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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倾国,我倾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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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

    杨盼把她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皇帝的脸色有些变化,肃穆得发硬。杨盼最后问:“那白墙里是有什么人吗?我上次”

    皇帝一眼瞥过来,杨盼的半句话咽了下去。皇帝冷笑道:“你上次也疯到那里去了,是吗?”杨盼知道这皇帝阿父目光如炬,赌场和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眼神,再瞒不过他,只能点点头。

    皇帝却没有就这条再说下去,撇开眼神到一根柱子上,盯着剥落的朱漆半天才说:“情绪乱人心智,你最差的就是这点。他们俩也颇有急智,也是拿捏准了人在最震惊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不过,好剑要开双刃,把你这小爆脾气用好了,也是一件利器。”

    “利器?”杨盼不由眼睛一亮,“我居然也有对付他们的方法?阿父快教教我!”

    皇帝屈起手指敲敲她的头:“虚而实之,实则虚之。你既然在人心里是个蠢货,那就蠢到家好了。”

    杨盼正欲生气,身子刚扭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好吧,虽然丢份儿,但是为了目标,丢人现眼算什么?

    她点点头说:“我明白了,要把他们的狐狸尾巴骗出来,让阿父处置他们!”

    皇帝笑骂道:“突然就能了啊!我倒问你,你为什么信我的话?”

    杨盼奇道:“因为你是我阿父啊!”

    皇帝笑道:“这件事,我若是骗了你,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

    杨盼语塞,低头一想:可不是,若是皇帝穿上裤子不认账,自然他面子和名声不丢,和皇后也不会吵闹折腾,说不定将来还可以暗暗打击报复李耶若。撒谎自然好处多多。

    她又踌躇了起来。

    皇帝说:“又纠结了吧?每个人立场不同,自然说的话、行的事都有他的因、他的果。是耶非耶,只有自己知道。你要是真想学这些人心谋略的东西,应当晓得:听我一个人讲的话,终归还是一面之词;要参差印证、反复分析才能有正确的结论。喏,你阿父我不怕真相,你想法子把他们俩也阴一道,试试能不能找到你要的真相。”

    “我不会阴人啊!”杨盼目瞪口呆。

    皇帝揉揉她头发:“真是火室(古代温室)里的小花!也罢,阿父传你两招,喏,先教你四个字:‘上屋抽梯’,回去读读三十六计,想明白了就有法子了。”

    说罢,道声“自己回去吧。我回显阳殿陪你阿母去了”,便扬长而去。

    杨盼没回恩福宫,而是到了内书房,趁着日暮下学的时候,到书室找书。郭师傅还在书房整理书本,见到杨盼大为诧异:“咦,公主病好了?怎么到这里来?”

    杨盼嬉了脸笑道:“师傅真是尽职尽责,关心弟子。我病好了多半,病中无聊,发觉还是‘书中自有黄金屋’,还是读书好。”

    郭师傅大喜过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公主居然能悟得这样的道理。来来来,老夫把女诫的第三章‘敬慎之道’给您讲一讲。”

    杨盼急忙摆手:“不了,不了,太医说我还是不能久坐劳乏。找本书,回去躺着看。”她眼珠子一转:“而且皇后说,这里空阔风大,怕吹了穿堂风再感风寒。”

    听得是皇后懿旨,郭师傅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好吧,日后再慢慢补。公主只消记得,将来公主下降,夫妻之间公主为尊,若是一味恃强而凌,驸马嘴上不说,心里终归是不快的。恩爱不存,哪有互相扶持的道理?自然是平日尚能维持颜面,到了歧路时,便要各自飞了”

    一讲近似讲不完了。

    杨盼边找三十六计边敷衍着听,但是听到最后,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上一世,她与罗逾就是这样。罗逾一味地让,她一味地蹬鼻子上脸。她觉得自己对丈夫不错,啥都肯为他争,但是小公主的脾气也多,三天两头要作一回,总要叫罗逾服软才罢休。

    她咽了咽唾沫,她曾经觉得这是夫妻俩的公平——世间其他女子总是低男人一等,只有她可以伸张做女子的威风。可现在想来,所有不公平的,都不是相处之道。

    可是,又想这个做什么?

