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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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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开心果不行。”陆城用手去抓一把看了看,挑剔的皱眉,“个头不够饱||满,光泽不好,有不少干瘪的,还有空壳。”

    顾长安耸肩:“那就慢慢挑呗。”

    见陆城又要开口,他不耐的用手肘撞了下:“让开点,到一边站着去。”

    陆城上半身趴在推车的扶手上面:“讲点道理啊,这里人这么多,你让我到哪儿去?”

    顾长安眼皮不抬的说:“随你的便,爱去哪儿去哪儿,只要别在我眼前晃。”

    耳边响起一声叹息,顾长安抓开心果的动作猛地一顿,『操』,中计了!

    果不其然,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指责的目光看着顾长安,太过分了吧?你的同伴又没有做错什么,简直无理取闹。

    而一旁的陆城抿了抿唇,一副无奈的模样,俨然像个带着自家熊孩子出来的大家长。

    顾长安的太阳『穴』跳了跳,我去,一不留神就掉进了这人丢的陷阱里面。

    一离开那个区域,陆城面上的无奈就消失不见了。

    顾长安脚步不停的穿梭货架,边走边找火锅底料:“你来这边干什么?有事就赶紧去办,别跟着我。”

    陆城好似没听出他的烦躁:“办完了。”

    顾长安找到火锅底料,买了两种,他掉头去买龙眼,不乐意陆城跟着,一身贵族的气息,走哪儿都引人注目。

    “你没有自己想买的东西?”

    陆城说:“没有。”

    顾长安偏过头欲要说话,就听到陆城喊了句小心,紧跟着他被陆城拽过去,一个小孩踩着推车哇哇大叫着撞上了他原来站的位置,停在那里的推车被撞出去老远。

    小孩的爸妈惊惶的跑来,场面挺『乱』。

    顾长安的眼镜掉了,鼻梁微红,他捡起眼镜用衣角擦擦:“你不拽我,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陆城冷冷的勾唇:“是我多管闲事。”

    “你看你,误会了吧。”顾长安老好人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越是进展混『乱』的时候,就越要冷静,要做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我靠,镜片竟然划了道细痕。”

    陆城的额角一抽。

    顾长安的眼皮上忽然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被抹了什么东西,他敏捷的钳制住男人的手腕,阴着脸问:“你干什么?”

    陆城淡定自若道:“有根头发,我帮你弄掉了。”

    顾长安翻过他的手掌看:“头发呢?”

    “丢地上了。”陆城睨他一眼,“难不成我还收集起来?”

    话落,陆城将手从青年的钳制中轻松拿开:“我想起来还有个事要去处理,晚点回去,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

    说完就走。

    顾长安将眼镜戴上又拿下来,食指的指腹『摸』『摸』被碰过的眼皮,加重力道擦了擦,他吐口气,快速结账离开超市。

    回去的路上,顾长安等绿灯的时候,目光随意瞥动,发现老『奶』『奶』的儿子就住在附近,他将车头一拐,寻思去那边看看。

    季青把老『奶』『奶』儿子女儿的信息都打印一份给了顾长安,他翻过,脑子里有印象,应该不会搞错地址。

    儿子早就结了婚,儿媳是他同学,两人是普通的公司白领,从事设计工作,贷款买的二手房,没有孩子。

    至于女儿,她是做『药』材销售的,谈过几个对象,都没有后续,现在还是个单身,一个人住在公寓里面。

    十几分钟后,顾长安找到地儿,看到那对中年夫妻在自己家门口烧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还听到碎碎叨叨的声音,夹杂着哭声。

    看来这是在给老『奶』『奶』烧纸。

    顾长安把摩托车停在一边,手『插』着防寒衣的口袋,逆着风向那边走去,他正准备找个理由搭话,就看见了摆放在旁边的遗照。

    顾长安如同被一盆凉水浇透,瞬间从头凉到底,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口袋里的手指尖发凉。

    遗照上不是老『奶』『奶』,是蹲在火盆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还蹲在那里,面对着火盆,整个人一动不动。

