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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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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笺还没有走,苑九思眼睁睁地看着花笺的目光,一点一点被八卦的神彩所充斥,百口莫辩。

    她炸毛的样子格外像小朝与青麓打架时的模样,眼瞪得圆圆的。若是哪天小朝见到她,公皙堇轻笑,眸光深深看着她。“果真是个没良心的,事后拆桥啊。”

    仿佛自嘲般,他喃喃自语:“本官记得陛下诏臣入宫的那天,遇到个偷偷跑出来的宫女,那丫头当时可是乖得很,本官说什么她就是什么,只是最后要走的时候却突然变脸咬了本官。”

    “是了,那丫头说她是淑仪公主的。。。。。。”

    “够了!”一声怒斥,她将他打断。

    “奴婢先去找人了!”看苑九思生气了,听得七七八八,花笺捂住嘴惊呼一声,赶紧夹着尾巴就要跑。

    发现她误会,苑九思忙伸手拍桌挣扎:“花笺,不是的站住!”

    “奴婢不敢再听了!但是奴婢忠心耿耿,奴婢相信公主的!”花笺头摇得似拨浪鼓,说罢一溜烟就跑了。都道后宫里头知道得越多的人,死翘翘得越快。

    即便苑九思虽是她的主子,她委实也不敢再听下去。

    花笺走后,公皙堇也不再和苑九思啰嗦,上前一步就将人轻轻松松制住,打横抱起来,她娇娇的,身子软若无骨。依旧是用的那种略带清苦的香。

    “肿的地方别用手去碰,记得按照太医说的做。”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公皙堇忍不住叮嘱一句。

    “你满意了?我如何干你何事?”她冷哼一声。

    “公主不是说微臣该心怀愧疚吗?”

    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苑九思立即义正严辞地道:“那大人将捡到我的帕子物归原主,你我就算扯平了。”

    “换一个。”

    苑九思一哽,拳头都捏紧了,但还是徐徐松开,勉强耐着性子与他道:“大人也看到,我那弟弟身子骨弱却爱折腾,若是有机会不如你与父皇说说让人教他习一习武,强健筋骨可好?省得他总烦我。”

    他良久都没否决,苑九思就当他是答应下来。

    将人抱上轿子看她坐好,公皙堇又向抬轿的小太监嘱咐几句才离开。

    倪着那渐渐远去的颀长身影,苑九思面上神色变了又变。

    ***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有太医在殿里候着。听闻苑九思又伤了脚,连着聂贵妃也在允阑轩等她。

    太医给她用冰敷过,见没伤着筋骨,就留下些药酒。聂如扇心疼地看着她,“前儿病了才刚好,今的又伤了脚。你不懂事,花笺几个又是怎么伺候的?”

    长太息一声,苑九思打好腹稿正要安抚她。聂如扇却话锋一转,“听闻先才是上卿大人照顾的你?”

    苑九思一怔,没想到母妃的耳目这样灵,在自己回来前她竟就已经知道了!

    “是。”依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她讷讷地答话。

    “上回你害温病时也是他,还有你能随柔德出宫,想必你也听到了。也是这位大人向陛下替你求的情。。。。。。”聂如扇仔细给她的腿上擦药酒,言语淡淡,甚至带着调侃。仿佛说着一件与二人毫不相干的事。

    心里一慌,苑九思忙着争辩:“母妃是误会了,儿臣与公皙。。。。。。上卿大人并无。。。。。。”

    “好了好了,母妃当然知道九儿与他没关系,不然昨儿个那驿站的小凡子往你房中送什么呢?”

第32章 残阳如血() 
心底一沉,苑九思顾不得脚上还疼,挣扎着就坐起身辩解:“母妃,淑仪在国庸监与朗月歌同窗几年,有几分交情实属常事。此次是孩儿不识规矩,听闻他去南平,便托他给儿臣带几件南平的好玩的东西。”

    她自己都觉得蹩脚的借口,说起来根本没什么底气。

    朗后与聂如扇同居高位,也曾一度水火不相容,但后来经过一些缘故,朗后声势就渐渐弱了。恰好在苑九思以后,聂如扇也不曾再有生养,两人倒勉强相安无事几年,直至朗歆死。

    两人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苑九思不清楚,但风声难免听到过一些。

    母妃从不与她提朗歆,她自也聪明地不问。

    她和朗月歌的事现在扯到面上尚早,且她十分怕聂如扇不高兴自己与朗家的人走得近。就忍不住想隐瞒。

    装药酒的琉璃瓶子搁在紫檀桌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聂如扇听闻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昨日才拿捏住切实的东西。

