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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信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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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纪桓过敏体质,酒精过敏

第7章() 
艄公选了一个较近的渡口,没多久,两人便下了船。渡口不远处就有集市,晏时回顶着赵鸣的脸,也干侍卫的活儿,扶着虚弱的纪桓进了集市内的旅店,休息一夜。

    次日晏时回买了马,两人朝陕州城进发,午时便抵达城中,果然看见城门口有告示,前天夜里急召乡兵,昨日一早赶往黄河救人,和河南道的府兵不是同一拨。

    “三百乡兵。”看完告示,晏时回一勾唇角,“要灭也容易。”

    纪桓震惊地看着他,都快忘了此人是个能草菅人命的大魔头。

    晏时回牵马往城中最豪华的酒楼走,说:“放心,只会折腾他们几下,真弄死了收尸多麻烦。”

    纪桓追问了几句,原来晏时回料定乡兵不受训练,早上从陕州城出发,没有马匹,一路需要步行两个时辰,还要渡过汹涌黄河,多番跋涉才到黑风寨外的山村,必然会在村子里补充粮食和讨水休息。所以村中早已布满黑风寨的人,在乡兵的饮食中下点泻药什么的,包管有的这些人好受。

    无奈,多年轻徭薄赋,百姓兵役不重,地方兵力实在太弱。从一开始,不管等着被救的,还是救人的,都没把陕州乡兵放在眼里。

    城内最好的酒楼是回香阁。

    无论吃饭还是住宿,都是陕州城内最好的。回香阁的小二何等的眼力,远远见纪桓容貌绝佳气质出尘,麻利儿地迎上来,殷勤帮着牵马:“客官儿打尖还是住店?”

    晏时回冷漠道:“会客。”

    纪桓瞥他一眼,好演技,跟平时的赵鸣差不多。

    小二问:“客官里面请,要见什么客人?可在店中?”

    晏时回掏出一个银锭子:“竹石可在?”

    小二欲图接银两的手僵在空中,尖尖的声音有些害怕,“这是个大人物,小的不敢随便通传,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是什么人?”

    纪桓昨日晕船之后,身体就一直比较虚弱,也没多问晏时回的打算。这下脑子才转了起来,有些明白了。竹石若求救于陕州知州,眼下肯定不住客栈,应该在知州府邸或是驿馆衙门;唯有求救了洛阳王,洛阳王派兵,才可能会把竹石放在这边。

    瞧小二的神情,就知道竹石在此,而晏时回早已清楚这点。也不奇怪,谈笑风生楼耳目众多,就说那个艄公,守着渡口,便是消息最为灵通的一批人。

    纪桓对小二说:“你只需告诉竹石,来人是澄心斋之主。”

    澄心斋是纪桓的家中书房,知道的人不多,身旁晏时回听了,却眼眸一暗。

    两人进客栈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跑去通报,纪桓就问:“你真要放我回去?”

    晏时回不置可否:“我送你回洛宁县。”

    “你不怕我让官兵把你抓起来?”

    这个问题实在不怎样,果然,晏时回淡淡道:“陕州若有十万兵马,可以试试我怕不怕。”

    纪桓发现自己一直没问:“你武功如何?”

    晏时回笃定道:“比你所见过的、能想到的,还要高得多。”

    纪桓不以为然,“我敢说,我见过天下最一流的高手。”话出口,也是微微一怔,那个负剑独立的绝色少年,十四岁时,武功便足以纵横江湖,到现在,恐怕已是天下无敌。

    晏时回没有一点倨傲的意思,直视纪桓,一字字重复:“我的武功,比你所见过的、能想到的,都高得多。”

    纪桓被他的气势慑住,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时喧闹热闹的大厅里冲出一个敞亮的嗓音:“少爷——”这声音才急急吐出两个字,便后继无力,不过总算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纪桓一看,那又哭又笑面色苍白被小二扶着正下楼的,可不就是竹石?

