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向暖,有女如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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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胡荼放在凳子上，胡聪顺势蹲在她的跟前，他定睛看着胡荼，见她面色恢复了些许血色，心里安定了许多，“现在感觉怎么样？”

　　　　除了受宠若惊，胡荼还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时感到脸上发出一阵温热，强颜说道，“好多了。”

　　　　胡聪对于胡荼的话似乎并不理会，径直走开。

　　　　对于她面色的恢复，胡聪觉得也许是别有它故，因为他也感到脸上有些火热。

　　　　嘴上说着没事，可胡聪刚转身走开，胡荼就捂着肚子，她一边拍打着一边埋怨自己肚子不争气，总是闹毛病。

　　　　胡聪慢慢走近，他看着自言自语的胡荼，想说她幼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想想还是算了，只是把水递了过去，“给。”

　　　　听见胡聪的声音，胡荼急忙舒开皱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假装在看春晚，为了掩饰愁苦的表情，她傻笑着。

　　　　也许是在学校习惯了礼貌回应，胡荼接过水的同时不假思索的说道，“谢谢。”

　　　　“谢谢”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子插在心坎上，胡聪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的神情。

　　　　为了避免尴尬对视，胡荼扭头继续盯着电视，一边乐呵呵的看着节目，一边把水杯凑在嘴边。

　　　　胡聪刚想提醒水很热，热水已经入嘴了，胡荼瞪大眼珠，差点儿叫出声来。

　　　　热水在嘴里翻滚，胡荼为了掩饰尴尬，只好忍痛咽下了。

　　　　实在受不了，胡荼吐出舌头，用手扇着风，委屈的说着，“好烫，好烫。”

　　　　胡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指责，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胡荼，借用鲁迅先生的话来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舌头从麻木慢慢变成火辣，胡荼终于忍不住了，她急忙站起身，想兑点冷水，被子却被胡聪抢了过去，“麻烦。”

　　　　看着胡聪高大的背影，胡荼卷着舌头，小声埋怨道，“接那么烫的水，怎么喝嘛。”

　　　　明明听见了，胡聪却没有说什么，他一边放着冷水，一边在想，“听她说话的声音，是不是真的烫坏了。”

　　　　原本，胡聪只是觉得多接点热水会更好些，只是没想到，就连喝水，胡荼都会伤到自己。

第47章　你耍无赖（）　
咕咕咚咚把温水喝下肚子，胡荼觉得好多了，但舌头依旧在发热。

　　　　胡聪看见胡荼时不时的还是用手摸着肚子，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有没有药？”

　　　　一提起药，胡荼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她迟疑了几秒钟，撒谎道，“吃完了。”

　　　　看着眼神有些躲闪的胡荼，之前她又打死不去医院，胡聪心里产生了怀疑。

　　　　“想逼我吃药，不可能。”胡荼眼睛盯着电视，心里却在嘀咕。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道理胡荼自然知道，可偏偏就是做不到。

　　　　从小，她就最怕打针吃药，对她来说，每次进医院就跟进地狱一样，让人倍受煎熬。

　　　　在胡荼看来，与其将苦药咽下肚，不如让病痛折磨几天自己走开，通常都是这样。

　　　　没有人监督的时候，胡荼就偷偷把药扔掉，或者藏起来。

　　　　以至于妈妈总是纳闷，为什么胡荼每次生病都比常人好得慢些。

　　　　平日里，大家看她身材瘦弱，也都觉得她体弱多病。

　　　　但也正是因为拒绝吃药打针进医院，肚子闹毛病的事一直拖着。

　　　　她总推脱，从来没去大医院好好检查过，到底什么缘故也不清楚，却总让胡荼饱受折磨。

　　　　妈妈以为胡荼是肚子不消化，帮她开了西药，她也不按时吃，偶尔实在疼得受不了，才会勉强吃一两片。

　　　　每次妈妈问起，她都说谎，其实，药全被她藏在柜子里了。

　　　　好像肚子总是抗议，她不能吃多，不能吃少，不能吃口味辛辣，油腻的食物。。。。。。好像除了清淡的汤汤水水，其他都不行。

　　　　胡荼总结了一下，这样子看来，她只能像精心修行的小师父一样，日日素菜，餐餐素食，可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做不到。