    “朗月歌,就是太傅太子都常在陛下跟前夸赞的那个。”她面上淡漠,唇边却噙笑。

    不是问话,是笃定。虽然笑着,她还是免不了弯酸,“那孩子瞧着算是清正的,虽是朗家的人,但品性似乎还不错。”

    “九儿喜欢他也不奇怪。”聂如扇放缓语气,意有所指地说。悠悠一叹,此时她那双如画的丹凤眼中再没有半点锐气,尽是岁月洗涤后的沉稳柔和。

    苑九思全不信母妃会轻易松口,仍紧张地抓着衣裳,她声音微高:“那母妃的意思?”

    “还不明白?本宫的意思是即使他再好,九儿也不要和他沾上星点儿关系。”撑着矮几站起身,聂如扇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香炉上。言语不留分毫回旋商量的余地给她。

    “为什么?”苑九思满腹不甘,又无法理解。

    对她说这话的人不是花笺,也不是苑西荷,再是不平她也只能默然地压抑一腔愤怒。颤抖着唇苑九思问她:“难道就因为他是朗家的人?”

    沉寂地打量着她的一脸倔强,聂贵妃眉头轻皱,事情并不如她意料的轻松。

    自小到大苑九思从未这样顶撞过她,如今却为一个男子同她争执。

    苑九思的眉眼都像她,看着看着聂如扇就忍不住松了语气,到底是她察觉得太晚,没能及时掐掉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吁气叹道:“若你是打实眼儿喜欢他,母妃怎会因为这样的理由阻拦你。”

    曳地的牡丹凤尾裙在地面徐徐散开,犹如窗外骀荡的春。色。

    见苑九思垂首不语,她亦不再看她:“柔德不久之后会嫁去南平,陛下已经与她商量过了,她还没告诉你吧。”

    行至不远处的香炉旁,聂贵妃拿出搁置在旁的白铜的匙箸拨弄香炉中已经烧了一半的香。

    苑九思在甘松香里别出心裁地加了白檀和陆薰,几经调和,使得气味不失清冽又正好能压制住甘松的烈性,幽幽凉凉地,十分合人心意。

    柔薄的香气缭绕,隔着浅淡的烟,聂如扇的神态让人看不真切,她继续问:“九儿觉得她可怜吗?可是你不如好好想想,若是与本宫与林婕妤换一个位置,母妃无力保你时,嫁给那跛脚的南平世子的人该是谁?”

    许是缄默太久,陡然发声使苑九思嗓音听上去格外嘶哑,她面上惶然。

    那一个个字挥之不去,犹如刀子割在她心上,“皇姐她怎么可能?!孩儿明明听见,听见是。。。。。。”

    “是屈陵?”

    接过话,聂如扇不以为意一笑,有条不紊地道:“九儿,那只是你父皇一时起的念头罢,提的人都不在意,偏生听得人尽当真。圣意不可揣测,更不是你我能左右。”

    “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想一想怎么凌驾于他人之上。只有这样,届时柔徳的去从,要和谁在一起,才能皆由你心意。”

    苑九思隐隐能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背脊一阵发凉,不住摇头。

    指甲都抠进肉里,眼中惘惘,她轻不可闻地说:“若是孩儿从没想过呢?”

    “那就不要去想,学着接受将有的就够了。”眼波停滞在她身上,聂贵妃直截了当地道。

    ·

    从允阑轩出去的时候聂贵妃神色如常,依旧是顾盼风流,举手便是万千的仪态。

    搀着她,川穹边走边细声细语:“奴婢适才已经嘱咐过小厨房,这两日要捡清淡的饮食给公主送去。早儿花笺兰猗两个去张罗其他事了,其他婢子真不如她二人妥帖仔细。”

    静静听她说着,聂如扇不发一语。

    朱廊外头的庭院里新移来几株蔷薇,像幽碧的瀑布一般从墙头倾泻下来,上头缀着颜色艳如血的花。

    残阳照在上头显得凄凉又诡异。

    有一瞬间的失神,叫她忽然就想到朗歆——那个不喜牡丹芙蓉,偏爱带刺的野蔷薇。

    面色寒若冰霜,聂如扇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川穹随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簇簇热烈的蔷薇正盛。

    花儿是极好的,可她隐隐总觉哪处有不妥,却道不出缘由,“娘娘可是不喜欢那花儿?不如奴婢找几个花房的太监。。。。。。”

    面上虽露出鄙夷,聂如扇却将话说得和气:“不必了,花开得好好的,何必遭人如此糟蹋?早早地就死了岂不可惜?它们是在提醒本宫睹物思人呢,本宫何必无端地就恼了?”