    从大厅转移到包房,小二把菜上齐,关上房门。

    竹石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着:“少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惊受怕,那些杀人不眨眼的,你要是有个万一——”抽抽鼻子,“我也不活了……”

    晏时回一脸冷漠,喝酒吃菜。

    竹石哭诉了一遍这两天的遭遇,原来那天他被马蹄子踢晕后,很快码头的漕运官陈二带人赶到案发现场,检查了所有尸体,发现了他这么一个活人。千万个祈祷,可惜竹石醒来也没变成纪桓。

    竹石在船上醒来,得知少爷失踪后,便慌忙哭着让陈二赶快搬救兵。陈通判先想到的是知州,被竹石反对,宰相府出来的人,对官场和兵制都是有了解的,恐吓陈二不想死就赶快带他去找洛阳王。

    “吕氏那么坏,我可不相信他们能出什么好东西!就连那个吕付将军,跟一个曹操似的,谁知道他究竟什么心思。”竹石说,“洛阳王就不同了,少爷和他从小是朋友,老爷都说过洛阳王是性情中人,定会出手。”

    陈二等人知道闯了大祸,无计,为将功补过,便连夜带着竹石去找洛阳王。

    洛阳王当时正枕着美人柔荑,舒舒服服在听江湖说书,见到闯入王宫的竹石,知道来龙去脉后,二话不说派一千亲兵,要去黑风寨剿贼救出纪桓。

    燕霖本不用亲自前往,然而对纪桓情深意重,推去美人,二话不说就随兵走一趟三门峡。竹石昨天早上到的洛阳,晚上就回到了陕州,洛阳王因他受了伤,过河不便,又和陕州官兵不对付,将他放在了这里。

    纪桓道:“所以燕霖真的亲自去了三门峡?”

    竹石大力点头:“洛阳王真是一个好人!比假仁假义的太子强多了!”

    晏时回没什么表情,神色高远,愈发莫测。

    竹石又眼巴巴看着纪桓:“少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在黑风寨有没有受苦?”

    “纪大人和我是趁着山贼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晏时回说。

    纪桓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揭穿晏时回的身份,略一犹豫后,含糊道:“没有受罪,这不是好好的嘛。”又把包袱给竹石,“文书和官印都在。”

    竹石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啊?还要去洛宁县啊?少爷,咱们干脆回京吧,这官不当也罢。”

    “不行。”纪桓拒绝,他祖上世代忠良为官,做不出半途而非的事,又说,“既然我全身而退了,应该同知州大人和节度使大人说一声,洛阳王那边,更应该好好道谢。”

    晏时回没有反对——赵鸣又怎么会反对呢?

    三人一顿饭还没吃完,陕州知州的人已经闻风到了,一个小胡子的文书录事激动不失和气,看纪桓的眼神跟瞧天上下凡的神仙一般,恭恭敬敬:“可是纪大人?”

    纪桓应了:“正是。”

    一回生两回熟,纪桓照着先前晏时回的说法,把自己和侍卫两人趁着山贼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故事重复了一遍,还鬼使神差地添了几个细节。

    “太好了太好了!”小吏道:“纪大人要是方便,还请随我去见见知州大人,大人为了营救纪大人,这两天都没合过眼!眼下总算是能放心了!”

    纪桓想饭吃得也差不多了,先去问问几路兵马进黑风寨的最新情况也好,就道:“洛宁县隶属陕州,在下作为县令,是姜大人的下属,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姜大人已是不妥,怎么会不方便呢?”

    说着,便跟着前往知州府邸。

    竹石身边原先也还有两个洛阳王留下的人,也都报信去了。

    陕州知州姓姜,单名一个平字,进士出身,娶的是河南道节度使吕怒的陕州老家堂妹,出自吕氏本家。沾外戚的光,官运还可以,四十不到就坐上了知州的位子。

    陕州因有漕运码头在,知州的位子一直是个肥差,其府邸高大不失华美。姜平穿着官服,亲自在知州官府前迎接纪桓,见年轻俊美的青年一身粗布麻衣,便连声道:“纪大人受苦了!都是本官的不是,可恨!竟没有一早派人在对河等着,才给了贼人可趁之机!”

    纪桓同晏时回一般在心中冷笑,嘴上却得道:“怎敢当?应是在下不好,连累姜大人奔波受苦。”

    姜平自然是不敢不敢,打完了场面上的官话,才沉重地说起黑风寨发生的事。果然如晏时回所计划,最先出发的乡兵在村子里倒下,不少村民自个儿也重了浑身无力的药,更有几个上吐下泻的,也一股脑骂山贼。村民都说山贼狡猾,他们斗不过,经常被捉弄,无计之下,乡兵更不敢吃附近的东西,无功而返,暂且回了漕运口休息。

    至于吕怒的府兵和洛阳王的精兵,两批人几乎同时到达,没有在村中重蹈覆辙,现在应该已经进了黑风寨,打得如何一时不得可知。

    姜平盛情邀请纪桓暂且住进他的私府,说等到剿贼成功,破了黑风寨,好好为纪大人洗尘接风一番,去去晦气,再往洛宁县赴职。不过好在陕州和三门峡近,到了酉时三刻,天色刚刚暗去,士兵便传来消息:“黑风寨已被洛阳王收服!”

