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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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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摘来再多花瓣放进汤池,她都觉得身上的令人作呕的男人的腥气淡去分毫。
浑浑噩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王宫,为了嫁给他,她心甘情愿放弃一切远嫁到南平。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还有什么资格和他在一起。她真的是脏透了……
第107章 春庭花()
枳实在佛堂外苦苦守了大半宿; 门也未再打开。
眼见天快亮了,四处宫人多了起来; 她不得不往回走去; 回宫后她没去歇息; 在宫殿的长廊口坐下; 静静地候着。
苑西荷昨日走时叮嘱过她不得惊动旁人,除了等待枳实一时无事可做。
琉璎殿植了许多草木,郁郁葱葱,散发着怡人的清香。
树荫掩映; 在地上落下点点光斑。
不知不觉间; 她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隐约间四周开始嘈杂,她急忙睁眼站了起来; 原是苑西荷已经回宫。
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她定睛细看; 又觉得有不对劲。
小步走过去跟在后头,看着苑西荷鬓间那一步三摇,栩栩如生地盛开的芙蓉步摇; 枳实才发现她的衣裳饰物都不是昨晚出去时候的那身,甚至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
枳实一时有些呆住; 她定定地看着,猝不及防,旁边的款冬挡在她跟前,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款冬见她盯着苑西荷不转眼,低声骂道:“没眼色的东西; 再看,当心眼珠子给看没了。”
见款冬脸色不好看,枳实吓得赶紧低下头去。
她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为何公主一身衣裳竟全换了,甚至身上的熏香都是另一种她从未闻过的味道。
枳实嗫嗫嚅嚅地想跟进屋子,将去找过世子的事和苑西荷禀明,可款冬今日似乎格外容不得她。
“你若是闲得紧,大可将宫中的粗重活一并揽了。”
款冬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几遭,最后皱眉落在她微微蓬乱的头发上,面上的厌恶更深,轻掩口鼻,高声道:“就你如今这副德行,若无公主指名传唤,不必出现在她眼前。”
周围的宫人不由窃窃私语。
众目睽睽,枳实被莫名训斥了一番,十分委屈,眼下又见不到苑西荷,只得哭哭啼啼走开。
款冬看着那道失落的背影,心里终于生出几分底气。
不论怎样,她是伴着苑西荷长大的人,从皇城到南平,二人这么多年主仆,不是其他人能轻易替得了的。
每个决定都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一清二楚,既然选择就没得后悔。
呼延厉觊觎苑西荷不是一两天。
除了南平王召见,世子半步都不会出佛堂。在南平她们没有任何庇护。
就算此次她不答应呼延厉,呼延厉有的是其余法子要了苑西荷,她所做一切不过顺水推舟罢。
安慰自己一番,款冬看着眼前的门,踌躇半晌还是推开。
该来的躲不掉,苑西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其中蹊跷。事关重大,如果非要查个究竟,她知道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室内。
苑西荷一动不动地坐在软榻上,两眼无神,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琉璎殿的下人已经全被屏退,苑西荷仿佛特意在等她。
偌大的屋子安静得吓人,后院有风,树影在窗户上不停地颤动。
款冬前一刻还颐指气使,刹那间就换了另一副模样。
她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就跪下,还没说话眼就先红了,哭诉道:“公主,奴婢是亲眼见着世子出宫的,是奴婢无能。。。。。。”
不知多久过去,款冬觉着自己的眼都哭肿了,嗓子也哑了,才听得坐在上方的人问道:“你哭做什么?”
苑西荷似才发现她一般,垂下眸子看着她:“该哭的人不是我吗?”
