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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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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瞧着众劫奴的神情,不知道为何,心中满不是滋味,接口冷笑道:"你如今逞什么英雄,若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闯入总督府."
陆渐瞥他一眼:〃我就算是鼠辈;也胜过你残杀老弱;勾引尼姑。〃
沈秀喝道:〃臭小子;你敢污蔑沈某?〃陆渐冷笑道:〃是不是污蔑;你自己最明白。〃
沈秀心中慌乱;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道:〃你这人胡言乱语;大概是疯了。〃不待说话却向沈舟虚拱手道:〃父亲;此人污蔑孩儿;委实可恨;孩儿想亲自出手惩罚他。〃
沈舟虚淡然道:〃若你输了呢?〃沈秀一怔;却听莫艺道:〃输了也活该;这次大家都不要帮沈秀。〃 
却听夜色中一个女子道:〃我也不会帮他。〃 
沈秀冷笑道:〃谁要你们帮?我会输给这个乡八老?真是笑话。〃向陆渐一招手;喝道:〃到院子里来。〃
陆渐微觉迟疑;莫艺却道:〃不用怕;跟他打;输了不过一死;赢了却白赚。〃薛耳拍手道:〃说的是。〃忽然听沈舟虚叹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劫奴;莫薛闻言一惊;四只眼看沈舟虚;却见他容色淡漠。
陆渐皱起了眉头;来到庭中;却见 沈秀垂着双绣;想到〃这厮会天罗;可惜上次周祖膜用时;我没瞧清;要不然有几粉把握。〃
正思索如何对付天罗;忽见沈秀摆开架子;喝道:〃愣什么愣?〃双掌一分;刷的劈过来;他掌势又快又疾;变化奇绝;只一晃;陆渐左肩又胸各中一掌;通彻心扉。
莫艺惊道:〃不好;他学星罗散手。〃薛耳急道:〃什么是星罗散手;厉害吗?〃
莫艺苦着脸说这是当年西昆仑的绝技;你说厉害不厉害。薛耳张大了嘴;跌足道:〃西昆仑的绝技;怎么能让他学了呢?〃莫艺道:〃是啊;就象好雨洒在荒地里;好肉被狗吃了。〃说着连连叹气。 
沈秀忍不住怒道:〃你们两个狗奴才;给我闭嘴。〃只见他疾如飞光;陆渐连挨了数掌;突然稳住脚阵;寿者相变猴王相;呼呼呼连番出掌;大力金刚神力奔腾四益;密布身周;沈秀掌力与之一触;便觉得叠劲如山;难以深入;只得变招。
星罗散手本为天部的密传;当年西昆仑挟此绝技;打便四方;罕逢敌手;乃是登峰造极的绝学。但沈秀为人轻浮狡诈;学文学武均是流于表面;不肯深究;而这星罗散手虽是第一流的武功;但包容天文;需得学问精深;内力也难称精纯;故而即便偶尔出手;也难以给陆渐重创。
两人一巧一拙;一攻一守;一时间持成僵持;旁观人均觉诧异。莫艺道:〃这人来来去去怎么就这两下子;为何沈秀破不了?〃
沈舟虚淡然道:〃这是金刚一门的大金刚神力;三百年来一脉单传;不见于市你没见过;也没什么奇怪。〃
莫艺听的惊喜;目不转睛的望着陆渐;默记他的招式;但记来记去;也就两招。莫艺正觉得不耐;忽然见陆渐出招变快;双臂幻化;如有六臂;这样一来;刚才使一招的时间;现在能使出六招。沈秀的压力陡然一增;惟有随之变快。
原来陆渐嫌变招太慢;前后招式间有缝隙;被沈秀趁虚而入;斗得久了;索性先变诸天相;诸天相化自诸大神相;施展起来;如有三头六臂;同时再变寿者相;猴王相;果然快多了。
如此一来;攻守生变。莫艺薛耳忍不住叫好。
沈秀连连变招;也难挽颓势;心中大怒;听得两人叫好;更恨的满胸膛;几乎被陆渐一掌扫中。
沈舟虚皱着眉头;忽然道:〃星罗散手。法于天象。要知道周天星斗;自古如恒;太空浩瀚;浩大无极。这门武学之强;如洗天河;如转北斗;气魄之雄伟;不在大金刚神力之下;偏偏你使出来;尽是这般小家子气 。好比流星经天;一瞬既灭。如此下去;西昆仑祖师的一世威名;岂不是败在你手里吗?