    黑风寨死了三十五人,余党归顺洛阳王。

    消息一至,姜平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拍掌笑道:“纪大人今夜应当能睡个安稳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行政区划(道'道治所为府'、州、县)和官制(地方上主要是知州、知县,节度使和都督府应该是地方上权力最大的)主要参照唐朝,但并不完全相同。

    后面有种田,洛宁县确有所在,但地理位置条件啥的跟现实会有偏差,请勿直接带入

第8章() 
“你们做了什么?”打发竹石养伤,关上房门,纪桓忍不住问道。

    有赫连风雪在,黑风寨归顺了洛阳王,没有猫腻纪桓都不会信。

    晏时回靠着房门,抬眼,却懒懒道:“纪大人,这些已经不关你的事了。”

    “一切都是为救我而起,怎么能说无关?”纪桓一向睿智,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自己似乎只是一串计划中的一环,一个用来吸引洛阳王和府兵的工具。

    “你只需要好好当一个县官。”晏时回搬出纪桓说过的话:“造、福、一、方的好官”

    纪桓心中一凛,直视晏时回:“这些和我做一个什么样的官员没有矛盾,你不说,我可以自己查。”

    晏时回脸色微冷。

    接着,他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耸了耸肩肩膀,表情有些玩味。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晏时回顶着赵鸣那张寡淡的脸,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凉意,“纪桓,既然你一定要知道,也罢,反正一样是什么都做不了。”

    纪桓一怔。

    “郑惟是我的人,由他率领府兵,自然不会成为威胁。至于洛阳王,你忘了?先前怀疑我是他的人,不就是因为我和他存在共同的利益?”

    直截了当的挑明,毫不压抑的逼迫,让纪桓生出了一种陌生的害怕,他明白过来:“你们,和燕霖达成了交易?”

    晏时回对此一笑而过。

    “你在黑风寨四处转过,有没有进马房?”

    “只在外面看了看。”

    晏时回阴冷道:“你那时若是真正走了进去,便不难发现,马房里头藏了三十四人,个个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那马槽占了一幢楼的大半,他当时还惊讶过。纪桓声音微颤:“死的是马房里的人?”

    难怪最初王五说要把他带入马房折磨……原来里面关押了人。可是黑风寨死了三十五人,纪桓一惊:“还有一个,是赵鸣?”

    “对。”晏时回杀人总是很承认,他没什么情绪道:“他和真正的黑风帮山贼,一同上路。”

    “赵鸣本质不坏……他良心尚在,忧国忧民……”

    死亡总是能激起纪桓的同情,虽然他清楚这种想法,不过是又一次妇人之仁。赵鸣的死无须同情,那些保护他而死的侍卫也一样,可是他硬不下心肠。

    晏时回扩大了冷冰的笑意。

    “所有人的本性都不坏。至于良心、忧国忧民?”他冷漠道,“那他也算死得其所。”

    纪桓怔怔地看着晏时回,惊觉自己过分愚蠢,怎么这个人对他不错,晕船的时候照顾有加,可是什么时候,他忽略了晏时回的杀人如麻,性情残酷?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

    “你们和洛阳王达成了什么交易?”纪桓问。

    “无可奉告。纪大人,你只需好好去洛宁县当官。至于我的所作所为,无人能阻挡,倘若哪天你应该知道了,便会知道。”

    至此再无话可说。

    晏时回见纪桓面色苍白,不由冷冷一笑:“放心,等到洛宁县,你我自然分道扬镳。”说完,也不欲讨纪桓嫌,转身便走。

    姜平的私宅非常大,因来了贵客,铺张的陈设藏起了不少,平日将宅院照得亮如白昼的琉璃灯都没点。陈二从姜大人的书房出来,跟着一个小厮转来转去,忽道:“哎,闹肚子了,疼得不行,小哥,茅房怎么走?”