    刚才顾长安是从后面看的,只看到个背影,这会儿才发现他的脸上跟脖子上都扎了很多玻璃碎片,额头有个碗大的血口,看起来极为恐怖。

    为什么我能看见鬼魂?顾长安心里揣满了疑『惑』,一定跟陆城有关。

    中年女人从篮子里拿了些纸钱一张张的放进火盆里面,哽咽着说:“老何,你跟妈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过啊……”

    顾长安动动手指,季青没通知他中年人遇害的消息,说明事发突然,警方还不知情,他咳了声。

    中年女人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哑着声音问:“你是……”

    “我是住在这附近的,之前我们还见过。”顾长安关心的询问,“怎么了这是?你先生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们只是去朋友家吃个饭,没想到会在回家的途中遭遇车祸,车被撞到山下去了,他当场就……就……”

    中年女人不疑有他,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痛苦难受。

    顾长安默了默说:“节哀。”

    中年女人边哭边烧纸钱,肩膀不停的颤动。

    后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顾长安回头,看到老『奶』『奶』的女儿晓梅站在他身后,他尚未开口,就听到对方说:“你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第31章() 
一个人?

    顾长安的余光落在火盆边的中年女人身上; 喉结艰涩的上下滚动,与此同时; 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

    篮子里的纸钱不知何时全丢进了火盆里面,突有一阵阴风刮过,火苗窜的老高。

    晓梅抖着手把被风刮到身上的纸钱弄掉,她瞪着面前的陌生青年,脸一阵青一阵白:“纸钱是你烧的?”

    顾长安的脸『色』也很不好; 以为那个男的是鬼魂,没想到女的也不是人,他还跟对方聊了几句。

    想到这里,顾长安再去看中年女人,发现她依旧跟丈夫一起蹲在火盆边; 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老何,你跟妈都走了; 我一个人怎么过啊……”

    那声音幽怨痛苦; 听在人的耳朵里,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顾长安又打冷战,苍白的脸有些泛青。

    火盆里的灰烬被吹起来,刮的到处都是,晓梅拽住青年的胳膊; 染着粉『色』指甲油的指甲死死掐进去:“我在问你话; 是不是你?!”

    顾长安一脸无辜:“不是。”

    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女士; 我经过这里的时候; 纸钱就已经烧起来了。”

    “不可能!”晓梅一口咬定,她急促的喘息,身子发颤的尖叫:“这里就只有你,不是你是谁?”

    顾长安镜片后的双眼眯了眯,这女人跟老『奶』『奶』长的挺像,尤其是眉眼,眉间也有一颗痣,位置差不多。

    只不过她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挑染了一缕粉红『色』,身上穿的皮衣,紧身短裤,黑『色』长靴,耳朵上打着两排耳钉,鼻子上也有,看起来充满了叛逆自我的气息,没有老『奶』『奶』的慈祥友善。

    而且……

    这女的疑神疑鬼,情绪波动异于常人,满脸都是痘痘,密集恐惧症看了可能会忍不住拿镊子去夹,脸上有很多油,可以刮下来炒菜了,身上还弥漫着一种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

    顾长安耸耸肩:“我跟这家人并不相识,没必要撒谎。”

    晓梅刨根问底:“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顾长安态度友好的说:“碰巧路过,看到火盆里有纸钱在烧,四周没人,担心发生火灾,就过来看看。”

    就在这时,蹲着的中年夫妻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眼神空洞的看着顾长安,他倒吸一口凉气。

    晓梅却没反应。

    顾长安咽了咽唾沫,翻出上下的几个口袋给她看:“我身上没有带打火机,点不了那些纸钱,我想应该是路人的恶作剧。”

    晓梅半响才垂下眼皮,将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口气硬邦邦的说:“不好意思。”

    “没关系。”顾长安理解的说,“亲人过世,情绪失控在所难免,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晓梅欲要说话,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变,一句话没说的按掉了电话。

    “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吗?”