沈秀听得这话;恍然大悟:〃是了;我一心求奇求变;却忘了星罗散手也有浑然浩大的招式。〃突然沉喝一声;掌指间劲立斗生;举手投足;虽不如沈舟虚说的那般神威;也显得堂堂之势;在用上诡招;攸耳间便扳回了局势。莫艺薛耳心中不舒服;低声发出嘘声。
陆渐遇强则强;对手越强;越是激发他胸中的坚韧之气;诸般便相源源而生;一时间越斗越勇;浑身上下皆可伤敌;甚至拾起枯枝;不时使出我相;逼得沈秀手忙脚乱;步法陡转;想绕到陆渐身后;却被陆渐人相一脚反踢;几中小腹。
沈秀不料对手如此的难缠;又惊又怒;众劫奴却是惊喜交加;暗暗喝彩。
两人又拆了十来招;陆渐忽由大自在相变为半狮人相;一拳迭出。沈秀被拳风扫中;惨哼了一声;仰天便倒。陆渐见状;说:〃你输了。〃话音未落;忽的一篷白光罩来;陆渐周身一紧;落入丝网之中。莫艺薛耳见 沈秀翻身起来;面露狞色;均是气愤难当;叫道:〃不要脸;分明是输了。〃 沈秀大笑:〃怎么输了?本公子诈败诱敌而已;再说了这次是关生死;谁叫他大意?〃说完掌中周流天劲绵绵传出;蚕丝网越收越紧;陆渐旧伤被丝网弄破;血如泉涌。
陆渐咬牙不语;劫力自双手间向蚕丝网传去。
沈秀见他不语;喝道:〃还不服吗?〃蚕丝再度收紧;他被陆渐逼迫;若非使诈;不能胜;如此仍不解恨;手上运劲;右脚忽然飞起;向陆渐胸口踢去。
忽然见蚕丝网中伸出一只手;攥住沈秀的足踝;只一拧;沈秀关节脱臼,发出一声惨叫,刹那间,蚕丝寸断,陆渐破网而出.
天罗神通被破,众人无不诧异,沈舟虚也眉头微皱.
沈秀惨叫道:"你怎么出来的?"陆渐道:"你再强,也不会每根丝都强,总有弱的."沈秀脱口道:"你怎么知道哪根弱?"
"我知道与你何干?"陆渐道,"既然是决生死,你就接招吧."
陆渐一拳打来,沈秀闪避不及,被这一拳击中面门,倒飞而去.
陆渐这一拳实已留情,要不然沈秀不死也重伤,但想到他的猎行,不觉怒火难压抑,眼见沈秀挣扎而起,当下揪住他的衣襟,方要再打,忽然听见有人喝道:"住手."
陆渐回头望去,是商清影.
商清影厉声道:"你是谁,为何.为何伤我秀儿?
莫艺忙道:"主母...."商秋影不待他说完,已斥道:"你们这些人.都没良心吗?一个个都站着,瞧别人欺负秀儿."
商秋影泪眼迷离,望着沈舟虚,凄然道:"舟虚,你呢?"
沈舟虚微露尴尬之色,说道:"清影,秀儿太过娇狂,让他受些惩罚也好." 
商秋影咬咬嘴唇,道:"好呀,你自己惩戒还不够,还让别人来惩戒,你不怎么干脆告诉胡大人,把秀儿明正典刑,一刀杀了,沈舟虚我算看透你了,你是这世界上最狠的人."
沈舟虚双眉颤动,半晌叹道:"未归,莫艺,你二人将他关在北厢房.
燕莫两人不敢违命,取来铁索,莫艺低声道:"兄弟,对不住了,谁叫你运气不好了.你被主母撞见,算你倒霉."商清影隐约听见什么,皱眉说:"莫艺你在说什么?"莫艺干笑道:'没什么"
商秋影心中怨气少解,说:"你们不要虐待这年轻人,即便关着,也要让他吃饱谁好."莫艺连连称是.
