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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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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帐中响动,枳实轻唤了她两声,等到苑西荷答应后便伸手将帐子给挂起来,伺候她沐浴更衣。
“世子呢?”坐在梳妆台前,苑西荷由着枳实为她梳妆簪发,面上故作镇定地问道。
菱花镜中倒影出她的脸,粉面桃腮薄施粉黛便明艳动人。
枳实用几只金簪灵巧地挽起她的长发,一边用金丝嵌宝石掐成的百合花装点边回话:“世子正在厅室等候娘娘用早膳。”
几簇流珠缀在她的鬓间,镜中的美人明艳而照人。枳实眉开眼笑地道:“娘娘近日气色好了许多,真真好看得挪不开眼。”
昨夜发生的事,她也猜到七八。
枳实小姑娘家面皮子薄,在外间听着那刻意隐忍又根本压抑不住的婉转低吟,脸红得快滴血。不走也不是,走了又怕主子会唤她进去伺候,哪知里面折腾了大半夜,天将亮才歇息没有动静。
苑西荷想了想,呼延尧说过今日要去南平王那儿请安。
再是无颜见他,也不能一直坐在这耽搁时间。
不论呼延尧怎么恨她厌恶她,一切终究要面对。
她心事重重叹了口气,起身朝外走去。
呼延尧约是很早就起了,已经重新梳洗过,整个人依旧如从前那样清风明月、立如修竹。
他身上没再穿平日着的素色僧服,而是换上一身南平世子的常服,平添几分贵气,但神情冷淡仍如天边之皎月遥不可及,不似世人。
象征身份的衣裳,他在大典上穿过一回就让人将所有的悉数收了起来,再没沾过身。
苑西荷心下奇怪,因忐忑又不敢多看,如同做错事的稚童低着头。
枳实见他们有话要说,无声领着其余两个下人退下去。
“其实昨夜我——”
“待会见了父王,我会向他禀明今后都住回琉璎殿。用过膳后,让谁打点你的东西收拾一番。”呼延尧替她盛了盏血燕,淡声打断道。
苑西荷不敢置信地抬头,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住在佛堂的这些日子,从来没机会与呼延尧一同用膳,更莫说会亲自为她盛东西。
甚至他还要搬离佛堂,和她一起回琉璎殿。
苑西荷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又不敢明白。
她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喝着呼延尧递来的血燕,欣喜若狂,可泪珠子止不住地落。
她不值得他这么原谅啊。
半晌,苑西荷终于鼓足勇气,声如蚊呐地问他:“我。。。。。。以后够唤你夫君吗?”
说罢又有点后悔,暗地恼恨自己实在太过贪心。
一丝不自在划过清隽的脸庞,呼延尧没有说话。即使他已打算今后好好做一个世子,好好过这个身份应该有的生活。听到这个称呼,还是不免拘谨。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去见父王。”呼延尧叹道。
“嗯。。。。。。”苑西荷泪眼婆娑地望向他,重重地点点头。
呼延尧脸上是她从来没见过表情。好像卸下防备,与她更贴近了。
佛堂外,枳实已经命人备好了软轿,正等着他们。
去往正宫的路上没见什么守卫,和往常不大一样,苑西荷暗觉不对劲。
呼延尧以为她还在害怕,劝了几句。她只得将心思压下来,低声吩咐枳实去看看究竟。
佛堂离正宫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两人下了轿,宫门前站着的几个下人都眼生得很。
苑西荷愈发感觉蹊跷,迟疑着不肯进去,她伸手拉着呼延尧的衣袖轻声道:“夫君,我身子有些不适,不若改日再来吧?”