    杨盼暗暗骂自己:罗逾本来就怀着异心而来,什么公平不公平,他都没安好心!再说,这件事他和李耶若密谋,皇帝已经有数了,估计现在她就是哭着喊着要嫁给罗逾,皇帝也死都不会同意了。

    那不挺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乱想间,“三十六计”四个字的书脊出现在眼前。杨盼从函套里取出书本,又胡乱找了另外几本做遮掩,把一本列女传的封面向郭师傅扬了扬:“郭师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带这本书回恩福宫去看。”

    她离开的时候,眼角瞟见郭师傅正捋着长长的花白胡须,满脸欣慰的笑。

    回到恩福宫,杨盼丢开五本列女传,而迫不及待翻开三十六计,目录里很快找到了“上屋抽梯”,瞧着还挺直白的标题,翻开来一读——顿时头大!

    “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杨盼反复念叨着,“这书怎么就不能说人话呢?”

第二十三章() 
金萱儿晚上值夜,听见杨盼睡梦中还在嘀咕:“假之以便,唆之使前假之以便,唆之使前假之以便以便以便”

    金萱儿简直被她不断重复的呓语吵得快抑郁了,上前揭开帐子,掖掖被角,拍拍这小祖宗的身子,哄着:“睡吧,公主,别这么用功,梦里还背书!”

    杨盼翻了个身,突然清晰的一句梦呓发出来:“逾郎,我以前对你不好”

    什么情况?!

    金萱儿瞪大了眼睛,掰着指头仔细数了三遍,宫里宫外她认识的人里,除了“罗逾”,只有两个小宦官的名字里带这个音。但是人家又分明说“郎”,肯定不是去了势的宦官啊!

    金萱儿挠挠头,想了想,不由明白地笑了:小丫头片子,到了对少年郎有兴趣的时候了吧?别说你,我也觉得罗逾是西凉来的少年郎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不,简直把宫里最俊美的小宦官和小侍卫们都比下去了!

    金萱儿想着罗逾那长着长睫毛的漂亮眼睛,乌黑带星光的眸子,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唇,不觉想得心头“怦怦”,脸颊发烫,急忙自己用手摸了摸脸,懊悔地骂自己:“瞎想什么?皇后是自己的恩人,自己不是想定了要把一辈子献给太初宫、献给皇后的?”

    杨盼早晨起来,坐在床边发呆不吱声。金萱儿却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哈欠连天地说:“公主今儿起这么早,难不成要去内书房念书?”

    杨盼点头简单地“嗯”了一声。金萱儿打量怪物似的打量了她一阵,才笑道:“公主真是长大了!可喜可贺!”

    杨盼挠挠脖子,随意洗漱了一下,金萱儿看着小宫女给她梳头发,笑吟吟拿起一盒粉说:“这紫茉莉粉又轻又细,比铅粉强多了。公主今日读书,要不要打扮得漂亮些去?”

    “干嘛?和李耶若比美?”杨盼摇摇头,“比不过,还是低调点好。”

    金萱儿大不服气,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后又接着说:“哪里比不过?人家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五官长得再好,印堂发暗,嘴角下垂,眼神冷冰冰的,面相也是背晦相!哪像您这面团团的福相?”

    杨盼从镜子里看看自己的脸,圆圆脸颊,圆圆眼睛,圆圆酒窝,娃娃气十足,看上去还是原来那样子,但又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她满腹心事,也无心去考究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她盘算清楚了,今日要冒个险,先上屋,再抽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杨盼推开粉盒,拿过一盒颜色晦暗些的胭脂,手指沾了些淡淡抹在眼睑,顿时宛如偷偷饮泣过一般,她对着镜子,想着自己生平最悲催的一桩桩事,尤其想着罗逾的背叛,不自觉地就露出悲愤之色。

    “穿那件深青色的衣衫。”她最后说,硬是把粉团团的自己,裹在一身宽大而老气的博袖大衫中,脖子缩着,脸色难看。气得金萱儿在心里骂:这小祖宗又在犯什么迷糊?要低调,至于把自己弄得跟掖庭苦役处放出来似的吗?

    到了内书房,已经迟到了,她的伴读们都在,李耶若抬眼看了看她,神色虽无波纹,眸光稍许闪了闪,就低下了头。

    杨盼有自己的座位,今日却格外指定了角落一处:“师傅,我吹不得风,这一处好。”缩在那里,有气无力地跟着读书。

    上完生书,是习字。杨盼捧着茶杯,亲自去添水,回程时不知怎么绊在李耶若的案几边,身子一趔趄,把李耶若案几上的墨碟打翻了,墨水登时洒了杨盼一身,她暴跳起来:“李耶若,你为什么绊我?”