    知州府邸的小厮见漕运官客气,也不放在眼中,嫌恶地皱皱眉,指了个方向:“那儿,右拐两回。”

    “好嘞,小哥在这等我一会儿。”陈二赔了个笑,捂着肚子快步跑,一会儿就没了影。

    好在今个儿没点灯。

    陈二腿脚利索,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很快在漆黑的夜色中捕捉到一只蓝色的蝴蝶。只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才能认出这是极为珍贵的冥蝶,通灵性,驯养得当,可传讯千里。陈二轻吹了一声口哨,蝴蝶往前飞去,他连忙跟上,进入曲曲折折的花园,黑黢黢的园中,立着一道人影。

    冥蝶已经停在了晏时回的肩膀上,极为乖顺。

    “楼主。”陈二走上前,行了一礼。

    晏时回听到脚步声,投过一眼:“二哥。”

    陈二那张平日市侩狡猾又懦弱怕事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宽厚的笑意,“怎么了,见到二哥不高兴?”

    “没有。”晏时回淡淡说。

    陈二点点头:“看来你真的不高兴,谁惹你生气?纪大人?”

    神秘的谈笑风生楼中内有十一个特别的侍卫,这十一个人,从楼主出生开始就护在身边。其中年纪大的几个,比如陈二,几乎可以算得上晏时回的长辈。

    自然而然,这十一个人,对晏时回非常了解,虽不是事事都清楚,但绝对属于心腹。陈二在兄弟中也是最了解晏时回的,就算易了容,面无表情,也能看出自家的楼主究竟心情是好是坏。

    “我方才惹他生气了。”晏时回平淡道,“没什么,反正早晚会是他讨厌的人。”

    陈二心想孩子长大了。

    他咳了一声,道:“你从小就不怎么喜欢跟我们说这些,二哥也帮不了你。”虽然如此,还是提出了建议,“何不再走一趟京城?你三年没回去了,关于纪公子的事,应该多和丞相商量。”

    晏时回道:“关外等不了太久。”

    说到这个,陈二面色陡然沉重:“一个时辰前收到消息,小九出事了,带伤从鲜卑境内撤回河东道,事出突然,老大改道去了晋州接应。”

    晏时回问:“具体怎么回事?”

    “鲜卑揭破了小九的卧底身份,似乎……是匈奴的霍扎发难。”

    十八年前,大燕经雁门关一役,与匈奴定下二十年乞和之约。而匈奴自武神赫沫尔死后,统一之局立散,近年来经过无数争斗,逐渐形成东西两支匈奴对抗之势;鲜卑在东北崛起后,两族又为了草原打了起来。

    霍扎是匈奴王族人,目前投在东单于帐下,武功计谋都非常强悍,是个狠角色。晏时回很早就判断过,此人定不会久居人下。

    “九哥伤势如何?”

    “死不了,但需要休养很久,楚姑娘也跟着老大一块去了。”

    晏时回若有所思,须臾道:“接九哥回京城,我去信一封,让师兄走一趟谈笑风生楼。”

    “鬼医能愿意吗?”

    “我会尽快回京。”晏时回又问,“这里一切安排好了吗?”

    陈二凝重点头:“三年蛰伏,早已筹划到每一个细节。子时事发,等今岁入冬之前,必除吕氏。”

    晏时回低头,将一根根手指慢慢收拢掌心,须臾才道:“好。”

    陈二忽生不忍,主子实际上不过十八岁,手上又何曾想要沾染那些血债。不忍归不忍,他还是说:“别忘了纪相的教诲,切莫做扶持洛阳王登基之想。”

    晏时回这次沉默更久:“我会亲自和燕霖谈判。”

    语气平淡,也只有陈二这种极为了解他的人,才听出了其中的心不甘情不愿。晏时回说完,忽地弹指一挥,衣摆无风自动,肩膀上的蝴蝶翩跹飞起,翅膀上闪现淡淡的蓝色荧光,消失在夜色中。

    有风吹来,草木清新。

    陈二呼吸到这口空气,知道是燕时回设下的屏障已经除了。主子也不说一声,走了,黑色的身影兀自消失。

    陈二苦笑一声,想着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别扭了,便看看四周,找定一条路,离开姜府。

    次日。

    凌晨,天色尚且灰蒙蒙的,一声尖锐的惨叫将整个姜府炸开。

    “出人命了!”小丫鬟吓得魂飞魄散,软着腿,连滚带爬出吕氏的院落,“夫人死了!夫人自缢了!”

