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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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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谷连骈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公主可是答应在下了?”
冰川白鸟道:“可是,你方才要杀我的心却是真的。”她盯着西谷连骈,“你已经动了杀机。”她忽然笑了一声,“而我,为了你,却不惜众叛亲离。”
西谷连骈恳切道:“公主殿下,在下如今已濒临绝境,只剩下殊死一搏的一条路,不得已才铤而走险。”他上前握住冰川白鸟的手,只觉得女子的手一片冰凉,心中亦不觉一痛,又道,“冰川公主,在下许诺你,只要陈州能够脱困,我能够扳回这一局,顺利救出皇长子殿下,今后骁骑营便听公主号令,无论是统一九黎各部,还是剿灭东屯,在下都愿意全力以赴。”他目光炯炯,“赫连哲木朗乃虎狼之心,待他除去赫连博格,必定吞并九黎。渤海一旦复国,九黎危矣。公主请三思。公主与我合作,才是长久之计。”
冰川白鸟微微一笑:“你先拿剑逼我,又苦苦求我,现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都是为了让我助你救出杨琼吗?”她的笑意中透着冰冷的讽刺,甩开了对方的手,“西谷连骈,人何以无耻至此?”
西谷连骈淡淡道:“在下确实是个无耻之徒。公主如果恨我,等我救出了皇长子殿下,在下愿意在公主面前自戕谢罪。”
冰川白鸟仰天一笑,目光却是冰冷。她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道:“赫连浮舟说他知道杨琼的下落,但是他要我助他逃出西屯。我与他约好,待三日后,他赴九黎下聘之时,助他出逃。”
西谷连骈微微皱眉:“何晏之素来阴险狡诈,他的话绝不可信。唯有生擒了他,酷刑逼供,才能撬开他的嘴来。”
冰川白鸟道:“要擒住赫连浮舟自然不能在西屯动手。”她冷笑道,“赫连氏的几个兄弟间确实有些奇怪。赫连浮舟还说他只是一个被赫连哲木朗挟持来扮演九王子的傀儡。我却是不信,如果何晏之真是傀儡,赫连哲木朗绝不会让我与一个假的九王结亲,他就应该极力撮合我和他七弟的婚事。”
西谷连骈微微沉吟:“公主的意思,是要我在半路上动手吗?”
冰川白鸟点了点头:“至于劫持九王子的,当然是赫连博格最合适不过了。”她目光如水,笑得灿烂,“西谷大人,你找人扮成东屯的渤海人,到时候在羽关道伏击。如此,九王子被掳,西屯和东屯必有一役,你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么?”
253。窃珠()
何晏之策马刚到主帐门口; 就看见从东北方向窜起一股浓烟来; 霎时间火光冲天; 随之嘶喊声便从远处传了过来。他心头乍然一喜,料想应是段从嘉已经救出了君嘉树; 故此以烟火为号,向他报信。何晏之心中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下来,激动之余,胸口竟泛起一股腥甜味; 他急忙闭目调息; 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跳下马来。
西屯的士兵们大半都在西北方搜查刺客,包衣营附近的守兵本就不足,火势来得凶猛; 霎时便有蔓延之势。何晏之面色凝重,顾左右厉声问道:“怎么突然起了火?”
他的话音未落; 身后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赫连哲木朗已然沉着脸从帐中走了出来。他唤了一声“九弟”; 又道:“听说九弟帐中进了刺客; 你还受了伤?”他负着手,冷冷盯着何晏之,“我倒是没想到九弟这般临危不乱; 运筹帷幄; 果真是有王者之风。”
何晏之疾步走到赫连哲木朗面前; 躬身施礼,道:“三哥没事吧?事出突然,弟弟心中只挂念着你,便叫奴才们先挨个儿搜营帐,最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三哥和七哥,还有太妃娘娘。”他向帐内张望,“七哥呢?他亦无碍否?”
赫连哲木朗道:“老七已经去了皇陵。”他的目光阴冷,“九弟,你亲眼看见了那刺客是向雁蒙方向而去的?”
何晏之点了点头:“我当时追了出去,只是夜色太黑,看不真切,只看到人影大约是向三哥的主帐方向奔去。”
赫连哲木朗依旧逼问道:“他们一共几人?可曾说了什么话?进你帐中是要杀你,还是要劫持你?”