    顾长安配合的抬脚往停车的方向走,火盆跟纸钱应该是这个女人准备的,忘了什么东西才暂时离开。

    走了几步,顾长安回头,看到年轻女人把手里的黑『色』袋子放到地上,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是个遗照。

    原来她是回去拿嫂子的遗照。

    两个遗照并列摆在一起,遗照上的两个人就在旁边站着,这一幕诡异惊悚。

    顾长安的头皮有点发麻,他戴上口罩,快速离开了这里。

    到家的时候,顾长安接到季青的电话,得知那对中年夫妻在二十多分钟前发生车祸,警方刚刚才赶过去,现场那边传来消息,男的当场死亡,女的被发现时还有呼吸。

    也就是说,顾长安看到的是那个中年女人的魂。

    车祸才发生不久,晓梅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积极的过来烧纸,迫不及待的送哥哥嫂子去投胎,以至于都没有检查仔细,不知道嫂子没死。

    晓梅除了心虚,惊慌,恐惧,还有别的情绪,像是自责。

    顾长安把摩托车给吴大病,让他推进屋里:“季队,人能抢救过来吗?”

    “不好说。”季青的语气凝重,“看她的运气。”

    顾长安两只脚蹭了蹭,将一只鞋蹭掉,又去蹭另一只:“连夜提审晓梅。”

    季青说:“审过了。”

    “再审一次。”顾长安说,“你审之前买条金鱼,就用那种小玻璃鱼缸装着,放在审讯室里面。”

    季青怀疑自己听错,不确定的问:“鱼缸?”

    顾长安蹭掉另一只鞋,趿拉着棉拖往自己的房间走,他没给出回答:“季队,你照我说的做,要是想案子快点有进展,就尽快审完了把鱼缸送给我,这样我才好给你线索。

    医院里的季青接完电话就叫来队员,吩咐了两件事,一,提审死者的女儿晓梅,二,买金鱼。

    王明明买了金鱼回局里,实在是憋不住了:“季队,买这玩意儿的用意是什么?太奇怪了,我很,不是,是小刘很费解。”

    旁边的实习生刘悦:“……”

    季队拿走鱼缸:“让你买就买,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目送季队进审讯室,王明明目瞪口呆:“小刘,季队像不像是被美|『色』|『迷』||『惑』,鬼|『迷』|心|窍了?”

    刘悦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没准就是那个顾长安出的主意,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捉『摸』不透,不知道有几张牌,很牛『逼』的样子。”

    王明明自言自语:“算了,我还是去抽根烟冷静一下吧。”

    审讯室里首次出现了一个小鱼缸,不出意外的引起公安局上下一片轰动,值班的都在议论季队是不是压力太大,产生了精神错『乱』,可看着又不像,邪门。

    季青无视同事们的好奇跟猜测,她没耽搁,审问完就带着鱼缸去见顾长安。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寒夜漫漫。

    顾长安盘着腿坐在被窝里吃酸『奶』,刚|『舔』||完盖子,他示意季青把鱼缸放桌上:“季队,放松点,别那么绷着。”

    季青拉着椅子坐过来,等着看顾长安能带给她多少有用的信息。

    顾长安挖一口酸『奶』吃,他不说话,季青也没有,房里很安静,因此当他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如同一颗石子丢进了湖里,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

    “死者被害的那晚,晓梅没有跟朋友在一起,不在场的证明是假的。”

    季青霍然抬眼:“确定?”

    顾长安用塑料勺子在酸『奶』里面划动,找到一个蓝莓果粒:“确定。”

    季青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关心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顾长安笑了笑:“她一直在撒谎。”

    一直?季青的瞳孔微缩,那就意味着,他们的两次提审都没有套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很失败。

    “那个证人跟她的关系看起来一般,不像是可以为了她在警方面前做假证的程度。”

    顾长安边吃酸『奶』边说:“我今晚回来的路上见过她。”

    季青没出声打断。

    “当时她准备给哥哥嫂子烧纸钱……”

    顾长安不快不慢的说着,季青一言不发的听,偶尔敲点几下手指。

    “我觉得她身上有种味道,想不出来是什么,”顾长安笑着说,“就在你过来前五分钟,我上网搜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可能。”

    季青将得到的信息全部快速整理妥当,她适时的提出疑问:“什么?”

