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向暖,有女如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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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作不知道，或是没有留意到，赵沛没有向胡荼透露周畔也在名单上，因为那意味着她们将会成为同班同学，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接受，索性也就懒得提及。

　　　　成绩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自古都是这样。不过，对于胡荼来说，只要知道没有离开（1）班，她就万事大吉了，反正分班结果已定，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走进教室的时候，熟悉的一切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窗台上多了一层灰色的尘埃，四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班里坐满了人，他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交谈着，热情的分享着假期的愉快经历，气氛十分欢快，场面也很热闹。

　　　　赵沛是个行走的话袋子，热闹怎么能少了他，才踏进教室，他就迅速和大家聊成一片，那样子看起来，他跟谁都很熟悉，一点儿也不违和。

　　　　扫视了一下教室，曾经熟悉的位置上空空如也，胡荼不禁有些失落，她迟疑了一下，决定就坐原来的位置。

　　　　周围纷闹的声音在充盈着耳腔，却听不见熟悉的声音，胡荼将书包塞进书桌，扭头朝门口望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向走廊走去。

　　　　静静的凝视着远处的校门，胡荼在期许着贺迪的出现，她盯着转角的地方，试想着下一秒他就从那儿走进来，带着他温柔的眼眸，彬彬有礼的文雅气质，引来一众女生的注目。

　　　　一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时要是缘分不够，怕是一个学期也难遇见几次吧。胡荼想，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贺迪了，守在走廊上，今天好歹能够见上一面，以后遇不见倒也没什么遗憾。

　　　　当然，她也可以直接去文科班找他，可自认不会干这种事的她，早就断了这个念头，只好跑去走廊守株待兔。

　　　　可怜天不遂人愿，从转角处出走出来的熟悉身影不是贺迪，而是叶南得和周畔，一如当日初见时那般，俩人走在一起是那样登对合拍，直煞旁人。

　　　　似乎并肩走在叶南得的身边是一件极其值得炫耀的事，周畔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情。

　　　　胡荼快速移开视线，但心里又偏执的想要去追踪俩人，看清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有时候，胡荼真希望眼睛重度近视，那样的话，她就什么都看不清，自然也少去很多烦恼。

　　　　偏偏眼神极好，别人看不清的东西她都能看见，像这种时候，看见不适合入眼的事物，又徒增了许多烦恼。

　　　　提前返校，都没来得及和安宇说一声，胡荼突然意识到，还没看见他的人影。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胡荼转身的瞬间，安宇刚好从楼梯拐角走出来，俩人相视一笑。

　　　　看着安宇的眼里流露出藏不住的欢喜，胡荼猜想他应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她调皮的说，“果然，学习使你快乐啊。”

　　　　本就一片欢喜，难以抑制，他顺着胡荼的询问附和道，“是啊，开学了，又可以学习了。”

　　　　安宇不知瞥见了远处的什么东西，一脸庆幸的说道，“庆祝我们还是同窗。”

　　　　胡荼笑而不语，示意同意他的说法，为了避免在教室遇见叶南得，她决定出去报到大厅看看情况。

　　　　其实不用上缴报名费，去了也没什么事，不过她确实无处可去了。

　　　　走出教室，本以为心情会好很多，可胡荼却没有丝毫缓解，也许是在别人面前，她多少还想着掩饰，眼下四处无人，倒是懒得顾及太多，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闲庭漫步在小道上。

　　　　走进大厅，里面并没有几个人，指示牌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规则，胡荼没心思细读，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似乎不知道该去哪儿，胡荼才思考逃避的理由，是啊，为什么见到叶南得要躲开？是因为他与周畔在一起？还是因为上次的不辞而别，她暂时还不想理他？

　　　　一边碎碎念，一边扯掉树上的叶子，胡荼如有所思的叹着气，两眼无神。

　　　　突然，胡荼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那人的语气带着质疑，“你竟然学理。”

　　　　此时的胡荼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铁定的事实，她不以为然的回头，眼前的胡聪摆出一副冷峻的表情，但她没有任何感觉，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似乎在等待对方继续发言，好像一回到学校，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胡聪继续带上从前那张冷漠的面孔，对胡荼冷言厉色。

