南枝向暖,有女如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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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聪看着一脸沉思的胡荼，心思根本不在那四字成语上。

　　　　此刻，他的内心十分纠结，到底要不要把纸条交出去。

　　　　“哦，叶南得。。。。。。除了他再没谁碰过了。”胡荼突然想起上次感冒的事，一下子茅塞顿开的样子。

　　　　但片刻之后，像是白欢喜了一场，胡荼又沉寂了。

　　　　她略带伤感的说道，“也不对啊，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突然，胡荼定睛打量着胡聪，慢慢的向胡聪靠近，他感到有些心虚，竟往后退了两步。

　　　　“你紧张什么啊？”胡荼眼神直逼胡聪，一副察觉到真相的模样。

　　　　“我哪有。。。。。。紧张啊。”也许是用力过度，胡聪感到手心直冒冷汗，结舌道。

　　　　“是吗？”胡荼反问道，语气里带着试探。

　　　　胡聪一把拿过胡荼手里的衣服，往盆所在的方向走去，气急败坏的说道，“神经病。”

　　　　胡荼在胡聪身后不服气的撅着嘴，自言自语的说道，“明明就紧张，还不承认。”

　　　　看着胡荼转身离开，胡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又仔细盯着衣服上的字研究了一番。

　　　　尽管胡荼思考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结果，但仅凭她说出了叶南得三个字，胡聪就已经能确定八九分了。

　　　　但要说胡荼不相信叶南得会做这些事，胡聪是赞同的。

　　　　因为从记忆里能够搜索到的他与叶南得的交集来看，如今的叶南得确实性格大变。

　　　　或者说得夸张些，叶南得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有时候，叶南得就像一个挣脱束缚的孩子，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天性。

　　　　认识他的人会感到诧异，而不认识他的人，会误以为他原本就是这样率性纯真。

　　　　仅凭这两天的相处，胡聪敏锐的感觉到，叶南得的这些改变，只有当他与胡荼在一起时，才会格外引人注意。

　　　　在胡聪看来，之前的叶南得也可以用高冷二字来形容。

　　　　他时常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不苟言笑，话多不过三句。

　　　　更重要的是，他对别人的事根本提不上半点兴趣。

　　　　想起之前叶南得在学校帮助胡荼的种种场景，胡聪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意？嫉妒？他说不清楚，但有关于纸条是否交给胡荼的纠结，他心底的天平严重倾斜了。

　　　　正在打扫屋子的胡荼，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儿，可环顾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虽然心里总有点隐隐之感，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胡荼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也没太在意。

　　　　午后的阳光暖意十足，妈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像是久病初愈一般。

　　　　妈妈脸上的阴云终于散去，胡荼揪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松了。

　　　　心情畅快的胡荼在院子里打理着花花草草，不经意间，她抬头看见围墙上的常春藤，不禁想起与叶南得相遇的种种场景。

　　　　胡聪依旧能够强烈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感，但他还是将衣服拧干，捋得平平整整的挂起来。

　　　　胡聪本想起身去房里拿衣架，扭头却看见胡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故意提高嗓音，大喊道，“喂。。。。。。衣架”一边说着，一边拎着手里的衣服晃荡。

　　　　胡荼回过神来，刚想开口拒绝，瞥眼看见哥哥手臂上的淤青，顿时作罢，转身朝房里走去。

　　　　胡聪低头看见自己露在外的手臂上未消散的淤青，瞬间读懂了刚才胡荼的心情。

　　　　他下意识的往房间望去，迅速把卷起的袖子放下。

　　　　“给。”胡荼不看胡聪，平淡的说道。

　　　　“给什么给，你自己的衣服，自己弄。”胡聪看着胡荼，把衣服递了过去。

　　　　“我。。。。。。”胡荼没想到哥哥会这样说，一时间，她竟意外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胡聪会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而她不敢主动多言半句，生怕激起他那积攒多年的厌恶。

　　　　胡荼一边接过衣服，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胡聪。

　　　　这一次，她没有从哥哥的眼睛里读出厌恶二字。

　　　　“我脸上有花啊？”胡聪故作生气的问道。

　　　　胡荼笑而不语，只是摇摇头示意没有。

　　　　“那你盯着我看什么？”为了掩饰自己，话还没说完，胡聪就径直走开了。

　　　　看着胡聪的背影，胡荼会心的笑了，她干净利落的挂起衣服。

　　　　就在抬头直视着和煦阳光的一刹那，胡荼听见心底那座冰山逐渐融化的声音。

第38章　就爱逞强（）　
一眨眼，明天就是新年了。

　　　　妈妈一大早就着手开始大扫除，伸了会儿懒腰，胡荼也挽起袖子，跟在妈妈身后打下手，蹦蹦跳跳的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恢复了几天，尽管胡聪手臂上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除，但疼痛感已减了几分，只要不过分使劲儿，倒也无碍。

