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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信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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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他面子极大,交友广泛,请动过江湖上不少有名望的高手大人物,因此多大的镖都没失手过。

    “你主子……是有头有脸的正道,怎会出现在这里?成为黑风帮之主?劫杀我一行人?”

    “劫杀?”明墨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危险呀?”

    他大声道:“我们打下黑风帮,占据黑风寨,筹谋一月,占山为王,就是为了救你呀!”

    “……”

    你和砍马头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不是一伙的吧?

    明墨不满纪桓的冷漠表情,理直气壮地争辩:“真的呀……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安全得很吗?主子平时敬重五哥,这次五哥对你大放阙词,主子为了你,连他都罚了!好狠的心!”噘起嘴,满脸满眼都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纪桓:“……”

    无语,难道还要感谢那个晏时回为他出气?!

    很快,以沐浴为名,纪桓赶走了明墨,反正什么也打听不出,全是搅浆糊。

    他检查了一遍随身物品,腰间悬挂的小香炉还在,莫约一指长短。再看到家印时,纪桓不由想到远在京城的父亲,露出一丝苦笑,纪勖会担心他吗?

    此处虽然是黑风帮,但“山贼”不是他原先所想的简单山贼,难怪武功这么高。这些江湖人士,显然筹备已久,晏时回在江东有经营镖局的背景,莫非来此是收钱办事?

    替谁办事?

    他的侍卫几乎死尽,其中既有皇帝和太子的人,也有外戚的人。吕付派的护卫是吕氏本家的亲兵,顺路才护送他一程的。

    背后主谋应当不是外戚——没理由杀了自家亲兵,还好生招待着他。

    浸入浴桶,水汽氤氲间,纪桓想到一个人——洛阳王。

    洛阳王独霸一方,跟皇帝太子以及外戚统统不对付,而且行事嚣张,从来肆意妄为,什么都干得出。洛阳紧挨着陕州,他赴职的洛宁县,就恰好处在陕州和洛阳之间。

    可是,洛阳王为什么要做这些?能得到多大的好处?

    况且手段太残忍了,洛阳王燕霖算来还是纪桓的总角之交,情谊深厚。纪桓相信燕霖不会对他的车队做出这种行径。以他俩的交情,竹石这次大难不死,第一个只会找洛阳王求救。

    至于漕运司,目睹现场后,一定会回陕州禀告。州内只有孱弱的乡兵,陕州知州得到他的消息,十有**会求救开封府。

    他怎么说都是丞相的独子,身份摆在那儿,不怕没人来救。

    就怕山贼太厉害。

    纪桓对于山贼的深浅依旧没数,洗完澡,换上粗布长衫,擦干头发,便决定照明墨离开前再三交代的,去隔壁吃饭。

    推门而出,外头一场磅礴大雨早已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丝随风迎面吹来,纪桓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幢回字小楼的二楼。院落无人,隐隐可以听到对面楼内的喧嚣吵闹,多半是那群“山贼”聚在一块喝酒吃闹。

    天色昏暗,极目远望,隐约可见重重叠叠的青山,提醒他孤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境地中。

    纪桓感觉到些许凉意,敲响了隔壁的门。

    “进。”嗓音低哑。

    纪桓进门,屋内摆设简单,只有一人。

    晏时回坐在一张梳妆用的小桌前。桌上一堆瓶瓶罐罐,还摆着一张铜镜,没有妆奁盒。他似乎也是刚沐浴完毕,乌黑长发尚未干透,用一条黑布松松扎了,束在脑后,偏过脸看向纪桓。

    屋内只一盏铜杯灯。

    晏时回的目光穿过黯淡的光线投来,便似有一层实质包裹了纪桓。纪桓与其对视,再次确认此人外貌确实出众,披漆黑的发,着漆黑的衣,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深幽的光。

    纪桓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此人远非一个江湖大侠这么简单。

    “还以为你不会来,饿了吗?”晏时回起身,对纪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向房内摆着的八仙桌。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有酒有菜,还有白米饭。

    两人对面而坐。

    纪桓二话不说进食,晏时回却没怎么动筷。他目光不加掩饰地落在纪桓身上,手上一杯接一杯,仿佛在用纪桓的皮相下酒。

    还喝得很有滋味。

    纪桓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正当他要发作,却听晏时回轻笑一声,饶有兴趣道:“在下听说纪公子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真的吗?”