　　　　每次吃的时候，胡荼都吃得特别开心，什么东西都肆无忌惮往嘴里送。

　　　　可每次肚子疼的时候，她又无力招架，总说自己活该自食恶果。

　　　　胡聪拿过胡荼手里的水杯，将水添满，这一次，他接了一半热水，一半冷水，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

　　　　看着面色恢复了大半的胡荼，胡聪觉得，既然她说没药了，那找机会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另外再开些药。

　　　　胡聪怕胡荼撑不住，他走到电视机面前，挡住屏幕，“去休息吧。”

　　　　“不行，还没到点儿呢。”胡荼的视线终于定在了胡聪的身上，态度坚决的额说道。

　　　　“有必要吗？”胡聪并不理会胡荼坚守的原则，反问道。

　　　　都说习惯养成了就难以再割舍，对于每年如此的胡荼来说，有一种必须将仪式进行到底的执着。

　　　　而那种感觉让胡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态度，“有，很有必要。”

　　　　似乎并不想继续和胡荼争执不休，胡聪索性直接将电视关掉，也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将她再次抱起。

　　　　大概知道胡荼一定会说些什么，胡聪冷冷的说道，“闭嘴。”

　　　　果然，胡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听了胡聪的话，尽管眼里充满不服气，但只好闭口不言，心里不停的埋怨道，“凭什么啊？”

　　　　出门的一瞬间，天空突然绽放烟火，万籁俱寂，星空璀璨，别具一般风光，胡荼惊讶的问道，“这么快零点了？”

　　　　胡聪低头看着眼神憧憬的胡荼，他发现她放大的瞳孔是棕色的。

　　　　也许是害怕胡荼突然回头，胡聪急忙扭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步伐缓慢的走着，终于来到胡荼的房间，胡聪把她放在门口。

　　　　说来也奇怪，这一次，胡荼的心跳并没有像之前那么快，反而很平静。

　　　　胡荼稳稳的站住脚步，理了理额前的头发，轻声说道，“谢谢。”

　　　　再次被“谢谢”二字戳中，胡聪终于忍不住了，他面色严肃的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什么？”胡荼不明白胡聪话外的意思，直接反问道。

　　　　胡聪的耐心都被消磨掉了的样子，直接看门见山的说道，“一定要和我这样生分吗？”

　　　　沉思了几秒，胡荼有些犹豫的说道，“没有啊。”

　　　　确实被胡聪说中了，对于胡荼而言，如果哥哥不主动确认他们隔阂已经消除，她万万不敢主动靠近，因为害怕再次受伤。

　　　　胡聪似乎察觉到了胡荼眼里的小心翼翼，他霸道的说道，“以后不许再对我说谢谢。”

　　　　胡荼的眼神有些游离，迟钝的“哦”了一声就推门进去了，关门的时候看见胡聪还没有走开。

　　　　也许出于感激，她说了一声“晚安”才把门关上。

　　　　太久没有听到别人对自己说晚安了，胡聪不禁意外，他伫立在门外，久久的不愿离去。

　　　　第一次没有守岁到零点，胡荼觉得有点不习惯。

　　　　她指着肚子又是一顿指责，就像是肚子能听懂她说的话，立刻停止抗议似的。

　　　　逞口舌之能又能如何，肚子依旧不依不饶，胡荼还是厌恶着拉开抽屉，拿出药瓶，倒了两片药在手心。

　　　　桌上的杯子里一滴水也没有了，胡荼只好起身去客厅，她有气无力的推开门，一抬头，胡聪就立在眼前，并未离去。

　　　　看着胡荼一副措手不及的样子，胡聪先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胡荼赶紧握紧手中的药片，举着杯子示意，“我去客厅接点水。”

　　　　其实，胡荼的小动作早已被胡聪看在眼里了，他故作什么都没发现，关切的说道，“半夜少喝点水。”

　　　　胡荼微笑着会意，“没事，就喝一点点。”

　　　　看着眼前麻烦多多的人儿，胡聪面无表情的说道，语气里透着些许霸道，“杯子给我。”

　　　　胡荼犹豫着把杯子递了出去，但眼神却有些慌张，她想，做贼心虚，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心情吧。