说着,她的眼神渐渐没有焦距,眼底一片迷茫,声音越来越激动。
“到头来我落得什么下场?是我活该,是我自己做的孽吗?”一连串的逼问,没有人回答。
苑西荷头痛欲裂,越回忆发生过的事越不能控制。
扬手就将手边的东西全扫在地上,满桌的杯盏悉数摔得粉碎。
案台上还有她做了大半的女红,青色的腰带上绣着翠竹,暗纹白色的镶边针脚细腻。
书里说“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像她夫君那样出尘如仙的人,和这样的颜色纹案最合称不过。
苑西荷失魂落魄的看着那条大带,突然发疯一样抄起旁边的剪子,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把它绞烂,像要把所有怨恨一并发泄出来。
直到撕碎得已经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后,才泄气般停下。
她扪心自问到南平后在努力地做个好妻子,做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可事与愿违啊。。。。。。
手里尖利的剪子朝款冬身上一掷,狠狠地扎进款冬的腿上。
细嫩肌肤上传来一阵刺痛,鲜血刹时流了出来。
款冬痛极,却因为理亏不敢发半点声音,眼睁睁看着杏黄的裙子染红大片。
满地狼藉,苑西荷心里空空一片。
她木讷地喃喃:“我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等待她的是满屋死寂。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传来一阵敲门声。
——“公主,南平王有要事召见。”
***
议事厅里一众人已经候着了,气氛冷凝,所有人都不发一语,似乎真有什么要紧的事。
南平王在主位上坐着,呼延尧呼延厉皆在他的下方。
“听闻昨个儿夜里鹂妃的猫儿跑出宫了,夜里叫唤得厉害,可有惊扰到嫂嫂?”呼延厉倚在轮椅上,见她来了,漫不经心地问道。
她身上穿的还是早上从他那穿走的衣裳。
妆面较往常要更加明丽,像在刻意遮掩什么。
举手投足仍是一股子旁人无法接近的雍容贵态,与昨夜的放。荡形骸截然不同。
呼延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看着这副姿态,心底不禁觉得好笑。
她越是如此漠视,他越是想将两人有悖伦理的私情公之于众。
哪怕她昨夜只是因为迷香而与他耳鬓厮磨,在他身。下辗转承欢。
这种感觉食髓知味。
指腹抚摸着细腻如盐的肌肤的触感他记得清清楚楚,只要闭眼,活色生香的画面接踵而至。
现在活生生的人现在就站在眼前,光听着那软软的说话调子,呼延厉不禁就想起她莺啼似的呻。吟。
听得呼延厉的声音,苑西荷步子微微一顿,碍于南平王和呼延尧皆在,还是勉强应道:“昨夜本宫早早歇下了,并不曾听闻。”
呼延尧难得看了她一眼,却未拆穿。
苑西荷朝南平王走去,展颜笑道:“父亲召见,可有要事?”
呼延律看着她的笑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起,示意道:“这是帝女命人从宫中加急送过来的消息,公主先看看吧。”
语罢,旁边站着的宫人赶紧将书信呈了过去。
南平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自新婚起呼延尧一直未在佛堂就寝的事他早有耳闻。
他不是没有想过好好规劝儿子,可念在呼延尧流落在外这么多年,身为父亲,他怎么舍得强迫他。
好在这个公主明事理、端庄得体,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她能待呼延尧体贴至此,南平王倍感欣慰。
苑西荷这才察觉南平王的面色格外凝重,她接过一看,只见信封上是与自己的如出一辙的字迹——“皇姐亲启”。
自从出嫁后,她一心一意在这里生活,鲜少再忆起皇城中的事,就连和林婕妤也几乎断了联系。
再没有人亲昵地唤她一声柔德,也没有人再整天围着她叫她皇姐。
远在异乡,她时常会落寞,会在深夜孤枕难眠时眺望佛堂微弱的灯火,直到天明。
苑西荷五味陈杂,缓缓将信拆开。
南平王看着苑西荷,直到她神色渐渐悲恸,泪水涟涟。
他心生怜悯,遂斟酌着道:“想必帝女已在书信中说了陛下驾崩之事,还请公主节哀。”
紧紧握住书信,苑西荷指尖都微微泛白,止不住哽咽道:“是女儿不孝,不能在父皇身畔服侍。”
“陛下驾崩,举国悲痛。”南平王叹了口气,是打心底不忍,遂转头朝呼延尧道:“这段时日你就多陪陪公主,多替她开解些。”
放平时也就算了,陛下驾崩这等要紧的事若他还表现得无动于衷,今后这个世子该如何接掌王位,如何在南平立足?
