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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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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儿一路小跑,直到了落霞院门口,见到两个青衣婢女边走边笑,才停下来,整理了一下鬓发,方迈进门去
落霞院,池边小亭子里。
连云身姿挺立,一声不吭地听徐氏说话。
徐氏说完,他沉默了半晌,试探着说:“要不,找个人去探探?”
这事他也没底,这个十三公主他记忆中并无印象
徐氏犹豫了一下,抬头:“还是我自己去吧!”
第二日,恭王妃一早递了牌子进宫了。
随着小黄门,恭王妃站在揽月殿前,抬头看着那巍然耸立的大殿,她缓步拾级而上,心内五味杂陈:十年前,庄晓月还是庄侍郎家的旁支没落小姐,各宴会都是跟在庄家二个小姐身后,专司端茶倒水,专抢了丫头的活来干。后皇家选秀,代替康二小姐进了宫。
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三年,竟然一跃成为贵妃。更加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皇上都六十多了,竟然在第三年上又添了皇子,皇七子,赵隆。
康元帝很是高兴,在宫内大宴三天,庆祝皇七子出生。自此决口不提立储的事,又到处搜罗偏方,延年益寿的各种药材源源不断地送入后廷。其中,就有生饮鹿血这一项。
想到赵睿豢养在园子当中的鹿,她抿了抿唇。
小黄门把她领到殿门口,躬身退下,又一个掌事姑姑迎上来,带了她进去。
进得大殿,她鼻端闻得一股浓重的药味,虽开了窗,但并未散去,反倒流通起来,整个大殿都充斥着这股子腥甜的味道,恭王妃深呼了一口气。
她屏住呼吸,往里面转进去,就听得小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
寝殿内,光线昏暗,四周帷幔拉得严严实实,庄贵妃正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一碗药,温声劝着:“乖,听话,喝了药,就不疼了。”
床里半躺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脸蛋白得透明,散着一头乌发,紧紧地抿着唇,连连摇头,极力往床角缩。
这是庄贵妃的女儿,小名唤作雅蓉的,行十三,今年四岁。
忽她看见恭王妃站在门边,立时伸手一指:“母妃,有客人!”
庄贵妃不为她所动,纹丝不动,并不回头:“恭王妃且外面稍候。”
双手去拉那依旧往床里躲的女儿,温声:“来,把药喝了。”
十三公主看了看微笑的恭王妃,无法,只得乖乖地移了过来,皱眉,去端那碗。庄贵妃躲开她的手,直接把碗凑到她嘴边,看着她一气喝了下去。这才在她嘴里快速地填了一大块蜜饯。
恭王妃目光一闪,如果她刚才没看错,十三公主伸出的手腕上满是红红的疹子,有几个似乎都灌了脓头了,胀得发亮。
她低头,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悄悄地挨着窗边坐了,这里还透气一点,外面有夹杂着花香的新鲜空气流进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转眼看了一眼宫内侍立的侍女,见她们均远远地避在宫门周围,回想起刚才那个小黄门送自己到门口就匆匆走了,她披下了眼,不动声色地又朝窗口靠近了些。
门帘一声脆响,庄贵妃端了空碗出来。恭王妃忙起身见礼:“贵妃娘娘!”
庄贵妃把手中碗递给一旁的侍女,又在一边铜盆里净了手,很是仔细,一连三遍,方才罢手。
她抬眼微笑看着恭王妃,柔柔地笑着,率先往殿里上方主位上坐了。
两人轻声说起话来。恭王妃恭谨地应答着,瞧着庄贵妃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她心思电转:“十三公主的贴身奶嬷嬷呢?怎么会贵妃娘娘亲自喂药?”