　　　　为了避免被谎言被拆穿，胡荼急忙转身回房间，将药放在桌上，故作镇静回到门边。

　　　　接过胡聪手里的水，刚想开口说声谢谢，意识到了些什么，立刻停下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胡聪知道胡荼搞小动作，看着她手上的水杯，故意说道，“快喝啊。”

　　　　“额。。。。。。我回房间喝。”胡荼面露尴尬，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根本不理会胡荼的遮掩，胡聪强势的说道，“就在这儿喝。”

　　　　“我还是回房间喝吧。”胡荼一边尴尬着挤出笑容，一边半推想将门给关上。

　　　　“那我也去。”胡聪竟然耍起了无赖，他伸手挡住门，示意自己要进去。

　　　　“回你自己的房间啊。”不知道胡聪想干些什么，胡荼感到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

第48章　我还没想好（）　
“不回，我要进去。”胡聪根本不理会胡荼的拒绝，说着就要往房里走去。

　　　　胡荼用身体挡住空着的半边门，“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样啊？”胡聪一本正经的耍无赖，倒也是头一次，但有模有样，他自己感觉也挺满意。

　　　　“你。。。。。。我就不让你进去。”胡荼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胡聪，但一时词穷，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只好死死的堵住门。

　　　　气势不减半分，胡聪斜眼挑衅道，“我偏要进去呢？”

　　　　胡荼眉头紧锁，心里有些焦急，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不知下一刻胡聪会干些什么，而她又该怎样应对。

　　　　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胡聪，胡荼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架。

　　　　“怎么办？怎么办？”

　　　　“老实摊牌吧。”

　　　　“不是说坦白从宽嘛。”

　　　　“不行不行，他肯定会恨死我。”

　　　　“他要硬来，怎么办？”

　　　　“那就只能跟他拼了。”

　　　　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胡荼早已做好了随时战斗，随时牺牲的准备，大义慷慨的说道，“休想。”

　　　　胡聪的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充满了狡黠，他往胡荼身后指去，“你看。”

　　　　胡荼完全没有预料到胡聪会玩这种把戏，她本能的回头往身后看去，胡聪趁她不备推门而入，胡荼这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死活不让我进来。”胡聪看见桌上的药瓶和药片，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胡荼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微微低下头，一言不发，她在想，也许哥哥会像从前那般厌恶自己，一切又回到原点。

　　　　走近些，胡聪才发现敞开的抽屉里还有很多药瓶，胡荼急忙跑过去把抽屉合上，生怕他知道什么秘密。

　　　　原本胡聪并不在意那些药瓶的存在，但胡荼这一动作似乎说明了些什么，他试探道，“原来药是被抽屉吃光了。”

　　　　胡荼将抽屉挡在身后，心虚的说道，“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然胡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么胡聪也只好出大招了，“看来，明天还是报告一下比较好。”

　　　　听出了胡聪的画外之意，胡荼还是妥协了，她想象着，要是妈妈知道了，后果肯定会很严重，陈年旧账一起算，到时候，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怎么样？”既然已经无可隐藏了，那便直接开刀见锋，胡荼爽性问道。

　　　　果然被猜中，胡聪的脸上写满了得意，他抿了抿嘴，佯装思索着，“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胡荼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服气的问道。

　　　　“我现在还没想好。”胡聪仗着自己的气势绝对占上方，得寸进尺的说道。

　　　　胡荼觉得自己又被胡聪捉弄一次，心里气愤不已，“你。。。。。。”

　　　　抓住了胡荼的软肋，胡聪有绝对的把握，他嚣张的说道，“你可以反悔。”

　　　　虽然心里不顺畅，但又无可奈何，胡荼一屁股坐在床上，指着门，“出去。”

　　　　对于胡荼愤怒，胡聪并不介意，他指着桌上的药片，微笑着说道，“记得把它吃了。”

　　　　那个“它”字，胡聪说得格外重，像是在提醒胡荼注意些什么，她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待胡聪迈出房门，她就迅速把门关上。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胡荼指着门大喊，语气里带着无奈和愤怒，但无奈的成分更多些。

　　　　胡聪在门外听着，却不生气，第一次，他咧开嘴笑了起来，嘴角的酒窝十分迷人，语气宠溺的说道，“真是个笨蛋。”

　　　　气得忘记了肚子不舒服这回事，但一看见桌上的药片，胡荼又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情绪，她心烦意乱的样子，胡乱将药片抓起，用力的往垃圾桶扔去。