商清影转头望着沈秀,抚着他脸上的青肿,心疼道:“还疼吗?”沈秀笑嬉嬉道:“原来很痛的,但妈你一来,不知为何,就不怎么痛了。”商清影哭笑不得,叹道:‘你这孩子,就爱让我担心,以后比许跟人打架了,若再受伤,怎么是好?”沈秀笑道; “我倒想多受几次伤,让你再疼我。”
陆渐望着两人背影,听着沈秀的笑声,不知怎么,心中竟然有几分酸楚。黯然一阵,来到了北厢房。 
玄瞳2
       这数月来,陆渐犯牢狱之灾。算起来四次了。想到这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悲凉,继而想到商清影望着沈秀的眼神。
静坐半晌,忽听门响,继而火光一亮,沈秀拿着一支红烛,笑嘻嘻立在门口。
陆渐心往下沉,却听沈秀漫步走来,哈哈笑道:“大英雄,大豪杰,刚才的威风哪里去了?”走到陆渐身前,又笑道,:“这样吧,你叫我十声老祖宗,给我磕十个响头,再从我裤裆下面钻下,我说不准饶了你。”
陆渐冷冷看他,沈秀揪住他头发,这红烛滴在你的瞳子里,你会不会变成瞎子。边摇烛芯边笑:“你想清楚了,是叫祖宗,还是变成瞎子。”
陆渐咬牙不语,沈秀露出凶光,正要倾下蜡油,谁知那烛火一暗,灭了。
沈秀咦了一声,又点燃,但刚一燃,再又灭。如此反反复复三次,沈秀不觉得的苦笑,叹道:“凝儿,你又淘气了,是显能耐呢,还是玩把戏给我瞧?”
他听到门外那女子不吱声,便又道:“凝儿,我对莫乙他们凶,是因为他们古古怪怪的,总是和我怄气。但你说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又对你凶过,小时侯我吃果子,总是分你一半,长大了,我哪次出门,没给你带衣服首饰,可你却心狠,近年你不但老躲着我,我跟你说话你也不拿正眼瞧我,是不是莫乙他们跟你说了我许多坏话,你将我当成坏人。”
那凝儿冷冷道:“你是好人坏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天部少主,我是天部劫奴,主奴有别,你不用对我那么好,我是一个奴才,受不起的。”
沈秀笑道:“你不许我伤害他,但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来帮我?难道我们十多年的交情,还不如一个外人吗?”凝儿道:“我是劫奴,听令行事。”
沈秀叹道:“你对我真是生分的多了,到底莫乙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那凝儿沉默良久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知道吗?”沈秀脸色红了又白,嘴里却笑嘻嘻道:“难道凝儿你信他们就不信我?”
凝儿淡然道:“原本你是好是坏就与我无关。”沈秀哼了一声,慢慢松开陆渐的头发,忽然笑道:“凝儿我就不信你整晚都守着他,不眨一下眼睛。”
陆渐避过一劫,按捺心跳,扬声道:“这位姑娘多谢相救。”
话音刚落,门外火光乍闪,一位青衣少女,左挟竹篮右擎烛台飘然而入。
少女将竹篮放在桌上,冷冷道:“你饿了吗,这里有些吃的。”陆渐扬了扬手上镣铐,苦笑道:“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那少女也不正眼瞧他,接口道:“这个好办。”说罢从篮子里端出一碗羊肉羹,用汤匙舀了,轻轻吹了一口气,送到陆渐嘴边。
陆渐不觉耳更羞红,讪讪道:“这个,姑娘,怎么敢当……。。”
不待他说完那少女已经将肉羹趁隙塞进他嘴里,待陆渐咽下,又舀一匙,轻轻吹了,送入他口中,他举止虽然温柔,神色却万分冷漠,仿佛眼前之事与自己毫无关系。陆渐却是生平第一次有女子如此喂食,不觉心跳加速,几度欲要致谢。但瞧那少女冷若冰霜的神气,却又觉得无法开口。
