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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撒谎了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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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听错了?”

    张威关上门,神经质的将『插』销『插』上,还靠墙躲了会儿,确定真的没有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他无意间转动的视线停在桌上,那里有张纸,是铺上去的,等他走过去,看清上面的第一行字时,整个人都炸开了。

    【何建死了。】

    “……”

    张威的第一反应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在我屋里的桌上?第二反应是字有点熟悉,他不自觉的往下看。

    【一个月前,我晚上下班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何建,他死了,我太害怕就跑了,等我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了他的尸体。】

    【我催眠自己那是幻觉,何建真的只是去云南了,可是我看见了他!就在昨天晚上!】

    张威全身僵硬,喉咙里艰涩的上下滑动,这是王婷婷的字,她在这里?

    小屋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只有柜子跟床底下。

    张威骂骂咧咧:“王婷婷,我已经看到你了,别躲了,给我出来——”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张威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跟激烈的心跳声,他愤怒的一脚踢开椅子,大步过去打开柜子门:“『操』,不出来是吧,我看你能躲……”

    柜子里只有四季的衣服,没有人。

    张威掉头就去床边,蹲下来往床底下看,里面都是些鞋跟小纸箱子,人要是想藏进纸箱子里面,除非把头去掉,再砍掉四肢。

    王婷婷不在。

    张威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把纸条放进来以后又走了?她能办到吗?从墙缝里进来的?

    窗户是半开着的,他忘了关上,王婷婷肯定是从那里爬进来的,对,就是那样!

    张威重重的抹把脸,继续往下看,想知道王婷婷搞什么鬼。

    【何建今晚又来找我了,他怪我见死不救,就在半个小时前,我已经死了。】

    【凶手杀了何建,假装他给家里发短信说自己去了云南,那通电话是凶手让你打的,为的就是印证那件事,所以你是帮凶,你也会死。】

    【张威,下一个就是你了。】

    张威死死瞪着桌上的纸,面部肌肉有些扭曲:“开什么玩笑?老子不搭理你,你就跟老子装神弄鬼?”

    自己咒自己死,王婷婷那个女人疯了吧?

    张威心里这么想,他也告诉自己,这是王婷婷的阴谋,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还是去了对方住的小区。

    有好几辆警车停在门口,围着不少人。

    张威的心里多了几分寒意,他拨开人群往里面走,听到议论声。

    “死的是哪一栋的啊?”

    “29栋702的那个女人,在我店里买过不少水果,你见过的,有一回我还指给你看了。”

    “是她啊,长的挺清纯挺白的,真是可惜了。”

    张威的身形猛地一滞,他调转脚步,一把抓住说话那人的衣领,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说死的是谁?”

    那人吓一跳,随即破口大骂:“卧槽,哥们你发什么神经啊,警察呢?都快过来看啊,打人了!”

    张威在警察注意到这边前就松开了手,他快速甩开人群往一处跑。

    听到有人说是被吓死的,张威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他跑进一条巷子里,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喘气,手脚止不住的发抖。

    “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按照那个人说的打了个电话,照着对方的要求说了那些话,得到了一笔钱,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杀我的……不可能……”

    谎言要主人亲口承认才算揭穿。

    阴影里的顾长安听完张威的自言自语,他拿出装着谎言的瓶子,里面的玻璃球碎裂,转成一股能量,搞定。

    吴大病说:“长安,事已经办成了,后面都是让警察来查的,你也不用管了,我们回去吧。租的那个房子明天我去退掉。”

    顾长安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上次立春说姥姥要见他,一定要赶在20号之前去,还差两个小时就是20号了。

第12章() 
立春的妈妈为了将她带到这个世界,牺牲了自己。

    从那以后立春她爸就变得神神叨叨,在她三岁的时候离开了家,说是要去找一座地下城,至今没回来过,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那座城。

