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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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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甘露子已经追了龙清醉好几个月，对于他的逃跑功夫，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了，又怎么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第022章 放虎归山（）
神无月沉吟半晌，眼看着甘露子和决明子都已经伤痕累累，而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即便是最终有命将龙清醉打败，也不会有命安然带着钜子令回到华阳城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们周围肯定还有大批等着他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在。想至此，他才终于下令：“你们退下，让他走。”
“主人……”甘露子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却一脸的不甘心。但是触及到神无月那不容违背的冰冷眼神，她只得把后面的话也生生咽了下去。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勇有谋更有胆识。”龙清醉大笑了起来，趁着决明子和甘露子奉命退下，而神无月也已经收手，他一跃而起，化作一缕清风离去。
“主人，为什么？”决明子不服气的问道。
神无月还刀入鞘，面无表情道：“因为我不想让钜子令落入别人的手中，明知今日根本占不到便宜，为何又要鹬蚌相争强抢过来，让渔翁得利呢？”
他的想法无疑是很正确的，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他这个决定，却给了龙清醉一个大好的逃跑机会。
这一晚，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及时追上了龙清醉的脚步，但是第二天，龙清醉却突然改变了方向，他原本明明是一路向北的，自这天起却偏西了。
北方是柔然国的势力范围，西北则是楼兰国的领土，他既是改道西北方向，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要返回自己的国家了。
当神无月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自从知道夜郎王想要得到钜子令之后，其他几国的君主也起了觊觎之心，若是龙清醉把钜子令交给了楼兰王，那绝色怎能放过他？
“决明子，甘露子听令，这一次若是逮到龙清醉，格杀勿论！”他语气森然的下达了终极命令，那是诛杀令。
“是，主人。”他们两人异口同声，欣然接受了命令。
他们三人的追杀如跗骨之蛆，但是龙清醉却再也没有给他们一个机会，竟然一路狂奔进入了楼兰境内，来到了都城雅丹城。
雅丹城里有一座极其华丽的宫殿，叫做丹阳宫，正是楼兰王沐千沧的王宫，王宫外还有楼兰王胞弟沐王爷沐千浪的亲王府。
进了雅丹城，神无月三人就必须万分的小心，因为楼兰与夜郎国虽然不至于势同水火，却也容不得他这少年将军大摇大摆的进入，所以进城不久他们就失去了龙清醉的身影。
他以为龙清醉回到楼兰之后必然会把钜子令交给楼兰王，便日夜在王宫外守候着，准备在此拦截，然后不择手段的得到钜子令。
但让他意外的是，龙清醉居然压根就没有再出现，他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的在王宫外等了那么多天，等他发现事情有变，龙清醉已经穿越雅丹城到了天山脚下，而等他们匆匆赶到天山下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天山之上的镜花水月城。
第023章 此去经年（）
镜花水月城是传说中的龙族居住的城池，城池里有一个圣池镜湖，湖中小岛上住着一位可以预知未来的圣女，名叫水柔心，正是龙清醉心仪的女子。
这座城外有着坚不可摧的防御，只允许龙族的人进入，连楼兰王都不得擅入，所以仅凭神无月几人的能力，根本就无法进入，他在山下守了几个月都不见龙清醉下山，便只得回了华阳城。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绝色听说龙清醉带着钜子令去了镜花水月城之后却没有严惩他，只是关了他一年的禁闭，让他勤学苦练武艺。
龙清醉自从进了镜花水月城之后便没有再出来，而钜子令的事也因为他的销声匿迹而渐渐淡去了。
只是一去经年，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终究失信于人，没有如约去青衣坊将苦等他的墨亦兮带出来。
