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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倾国,我倾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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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里头的杨盼哭得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地求饶:“阿母,就算是我误会了人家,你也给我留点面子吧!”

    皇帝不忍心,又跟着在门外求情道:“阿盼好歹是个大姑娘了,给她留点面子吧!”

    皇后隔着门说:“再给面子,就要酿着她去掀太极殿的屋顶了!跟着不靠谱的阿父,学着不靠谱!再不教,就晚了!”

    杨盼心里说不出的苦:她有着二十岁的记忆,是想好好当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的。但是总是事与愿违,怎么总是走岔道上了呢?

    何况,别说十二岁,就是二十岁,被鸡毛掸子这么抽着,也是疼的呀!

    但是阿父毕竟还是疼爱她的,又在那里拍门求情:“打两下得了!”

    皇后吼:“滚!”

    皇帝听见,急忙在外面说:“阿盼,听见没?你阿母要你赶快滚出去。”

    皇后怒冲冲道:“说的是你!别妨碍我教训孩子!”

    里头顿了顿,又听见皇后咬牙切齿的声音:“打着幌子,就瞒我一个!你们父女俩都是一气的!一气儿地把人弄来,再藏着,你们暗自乐吧亏心不亏心哪!阿盼,你对不对得起我?”说到最后,声气儿也不对了。

    杨盼在里面哀嚎:“阿母,你可冤死我了”

    原来误解在这里。

    皇帝的手停在半空里,要拍门,不敢拍;要解释,又不好解释,急得团团转。

    罗逾不言不语上前,凝视着寝宫的朱红色大门,轻声向束手无策的皇帝请示道:“可否让微臣说几句?”

    病急乱投医,皇帝退开半步,压低声音道:“她就是淘气,心不坏,你别和她计较。”

    罗逾点点头。

    于是皇帝大声说:“罗逾小郎君,你怎么来了?”让开一步,看他怎么劝说皇后。

    谁想,罗逾“扑通”一声重重跪在朱红色的大门前,低着头说:“皇后殿下,一千个错,一万个错,都是臣的错!公主警觉,对臣有误解,臣不该辩驳。日后,只求公主看到臣的真心。”

    里头的掸子破风声停了下来。

    少顷,传来杨盼的声音:“阿母,我才不信他有人心。你还是接着打吧”

    罗逾在门前的台阶砖上“咚咚”磕了两个响头,瓮着鼻音说:“臣不敢求公主不误会。今日既然错了,臣日后再不见公主就是。”

    他站起身,脸上一片哀色,却对皇帝苦笑道:“臣已经尽力了。”

    身后的门“咔哒”一声又开了,沈皇后拍了拍身上的一根鸡毛,庄重地说:“那么,你告诉我,李耶若人在哪里?”

第十四章() 
罗逾脸色依然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地说:“我不知道,只不过今晚收到武州县主的手书。她说今日不能来参加宴乐,就知道这么多。”

    “为何?”皇后咄咄逼人。

    罗逾犹豫了似的,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般:“回禀皇后,今日是武州县主一家殉难的五七之日。县主在手书中说,她为人子女,不能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毫无心肝地吃喝玩乐;但是今日又是太子和公主开蒙就学的大好日子,又不能肿着眼睛扫兴,只好退避一下,改日再和陛下和殿下磕头赔罪。”

    沈皇后瞥了一眼皇帝,又问:“那也不是大事,直说就是了,我是那种好妒的人么?”

    皇帝唯唯而已。

    沈皇后说:“父母辞世之后追思祭祀的大日子,当子女的自然要尽礼,就是我们,也该送点赙仪表示一下同情。捡日不如撞日,反正今日太子和公主的开蒙仪式已经礼成,想必没什么忌讳。我亲自去送这赙仪好了。”

    她特为转脸看看皇帝:“陛下,你说好吗?”

    皇帝愣了愣,忖度了一会儿才说:“也也好。”

    皇后毫不放松地逼近说道:“那么你也一道去吧。两国之前虽有交战,现在可是和平了,既然和平了,你做皇帝的不关心一下西凉来的客人,好像也说不过去”

    皇帝越发面有难色,摇着头说:“今日累了,明天再说吧”

    “那好。”皇后道,“明日就明日,明日我与你一道去。”于是转脸吩咐道:“太初宫就这么大,西苑就这么大,除非特为想要把人藏起来,不然,总归在这片地方,就算新建了金屋,也没施了障眼法,对吧?”

    皇帝终于抬头抗声道:“你要相信我!”