    李耶若惊呆了,起身拂拭杨盼的衣襟:“我并没有绊你,不过,公主可还好?”

    “假惺惺!”杨盼捞起一旁另一张桌子上的墨碟,“哗”地就泼了过去,李耶若那件雅致的藕荷色襦衫上溅满了墨点。

    李耶若胸口起伏了几下,抬眼望着杨盼,出语却挺悲悯:“公主这是怎么了?好似在拿妾发泄不满?”

    她恍若高高地俯视着杨盼,把杨盼失控失态的情绪尽收眼底,于是她惊惶的嘴角不小心时会勾起一丝笑意。

    杨盼咬牙切齿地说:“你害得我们家还不够么?”

    “若有误会,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吧。”李耶若挺着胸,双手恭顺地相挽,一切在她的控制之中,事不怕大,就怕不大。

    杨盼甩开她的双手,哽咽了一声“你这个祸水”就往外跑。李耶若看了看周围,说:“我去瞧瞧吧。有的话,不说明白不好。”也追了出去。

    太初宫是前朝所建,建制颇大。自当朝皇帝杨寄改朝换代之后,因为不设后宫,用不到那么大地方,用不到那么多人,房子虽不好拆,却空关了不少。李耶若紧走慢走,跟着杨盼到了一所空置的宫室中,踌躇了片刻,毅然跟了进去。

    杨盼身边有两个小侍卫,杨盼指着李耶若问他们俩:“你们确定,上次那话是她说的?”

    小侍卫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遍身墨点的李耶若,点点头说:“是呢!”

    杨盼目眦欲裂,一手戗指着李耶若:“就是她诬陷我阿父的?!”

    没等小侍卫说话,李耶若已经泠然道:“诬陷?只怕今日是你们要来陷害我吧?”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要灭口么?我等着!”

    今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今日跟着杨盼而走,而且,她的后手还有那一步棋子,对质她不怕;就算死,她也不怕。

    何况,几日相处,她已经把杨盼这个废物点心看得门儿清:耳朵软、脑子笨、心肠又嫌好,除了会说几句狠话,会搞几个恶作剧,也不过是色厉内荏,小孩子的把戏,其他百无一用,就是个傻瓜!

    她李耶若从小在内宅里经历那么多不见波澜,却暗地潮涌的风波,死亡都擦肩而过多少回了,对付这么一个傻瓜,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杨盼的手抖得厉害,指都指不住李耶若一般,亦是气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耶若冷笑道:“你要灭口,我也拦不住。只是我从西凉一路来,从建邺的大门万众看着走进太初宫,今日又在我族人的面前离去,若是暴毙,你可须想一想怎么跟天下人交代。”

    杨盼道:“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再说,你们西凉也不过是我们大秦的手下败将!”

    李耶若笑着点点头:“极是。”

    杨盼反倒馁了,过了一会儿奓着胆子又嚷嚷:“何况,你还以为我阿父真的喜欢你?”

    李耶若瞳仁瞬间一瑟缩,又很快恢复了原样。她仍是一脸冷而娇媚的笑容:“我不知道,不过,古往今来哪有一个皇帝后宫只有一个皇后的?他倒不怕人说?”她觉察杨盼的目光如炬,盯着她的眉梢眼角、唇齿颊颔,顿时有种逼仄感扑面而来,不知为什么,生出一种不能被她逼视的直觉,只能丢下一句:“你来杀,我等着。”转身要走。

    杨盼虽还不会收敛目光,但真有心看人,还是能发现李耶若表情里的细微差别。李耶若虽然戏入骨髓,到底也才十六岁,那些喜或惊,总会在一时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略露端倪。

    原来人心就是这样看的!