七年之后，青衣坊。
这个冬天的雪下的特别大，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清澈的双眸灿若星辰，浅浅的微笑挂在唇角，正端着满满的一盆水走进一间华丽的房间。
她正在做着她每天都该做的事——伺候三小姐堇琉璃起床梳洗打扮，这小姑娘自然就是七年如一日饱受着煎熬的墨亦兮。
“把水弄得这么凉，你成心想让我受寒是不是？”堇琉璃的手连水都还没有碰到，就扬手给了墨亦兮一个巴掌，“还不赶紧滚出去给本小姐打盆热水来。”
墨亦兮面无表情，这种小把戏从她进来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存在，她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这一招，堇琉璃却还不觉得烦，是因为脑子太笨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了吧？
张嬷嬷看着墨亦兮出去，忍不住小声道：“小姐，这丫头现在是越长越漂亮了，听说连老爷都想把她给收房了，好在被大夫人给拦下了。”
堇琉璃不屑的冷哼：“哼，长得漂亮又如何，还不是个只能伺候别人的贱人罢了，我爹要是敢把她收房，我敢保证她一定会比在我这里还要难过百倍，大夫人可不是什么眼里容得了沙的主儿。”
张嬷嬷恶毒的笑了起来：“这倒是，惹恼了大夫人，恐怕不消几天，她的小命就完了。”
堇琉璃一边对着镜子搬弄着那张不好看的脸，一边道：“贱人自然是贱命了，不提也罢。对了嬷嬷，那小子最近怎样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来找这死丫头吗？”
张嬷嬷拿起梳子给堇琉璃梳理着长长的发丝，回话道：“是呀，少爷他好像也很喜欢这丫头，不过老爷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这个小姐大可放心呢。”
堇琉璃挑了根凤钗递给张嬷嬷，冷笑道：“那是当然了，她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做我们青衣坊的媳妇儿？”
张嬷嬷咯咯笑着：“就是，她要敢有这念头，死的会更快，现在可有很多人都虎视眈眈着呢。”
墨亦兮端着木盆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堇琉璃和张嬷嬷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第024章 有女初成（）
墨亦兮端着木盆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堇琉璃和张嬷嬷的谈话已经结束了，看到她进来，堇琉璃立即就一把夺过了木盆，然后对着墨亦兮迎面泼了上去。
这一次，她什么话也没有说，泼完之后就把盆往地下一摔，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墨亦兮连忙捡起木盆退出了房间，然后在院子里看到了堇年泪，她对着他笑了笑，他便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扯过毛巾，他给她擦拭着被水打湿的头发：“忆昔，如果你也有着她那样的身手，会不会想要把她给杀了？”
“不会。”墨亦兮抓起木梳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是早晚要离开这里的，所以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堇年泪的手微微一僵，然后才继续给她梳头：“那，你什么时候走？我希望能送你一程。”
“我也不知道。”墨亦兮眼神黯淡了下去，站起来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
龙清醉曾经许诺过，等避过风头就会来带她走的，为什么七年过去了还没有来？是他忘记了？还是他已经不在了？被她给害死了么？
“他真的会来接你吗？”堇年泪放下毛巾走到她的身后，低声问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没有来，那你怎么办？”
如果他没来，她该怎么办？这本是她早就该想的问题，但是却是她一直逃避去想的问题，她的心中，其实有个答案。
就算是龙清醉不来，她也必须在适当的时候离开青衣坊，因为她身上还带着钜子令，肩上还背负着墨家堡上百人的血海深仇。
可是，堇年泪是青衣坊的人，她绝对不能告诉他，她有朝一日等不到龙清醉，就会自己逃跑，她甚至已经看好了逃跑的路线。
堇年泪见她没有回答，便没有逼问，只是淡淡的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堇年泪唯一的朋友！”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然后很多天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堇琉璃不让他来，还是他有其他的事来不了，总知，他消失了。
