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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别丢下为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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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血迹。
“谁打的?”越天意勃然大怒,虽然她打过天佑,但别人打,她可就受不了了。“我摔的,这几个人突然拦住我的马,我摔下来了,地上有个树枝戳到了我的腿,姐姐,好疼啊!”
越天意听了先放心一半,活动活动他的腿试了下,骨头筋脉都没事,他就是被树枝戳破了一小块。这孩子从小太娇惯,手上扎根刺都要哭,被树枝戳破哭那也十分正常,其实没多大的伤口。
“那四个侍卫呢?”她问。
“被这些人杀了!”天佑顿时哭声大了十倍,“姐姐,我害怕!他们问谁姓越,我说是我,他们又不让我走,我要去找你,他们不让我走,那四个人骂过去,他们就将那四人杀了!”说着大哭特哭,“他们还追我,追得我摔跤,我好怕啊!”
天佑这边哭诉,旁边那几个互相看看,也商量起来。
“这是谁?”那四个中的一个问道,指了指越天意。
另一个摇摇头:“不知道。”
“奇怪,说了是一个的,怎么成了两个?”
“不管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少点好,杀了吧!”
前一个道:“好!”说着便向地上两人靠过来。
越天意紧张得心怦评直跳,要不断对自己说“不要慌!不要慌!”才能勉强稳住心神,天佑早吓得哭声更大,直往姐姐身后躲。
越天意喝道:“我有一个伙伴,可是非常厉害!你们识相的就别『乱』来!”见那几个人不为所动,她大叫起来:“小有!小有快来!有人要害我!”小有明显不是好人,但她也能很明确地感觉出,小有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如今这个情况,两下权衡取其轻,她先叫来再说。
“你在召唤小有?”那几人明显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摇摇头,道,“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谁?”
越天意沉着脸道:“我是小有的至交好友,你听过他的名字?”
那几个人打量她一下,互相望望,其中一个开口和她一样叫起来:“小有!快来!我们找到了,过来一下。”
片刻之间,树叶发出响声,小有身子一『荡』落在地上,他不耐烦一直追着,见越天意不是往固原方向,跟了一会儿就不理会了,反正各个方向都有人守着,也不用怕跑了。但他也离得不远,听到有人叫,很快就过来了。
“我们找到了,看,就是这小子!不过来了个说是你朋友的,你看看,是不是认识?不认识就除了吧。”一人指着地上躲在天意身后大哭的男孩向他说道。
“错了吧?”小有皱皱眉头,对越天意一扬手,“这个才是!那小东西哪儿来的?”
“不会错。”一人道,“他姓越,出来打猎的,还跟了四个侍卫,这还有错吗?”
“这个也是啊!咦,不是说了只有一个的吗?”小有吃了一惊。
“对啊,是说了只有一个。说没说是男是女?”
“那没提过。”
一人指着天佑道:“我看还是这个,我问清楚了,他是姓越,我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来打猎,他哭着说是他母妃一定让他出来的。”
小有听了皱眉问越天意:“不是你吗?”
越天意此刻脸『色』已经又黑又青,这时候还看不出他们是一伙的那就是脑子坏了。她沉声道:“什么是不是我?”
小有皱眉道:“你不是出来打猎的吗?”
“你自己看呢?”越天意马上正挂着两只野兔,穿着猎装,弓箭俱全,不是打猎的难道是读书来的?
“你不是说你姓越吗?”
“我可没说,一直是你自己说的。”越天意沉声道。
“你骗我?”小有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我问你,我不姓越,你打算怎么样?”
小有不耐烦地说:“姓越的留下,不姓越的可以走了,只能选一个,谁姓越,你们两个自己商量一下吧。”
越天意脸『色』青黑,心中又是怕又是恨,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是什么缘故。她不信对方说的,不姓越就可以走了。
“姐姐,我怕!”天佑哭声都小了,只剩下抽抽噎噎。
“他姓越,是王爷的小公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要平安送他回去,都会有厚厚的赏赐。”
“那你呢?”这时周围人似乎有了兴趣,竟然有两人同时开口问她。
“我姓易。”越天意咬着牙说。
“不对,我听他叫你姐姐。”
“我的母亲与他母亲姐妹相称,所以他叫我姐姐。你若放我回去,我可以拿钱来赎他!”
