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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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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点怕什么?关键是男方有出息。再说了,不是没落吗,都说痩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老太爷定下的,还能差到哪去?最要紧的是嫁过去就是正头娘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她自己这样也就罢了,万不能叫夏儿也
她打定主意,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临进屋时,向对面望了一眼,却见棉木帘子低垂,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侧耳听了一听,并无动静,心道定是去了南跨院了。
又道:怪道见天地往那边跑,原是有了奔头,和木秋商议去了。看不出呀!这陶秀兰,看着娇娇弱弱的,不争不抢,原是在这等着呢?
呆了一会,抬脚进屋,思忖着木老爷这会子快回了,掐指一算,今儿是初八,该轮着陶姨娘,心下焦急,再见不着老爷,黄花菜都凉了。她想了又想,一拍腿,打定主意,进了小厨房。
木老爷今儿有同僚请吃酒,至月上中天方回。醉醺醺得至二门,小厮扶了他进去,正待送往书房歇了,却有一人斜刺里冲出来,接过手去。小厮定睛一瞧,原是洪姨娘与一个小丫头子,逐放了手,递过木老爷的帽子,自去了。
洪姨娘与小丫头架着木老爷往自己屋子里走,一边庆幸:亏得自己一直在这候着,下晌端了点心去书房,留守小厮告知今儿王老爷请客,不回来吃晚饭了,说是巳经告知夫人那边。
她想着他既吃了酒,大半会去书房歇了,这才一直在这候着,果不然
进了院子,对边早黑了灯,陶姨娘都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把木老爷搀到里屋,关了门,遣了小丫头出去,自己端过一旁早备好的醒酒汤,给木老爷灌了下去。又拧了一把湿毛巾,覆到木老爷脸上。冰冷的毛巾放到木老爷滚烫的脸上,“咝”了一声,睁开了眼。看到一脸甜笑的洪姨娘,笑了,:“素云?”
清晨,陶姨娘正梳洗,贵儿进来,一脸不忿地,对着窗户纸呸了一口:“真不要脸!”
陶姨娘停下手上的木梳,奇怪地:“怎的了?这是?宝花又惹你了?”
贵儿一脸不屑:“再敢惹我,我下次定啐到她脸上去。叫她还有脸说姨娘您”
忽意识到失言,忙掩口:姨娘。”
见陶姨娘转脸继续往发上簪着花,不理她,急得直接转到陶姨娘面前:“昨儿个老爷,竟然歇在她屋里,听说是上前院门口劫来的。真做得出,怎不干脆上我们这屋里来拉,岂不更省事?看她平时人摸狗样的,还总挤兑姨娘您,我看还不如呢?那青楼里的姑娘也不会这样吧?对吧,姨娘?”
她是愤愤不平,同是姨娘,却偏她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来。平时她屋里那个宝花有事没事,话里话外总挤兑陶姨娘。那个洪姨娘,依她看,装出一副清高样子给谁看?真清高,当时就该向夫人表明自己志向,怎就三言两语地点了头?真是,当了****立牌坊,她愤愤地想着:娘说得没错,就有这样的人,大约说得就是洪姨娘罢?
陶姨娘插花的手一顿,这样么?怪道昨日木老爷没过来,可是,不是说去吃酒了么?这洪素云又是为哪般,平日里拈风吃醋也就罢了,可这半路截人的事到还真的不曾有过,毕竟,这儿女都要谈婚论嫁了,还整这档子事。
忽然脑中一亮:亲事。对了,只有木夏的亲事才会值得她这样做。这样一想,屁股像被烫了似地,哪坐得住。木秋只比木夏小四个月,真要有什么好的,也不能干坐着着等不是?
想着夫人那是别指望有什么口风漏出来,还得从木老爷着手,又想着很有可能被洪姨娘抢到了前头,鼻子一酸,竟红了眼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一章银子的好处()
且不说陶姨娘如何盘算,这厢木老爷早起,神清气爽地离开洪姨娘处,一路伸着懒腰,哼着小曲儿,本待往叶氏的安云堂去,走了两步,想着这会子去了太早,叶氏一准没起。
两条腿打了一个转,拐往前院去了。早有小厮泡好了茶,殷请地端到他面前,他掀开白瓷杯盖,翘着小指,轻吹了吹,才优雅地轻啜了一口。
小厮一边用鸡毛掸子扫着书架子上莫须有的灰,一边偷眼瞧着木老爷,心道瞧老爷这脸红扑扑的,昨晚上可是舒服了。那洪姨娘身上的香粉味可是顶风能飘十里,害得他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木老爷在书房坐了一会子,想着待会还要去王大人府上,昨儿他刚纳了一房贵妾,今儿几人说好要去给他热闹热闹。刚唤过小厮来,忽然记起昨晚上素云与他说的话来,看看时辰还早,耐着性子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方背着手去了安云居。
此刻安云居里却安静得很,几个小丫头子远远地在院墙下浇着花。廊下靠窗一张小杌子上坐着喜鹃,正不错眼盯着小丫头子。
木老爷笑咪咪地,缓步跨上石阶温声问:“夫人呢?”
