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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神相贾琏-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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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渊笑了笑,最后看了一眼被打晕的情奴深深叹了口气。
冯渊是一个普通的鬼,心愿一了会自动去往鬼门关,因此很快他的魂体就消散了。
而薛蟠怔怔然望着那空了的地方怅然若失。
贾琏用扇子敲敲他的头,“长点记性吧,真想做个大傻子不成。”
完了薛蟠的事儿,接着就开始弄元春省亲的事儿,贾琏也想建大观园,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再者说他也想给家里的姑娘们弄个无忧无虑的乐园出来,哪怕是为了芃姐儿呢。
于是就在国师府门口竖起了一个看相算命,伏魔驱鬼的牌子来。
他决定了,姜太公钓肥羊,愿者上钩。
哦,他这可是奉旨办差,没见圣旨上写了吗,伏魔驱邪是他的本职。
蒋玉涵生有美玉足()
贾琏再想不到;第一个上门的顾客竟是琪官;也就是忠顺王养在府里唱小旦的蒋玉涵;红楼梦原书中说他和宝玉相识;互换了汗巾子;最后娶了袭人。
据他所知;现在的贾宝玉还不认识他呢。
蒋玉涵是由忠顺王府的长史葛青志带着进来的;贾琏在穿堂见了他们。
蒋玉涵长着一张妩媚的脸,眉眼间虽透着温柔,一双杏眼却隐含刚强;同为戏子,贾琏情不自禁就想起了被发往金陵结案的情奴,两人虽都有一张妩媚多情的脸;情奴让人见了生欲;而蒋玉涵却只会让人觉得清美。
从面相上看,情奴有毒;蒋玉涵则有义;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国师有礼;下官是奉王命而来;擅造潭府实有所求。”
“坐下说。”贾琏随意一抬手道:“我既在国师府门口竖起了牌子那便是银货两讫的做生意;无所谓求不求的。”
这时有丫头奉上了茶来。
葛青志对贾琏拱了拱手就在下处寻了一把椅子坐定;转脸对身边的蒋玉涵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还是我自己来吧。”蒋玉涵对贾琏作揖,“久闻国师大名,今日得见;国师果非凡人。”
贾琏笑道:“客套话就别说了吧。”
蒋玉涵微微腼腆;又作了个揖就直接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近几日每至深夜便觉一双脚疼痛难忍,请了有名的正骨大夫瞧过,只说无恙,那话听来倒像我邀宠似的。”
蒋玉涵冷笑,“我虽是王爷养的戏子,可也是正正经经唱戏,绝没有那些腌臜事儿,我清清白白一个人,无愧于心”
意识到自己偏题了他忙歉然拱手,随后又接着道:“直至昨夜我不仅被疼醒了还看见了一团五颜六色的光绕着我徘徊,我登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喊人进来,那团光就消失了,我猛然惊觉,心想怕不是遇见鬼了吧,这才禀给王爷知道,借王爷的脸求到您跟前来,还望国师救我一救。”
“我在你身上并没有看到鬼气。”贾琏想了想道:“可方便脱下靴子让我瞧瞧?”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蒋玉涵往椅子上一坐就洒落的脱下了自己的粉底青面圆头皂靴和一双白绫袜子。
贾琏一见在心里就情不自禁感叹:好一双美足。
“好一双美足。”
闻声贾琏抬头看去就见宝玉不知何时来了穿堂,他走至蒋玉涵跟前痴痴望着那一双白皙精致的脚一脸傻样儿。
蒋玉涵见他目光中并无邪念就转怒为喜,淡然笑道:“谬赞了。”
贾宝玉连忙摆手,“怎是谬赞,是是是我唐突了。”
贾宝玉连忙给蒋玉涵拱手致歉。
蒋玉涵笑着扶起,“无碍。”
“白日不疼,只晚上疼?”贾琏问道。
“是。”
“以前疼过吗?”
蒋玉涵摇头,“只在小时候随师傅学戏时,师父说我唱的是旦角,不该有一双大脚让我穿过几年小鞋,但穿小鞋的疼和夜晚我经历的那种疼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何不一样?”
蒋玉涵想了想道:“穿小鞋的疼可以忍耐,可这几日深夜的疼倒像是皮肉一点点腐烂似的。”
“你清晰的看见自己双脚腐烂的情景了?”