    立春跟着姥姥住在花鹿岭,一个月来镇上两三次,买点儿生活用品,其他时候她都是过的老人的生活,养养花草,种种瓜果蔬菜,学点儿缝缝补补的技能,偶尔还会山上挖挖矿,打打铁做个镰刀什么的。

    花鹿岭没有鹿,有大黄蜂,许许多多的大黄蜂,镇上的人路过都不敢过多的停留,更不敢往里面靠近,怕被蛰。

    吴大病不喜欢这里,他每次来都神『色』戒备。

    顾长安无所谓,大黄蜂没那个胆子近他身,老远就溜了。

    这会儿花鹿岭黑灯瞎火,周围接近死寂,像是没有一个活物,随着顾长安跟吴大病闯入之后,才多了两串脚步声。

    顾长安把外套后面的帽子拉起来,挡住从左往右穿行的夜风,他又困又冷,大晚上的根本不适合外出,就该在被窝里睡觉。

    “大病,橡皮糖帮我买了吗?”

    吴大病顿住,讷讷的说:“长安,对不起啊,我忘了。”

    “忘就忘了吧,明儿我自己去超市买。”顾长安两只手抄在外套口袋里面,“张威那个谎言解决了,接下来可以休息休息,你有想做的事吗?或者是想去的地方,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想去镇子外面看看。”

    吴大病挠挠头皮:“很麻烦,要买车票,找住的旅馆,还要买地图。”

    顾长安懒洋洋的说:“随你,想去的话,提前选定要去的城镇,上网查一查有哪些景点,简单了解一下当地的风俗民情,准备好了就出发。”

    吴大病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他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镇子,好奇外面的世界,想知道镇子外面的天空是什么颜『色』,一直想找机会出去走走,总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

    不止是吴大病,顾长安也没离开过镇子,但他是顾家人,没有办法像吴大病那样来去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不行,必须要在这里待着,直到死去。

    老头在世的时候多次警告过顾长安,不要走出镇子,每次说那些话时,都是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样子。

    顾长安早就想好了,等他死了,就让吴大病带着他的骨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海。

    “可是长安,我不在家,谁给你烧饭?”

    顾长安的思绪被这句话拉扯回现实,他打了个哈欠:“我有手有脚,饿不死。”

    吴大病又『操』心起来:“院里那些小鸡小鸭……”

    顾长安说:“那我不管。”

    吴大病表情凝重:“没有它们,过年我们就只能吃白菜豆腐了,还有鱼。”

    顾长安的面部肌肉抽了抽。

    “别婆婆妈妈的,趁现在不忙,想去就去,下次再有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年底前回来就行。”

    他眯了眯眼睛,“大病,你不会到了外面就被花花世界『迷』住,不肯回来了吧?”

    吴大病的脸『色』微变,他立马摇头:“那我还是不去了。”

    顾长安满脸黑线,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没出息,他转而一想,不过,心『性』单纯的人,的确比较容易受人蛊『惑』。

    吴大病认认真真的说:“长安,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顾长安微笑:“你就是想做,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吴大病似懂非懂:“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顾家的事,我知道老爹跟你对我的信任,我……我……”

    他不善言辞,有些磕巴。

    顾长安耸耸肩:“说了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天下大『乱』。”

    吴大病:“……”

    顾长安忽然说:“立春过来了。”

    吴大病闻言看向前方,视野里只有模糊的草木轮廓。

    片刻后,立春的身影出现在小道上,她手提着白纸糊的灯笼,穿了身红『色』襦裙,脚上是双绣花鞋。

    自带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要换其他人看到此情此景,准能吓的跪下来哭着喊爸爸。

    顾长安吹口哨:“大病,你看你春子姐跟上次那鬼片里的女主角比,怎么样?”

    吴大病说:“要好看。”

    顾长安嫌弃的啧了声:“就是胸跟屁股小了点。”

    “你们俩说什么呢?当我是聋子?”

    立春在顾长安面前跳脚,“叫你20号之前来,20号之前来,你当耳旁风!”