一个人嘀咕道:“这小姑娘心肠够狠啊!”
“我看还是不像,你看他那胆小的样子!”一个指着天佑说,“错了可麻烦,要不还是叫大哥来看看吧。”
小有看看天『色』,道:“等等吧,可能还得有一会儿。”
“那这两个……”
“烦死了!收了马,随他们便吧!反正没有马匹,从这里回城没三五个时辰也回不去!”他嘟囔道,“为这么点破事都不能和阿兄一起杀敌!”
“行了,走吧。”小有道,“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捞到点尾巴。”
几个人嘻嘻哈哈走了,完全不再向这两个人看一眼。
“天佑,我们快走!我心里非常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快点走,我们赶紧回去!”越天意拉起天佑,让他快走。
“我走不动,我腿好疼!”天佑哭道。
“不行!快点走!”
“我就是走不动嘛!我都流血了!”天佑摇头。
越天意急了,将他背起来,急急往西方走去。可是天佑毕竟也八九岁了,又有些胖,她背了不过一小会儿就累得要死,看这个速度明天也回不去城。
她气急败坏将天佑放在地上,喝道:“那么点小伤算什么,你别耍赖,赶紧给我走!”
“我不走!我就是疼嘛!”天佑大叫起来。
小有高估了这两人的速度,如今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一小半的路还没走上呢,两个人就都累得筋疲力尽了。
天佑抽抽噎噎,小脸儿跟花猫一样全是泥水,两只耳朵全都红得发紫,他一路上摔了不知多少跤,姐姐竟然还不放过他,到后来还真的打了他好多下!
好在马上就要回城了,他怀念自己的床自己的椅子,想念一切能吃能喝的东西!这个信念支撑他快步向城门走去!
此刻已是黄昏,天『色』半明半暗,残阳真的就如血『色』般,红得不能再红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他们将要看到的是家破人亡……
整座固原城如同炼狱一般,到处都是血。天佑双腿急速地哆嗦起来,面孔一片苍白,“姐姐……”他望着越天意叫了一声,然后像是刚刚醒悟,抬腿就向她身边跑去,似乎目前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她的身边了。
他滑了个大跟头,站了一下又摔倒在地,两下摔下来,红『色』的泥浆沾满了他的全身,他顾不得这么多,哭叫着爬起来,向越天意拼命跑过去。
越天意紧紧将那个全身湿淋淋带着刺鼻腥味的孩子揽进怀中,她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可是这一刻,她就是小弟弟的保护伞了。
一阵无法形容的心慌向她袭来,那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慌『乱』,她实在不愿意相信,从城门中渗出来的都是血。但是理智又让她觉得,这就是鲜血,人类的鲜血。
“姐姐,姐姐,我怕!”天佑放声大哭。
“姐姐,父王为什么不来接我们,我怕!”他号啕大哭。
城中,隐隐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沉闷而苍凉,完全不像平时军中常常能听到的那种嘹亮的号角声,而是带着点野兽般的气息。那一声之后,是无数高高低低的『吟』唱声传来,只是声音离得有些远,不大听得清楚在说什么。
“天佑,你往来时候的路上走,躲起来,等我去找你!”