“既来了,暂且忍耐片刻,待进去谢过父王我们便回去。”说着,呼延尧主动拉过她的手。
一双滑腻的柔荑像没骨头似的躺在掌心,蔻丹指甲衬得肤白如雪,叫人忍不住把玩。
苑西荷见他执意要求,只得作罢。
拉紧宽厚的手掌,乖巧地点点头,仿若不谙世事的少女。
高高的大殿之上,并未见南平王,呼延厉也没来。
侧座端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美妇,姿态雍容衣着华美,修满大朵牡丹的裙摆迤地。一众奴仆皆立两旁。
“见过越王妃,儿臣来向父王请安。”呼延尧携着苑西荷上前行礼。
越王妃闻言也不理会他,目光越过呼延尧,直接落在苑西荷身上,她眯细眼仔细打量这个女子。
这就是她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伤害半分的女人。
之前她太小瞧这个远嫁而来的公主,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呼延厉身残后性格就开始变得乖戾狠毒。厌恶女人,更无法忍受女子半点触碰,就算她这个做母妃的也不行。
昨夜听管昱说这个女人是个例外。
呼延厉很喜欢她,为了得到,甚至还使了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察觉到越王妃的目光,苑西荷微微往后退一步,状似不经意地避开。
越王妃这才收回视线,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仪态万千。
“父王?你配吗?”她拖长声反问,不由冷笑。
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杂碎也敢叫父王?谁知是不是洛瑶与哪个村野乡夫生出来个孽种,企图混淆王室的血统。
可恨呼延律还把象征南平王族的睚眦铜环赠予那贱。人。
这女人死了都不安分,让她儿成为整个南平的笑柄。
思及过往,越王妃气得浑身发颤,高声喊道:“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弑父的孽障!”
一声令下,只见殿后数十个侍卫如潮水涌向前殿,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雪白的光映衬得苑西荷的脸格外苍白。
作者有话要说: 皇姐只是想和自己的老公亲近一下啊!
改得都快吐血了,各位大大求放过啊。。。。。。
第115章 青门引()
弑父?听到越王妃的话; 呼延尧脑中如有雷轰。
可脚下步伐刚动,下一秒,几支尖利的长矛就抵在他的眼前,堵住了去路。
他只得定在原地; 不敢置信地抬头颤声问道:“父王?父王他怎么了?”
不着痕迹地攥紧了握住呼延尧的手,示意他冷静。
苑西荷两步上前档在呼延尧身前,尚算镇定地问道:“世子是来请安的。可这大殿之上竟重兵围守; 不见王上。越王妃三言两语就要拿人,意欲何为?”
秀美的眉微蹙,一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坚决。她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铿锵有力,不容置否。大殿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苑西荷长在深宫; 见惯了宫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有的人为权、为名、为各种各样的诉求; 不择手段。
她知道越到危急关头越不能自乱阵脚。
眼下越王妃凭空一口一个弑父逆子,无非是要咬定呼延尧这个罪名; 为自己的谋反做个由头。
越岫青这才正眼打量苑西荷; 看起来柔弱得像朵娇花一样的人,在无眼的刀剑面前还面不改色,倒是有几分胆色。
“这一切,最清楚的不应该是世子吗?王上纵容你,不顾民怨,在宫中大举修葺佛堂。满朝文武反对,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厉儿为了亲近你这个哥哥; 重金为你寻来孤本佛经,搞得人心向背。你呢?知道他们的苦心吗?”越岫青越说越是激动,两行泪顺着面颊留下,极是悲切痛苦。
呼延尧怔了怔,想起很久之前,在要来南平前师父告诉过他,南平人大多信仰当地的神明,其余宗教在南平皆被视为异教,不被接纳。
后来他来到这里,发现一切并不如师父所言。
南平王知道他修习佛法,二话不说为他建了佛堂。这么长时间来,在宫中他从未听到有人议论自己信仰佛教的过闲言碎语。
只是他不解,南平王为何执意要求他带发修行,还要他娶本来该嫁给呼延厉的苑西荷。
苑西荷正要开口,呼延尧却突然跪下,他面色苍白,嗫嚅着唇说道:“可否让我见父王一面。”
他不知为何越王妃会说他弑父,他虽到南平的时日不长,可亏得南平王照顾。
“你还有脸去见王上吗?呼延尧,但凡你对王上留有还有半点恩情,此时此刻你就该以死谢罪。”越岫青恨极,从身边侍卫的刀鞘里拔刀仍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道。
看着大殿上做戏的人,苑西荷突然觉得极是好笑,她不顾数把已经抵在脖子上的刀刃,一步步往前,弯腰拾起那把被扔过来的刀。
“以死谢罪?越王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玉的手指轻抚在锋利的刃上,苑西荷不由笑了。
“今日刚踏入大殿,王妃就说王上薨了。不问青红皂白,一口一声咬定世子弑父,让世子以死偿命。若我猜的没错,王上薨殂的消息越王妃还对外瞒得严严实实,现在装腔作势来这么一套,不就是打算先逼世子认下罪状,再昭告天下吗?”