如此一个喂一个吃,房中寂然无声。陆渐喝了两口,终于忍不住道:“多谢姑娘。”
那少女淡然道:“你不用谢我,这饭是夫人让我送来,你若要谢,便谢夫人。”说罢并膝静坐,眼神望着门外,空忙无神。
陆渐忍不住问道:〃你也是劫奴么?〃少女恩的一声;陆渐道:〃听说天部有六大劫奴;我已见过四个只有两个未见过;你是玄瞳还是鬼鼻。〃
那少女道:〃我是玄瞳。〃
陆渐暗暗点头心道:〃无怪她眼神奇怪;难不成她的劫力在双眼?〃
想着叹了一口气;那少女道:〃你叹气做什么?〃陆渐道:〃那沈舟虚真狠心;竟将你这样一个女孩也炼成劫奴。〃那少女冷笑道:〃那又怎样;我是主人养大的;夫人又待我挺好的;我做劫奴也算报答她们。〃
陆渐皱眉道:〃难道你就甘心做劫奴吗?〃那少女轻轻叹了口气道:〃无主无奴;就算不甘心那又怎样?〃陆渐脱口道:〃自然是想办法解除黑天劫;回复自由身。〃那少女转过眼来;露出奇怪神情;打量陆渐半晌;忽道:〃你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
陆渐一愣;却见那女子又转过头去;冷冷道:〃你既是劫奴;你的猪人就没告诉过你;黑天书一但练成;就无休无止;永无解脱吗?〃陆渐道:〃他虽然说过;我却不信。〃
那女子怪道:〃竟有你这么不听话的劫奴;你那主人是不是跟你一样;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若不然怎么会让你这么胡来?〃
陆渐摇头道:〃他既不疯也不傻;又精明又厉害;不比你的主人差!〃那少女道:〃我不信;我家主人号称天算;智谋天下无敌;你那主人怎么比的上?他有名号吗?〃陆渐道:〃他叫宁不空。〃
〃宁不空?〃那少女抬起莹白洗嫩的小手;拖腮沉吟道:〃奇怪;这个名字耳熟的很;像是在哪里听过的。〃陆渐道:〃他是火部的高手;你是天部的劫奴;在同门那里听到过也说不定。〃
〃或许如此。〃那少女点头道;〃难得他还与我同姓。〃陆渐奇道:〃你也姓宁?〃那少女道:〃我叫宁凝。〃陆渐道:〃我叫陆渐。〃
宁凝头也不回;冷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与我有什么相关?〃陆渐羞得无地自容;一时闷着头再不啃声。
宁凝目视烛火,坐了一阵,忽地取出一块手绢,将桌面上的灰尘拭去,双手捧着脸颊,睡了起来。不一时,想是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细匀长,烛火在黑暗中将她得半面脸庞勾勒出来,轮廓竟是奇美,长长的睫毛也被烛火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衣领微微后退,露出半截修颈,莹白细腻,宛如牙雕玉琢,也被那橘黄色的灯光浸染,有着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陆渐望着这女子睡魇,只觉心中和馨安宁,倏尔烛火摇晃,却是晚风清凉,破门而来,陆渐怕宁凝着凉,微微挪身,挡住风势,那女孩儿睡梦中若有所觉,峨眉轻颦,更是堪怜。
“咻!”一支白羽箭忽地破门而入,直奔陆渐面门。陆渐大吃一惊,未及躲闪,那羽箭“波”的一声,凌空粉碎,碎片化作点点火光,坠落于地。
陆渐转眼望去,却见宁凝已然醒转,俏立桌边,双眼注视门外,一扫茫然,亮若冰雪。
却听门外“嘻”的一声,沈秀笑道:“好凝儿,你什么时候也学坏啦?方才装睡骗我出手,是不是?”宁凝笑道:“是又怎样?你若再来胡搅蛮缠,当心我的‘瞳中剑’。”沈秀干笑两声,语调忽而转柔:“凝儿,你越是这样子,我心中便越疼。你这么清灵如水的女孩儿,正当摘花为簪,斗草前庭,何苦做出这么一本正经、凶神恶煞的样子,不但辜负了大好时光,更是伤了天下男儿的心。”