　　　　唯一不同的是，空气里少了浓烈的火药味，而胡荼也不再有所顾虑的逃避胡聪，她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听他宣读对她永无止境的审判。

　　　　看着胡聪迟迟不发言，胡荼索性直接反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她的眼里略过毫不在意，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胡聪继续沉默，胡荼以为他内心万丈怒火，肯定想破口大骂，索性主动承认，并且带着歉意说道，“我知道，你跟说过让我老实学文嘛，可现在木已成舟，你就饶了我吧。”

　　　　她的语气里透着无力，像是透支了身上的所有力量，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胡聪不知道她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才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见她诚意十足地道歉，不由得泛起笑意，他善意的挖苦道，“反正你也学不过我。”

　　　　明明就被说中了，胡荼却装出一副淡泊名利的神态，辩解道，“我又不是为了跟你比赛。”

　　　　路过公告栏的时候，胡聪特意看了高二（1）班的名单，叶南得第一，胡荼排在第二，他不由得暗自惊叹她用功可嘉。

　　　　想起假期发生的很多事，胡聪似乎沉思些什么，回过神来，他有些酸酸的说道，“祝贺你，难得糊涂。”

　　　　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胡聪没头没尾的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胡荼反应迟钝的回应道，“嗯？”

　　　　看胡荼没什么反应，胡聪猜到她肯定没有看过名单，他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去看看名单，说不定会有惊喜。”

　　　　面对胡聪突如其来的提示，胡荼诧异的瞪大眼睛，面带疑惑的问道，“惊喜？”

　　　　胡聪带着神秘的神情耸了耸肩，示意胡荼可以亲自去探知其中奥秘，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便转身离开了。

　　　　竟信了胡聪的话，胡荼望着远处的广告栏，慢慢的走了过去，反正现在的她也没事可干，不妨去看看情况，就算没有惊喜，好歹也能弄明白胡聪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成绩早已传遍同学们的耳朵，此时的公告栏又被大家冷落了，只有一两个同学还在仔细研究着分数。

　　　　果然，叶南得还是稳坐第一的宝座无人能敌，令胡荼吃惊的是，她竟然排在第二，难怪赵沛当时会是那样的语气，大概也是觉得出乎意料吧。

　　　　想起刚才胡聪神秘的暗示，胡荼想着，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惊喜吧。确实，这是一个不错的惊喜。

　　　　顺着名单看下去，胡荼如愿的看到了赵沛和安宇的名字，她微微一笑，眼里带着感激。

　　　　原本，胡荼并不打算看完名单上的所有名字，毕竟很多人与她并无半点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大可能会有交集。

　　　　瞥眼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胡荼又倒回去定睛看了一下，确实没看错，周畔的名字死死的刻在格子里。

　　　　这下，胡荼是真的不想回教室了，虽然假期与周畔的相遇还算过得去，但现在的她真的想逃离，是叶南得？周畔？还是他们俩？连她也说不清。

　　　　也许是他们的光芒太过刺眼，胡荼不敢靠近，她甚至都有些后悔没有学文，那样的话，她就不至于陷入眼前的困境。

　　　　还是一样的场景，身后传来温柔的祝贺，“恭喜你啊。”转身的刹那，胡荼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面容。

　　　　期待会让人失去克制，尤其是当眼睛突然因期待变亮的时刻，此时的胡荼就是如此，她欣喜的脱口道，“你终于来了。”

　　　　听出了胡荼话语的惊喜，贺迪宛然一笑，轻声问道，“你在等我？”

　　　　胡荼笑而不语，并不否认此时的心情，她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贺迪的不舍，虽然她不知道在他的心里怎样看待短暂的相识。

　　　　走近公告栏，贺迪指着名单上的自己，眼里带着复杂的心情，“当时，我以为你也学文。”

　　　　看着贺迪的动作，胡荼不禁想起俩人第二次见面时的情形，同样的人，相似的场景，心里一阵感慨。

　　　　完全不敢相信贺迪的话，胡荼诧异的叫出了声，“啊？”