    杨盼见她快要出门了,便在背后幽幽说:“我告诉你,我还是不信。我秣陵老家,有相面之法,女子眉散,才是破瓜,你不是。”

    李耶若辞锋上的小胜,竟然差点被这句话破功。

    杨盼分明看到她的背影滞了滞。

    杨盼心里吁了一口气:试探了这么多种话语,若真是抽梯子的话都要抽光了,好在不算白费。

    李耶若回到西苑自己住的屋子,翻开菱花镜,仔细打量自己的眉毛。看了一会儿,看不出端倪,不由有些焦躁,她伸手摇了摇茶壶,里头空空如也。作为质子生活在异国他乡,虽受礼遇,到底不比当年做县主时被伺候得周到。只是家破人亡,那些富贵过眼云烟一般,实在不值一提,更及不上她心中的仇恨和野心。

    李耶若起身去宫院耳房打热水。

    耳房的几个婆子,今日见了她极为客气,伸手接过茶壶,殷切地说:“奴婢来,奴婢来!怎么好让贵人亲自做这些腌臜事?”

    倒好热水,又殷切地问:“茶叶还有没有?奴婢这里倒有些阳羡的好茶”

    李耶若矜持地说:“对不住,我喝不明白阳羡茶,这里虽有茶砖,可惜没有新鲜的牛乳和酥油。我就喝白水好了。”

    那婆子挤眉弄眼地捱蹭过来:“好的!好的!县主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将来,奴婢们也要等县主提携栽培。”

    李耶若若有所思,接过茶壶扭头说:“笑话了,我不过一个伴读。”

    婆子笑道:“县主花容月貌,将来前途是可以限量的?老奴娘家有个内侄女,不知县主可想要个丫鬟?”

    果然人心势利!

    李耶若说:“我自己尚不知八字那一撇在哪里。”见那几个婆子还要上来奉承,就不再说话,摆摆手离开了。

    “当年武州一战,你誉满天下,如今,我要叫你谤满天下,或被流言压得万世史书里都不能翻身,或者老老实实臣服在我的裙下。”她暗暗想着,“只是尚有一事”

    罗逾从外书房回到西苑自己住的地方,房间里已经暗了下来,他点亮烛火,突然照见角落的矮榻上坐着一个人,不由唬了一跳。他素性深沉,并没有呼喊,而是扬起灯照过去,恰巧看见李耶若那张浮着胜利笑容的脸。

    “县主阿姊,你干什么?”罗逾拍拍胸,“吓死我了。”

    李耶若笑得美艳不可方物:“我又不是蜘蛛蜈蚣,你怎么会吓死?”隔了一会儿,她说:“我那里,多半应该是成了。”

    罗逾沉闷了一会儿才说:“你不是有两种打算么?成了哪一种?”

    李耶若道:“要么得偿所愿,要么报仇雪恨。我觉得,可以得偿所愿。”

    罗逾轻轻笑了笑。

    李耶若没注意他的细微表情,继续说着:“杨盼那蠢货可以再用一用。听说皇后有娠,这是我绝佳的机会。想当年,我那继母便是这样乘隙扳倒我的亲娘。”她笑得有些毒辣的阴沉:“欺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罗逾说:“那我那件事,还要请阿姊在你的事成功之后多多帮助。”

    “嗯,自然的。”李耶若说,“不过,我这里有个坎儿,得你帮我迈过去。”

    罗逾道:“阿姊请说。”

    李耶若雪白的胳膊伸了出来,宽袖荡在肘部,胳膊蛇一般勾在罗逾的肩头,媚然又羞涩地笑道:“我还是处子,若是他们就这一条查下去,难道不是个自己打嘴巴的坎儿?”

    她抬起那双极漂亮的眼睛看着罗逾:“四郎,帮帮我,你又不吃亏。”

第二十四章() 
罗逾惊诧地望着她,少顷把她一双胳膊从自己的肩头摘开,礼貌地说:“阿姊,我不懂。”

    李耶若说:“你放心,我不会发出动静。你只管用力,撕裂了我也熬得住。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罗逾道:“可是阿姊日后若真的成了,南秦皇帝心里总是有数的,他难道不膈应?”

    李耶若说:“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说。男人什么德行?上了榻自然是禽兽,下了榻才可能想仁义道德。我只要有了一个孩子,就总归有办法”

    这话一说,罗逾突然严肃起来:“阿姊,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为何?”

    罗逾摸摸鼻子,低声说:“我我不会”

    李耶若笑了:“你也是个蠢货十五岁了,这个也不会?”