　　　　看着胡荼跟在妈妈屁股后面忙里往外的，他不禁也跃跃欲试，心里对明天的除夕之夜有了些许期待。

　　　　这是爸爸离开后，胡聪第一次在家过年，也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胡荼和妈妈的家庭世界。

　　　　少了几分忧郁气质，此刻的胡聪眉头舒展开来，阳光了许多，他快步走向窗台。

　　　　看着一丝不苟的胡荼，胡聪拿起浸在水里的抹布，也有模有样的擦着窗户玻璃。

　　　　发觉胡荼并未注意到自己，胡聪的眼睛盯着玻璃，语气有些嫌弃的说道，“碍手碍脚。”

　　　　对于胡聪的出现，胡荼觉得在情理之中，但多少还是有些意外，毕竟这对于相依为命的三人来说都是第一次。

　　　　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响，胡荼看了一眼哥哥，对他的话语并未作出回应，重复地擦着玻璃，如若旁人一般。

　　　　出奇的没有听见胡荼回应，胡聪停下动作，胡荼刚好起身端起盆，准备去换水。

　　　　看着脸上带着一丝沉郁的胡荼，胡聪以为她生气了，故意不理自己。

　　　　胡聪有些沉不住气了，“喂。。。。。。”

　　　　听见胡聪的喊声，胡荼诧异的转身看着他，她睁大眼睛，问道“怎么了？”

　　　　得到胡荼的回应，胡聪立刻意识到是自己想太多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举起手里的抹布，“这个。”说完就走近胡荼，将抹布放了进去。

　　　　也许是这一声叫喊打断了胡荼的思绪，她终于恢复了之前的生气，点头答应道，“哦。”

　　　　窗户玻璃太高了，踮着脚都远远够不着，胡荼只好搬来凳子，她小心翼翼的擦着玻璃，却总是担心重心不稳会从凳子上摔下来。

　　　　“下来，我来。”胡荼低头，看见胡聪俊气的脸庞，嘴边还飘忽着白气。

　　　　“不用了，我可以。”胡荼委婉的拒绝道，语气里透着一股陌生人之间说话的客气与生疏。

　　　　抬头看去，反复擦了半天，胡荼的手还在固定的区域活动，够不到的地方依旧布满灰尘。

　　　　虽然听完胡荼的话，胡聪心生埋怨，怨她与自己如此生分，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走开。

　　　　也许是了解胡荼总是逞强的性格，此刻的胡聪，反倒是一副在旁静观其变的样子。

　　　　瞥眼见胡聪仍然在旁，为了兑现自己刚说出口的话，胡荼较劲的伸手往更高处去。

　　　　不曾想，踮起脚尖的她手在玻璃上滑了一下，在椅子上摇摇晃晃，还好胡聪伸手扶住了她的后背，否则现在早已倾倒在地。

　　　　看着惊魂甫定的胡荼，胡聪无奈的摇摇头，他索性直接将胡荼抱了下来。

　　　　“啊。。。。。。”胡荼受到一股意外的力量，不禁叫出了声。

　　　　胡聪一边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胡荼，一边登上椅子，“啊什么啊。”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胡荼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看了一眼毫不费劲的胡聪，连续吐了好几口气，心却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荼荼。。。。。。”听到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呼喊声，为了缓解尴尬，胡荼飞快的向厨房跑去。

　　　　胡荼尽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却还是有些喘气的问道，“妈妈，怎么了？”

　　　　“我才想起来，今天最后一次赶集，可我这又走不开。”妈妈举着沾满泡沫的双手，有些遗憾的说道。

　　　　胡荼也有些发愁，她既不敢承诺自己收拾厨房，让妈妈去赶集，又不敢主动开口说自己去赶集。

　　　　因为这样的结果只可能是，一是她竭尽所能打扫完毕，妈妈回来之后还是会重新打扫一遍，二是她上街根本就不会砍价，即便把菜买回来了，也不见得就合妈妈的心意。

　　　　正在妈妈和胡荼犯愁时，身后传来声音，底气十足，“我去吧。”