    纪桓浑身一僵。

    他家世显赫,才貌双全,从小就是京中各大名门千金的攻略对象。

    等纪桓到了十八岁,京城的大小姐们坐断香闺,丞相公子的婚事还没半点动静,连丫鬟也不收一个,便自然而然出现了传言:纪桓是个断袖,纪公子好男风。

    当然,还有一种主流说法,纪桓身边没人,是因为皇帝想把爱女清河公主嫁给他。纪少爷同清河公主青梅竹马,才子佳人,相配得很。纪桓被贬前,据说宫中还曾传来消息,等清河公主过年满了十五,就要下嫁丞相府。可惜天子一怒,无情将纪桓外放,驸马爷一说这下无人再提。

    现在,被一个陌生人,一上来就直白地质问是不是断袖,令纪桓彻底拉下了脸。他偏瘦,下巴尖,一旦不悦,整个人就陡然冷了起来。

    晏时回似乎还不以为意:“公子怎么不说话?放松,在下请你过来,做个朋友,没什么恶意。”

    纪桓啪地搁下筷子,神情很冷:“晏大侠,你一行人残害我手下十七条人命,纪某做不了你的朋友。”

    “残害人命?”

    晏时回斜睨纪桓,有点好笑的样子:“那些不过是各方安插在你身边的耳目,我不杀,难保哪天你就会死在他们手里。”

    这群山贼多大的脸,难道真以为他会觉得他们在救他?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是又如何?死的不是他们,就会是你。”晏时回语气凉薄,仿佛不过除了几只害虫,“你府上小厮就留了命。”

    竹石是被故意放走的。

    “那些侍卫护了我一路,足足一月,晏时回对吗?你这是草菅人命!”

    晏时回点了点头,淡定自若地推过一只空酒盏,说:“我确实草菅人命,作恶多端。纪大人,你要不要来一杯?”

    纪桓算是长了见识,抓起筷子继续吃饭。

    晏时回也不劝酒,席间沉默。

    饭菜其实很可口,两荤两素,一大碗老母鸡汤。只是纪桓堵得有些吃不下去,勉强到七分饱,便停箸。

    他要走,晏时回把玩着酒杯,轻飘飘抛出一句:“你想不想见赵鸣?”

    纪桓重新坐下来。

    “说条件。”

    晏时回眼睛一眯,“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冷?”

    “不。”这些年,他受到的评价大多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纪桓觉得没什么问题。

    晏时回略一点头,道:“你我之间,误会有点深。”

    纪桓:“说条件。”

    晏时回慢吞吞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出乎纪桓的意料道:“我要听你的政见。”

    纪桓蹙眉:“……你想听什么?”

    晏时回唔了一声,“就良女案吧,天下愤慨,我看纪大人却没什么怒气,怎么,心里不怨恨皇帝的昏庸?”

    纪桓抬眸看晏时回。后者偏着脑袋,把玩指间薄酒,嘴角扬着一个气定神闲的弧度。

    纪桓沉吟片刻,道:“皇上其实并不昏庸,我不生气,只是因为良女案的处置尚不算糟糕。”

    晏时回没出声。

    “今年开春以来,关外形势严峻,吕将军手握三十万兵马,让皇上不敢拿外戚开刀。良女案中,受偏袒的确实是外戚。不过我被贬出京后,御史台大夫的位子很快定了下来,皇帝没用外戚的人,挑了我的同科好友,游焕。”

    君者,治官不治民。

    皇帝不可能真的相信平乐侯比窦娥还冤,他不过是不想为几个平民治罪外戚。纪桓刚在金銮殿上代御史台告了外戚的状,事情闹得大,这种时候,吕氏也需要收敛,不好腆着脸继续求御史台的位子。

    君道又讲制衡。

    皇帝偏偏挑个洛宁县发落纪桓,正是看中了纪桓当真敢得罪吕氏这一点——只有纪桓这样的人出任,才能保证外戚不在陕州一手遮天;虽然纪桓领的不过是个县官,可丞相之子的能耐又岂止于七品?

    晏时回不置可否:“你既然清楚皇帝会选择保住外戚,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告御状?”