苑西荷懒得看她,垂着眼,欣赏把玩着手里的武器,寒光印在她秀美的脸上,随着刀锋的转动,明明灭灭。
忽然,她执刀指向王座,道:“王上无故薨殂,最当问罪的不应是朝夕相伴之人,反而捉拿在佛堂清修的世子。越王妃,你的心思不能再明显了啊。。。。。。”
越岫青倒没想到一个阶下囚敢这样对自己。
既然已经知道她密谋的心思,不该痛哭流涕求她饶他们一条活路吗?
只是这个苑西荷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毕竟是夏夷嫁来的公主,不能说杀就杀,再者自己儿子又格外宝贝她,动不得。
越岫青的想法被说中后,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扬声道:“呵,真是牙尖嘴利。你可知在南平,对王妃不敬可是死罪?”
“那王妃可知,在南平,构陷世子更是株连九族之罪!”
苑西荷知道她已经词穷,眼下不过是虚张声势,借着由头好擒人罢了。这手段,使得名不正言不顺,不及曾经那皇宫中聂贵妃的万一。
真是可笑,若不是南平王不好女色,宫中侍妾仅寥寥数人。王妃的位置怎么能轮到她。
听了苑西荷的话,越岫青瞬时怒火三丈,恨不得她和呼延尧一同自刎于殿上才好,咬牙切齿高声令下:“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住手!”
话音刚落,只见管昱推着轮椅,从殿后缓缓走来。
呼延厉素来身子不大好,常年面上没什么血色。
看到苑西荷和呼延尧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他终于笑了一下。
犹如游荡在世间,食人魂魄的厉鬼发出凄厉的笑。
让苑西荷刹那间变了脸。
她突然意识到,就算没有人敢伤她,呼延厉也有的是方法让自己生不如死。
南平王一死,她和呼延尧唯一的依仗就没有了。就算是皇室公主又怎样,夏夷远在天边,没有人可以帮她。
“嫂嫂与王兄伉俪情深,好生叫人感动。”他拍拍掌,连声叫好。
“厉儿!”越王妃皱眉,昨夜她分明已经叮嘱过管昱不能让呼延厉露面。
她儿是以后要做王上的人,若是被不安好心的人传出去是他逼死王兄,这骂名可一世都洗不掉了。
呼延厉抬手打断越岫青接下来的话。
管昱推着轮椅,向苑西荷走去。两旁亲兵侍卫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呼延厉淡淡地扫过两人相扣的十指,开口道:“想好了吗?”
“——让我留他一命,还是让他立刻死在你跟前。”他问得云淡风轻,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若死了,我绝不独活。”苑西荷握住刀柄的手不停地颤抖,她多恨不得一刀杀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她做不到。
两相对峙,呼延厉倒不着急,一下下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地耗着。他知道,这个局面僵持不了多久,总会有人先妥协。
接着,只听“哐当”声清响,刀砸在了地上。
赞许地点点头,呼延厉朝她挥挥手,温声哄道:“过来。”
“答应我。。。。。。放过他。”苑西荷脚下如灌铅一般沉,低声乞求。
呼延厉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她笑。
深吸了口气,苑西荷强忍住眼眶里要流下的泪水。
她正要松开和呼延尧相握的手,忽然被他牢牢反手抓住,周围的侍卫见状,立即将人死死地押开。