何晏之自然知道赫连哲木朗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便正色道:“三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三哥莫非以为我是在撒谎么?”
赫连哲木朗冷笑了一声,一把抓住何晏之刚刚包扎过的右臂,他用力之猛,竟将何晏之已经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抓裂了,何晏之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自己的右臂又渗出了血来。赫连哲木朗面沉似水:“那个刺客可是这样抓住九弟的手臂,所以你的伤口才崩裂了?如此说来,他们并非是想杀你,而是意欲挟持你了?”
何晏之咬牙道:“三哥的意思,是认为我在使苦肉计?”
赫连哲木朗眸光如电:“那么,九弟觉得那些刺客应是何许人也呢?”
何晏之道:“弟弟不知。”他寻思着,又道,“或许是东屯的人,也或许是陈州派来的,亦有可能,是八哥的人。”他轻笑道,“如果真如三哥所言,最想除掉我的人,不正是赫连博格和八哥吗?”
赫连哲木朗的手微微有些放松,却依旧目不稍瞬地盯着何晏之,突然,他低声叱问道:“段从嘉现在何处?”
何晏之的心跳几乎一顿,远处的火光几乎将他的神智烧着了,他抿着唇,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三哥在说什么?”
赫连哲木朗只是缓缓点头,喃喃道:“原来,你与段从嘉早便相识。”突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神中分明存了篾意:“可惜,九弟或许还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将那个小子留在包衣营中。”他的话说得很轻很缓,但是每一个字都仿佛扎在了何晏之的心尖上。一瞬间,何晏之几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逆流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愚蠢:既然赫连哲木朗已经将君嘉树当做了要挟自己的筹码,又如何会告诉自己人质真正的去向?何晏之的身子微微颤抖,此时此刻,他的手脚都是冰凉的,他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然而一切不过都在赫连哲木朗的掌控之中,段从嘉冒险折回来救他,而自己却将老人引向了绝境。
赫连哲木朗看着面无血色的何晏之,微微一笑:“九弟,你的脸色很不好啊。”他揽过何晏之的肩,“可是受惊了?不如先回帐中去休息吧。九弟放心,三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会把刺客捉住。”他压低声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晏之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来,道:“但不知嘉树现在可安全?”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刚才乍见包衣营走水,我骇得魂飞魄散。还要多谢三哥早早筹谋,已将他安置在别处。可否请三哥行个方便,让我见他一面?”他又道,“我见不到他终究是不能安心,只恐终日魂不守舍,误了三哥的事。”
赫连哲木朗沉吟了片刻,颔首道:“也好。”他转身吩咐了身后的近卫几句,那人便转身匆匆下去了。何晏之望着那人去的方向,神魂有些缥缈,他想起段从嘉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果然,自己所谓的大义,不过就是自以为是的愚蠢和迂腐,却又无端牵连了另一个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近卫很快便折了回来,只是神色慌张,面如土色。
赫连哲木朗也变了颜色,低声喝道:“出了甚么事?”
近卫疾步来到赫连哲木朗身侧,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赫连哲木朗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转过脸来死死盯着何晏之,几乎怒不可遏。他的声音极冷,目光透着森然的怒意:“老九啊,你果然是好手段。”他冷笑着,“在我面前演一出好戏,故意拖延时间,好救走那个小子么?”
何晏之一怔,霎时欣喜若狂。他望了一眼东北角的滚滚浓烟,心中不由喟叹,段公前辈果然不负所托。他又想到段从嘉和渤海赫连氏的渊源极深,自然对雁蒙的地形了如指掌,又如何会失手呢?而自己终究是城府太浅,接连在赫连哲木朗的面前失了分寸,反而叫对方起了疑心。他正在懊恼不已,赫连哲木朗却已经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竟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何晏之的身量在中原汉人之中也算是高挑颀长,但哪里及得上赫连哲木朗的膀阔腰圆。何晏之不敢擅用内力,深感赫连哲木朗的臂力惊人,此刻怒目圆睁,竟状如罗刹,极易让人联想到草原上的豺狼。
何晏之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掐得极其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只能艰难地开口道:“三哥……息怒……”
赫连哲木朗却反手给了何晏之一记耳光,口中咒骂道:“混账东西!小杂种!”极大的惯力将何晏之甩出有半丈之余。何晏之感到自己的背脊生生撞击在地面上,若非他落地之前屏息运气,只怕肋骨都震裂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胸口却涌起一股腥味,一口鲜血随之喷了出来。赫连哲木朗面沉似水地一步一步走来,一脚踏在何晏之的胸膛之上,厉声道:“沧海之珠,现在何处?”