仿佛抓到了根救命稻草,苑西荷站在大厅中闻言抬头,一双凤眼眼泪婆娑,面上几乎是哀求的神色。怎么看怎么叫人心疼。
呼延尧也看着她,面容冷清。
众目之下,他从头至尾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意识到这点,苑西荷如坠冰窟。
在此时此刻她好像才明白到,他怜悯众生,善待万物,可以原谅所有人,却可以对她绝情至此。
兴许是为他做得还不够多不够好。
也世上或许根本不存在能打动磐石的东西。哪怕她愿意献出所有,也换不来一眼眷顾。
呼延尧淡淡着看着她,缄默不语。
满屋寂静,沉闷得压得人喘不过气。
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就在南平王即将发作的时候,呼延厉忽然悠悠出声打断:“王兄是识大局的人,自有他的想法。若是嫂嫂心里过不去,也可与我来说说,到底是自家人,也不必见外。”
南平王有些讶异,这个小儿子素来性子孤僻古怪,从不会主动与人亲近。
今日的解围,完全出人意料。
也未深想,南平王沉吟片刻道:“也好,那你先送公主回去吧,让她好生歇息。”说着,他语气重了几分:“世子且留下,本王有些话要与你说。”
·
临近正午,日头渐盛。
阳光映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更显得吹弹可破。
呼延厉的轿撵一直尾随苑西荷至琉璎殿外。
见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苑西荷不由冷声道:“款冬,送客。”
款冬已经将那件染血的衣裳换下,她腿上被剪子扎得深,刚撒了药粉包扎妥当。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走路还不大利索。
“这。。。。。。”看着挡在门前的呼延厉,款冬不知如何是好,两边都得罪不得,便迟疑地站着,汗都急了出来。
呼延厉笑道:“陛下驾崩,想必公主心中不好过。父王适说了,让本王代替王兄陪陪公主说些个体己话。若公主不愿,本王亦不强求,只得回去回禀父王和王兄。”
他特意将尾音咬字重了几分,颇有威胁的意味。
苑西荷拿他无法,面色铁青地朝殿内走去。
看着后头欲言又止面露急色的款冬,呼延厉睨了她一眼道:“做得不错,本王许诺你的自会做到。”说罢,跟了进去。
终于等到这句话,款冬不由暗暗松口气。
苑西荷不爱熏香。琉璎殿中只有极淡的木质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
她出去的时候殿中已被人收拾过了,所有被损坏的东西都已换了新的,没留半点痕迹。
呼延厉散漫地打量着她的居所,这里的布置虽然简洁,但每一件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极具风骨。
“公主在方才可是演得出好戏,”像终于把每件东西都欣赏把玩够了,呼延厉探究地看着她此时格外平静的脸:“若不是知道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本王都快信以为真了。”
苑西荷垂眸道:“你许了她什么好处?”
“这事说来倒是好笑,是她主动找的本王,求在本王身边能有一席之地。本王寻思这不失为个简洁的法子,就应了。”
“至于她有没有福气活到那个时候,还是要看公主的意思。”
说着,呼延厉唇畔的笑意加深,暧昧地道:“与其关心一个废人,公主不如为自己打算打算将来?比如本王怎么才肯放过你?”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苑西荷心跳陡然快了起来。
她面上一僵,退后两步警惕地问:“你还想怎样?”
“你让本王进来的时候,就该知道本王想怎样。”呼延厉手肘撑着轮椅,指腹摸着自己的唇,身体微微前倾,极像某种暗示。“你跪下来,像昨晚那样用这张嘴求我,伺候得舒爽了,我就答应。”
苑西荷和他是同样一种人。
所以他熟稔如何彻底摧毁她,如何才能让她丢掉所有颜面、尊严地臣服于自己。
乌黑冰凉的长发垂落在颊边,印他那张苍白的面孔,有种妖异病态的美感:“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你是如何耐不住寂寞,夜里送上门来勾引本王的。”
“你莫要得寸进尺!”苑西荷怒道,几步逼近他身畔,尖利的簪子刺着他的脖颈,美目中尽是憎恨:“我真的会杀了你。”
呼延厉不以为然,甚至眼都没眨一下,轻笑:“那你现在刺下去,杀了我如何?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人知道所谓的秘密了吗?”