宁凝默默听着,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悠然坐下,轻叹道:“你走吧,别在这里甜言蜜语,我不想听。”沈秀幽幽道:“也罢,我不说了。好妹妹,能不能让我陪你坐一会儿,看一看你的样子,就算,就算一句话不说也好。”
“免了。”宁凝冷冷道,“你的好姐姐好妹妹不计其数,你大可挨个瞧去,又看我做什么?你若踏入门中一步,左脚进来,我伤你左脚,右脚进来,我伤你右脚。”
“好狠的心。”沈秀嘻嘻笑道:“不过我倒是明白了,你这么恨我憎我,不为别的,敢情是吃醋。”宁凝道:“呸,谁吃你的醋?你就算一千个一万个女人,我也不稀罕。”
沈秀叹道:“那些女人就算再多,也不过是朝云暮雨,落花流水,又怎及得上你我青梅竹马之情?就算有一千一万,也及不上你一个的。”
宁凝听了这话,不觉蛾眉紧蹙,沉吟不语。陆渐瞧她神色,似乎被沈秀的言语说动,不由得心头暗急,脱口道:“宁姑娘,你别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根本就是个大奸大恶之徒。”
宁凝也不瞧他一眼,冷冷道:“我信与不信,他是好是坏,又与你什么干系?”陆渐不禁语塞,却听沈秀拍手笑道:“说得好,这厮真是讨厌,死到临头,还多管闲事。”顿一顿,又笑道:“凝儿,我可进来了。。。”话音方落,忽然闷哼一声,沈秀惊怒道:“凝儿,你,你用‘瞳中剑’伤我?”
陆渐又惊又喜,转眼望去,但见宁凝秀眼大张,青色瞳仁在烛光中流转不定,她朱唇轻启,缓缓道:“我不是说过么?你敢进门,我便伤你。”
沈秀恨恨地道:“好狠心地妮子。”这时间,忽听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沈秀轻哼一声,破风声起,向远处去了。
宁凝轻轻吐了一口气,阖上双眼,脸上露出几分倦容。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须臾便见一个小丫鬟挑了盏气死风灯,引着商清影进来,商清影瞧见宁凝,讶然道:“凝儿,舟虚让你照看他么?”
宁凝站起来,点了点头,商清影将她搂入怀里,叹道:“这个舟虚,真是不晓事,深更半夜的,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儿家来看守囚犯?”说罢抚着宁凝的面颊,眉间流露怜爱之色。宁凝脸一红,轻声道:“夫人,还有外人在呢,别让他笑话。”
商清影瞥了陆渐一眼,笑道:“怕什么?你虽不是我的女儿,但也跟女儿没什么分别。做娘的疼爱女儿,也会有人笑话吗么?”宁凝低眉不语,商清影注视她半晌,叹道,“我真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宁凝点头道:“我也想终生伺候夫人。”
“是么?”商清影笑道,“那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想好没有?”宁凝双颊涨红,低声道:“什么事?”商清影笑道:“害羞什么?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你不记得了,我提点你一下,就是,就是你和秀儿的亲事……”
宁凝臻首垂得更低,轻轻道:“我是劫奴,他是少主,主奴之间,岂能婚配?”商清影道:“话虽如此,但主奴通婚,西域中并非没有先例。你若配了秀儿,就能长伴我左右呢。”
玄瞳3
       陆渐听得心中狂跳;想那沈秀枭獐之性,倘若这女孩儿嫁给她,只怕备受苦楚,欲要出声阻止,,却又觉得他人家事,自己阶下之囚,怎可妄加评断,一时欲言又止,好生气闷。
忽听宁凝道:“夫人恕罪,宁凝此身已为劫奴,乃是天谴之人,岂能再连累少主。凝儿情愿孤独一生,终生不嫁。。。”商清影慌忙捂住她嘴,眼圈儿一红,凄然道:“你别这么说,你若不嫁人,舟虚的罪孽岂不是更大?他当年丧心病狂,将你炼成劫奴,已是罪孽深重,若因此害你终身,我,我。。。”说道这里,已是泪如雨下。