喜鹊忙站起来,回说:“在里头呢,还没起。夫人昨儿晚上没睡好。姑娘的那个拔步床现下才做了一半不到,夫人这两天着急上火地。”
木老爷闻言一笑,他才四十不到,皮肤白皙,很是儒雅。这一笑,显出了那少年人不曾有的沉稳来。喜鹃一眼瞧见,不由心口微跳,忙一掀帘子往里头去。惶急间却撞到一个人身上,一抬头,是杜鹃。杜鹃奇怪地斜了她一眼:“夫人醒了,外面是老爷来了么?”
喜鹃正待点头,里间叶氏已出声:“外面是谁?”木老爷在外闻听,早一步跨了进来,笑着说;“可醒了么?”
喜鹊与杜鹃急忙退了出去,并带上了外间的门。
房内,木老爷看着坐在梳妆台边的叶氏。许是刚睡醒的缘故,她脸颊微红,嘴唇红润,一头乌鸦鸦的秀发散在脑后。
叶氏只比自己小一岁,却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想着她平时吃的哪些滋补品,样样都是稀奇物品,连带着自己都受用了不少。
木老爷满意打量着叶氏,他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娶了她。
他撇撇嘴,商家女怎么了?重要的是有银子花。
要他说,叶氏比那些穷得就剩下名声的官家女子简直好太多了。人漂亮,嫁进来带来大笔的嫁妆不说,转年就给他生了一对如花儿女。更妙的是,他想纳个小妾姨娘的,一点都不含糊,立马就给他抬进来。
就像陶姨娘,一听有了孩子,张嘴一句,抬进来吧!隔天,就给了他3000两银子,让他风风光光地把人从倚翠楼披红挂绿地抬了回来。让那些本想等着瞧他笑话的人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且叶氏为人大方,四个庶出女儿,虽比不得嫡女木瑾,但吃的、穿的、用的、一样不少,并不曾苛待了。
那些同僚谁不羡慕他?口里不说,可个个看他的眼神,他离着八百里也能瞅出火星子来,恨不能烧着了他。
是以,他家里的事情都扔给叶氏,他只管上衙门点卯,闲时外出喝喝酒,日子过得是惬意之极。今番要不是为了木夏的事情,他才懒得操这个心。
叶氏从镜子里瞄了一眼怔怔地瞧着自己的木老爷,抿唇一笑:“老爷今日来得正好,今日望乡那边的庄子管事要过来交账,我待会要去城南乐万金给瑾儿去选花样子,你收结一下银子,对一下账目,可好?”
木老爷一笑,上前抚着她圆润的肩说;“账目可有底?我给你对了,银子你放心我收么,就不怕回头我给花了?”
叶氏笑着站起来:“你花了,就花了。左不过几个银子。再说,要花也不是花我的,花的是木嘉的银子,你可别忘了,那可是你木家的儿子。”
木老爷听得脸上乐开花,木嘉是他的长子亦是嫡子,去年成的亲,娶得是光碌大夫的嫡次女。要说这个木嘉,也真争气,聪敏好学,年纪轻轻就任国子监学正,嗯,这点肖他。
他撇嘴一笑,要不是他木家有银子,那素来以清贵出名的刘大人,会把嫡女下嫁他这五品同知的儿子?
眼下,还有更让人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他的嫡女木瑾,竟然攀上了这样一门贵亲,那可是昌盛侯府。是他们这等人家想都不曾想的事情。
不过,这也得感谢他的这位好夫人,他眼神热切地望着叶氏。那昌盛侯府的侯夫人,原是小时与叶家有一段渊源,具体是什么他也不甚清楚。只知道这门亲事是侯夫人主动提出的。今年开春,两家订了亲事。
木府与昌盛候府定亲的消息传出,这回,他走在路上,感受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简直是羡慕嫉妒恨了。就连他的上司,那个一惯走路鼻子朝天,眼里看不到人的龚大人,现在看见他,竟会主动向他打招呼。
他那个美呀!觉得人生也不过如此,娇妻美妾,子女争气,足矣!