    顾长安说:“是毒||品的味道,她吸||毒。”

    季青的柳叶眉顿时一皱:“吸||毒?”

    到目前为止,他们没往这根线上查过,主要是没有相关的蛛丝马迹。

    顾长安事不关己的说:“做假证的那个朋友应该跟她一样,都碰那东西,为了自保,不得不给她做假证。”

    季青陷入沉思。

    顾长安说:“你们想必也去过她家了,没留意她家里有没有什么空瓶子跟吸管之类的玩意儿?”

    季青问顾长安介不介意她抽烟。

    顾长安让她随意。

    季青点燃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吸||毒的人有个通病,疑心重,担心自己被害,会将那些东西藏的很严实。”

    “你想的太简单了。”顾长安笑着摇摇头,“人不是机器,总会有大意的环节,哪怕是心思再慎密,都有一定的几率出错,更何况是个最近刚失业,家里有人接连出事,很容易被牵动情绪的女人。”

    季青沉默片刻:“一个孩子要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必然会有个不正常的杀人动机。”

    顾长安慢悠悠道:“我可没说她是凶手。”

    季青抬头看向青年。

    这世上的每一条鱼都是顾长安的战士,随时为他所用,警察虽然有丰富的办案经验,身手也不错,但归根到底还是普通人。

    如果因为罪||犯作案手法老练完美,或是出于天气因素,技术人员在案发现场没有勘察到有价值的线索,尸体也没有告诉他们一些东西,始终无法圈定嫌疑人,那后面的勘察方向就只能靠直觉来断定,错了,所有人力物力全部作废。

    这就是有悬案的原因。

    季青看着金鱼,莫名的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感觉,好像鱼的眼睛在直直的看她,随时都会张嘴吐出一句惊天动地的人话。

    她屈指在腿上点了点,缓缓的吐出烟雾:“这鱼缸放你这里?”

    顾长安摆摆手:“你带回去,等死者的儿媳抢救过来,就放在她的病房里面。”

    季青站起来,看着青年的目光透着清晰的探究。

    世界上无奇不有,自然会有能人异士,那类人脱离了自然科学。

    顾长安皮笑肉不笑:“季队,我们有言在先,不问只听,怎么,你现在不会是想违约吧?”

    “你想多了。”季青眼里的探究敛去,手抓了抓一头利落的短发,“如果线索是对的,案子了结之后,钱就会打到你的账户上面。”

    后半句顾长安爱听,他抬抬下巴:“慢走。”

    午夜时分,墙上的挂钟“当当当”的响着,陆城回来了。

    顾长安听到院里的响动就从被窝里探出头,冲外面喊了声:“陆城。”

    没回应。

    顾长安在“打电话”还是“直接过去找”之间挣扎了不到两秒,果断选择前者,他够到手机打给陆城:“你来我房里。”

    陆城的嗓音低哑,透着疲惫:“我累了,不去。”

    说完就挂。

    顾长安:“……”

    陆城冲完澡出来,房里多了个人,他淡淡的瞥一眼,继续手上擦头发的动作。

    顾长安的鼻子嗅了嗅:“你受伤了?”

    陆城把湿『毛』巾丢椅背上,拿了抽屉里的吹风机背过身吹头发,属狗的吧?鼻子这么灵。

    顾长安走到陆城面前,陆城无视。

    呼呼声消失,吹风机的『插』||头被顾长安|拔||了,他阴沉沉的质问:“你在超市里往我眼皮上抹了什么东西?”

    陆城将吹风机|『插』||头从青年手里拽走:“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顾长安又|拔||『插』|头。

    陆城抬眼,目光冰冷,怒意横生:“听不懂人话?”