　　　　躺在床上，胡荼越想越气，她紧紧的抓着被子，大喊道，“烦死了，啊啊啊。。。。。。”

　　　　临睡前，胡聪都会拿书出来翻一翻，这是他的日常习惯，也是对自己的要求。以往，他都心静如水，有时候甚至会忘记时间，直到凌晨才关灯休息。

　　　　可今天晚上，胡聪却有些分神了，书本就摊在他的手上，书页却久久翻不过去，他凝视着前方，心情很舒畅，嘴边的酒窝时隐时现。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胡聪收敛笑容，面色恢复平淡，眼神里带着些许内疚和懊悔。

　　　　也许是这段时间有了胡聪的陪伴，胡荼几乎很少想起学校的事，叶南得离开之后，更是如此。

　　　　胡荼在床上翻来翻去，内心十分烦躁，索性她直接将被子蒙住头，什么都不去想了。

　　　　都说人在生气时，最好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觉。而睡觉也确是最令人舒心的事了，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如果可以，甚至可以做一个好梦，弥补自己。

　　　　还好，对于胡荼来说，厌食和失眠是在胡荼身上不会发生的两件事，所以，即便有再大的烦恼，只要蒙上被子，都会被黑夜吞噬掉。

　　　　也许是上天眷顾，胡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看见叶南得又来沨哥哥家做客，他冲着她笑，情绪很激动，俩人像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叶南得的身边还有了一个年纪比他长很多的男人，但那人的背影极其模糊，连大概的轮廓都看不清，而且胡荼始终没有见到他的正脸。

　　　　突然，一阵迷雾吹来，那人渐渐远去，胡荼根本追赶不上，只剩下她孤身一人。就像梦中追逐爸爸模糊的身影那般，她感到无能为力。

　　　　晨光悄然投进窗户，床上的胡荼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珠在眼眶中不停的转动，她本能的伸手狂抓着，嘴里喊着，“别走。。。。。。别走。。。。。。”

　　　　大概是感受到光线的刺激，胡荼突然醒来，精神抖擞的坐起身来，她看着悬半空中的手，下意识的抓了两下，才发现，原来只是个梦而已。

　　　　明显可以听到心跳声骤然加速，胡荼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冒着几滴冷汗，她拍拍胸脯，努力想要平复心情。

　　　　黎明驱走黑夜，新的一天又来了，肚子的疼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胡荼顿感轻松，心情十分舒畅，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推开门，正好看见隔壁正准备出门的胡聪，胡荼像是失忆了一般，竟然没有生气，微笑着说，“早上好。”

　　　　胡聪倒是不意外，从胡荼的精神面貌来看，他知道她必然是好了伤痛，才会如此这般轻松，心里不禁也替她感到开心。

　　　　想着昨晚胡荼被疼得站不起来的样子，再看看她如今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胡聪摇摇头，“别忘了昨晚的承诺。”

第49章　预言梦境（）　
胡荼舒畅的心情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语气豪爽的说道，“记得呢。”

　　　　胡聪听这口气，倒是不带半点女生气，他故意挑逗道，“哟。。。。。。”

　　　　骨子里活泼好动的本性暴露，胡荼潇洒的转身，顺势抬了一下眼，示意自己性格就是如此。

　　　　看着在自己面前并不拘泥的胡荼，胡聪感到一阵欢喜，大概从心底里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以往都更大些。

　　　　吃早饭的时候，妈妈叮嘱道，“我不在这几天，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每年的正月，妈妈总要出去几天，至于去了哪里，胡荼也不清楚，因为自懂事起，每次索问都只换来妈妈敷衍的回答。

　　　　胡荼觉得，大概每个人都希望保留一片属于自己的心田，在那里，我们无需向谁解释，只用对自己负责就好，所以，她尊重妈妈的意愿，不再追问。

　　　　同往年一样，妈妈临走时总要叮嘱一番，尤其今年多了胡聪，她自然希望离开的日子里兄妹俩能彼此照应，顺便增进了解，培养一下兄妹之间的感情。

　　　　不知为什么，妈妈并没有单独向胡聪解释些什么，这让他感觉有些意外，连她要去哪儿，去干什么也一改只字未提，只是简单的嘱咐而已。

　　　　从胡荼淡定的表情来看，胡聪感觉这像是一种习惯了，因为什么都不用交代清楚，胡荼就点头答应了。

　　　　既然是这样，那妈妈应该要向他解释些什么，对于并不了解这一习惯的他，除非这件事不必要让他知情或是不想让他了解。

　　　　胡荼的脸上没有半点异样，只是安静的喝着粥，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她没有留意到胡聪眼神里的疑惑。