这天中午，雪还在纷纷扬扬的飘落着，她提着食盒去厨房给堇琉璃拿饭菜，一路上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就是这个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居然去勾引老爷。”
“哼，不管长了一张什么脸，也只生了一个丫头命，要是有人敢勾引我的男人，我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几个女人成群结队的自她身边走过，故意把话说得很大声，其中还有一个年纪比较轻的女人，趁机撞了她一下，险些把她撞到在地。
“喂，走路没长眼睛呀，你个狐狸精，是不是眼睛里只有我们老爷呀？”明明是自己撞上去的，那女人却对着墨亦兮尖叫了起来。
“我没有。”墨亦兮下意识的辩解。
“难不成是我自己撞上来的？我眼睛又没瞎，怎么可能往一只狐狸精身上撞呢，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惹来一身骚么？”那女人摆足了泼妇劲，指着墨亦兮的鼻子开口闭口都是狐狸精。
第025章 流言蜚语（）
“就是就是，我们都巴不得远远避开这股骚味呢，免得惹大夫人不高兴了。”
“对呀，我们可都是安分守己的妇道人家，没有这勾引男人的本事，哪敢撞您呢？这万一哪一天，您真要成了老爷的偏房，那我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墨亦兮知道青衣坊近来的流言蜚语都是这些女人弄出来的，她们人多势众蛮不讲理，她不想与她们一般见识，准备绕过她们去厨房，却闻啪的一声，那撞了她的女人竟然得寸进尺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这些年来她隔三差五的就要挨堇琉璃的打，为了钜子令她认了，咬牙忍下去。可现在连这些同样是伺候人的女人都敢对她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血往上冲，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掌上的力气，抬手就还了一巴掌过去：“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了！”
那女人没想到墨亦兮竟然敢动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跳脚大骂：“你这狐狸精，还没被老爷收房就这么傲气了，真以为有老爷撑腰我们就怕了你吗？”
她说着整个人已经扑了上去，其他的人也不甘示弱，一起涌了上来，墨亦兮双拳难敌四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很多的男人收工回来去厨房，路过此处看到几个女人扭作一团，骂骂咧咧的，便好奇的过去瞧了瞧。
“咦，这不是三小姐房里的美人丫鬟吗？”有人似乎已经认出了墨亦兮。
“没错，就是她。喂，你们几个这是在干嘛呢？还要不要吃饭干活了？”确认是墨亦兮，便立刻有人指责起来那几个女人。
“就是，大家都是青衣坊的人，这样像什么话？要是被上面知道了，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有人附和。
听到这些，那几个女人才识趣的停了手，一个年轻点的男子连忙跑过去把墨亦兮扶了起来，还关切询问她的伤势。
另外还有几个则是既心疼又猥琐的看着她，那几个女人冷笑了起来，其中一人道：“果然是狐狸精，挨打了不但有人关心，还有这么多站着偷偷心疼。”
被她这么一说，那个男子又赶紧放开了墨亦兮，其他的几个则默默地离去了，他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墨亦兮连看都懒得看那几个女人一眼，也往厨房那边去了，只是心里越来越无望，这样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必须尽快离开才行。
在青衣坊这么多年，堇琉璃是变本加厉讨厌她，张嬷嬷也是指望不上的，唯有堇年泪不变初心，依旧待她好，还支持她早日离开青衣坊。
他承诺过，不管什么时候她想离开了，都可以找他帮忙，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的，哪怕他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本事。
于是在三天后的晚上，墨亦兮伺候堇琉璃睡下后回自己的屋子，路上悄悄在院子外面的墙根下摆了七颗石子，石子呈北斗七星状，正是她与堇年泪约定见面的暗号。
第026章 等你回来（）
第二天上午，墨亦兮端着盆水，等着堇琉璃练完功来洗手，远远的就看到琉璃居外有颗脑袋正在往里探着，正是堇年泪来了。