    皇后眼角垂下一滴泪,她倔强地擦掉:“你不瞒我,我自然信你。”

    皇帝点点头:“好吧。先休息吧。”见他欲要进内寝,皇后把他的胸一按:“今日我许了佛祖要斋戒。请陛下到玉烛殿休息。”

    然后,她转脸对几个伺候的大宫女吩咐道:“里头一团乱,收拾完就关门睡觉!”

    扶痛在一边站着的杨盼,发现这件事扯进来的人似乎越发多了,自己也越发难以掌控事态了。

    始作俑者。

    她转头瞄了罗逾一眼,而他也恰恰看顾过来,眼珠子黑白分明,与黑夜中那种古井不波的深邃相比,此刻却显得清亮亮的,仿佛在问:“你还好吗?”

    就是你害的!杨盼心里咬牙,暗暗起誓道:以后我再不能莽撞,一定要捏牢了他的七寸,才下打蛇的棍子,一定要一举把他的真面目展现在大家的面前,叫他无话可说,叫他乖乖就死!

    好好的一天,这样了局,实在使人不得开心颜。显阳殿里剩余的人也都告了退,皇帝抚膝长叹了一会儿,对杨盼说:“能走路不?叫几个人陪你去恩福宫吧。别怕羞,该上药上药,该冷敷冷敷。明天若还是痛,就请假别去内书房读书了吧。”

    杨盼摇摇头:“走能走,但是我怕我要阿父亲自陪我走阿父是天赋神勇的皇帝,一路上阿猫阿狗、鬼鬼怪怪都忌惮你。”

    皇帝愁容中失笑:“你当你阿父是道士符呢?好好好,正好晚上吃多了,陪你散散步回去。不过,你宫里那些猫猫狗狗拴好了没?别我一过去就叫成一片,猫眼睛飕飕闪绿光。”

    “拴好了。”杨盼也破涕失笑,“阿父征讨北燕的时候,狼都不怕,这会儿怕我的猫和狗?”

    皇帝揉揉她的头发,觉得一腔子的悒郁都丢了多半。

    她又好多话想说,有好多问题想问,点着了自己的琉璃灯,把陪着来的宫女和宦官远远地遣到后头跟着。

    安静的太初宫,甬道显得特别漫长,飞檐上的瑞兽静悄悄地蹲着,偶有风吹过,檐角的铁马发出“当啷”的脆声儿。他们俩的脚下,被琉璃灯的一小圈光照亮,并且,随着琉璃片的转动,地面、墙壁上投射着淡彩的五色光。而甬道两边的气死风灯,怎么吹风都不会熄灭,把两条影子一会儿拉长,一会儿压短。

    “阿父,”杨盼首先开腔,“我是不是笨得很?”

    皇帝笑道:“是有点笨。说真的,我先还以为你记仇,报复我打你的一巴掌呢。”

    杨盼噘着嘴:“阿父是怎么这么聪明呢?为什么我没像你似的?”

    皇帝笑道:“我原本也不聪明啊。一直以为,只有靠赌博,才能挣到钱,娶你阿母过日子,后来啊,输得那叫个惨!但是也叫因祸得福吧,我一个秣陵巷陌里的小小贫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被拉作壮丁。别人都以为是九死一生的苦差事,我却发现自己在赌博这样的没出息事情上,竟也学到了一些法门。于是,从军功上一步步走过来,一点点经历,一点点学习,多少次九死一生,靠上苍的垂怜,也靠着对你们娘几个的念想,硬撑着过活,居然走到了这地位!”

    他指着琉璃灯的彩光:“人生呐,就譬如这光,随着你的灯而转;灯呢,随着风而转;风呢,你知道会吹向哪个方向?所以呢,古人说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笨事儿,不一定就是坏事儿;聪明人,也会输得一败涂地。咱把一切都看做是上天的考验,反正就这一辈子,别活得遗憾就行。”

    杨盼朦胧间有些开悟的感觉,看着甬道宫墙上的彩色光出了会儿神,又问:“阿父明天怎么应对阿母?”

    “应对啥?”皇帝淡然说,“实话实说就是了。犯了错,捂也捂不住。”

    “阿父犯了什么错?”杨盼有些惊恐。上一世,阿父阿母虽然感情上坚贞,后宫并没有嫔妃,但是,若是身体上出过轨,想来也是极难接受的事。会不会后来弟弟之间的矛盾,就是来自于此?可惜她那一世的时候稀里糊涂,每日家就知道等着罗逾下朝回家陪她斗鸡走马,享受生活,从来没有关注过那些细节,也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会不会也像今晚似的一路绝尘,脱缰到难以控制的局面。

    皇帝挠挠头:“也算不上大错吧反正就是这个李耶若”

    “李耶若到底怎么回事?阿父不会已经”杨盼干脆停下来,举着她的小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看着父亲。

    皇帝倒给她正经的模样吓了一跳,回头看看那些跟着的宫女宦官也都停下步子,远远地立着,才说:“嗐。乌龙!”