    顾长安扯唇:“我对你也有同样的疑『惑』。”

    陆城把吹风机扔到桌上,湿发凌||『乱』搭在额头,俊美的眉眼被阴影遮盖,多出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寒:“顾长安,你仗着我对你有兴趣,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这里撒野。”

    顾长安挑眉:“彼此彼此。”

    陆城微眯眼眸,冷声警告:“凡事要有个度,我劝你别挑战我的底线,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顾长安笑了笑:“这话正是我要跟你说的。”

    “……”

    气氛剑拔弩张。

    门外传来吴大病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他推门进来,看到陆城在吹头发,顾长安蹲在墙角看几盆绿萝。

    吴大病张了张嘴巴:“你们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

    顾长安看吴大病身子穿的秋衣秋裤,气息很喘,脑门有汗,显然是睡得好好的,突然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路跑过来的。

    他跟陆城既没吵也没打,只是动动嘴皮子,能有多大动静?

    吴大病体格壮硕,穿这么少,天寒地冻的还是照样会打哆嗦,他搓搓胳膊:“长安,你不去睡吗?”

    “等会儿。”顾长安其实困的要死,眼皮都揪着,他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我跟陆城聊点儿事。”

    吴大病欲言又止,他打了个喷嚏:“那长安,陆先生,你们都早点睡。”

    陆城颔颔首,算是回应。

    吴大病一走,顾长安身上的气息就变的阴冷,他直起身抱着胳膊看男人:“时间我给你了,组织好语言了吗?”

    陆城从口中吐出三个字:“牛眼泪。”

    顾长安蹙眉:“什么东西?”

    陆城睨他一眼:“你那两只耳朵是装饰物?”

    顾长安一字一顿:“我是问你,牛眼泪是什么东西。”

    “牛眼泪就是牛的眼泪。”陆城唇角鄙视的一扯,“理解能力这么垃圾,你真的有上过学?”

    “……”

    顾长安的额角有青筋蹦起,他的面上却挂着笑:“学是上过,随便混到的文凭,凑合着过呗,跟你哪儿能比啊。”

    陆城忽然一个阔步『逼』近。

    顾长安没有老鼠见到耗子似的躲开,只是背部明显的僵了僵:“靠这么近干什么?”

    陆城答非所问:“牛眼泪是我那个仆人今天才带给我的,我在你身上试用了一下,看你这个反应,应该很有效果。”

    顾长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试用?你他||妈|的……”

    话声戛然而止。

    陆城在距离青年一寸距离时停住,呼吸着他的气息,比他嘴里出来的脏||字要干净太多,长得挺漂亮,怎么这么喜欢爆粗口?欠教训,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好,像个画中仙。

    顾长安出手前,陆城就已经退开了。

    这个小『插』曲因为陆城给的一小瓶牛眼泪收尾,顾长安问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看见。

    陆城说不能,牛眼泪只是最初级的,能看一些怨念比较深的鬼魂。

    他提醒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今晚你有收获的吧,是不是该对我说一声谢谢?”

    顾长安的思绪收拢,他翘翘唇角,一副真诚的样子:“是该要说声谢谢,你的好意我记住了,日后有机会会还你。”

    陆城好整以暇的看着青年,感觉他是个洋葱,而自己是剥洋葱的那个人,剥||掉一层以后,发现里面还是只有欺骗狡诈虚伪,得一层一层慢慢的剥||开。

    不能着急,要有耐心。

    顾长安揣着瓶子回房,路过吴大病的房间,他的脚步顿了顿,回来的时候检查过,老宅没有那种东西。

    奇怪……

    之后的几天顾长安都没再去钓鱼,季青也没找他。

    直到第五天,季青带着金鱼缸来找顾长安,说死者的儿媳抢救过来了,他们也适当的问了些问题。

    顾长安没在金鱼肚子里听到谎言,那个女的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的,他把这个结果告诉了季青,对方知道沿着哪条线调查。

    又过了几天,顾长安收到一条短信提示,发现卡里多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才知道案子破了。

    他给季青发短信,还没发出去,对方就打来了电话,也不跟他来虚的,直白道:“希望下次还能合作愉快。”

    “当然。”顾长安笑的像个招财猫。

    顾长安通过季青了解了一下案情经过,老『奶』『奶』的确不是晓梅杀的,包括她的哥哥嫂子,但都因她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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