他来的倒是挺早，可惜来的不是时候，她这会儿脱不开身，必须在这里等着堇琉璃，以免她出来的时候看不到她又要大发雷霆。
堇年泪见院子里只有一个墨亦兮在伺候，而不见身材越发臃肿的张嬷嬷，便偷偷溜了进来，对墨亦兮招了招手把她叫到院子里的角落。
“三小姐还在里面练功呢，你这样进来就不怕她知道么？她现在可是越发的厉害了，一巴掌能把你拍飞。”墨亦兮被他此举吓得够呛，放下水盆蹑手蹑脚的走向堇年泪。
虽说这些年堇年泪也没少往这院子里跑，可每次都是趁着堇琉璃出门不在的时候才敢偷溜进来，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胆子倒是肥了。
堇年泪蹲在墙角，压低声音道：“我有点事下午得出门去，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看到你的暗号心里着急这不就赶来了么？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吧，相信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的。”
“你要出门？”墨亦兮蹲在他身边，两颗黑色的脑袋紧紧的挨在一起，微微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来，她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闻他要出门。
“嗯，陪三坊主去一趟云中城，估计得花些时日。你有没什么想打听的，我一定尽力给你打听。”堇年泪问的是关于龙清醉的消息，只是这么些年来她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这个名字。
云中城是中原帝都，里面有一座未央宫，那便是堇年泪即将要去的地方，但他也没有跟墨亦兮明说，他们虽然相依为命，却始终有着自己的秘密，谁也不会刻意去窥探。
墨亦兮是很想知道龙清醉的消息，可堇年泪那么聪明，她一旦说出了这个名字，那他还猜不到她真正的身份么？她不是怕他会出卖她，只是不想给他增添烦恼。
既然他马上要出远门了，她自然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准备逃出青衣坊的事么？只能垂下眼眸道：“没有，祝愿你一路平安，保重。”
“你是想自己离开这里了么？”堇年泪无疑是最了解她的，“那些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等我回来之后一定给你找机会出去，相信我！”
“嗯，谢谢，我等你回来。”墨亦兮点点头，她决定在离开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他，也不枉他这么多年对她的照顾，真正与她相依为命。
堇年泪很快就随堇千秋离开，此时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趟云中城之行会给墨亦兮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转折点，那才是新人生的真正起点。
他的突然离去，使得墨亦兮不但失去了个帮手，无法离开，还失去了唯一的朋友，日子就显得越发的无聊，但与此同时她又多了种期望。
时间一晃便过了一月有余，堇年泪终于从云中城回了青衣坊，顺便也带回来一些消息。
第027章 惨遭责罚（）
此次青衣坊原是为了与中原皇室联姻之事而去，太子黄敬轩决定纳青衣坊二小姐堇璎珞为良娣，不久后会有赐婚使前来纳彩，问名等等。
堇璎珞虽然只是青衣坊的庶女，但生的花容月貌，犹如九天仙女误落凡尘，在灌婴城里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儿，据说性格温顺，为人贤淑。
她芳龄十七，自及笄后媒人便踏破了青衣坊的门槛，芳名早已远播到了云中城，再加上青衣坊在灌婴城的势力，太子纳她为良娣也不亏。
太子虽然已娶当朝宰相的嫡女陈蔚然为太子妃，但堇璎珞去做妾也比普通人家的正室风光的多，青衣坊里的气氛便也跟着喜庆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向来嫉妒堇璎珞美貌的堇琉璃心里非常不好受，而她的心情稍有不好，便要拿墨亦兮撒气，七年如一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墨亦兮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时值六月，外面正是烈日炎炎，堇琉璃让墨亦兮头顶一大盆水站在院子里晒着，一旁还吩咐了张嬷嬷手持藤条看着，稍有半点动作就是一藤条下去。
张嬷嬷为人尖酸刻薄，善于趋炎附势，这些年来没少克扣墨亦兮那本来就已经少的可怜的月钱，对她的打骂更是如同家常便饭，从不曾有过同情或怜悯，甚至还给堇琉璃出了不少的馊主意。