    回到宫中后,聂如扇半倚在舒软的滑丝软枕上,明眸中有一丝倦怠的黯淡。

    良久,她才幽幽飘出句来:“川穹,你道那丫头越长大怎的越执拗?真远不如小时候乖巧。不过与她随口提了朗家那孩子,她就楞大反应。”

    跟着她几十年,川穹一瞧就知道母女俩应又在闹不和,“娘娘也见着过,朗公子也是个惊才绝艳的才子。共读数载,小女儿家生出几分好感亦不是怪事,但越是这样的感情越经不得推敲考究。只要年纪稍大些,见识多了,无需娘娘操心,公主自然都会改观的。”

    “你倒是懂得多,跟真有过似的。”不禁斜眼睨她,聂贵妃支着额角凉凉地啐道,当真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川穹陪笑:“娘娘才是公主至亲之人,公主哪能真与娘娘置气?依照公主的聪明,待过两日想通,明白了娘娘的良苦用心,自不会再耍性子。”

    “她哪儿会明白。”没好气地轻哼。

    道完聂贵妃像又想起什么,神色稍顿,旋即就转开话锋,言语凌厉起来,“驿站那边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淑仪的事东宫那头也脱不了干系吧?”

    轻蔑地冷笑一声,她又叮嘱,“可让柳知几个盯紧些。本宫分明记得他对这个太子之位宝贝得紧,整日缩手畏脚生怕出差池。如今竟瞒天过海地带个不明不白的窑姐儿回来,惯不似一来的作风。就算真有人说说太子殿下贪恋美人美色,本宫可都不信呢。”

    ·

    乌木窗棂外有光照进来,日头渐沉,残阳如血,壮阔而凄美。

    刚与川穹说完话,银朱就从外头进来。

    看了看她的脸色,垂头低声禀报:“娘娘,今儿个陛下不过来了,召了娴吟宫的安美人侍寝。”

    “哦?”柳眉轻挑,意味不明,“就是那个柳城的,光听说话声儿就叫人骨头酥软的女子?”

第33章 福祸难料() 
直到傍晚,苑九思还一动不动地呆坐在榻上怔神。

    一道突如其来的旨意却把久无波澜的后宫炸开了锅——

    “公主柔德,恭谨端敏。特赐予南平世子慕容禹,择良辰完婚。

    告布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消息一出,不消片刻后宫已穿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宫墙边脚二三宫人窃窃私语,神情各异。且不道南平地广人稀,水源物资样样匮乏。单说那南平王世子,是喜怒不定性情乖戾的跛足瘸子;而这边则是宫中娇养大的金枝玉叶,自小到大哪真正吃过半分苦。嫁过去实在福祸难料。

    得到消息,兰猗慌慌张张从外头跑进来,险些喘不过气。拍着胸口,手脚比划,吞吞吐吐勉强将事情叙述清楚后,她才发现苑九思静静坐着并没什么反应。

    “我都知道了,你下去吧。别再让人进来。”须臾,苑九思缓缓道。

    如果没有前一刻母妃的那些话,她听到这样的事,就立即会怒气冲冲地去御乾宫找父皇理论求情吧。甚至她能想象自己理直气壮地说,夏夷有那么多女子,为什么偏偏是皇姐。

    女子无数,公主却只有两人,不是皇姐,就是自己啊。

    如今旨意刚下来,要去的话时候正好,苑九思却开始害怕。

    她的满腔怒气与愤懑,好像已经被聂贵妃放得干干净净。事情她们瞒她这么久,早不说完不说,偏巧挑这时候,当真是知女莫若母。

    苑九思觉得自己脑中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清醒得让她害怕,让她鄙夷自己。

    见人一直不声不响,倒是叫兰猗不明白了。先跑进来时她还在思虑怎么叙述会显得较委婉,或万一苑九思吵闹着不听劝,自己该怎么拦住人。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莫非是自己太过含蓄,没让苑九思听明白意思么?她反思着,一心琢磨要不要再讲一遍。