但是天佑一听她说让他自己去躲起来,顿时拼命摇头:“我怕啊!我怕啊!”他大声哭,手脚齐出,紧紧缠在姐姐身上,“我害怕!姐姐,不要丢下我!我好害怕!”又是三声号角急促地响起,骤然之间,越天意只觉得心中猛地一下剧痛,那是亲人间说不清的一种感应,没有任何人能说出这是为什么,但是很多人都会有那种感应,她一下就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却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你们回来了。”小有的头从城头探出来,不知是夕阳映衬,还是什么,他整张脸全是殷红的血『色』。
“阿兄说你们都不许走,就在这里看着。”他淡淡说完这句,便从城头消失了踪影。随后城头探出十几个头颅,人人手中都拿着一副弓弩对准了二人,似乎他们一动’羽箭就会『射』出。
“天佑,快走!”越天意脸『色』大变,将弟弟狠狠一推。
“我不,我……”天佑惊恐地抱住她不放。
“你快走!”她突然有一种顾不得的感觉,将弟弟一把扯下来丢在地上,自己快步向城门处走去。
每次回想到这里,那种尖锐的痛楚便会如同『潮』水般袭来,让她只有急速呼吸才能感觉自己还生存在这个世间。
“你们在干什么?”越天意声撕力竭地向上喊。为什么这些奇怪的人会在固原城里?原来的守卫在哪里?城内的士兵在哪里?最关键的是,她的亲人们在哪里?“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她不顾一切扑过去,像天佑刚刚做的一样,用力拍打着城门。然而修建这城门是为了抵御敌人进攻的,两扇门每一扇都有千斤重。平时在里面开,都要好几个人同时用力拉才能拉开一扇,现在里面闩上了,用撞车也未必撞得开,她小小的拳头捶在上面,完全没有一点用处,城门连动都不动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她尖厉地叫。
第51章 被恨封存的记忆(6)()
里面一个蛮族士兵问立在一旁的巫师:“要不要让她闭嘴?”
那巫师年纪已老,脸上沾着鲜血画满花纹,闻言摇摇头,咧嘴一笑说:“仇人绝望的叫声是引导灵魂最好的声音,仇人痛苦的心情是滋养灵魂最好的灵『药』。越多越好,为什么不让她叫呢?”
老巫师抬头看了看天『色』,慢慢点点头:“时辰到了!”
时辰到了……这四个字缓慢而低沉,一声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尖叫挣扎和哭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天意在城外已经双目泛红,她跳起来两手抠着城墙想要往上爬,然而只爬两步,便掉了下来。天佑扑过来抱着她拼命地哭,她狠狠甩开他,猛冲几步,继续要往上爬,靴子底沾满血水,更加滑了,拼尽全力猛冲几步,也只是比刚才高了一尺便摔下来,离城头遥不可及。
她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了要发生什么事,虽然她到那个时候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一切都像一场恍惚的噩梦,她始终觉得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哪怕亲眼看见自己的亲人被一刀砍断了头颅,她也觉得是在梦中。哪怕听见有人叫她,叫她快跑或者声嘶力竭地叫着她的名字,她也觉得是在梦中。哪怕一个个头颅就从她面前落下,就掉在她脚下,她也觉得是在梦中。
她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不,她全身的力气早就用完了,她现在用的是灵魂的力气,是绝望的意志,她尽一切可能向上爬着,浑身沾满血迹,手指伤痕累累,她的脸始终高高仰起,那脸上的表情让她再没有一点美丽可言。
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在这嗜血炼狱中进行。低低的『吟』唱声在巫师的唇边飘出来,那是蛮族祭奠死去的族中亲人才会唱的歌,是普通的亲人,而不是战士。
他们祭祀的并不是族中战士,而是千千万万普通的族人。没有人向城下看一眼,尽管城下有两个孩子在用尽全力哭喊,这个声音似乎完全没有打扰到他们庄严的祭祀,也许真的像那巫师所说,仇人的呼喊,将是灵魂最好的慰藉。
一个高高的身影缓缓步上城头,随着他的脚步,周围的人都弯下腰来。他比周围的人都要高上不少,一直上了城头,他始终面对夕阳。
然后他做了一个如果越天意神志正常,会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缓缓脱下衣衫,一件也不剩地脱下所有的衣衫。
血『色』的残阳笼罩在城头,将他变成血一样的人。他的身上,文着一个奇怪的动物,那动物趴在他背上,四肢也同样文在他的四肢上,就如同环抱着他,他整个人就如同和这个动物结合在一起一样。
一碗碗鲜血从四周所有蛮族人手中淋到他身上,将他和那个动物全部包裹,这都是杀死敌人得到的鲜血……
『吟』唱声立时变得更大。
最伟大的貘兽,是神灵的旨意让你诞生。
你用你最高贵的灵魂滋养万物,你用你最强大的意志守护生灵。你繁衍了我的祖先,你孕育了我的部族。
你最强大的威严让我们学会狩猎,你最慈悲的0m申让我们学会关爱……
他们每一个人都虔诚地『吟』唱着,随着『吟』唱,不断有鲜血淋漓而下,泼洒在那人文着貘兽的身上。越天意用尽一切力量呐喊,她死死地看着那个妖魔,此刻她的表情无比浄狩,也一样不带半点人类的样子,她也如同一只地狱里才会有的生物,她用鲜血淋淋的手指头抠着城墙,仰着头,望着那个浑身已经满满都是鲜血的妖魔,用完全嘶哑不似人类的声音问:“为什么?”