她耐着性子又待了一会,一直到告辞,也未发现那个姓许的嬷嬷出现,心下默了一默,看来自己的猜测应是没错
她出了揽月宫,回身看了一眼虚掩的大殿,眼角瞥见回廊下两个小内侍正合力抬着一桶什么,往大殿里面去。想到殿内那到处飘荡着的药味,再看看,冷清的揽月殿周围,她低头加快了脚步
回到王府,她立时换下了外面的衣服鞋袜,又叫拎来热水,好好地洗了一遍。
出来见朱儿拿了衣服要送去洗,想了想,叫住她,吩咐:“拿去扔了,悄悄地,切莫声张。”
朱儿应声去了。
她又叫了莫管事进来,叫他着人去通知木瑾她们几个,只说在家勤练,公主病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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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生辰()
木瑾正与刘三姑娘在院子内下棋,听得莫管事的话,忙应了,默了一默,回身,继续与刘三下棋。
正下得入神,耳边听得一阵扒门声,知是黄毛又去贪玩了。一边的绿柳忙跑去开门,门栓一拉开,黄毛急不可耐地蹿了进来,嘴里也不知叼了什么东西,嗖地一下钻到了墙边花架子底下。
安嬷嬷皱着眉,出来,拿个铲子去赶它:去,去,到那边去!哪里弄得这一身腥臭,我这刚清扫过。
说着又用脚去踢了两下,黄毛“呜”地一声,啮牙低吼了一声,嘴里的半截子东西掉了出来。
安嬷嬷拿眼一扫,大叫了一声,拿了铲子就去敲黄毛,嘴里厉声咒骂着。
黄毛一跃,叼了东西,上了缸顶,被安嬷嬷一锅铲正中腿上,嘴一松,掉到了地上。
吉祥几人早围过来,看清地上的东西,齐齐变色:是一截子人手,已被啃了两个手指,。
木瑾的心砰砰跳着,呵止住了黄毛。
安嬷嬷拿根火钳过来,大着胆子拨了过来:
是一只女人的手。上面还套着一枚戒指,只是素白的手背上有着隐隐的红点,斑斑点点布满了手背。
几人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看一边张嘴喘气的黄毛,想到刚才它在那花架底下不免胃里一阵翻腾。
良久,安嬤嬷才去拿了畚斗来,拿夹子夹了,准备拿外面去远远地扔了。
木瑾叫住了她,说叫拿个盒子装了,好生儿埋了。
吉祥快步去屋里翻出一个木匣子来,安嬷嬷闭着眼睛夹了起来,放了进去,却听得“叮”地一声,原是那个指环滚了出来,落到了地面青砖缝里里。
安嬤嬷扫了一眼,用脚尖去踢了一踢,戒指又滚了出来。
刘三姑娘眼皮一跳,“咦”了一声,附身,拿个帕子捏起,脸色古怪。
木瑾凑了过去,刘三姑娘示意她:“瑾姐儿,你看,这有字?”
木瑾仔细一瞧:一枚细细的金戒指,内圈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内”字。
疑惑地看向对方,刘三姑娘点头:“不错,正是宫中之物!”
二人转头齐齐看向黄毛,原还以为是从城外哪座乱葬岗里扒出来的。如今看来,这是?
奈何这厮不会说话,早转身钻到花架子底下去了,那里还散着些许几人惊疑不定地互相望了望。
安嬷嬷小心地拿盒子装好,准备拿出去找个地方,挖个洞,深深地埋了。
那个戒指为了徒生是非,用个小盒子另外装了。
晚上,木嘉回来,木瑾三言两语地说了。木嘉听了,叫把那个戒指拿出来又翻看了一回,确认了这是宫中之物,遂肃了脸,叮嘱木瑾吩咐众人闭紧了嘴。自己去拿了花锄,深深埋到了院子的花架子底下。
这件事很快被大家刻意地淡忘了,直到数月之后,当日众人回想起来,不免庆幸
四月的天。
一树树的繁华盛开,将京城内外装点得春意盎然。房梁屋栋间,新燕穿梭,衔泥筑巢,一片勃勃生机。
木瑾穿戴整齐,驱车往官家去。今天官雁翎生辰,邀了她去府里作客。
自那次王府花宴后,官雁翎与她成了莫逆之交,两人时不时地在一起玩乐。官雁翎生母早逝,回京后跟着官母,官老太太得知木瑾弹得一手好琴,乐得孙女与她多亲近,用她的话说:也该一改那一身的男子气。