苑西荷回头,只见趴在地上的呼延尧拼命地冲她摇头:“不要去!不要。。。。。。”
下一刻,他的嘴便被管昱让人严实堵住。
呼延厉认真端详了她片刻,觉着她今日的妆比之前都要好看,柔而媚,眉眼如画。衣着首饰都是精心搭配过的,让人看得挪不开眼。
拉过刚才她和呼延尧牵着的那只小手,他拿了方帕子仔细地擦拭半晌后,眸底森寒。
死死握着苑西荷的手腕,他阴鸷地道:“果然弄脏了就怎么都擦不干净。”
呼延厉的神情一变,他转过头打量着地上狼狈不堪,五官都被折磨得变形的人道:“既然不干净,那王兄的这只手就别要了吧。”
“你要做什么?”苑西荷惊惧地往后退两步,意图拦下,可手腕被掐着,挣脱不了。
一双杏眼里满是恐惧,她两手抓住呼延厉,“你答应过我放了他的啊!不要!我求求你,呼延厉,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过他。。。。。。”
伸手抚摸着乌黑的云鬓,似是无声的安抚。
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苑西荷面庞的轮廓划过,最后落定在她脸上。
呼延厉耸了耸肩:“做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这算是对你这段时间不听话的一点警示而已,下不为例。”
管昱会意,当即命几个侍卫迅速地将呼延尧摁在地上,让他不能动弹。
手起刀落,雪白的刀刃刹那间沾上红色,鲜血四溅,血腥味渐渐弥漫开,大殿上都洒满斑斑温热的血迹。
越王妃见状,忍不住别过头。
身在后宫,她手上虽也沾过不少人命,可从来都没见过这般残忍。
这叫她不禁想起昨晚,管昱说发生了些棘手的事,要请她亲自去出主意。本来还狐疑呼延厉什么时候起开始在意她的想法了。
等待她的却是呼延律冰冷而僵硬的尸/体,面目狰狞,死都未瞑目。
她清晰地记得王上脖子上淤青得发紫的指痕,指痕上有一个深深的扳指印记。管昱也不避讳,径直告诉她王上是被呼延厉掐死的。
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让他生生掐死自己的亲生父亲。
就算后来王上偏心,把世子之位给了那个孽障,就算他愈发地冷落自己,时时刻刻都在怀念着另一个女人。。。。。。可她从没对丈夫动过杀念。越王妃越想越害怕,背脊阵阵发凉。
刚想张嘴说两句,越岫青却见呼延厉正微笑着。
俊美的面容在此时格外可怖。他近乎享受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在地上不时动弹的断手,血淌了满地。
闻着腥气,她快要吐出来。
苑西荷眼睁睁地看着因为疼痛已经昏死过去的呼延尧。她什么都做不了,整个人如同卸了力瘫软在地上。
地上的鲜血涓涓流淌,像流不尽一样,苑西荷只觉得满目都是鲜红,除此之外再看不见其他东西。
看着已经近乎痴傻的苑西荷,呼延厉朝管昱招招手,笑着说:“你还愣着做什么,把太医叫来,本王答应过嫂嫂要留着王兄的命呢。”
说罢,他打横抱起苑西荷,刮刮她的鼻头,颇为亲昵地呢喃:“这就吓坏了?他之所以这样,还是被你害的。”
“走吧,回宫。”呼延厉抱着苑西荷,正要离开时瞥见殿上胆战心惊的越岫青。
浑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他道:“若有人问及今日发生了些什么,母妃应知道怎么应对吧?”
第116章 芰荷香()
待呼延厉一行人离开后; 看着狼藉的局面,越岫青的贴身女婢寒芷犹豫着上前问:“娘娘,现在应如何处置?”