何晏之瞪大了眼睛,这句话倒真是将他问蒙住了,茫然地看着赫连哲木朗:“甚么……甚么……之珠?”
赫连哲木朗的脚下用力,将何晏之的胸骨踏得“咯咯”作响,冷笑道:“老九,你还装什么憨?难道不是你和段从嘉那个老东西早就合谋好的,里应外合,来窃取我渤海至宝沧海之珠么?”赫连哲木朗虽然没有内家功夫,但自小精通骑射,气力过人,何晏之只觉得自己的胸腔几乎要被对方踏碎了,他忍着剧痛,微微仰起头来,低声道:“三哥……弟弟从未听说过……甚么沧海……之珠……三哥……便是……现在杀了我……我也是……死得……稀里糊涂……”
赫连哲木朗当然是要留着何晏之的性命,终于,他缓缓放开了脚,伸手将何晏之从地上提了起来。何晏之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着,每咳一下,胸腔便传来一阵刺痛,他摇摇欲坠,脚下也有些发虚,心中却寻思起来。段从嘉在帐中对自己说的话犹在耳侧,原来,他方才所说的“我要的东西已经到手”,应该就是指赫连哲木朗口中的“沧海之珠”。
何晏之此刻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段从嘉为了救陈商所以来渤海盗宝,而自己恰好成了段公下手时,转移赫连哲木朗注意的一个障眼法。他心中不觉得苦笑起来,难怪段从嘉在临走前几次三番要自己想清楚,要不要跟他一起走,还告诫自己今后好自为之。老头儿想必也知道:他一旦成功盗取沧海之珠,留在西屯的何晏之便会陷入绝境,所以才会折回来救自己。何晏之不由在心底长叹了一声,方才他还在懊恼自己连累了段从嘉,如今想来,真正要自求多福的只有自己罢了。
何晏之此刻如溺水之人般拉着赫连哲木朗的手,挣扎着说道:“三哥息怒……我实在不知道甚么……甚么之珠……我也不认识甚么段从嘉……”他叹了口气,“三哥若是实在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自证清白……”
赫连哲木朗伸手却轻抚着何晏之的面颊,低低道:“老九敢说,你没有串通外人救那个小鬼?”他呵呵地笑了起来,“还放火烧包衣营?老九,我待你这般好,你却串通外人来害我,你果真是吃里扒外啊。”他猛然拖着何晏之便往主帐走去,厉声道,“你要自证清白?好!三哥便教教你,如何向列祖列宗自证清白!”
254。鹏鸟()
何晏之被赫连哲木朗拖到了主帐之中; 重重地掼在了榻上。虎皮做成的软垫温暖而柔软; 然而何晏之却觉得彻骨的冷意; 体内的真气渐渐凝聚,他暗自握紧了拳; 寻思着要不要出手。
此刻,外边已经大乱,士兵们都在救火,何晏之想到,若是能一举制住赫连哲木朗; 再逼着赫连赤丹放他出营; 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他看着赫连哲木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心中犹如天人交战,他没有把握能一击而中,赫连哲木朗力可拔山; 外家功夫着实厉害,只怕凭自己现在的功力; 未必能够匹敌。念及此处; 何晏之终于缓缓放开了手; 他想到三日后和冰川白鸟的约定; 只要再忍耐三天,就能逃出生天,何必此刻冒险破釜沉舟呢?