叶氏对镜簪上一朵珠花,簪了两次,不满意,本想着叫杜鹃进来,木老爷却伸过一只手来,端详了一会,给她插上,笑着说了句:这样挺好!我瞧着素云就这样见叶氏瞟了他一眼,忙讪讪地住了口。
叶氏却不以为意,只不动声色地拔了簪子,重新从另一边插了进去,对镜看了看,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裙祆,伸出手去拿挂在紫檀屏风上头的大毛披风。
木老爷望着欲待出门的叶氏,记起昨晚素云的话,咳了一声,开口:“郑家那门亲事你打算让谁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2亲事1()
叶氏一顿,转头说:“老爷怎的想起这个来了?郑家昨儿才上的门,本要找老爷商量来着,可老爷不在。既然老爷问起,那依你看,让谁去结这门亲才好?”
木老爷张嘴就说:“让夏儿去吧。她是老二,按理,长幼顺序下来,也该是她。”
叶氏一楞,她以为会是木秋,没想到却是木夏。
略一思忖,知是洪姨娘在木老爷跟前说了。心下一叹,这个素云,处处掐尖要强,以为这是件好事,这么上赶着。
她有心想缓一缓,可一抬头,看着木老爷这一幅巴巴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心道,罢了,罢了,郑家的事情,木老爷也未必知道详细情况,自己可是专门去打听得仔细明白,就差把他祖宗八代查了个底朝天。
她有心想与木老爷剖开讲一讲,又犹豫:好赖,那可都是他的女儿,嫁了谁,将来要不好,都是她的错。既然他这个亲爹自己开的口,选的人,那将来是好是坏,至少大面上可赖不着她这个嫡母了吧?”想着,心底一松,彻底抛开了这件事,柔声说:“既如此,那我可与郑家通气儿了?反正这事儿也摞在这儿一段时间了,我看等过两天,我这边这档子事稍缓一下,就让郑家上门来?”
木老爷不妨叶氏如此爽快,倒有点迟疑起来,一时未搭腔。
叶氏见此,知他顾虑,伸手去拿搭在架子上的披风,说:“就这样定了。郑家底子薄,到时多备点嫁妆陪送过去就是。我们家的闺女,怎么能委屈了?老爷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木老爷听得心头熨贴,哪有什么意见,只顾上前搂着叶氏,照腮边就亲了一口。叶氏笑着躲闪,木老爷兴起,搂着哪肯放?一时,两人在房里搅在一处,外间候着的杜鹃与喜鹃听得动静,早红了脸,避到外间,远远地在廊下候着。
好一会,叶氏才红着脸,掀了帘子,唤杜鹃进去帮她梳理刚弄乱了的发髻。她今儿还有事,被木老爷这一搅,又耽误了不少功夫。
她眯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了抚脸,触手温腻,心道,嫂子给的那盒子脂膏还真不错,用了这皮肤越发水灵了,得给瑾姐儿那儿送一盒去。
木瑾此刻正坐在窗下看琴谱,思忖着这琴得抓紧练习起来。
木瑾学琴之后,叶氏也曾请了师傅上门教习她们姐妹。前前后后也跟着师傅学了一年多,后来师傅也不知何故,不来了。不像木瑾,专门学了将近四五年,又肯下功夫,不得不说,这琴上的造诣,是她无法比拟的。
她前几天试着拨了会琴弦,惊喜地发现,这具身体竟然对琴有天然的融合感,手一按上去,竟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自然地就弹奏了起来。又见架子上有许多的琴书,就想着找出来练一练。
安嬤嬷在门外廊下悄声吩咐小丫头子把窗纱给换了。两人捣腾了一阵,很快换好,下去了。
木瑾放下手中的书,望着新换上的绯色窗纱,心内一阵恍惚:这是特制的冰纱料子,能透光,但造价昂贵,说是一两银子一两纱也不为过。那些贵妇喜欢拿来做成圆领罩衣,罩在外面,能隐约透出里面的花样来。前世,她的嫁妆里面也有半匹,她宝贝得不得了。后来被郑路平拿去孝敬他的老娘了,她老娘又转手给了郑路平的妺子
没想到木瑾这儿竟拿来糊窗纱。她心内感叹,木瑾到底有多少好东西?怪道前世木瑾看着她们姐妹,那眼里的倨傲,是掩都掩不住。
她正感叹,门外传来说话声,听不真切,好像是安云居的喜鹊。
一会知琴进来,手里拿了个小瓷盒子放在梳妆台上,说是叶氏送来的,见小姐无甚兴趣,就收到了抽屉里。然后转身在一旁铜盆里净了手,到里间抱出一大捆被面来,快手快脚地摊在矮榻上。又附身拉过一旁的针线笸箩来,盘腿坐在榻上绣了起来!