蒋玉涵蹙眉,又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而后道:“疼醒之前像是梦见了似的,我的双脚一点点腐烂,爬满蛆虫,露出白骨,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我也死了吧。”蒋玉涵糊里糊涂的道。
“在疼痛之前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蒋玉涵望了葛青志一眼道:“因王世子仙逝的缘故,王爷好长日子不让我唱戏了,我便出门寻亲访友,有时也会到别人家里串戏。”
葛青志听了只翻了翻眼皮子。
“都去过谁家?”
“东平郡王府娶亲来请我唱仙缘,这是王爷允了的;再有修国公侯府原本请了如意戏班,因他家的当家花旦谷幽兰哑了嗓子唱不了,我那日恰好在那里看望养大我的老班主就顶替谷幽兰去了修国公府;再之后永昌公主嫡子满月,永昌公主听过我唱豪宴,觉着好就问王爷借了我们整个班子去,再之后我回到王府没两日就开始疼。”
“都有谁见过你的脚?可有人嫉妒过?”
蒋玉涵道:“以前在如意戏班时大家都想唱花旦,倒和人起过龌龊,后来我被王爷看中就进了王府,王爷是个喜欢听戏的,在府里就养着一个戏班,戏班子里原本的花旦因病去了,我到了王府就成了唯一的旦角,倒比在戏班时和顺,因王爷垂青,大家也都敬着我,并没有人嫉妒。”
蒋玉涵想了想忽然道:“至于谁见过我的脚,我倒想起一事来,近日新兴一个戏叫蝶恋花,里头有一幕戏是小姐戏水,原本是不需要真的脱袜的,只要唱出来便好,也不知从哪里刮来的风,每唱这一幕时一定要旦角脱袜,一双脚要是长得好下头的老爷们就会叫赏,要是长的丑陋就会往台子上砸瓜皮茶碗等物。
谷幽兰就是凭自己的一双脚把原本的当家花旦压了下去,我没见过谷幽兰的脚,只是当我唱完那一幕时倒得了不少赏,回到如意戏班谷幽兰见了赏,大抵是眼红说了几句酸话,我没理他,莫非是谷幽兰咒我?”
贾琏心里莫名浮现三个字:恋足癖。
“今儿你就住在我这里吧,我要到了夜里就近观察一下你的症状。再有,你有法子让我见见这个谷幽兰吗?”
蒋玉涵忙起身拱手:“那就叨扰了。”
“太好了,咱们可以抵足而眠。”贾宝玉兴奋的道。
贾琏盯着贾宝玉脖子上挂着的玉皱眉,他不可能眼花,方才他分明看见那玉发了一下光。
“宝玉不要胡闹。来人。”
不一会儿周瑞垂手走了进来,“大爷。”
“领蒋公子去客院歇息,这几日蒋公子都要住在这里。”
“是。”
贾宝玉失望的瞪了一眼贾琏,随后屁颠颠的跟在蒋玉涵后面出去了。
贾琏留葛青志说了会儿话,收下了银票就让人送了出去。
周瑞把蒋玉涵妥帖安排在了客院之后就走了,贾宝玉得了机会忙忙的围着蒋玉涵献殷勤,为表初见的喜悦之情就要解自己腰上捆的松花汗巾子相送,这时贾琏来了,喊了一声倒把贾宝玉吓了一跳,做贼似的连忙放下袍子遮掩已经解了一半的汗巾子。
贾琏不着痕迹的又看了一眼宝玉的玉,笑道:“你随我来,我有话问你。”
贾宝玉恋恋不舍的看着蒋玉涵,垂头丧气的跟贾琏去了。
蒋玉涵颇觉这人好笑,也没放在心上。
很快到了晚上,贾琏来到蒋玉涵房里,道:“你安心去睡,我守着你瞧个究竟。”
蒋玉涵感激不已,道谢之后果真从命。
不败神败北蝮蛇军()
是夜;弦月高悬;无风;室内微微闷热;蒋玉涵躺在凉簟上已沉沉睡去;贾琏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便在此时有一团五颜六色的光穿过敞开的雕花窗嘈嘈切切的飘了进来。
贾琏睁开眼望着这团光;在它们身上他没有看到阴鬼气,不带恶念,却给人带来了深深的恐惧感;它们绕着蒋玉涵裸着的双脚转圈,发出嘈杂混乱的声音。
贾琏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怕惊跑了它们;竖直耳朵细细的听;隐隐约约便听见了只言片语。
“快跑啊。”
“救救我们。”
“好挤呀。”
“嘻嘻,又来一个。”
蒋玉涵皱眉;嘴里发出疼痛的呓语;忽的他一下坐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脚就开始呻吟。
那团光像是受到了惊吓;“轰”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像是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的样子;速度却是极快的;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国、国师,它们又来了,我的脚又痛了。”蒋玉涵满面惊惶的望着贾琏。
贾琏点头;“我看见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
“执念所化的灵。”
蒋玉涵一时没有听懂;迷茫的望着贾琏。
“一团生出了自我意识的灵气。”
虽然依旧半懂不懂,但蒋玉涵没有深究,而是急急的问,“您可有化解之法?”