吉祥与绿柳跟了去,临上车时,黄毛又不声不响地蹿了上来,吉祥轰它,它们就赖在车后辕子上,愣是不下,也就懒得理它。
车子到了官家,官雁翎早就候在后门,见了木瑾,很是欢喜地接了进去。她京里的朋友不多,里面已经坐了三四个人,有一个就是上次见到的胡刺史家的小姐,还有两个,也相互介绍了。
大家俱是年轻女孩儿,很快就厮混熟了。中途有个很是伶俐的婢女敲门进来,说是大少爷吩咐厨房给大家做的点心,拎了进来,展开一看,一共四样糕,做得很是精巧细致。
大家细细尝了,都称赞。
没吃两口,门外又有小厮敲门过来,给大家行了礼,双手捧着一个大荷叶包:“前头几个客人自己烤东西吃,这是少爷亲自烤的,说是给小姐们尝尝鲜,刚刚从泥里面挖出来的,小姐们快吃。”
官雁翎双眼发亮,早拿了一把小刀三雨下划开了,荷叶绽开,原来是一包鹿肉,烤得金黄,一散开,香味扑鼻。
几人不禁食欲大开,蘸了一旁的调料,吃了起来。
官雁翎随口问了句:“前头都有谁呀?有贵客么?竟然弄起鹿肉来了,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过大哥烤的鹿肉了。”
小厮笑着回答,说是萧二爷与几位公子。
官雁翎翻了个白眼,“哦”了一声。她也就随口一问,都不认识。大哥回京后,整天窝在家里也不知干什么。
几人继续玩,玩得很是尽兴,特别是官雁翎,很是疯狂,非要拉着几人陪她一道投壶,投不中要罚酒。
因今日是她生辰,几人也就依着她,嘻嘻哈哈地玩了一回,自然回回官雁翎赢,木瑾几人均被捺着脖子,灌了几杯果酒下去,到后来,也就放开了。
又借着几分酒兴,去叫丫鬟拿了踺子来,踢了一回。这次,论到官雁翎喝酒了,原来她竟不会踢毽子,被几人兴奋地揪住了,好好儿地报了一回仇。
几个女孩的笑声传到前院。
正与官雁东喝茶说话的几人不禁相互看了几眼。
官雁东尴尬地,妹子就是这样。自母亲去后,一直跟着自己与父亲在边彊,军营里都是男儿,官雁翊从小就耳濡目染,性格很是豪爽,不过像今儿这样放开了的说笑,倒是不曾有的。
萧亦飞举了杯子与边上的人碰了一下,一仰脖,一饮而尽,笑着说:“来来来,走一个!堂堂男子像个婆娘,一点都不爽快,还不如几个姑娘!”
薛二公子梗着脖子,一口干了杯中的酒,斜着眼睛:“我说萧亦飞,你这是要跟我斗酒不成?”
萧亦飞一掌拍在他的肩上,起身,单手一挥,撩了衣袍,伸手叫过一旁的小厮,吩咐:“把你们爷的好酒给上二坛子,再拿四个碗来,要那大的!快去!”
小厮看了一眼含笑的官雁东,快步去了!
萧亦飞一回身指着在场的几人,斜着眼说:“今儿可说好了,谁也不许躲!不趴下喽,不许走!”
几人无奈,小声埋怨薛二公子,作什么要提这茬?现下好了,今天不喝个一二三四五六出来,走不了了!
一时,酒抬了上来,萧亦飞给每个碗满上,单手举起来,豪气地:“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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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营救()
木瑾几人一直顽到下晌,才陆续告辞。
官雁翎一直把木瑾送出后门,才依依不舍告辞。
车夫大春见木瑾出来,早把车赶了过来。吉祥扶了木瑾上车,在车厢里找了两个软垫子给她垫在后背,让她靠着。小姐今儿玩疯了,喝下去的果酒,这会酒劲全上来了,上了车才一会儿,就头一点一点地,靠着吉祥的肩,睡着了!
绿柳盘坐在车门那里与大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午后的风暖洋洋地,车子走得并不快。马车很快就要出巷子,拐入另一条小巷,这里是城西,离金雀大街约有二柱香时间!
看看天色,大春翁声翁气地说了句:坐稳了!鞭子一甩,马车陡地加快了。忽前方蹿出二个戴斗笠的人来,大春情急之下,一勒马缰,险险刹住,绿柳尖叫一声,差点从车里一头栽下来,爬起来刚要出声,忽然闭了嘴
木瑾一个趔趄,后脑勺被撞了一下子,醒了,迷糊睁眼,:怎么了?