苑西荷似在竭力忍着,簪子明明已寸寸刺进他的肉里,她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你不敢的,因为你怕死、害怕被人诟病。”
狠狠将发簪打掉,呼延厉反手扣住她的喉咙,与其凶狠而笃定地道:“杀了我,你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么长时间来努力想营造的一切也毁了!”
呼延厉死死地盯着她,一层一层摧毁她的心底防线。
看着她徐徐地跪下去,他满意地露出笑容,解开下。身的衣袍,循循善诱:“所以不如跟着我。。。。。。那些你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我都可以给你。包括呼延尧,你想在他跟前做个好妻子,我也成全你。”
男人腥咸的气息扑鼻而来,苑西荷几欲作呕,刚要别开头,脖子就被掐着,呼延厉强行将她的头按下去,“嫌脏?”他啐道,语气急促而不耐:“嫂嫂昨夜吃得可欢了,把我的魂都快吸没了。你昨儿那副样子我可真忘不了。”
苑西荷闭着眼眉头微皱,眼角处都是晶莹的泪,面色酡红,娇艳欲滴。
纤细的手腕扶住吞咽不了的那截,反复地想要推开,却更让他为所欲为。
呼延厉眉目间的那股子狠戾渐渐淡去,伸手将她本就低矮的衣领扯开,露出一对莹白的柔软,大肆揉捏把玩。被情。欲弥漫的双眼半眯着,呼延厉的视线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他呼吸逐渐粗重,摁住她的头让她吃下更多,一边加快动作,肆无忌惮地喘。息起来。
第108章 天子堂()
皇城素缟; 满城衣冠如雪。
数月前柔德公主出嫁,也是这样铺天盖地的颜色。
只是那时是漫天的红; 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 绵延了一路。大街小巷鼓鸣不休; 筵席不断。
先帝驾崩; 留下两道遗旨,一道是帝女苑九思继承皇位。另一道则封了聂如扇为后,死后灵位进入太庙,与他并列; 接受子孙后代祭祀。
直到聂如扇饮毒而亡的那一刻;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曾做过皇后。
宫中传开是她对先帝用情至深,才选择永伴先帝长眠于皇陵。
自大丧之日始; 各个有品级的官员皆身着素衣,每日午时; 苑九思携百官在颐心殿前行三跪九叩之礼,连续整整一月。
冥器冥钱焚了许多,皇城上空黑烟缭绕; 呜咽悲嚎久久不息。
火光和烟雾熏得苑九思眼睛酸疼,可眼泪却似干涸了般; 一滴也流不出来。她一闭上眼,忆起的就是那日及笄礼回来,摸到聂如扇已经微微发冷的身子。
她抱着聂如扇在颐心殿里坐了许久,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温暖,可越等怀里的身体越冷。
高禄看她悲伤难抑;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忍不住低声劝慰:“帝女,先帝病入膏肓,贵妃娘娘是舍不得陛下。。。。。。才随他而去啊!”
面上的泪痕渐渐干涸,苑九思久久不语。
“适才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良久,苑九思终于回过头,眼神飘忽不定。“你们都在,是吗?”她轻声问道,长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
苑九思仓然站在空旷的大殿,身上珠玉翠响,如山谷清泉水流。
高禄一时语塞,默然,低下头去。
“阿堇?”苑九思拉着他的衣袖,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阿堇。。。。。。你当时亲眼看见的,是吗?母妃为何而死,你会告诉我的对不对?”