“有。此灵以某人或者该说某些亡者的执念为生,只要完成亡者的执念,这团灵气会自动消散的。”
“亡者?我、我没招惹过亡者啊,也没去过坟地义庄,怎么就找上我了。”蒋玉涵面色煞白,被吓的不轻。
贾琏一瞥他的脚笑道:“大概你和亡者有共通之处,比如都有一双美足。”
蒋玉涵骇然。
“它们找上你,既是想提醒你让你逃又是希望你能救赎它们。”
“如此、如此该如何是好呢?”蒋玉涵两眼发怔。
“你暂且住在我府上不要乱走,等我查问明白找出了罪魁祸首便好了。”
蒋玉涵急忙赤脚下地走至贾琏身边拱手,为表感激深深一揖。
贾琏单手一扶,笑道:“今夜它们不会再来,你再睡会儿子吧,我去了。”
“劳烦国师了。”
蒋玉涵恭恭敬敬的把贾琏送出院门口,这才折回卧房,却已了无睡意。
他靠床栏坐着,望着自己一双脚纠结万分。
外头,正往荣禧堂走的贾琏心有所感忽然抬头望天就见金光乍亮,于半空中形成了一头烈焰朱雀展翅狩猎的虚影,片刻之后金光消散,朱雀消失。
巡逻的赵天梁抠了抠耳朵,低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见鸟鸣声?”
“恍惚着听见了,莫不是哪位主子屋里养的鹦哥?”
“到点,喂饱了后自有侍鸟的丫头把笼子盖严实了拎屋里去放着,哪有这时候叫的,扰了主子们好睡哪个吃罪得起。”
“嘘,大爷来了。”赵天栋急忙提醒。
顿时提灯持棍的巡逻队都纷纷朝贾琏抱拳拱手。
贾琏点头,顺嘴道:“明儿要是在咱们府外头发现什么异常不要惊慌,收拾了再禀给我知道就是了。”
“是。”巡逻队队长赵天梁忙道。
“辛苦了,天一亮和二队换班,去食堂吃一顿好的再回去补觉,夜班巡逻的补贴可有按时拿到手?”
赵天栋笑嘻嘻的道:“回大爷,都拿到手了,如今我们两班的人都抢着夜间巡逻呢。”
贾琏笑道:“我记着你是二队的队长,今夜怎么跑到一队来了。”
赵天梁就笑着解释道:“张材那没出息的吃坏了肚子请了病假,天栋想着多赚一夜的补贴就抢着顶替了上来,明儿一早还是他呢。”
贾琏收起笑,淡淡望着赵天栋,“人的精力有限,你以为你是铁打的不用睡觉吗?巡逻队负责的是全府上下的安危,容不得丝毫马虎,这是最后一次,再敢明知故犯你们全家连着各亲戚就会收到人事部下发的放良身契,别想着赵嬷嬷是我的奶嬷嬷我就会对你网开一面,想想赖家的下场,那还是老太太的陪房亲信呢。”
说完贾琏就走了,留赵天栋僵硬的站在那里满头流冷汗。
赵天梁一指头戳他脑门上,“我说什么来着,贪小便宜没够,你这毛病得改改了。”
赵天栋急忙道:“我改,我一定改。哥,大爷会不会从此厌了我,夺了我二队队长的职?”