　　　　早饭过后，妈妈拎起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就准备出门了，胡荼眼里带着不舍，关切的叮嘱道，“妈妈，路上注意安全。”

　　　　这一次，胡聪也跟在胡荼身后，目送妈妈离开，故作随意的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看着背影愈渐远去，胡荼也很疑惑的说道。

　　　　虽然听出了胡荼语气里的无奈，但胡聪还是想再次确认，“你不知道？”

　　　　也许是早已习惯不追问那么多，胡荼不假思索的回道，“对啊，妈妈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出去一趟，一般去个三五天，但至于去哪儿，去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似乎不能理解胡荼的想法，胡聪有些诧异的问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啊。”胡荼回头看了一眼胡聪，但立马气息就降了下来，“但是，如果妈妈不想说，那就尊重她的意愿吧。”

　　　　胡荼对于妈妈的行为表示理解，眼神深邃的说道，“换位思考，我也不希望别人逼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可以。”

　　　　不知是被胡荼的话震撼到，还是在沉思着什么，他的目光停在胡荼身上，心底悄然生出一股力量，给了他新的信仰。

　　　　换位思考，对于从前的胡聪来说，不过是个早已明白其含义的平常词汇而已，他不曾在意，更不曾想过要去实践。

　　　　而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他却感慨道，“善良不过如此，懂得换位思考的人，到底比常人多了几分善良之意。”

　　　　想着胡荼守住秘密多年，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即使委屈自己也不让他痛苦，却承受了来自他最黑暗的恶意，胡聪的心里又增了几分怜意。

　　　　相处下来，胡聪似乎渐渐明白，为什么叶南得一行人会靠近胡荼，就算她遭人嫌弃，他们也愿意留在她身边帮助她，守护她。

　　　　胡荼在房间里写作业，有一道数学题她解了很久，不知道是哪一步算错了，结果与答案始终不符，她尝试着换种解法也不行，一时间，竟被难住了。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呼喊声，“胡荼，你在吗？”

　　　　胡荼放下手中的笔，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叶希茜，她微笑着喊道，“希茜姐。”

　　　　看着胡荼走近，叶希茜笑意盈盈的挥着手，“你在呢。”

　　　　胡聪早已留意到院子里的动静了，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不会在意，但来者是叶希茜，他不由得多了一份心。

　　　　一边答应着叶希茜，一边将门拉开，胡荼将她迎进院子，四周环视了一下，叶希茜温柔的问道，“你在干嘛呢。”

　　　　胡荼指着房间的方向，面色有些愁苦的说道，“我刚在解题。”

　　　　似乎察觉到胡荼眼里的焦躁不安，叶希茜开玩笑说道，“我看你这表情，遇到难题了吧。”

　　　　胡荼瞪大眼睛看着叶希茜，对她的猜测感到惊讶，“希茜姐，你怎么知道？”

　　　　叶希茜拍了拍胡荼的肩膀，微笑着说，“都是过来人，我以前遇到解不开的难题，也是你这副表情。”

　　　　听完叶希茜的话，胡荼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可能太过明显了，勉强挤出笑容。

　　　　叶希茜俨然一副学姐风范，亲身经验传授，“谁都会有脑子短路的时候，做不出来就先放一放，换换脑子。”

　　　　胡荼觉得叶希茜说得也很有道理，在学校的时候，她就感觉虽然很用功，但效率并不高。

　　　　叶希茜像是早有此打算，怂恿道，“走，陪我去买菜，顺便透口气。”

　　　　大概是根本没想过要去菜市场，胡荼有些意外的问道，“买菜？”

　　　　叶希茜毫无顾忌，将其中缘由道净，“我小舅回国了，说是要来拜年，我得去买点菜回来。”

　　　　胡荼知道拜年这回事，只是从来没人给她和妈妈拜过年罢了，她会意的点头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