如今有她在一旁看着，堇琉璃自是放心，惬意的在屋里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休息，身边还站着两位给她扇风的丫鬟，她就冷眼瞧着外面的墨亦兮，时不时的冷哼一声。
因为脸上那道面积颇大的胎记，她的容颜本来就显得可怖，再加上她冷哼时的的冷笑，使得她的脸越发的扭曲，看上去就更加丑陋了，两个丫鬟都不敢瞧她。
张嬷嬷搬了把椅子在屋檐底下坐着，勉强避避日头，那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墨亦兮，手里紧握藤条好像随时都可能起身去给她一下。
像这种惩罚墨亦兮也早已习惯了，堇琉璃武学天赋不错，但脑子确实不大好使，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招折腾人的功夫，还多是张嬷嬷教的。
可即便是习惯了，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午后一直到了黄昏，墨亦兮也还是坚持不住，身子难免会晃动，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几乎要顶不住头顶那盆水，看着着实可怜。
但这就是堇琉璃喜闻乐见的，她要墨亦兮好看；这也是张嬷嬷最喜欢的，因为此时她就能理直气壮的起身，将手中的藤条狠狠抽在墨亦兮的身上。
夏日里本就穿的少，再加上张嬷嬷的力道，这一藤条下去，远远的都能听到藤条打在身上的响声，然后是倒吸凉气的声音，但绝不会有哭泣声和求饶声。
最初的时候墨亦兮是学会了满足堇琉璃，卑躬屈膝求饶给她看，但久而久之这样再也满足不了她，她便选择了放弃，这些年来她早已忘了什么叫求饶，更不会在她面前流泪。
第028章 为你点灯（）
张嬷嬷的手不断的挥动着，最后没把墨亦兮打哭，自己的胳膊倒是先酸了，叉着腰不断的喘着粗气，看的堇琉璃越发来气，啐了她一口大骂她没用，然后让墨亦兮滚出去。
墨亦兮头顶的水盆早已在张嬷嬷打她的时候就摔在地上，此时得了允许可以离开，这才捡起来抱着出去，回了自己的所住的小院子。
在青衣坊中，像墨亦兮这样的卑贱奴才是不能和主子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他们有着专门居住的简陋小院，叫做奴院，至少两人住一间。
夜里有专门负责守夜的奴才，他们拿了席子铺在主子寝室外面的地上，再裹上被子就当是床了，墨亦兮几乎每隔一天就要给堇琉璃守夜。
昨晚是她守夜的，今天又挨了这么一顿打，想必晚上是不用再去伺候了，免得那位主儿看到她又是一脸不高兴，大家也跟着担惊受怕。
青衣坊本就很大，而琉璃居里的奴才的嘴又是最严实的，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堇琉璃怎么虐待折磨墨亦兮，其他院里的人也不怎么知道，可有个人除外，那便是堇年泪。
他现在本事大了，不但可以自由出入奴院，而且还让墨亦兮一个人住一间房，甚至再提到堇琉璃时他不再畏惧，只是厌恶之情越发明显。
墨亦兮洗完了张嬷嬷抱来的一大盆衣裳，再舂了米，又劈了柴火，最后才在月下西楼之时回奴院准备歇着，远远就瞧见自己屋里亮着灯。
肯定是堇年泪来了，除了他再不会有人走进她的房间，而且还这么正大光明的点灯，他这是在等她回来，顺便为她点一盏温暖的灯。
墨亦兮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她曾对堇年泪说：“以后你来了，在屋里等着就好，不用点灯，这样多浪费，小心三小姐知道了又找你麻烦。”
而堇年泪的回答却是：“怕什么，她知道便知道了罢，大不了被她打一顿，伤疤早晚是会好的。我只想为你点亮一盏灯，让你知道我在等你，也为你照亮回来的路。”
墨亦兮当时就哭了，而后她被堇年泪揽进怀里，还被他安慰：“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我等着你回来找她报仇。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给我面子，想怎样惩罚她就怎样惩罚，我都会支持你的。”
一边走一边回忆往昔，墨亦兮加快步伐来到屋前，推开门就见堇年泪坐在床上，因为屋里简陋的除了这张床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坐。
“回来了？快过来吧，我给你带了些药酒。”堇年泪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熟悉的小瓶子，几乎每次墨亦兮受惩罚，他都拿这瓶子装药。
墨亦兮关上门乖巧的走过去，脱了外衣便在床上趴下，身上只剩一个肚兜，任由堇年泪将药酒倒在手上，然后轻轻的在她身上涂抹着。
七年来，这种事堇年泪已经不知道为她做过多少次，但此时她的脸却不禁莫名有些热了起来，悄悄伸手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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