第74章　争锋相对（）　
望着神情有些异常的贺迪，胡荼傻愣愣的暗想道，“什么意思啊？他这是在怪我吗？”

　　　　贺迪没有对胡荼的惊讶做出回应，以至于她有些不知所措，语塞的她结舌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上次见到贺迪是这副沉郁不欢的神态，是在他分科被妈妈逼迫的时候了，也许见惯了他谦让温和的笑脸，突然要接受一个阴郁难受的他，胡荼还有些不太适应。

　　　　原本，胡荼想安慰贺迪，可她还没搞明白其中的深意，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会尴尬的说出不知道那样的话。

　　　　其实，就连她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只是迫于眼前的情景，她想打破沉寂，撕掉他现在的面具，赶走停留在他头顶上方的乌云。

　　　　旁边的几个同学都已经走开了，公告栏旁就剩下他们俩，空气一度安静，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之前，胡荼不敢开口，她生怕弄巧成拙，反而更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好在贺迪主动解围，他勉强挤出笑容，语气平淡的说道，“开个玩笑而已。”

　　　　看着胡荼的眼里充满了惶恐，贺迪知道她没有因为刚才的回应而释然，她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彼此之间的关系，这让他忍不住想要质问些什么。

　　　　“收起你那无辜的眼神，别总是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态，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同情你吗？”这句话在胡荼的耳边回荡，她几乎不敢眨眼睛，生怕此时的贺迪也是这样看待她。

　　　　真是叫人为难，到底怎样才算是合适的举止，可以轻松诠释含义，又不让对方心生误会，回应不对，不回应更是罪无可恕，胡荼简直要疯了。

　　　　在贺迪面前，胡荼不想伪装，她仰头直视着他，似乎就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接受这样的玩笑，在等待他对刚才的话做出合理解释。

　　　　确实如此，贺迪看出了胡荼的暗示，但他并没有回避，也不觉得厌烦，反而感谢她的真诚以待，欣赏她的直率坦白。

　　　　为了赶走胡荼沉重的面色，贺迪故意装作一副埋怨的样子说，“都是赵沛惹的祸，上次在那里瞎推理，害得我以为你也学文，好歹有个伴儿呢。”

　　　　为了避免不产生歧义，贺迪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觉得分到新的班级，没有认识的人做伴挺孤独的。”

　　　　听完贺迪的话，胡荼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遗憾没有可以做伴的人而已，是她或不是她，都没什么区别，只要是他所认识的人都可以了。

　　　　本该庆幸没有成为贺迪选择学文的重要因素，可当胡荼看他一本正经急于辩解的神情，却心生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胡荼在心里问自己，她到底在图些什么？如果贺迪说学文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又当如何？她以物喜，以己悲的起伏心态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她就这样渴望通过别人的存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吗？是不是愿意为你做些什么改变心意的行为，就代表你在他们的心中并非一文不值？反之，则说明你的存在无关所谓？

　　　　打乱心里一连串的问号，胡荼回过神来，她顺着贺迪解释附和道，“你要是害怕孤单，我们可以去（19）班找你。”

　　　　为了化解气氛的紧张，俩人都在掩饰各自的心思，尽量附和着对方的接话，贺迪的嘴唇微启，微笑着回道，“好啊。”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贺迪示意他要去新班级了解一下情况，胡荼也想停止这次对话，还没等他说话，她就抢先开口说道，“黑脸应该来了，我先回教室了。”

　　　　胡荼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她感觉这次相似的相遇实在糟糕至极，而贺迪虽然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当中却少了许多东西，自信？还是阳光？她也说不清楚。

　　　　以前和贺迪相处的时候，胡荼从来没觉得压抑，她喜欢他身上温文尔雅的气质，他就像个绅士一样，令人迷醉。

　　　　可就在刚才，一结束交谈，她的视线不再与他接触的时候，她就顿感轻松，那种感觉像是从深海里浮出水面，终于可以畅快呼吸的感觉让她沉迷。

　　　　此时的贺迪，亦是同样的心情，转身的瞬间，他满怀的压抑才得以全部释放，刚才的对话，确是他的真实心意。

　　　　尽管当初学文的想法源于内心，陷入窘境的时候，他感激胡荼为他仗义执言，在那之前，他的决定当中确实没有半分她的因素存在。

　　　　可当他听见赵沛合理的推断，以为她也会学文时，内心竟是那样的欢喜，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当然，也可能是他想太多了，贺迪这样告诉自己，他们不过是相识不深的朋友，他承认欣赏胡荼身上的很多东西，但还不至于因她的选择而自我否定。