    顾长安『摸』小狗似的『摸』她的蘑菇头,下一刻就把她的齐刘海胡『乱』一『揉』。

    “现在还没到20号。”

    立春拍来他的手,气鼓鼓的瞪过去:“就差一小时多一点点。”

    顾长安笑着说:“所以没到。”

    “……”

    立春提起灯笼,“大病,你跟长安一起长大,就没被他气的想要咬他一口?”

    吴大病摇头。

    “傻。”

    立春做出评价,脸『色』徒然一板:“快赶路吧,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一行三人穿过这片山林,上了停靠在江边的小船。

    船身左右晃了晃,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月『色』正浓。

    吴大病划桨,顾长安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立春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埙:“长安,吹一个。”

    顾长安不给面子:“不吹。”

    立春不依不饶。

    顾长安烦了,他坐在船头,眼皮半搭着,抬起两手放在埙的两侧,将埙拿到嘴边。

    有声音从埙的音孔里面传出,深而沉重,幽幽扬扬。

    让人听着,仿佛置身无边无垠的荒漠,空旷,苍凉。

    立春说,大病,长安是个孤独的人。

    这话立春不是第一次说,吴大病也不是第一次听,他其实并不太懂孤独的含义,但却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十一点二十,船靠岸,一排灯笼挂在树梢上,随着风轻轻摇晃,散发出微弱的光亮,为前来的人引路。

    顾长安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立春姥姥『性』格怪癖,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才住在这隐秘的地方,从来不再镇上『露』面。

    白天这里山清水秀,绿树成荫,晚上却阴森森的,好像下一刻就会蹦出来一个僵尸,或者是从哪儿伸出一张血淋淋的人脸。

    慎得慌。

    立春边跑边喊:“姥姥姥姥,长安来了!”

    顾长安跟吴大病一路跟着她进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气味。

    那是立春姥姥身上的味道,像是快要腐烂的木头。

    “晚了。”

    伴随着苍老的声音而来的,是拐杖敲在地面上的响声,沉沉的,听的人心里发怵。

    顾长安撩起眼皮看去。

    老人白发苍苍,满是沟壑的脸上没有表情,身上穿的对襟大褂,上面是黑底绣着杜鹃花,针线精致。

    立春说:“没晚呀,还有几十分钟呢。”

    姥姥重复那两个字,混浊的双眼看着顾长安:“晚了。”

    顾长安面对着老人,他的姿态很敬重,开口解释道:“姥姥,我这几天有事在忙,晚上刚忙完就过来了。”

    姥姥转身,佝偻着背拄着拐杖往里屋走。

    立春三两步上前去搀扶:“姥姥,明明没晚,你干嘛那样说,长安大老远跑过来的,你就不要欺负他了。”

    姥姥冷哼:“还不是他的什么人,就这么偏向他。”

    立春面红耳赤:“我哪有!”

    屋子的门关上,立春跟大病在外头等着。

    顾长安坐在老人对面。

    姥姥的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我说的晚了不是说笑。”

    顾长安说:“还没到20号。”

    姥姥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跟你无关,是老天爷的意思。”

    顾长安清晰的挑了下眉『毛』。

    姥姥从半掩的窗户那里往外看,神态中多了一丝人情味:“长安,我受你父亲之托为你占星卜卦,前些天发现了异样,算的是20号之后,因此才让你赶在那个时间前过来一趟,我好给你占到化解之法,没想到会有变故,如今……”

    “你的大劫已经出现了。”

    回去的路上,顾长安跟来时没有区别。

    吴大病没有多问,他知道长安不会说的。

    脸上有冰凉的触感,吴大病伸手去抹,他怔怔的说:“长安,下雪了。”

    “怎么可能,这才几月份,是雨点……”

    顾长安抬头,一片两片雪花飘下来,镜片花了,他的瞳孔微缩,“还真是雪。”

    十月中旬下雪,这在北方不值得一提,但在南方就很离奇了。

    顾长安将唇上的雪花『舔』掉:“这场雪来的蹊跷。”

    吴大病问道:“会不会有天灾?”