她反反复复地追问,多希望能从最信任的人的口中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梦境罢了。
她见过他许多样子,知道他这人素来喜笑愠怒都不形于色,哪怕天塌下来也沉着冷静泰然而处。可是她从未见他逃避过。。。。。。
公皙堇垂眸看着苑九思伤心欲绝的脸,倏然涌起无力感。
分明前一刻,还拥着她说今生非她不娶。此刻甚至连伸手为她拭泪都不能。
自打跨进宫门那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一败涂地,狼狈败北,甚至丢了最心爱的人。
·
浓烟弥漫,火光四溢。
回想起那日的种种蹊跷,苑九思心里一阵阵的如同刀绞,事实摆在眼前,是她还存一丝妄念,不愿去相信罢了。
浑浑噩噩地回到御乾宫,案前是堆积如山的奏折。
先帝驾崩,自然由储君继位。
夏夷国力强厚,在四方诸国眼里无异是块肥肉。
尤其现在的储君乃刚及笄的四公主——早些年坊间传遍四公主生得天人之姿,但学术平庸是个纨绔的无用花瓶。
不免让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心生不轨。
这一个月来边境接连的骚乱动荡已是常事,苑淮南虽有胆识谋略,却也分身乏术。
眼下必须稳固军心,震慑邻国。
苑九思近乎麻木地一本一本翻阅奏折、挨着批注。数日的劳累已让她形容憔悴,面色苍白。
眼睑下淡淡的阴影透露着她极是疲惫。
“帝女,午膳已备妥,是否现在传上来?”高禄亦心疼她。明明正是无忧无虑的花季年华,双亲故逝,一夜之间,突然就背负上了家国之责。
“撤下吧。”苑九思头也不曾抬,淡淡道。
“这。。。。。。”站在一旁地花笺急了,面露难色道:“接连几日,帝女都只饮些许汤水了事,这番下去,就算铁打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啊!”
“兰猗特地嘱咐膳房做了清淡怡口的小菜,和您最喜欢的点心。帝女多少也用些吧。”
冰雪消融,大地复苏,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御乾宫外的树已经抽了点点新芽,嫩绿如翡。
子规在枝丫上啼叫,四处寻巢。
听闻春日的鸟鸣声,苑九思终于放下手中朱笔。
命人将窗户支起来,她缓步走过去,看着窗外的春日景致,神伤道:“今日便是大丧的最后一日,我记得母后最是喜欢看这初春之景。春林初盛,万物初生,她说这是极好的意头。”有的事,不论如何也需要有了结了。
花笺顺着苑九思的目光看过去,柔声安慰道:“这景象娘娘定也陪帝女看着呢,奴婢听闻,天上啊是年复一年的春色,赏之不尽的。”
“倘若真是如此,就好了。。。。。。”敛了哀色,苑九思转过身朝高禄道:“宣上卿过来一趟吧。”
高禄看着她冷凝的面色,心中突然一窒。他算是亲眼看着苑九思长大的,印象中这个公主天真烂漫,还有几分顽劣不服管教,是个被宠坏的主。
此刻这副面目凛然的模样,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聂如扇。
“是。”下意识低垂着眼,高禄应道。
自陛下驾崩那日后,整整一月,苑九思再未单独与公皙堇相处过。
苑九思手里握住一块黑色的令牌,乍眼看去平淡无奇。
纤细的手指不断收紧,她面色阴冷。这是聂如扇生前给她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高禄得了令,正要出门去转达,就听得门外通传:“兵部周尚书求见。”
“传他进来,你们且先下去吧。”苑九思向他二人挥挥手,径自坐回椅子上。
“臣参见帝女。”周怀愫跪下行礼,得了应允后才徐徐起身。
见到桌上堆积的公文,他亦不免劝道:“公文繁冗,久看易伤神。帝女还是要多顾惜着身子。”
周怀愫方过而立之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曾是带兵打仗的小将士,后来自己学着认字读书,自学兵书兵法。他出生寒门,为人清廉正直,又事必躬亲。素来心直口快,话说得直白,得罪了不少人,在从五品的位置上一坐许多年。
后有幸得伯乐引荐,才由宣帝一手提拔上来。前些日子才被任命要职。
“本宫知晓,”苑九思点点头,却叹道:“只是现在只有本宫一人了啊,江山不是儿戏,本宫不能懈怠,不能对不起父皇与母后。”
她一边快速翻看着公文,一边道:“更何况自先帝驾崩后,列国虎视眈眈腹背受敌。边疆小战事频发,说小可小,但决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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