　　　　妈妈和胡荼同时回头看去，只见胡聪手里端着盆，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

　　　　回头看见胡聪宛如一副大人的模样，胡荼不禁瞪大眼睛，用怀疑的眼神大量着他。

　　　　对于胡聪的主动，妈妈倒是求之不得，“不会耽误你学习吧。”

　　　　“不会。”冰冷渐消，胡聪平和的回道。

　　　　妈妈愁眉舒展，立刻示意胡荼帮忙，胡荼利索的从妈妈的衣服口袋里掏出几百元钱，妈妈笑着说道，“给你哥。”

　　　　胡荼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妈妈，心想，“不是吧，妈妈，你哪里来的自信他一定会做得比我好？”

　　　　“傻愣着干嘛，把钱给你哥呀。”看着胡荼迟钝的动作，妈妈催促道。

　　　　“哦。”胡荼不情愿的答应道，转身把钱递给胡聪。

　　　　接过钱的一瞬间，胡荼看到了胡聪眼里的得意，但也只有无奈。

　　　　胡聪进屋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拎着一个环保袋，他步伐缓慢的走近胡荼。

　　　　看着正蹲在地上拧抹布的胡荼，胡聪像拎小动物般直接从后面将她拎了起来害得来不及反应的胡荼慌得丢掉抹布，溅起阵阵水花。

　　　　胡聪偷笑着，看着胡荼转身，他立刻收起笑容，将袋子往胡荼身上一扔，“走。”留下一脸被动的胡荼，想象着她气得跺脚的样子，胡聪不禁暗自发笑。

　　　　也许是胡聪的主动让妈妈感到一丝欣慰，看着偶尔吵架斗嘴的兄妹俩，妈妈劝说道，“荼荼，去给你哥拎菜，他一个人也拿不完。”

　　　　不说还好，一说胡荼就来劲儿，她赌气说道，“妈，你也太偏心了。”

　　　　“偏什么心啊，快去快去。”妈妈挥手示意着，眼里充满了爱意。

　　　　拎着袋子，胡荼急忙跟上哥哥的脚步，回头的一瞬间，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胡荼觉得所谓除旧迎新，大概就是这样。

　　　　胡荼默默的跟在胡聪身后，偷偷的比划着暴揍他一顿，胡聪早已看穿了，却不与她计较，在前面偷笑着。

　　　　越渐接近集市中心，街上愈发热闹，似乎大家都格外珍惜年尾这最后一次赶集的机会，纷纷出动到集市置办年货。

　　　　人群涌动着，胡荼留意到，街上的人一个个手里都已经多少拎着些东西了，感受到街上热闹的氛围，她一下子就忘却了之前的烦心事。

　　　　各种稀奇的玩意都有，胡荼顾不上胡聪，兴奋的蹦跳着跑到各个摊位前张望着，手里没有一分钱，她却一副认真的样子，挑选着。

　　　　胡聪刚想叮嘱胡荼跟紧自己，回头才发觉她早已不在身后，他不禁停下脚步，往人群中四处张望。

第39章　正合我意（）　
胡荼的个子本就小，此刻热闹的街上拥挤着老老少少的人群，她早被湮没在了人群中。

　　　　胡聪费劲的张望着，终于在一个画糖人的摊位前找到了胡荼，他穿过人群，慢慢走近。

　　　　只见师傅用小勺子舀起溶化了的糖汁，在透明的石板上飞快地来回浇铸，不大会儿功夫，一个个动物的造型就出来了。

　　　　有戏曲人物、吉祥花草、走禽走兽等造型，惹得人只咽口水。

　　　　师傅眼明手快，眼到手亦到，其过程一气呵成，胡荼看着目瞪口呆，连连拍手叫好。

　　　　胡聪早已站在胡荼身后，看着她满脸兴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架子上的糖人，他大概猜出了胡荼的心思，俯身在胡荼耳边问道，“想不想吃？”

　　　　也许是看得太入迷了，胡荼并未在意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咽着口水附和道，“想。”

　　　　“我买给你呀。”胡聪看着目不转睛的胡荼，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好啊。”胡荼一脸乐意的回道。

　　　　可话才刚说出口，胡荼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转了转眼珠，动作缓慢的扭过往旁边看去。

　　　　“怎么是你啊？”胡荼一脸诧异的看着胡聪，脸上的欣喜全没了。

　　　　偷掩着笑意，胡聪故作不服气的样子，“是我怎么了？”