吉祥从车厢里爬起来,忙扶好木瑾,也探出头去:“绿柳,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一步跌回车厢内,扯着半边车帘子软了手脚
绿柳眼睁睁地看着大春的脑袋被像切瓜一样地给切了下来滚烫的血从脖子里急剧飙出,溅到车辕子上,有几滴从头顶落下,滴到了手上,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车厢内,木瑾惊骇地看着大春的脑袋骨碌碌地滚到了路边,被一只手给捞了起来,她下意识地闭了眼
再睁开,大春的尸身不见了,一个戴斗笠的灰衣人坐在车栏板上,一甩鞭子,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另一个斗笠人收回手中刀子也跳上了车辕,看了歪在那里的绿柳一眼,一脚给踢了下去。
木瑾依稀听到绿柳闷啍了一声,心一跳,绿柳
那人低头掀起车帘,看了一眼车内惊骇的木瑾与吉祥,单手执刀,横坐在车门上。
马车向前跑了起来
吉祥这才回过神来,紧紧地挨着木瑾,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敢吱声。
马车一路向前飞奔,颠得两人在狭窄的车内东歪西倒,不时发出闷响。
那个灰衣人静静地坐在车门那里,只低着头木瑾确定,如果她们稍有异动,他手上的那把刀绝对会比她们的嘴快!
木瑾紧紧咬住嘴唇,看着灰衣人身边那把沾着血丝的刀,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紧紧用后背抵住车厢,尽力不让自己歪倒。
她的脑中急速思考:看外面这两人的情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马车行了这一路了,也不吭声,竟未再探头进来瞧一眼,是完全不用担心她们会逃么?
这两人都戴着深深的斗笠,自始自终,只见到一个下巴
她看了一眼晃动的车帘子,从缝隙里可见外面一掠而过的参差不齐的树木,这是到了郊外?
一颗心登时沉了下去,这可怎么是好?在这空旷寂静的旷野,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又行了一程,木瑾见灰衣人欠身,耳听得一声闷响,似是什么东西被推下了车。
须臾,灰衣人坐了回来,却是背转了身子,看着车外,肯靠着车门,把个后背留给了她们,左手边就是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子
绿柳被推下马车后不久,就醒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辨别了一下方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官雁东正叫人送了萧亦飞几人出门。这些人,要不是他拦着,今儿还真全趴下不可。
萧亦飞嘻嘻笑着,拉了官雁东,斜着眼,大着舌头说:“下回再喝,你耍诈!你”
官雁东无奈地扯开他不断攀上来的手,转动轮椅,用眼神示意小厮去开门。
忽然,院门被人擂得山响,小厮忙上前拉开了门,一个人冲了进来,是绿柳。
“官小姐!官小姐!”嘴里嘶声叫着,要往内院去,远远地有丫鬟认得她,忙跑去叫官雁翎。
绿柳跑散了头发,手里拎着一只鞋,被小厮拦下,急得直哭,见了官雁东等人,扑到了面前,哭着磕头“快救我们小姐,杀人了,快”
几人对视一眼,萧亦飞酒也醒了几分,官雁东示意小厮扶起绿柳:“发生什么事了?你家小姐是谁?”
说话的功夫,官雁翎喘着气,已是跑了来,嚷着:“在哪儿呢?”
一眼看到绿柳,唬了一跳:“这是遭了劫匪了?就你一人?瑾姐姐她们呢?”一边往后张望。
绿柳大哭起来,结结巴巴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因太过惊骇,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断断续续地。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炸开了锅,一时议论声一片,乱糟糟的。
官雁翎红了眼睛,木瑾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这刚从他们家出去,就遭了难,她看着哥哥,大叫了一声:“哥,你快想想办法呀。这要迟了”
绿柳一听,登时瘫软在地,又突地爬起来,对着在场的众人一阵猛叩头:“各位少爷,救救我家小姐吧,求你们了,奴婢给你们磕头了,磕头了”
一旁的薛二公子皱了一下眉头,说:“都别楞着呀,赶快报官哪,我说,你们”
忽眼前一花,萧亦飞一把拎起地上的绿柳,说:“你前边带路,往哪儿去了?快着点,要不,真晚了,别怨着我们”
一语惊醒了众人,绿柳也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光着一只脚就往门外一辆马车上爬。
萧亦飞一把揪过她,官雁东早命小厮牵过几匹马来,萧亦飞翻身上马,又回头揪了绿柳,一把甩在后面,一夹马腹,冲出去了!