“没听大爷说吗,下不为例。往后你好好的别再犯就是了,大爷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再者说,大爷是做大事的人,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绝不会放在心上。”
王兴在一旁笑道:“天梁队长说的是,大爷绝不会把这点子小事放心上,下次再让他碰见你们一家子连着亲戚们都直接去做良人也就是了,多大事儿。”
赵天栋哼了王兴一鼻子。
“行了,继续巡逻吧。”赵天梁道。
一队五人,把垂花门外各处都转了一圈之后,鸡就叫了,赵天梁领着巡逻队去了垂花门,这时内宅巡逻一队的队长孙银家的已经等在那里了,按例说了一句里头一切正常之后就各自换班去了。
晨曦落在窗棂上,里间的主子叫了起,服侍洗漱的丫头们进了屋,侍鸟的小丫头挨个把鸟笼子挂到了廊檐下倒挂楣子上,掀掉遮黑的布套子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鸟儿们的小瓷盅里添水添食。
王熙凤自打怀孕后就有些嗜睡,老太太怜惜她便不让她再去晨昏定省,只让她有精神了就去逛逛,连老太太都这样说了,邢夫人王夫人也都跟着送人情。
若依以前的王熙凤,贾琏不争气跟在二房后头白打工时,即便怀了孩子她也是要去陪侍讨好的,如今却是不用了,整个荣国府都是她家二爷的了,因此她就有些放开了,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为先,只在精神略好些时由丫头媳妇们簇拥着去荣庆堂说笑玩耍,她孝顺老太太的心是一成没变的。
这会儿子王熙凤还在床上睡觉,贾琏却已经起床了,他不习惯被丫头事无巨细的服侍,这会儿子正蹲在花坛子上刷牙呢。
“大爷,保安部总管单大良来回说早上在门外头发现了一堆死蛇,不知道是哪个丧良心的扔在咱们府门口的,晦气。”兴儿低头往地上呸了一口气咻咻的道。
贾琏拿浅绛彩圆柱笔筒做了牙杯用,闻言喝下一口温开水漱了漱吐在芭蕉根下就笑道:“怎么说你们大爷我也是上头两个圣上的新宠,谁这么不长眼找我的晦气,怕不是别人扔的,是它们自己跑来找人呢,被咱们家的护宅神兽给当成猎物捕杀了。”
兴儿转怒为喜,双手合十东南西北各拜了一圈,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在念叨什么。
贾琏笑道:“你做什么呢?”
“拜神兽呢,求神兽保佑咱们荣国府万事如意,富贵无双。”兴儿喜滋滋的道。
“行了,通知外勤部,今儿我要出门拜访顺天知府,给我备一辆马车,几样咱们食堂出的好点心就行了,别的一概不要。”
“得了。”兴儿转身就去。
洗过脸,擦了一点无香的玉容膏,贾琏就坐到了饭桌前,这会儿子王熙凤也起了,鬓也不梳,就那么松松散散的歪在一侧随手插了根金珠簪子就坐到了贾琏旁边。
一瞅桌子上的早膳就道:“彩明,再去食堂给我买一碟子胭脂鸭脯来,今儿早上是饿醒的,做了一晚上梦就想这道小吃呢,可馋死我了。”
“是。”彩明掩嘴轻笑着去了。
贾琏就笑道:“想来是孕吐的月份过了,到了嘴馋能吃的时候了。”
王熙凤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三丝春卷,顿觉胃口大开,自己拿起筷子就去夹,两口就吃掉一个,看模样有点狼吞虎咽的。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贾琏失笑。
不一会儿芃姐儿牵着苒姐儿的小毛手迈着小短腿过来了,后面跟着笑模笑样的青儿和橙儿。
橙儿是从下面新选上来的丫头,是小红的表妹。
“爹爹,娘娘”
苒姐儿也跟着吱吱叫了四声。
王熙凤忙笑道:“快来用饭,有你爱吃的鸡油卷儿和红豆饼呢,哦,还有咱们苒姐儿爱吃的烤鹌鹑和卤鸡爪。”
青儿忙把芃姐儿抱到王熙凤手边的椅子上,接着橙儿就给围上了围兜。
苒姐儿自己跳上了紧挨着芃姐儿的一张椅子,伸着小红毛手要卤鸡爪吃。
青儿从橙儿那里接过围兜也给她围上,笑着给夹了一个放在她面前的南瓜釉彩瓷碟子里。
贾琏放下筷子笑道:“我用好了,前头去处理事情,你们娘仨慢慢吃。”
“爹爹再见,早点回来。”芃姐儿乖巧的挥手。
“好。”贾琏笑应。
到了前头,捎上用过早膳的蒋玉涵,两人就乘车先去了如意戏班,从班主那里得知谷幽兰已失踪一天一夜了,现已报官,贾琏就带着蒋玉涵直奔了顺天府衙。
路上蒋玉涵喃喃的发怔,“想来他那日也不是哑了嗓子,是脚疼吧。”
贾琏听见了也没应声。
魏文羡一贯勤奋,劳于案牍,得知了贾琏的来意就命书办师爷等人一块去查历年来的案宗。