    “谁知道呢。”顾长安仰头看漫天雪花,“人祸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天灾,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摘了眼镜塞口袋里:“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忙,可以在家窝着,你这次正好可以看看雪景。”

    吴大病说:“那我明天买票。”

    顾长安前言不搭后语:“鸡一天生几个蛋?”

    吴大病说:“六七个。”

    顾大少爷很吃惊,这么多?他吐出一口气,那够吃了。

    小雪花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

    顾长安跟吴大病在雪中穿梭,一路不停歇的回去,他们远远的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

    走近一看,发现不是什么老爷爷,是陆城,身上头上全白了。

第13章() 
陆城的鼻子里喷白气,他一张口说话,脸上的雪就簌簌往下掉。

    “雪下的太大,没多久就积了一层,我担心会被封在山里,就赶紧下山了。”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

    顾长安甩过去一个“所以呢”的眼神。

    陆城幽深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他笑的无比纯良,还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我在镇上就顾小弟一个朋友。”

    顾长安简直要被男人的笑闪瞎眼睛。

    吴大病小声问顾长安:“这个人比你还大?”

    “脑子有点问题,别当真。”顾长安对着男人点了点下巴,“叫名字就行。”

    陆城勾唇道:“好。”

    顾长安蹙了下眉心,这个男人的瞳孔不但比常人要黑,还要大一点,盯着看会让人诡异的产生晕眩感,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让开点,我开门。”

    这场大雪来的突然,镇上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惊慌无措。

    顾长安刚回来,几个邻居就惊慌无措的冒着风雪过来找他,一副“天要塌下来了,你快帮我们顶顶”的样子。

    “长安,你爹在世的时候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预言?比如说这次的十月飞雪。”

    “或者是锦囊妙计,让你在什么时候打开,里面放了脱身的方法。”

    “什么锦囊妙计,武侠小说看多了吧?!长安啊,你爹给你托梦没有?要是还没,估计今晚会托,都是街坊四邻,你可要想着大家伙啊。”

    “……”

    陆城侧身靠近青年,唇虚虚的贴在他的耳边,言语里带着揶揄:“你爹在邻居们心里的威望很高啊。”

    顾长安避开他的气息。

    不知道老头怎么办到的,镇上的人提起他,像是在提神一般的存在,认为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他走后的那段时间,家里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

    至今还有人觉得老头不是去阴曹地府投胎了,而是回到天庭报道,官复原职。

    挺玄乎的,顾长安当小说听。

    这里的人生活节奏慢,几乎与大城市的喧嚣隔绝,有那个闲心发散思维,开展脑洞。

    送走邻居,顾长安给自己倒杯热水捧着,体内被一团寒气缠绕,他打了个哆嗦,每年的冬天都很难熬,不亚于在鬼门关走上一圈,今年还提前来了。

    糟心。

    陆城脱了外衣在门口拍打上面的积雪,他就穿着件单薄的衣服,风一吹,会隐约『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顾长安视力不行,拿掉眼镜以后,整个世界如同用了模糊工具,他下意识眯着眼睛问门口的男人:“你不冷?”

    陆城立马打冷战,顾长安静静看他表演。

    吴大病去厨房烧开水了,看样子晚上会多个人,要多烧一瓶水。

    顾长安一杯水下肚,苍白到发青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点人气,他盘起腿坐在椅子上,手肘抵着腿部,上半身前倾,明目张胆的打量起男人:“陆城,你是干什么的?”

    陆城把湿外套搭在椅背上:“无业游民。”

    顾长安:“呵。”

    “你不信?”陆城笑着说,“我家里的钱多的我几辈子都用不完。”

    顾长安这回连“呵”都没给:“用不完就扔呗,不会扔就给我,我帮你扔。”

    陆城的面部肌肉不易察觉的抽动。

    屋里突然陷入黑暗,停电了,是降雪的原因。

    顾长安坐着不动,视觉消失,其他感官都在这一刻变得敏感起来,他

    的左前方响起声音:“长安?”