她的亲人不断地在呼喊她的名字,却又在一瞬间停止了挣扎。这一刻,她坚信这就是地狱,她已经堕入地狱,血红『色』的地狱!没有人的名字会被这么样声嘶力竭地不停呼喊,没有人在被人叫名字的时候,声音会那般痛苦和绝望!所以,她坚信,自己就是在地狱里,永入苦海,无法挣脱!
“天意?”他淡淡问道,“难道你叫这个名字?”
越天意死死盯着他,眼睛是血红『色』的,半点眼泪也没有,只有那一片滔天的血红和恨意。
“我听那么多人叫天意,还以为你们真的明白,这一切正是天意,却原来是在叫你的名字。”
“为什么?”越天意用尽一切力气,声嘶力竭冲他吼道。
“告诉我为什么?”
“你说!!!说!说!!!”她拼尽一切地呐喊。
那人冷冷地看着她,道:“我本没有必要告诉你,但既然你的名字就叫天意,我不能让叫天意的人都不明白,所以你听着。
“固原行宫征发五十万蛮族奴工,历时三年便建成,你们姓越的一直津津乐道说是个奇迹。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五十万蛮族,三年后还活着的,不足三成?你知不知道,你越家对我族人的苛捐?为你们修建行宫受伤的蛮族多半会『自杀』了之,只为了让家里人不至于养活他而全家没了活路!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场景?你知道眼看着家人『自杀』,只为了不连累自己而毫无办法,那是什么样的绝望?”
越天意咬着嘴唇,死死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男人只是一笑:“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享受这一切!今天你们家这样的哭声,我听了无数年!今天你们家人死亡的凄惨,我看了无数年!我族人受你百年欺压,你家世袭的王位便是我族人尸山血海换来的。姓越的!你别说一家百余口,便是再多十倍百倍,千倍万倍,也难以偿还!”
他冷冷道:“若有天意,姓越的,便该当断子绝孙!”
说罢他向下看了一眼还在城门下已经哭不出声的天佑,又将目光上移,看着竟然己经爬上城墙一小半、用最狰狞的表情和最狠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越天意。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将此人五马分尸!挫骨扬灰!”越天意毫不掩饰她心中这个强烈的愿望,为此她愿意将自己燃烧得灰飞烟灭!
贺兰缺不再理她,而是用双手捧起最后的鲜血,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既是他心脏的位置,也是貘兽心脏的位置。
五十万族人修建行宫,是触发他起事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没有那个汉人中的策划者,他也一样会带着两千士兵开始奋起反抗,他对定西越家的痛恨已经无法用鲜血以外的任何事物去排解。只有战斗才能赢得生存,只有生命才能抵偿生命!只是那样的话,他最多能从一个小城池开始战斗,生死难料。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第一战便攻破了敌人的心脏,第一战便杀死了最大的死敌!