　　　　胡荼一脸泄气，兴致全无的表情，准备转身走开，胡聪却不以为意，暗自得意。

　　　　“要不要？”胡聪看着胡荼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问道。

　　　　“不要。”也许是因为身上没钱，也许是因为对方是胡聪，胡荼斩钉截铁的回道。

　　　　胡荼缓缓的迈着步子，迟迟不肯离开，她走马观花的看着旁边的物什。

　　　　“喏。。。。。。”胡聪轻轻的拍了一下胡荼的肩膀，将糖人递了出去。

　　　　胡荼一脸惊喜的看着胡聪手里的糖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她迟疑着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傻。”胡聪把糖人塞进胡荼手里，径直往前走去。

　　　　“我说了不。。。。。。要。”胡荼盯着手里的糖人，本想拒绝，可胡聪已经走远了。

　　　　尽管嘴上说着不要，但当糖人握在手里时，胡荼感觉十分幸福，她就是这样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胡荼觉得她与哥哥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些许改善，但胡聪总是给人一种时冷时热，若即若离的感觉，这让胡荼没有把握对他们的关系作出一个准确判断。

　　　　即便此刻手中就握着哥哥恩赐的宠爱，胡荼依旧没有勇气开口叫他一声“哥”。

　　　　在她看来，她与胡聪的距离完全取决于对方而不是她，只要哥哥前进，她绝不会后退，无论是为了谁。

　　　　也许过于小心翼翼，以至于对胡聪难辨示好与否的举动，胡荼总感觉莫名其妙。

　　　　同时，她也觉得哥哥让人捉摸不透，只是时间久了，她虽诧异也懒得去猜了，而且，胡聪也总是给她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而在胡聪眼里，自爸爸离开之后，他再未尝试过对谁付出关怀，也不曾对谁有过怜悯之心，他一度以为，命运的残酷早已逼着他炼成铁石心肠了。

　　　　可当得知一直以为是真相的事实全是误会，胡聪在怨恨上天的捉弄时，固如磐石的心肠竟开始动摇了。

　　　　不知是出于弥补，还是出于好奇，胡聪铁石般的心竟也开始融化了。

　　　　第一次，从安宇口中得知胡荼被围困，胡聪便不管不顾的奔过去，若是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在旁煽风点火，巴不得胡荼身负重伤。

　　　　当他看到胡荼用整个身体去护住自己的手臂时，便毫不犹豫的挡住了，而知道胡荼又回去拿酱油，他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胡荼，无情责怪了一通。

　　　　与孤独为伴的胡聪，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关心别人，除了以怒气表示内心的感觉，他别无办法，更何况，让傲气冲天的他突然向胡荼温情款款，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婚礼上叶南得的出现以及气球缘分，借宿事件，让胡聪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放下傲气，他希望有一天能像叶南得那样，重新去认识胡荼。

　　　　胡聪一直以自我为中心，他自认为不需要朋友，当然，也没有什么朋友，总是独来独往。

　　　　可这段时间，从来不喜热闹的胡聪似乎爱上每天清晨厨房的声音，饭桌上的闲聊，屋檐下的简短问候，以及他与胡荼有意无意的斗嘴。

　　　　他在想，曾经不喜的东西，是不是因为从未触碰过，对它一无所知，才误以为自己从来不曾有过半点喜欢。

　　　　胡荼视线随着胡聪的身影移动，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根本顾不上手里精致的糖人。

　　　　突然，不知被谁推了一下，胡荼身体往前倾，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胡聪的衣服，可抛出去的糖人却碎了一地。

　　　　胡聪感受到往身后拉扯传来的力量，转身看着惊魂未定的胡荼，又看见地上被脚步踩来踩去的糖人，不禁怒上心头。

　　　　“挤什么挤啊？”胡聪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该责怪谁，他索性冲着身边的人怒吼道。

　　　　周围人纷纷回过头来看着胡聪，带着怪异的眼光，胡荼不禁有些难为情，急忙扯了扯胡聪的衣服，示意他算了。

　　　　“你傻啊？”眼看路过的人都走散了，胡聪转眼低头看着胡荼，指责道。

　　　　胡荼一脸委屈的样子，刚想反驳，胡聪却一把拉起她的手臂，读出了他眼里的关切，胡荼刚燃起的怒火又熄灭了，只是细声嘟囔着，“什么嘛，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吗？”

　　　　胡聪听见胡荼的话，回头给了她一个犀利的眼神，胡荼立刻闭口不言，默默的移开视线，假装不知情。

　　　　来到菜市场，胡聪停下脚步，他放开胡荼的手臂，看着使劲儿揉着手臂的胡荼，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拉着我。”