薛二等人也翻身上了马,带了几个家丁跟了上去,又有人张罗着要去报官,却被官雁翎给拦了下来:别去,瑾姐姐
官雁东哑然看着妹子,惊奇:大大咧咧的官雁翎竟然也有如此仔细的一面,可见这个木家小姐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萧亦飞几息之间,就到了巷子口,见到那里地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他下马看了一会,皱着眉头,又转了回来,发起愁来:前方有二条巷子,一条大街。大街这边,他果断地弃了,只是那两条巷子却是相反的方向,这要是弄岔了,可
正发愁,后面几人也陆续赶到,几人商量了一会,正准备分二路人马,忽然一声低吼,马儿叫了一声。眼前一花,一条硕大的狗蹿了过来。
绿柳惊叫一声:“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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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营救2()
黄毛咻咻地喘着气,围着绿柳急促地转着圈子,一身的毛汗津津的。
薛二公子却是眼睛一亮:“好大的狗!”
黄毛低头咬了绿柳的裙子就往巷子外拖,绿柳急得打它:“黄毛,你作什么?小姐不见了,你还玩”
萧亦飞忽然翻身上马,对绿柳说,:“快,跟着它,说不准,能找到你家小姐。”
绿柳大喜,忙手脚并用地上了马。
黄毛以为绿柳要走,一着急,忽叉开四腿仰天吼了一声,萧亦飞座下的马忽腿一软,趴在了地上,萧亦飞措手不及给甩了下来。
他忙一个飞身,跳了开来。看了一眼两股战战的坐骑,咒骂一声,对绿柳说;“你,你和它说,叫它前头带路,我们跟上。还有,叫它别再叫了,不然我们都动不了。”
薛二等人也惊疑地看着自己的座骑,目不转睛地盯着黄毛
绿柳忙“哦”了一声,俯身指着巷子外面,又指指身后这些人,大声说:“黄毛,带我们去找小姐!”说着一拍它的脑袋:去!
黄毛听懂了,“呜”了一声,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几人赶忙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都下狠劲地猛抽一鞭,马儿咴叫一声,终于撒开四蹄也跟了上去。
黄毛撒腿急奔,一路出了城,约摸又奔了半柱香时间,才停在了东郊一户人家门前。
几人翻身下马,这是座二进的小院子,前后竟再无人家。四面高墙围绕,悄然无声,瞧不见里面的情景!萧亦云诧异地与几人对视一眼,眼里渐渐凝重起来!
绿柳早着急地跑到大门前:小姐在里面么?
她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回身拍了拍黄毛的脑袋,手一指,黄毛立即矮身,从一边的狗洞里哧溜钻了进去,却因为身体太过硕大,被卡住了,挣扎了几下。萧亦飞赶过去照着屁股上一脚,才堪堪挤了进去。
萧亦飞看着挂在洞口的那几撮黄黑色的狗毛,歪了歪嘴角。
几人看着厚实的大门,商量着如何进去。
忽然大门从里开了,黄毛嘴里叼着门栓,正熟练地倒退着,用力往后拉门。刚跃上墙头的萧亦飞一个不稳,差点栽下来:他没看错吧?原来这厮会开门?
几人忙冲了进去,却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好似久不住人。绿柳早一眼看到院子角落里的一辆马车,大叫一声:“小姐!”
跑了过去,掀开帘子一瞧,是辆空车。
大家散了开来,四处搜索。
萧亦飞却盯着黄毛,见它一路嗅着,围着一间屋子只打转,三两步跳了过去
木瑾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蒙面大汉,与吉祥紧紧靠在一起,两人瑟瑟发抖。
对面背对着她们站着一个老者,清癯的身材,一身竹青色的长袍。
这是一个暗室,里面点着儿臂粗的烛火,只有上面一个通风口,老者的影子被蜡烛拉长,折射在墙壁上,明明灭灭,平添了几分紧张。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发出幽幽的一声:“床里的东西呢?”
木瑾一楞,半张了嘴,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老者不再吭声,边上一个大汉,一把拖过绿柳,手腕一翻,一把雪亮的匕首横在绿柳的脖子上:“主子问你,东西在哪?不然这小丫头可就没命了。”
吉祥骇然睁大眼睛:“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小姐”
木瑾睁着眼睛,脑子轰然一声:床里的东西?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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