正常情况下,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凭借两千士兵便攻破固原这样的雄城,更不可能直捣行宫,将那些姓越的仇人一网打尽。但是别忘了,这座城池有内应接应,这个行宫是蛮族所建,监督建造的人便是穆延陵。蛮族人留有直接通向王宫的密道,这是个筹划了很多年的计划,每一步都是鲜血铺成。
如果贺兰缺像之后无数次战争下来那样有自信,那样强大,他或许不会依照诺言留下城下那两个余孽。但是在当时,他并没有发出杀掉二人的指示。
“没有我族圣物庇佑还能活下来,你是第一个!但我也只会让你活这一次!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我一定,会杀了你!”越天意将牙齿咬得紧紧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来。
“是吗?”贺兰缺淡漠一笑,转身走了。他的整个身体就如同融化了的血,不断有『液』体流淌下来,走一步,便是一个血红的脚印。夕阳下,他背上文着的貘兽浄狞得如同活物一般。
这件事从头到尾,她眼中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在那之后的很久一段日子里,她也始终没有哭一声。
或者从那个时候起,她便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感觉,羞怯都没有了,更别说爱一个人的能力。有这样的仇恨在心中,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了爱的能力。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好像生活在地狱里,尤其是在她亲手一点点杀死了天佑之后,越天意的心中,再没有一丁点温暖和慈悲。
再后来,等她有了机会,便找来懂得蛮语的人,把这些音节重复出来,让那人给她翻译成汉语。貘兽这个词在汉语里没有对应的动物,是用音节直译的。在蛮族里,这个东西叫作貘,在汉语里,也一样叫貘。
她了解了貘兽是什么,也知道了貘兽在蛮族中神一样至高无上的地位。她尽一切可能去了解蛮族的故事。大概除了她,没有人会有这样的动力去了解它。甚至连暗中勾结了蛮族的穆延陵,也根本没去关心过蛮族的圣物是什么。
越天意坐在车中握着剑柄面沉如水,她只是知道蛮族的圣物上必定有貘兽图腾,并不知道这圣物是一把剑。更没想到,这个蛮族找了上百年的东西会这么轻而易举出现在她的面前。
毒蛇的眼、恶狼的口、熊的爪、鹰的翅膀!
鎮兽!鎮兽!
那恶魔的话还清晰地在耳边回『荡』:“没有我族圣物庇佑还能活下来,你是第一个,这就是蛮族的圣物了……
在那之后她从未哭泣,直到那一天,在那个昏暗肮脏的小饭店里,一个小无赖被人打得脸上花红柳绿,口眼歪斜,无比难看地看着她,对着她唱着『乱』七八糟的小调,细细地将面条吹凉了喂给她吃。一头大汗耍尽百宝,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慢慢喝水。肿成一条细缝的眼睛看她的目光却是温和的,充满了怜惜。
赖三以为她是饿了吃不到东西才哭的,当然不是!她压根什么也不想吃!吃肉和吃任何东西对她都没有区别,什么也没有味道,什么也不想吃。
这是经历那场大变故以来,她第一次流泪,便是从他心疼地说出那句“小傻子,别哭,别哭了”开始,她突然间又能感觉到疼痛,又能感觉到伤心,又能感觉到活着的人才能感觉到的一切滋味。仿佛禁锢了许久的知觉,突然间又回到她的身上,无法解释,无法控制。
第52章 斗智斗勇赖郡公(1)()
车轮辘辘,许谨赶着车已经越走越偏远,原本校场和营房就已经在泾州城边缘,如今越天意还指示他向西北走,那可就彻底出了城。他神情渐渐疑『惑』,虽说他仍旧按照车内的指示声前行,但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就可以看到他握着鞭子的手筋脉凸起,下颁肌肉绷紧,可知他在暗中咬着牙齿。
“郡主,再走就出城了。”终于他忍不住开口低声道。
“继续走,快一点。”越天意声音很轻,却十分肯定。
许谨无法,只得轻声称是,甩着鞭子向城外西北方向一直走去。
且说赖三眼巴巴地看着越天意抓着他的佩剑离去,连回头看他一眼都没有,心中好生惆怅,直到第二天在校场上还是闷闷不乐。
并且第二天晚上,越天意没有来,第三天,她还是没有来,赖三就更加郁闷了。连能『射』中红心,景迟惊叹的目光都不能让他觉得开心。
“郡公,你这是怎么了?”下午跑步的时候,廖天明一把拉住只顾闷着头往前冲的赖三,没有他拉这一下子,郡公马上就会撞在旗杆上,给脑袋再添一个大包。
赖三没精打采地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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