    “因为太子啊。”纪桓扯了扯嘴角,“我与良家女的幕僚堂兄不过点头之交,太子特意让他苦苦哀求到我这边。开春恩科,吕氏和太子都想招揽人才,大获全胜的却是宰相。我在太子这边,父亲却不是,太子便想试探纪家的态度。”

    去年年底,吕何作为一个外戚,成功上位太傅。既然是太傅,自然欲图广揽门生,然而吕氏招揽贤士上,根本无法跟开国功臣后代,三朝为相,还出了上届科举探花郎的纪氏高门竞争。那些满脑袋报效家国的书生,几乎都往纪家门下靠。纪桓的父亲,丞相纪勖,欣然收了不少栋梁之才。

    纪家父子同朝为官,纪桓属于太子一党,纪勖却不站任何阵营,只效忠皇帝。太子气不过吕氏嚣张,又见为了科举,纪家和吕氏也有了过节,便想逼迫纪勖站队——只要纪勖成为他的人,那么纪勖的门生还不乖乖听他的?

    太子故意让纪桓当朝指出平乐侯行凶杀人,此事证据确凿,民愤颇多,百官心照不宣。受害的一方是他的幕僚,其实只要宰相站出来,凭纪勖的面子,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而纪勖站出来,就等于是帮了太子。却不想纪桓当朝发难后,吕氏现在的锋芒竟是连皇帝都不敢掠;最最没想到,纪勖从头到尾置身事外,丝毫无意给儿子求情。

    皇帝不彻查案件,震怒之下,贬纪桓出京,赴职洛宁县县令。

    如此一来,太子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暂时失了纪桓在朝中的助力。

    “你效忠太子?”晏时回道。

    纪桓:“算不上,不过有些事情,不由我选择。”

    他五岁进宫当太子侍读,和太子燕辛可以说是一块长大,对太子了如指掌,等当了官,自然而然被看做太子一派。

    不过只有太子和纪桓心中清楚,他们远非看上去那么亲密,纪桓谨遵父亲教诲,一直用侍君之道对待太子,尽忠职守规规矩矩;而太子虽然表面和纪桓亲热,实际上更相信给他出主意□□的谋士。

    比如东宫那个深不可测的青年,萧关。

    晏时回若有所思:“……要是有的选呢?”

    纪桓面无表情:“只要能造福一方百姓,我情愿一辈子当个县令。”又看向晏时回,言下之意很清楚,是他在搞破坏。

    晏时回却悠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在下明天就送纪大人回去当个好县官。”

第4章() 
淅淅沥沥的雨停下了。

    山林夜风凉瑟,空气中满是雨水和泥土的味道。

    赵鸣被关在空荡荡的柴房中,外头的湿气吹进来,陋室内一豆烛光随冷风摇晃。

    嘎吱一声,柴门顿开。进来两个青年,俱是相貌出众,丰神俊朗。一个不认得,必是贼人,另一个却是纪桓。

    赵鸣的伤止过了,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后背的伤口成了黑乎乎狰狞的一条,已经结疤。双手双脚被牛皮绳所缚,嘴巴里还塞着那一团破布,面色灰败,眼神却犹自阴鸷。

    这阴鸷的目光同样毫不客气地射向了纪桓。

    纪桓心里一紧,知道赵鸣多半以为他和山贼是一伙了,也是,差别待遇太明显。

    晏时回走到赵鸣面前,重新点了一遍赵鸣的穴道后,捏着赵鸣的下巴,取出他口中的一团破布,招呼:“纪大人,来看。”

    纪桓慢吞吞走过来,看看晏时回的样子,也蹲下。他尽量避开赵鸣愤怒的视线,只见赵鸣有一副不错的牙齿,很整齐,也挺白。

    晏时回提醒:“看后槽牙。”

    后槽牙乍看也很整齐,纪桓硬着头皮再看,才发现赵鸣的后槽牙上有一块小小的东西。晏时回直接把手指伸进了赵鸣的嘴巴,很利索地取出,这块东西有半个小拇指指甲大小,外面是淡黄|色透明的一层,中心是黑色的块状。

    “这是?”

    “用鱼胶裹住的毒。药,必要时可以咬破自尽。”

    哦……纪桓顿悟,刺客。

    “他是吕付派给你的?”晏时回掂量了一下从赵鸣怀里搜出的令牌,有个古书的吕字,“武功确实不错,已是武林第一流的身手,十有**出自玄衣门。”

    纪桓若有所思。

    晏时回见他反应不大,又补充道:“他是死士。吕付建立的玄衣门专门培养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旦派出去,死的不是目标,就是他们自己。”

    纪桓却道:“他没害我。”

    晏时回一愣。

    他慢慢扭过脖子,黑眸如有寒星闪耀,冰冷的声音中隐隐有些愠怒:“纪明泓,纪勖是怎么教你的?他不害你你就不杀他,你以为还能跟死士当朋友?”