    他缓缓地讲:“入春的时候,我不是带兵去攻打西凉吗”

    说开了,事情也不算特别复杂。皇帝打仗的能耐一直高强。西凉富庶,战斗力却不强,尤其因为地形狭长,各座城池几乎是藩王各自为政,各自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国君指挥不动,心里也致郁,跟这些藩王或权臣也有斗心思的意思。这内部的矛盾,正好为皇帝所用。

    “国家内里不和,只消彼此挑拨,就最容易不费力气地攻破。”皇帝评价了一句,又继续讲这场大战的故事。

    打到武州郡下,南秦这里一路所向披靡,士气高涨。从早春出发,一路打到了仲春,三个月没碰女人的士兵们都有些蠢蠢欲动,几个将领是跟皇帝一路苦战出来的,一道喝酒吃肉,啥荤话都敢在皇帝面前说。

    “听说武州郡五胡混杂,杂处之地生出来的女郎,都是特别漂亮!”

    “咱不屠城、不杀降、不抢掠,就去酒肆和烟花巷找找歌舞伎,应该不犯军规吧?”

    “陛下,这会子说城里女郎个个水灵,比说城里有好酒好肉更能提士兵的劲儿!”

    皇帝也是男人,对老婆忠诚是忠诚,但听说有漂亮的胡女,也自好奇啊!尤其听说胡女长得还和中原女子不一样,肤白个儿高眼睛大,小腰儿跟蛇似的会随着羯鼓的鼓点儿扭出花儿来,皇帝也很想瞧瞧新鲜。

    不知哪个八卦地还说:武州郡王有一个女儿,更是鲜花似的漂亮,也是孔雀似的骄傲,西凉皇帝是亲堂叔,召见她的时候她还拿面纱遮着脸。传说见她一面,没有男人不流哈喇子、头晕腿软的。

    皇帝道:“老子不信!”

    于是把武州郡的第一大城池武州给围了,四周清理得干净,静静地等武州郡王投降。

    武州郡王派出了多少斥候,放出了多少信鸽,向朝廷求援,向四周其他郡县求援,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城中存粮有限,他知道耐不住多久。古来围城战的惨烈,总是要弄到最后人吃树皮,人吃草根,然后人吃人的。既然朝廷都作壁上观,那么,为这样的主子卖命有什么意思?

    武州郡王的再一波人马,直接到了南秦皇帝的帐下,准备和谈了。

    皇帝杨寄大手一挥:“老子不缺人,不缺地,不缺粮。你要有诚心,把墙头的旗子拔了,插上我的绛红驺虞旗;把士兵的兵甲卸了让我当柴火烧;然后把你家女儿送到我帐下叫我瞧一瞧。”

    他对手下那帮兵痞子将军们挤眉弄眼,意思是:看我瞧这美人会不会流哈喇子、头晕腿软!却不料人家误会了!

第十五章() 
其实,对此时的武州郡王而言,插旗是小事,卸甲是小事,唯独献女儿是羞辱。正打算决一死战,有着绝色之名的李耶若站出来说:“阿耶,如今我们武州败局已定。打,也打不赢;守,也守不住。与其被砍死、被饿死,阿耶何惜一女?”

    武州郡王抱头痛哭,郡王妃劝道:“大王,耶若她有这样的志向,难道不是好事?虽说是城下之盟,但是大王想着女儿这么美,说不定被南秦皇帝看上了,立时就能停战解围、皆大欢喜不说,女儿的前程也有了:正经八百嫁过去,至少是做嫔妃,难道不是强过做个什么县主?”她瞥着李耶若一脸假笑:“儿啊,阿娘可是真心为你好呢!”