    顾长安没回应。

    有道气息不断靠近,接着一只手伸了过来,顾长安用力一抓,轻松就将男人扣压在桌前。

    顾长安的眼睛微闪,身手这么弱?

    陆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沉重的鼻音:“是我。”

    “抱歉,我刚才纯属条件反『射』。”顾长安松开对男人的钳制。

    陆城说没关系,显得非常平易近人。

    “长安,你的眼睛看不见,还能这么灵敏,真厉害。”

    顾长安凭声音找到男人所在的位置,对方此时是什么表情,不屑,轻蔑,还是冰冷?

    又或是没有表情?

    顾长安忽然笑了起来,有意思。

    要是把这个人当做一本书,那书皮就是轻松日常,翻开一页看内容却是豪门少爷成长记,再翻一页就变成了悬疑惊悚。

    不知道分到哪一类,真『性』情是什么样子。

    不多时,屋里点了蜡烛。

    陆城留下来过夜,他睡吴大病那屋。

    “大病,我没有跟其他人睡过一张床,要是晚上我做出什么……”

    没等他说完,吴大病就说:“我不跟你睡一屋,我去长安那里。”

    陆城的视线在顾长安跟吴大病身上扫了扫,面『露』诧异:“你们一起睡?”

    吴大病解释:“长安他……”

    顾长安撩起眼皮说:“对啊,一起睡。”

    陆城笑道:“那祝你们做个好梦,晚安。”

    门一关,陆城唇边的弧度就收了回去,他仰面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面无表情。

    雪第二天就停了,太阳出来,积雪很快就融化掉,给人的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顾长安看了新闻。

    警方这次查的挺快,锁定了嫌疑人酒保小何,这里面应该很大因素都是张威的弃暗投明,王婷婷的死跟顾长安伪造的纸条吓到他了。

    钱虽然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在死亡面前却不堪一击。

    顾长安直到王婷婷死了,才怀疑到酒保身上,一盯上他,再回头细想经过,疑点一下子就全部浮出水面。

    酒吧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他一个酒保,要忙着应付客人,一个头两个大,情绪浮躁压抑,哪有心思跟精力去关注某个客人,还能把情侣之间的吵架内容记下来。

    连何建最后一次什么时候出现在酒吧,磕了『药』走的这些细节都清楚。

    顾长安估『摸』着酒保大概以为他是警察,怕何建的事被查出来就各种透『露』,想方设法把他往“王婷婷是个私生活不检点的女人,跟何建有矛盾,会因为兔子的事杀死他”这个方向引导。

    那身gay气也是装的。

    顾长安只猜到酒保因为某种创伤对滥情的人产生憎恨的心理,具体原因不清楚,看了新闻才知道他蓄谋已久,尾随何建将其杀害是因为对方搞过他的妹妹,毁了她的生活,并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人渣就是人渣,不如死了算了,留在世上也是个祸害,这是酒保的杀人动机。

    顾长安的思绪回笼,他把手机丢到床上,裹着棉衣走出房间。

    陆城在院里扫雪,身上还是穿的那件薄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麦『色』的健康皮肤。

    不同于吴大病的魁梧健壮,肌肉块头大,陆城的体型精实匀称,具有美感。

    顾长安两只手缩在袖筒里面,看他那样都觉得冷。

    中午吴大病做了梅菜扣肉,里面还放了一些干竹笋。

    陆城瞥一眼,眉头轻皱,他夹起一点吃,眉间的痕迹加深:“干竹笋泡的时间不够长,口感很差,至少还要再泡四个小时。”

    吴大病说:“我昨晚忘了泡,上午才想起来的。”

    汤碗里飘出香味,陆城闻了闻:“胡椒粉放的有点多,遮住了汤的鲜美,减少三分之一的量,狮子头不一定要掺粉……”

    吴大病越往下听,看陆城的眼神就越崇拜,只差跪地敬茶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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