    明泓是纪桓的表字,纪桓略有错愕:“你认识我父亲?”

    晏时回道:“你是丞相公子,难道不知官场险恶,没有天真的余地?一旦事情有变,皇帝和太子的人也不会对你手软。”

    纪桓知道晏时回的意思,无非要说明,这些人都是刺客,死有余辜。

    可一路以来,他和那些死去的侍卫,就算称不上朋友,也都是相熟,为了可能的威胁而赶尽杀绝,纪桓无法认同——官场如江湖,都是身不由己,可他从来都在危险之中,又怎能靠先下手为强、一股脑杀光来解决危险?

    晏时回随手扔了毒。囊,解开赵鸣的穴道,“你可以说话了。”

    赵鸣狠狠瞪着两人:“杀了我吧。”

    对于吕将军派了一个死士给他,纪桓想了想,还是应该说些什么,便道:“纪某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吕将军会是尽忠守则的良臣。”

    不同于平乐侯那种无能的草包废物,吕付在行军打仗上的确很有才能,这些年边境平稳离不开他的功劳。

    如今关外匈奴分为两支,又在和鲜卑在争地盘,吕付驻扎便在太原练兵,扼守三关。

    纪桓母亲出自太原聂氏,将门虎女,为了生下他,早早撒手人寰。他这次贬职途中特意绕路去了太原,和吕将军见了两面,交谈和谐。吕付主动提出派一支本家亲兵送纪桓回陕州,纪桓欣然同意,不想弄成这样。

    赵鸣冷冷道:“那个求仙问药的狗皇帝,凭什么要吕大人效忠?”

    纪桓想,就凭他是皇帝。

    赵鸣咳出一口血唾沫,冷笑道:“你去过太原,可知道关外的匈奴怎么欺负我们汉人?!狗皇帝成天坐在龙椅上,除了求自己长生不老还做过什么!他卑躬屈膝岁岁纳贡求一个苟安!他哪里配得上忠君!”

    纪桓心平气和道,“求和已是不易。”

    赵鸣嘲讽地大笑了出来,“百年前太。祖立国,中原五十万铁骑何等风光,今时今日,却只能靠孝元皇后谈下来的二十年和约苟延残喘!就这么好不容易的得来的太平日子,皇帝还奉行个狗屁无为!他一人得道成仙,可想过水深火热的黎民?”

    纪桓不说话了,没什么可辩驳的。

    这时,晏时回慢吞吞问:“吕付要你什么时候动手杀纪桓?”

    赵鸣冷冰冰不作答,说完刚才那些,他更是一心求死。

    晏时回继续:“是不是在洛阳王和纪桓见面的时候?”

    赵鸣的瞳仁猛地一缩,这一细微的变化被晏时回和纪桓双双捕捉到了。也许他是一个专业的刺客,平日里足够冷静,可是刚才同纪桓的一番话下来,情绪已经被完全牵动,心里的防驻不再牢靠。

    晏时回扭头,直视纪桓的双目,认真道:“不管是吕付的人,还是皇帝太子的人,只要在你和洛阳王碰头前后,取走你的性命嫁祸给洛阳王,就能立下大功。”

    纪桓一愣。

    紧接着,他不由暗恼自身的迟钝。

    他怎么现在才明白,一旦他和洛阳王见面,赵鸣必定会出手杀他!

    洛阳王独霸一方,早就成了皇子和太子的眼中钉。如果谋杀丞相之子的罪名能落到洛阳王身上,皇帝和太子就有了治罪洛阳王乃至削藩的机会。

    但是,纪桓也知道,在他没有主动勾结洛阳王的情况下,皇帝和太子很可能下不了这个决心——他家名望极高,世代帝辅,他是丞相独子,皇帝和太子需要考量,未必下了死命令。

    但吕氏不同,陕州靠近洛阳,一旦洛阳王失势,直接受益的就是他们。何况纪桓本就是他们要铲除的对象,所以才派出了赵鸣这样的死士。纪桓要真是死在了和洛阳王见面前后,皇帝和太子也没什么好犹豫了,但时候忙着找洛阳王麻烦,根本不会去追查真凶。

    凶手只能是洛阳王。

    所以,这帮“山贼”拦住他前往陕州,截在他和洛阳王会面之前,可以理直气壮说,在救他!