    李耶若冷笑着说:“阿耶阿娘为我好,我自然是晓得的。”

    然后武州郡王就按照嫁女儿的仪节,备了三十箱的嫁妆,又为李耶若盛装打扮——虽然是出丑的献女求和,也希望为女儿挣点面子,好歹弄得要像个正经出嫁的样子,不太过辱没了名分。

    谁想,皇帝杨寄几觉一睡,脑子清醒了,大概想起家里的老婆沈皇后,怕看着美人万一忍不住流了哈喇子,传回建邺就会变味儿,就会使皇后不高兴,所以临时变了卦,远远地隔着军帐门上的竹帘看了看李耶若,也不叫进门,也没有叫李耶若跳个舞、敲个羯鼓什么的,道一声:“武州郡王果然是诚心实意的,我领会了。”就把人连着三十箱嫁妆又送回去了。

    杨盼听到这儿,觉得没啥,问道:“既然这样,阿父担什么呢?阿母又不是个心胸特别狭窄的人。”想了想又问:“还有,李耶若怎么又到咱们大秦来了呢?”

    皇帝叹口气说:“他当是结缡,已经按着他们的风俗祭拜了山川和众神,多少双眼睛看着、记着;结果我后来打得西凉国主议和,西凉国主赔了钱,割了地,允诺了不再和北燕往来、通婚媾。然后我退了兵,他奶奶的西凉国主就名正言顺地以‘不战而降、私结姻娅,图谋不轨之心、叛国丧权之意昭然若揭’的名义,把武州郡王家中男儿十六口开刀问斩,女人家没入掖庭。我们既然是兄弟之邦,他们内廷的家务事我不好管。再后来你就知道的:李耶若随着西凉的质子到了建邺。”

    “这,可说不准啥意思哟!”皇帝最后说,又摇摇头,“昨天也看到了李耶若,讲真的,美是美,好像也不足以让我流哈喇子,早知道我怕啥啊,带回来赐给哪个将军,大家都开心现在,反而不上不下吊着,难!难!难!”

    杨盼似乎理顺了一切,又似乎没明白。

    皇帝见她懵然,笑笑问:“你猜,李耶若最恨谁?”

    杨盼眨着眼睛说:“自然是西凉国君!杀父之仇,莫过于是!”

    皇帝笑着摇摇头:“未必。她父亲之死,由我而起;她的羞辱,更是由我退婚而起。但知有君、不知有父的家庭,不知道有多少。何况,李耶若和父亲、和继母的关系相当糟糕。”

    “那么,就是说李耶若也是心甘情愿的?”杨盼瞪大眼睛。

    皇帝还是摇头:“也未必!心甘情愿千里迢迢来做你的伴读,还拿那种眼神看我,用那种小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只怕也有后招。我怜她,却也不能不防着她;我不想把她赶走,甚至要小恩小惠试探她。打仗时不就讲究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所以啊,我得留着她,给她点破绽,看看西凉到底想干嘛。”

    他最后摸摸女儿的顶心说:“人心,一色两面,就像我喜欢玩的樗蒲骰子一样:要摸透,很难,一旦摸透了,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阿盼,你将来就知道,懂人心者得天下。慢慢学吧。”

    然而最后哀嚎了一声:“可是跟你阿母说不清啊!”

    杨盼同情地看着阿父,上一世沈皇后就对李耶若的到来一肚子气,可是有气又憋着不闹出来,提也不能提,但又要装得大度不妒无所谓,甚至好几次挤兑皇帝“你留着人家不给名分算什么呢?娶吧,我给她留个好宫殿,和她当一对好姐妹”

    大概妒忌起来,真是不愿意听的。

    这样的罅隙,看来是要弥补才行!

    杨盼又一夜没有睡好,早晨起床,便觉得又困又饿,早膳端上来,她却一瞟外头的日头,高叫道:“我得去阿母那里!”

    金萱儿劝说着:“皇后那里又不要求公主昏定晨省,这会儿还是先吃早饭,别叫皇后还担心您的身子。”

    肚子真是咕咕叫——一想事就饿,也是没谁了!

    但是对于杨盼而言,更不能错失陪着母亲去找李耶若的过程。万一父皇哪里说得不对,她还可以及时弥补上,万一发觉父皇是在包庇李耶若,她还当义正词严帮亲妈!

    反正她就是觉得,这一环,不能少了她。

    她眼珠子一转,对金萱儿说:“我昨晚上吃得油腻,挨了打又积了食,再吃肚子要疼了。阿母昨晚说要斋戒,今早晨一定吃的是素面,恰恰对我胃口。我过去吃,又不会不吃。对吧?”

    金萱儿想了想:对哦,昨晚上娘儿俩才惊天动地了一回,做女儿的早早去卖卖乖,倒也不失为好事。终于点头答应了。

    果然,沈皇后已经起床好一会儿了,鹅黄襦裙上是玄色袿衣,算是挺正式的服饰,不过也是脸色不好,薄扑了一层粉,还是觉得严肃得吓人。她看见杨盼过来,打量了一下问:“身上还好吧?不疼了吧?”