宁凝凄婉一笑,攒了袖,给她拭泪道:“这事再议不迟,夫人你深夜来,有事么?”商清影止泪道:“你若不说,我都忘了,我想了好半天,还是觉得,放了这孩子的好。”
陆渐吃了一惊,宁凝也奇道:“主人知道么?”商清影摇头道:“他已睡了,你先将人放了,舟虚问起,一切由我担当。”宁凝稍一迟疑,取出钥匙,将陆渐的铁锁解开。
此事太过突兀,陆渐枷锁虽解,却愣在那里,回不过神。商清影叹道:“你这孩子,看相貌,也不象是什么凶恶之徒,怎么就任性妄为,欺负秀儿,经过这次,望你好好做人,莫再逞勇斗狠,恶意害人。”
陆渐听得哭笑不得,起身一揖,却不知说什么才好。商清影道:“凝儿,相烦你送他出府去。”
宁凝嗯了一声,向陆渐点头道:“随我来。”陆渐随她走了十来步,转眼望去,但见商清影立在门首,形容依稀,不知怎的,他心中竟觉一阵酸涩,只想立在当地,多瞧这女子几眼,但此情此景,终究不容他心愿得偿,不得已轻叹一声,随在宁凝身后,曲曲折折走了一程,忽见前方透来亮光,定眼一瞧,竟是莫乙,薛耳提了灯笼迎面走来。
四人狭路相逢,八只眼睛两两对视,均有惊色。僵持有倾,莫乙忽道:“猪耳朵,你且看看,前面有人么?你也晓得,我是个青光眼,天一黑,便瞧不见东西。”
薛耳怪道:“你是青光眼,我怎么没听你说过。。。”话未说完,忽被莫乙一脚踩在脚背,薛耳负痛咧嘴,倏尔有悟,忙道:“不巧得很,你是个青光眼,我却是个近视眼,前面有没有人,也瞧不真,那两个东西直愣愣的,倒象是两根死木头。你说嘛,这看园子的怎么这样不小心,把两根死木头杵在路上,撞着行人怎么得了?”
他一口一个“死木头”,宁凝听得气恼,啐道:“你骂谁?你才是死木头呢。”
莫乙侧起耳朵,假意道:“奇怪了,猪耳朵,死木头好象在说话呢。你耳朵好,听见没有?”薛耳笑道:“没听见,料是耳屎太多,你听到了什么?”莫乙道:“我也听不清楚,嗡嗡嗡的,像蚊子一样。” 薛耳道:“晚上就是蚊子多,也不晓得是公是母,只盼不要叮我才好。” 
两人一唱一和,气得宁凝秀目瞪圆,两人却装聋作瞎,一边说,一边笑嘻嘻绕过二人,逶迤而去了。陆渐始终憋着,待二人去远,忍不住笑出声来。宁凝冷冷瞥他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才是死木头,臭蚊子。”陆渐忍笑道:“是啊,我既是木头,又是蚊子,姑娘却是天上的仙子,跟这些脏东西毫不相干。” 
宁凝盯着他,冷冷道:“瞧你老实巴交的,怎么也会耍贫嘴?看起来,但凡男子就没一个好东西。”说着露出轻蔑嫌恶之色,转过头去。  
陆渐不觉苦笑。两人走了一程,来到府邸后门,宁凝取了腰牌,对守卫道:“我是沈先生的属下,出门公干。”守卫验了牌,放二人出门。 
宅后是一条悠长巷落,宁凝将陆渐送到巷口,说道:“你去吧,走得越远越好,若不然,夫人救你一次,也救不了你第二次。”说罢转身离去。 
陆渐欲要称谢,但见她神气孤高,宛然对自己不屑一顾,一时自惭形秽出声不得。望她背影消失,方才打起精神,走了几步,忽听头顶上传来细微响声,不由得缩身檐下,屏息望去。但见一道黑影从总督府墙头一掠而过,飘然落地,却是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背着一只布袋,走得飞快。 
陆渐心中暗惊:“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总督府里盗窃?总督府内外均有天部高手守护,又怎么会如此疏忽?”他既生义愤,又觉好奇,忍不住施展“身像”,遥遥尾随,那黑衣人转过两条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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