越岫青一刻都不愿在这多留,她别眼强忍住不适; 厌恶地吩咐道:“就按厉儿说的办吧,把血给他止住了,留这孽障一命不死。”
“世子呼延尧倒施逆行; 信奉邪教。谋害先王,更意欲行刺二王子,扰乱王宫,其罪当诛。但念先王膝下子嗣单薄,暂留他性命; 今废其世子之位,交由刑司处置。南平二王子呼延厉; 心性高洁,胸怀苍生; 理当继承王位。三日后举行继位大典。”
她揉着隐隐胀痛的额角; 染着殷红口脂的唇说出对呼延尧最后的宣判。
“是!”寒芷得令,赶忙让人扶越岫青回宫休息,自己留下来打点残局。
大殿中的侍卫散去,不过片刻殿上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雕梁画栋依旧,只是木质的玄色柱子上又多了几块斑驳的黑色印记。
风中夹杂着浓浓的血腥久久不去。
·
钩弋殿。
光芒微弱的烛火在半透的纱罩中飘动。夜已深了,整座王宫却灯火通明; 宫人身披素缟,身影忙碌不歇。
苑西荷悠悠转醒,睁眼却看到满目鲜血的红,温热而粘稠。
血迹迅速地蔓延开,染红她玉兰色的裙摆。
“夫君。。。。。。夫君!”心脏刹时如有刀绞,让她喘不过气来。
苑西荷大汗淋漓,忽地从床上坐起。
看清周围布置,她怅然一笑。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啊,难怪心里难受至此。
现实里的冤孽还会化作梦魇,在梦中都不肯放过她,她被折磨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娘娘?!”枳实闻声,赶忙绕过屏风进到里屋。
苑西荷面上眼泪与汗混合,头发贴在脸上,乱糟糟地粘成一片。枳实心疼得不行,绞干盆里的帕子给她擦拭。
“世子呢?他怎么样了。”苑西荷声音十分沙哑,她咬牙拼出全身力气才问出几个字。
枳实垂头,有些心虚,语速极快地答道:“已经有太医为世子处理过伤口,世子醒了。。。。。。没事了。”
听到这话,苑西荷终于松口气。合上眼,沉重而疲惫地倒在床榻上。
枳实吓得赶紧扶住她,触手就摸到她已经汗迹斑斑的衣衫。
在梦里苑西荷就不停地胡乱呓语,上半夜还发起高热,小衣换了两次,但没多久又全部汗湿。
太医来瞧过,却诊出苑西荷已怀有身孕两月有余。道她之所以如此是心中大悲,无药可医,只是再任由这般下去,两条性命堪忧。
呼延厉得知她怀孕的事,在她床畔呆了许久,前所未有的安静。
他面上是管昱都看不明的情绪。
看着昏迷不省人事的苑西荷,呼延厉脸色阴沉:“无论如何,孩子和她都要活下来。要有半点闪失,你们带着妻儿陪葬。”
太医跪在地上觳觫不停。
所有人只能苦苦守在钩弋殿外祈祷神明,无一人敢离开半步。
整个王宫,彻夜未眠。
呼延厉坐在高楼之上,晚风鼓满衣衫,吹乱他的长发,妖异的面容在月色下绝美无双。
他睥睨着这片即将属于自己的王土。握手成拳,仿佛天下即在掌中。
南平的酒水凛冽,天边星空万里,素娥相照。杯中泛起粼粼冷清的光,管昱为他续了一盏又一盏。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王宫四处都挂起丧幡与白花,丧钟哀鸣不断,压抑得令人窒息。
听闻苑西荷昨天夜里已经醒了,呼延厉正打算再去看看时,有宫人匆匆跑来报:“殿下,宫外有一人求见,说是宫中太监受林太妃之托特来探望公主。”
呼延厉皱眉,刚要拒了。脑海里却不知不觉地记起昨日太医说的话,念头一转,他忽地松口,朝管昱道:“报去钩弋殿,你去安排。”
高高的宫门前。
谢彻正焦急地走来走去,他在南平已经徘徊数日,至今没想出见到苑西荷的法子。若是再耽搁下去,万一朗弘那个老头儿熬不住了,还不得双腿一蹬就这么去了。
他右手手背不断在左掌敲打着,不安地等着去通报的人来回话。
约莫半柱香过去,宫里终于慢慢走出来几个人。
谢彻眯细了眼远远去瞧,只见为首的人锦衣华服,好大的阵仗。模样虽生得尚可,但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心里暗暗揣摩,一会得要仔细应对才行。
管昱气定神闲地行至宫门外,倨傲地打量着谢彻:“就是你要见公主?叫什么?”
“怎么是公主?”谢彻不明,自己小声嘀咕。
他心里狐疑,可又怕多言几句露了馅,旋即堆满笑脸应承道:“啊,是的!小的名唤良月,前些日子受林太妃之命,前来探望柔德公主。”
“良月?”管昱不屑地冷哼,是打心底地看不起这个风尘仆仆满面风霜的下人,他挖苦:“还真是个太监的名字。”
太监?谢彻一愣。幸而他是个商贾,尔虞我诈不要脸惯了,若换旁人决计受不了此奇耻大辱。
压下满腔怒火,他脸上谄媚的笑容更甚,向管昱拱手,捻起兰花指,吊着尖细的嗓音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名儿还是娘娘赐的。”
管昱眉头皱得更深,像吞了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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