　　　　手臂被胡聪拽得生疼，胡荼直顾着松筋骨，还没反应过来，这下又被胡聪的话惊了一跳，心想，“什么鬼？”

　　　　看出了胡荼的惊讶，胡聪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傻。”

　　　　胡荼停下动作，定睛看着胡聪，“你说谁傻呢？”

　　　　“你觉得呢？”胡聪的眼里尽是不屑，可眼睛里却看不出半分生气。

　　　　胡荼似乎无力辩驳，她心里不服气，却不再争论，胡聪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暗自偷笑着，却不露丝毫。

　　　　胡聪侧过身，看了一眼胡荼，又看了看衣角，意思很明确，胡荼满心不服气，不愿听从哥哥的安排。

　　　　拥挤的菜市场上人来人往，每个菜摊前都堵着手拎菜篮的人，突然，一个大婶冲着胡荼喊道，“小姑娘，不卖菜就别堵道儿呀。”

　　　　令胡荼诧异的是，胡聪竟然趁势配合，一脸得意的说道，“就是。”

　　　　胡荼瞪了一眼胡聪，又回头看了看大婶，犹豫着把手伸了出去，又听见大婶埋怨道，“到底走不走啊？”她实在受不了，只好无奈的拉住哥哥的衣角。

　　　　看着明明不服气又一脸无奈的样子，胡聪冲着卖菜的大婶微笑，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正合我意”。

第40章　一唱一和（）　
看着菜摊上各种各样新鲜的蔬菜，胡荼又被吸引了，虽然决定权并不在她的手里，但她也装模作样的问老板，这个怎么卖，那个多少钱一斤，每次问完之后，她都摇摇头，表示并不合自己的心意。

　　　　对于胡荼的提问，胡聪表现出并不在意的样子，他自顾自的挑选着，俨然一副专业人士的模样。

　　　　“老板，芹菜怎么卖啊？”胡聪拿着精挑细选的一捆芹菜，语气平和的问道。

　　　　“六块一斤。”大叔整理着被顾客翻乱的菜捆，满脸笑意的回道。

　　　　胡聪掂量着芹菜，一脸商量的样子，“太贵了，少点。”

　　　　“少不了，我都是按进价给你算的。”大叔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委婉，态度却十分强硬。

　　　　胡聪带着早已看穿的眼神，“少点，这捆我就要了。”

　　　　“这么新鲜，少不了，真少不了。”大叔脸上的笑容渐失，一副不让分毫的样子。

　　　　胡聪的态度也很坚定，“少一点，五块。”

　　　　胡荼看着寸步不让的大叔，扯了扯胡聪的衣角，故意大声说，“算了，不要了，去别家买吧。”

　　　　大叔转了转眼珠，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却依然不想改变主意，“小伙子，不信你去问，过年都这个价。”

　　　　“走吧，走吧。”胡荼故意推着胡聪往前走去，一副已然放弃了的样子。

　　　　“五块五。”大叔看着准备放弃的俩人，大喊道。

　　　　“五块。”胡聪依旧一口咬定价格不放，回头说道。

　　　　大叔终于妥协了，“好吧好吧，拿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芹菜放在秤上，打着价格。

　　　　胡荼欢喜的拉着胡聪往后倒退到菜摊前，胡聪低头看了一眼，他觉得那一刻，胡荼脸上的笑容像是绽开的花朵，具有一种感染力。

　　　　大叔把芹菜递给胡聪，温和的说道，“十五块。”

　　　　突然，身后传来呼喊声，“哈喽，胡荼。”

　　　　胡荼转过身，才发现原来就是上次在喜宴上遇见的那几个女生，她礼貌的微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几个女生目光一直在胡聪身上，其中一个女生低声问道，“你和你哥也来买菜啊？”

　　　　想起上次她们说什么光头也好帅之类花痴的话，胡荼幸灾乐祸的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恩。”

　　　　胡聪把账结了，也转过身来，却因为胡荼拽着衣角，只能侧过半边身子，刚好正对着胡荼。

　　　　几个女生这才清楚的看到，胡荼拉着胡聪的衣角，不禁叫出声来，“啊。。。。。。她竟然拉着。。。。。。”

　　　　胡荼尴尬的挤出笑容，刚想松手，却被胡聪的眼神给怔住了。

　　　　也许是受不了几个女生的花痴了，胡聪露出难得的笑容，“你们再不去买菜，待会儿都被挑选完了。”

　　　　就像是被胡聪的话施了魔法，几个女生竟然乖乖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