大红色的被面撒满了大半个榻,上面用银线绣着百年好合的图样,巳经完成大半。四周一圈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花,很是精致。木瑾的眼神迷离了起来,这是她的喜被。知琴飞针走线,动作娴熟,一会就完成了一片花瓣。
木瑾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于针线上却笨拙得很。前世自己也是不善针线,但身边有个红杏。后来红杏被送走了,自己就学着做,倒也练得顺手,郑路平的衣裤鞋袜都是自己亲手做的
也不知怎的,如今这双手拿起针线来,就如安嬷嬷说的,“像拿个棒槌似的”,僵硬得很,一点不听使唤。试了两次,无奈放下。她心下疑惑:莫不是会了琴,就不会针线了?不能吧?心下哀嚎:这针线活儿可比这琴艺实用多了。哪个人家愿意要个不会做针线的媳妇?又一想,这世自己嫁得是候府,不缺针线上的人,心内又吁了一口气。
看了看埋头苦干的知琴,心道,不知道知书她们几个手上的活怎么样?
知琴绣了一会子,揉了揉眼,抬头说:“小姐,夫人说这被面上的花样要再加上两种颜色,小姐瞧瞧用什么线才好?“
木瑾凑过去,断详了一会子,看不出什么,笑着说:”你瞧着用什么色好,用上去就是了。左右都是使得的。”知琴不妨她这么好说话,狐疑地望了一眼,想了想,还是从笸箩里挑出三四种色的线来,一字摊开,仰着头说:“奴婢觉得这几种都不错,小姐看呢?”她眼巴巴地看着木瑾。
木瑾说是让她做主,她可不能当真。记得之前有一个枕面,她也是问了木瑾,她也说随她,结果绣好了,她又翻脸了,说太难看,叫拆了重绣。功夫白费倒是小,可怜那上好的绸缎枕面,只能废了。
这会可是喜被,要是也废了,估计夫人也要废了她。这会子,她打定主意,定要木瑾自己开口,到时也好在夫人那里有个说辞不是?
木瑾无奈,只得随意指了两种出来,说:“就这两种了。“她是无所谓,这两天,天天被叶氏拎着看嫁妆,已经看花了眼,真没什么感觉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13亲事2()
木老爷心满意足地出了安云居,准备去赴宴,想想,唤了个丫头过来,叫她去洪姨娘处带一句话,省得她惦记。
洪姨娘得了那个小丫头的话,心下欣喜,大方地抓了一大把铜子给她,喜得那丫头眉开眼笑,心道:“老爷说得没错,真有赏钱呢。”
洪姨娘进了里屋,激动地在房里转了两圈,灌了一杯茶,还是出了门。迈门槛的时候,心情甚好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木夏早起了,正在绣一个香囊,低着头,不曾注意到有人。丫头红灯望得洪姨娘来,正待出声提醒,被洪姨娘“嘘”的一声,阻止了。悄声退了出去泡茶了。
洪姨娘悄悄坐下,打量木夏,心内感慨:木夏长大了。长得像木老爷,只是这皮肤不随木老爷,也不随她,倒随了木老爷子。听说木老爷子皮肤黑得发亮,木老太太却一身雪白的皮子,木老爷就随了她娘,木秋几个子女也都白。怎么就单单木夏一个可也就因为这个,倒得了木老爷的几分喜欢。
如今好了,木夏得了一门好亲事,虽说男方家里穷了点,但洪姨娘不在乎。听说那家先前也是官宦人家,俗话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穷还能穷到哪儿去?何况,木夏出嫁,公中自会陪送一份子嫁妆。木春的嫁妆已经都抬到她房里去了,她去看过,二十四抬嫁妆,满满当当的,该有的都有了。
叶氏这人,她清楚,要说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大方。这么多年,她们几个姨娘和几个庶出子女,吃用上她并不曾短了什么。
别家的姨娘都住在当家夫人的后罩房,什么都在正房夫人眼皮子底下,过得战战兢兢,她们几人却是离得主院远远的。
虽她知道,这是叶氏不耐烦见她们这些姨娘,故遣得远远的。可她才不在乎,这样更好,自由自在,想见老爷、孩子都方便不是?