    “不会也不打紧,我我教你。”她有些羞怯,但是也很自信:“我阿耶有一回宠幸我继母,叫我偷偷瞧见了,男女之间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后来阿耶准备把我送给南秦皇帝,特为叫人带那种书给我看,还有叫天竺那里和合双修的高僧教我‘采合之术’,我虽没有真正经历过,门道还算明白的,你只管信我。”

    她最后激他:“我是个女人,都不怕吃亏,你怕啥?若是这个能耐都没有,你原本计划要讨好杨盼,怎么讨好她?只靠骗么?来,我教你。”

    罗逾看她,她已然松开了小衫的带子,泼溅着墨点的藕色,格外显得她肩头、锁骨、胸脯上白亮得惊人。她微微喘息着,指了指那道丰腴的沟壑,低语道:“先亲这里”

    罗逾退了半步:“我不想学。”

    李耶若不由恼了,掩了掩衣襟说:“罗逾!哦不,不知道该叫你啥。”

    她眸子闪着冷光:“罗右相家的四郎君,常年流涕,身子瘦弱,不能见风,几乎不与出门、不见人,认识他的没几个。所以这次做质子,右相家居然选了他,大家都觉得奇怪。我呢,小时候曾随阿耶去右相家,恰恰看见罗四郎在窗口气恼地叫:‘谁又开了窗?隔壁种的梨花,花粉都飘过来了!’我记得,那个小郎君长得也很好看,也有三四分像你,只是,眉梢有一颗红痣”

    李耶若摸了摸罗逾的眉梢:“你的红痣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也不流涕,不畏风。”

    “——你又是谁?”

    罗逾的手一下子掐在李耶若的脖子上,低声说:“李县主,若是你此刻死了,大家只会疑南秦皇帝,或者广陵公主杀人灭口。而他们,即便谤满天下,即便后世永远背负着恶名,也与我无关,我才不用在乎。”

    但他的手还是慢慢松开:“但是,我确实还想靠你,到西苑的禁苑去。我们明明可以合作,就别闹到不可收拾好吗?”

    李耶若咳得难以自制,拼命捂着嘴,怕声音太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罗逾退开半步,甚至都不愿意给她顺顺背,继续道:“你懂了我的秘密。可是别忘了,我也懂你的。等你当了皇妃,再来灭我的口——那时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但是此刻,我不喜欢有人胁迫我。”

    他最后说:“知道的事太多,既是宝藏,也是利刃,愿你我不要互伤。”

    李耶若一路与罗逾同行,这个小郎君虽然沉默的时候多,怕虫子的怪癖也很好笑,但总而言之是挺暖和的一个人,再不料居然手段可以这么辣!她哆嗦着双唇看着罗逾,最后“嗬嗬”笑了两声,别过头道:“如此,这是我的软肋了?好,算是我们一起下了注,一起打一场赌吧。”

    李耶若出了一会儿神,没有再纠缠他,她等呼吸平静了,小心揭开门帘窥伺着,直到确实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点声音,她才回头道了声“再会,你我都还彼此缺不得,对吧?”转身从揭开的帘子下钻出去了。

    罗逾定定地看着还在轻轻拂动的帘子,心道:不错,结盟是必须的,但也是暂时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的道,差得太远了!

    他坐在那里,眉头虬结,天黑透了都不知道。

    而另一端,杨盼简直是带着新发现的万分惊喜,从那座空荡荡的宫院拎着裙子飞奔回恩福宫。

    金萱儿见一个人旋风似的飞进来,还未及招呼,已经拉着她的手就地一旋,陀螺一样转了两圈,绕得她头昏,金萱儿埋怨道:“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难道——”

    杨盼嗔道:“哎呀,你就是煞风景!”

    金萱儿老婆子一样说:“嗯,奴婢就是煞风景,今日可有书要背?瞧公主这高兴的架势,肯定不是背书背得好,而是逃学了!”

    啊,简直是杨盼肚子里的蛔虫!杨盼收敛了飞扬的表情,说:“你什么都知道啊!”

    金萱儿嗤笑道:“那是,全写在公主脸上呢!”她伸手在杨盼额前虚画了一道,好像那里大大地写着“逃学”二字。

    原来自己的表情那么不收敛啊。杨盼想着,李耶若那么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叫她看出不对劲来,那么她自己这样大剌剌的表情岂不是早把自己卖完了?她苦着脸说:“完了,你定是要告状了!我今日又要挨打了”

    金萱儿见杨盼泫然欲泣,急忙安慰道:“不能啊,皇后才怀了身子,奴婢哪敢去告状气着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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