　　　　可当以伙伴作为借口掩饰内心的失落和遗憾时，贺迪竟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对于他来说，如果有人可以做伴，他希望那个人是她，而不是相识的其他人。

　　　　狂风吹过，一阵寒意袭来，贺迪下意识的拉上校服的拉链，不知是不舍，还是心有不甘，他步伐缓慢的走着，似乎不愿因迈进梦寐的新班级。

　　　　逃无可逃，胡荼注定要回去面对和接受一切，她告诉自己，上天如此安排，必有它的用意，反正木已成舟，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更何况，她还想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而逃，继续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吐了一口气，胡荼唤回斗志昂扬的那个自己，她稳稳的迈开步子，自信的走进教室。为了避开不想看见所有情景，她在心里不停的暗示道，“不要抬头，不要抬头。”

　　　　径直走到原来的位置，稳稳的坐下，胡荼庆幸黑脸还没进教室，不然，情况又会像第一次踏进这间教室时那样，令她窘迫不堪。

　　　　大家依旧议论纷纷，像是之前的话题还未结束一般，谁没有留意到胡荼的存在，没有课本，她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只好在草稿本上瞎画涂鸦。

　　　　胡荼不知道，靠窗的位置，有两双眼睛有意无意的望向她，他们各怀心思，一个黯然神伤，一个得意洋洋。

　　　　突然，之前热闹非凡的气氛逐渐变淡，接下来短暂的几秒时间里，教室里鸦雀无声。对于这样的情况，胡荼并不惊讶，不用抬头，她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停下手里晃动的铅笔，胡荼淡定的抬起头，果然，就是陈黑脸来了。也许是名单上的排名给了她一些自信，她不再埋头沉默，竟敢直视陈老师的眼睛。

　　　　寒假过去，陈老师似乎有些发胖了，因为他的脸明显比放假的时候圆了一圈。胡荼在心里暗笑道，“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还真是过年必胖三斤呐。”

　　　　按照惯例，报到的第一天，多半都是开班会，然后各自回家。陈老师正是这样直截了当做出通知，他拿出名单，简单的说了一下分班的情况，对新加入的同学表示欢迎。

　　　　不出意外的从陈老师的口中听到周畔的名字，女神就是不一样，她的出场总是比别人要多些气氛。

　　　　班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胡荼也拍手表示欢迎，但没有转身去看此时的她是怎样的神情，而叶南得又是怎样一副神情。

　　　　像周畔这样个优秀的人，受到大家欢迎，胡荼觉得理所当然，毕竟她也在努力向优秀的人靠近，不得不承认，她是相似的大多数人中的一员。

　　　　听见陈老师提到王晨因学文而离开，而且与贺迪同班时，胡荼先是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替他感到庆幸。想起之前的相遇，她欣慰的笑了，有王晨与他做伴，他再不是孤身一人。

　　　　在班主任眼里，开学最重要的事自然是，上一学期成绩数据的分析，在他们看来，仿佛名单上的数据深藏着很多可贵的信息。

　　　　大家都在认真的听着黑脸对那些数字的解读，而在胡荼的眼里，那份名单不过代表着分班的结果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对于陈老师的话题并不感兴趣，胡荼望着涂鸦，她懒洋洋的捧着脸，直勾勾的盯着黑板，静静的发着呆。

　　　　有进步的人自然会得到老师的表扬，胡荼就是陈老师眼中那个应该受到表扬的最佳人选。尽管叶南得才是最优秀的那个人，可在老师眼里，最具潜力的同学更值得一提，因为对于激励别人，他们更具说服力。

　　　　就这样，陈老师着重点名胡荼，他夸赞道，“在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胡荼同学，进步非常大，从年级第五一下子进步到年级第二，你们都应该她向学习，要不断制定目标，不断超越。”