赫连哲木朗已经走到何晏之的近前; 挨着他坐在了榻上。何晏之的脸上露出惊惶之色; 口中连声道:“三哥饶命。”
赫连哲木朗冷笑了一声; 缓缓道:“九弟谋略过人,又何必露出这般表情呢?”说话间,他已伸手钳制住何晏之的手腕。何晏之心中一怔,不禁暗自感叹,赫连哲木朗虽然没有内家功夫,但是手腕上的力道却是惊人,犹似钢箍一般,看来仅凭自己一己之力,要对付赫连哲木朗绝非易事,所幸方才没有硬拼。他咬紧牙关,自知唯有忍耐,却见赫连哲木朗解下床榻边绑住帐篷的绳索,竟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何晏之心中骇然,软语求饶道:“三哥,弟弟委实不知道甚么是沧海之珠。”
赫连哲木朗却一言不发,他沉着脸,猛然地撕开了何晏之的衣襟,即便帐中烛火通明,但此时毕竟已是隆冬,何晏之骤然裸/露了上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禁泛起一层鸡皮。他不知道赫连哲木朗究竟要做什么,心底滋生出些许恐惧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颤声道:“三哥……这是做甚么?”
赫连哲木朗坐在了何晏之的身边,目光阴沉地在何晏之的身上逡巡,忽而一笑:“九弟,你这般细皮嫩肉,实在不配做我们赫连氏的子孙。”他的右手抚上何晏之的胸膛,五指收紧,几乎要将对方的胸膛剜出一个洞来,幽幽道,“我真想剖开九弟的心来看看,你的心究竟是怎样长的,父仇不共戴天,国仇家恨未报,老九,你的良心可安?”说话间,他已经缓缓从衣袖中掏出一柄五寸长的袖剑来。
何晏之呆呆地看着那闪着幽光的剑刃抵在自己的胸口,如今果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赫连哲木朗稍稍一用力,自己便会被开膛破肚。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内心深处却并不相信对方真的会取自己的性命,他始终觉得只要东屯和西屯尚未开战,自己便还有一线生机,他正是有此把握,才会恳请段从嘉先救出君嘉树,而自己则滞留西屯见机行事。
何晏之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三哥便是杀了我……亦是……无济于事啊。”他微微挣了挣,却发现赫连哲木朗将他捆绑地非常结实,心中暗道:段公前辈好歹应该告诉我来龙去脉,如今自己连甚么是沧海之珠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应付赫连哲木朗呢?念及此处,何晏之便勉强露出一丝笑来,又道:“三哥若要杀我,也该让弟弟做个明白鬼。但不知沧海之珠到底是甚么东西?竟惹得三哥发此雷霆之怒?”
赫连哲木朗并不回答何晏之,只是冷笑了一声,手中的袖剑却轻轻划过他的胸膛,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何晏之刚缓了一口气,猝不及防地,整个人竟被赫连哲木朗猛地翻转了过来。他被绑着的手腕被生生地扭转着,一股钻心的剧痛叫他忍不住痛呼出声。赫连哲木朗哑声道了一句:“不要动。”随之,何晏之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觉得将有更痛苦的折磨等着自己。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果然,他感到了背脊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何晏之终于明白了过来,赫连哲木朗此刻正用剑刃在他的背上用力地刻刺着,如同是在他的皮肤上作画。只是,那不是笔,那是尖锐的利刃,他仿佛听到自己的皮肤被割裂的声音,他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从自己的后背缓缓淌下。赫连哲木朗刺了一会儿,又转身从案上拿来了一个瓶子,当凉凉的液体流过何晏之的背脊时,何晏之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那是一种蚀骨灼心般的疼痛,仿佛是有人在他背上放了一把火,烧得他的骨肉都要剥离了一般。
赫连哲木朗却死死按住了他,低声喝道:“忍着!”他的声音是冰冷的,“如果你想整个后背都烂掉,便只管动吧。”
何晏之不知道赫连哲木朗给自己涂的是什么药水,他果然能感觉到,被液体浸润过的肌肤都在瞬间焦灼腐烂。他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但是他却能够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像是烤肉烤糊了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叫人作呕。何晏之的牙齿打着颤,他一动不动地伏在榻上,他没有想到赫连哲木朗居然这样狠,这样的酷刑,绝对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将遭受甚么样的折磨,如果说数日之前,他对赫连氏兄弟还存着一丝血脉上的情意,那么,此时此刻,所有血缘的羁绊已经消磨得干干净净了。即便是当日他落在罗必武手里,所遭受的酷刑也不过如此而已。
赫连哲木朗继续一声不吭地在何晏之的背上刺着繁复的图案。当疼痛超过了一定的界线,便会渐渐叫人麻木,何晏之咬着牙,身上滴下的汗水已经濡湿了榻上的软垫。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亦不知过去了多久,赫连哲木朗终于停止了动作,缓步走到一旁的案几前坐下。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目光却依旧阴森地看着何晏之。
何晏之此刻狼狈至极,他的双手被捆在床头,上身赤/裸着,背上传来火烧火燎地痛。他伏在榻上,侧过脸来,与赫连哲木朗四目相对,终于哑声道:“这便是三哥所谓的……自证清白?”