    诧异于苑九思的冷静,兰猗飞快地抬眼看她一眼,小心留意着她的神情。

    没什么生气地靠着软枕,她头上的珠翠都拆了,头发放下一半来。漆黑如缎的青丝遮住小半张脸,松松散散地蜿蜒在织锦衣料上。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单薄。

    看不出苑九思脸上的表情,但从沉闷的气氛中兰猗能揣测出她心情不好。

    方才回来时还见她生龙活虎的,单独与聂贵妃叙会儿话后就不对劲了,连听得这样惊天大的消息都没什么反应,也是奇怪得很,明明之前不是说陛下为柔德公主看上的是屈公子么?

    莫不是贵妃娘娘与公主说的就是。。。。。。

    兰猗心头一跳,赶紧识趣地悄悄退出去,顺带将房门掩上。从轩阁里出来后她深吸口气,却也没觉得心头轻松多少。

    今年夏天来得比往年都早,寒食过了以后眼见着就一天天热起来。每天夜里又总下绵绵的雨,但第二日照旧是烈阳当空,日头晒人。

    天都压得人心慌慌的,许是又要下雨了。

    ·

    依旧是个与往常并无二样的早晨。苑西荷早早就已经到国庸监里,她面上的妆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齐,连衣角都不见一丝褶痕。

    心无旁骛地翻看着书本,也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她从容自若,只是翻书时手有些发抖。

    按说赐婚的圣旨一下,苑西荷就可不来学堂念学了。就连款冬也劝她,这几日前朝后宫肯定都对此事议论纷纷,还不如暂在宫里避避风头,免得出来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伤神难过。

    但苑西荷想得开,她早就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谁,早在那些天里就已经难过够了。

    越是在大家都等着看她从云端坠下来的窘迫模样,她越不能在人面前摆出一副哀哀戚戚的姿态,自己将自己制造成笑料。

    世上哪会有人真正期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苑淮南在后头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没吭声。

    苑西荷的事情雅风宫昨日都议论开了。他虽不太明白发生的是什么,但他晓得三皇姐要嫁去一个荒蛮贫瘠的地方,要嫁的人还身有残疾。

    不像四姐那般可恶。在他印象里,苑西荷从来都是个温柔如水的美好的人,说话声轻,连笑容也轻。

    她对自己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永远都是客客气气,事事依礼。

    有一点犹豫,苑淮南觉得自己不是个会说话的,他怕说错了反叫人误会。

    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去安慰。

    苑明疆却已走过来,对柔德叹道,“皇兄会为你想办法。”他眉目低垂,神情非常坚定。

    倒不见什么感激之色,苑西荷点点头,不置可否轻描淡写地道,“柔德谢过太子哥哥。”

    小太监汪禄见她神色言语都写满不在乎的,偷瞄了瞄苑明疆的脸色,索性添油加醋地道:“殿下因为此事,昨日夕食就在御乾宫求了陛下好些时辰,还挨了责骂,只是陛下。。。。。。”

    “够了!”不耐烦地打断汪禄的话,苑明疆就斥道。

    其他学生都还未到,国庸监里仅他们几人,苑明疆说起话来也随意不少。

    果真如款冬所说,外头就不可能有安生的地方,还是冷冷清清的陶然居好啊。苑西荷心里轻叹。

    昨日苑明疆差人来国庸监道身子抱恙,没想到他卧病在床,学堂都没来上,竟还有心情替她求情,果然手足情深。

    夕食的时候宣帝旨意刚下来,人后脚就来了娴吟宫。

    也不知哪儿来的时间见他,唇畔皆是讥讽,苑西荷也不拆穿:“皇兄的好意,柔德铭记于心。”

    静静坐在后头听着,苑淮南觉得自己也没为她付出个什么,更不好意思开口了,索性装作不知趴在桌上打瞌睡。

    ·

    走到苑西荷身边的时候,苑九思动作略微有迟疑。

    苑西荷倒是不以为意,见她来了,顺手给拉开她惯坐的那把椅子。只是抬头间看见她眼下的青黑,苑西荷皱眉问道:“昨儿又歇得晚?”