他做顺天知府才将一年,在这一年里头也陆陆续续接到过三起人口失踪案,调查过,找过,可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因不过是失踪案,和那些杀人案,厉鬼案比起来,失踪案就很普通了,就一直压在那里,现在听贾琏说起他就仿佛看到了结案的曙光似的,把其他案子都放在了一边全力配合贾琏查这个人口失踪案。
查了几乎一天,到了太阳落山时就整理出了五年来的失踪人口宗卷,加上刚失踪不久的谷幽兰,整整三十八人,都是忽然失踪的,有男有女,最大的二十一,最小的是才十四岁以打鱼为生的渔女,有意思的是三十八人中有一大半是青楼女和相公馆的公子。
从案宗上的相关口供看不出什么,贾琏就提出再次走访取证,旁的不问,就问两个问题,第一,他们的脚是不是长的很好很美;第二,失踪前接过什么客。
魏文羡二话没问,直接派了人下去走访,因失踪的人口大部分是八大胡同的,因此很快就问到了。
贾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失踪的青楼男女都有一双美丽的脚,小部分良人的脚美不美不能确定,毕竟脚一般都是藏在鞋子里的。
第二个问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青楼嫖客鱼龙混杂,客流量也大,老鸨子们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根本记不清,就算记清了某个人的长相,人家若故意隐瞒也不会知道人家真实的身份,除非是那种常来常往的熟客。
显然,这个恋足癖的凶手不会那么笨。
在得知谷幽兰失踪以后,蒋玉涵开始焦虑,坐立不安,时时紧跟贾琏像个跟屁虫。
贾琏也没嫌他烦,反而时时安慰两句让他宽心。
天色将晚,贾琏没在顺天府逗留,临走时建议魏文羡查一查蝶恋花这部戏曲是从何处流传出来的,又是谁兴起了脱袜戏水这一幕戏,魏文羡一一应下,领着书办师爷等人恭敬送至门口,目送马车远远离去才罢。
贾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蒋玉涵的指引下去了修国公府所在的那条街。
玄青色软帘上挑,贾琏望着修国公府上空露出了一抹笑。
蒋玉涵惴惴询问,“国师,您在笑什么?”
贾琏道:“我在笑,堂堂开国的国公府连一丁点的开国功德金光也无了,不仅如此,夜晚来临之时,整座国公府像死了一样,那坐在门楼子里守门的家丁也是两眼呆滞,不像活人倒像木偶。我已知了。”
“您知道什么了?”
“还不能完全确定,等回去后我要问问我们家老太太修国公的家史。”
听罢,蒋玉涵识相的没有再问。
等回到荣国府,蒋玉涵踩着脚凳子从车上下来,望着笑呵呵迎上来的管家他忽然察觉出了异样,和荣国府相比,修国公府显得太死寂了,真是不对比不知道,连守门的家丁都是完全不同的。
而当他跨过荣国府偏门的门槛,那颗惶恐惊惧的心也仿佛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望着贾琏往垂花门去的背影,蒋玉涵放松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那想要毁了自己一双脚的心思就散了。
这会子荣庆堂正热闹,老太太用过晚膳牌瘾上来了就打发丫头去把王熙凤、尤氏、秦氏,并迎探惜三个姑娘都叫到了跟前,一面说笑一边玩牌。
“等等,老太太有四个二,我们炸了!”金鸳鸯一拍手笑着道。
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眯着眼细细一瞅自己满手的牌顿时就笑了,把四个二往桌面上一扔就哈哈道:“炸!”
王熙凤哭丧着脸道:“瞅瞅您老人家的牌,再瞅瞅我这满手的臭牌,我还打什么呀,平儿,快把咱们的钱往老太太那边推推,省得鸳鸯开口要说干了口水。”
众人顿时大笑,尤氏连忙阻止王熙凤扔牌,笑道:“你别忙着撂挑子,咱们两个佃户斗老太太这个地主还没完呢,我还有四个球呢,说不得最后能炸一把。”
坐在王熙凤身边替她看牌的秦氏就笑道:“原本你们还是能赢的,这一漏底却是怎么都不能了。”
众女又是一阵笑,花枝乱颤,翠钗玉影,好不欢乐。
不一会儿站在外头打帘子的丫头就传了话进来,众人都听见了,秦氏便起身道:“叔叔既有事问询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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