    “疼啊。”杨盼撒娇卖嗲都现成能耐,一脸娇憨的笑容,扑到母亲怀里揉搓,“可疼可疼了,快给我揉揉”

    皇后心里一暖,扬扬巴掌说:“我觉得还打得轻!”但是手温柔地放下来,在她软绵绵的小身子上揉了揉。

    杨盼进门时已经看见外头的食案上摆着分毫未动的早膳,估计沈皇后心里还有气,早上就没胃口。她继续扭着身子撒娇:“阿母阿母,我饿死了!宫里的早膳不合我胃口,我要吃你炸的环饼!”

    沈皇后沉了脸看金萱儿:“这是新毛病么?不吃早膳到处跑,到我这儿来嚷嚷饿了?”

    金萱儿赶紧跪下认错,肠子都气得在抽筋,暗暗想着:小骗子!还吃炸环饼,腻不死你!

    但是为娘的疼爱女儿,见没吃饭,少不得自己挽袖子:“哪儿托生了个这样的坏蛋!当了皇后还得天天下厨!”

    杨盼跟屁虫似的抱着母亲的腰,在她背后跟着,俏生生地笑语:“因为阿母最好啊!因为阿母做饭最好吃啊!因为阿母最美啦,看着阿母吃饭,能多吃三碗!”

    “马屁精!”皇后评价,心里倒是高兴的:那些马屁自然不必听她的,但是女儿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到底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就算是打了她,冤枉了她,她也一点不记仇,才隔了一晚上,就小雏鸟似的依偎过来,笑容可掬,惹疼极了!

    存着这个想头,做早饭都觉得带劲。那蜂蜜加羊乳揉成的米馃子,拉长成环,放入酥油里小火慢炸,神奇的环状饼子渐渐炸酥膨胀,金黄油亮,配着热鸡汤和拌薇菜,瞧着就有食欲。

    杨盼一脸惊喜,口水都要挂上嘴角了。她拿了一个炸环饼吃起来,酥脆的声音在牙齿上响得好听,一会儿一个下肚,手都不带停地就去取第二个。

    食欲仿佛也是能传染的,全无胃口的沈皇后见女儿吃得欢畅,不由也坐下来问:“好吃么?”

    “好吃!好吃!”杨盼包了一嘴,含含糊糊地说,“阿母,你也尝尝,甜得恰恰好,一点都不腻;脆得恰恰好,一点不黏牙!”伸手递了一个过去。

    沈皇后就着女儿的手咬了一口,对自己的厨艺甚觉满意,便也坐定了开始吃起来。

    吃完,她说:“果然味道还不错,拿食盒装一些,一会儿去西苑的时候,给李耶若也带一些。”说话时,属于皇后身份的那种玩味之色又上来了。杨盼心里有些发紧。

    好在皇后对她,总算是恢复了慈母的样子,跟小时候一样,亲自拿湿手巾把她的手指头都一根一根擦干净,还谆谆教导着:“你今天这样就很好,宽容不记仇,永远都笑笑呵呵的,任谁都喜欢。”

    杨盼猛一听到这话,竟有种母亲也是重生过来的错觉,瞪着眼睛眨巴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宽容不记仇?

    对那杀她的人渣也作数么?

    迎着早晨的阳光,一路从正门到了西苑待客的宫院。皇帝早候在那儿,对皇后说:“昨儿李县主是跟我去了祭祀死亡战士的昭忠祠,她自己带的神主、香烛,因为怕人多混乱,所以以公主的车驾送过去,净了场子供她一个人用。昭忠祠的人我也叫候在外头听宣。”意思是皇后随时可以核查。

    李耶若候在一边,听皇帝这么说,已经潸然泪下,“扑通”一声跪在沈皇后面前:“妾不料闹出这么大动静来。请皇后恕罪。”

    沈皇后盯着她,小美人今日虽没有服素,但衣服的颜色也清淡,浅浅的月白色,闪着丝绸的蓝色光泽,头发梳着十字髻,只用两件花银的簪子,一般人架不住这样淡雅的色调、质朴的妆点,只有李耶若这样肤白发黑的美人才能愈发穿出姑射仙子般的味道来。

    “说来还是你不信任我们。”皇后发话了,听起来是责难,其实却是客气;只是这客气落到皇帝耳朵里,还是听得出里头的责难。

    “两国现在已经成了兄弟之邦,你是凉国的县主,在我们这儿自然是上宾,比我们公主也不该逊色才是。”皇后转脸对杨盼说道,“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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