　　　　听到自己的名字，胡荼回过神来，仔细听着明白陈老师接连不断的夸奖，就在陈老师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想着身后的眼睛全盯着她，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

　　　　也许是很少听见别人对自己的肯定，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张旗鼓的表扬她，胡荼感到脸上微微发热，她急忙低下头。

　　　　听见别人的夸赞本该是一件特别自豪的事，可胡荼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当众围观，她紧紧的拽着袖子，希望这一切可以早点结束。

　　　　既然重点表扬，那就不能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为了以示对胡荼的鼓励，陈老师竟然将副班长之职委任给她，正班长还是继续由叶南得担任。

　　　　听见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胡荼的瞳孔放大，她从来没想过要当班干部，更何况，她自认干不了这份差事，为了摆脱这份任命，她得及时抓住时机拒绝。

　　　　听见陈老师连连称赞胡荼，脸上一直挂着满意的笑容，周畔本就有些不乐意，现在听见他直接让胡荼做副班长，她更是不乐意，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冷。

　　　　再不说就默认了，胡荼斗胆站起来，有些发抖的拒绝道，“老师，我不适合。”

　　　　陈老师哪里会接受这样的理由，说出去的话，他从来就没有收回来过。更何苦，现在，他是真的很看好胡荼，希望给她更多的机会，也是为了弥补之前看轻人，给她带来的伤害。

　　　　这件事在陈老师这里，没得商量，他不留余地的说道，“不要担心做不好，凡事都有个过程，叶南得是班长，让他带你熟悉熟悉就好了。”

　　　　说完，他又转而对着叶南得叮嘱道，“叶南得，你是班长，有经验，胡荼交给你了。”

　　　　叶南得对于陈老师的交代并无半点异议，但他也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好。

　　　　也许是叶南得的语气太过平淡，胡荼猜想他大概并不情愿，不过为了应付陈老师，违心答应罢了。

　　　　一阵失落袭来，胡荼顺着叶南得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她想确认他的态度，如果真如她所想，她势必要拒绝到底。

　　　　出于意料的是，胡荼最先看见的不是叶南得，而是坐在他身旁的周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就在那一瞬间，胡荼感到一阵冲动袭来，她迅速的扭过头，整个身体在膨胀，就像是一股洪流就要冲出体内，她难以抑制。

　　　　还没等陈老师反应过来，胡荼果断又坚决的坚持道，“老师，我真的不适合，副班长让其他同学来当吧。”

　　　　胡荼的语气里透着狠狠的抵触，好像她这个任命充满了厌恶之感，誓死不会接受一般。陈老师瞬间变黑脸，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以为她是在挑衅，或是在报复他之前的态度。

　　　　放下手里的名单，陈老师面色平静的问道，“你是想挑战我的底线吗？”

　　　　其实，陈老师也为之前的行为深表歉意，他觉得即便胡荼就是以上两种心态，他也完全可以理解。放狠话，不过是为了吓吓她，并没有什么不满。

　　　　谁知，胡荼竟然像是咬死了一般，誓死不退步，她还是目光坚定的望着陈老师，“老师，请收回您的任命。”

　　　　教室陷入一场死寂，谁知，叶南得这时又站起来质问道，“你是觉得我教不了你吗？”

第75章　言不由衷（）　
不知为什么，胡荼的心情极其糟糕，叶南得竟然这样质问她，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方式，好歹他们之前也算相识一场。

　　　　既然叶南得这般不留情面，那胡荼也就不客气了，她恨恨的赌气道，“是我太笨，不敢劳烦班长为我费神。”

　　　　就像仇人相见一般，俩人分外眼红，你不让，我也不退，叶南得带着不屑的口气回道，“确实也不聪明。”

　　　　就等这句话，胡荼顺着叶南得的话附和道，“老师，班长说得对，我不聪明，他教我太费劲了，还是换其他人吧。”

　　　　被气昏了头，叶南得暗自埋怨自己，本是想要说服胡荼，却变成了她的帮手，他怕陈老师一句话就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