    点点头又摇摇头,苑九思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心中空落落地,酸涩得难受。

    良久,她满是歉疚地低声道:“皇姐,对不。。。。。。”

    “我知道了!昨日上卿大人回去将前边讲过的内容通通看一遍,你可是看太晚了?”想没听到般及时岔开话,苑西荷翻着书,兴致勃勃地道。

    她越是如此,苑九思心里越发难过。正嗫嚅着不知怎么再开口,国庸监忽地就安静下来。

    前方真知子慢吞吞走了进来。

    之前也没人给传个信儿,太傅突然就回来了。

    时间转眼就已经过去好多天,真知子的腿脚伤已经养得大好。

    他是个古板的老头,处处规矩得很,也不耍滑捡懒。在家中养病时就总记挂着自己那帮不省事的学生,所以这才刚能正常走动,就执意要回国庸监授课,说什么也不愿继续麻烦公皙堇。

    宣帝看着他满头苍苍白发,念在他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特恩准真知子能在宫里乘轿而行,如此对他也轻松许多。

    只是今日苑九思发现这个一直不服老的人也开始拄上一根拐杖。

    惊讶之余也有人唏嘘。几番相处,虽国庸监众学生仍觉公皙堇不好亲近,但平心而论,他确然是个极有魅力的人,饱经诗书与阅历的洗礼沉淀,不论讲学、言谈上都有其独到的见解蹊径。

    一时知道他不再教课,大家心头都难免有失落遗憾。

    其中最心痛难止的人非苑淮南莫属。也不趴在桌上装睡了。

    得知公皙堇以后都不来,他心把都凉了大半截,痛得无法呼吸。想想这段时间来的付出,枉自己热心巴巴赶着上前打了苑九思那么多小报告,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呢。

    雁过都还留毛,换在公皙堇这儿却如石沉了大海一般。

    甚至连个小小请求都还未来得及提出,他竟就不声不响地不见人。

    苑九思想着那身影出神,没想到他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得也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34章 根骨绝佳() 
在此事上苑西荷再三闪躲,她一旦道出歉意,苑西荷都顾左右而言他,绝不接半句。

    饶是再迟钝,苑九思也意识到事情严重。当时自己道听途说,未经考证就跑去和她拍着胸脯说这事,是她不对。

    可苑九思亦不解,皇姐既然早就知道她说的是错的,为何不与她说清楚。如果圣旨还没下来,事情不是不可能有转机。

    只是她什么都没说。苑九思怅然,不知道苑西荷究竟是不相信她自己,还是不相信她。连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自己。

    她与苑西荷仍旧并肩坐着,一切如常。只是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好似多了层隔膜。

    ***

    苑淮南一直以为,习武这件事于自己永远都像是在痴人说梦,就像心口的朱砂床前的明月光,这辈子当都不可能得到、实现。

    开始,他自己试着争取,无果;然后他捏着苑九思的把柄去找她,可她是个十分坑人的人,从过年时到现在都没个音讯。

    最后,他孤注一掷将满腔情怀与希望都寄予在但公皙堇身上,小心又殷勤地鞍前马后,可是,还是没能逃得过被欺骗感情的命运。

    公皙堇走得不声不响,将他唯一可能有的那么一丝机会都踩碎了。

    没想到世界上会有比苑九思还坑的人。

    苑淮南呆愣愣地反省,到底是自己太过单纯好骗,几次遇人不淑已叫他全军崩溃。

    明明心都被烧成一团死灰了,偏还有人赶着上前再给他浇一盆水,把他淋得湿漉漉地。

    朗月歌不在宫里,他连一个能倾诉、能问点子的人都没有。

    百无聊赖地翻着香附给他找来的那几本练拳脚的书,他眼也不转地盯着出神。

    闷声一阵后,他不耐烦地拿扫帚把一众宫人都撵出门去。

    人都走了,苑淮南吸气狠狠缩着腆出来的肚子,伸手把腰带系紧几分。扎个不算漂亮的马步,照着书上就比划起来,“嘿!哈!”

    香附和胥墨在门外听到里头的动静也见惯不怪,自从公皙堇走了他们主子就怪抑郁的。

    此时若他们几个再不知好歹地去拦他,苑淮南恐怕会憋出内伤。

    再说他这种一生气就自己关门练拳脚的,总比发火就胡乱砸东西来得强。

    宣帝意起来雅风宫见和嫔时,苑淮南还在气郁地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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