赫连哲木朗淡淡道:“我是要让你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是赫连氏的子孙。”他站了起来,迈步来到何晏之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你背后纹的是什么吗?”
何晏之望着他呵呵地笑了几声,赫连哲木朗却猛地拉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何晏之,口中道:“可看清楚了吗?我方才在你背后纹的便是这个。”
映入何晏之眼帘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鹏金翅鸟,只是这只鹏鸟面目狰狞,神情凶恶,周身被烈火包围,甚是骇人。何晏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赫连哲木朗却缓缓转过身,道:“我们赫连氏乃出于黑水女真一支,相传祖先乃是迦楼罗的后人,世代以大鹏金翅鸟为图腾,赫连氏的嫡系子孙到了成年之日便要由族中的长辈在背后纹下大鹏金翅鸟,以示血脉的正统和传承。”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晏之,“老九,并不是每一个赫连氏的子孙都能在背上纹下此图腾,这是无上的荣耀,亦是你此生必须承担的责任,从现在起,你便是赫连氏嫡传的后人,你的身上流淌着渤海最高贵的血液,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神灵的见证下,绝不能辱没了先人。”
何晏之心道:你这般折磨我,难道还要我感恩戴德不成?他早便知道渤海郡国最重祭祀和拜神,对神灵的崇拜和信奉极其虔诚,心中虽然不屑,也只能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挣扎着从榻上跪起身来。他的双手被缚着,只能稍稍欠身:“弟弟不敢辜负三哥的一番苦心。”
兄弟二人在帐中各自坦着上身,相对而望,气氛甚是诡异。赫连哲木朗负手而立,目光阴沉,缓缓道:“说起我们赫连氏,与西域的烈火教亦有渊源。所以,我们族中的图腾,乃是迦楼罗鸟在烈火之中腾飞,这也原是烈火教最初的图腾,从这一点来讲,我们赫连氏与烈火教原是出于同宗。”
何晏之眯起了眼睛,他总觉得烈火教这个名字极为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只听赫连哲木朗继续说道:“我们的高祖,天哲大王的王妃便是烈火教的高手,她是我们渤海郡国史上著名的云太后。云太后当年临朝之时,将渤海的版图扩张了整整一倍有余,包括燕云十六州,都是她和天哲大王从清廷手中夺过来的。渤海的镇国之宝沧海之珠,便是云太后从烈火教带来渤海的,一直供奉在雁蒙山中,我们赫连氏的龙脉之地便是由此而来。”
何晏之呆呆地听着,他脑中突然灵光乍现,他骤然想到杨琼,想到了擎云山上的九阳宫,进而想到了天山玉虚宫,玉虚宫宫主不正是烈火教教主吗?而如今的玉虚宫宫主不正是杨琼的师弟萧北游么?原来,玉虚宫居然和赫连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不知道萧北游现在又在何处?他困惑地看着赫连哲木朗,讷讷道:“沧海之珠既然是我们渤海的镇国之宝,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呢?”
赫连哲木朗看着他一笑:“为兄也想知道啊。”他握紧了拳,喃喃道,“当年云太后将沧海之珠带来渤海,一下子壮大了渤海的力量,而她则叱咤风云数十年,此珠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为兄想重振山河,便想借沧海之珠的力量,卷土重来。段从嘉乃是云太后的亲生儿子,自然是知道沧海之珠的秘密的……只是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狡猾,竟盗走了真正的沧海之珠,我倒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冷笑了一声,“老九,你真是坏了我的大事!”
何晏之低下头,他知道自己若是矢口否认,赫连哲木朗也不会相信自己,便低声道:“我不过是为了救嘉树……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珠子……”
赫连哲木朗上前一把掐住何晏之的哽嗓,手指发力,几乎是要掐断对方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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