    晏时回见纪桓的神态,轻轻勾唇。

    他转头,又问赵鸣:“吕付不是什么好东西,纪大人的为人,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你心里也有数。我只问一句,你对着自己的良心,可愿意说出吕付更多的计划?”

    这种刺客一般是经过洗脑,精挑细选训练的,通常一批有五到二十人,见赵鸣的身手,玄机门的质量应该还行。晏时回虽这么问,但没抱什么希望,毕竟他已经达成了想要的目标。

    可意外的,却见赵鸣额角沁出汗水,似乎在挣扎什么,目光在纪桓身上游离。

    纪桓大感不妙。

    难道是纪勖?以丞相的德高望重,是有可能连刺客都下不去手。这些年,天下太平,政治勉强能算清明,功劳是谁的,大燕的每一个子民都看在眼里。

    晏时回嗤笑:“你这刺客,看来还真的有点良心。”派出这种水平死士,看来他还高看了吕氏。

    赵鸣终于咬牙道:“我知道他们还有一个目标,一直……觉得不妥……但阻挡不了。”

    “对谁?”纪桓抢先问。

    “是……清河公主。”

    话一出,不光是纪桓,就连晏时回也变色。

    纪桓第一次失了风度,死死地瞪着赵鸣:“清河?”

第5章() 
本朝子嗣不昌。

    自孝元皇后香消玉殒,成靖帝十年如一日醉心道学,几乎不近女色,膝下只有一位皇子,两位公主。

    仅有的皇子,即是太子燕辛,生母原先在宫中的地位不高,不过一个昭仪,燕辛晋为太子后,方才得以加封为德妃。而清河、清泉两位公主,分别是孝元皇后和目前权掌后宫的贤贵妃所诞,论血脉地位,以清河公主为尊。不但如此,传言小公主继承了孝元皇后的美貌,因此虽然见过她的人不多,却成了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

    纪桓站立窗前,凭栏凝望一轮明月。

    清河公主燕然,刚出生那几年,成靖帝对女儿的态度时而恨不得捧在心尖上当眼珠子,时而憎恶到一听名字就要大发雷霆殃及无辜。

    姣若明月的小公主时常跑进纪桓怀中撒娇,而纪桓自小识遍龙子皇孙、金枝玉叶,真正心疼的,能坦诚心扉的,也只有清河公主一人。

    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在,或是因为早逝的皇后。至今,纪桓都能清晰的回忆起孝元皇后的遗容,她一身红衣躺在高高的床榻上,肌肤晶莹,嘴唇鲜红,美若天仙,只是没有呼吸。

    隔壁的窗户被吱呀一声推开。

    纪桓回过神,隔壁那人发问:“还在想清河公主?”

    纪桓一怔,燕然在民间的声望和爱戴更甚太子,是整个王朝掌上明珠。十八年前的雁门关一役,孝元皇后代皇帝亲入匈奴军营谈判,换来二十年太平日子。百姓心中有皇后,这种感情转移到清河身上是很正常的,所以赵鸣招出了吕氏对燕然的图谋,所以纪桓也能理解晏时回担心清河公主的安危。

    “成靖帝有意将清河公主许配给你。”

    这句话说得很笃定,是“有意”而非传言。

    纪桓奇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晏时回淡淡道:“你如何看待这桩亲事?实话。”

    “我把公主当做妹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人……之一。”纪桓有些头疼,少女情窦已开,他离开京城时还为能和清河保持距离而庆幸过。

    “你会娶她?”晏时回问。

    “如果保护她的方式就是娶她。”纪桓斩钉截铁道:“我会。”

    早两年,匈奴王来使就有意想让成靖帝牺牲清河公主和亲,说明只要小公主嫁过去,两国能永结为好,被成靖帝以燕然年龄太小为理由拒绝。虽然赔了不少金银财物,但此举得到了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的赞好。

    眼下关外战事正酣,匈奴鲜卑没顾得及谈判和亲,可清河公主转眼就要十五,该来的总要来。

    晏时回低沉的声音顺着凉风飘来,听上去很冷漠。

    “既然如此,何不趁早向皇帝求亲?”

    纪桓指尖翻转着腰间的袖珍香炉,以指腹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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