    姜平的夫人吕氏,于屋内梁上吊死了!

    她穿了一身鲜红的衣裳,吊在一根鲜红的锦带上。脸色灰白,暗暗发青,嘴唇却是鲜红,被放下来时尸体已经彻底冷透了。

    姜平娶妻为了仕途,平日当活菩萨供着。因这个女人容貌并不出色,只是血缘家世的高贵压过了一切,姜平对吕氏没什么真心,只是客气。

    好在吕氏性格温顺,很少和姜平提什么要求,时间一长,姜平胆子也大了,不仅有了妾室,而且平时跟侍妾同房的日子还比较多,昨夜也宿在了爱妾的房中。怎料今个儿卯时被仆人慌慌张张吵吵囔囔地叫起来,一场噩梦就这样不期而至了!

    他的活菩萨死了!

    姜平跟丫鬟一般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派人去叫捕快和仵作,浑身发虚,满脑子都是怎么办,他夫人在本家地位不高,却是节度使吕怒最心爱的一个妹妹,吕怒要是知道,他这陕州知州的位子就别想做了!

    姜夫人的死讯很快传到纪桓那边,纪桓很快同晏时回一起来到姜夫人的屋内。这时仵作已经给出了结论:“夫人约莫是子时出事的,中了毒,再被弄成上吊的样子挂上去的。”身上除了衣物,只藏着一块吕氏家族的令牌。仵作遇了难题,连连叹息,辨不出什么毒,只知道毒性极强,和捕快一同查了一遍房内,也没发现□□。

    纪桓见到姜夫人的死状,便浑身一震,看到梁上的红锦,更是紧紧蹙眉。

    晏时回不发一言。

    捕头注意到纪桓正在沉思,不由问:“纪大人,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纪桓点点头,说:“恐怕姜夫人中的是蛇毒,有种蛇名为焰烈,毒性霸道,中毒者死后,嘴唇会鲜艳如火。”

    “蛇毒?”仵作听了,点点头,“确有可能。纪大人真是博学多闻,知道如此毒物。”

    纪桓面色凝重:“在下知道这些,只是因为有一个人和姜夫人一样,是身穿红衣,在饮了焰烈之毒后,被人用一块红锦……夺去了性命。”

    晏时回一言不发,面冷如霜。

    姜平不由失声问:“是谁?”

    纪桓请姜平摈退了一切闲杂人等,并令晏时回去院外守着,不许任何人偷听,只把这个秘密说给案件相关的一个捕头和姜平知道。说出的话果然令在场的两个瞬间失色:“孝元皇后!”

    孝元皇后,一代国母,竟然并非如公告天下所说的难产而死,而是同吕氏一般,是被人先下毒,后吊死的!

第9章() 
纪桓三岁记事,脑海中最早而又最鲜明的记忆,便是孝元皇后的薨逝。偌大的皇宫成了一座华丽而冰冷的墓穴,那一连三天的雨,阴阴沉沉,笼罩着永远照不亮的黑暗。

    孝元皇后红衣如血,倾城之姿,永远美得惊心动魄。

    但是她死了。

    丞相纪勖跪在宫殿外,整个人任由雨水打湿,一动不动,面色惨白。纪桓跑到他身边,旁边一个小太监为他打伞,这种时候不敢说话,只能小心拉着小公子。纪桓说:“父亲。”

    纪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就是从那一眼开始,纪桓发现父亲并不爱他,无论他多听话多努力,纪勖都不会真正给予他一个儿子应该从父亲身上得到的疼爱。

    德妃很想进椒房宫看,但不敢,想了想,便让只有五岁的燕辛进去瞧瞧,毕竟从名分上讲,燕辛从小是喊皇后作母后的。燕辛跑进椒房宫的正殿,纪桓不敢停在父亲身边,鬼使神差,或许也想知道父亲跪在外面做什么,便跟着太子一块进去了。

    纪勖没有阻拦。

    纪桓跟着太子溜进去,没有人前来挡住他们,因为所有人都跪着,更没有人敢说话,去打破沉默营造的悲伤感。皇后的寝居内,挨着床榻跪着的,正是永远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成靖帝。

    燕辛当时还小,站起来也不过比普通人跪着高一些,走到皇帝身边,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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