木夏绣了一会子,才发现洪姨娘一声不吭地坐在身边,撒娇:“姨娘,怎的不出声,吓一跳呢。快帮我看看,这处叶子老绣不好。”说着歪了歪脖子。
洪姨娘宠溺地伸出手来帮木夏捏了捏脖子,俯身扫了一眼绣绷子,说:“快歇歇罢,这些针线活儿交给红灯她们几个去做就是,你少做点,太伤眼睛。再说你可是要做当家夫人的,以后这些琐事自己少上手。”洪姨娘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话中带着那么一股子喜意。
木夏惊愕地举着手中的针,看着她的姨娘,洪姨娘挑着眉梢点了点头。木夏一下子站了起来,伸出手就要去抱洪姨娘。洪姨娘忙叫着:“针,针。”木夏却不管,紧紧地抱住了她,扬起脸来嚷着:“真的吗?真的吗?”又羞涩低下头,声音转低;“姨娘,那家'
洪姨娘了然,拥着木夏在床边坐下,看看门外,压低声对木夏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末了生怕木夏有想法,拉过木夏的手说:“夏儿,你听姨娘的。郑家是没落了,家境差点,但这些不重要,懂么?要紧的是姑爷那个人,只要他有本事,就不怕过不上好日子。且他家人口简单,只一个老娘与一个妹子。你想,到时,他那妹子一嫁,那郑家你就是说一不二的当家奶奶”洪姨娘两眼晶亮,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拉着木夏的手,恨不能现下就让木夏嫁了去。
木夏听着她姨娘一通推心置腹的话语,心下也转了开来:“姨娘说得没错。当家奶奶,似她们这样的庶女,这可是最好不过的归宿。但凡讲究点的人家,除非是填房、续弦才会考虑庶女。
她的心也充满了喜悦,随着她姨娘的话,满心憧憬着以后的当家奶奶生活。
洪姨娘起身回去,想想不放心,一脚跨出门槛,又回头嘱咐:”记住了,可不能漏出一星半点去。”说着向南边挪挪嘴。木夏楞楞地点头,连道:“记住了。”
她心想,姨娘说得对,可不能让木秋晓得了。是的,确定不能让木秋知晓,要不然,凭她那长相,两人站在一处,哪有她的事儿?
“嗯,不能让木秋知晓,不能让木秋知晓。”她在心里念了数遍。这才扬声叫了红灯进来,把手里的绣绷子递过去道:还有几针,你替我收了罢。”
红灯老实接过去,坐在窗下绣了起来。木夏满意地看着她,心想:“姨娘说得对,像这种活,早该交给红灯去做才是,她就该好好儿地保养保养,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地。”想着口有点干,去倒茶水,手一顿,记起姨娘的话。刚想叫香喜,才记起香喜一早叫自己打发去买东西了。又看了看埋头飞针走线的红灯,院子里二个小丫头子正撩着衣襟浇花,一手的泥土污子,无奈还是自己提壶倒了一杯喝了。
心道还是使唤的人太少,才两个大丫头,外加两个小丫头子。又想起嫡姐木瑾,可是有四个大丫头,外加四个小丫头子。嫡庶有别,这上头明显区别出来了。
不过,她又笑起来,她马上也要有四个大丫头了。当家夫人,怎么也得四个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不是?恩,这碴定要记着,到时得叫叶氏采买。
木夏又想到嫁妆,忽然很想去看木春那儿看看。看都准备了些什么?她在心里盘算着:得要列张清单子,可别漏了什么。木瑾的嫁妆她不敢攀比,那合着木春的来总没错吧?
红灯间或一抬眼,见她家小姐正靠在长几上,兀自一个人低了头,吃吃地笑,纳闷地:“小姐这是怎的了?捡着金元宝了?
她很快收完最后两针,满意地看了看,递给木夏;“小姐,好了。”木夏接过瞟了一眼,又递回去:“哪里好了?这上头的枝叶不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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