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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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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会收买人心而已。”他沉吟道,“我当日同赫连博格约定,谁能先为我们父王报仇,谁就拥有大小赫顿。可惜,欧阳长雄已经死了,不过父债子偿,只要能砍下杨琼的脑袋,也能够告慰父王的亡灵。”他咬牙道,“只是赫连博格这个老匹夫,如此的不守信用,竟然勾结赫连哲木朗,把大小赫顿占了去,瓜分殆尽。”他一拳砸在桌案上,杯盘震落于地,一片狼藉,“赫连哲木朗这个软骨头,只想着同清廷讲和,苟且偷生,他既然不认我这个兄长,我便与他彻底断了这手足之情!”

    沈碧秋道:“二哥虽在渤海失势,但毕竟是长兄,比之三哥,在旧部的威望更大。更何况,三哥和赫连博格之间的嫌隙亦甚。二哥不必急于一时,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们现在便可以江南为盾,伺机而动。”

    赫连无殊若有所思,道:“八弟有何打算呢?”

    沈碧秋笑道:“南陈灭国未及百年,江南四族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有垂死挣扎之势,只可惜师出无名。若此刻有陈氏子孙挺身而出,亦欲复国,倒不失为一个良机。”

    赫连无殊哂笑道:“南陈皇裔陈氏一族早已绝嗣,骨肉零丁,八弟到哪里去找?”

    沈碧秋道:“这有何难?曾氏和欧阳氏都曾与陈氏联姻,欧阳氏族中更是出过南陈的两任皇后,陈姓后人固然死绝了,但四族尚在,何愁找不到一个听话的傀儡?”他缓缓笑道,“二哥,小弟自然会给你铺好路。有小弟为你冲锋陷阵,你只管高枕无忧。”

    ******

    沈碧秋一言不发地从厢房中走了出来,所有的仆从都远远跟着他,不敢随便上前伺候。他拐了几道游廊,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会意一笑,推门而入。沈眉迎了上来,低声行礼道:“少主。”

    沈碧秋解下披风,淡淡道:“可收到赫连哲木朗的回信否?”

    沈眉点点头,欲言又止,终于低声道:“他在信中说,一切听从少主安排,只要赫连无殊再无机会北上即可。”

    沈碧秋冷冷一哼:“赫连无殊那个蠢货,有勇无谋,不足挂齿。”

    沈眉却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沈碧秋一皱眉:“爹,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沈眉道:“赫连哲木朗信中还说,听闻少主找到了九弟,他多年未见,甚为挂念,想接浮舟少爷北上小住……”

    “可恶!”沈眉的话未说完,沈碧秋已经勃然变色道,“他是想拿浮舟做人质来掣肘于我!”

    沈眉道:“赫连哲木朗说,如果少主不送浮舟少爷北上,他也不能将身家性命赌上,只能到此为止,各凭本事了。只是少主若无心与他结盟,他亦不能保证自己见到大清皇帝时,是否会一时大意,将少主的身世和盘托出。”

    沈碧秋端坐在案前,唇边衔着冷笑:“果真是我的好三哥,狡兔三窟,竟然威胁我!”

    沈眉叹息道:“少主此番若不送浮舟少爷北上,只怕与赫连哲木朗难以结盟,甚者,会功亏一篑。”

    沈碧秋站起身,负着手在房中踱步,他双眉紧锁,面沉似水,喃喃道:“即便是功败垂成,我也不会把浮舟送入虎穴……绝不会……”他仰起头,闭目道,“我会代替母亲大人保护浮舟,绝不会将他置于险境。”

    沈眉忧虑地看着沈碧秋:“少主,只是如今,恐怕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沈碧秋一摆手,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他冷冷一哼,“赫连哲木朗威胁说要在杨真真那里揭穿我的身世,只怕他没这个命觐见清帝罢。”他沉声道,“总之,要我拱手将弟弟送到赫连哲木朗手中去做人质,是万万不可能。除非,”他咬牙道,“我死。”

72。离开() 
萧北游带着杨琼一路西行; 日夜兼程; 奔赴隋州。杨琼本就余毒未清; 又被萧北游强/占,气血攻心,旧疾复发; 一路上昏昏沉沉,神智时而清醒; 时而迷离; 反反复复。大约是“忘忧”的药性未除,再加之数日奔波,杨琼已开始迷糊起来; 有时候连萧北游也认不大清。

    萧北游心中怀罪; 犹似刀绞,唯有时时刻刻伴着杨琼,即便是夜晚入眠,也将杨琼抱在怀中。杨琼却似乎极为反感萧北游的碰触,神智清醒时倒还好,一旦神智不清,便只管哭泣求饶; 瑟瑟发抖; 楚楚可怜。

    萧北游知道杨琼定是在沈碧秋那里受尽了折磨和侮辱,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想到此节; 他心中的愧怍更甚; 觉得自己对杨琼的所作所为比那畜/生也不如。然而; 悔之晚矣,血咒的反噬似乎已经加剧,杨琼经脉逆行,每隔一日便会浑身剧痛难当,唯有允吸萧北游的鲜血才能缓解。然而,杨琼却十分地抗拒这样的饮血疗法,仿佛那是极大的折磨一般。更让萧北游担心的是,杨琼的眼睛也开始时好时坏,只不过几天功夫,竟有病入膏盲之势。

    这一日黄昏,二人来到玉山脚下,萧北游打扮成樵夫模样,将杨琼裹在披风之中,寻了一处客栈歇脚。杨琼早晨刚饮了萧北游的血,此刻精神尚好,静静坐在床榻之上发呆。萧北游端了一碗热粥进来,轻声唤道:“师兄,赶了半天的路,先吃点热粥暖暖肚子。”杨琼并不作声,萧北游将他扶起,一口一口喂着吃了半碗,杨琼便咳嗽了起来。

    萧北游怕他又要毒发,连忙替他运气,又将伤痕累累的手腕伸到杨琼的唇边,道:“师兄,快吸我的血吧。”

    杨琼却一把推开他的手,一边咳嗽,一边喘息道:“不可……长此以往……你定然受不住……”

    萧北游急切道:“只要师兄无事,我的命又算什么!”说罢,拔出身边的短刃,便又要划开自己的手腕。

    杨琼却是冷笑道:“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萧北游垂下头,握着匕首的右手不住发颤,良久,抬起头看着杨琼,低声道:“师兄,我们不如回天山罢。”他乞求道,“玉虚宫中定有治愈师兄体内余毒的方法。师兄又何苦一定要自投罗网,回去燕京呢?”

    杨琼淡淡道:“你不必劝我。燕京我必须回去。我还是那句话,你若不愿陪我,尽可自行离开,我绝不会拦你。”

    萧北游一时语塞,只能静默地伫立在杨琼身侧,眸中分明都是痛楚。良久,却听杨琼缓缓道:“我们可是已经到了隋州地界?”

    萧北游颔首道:“师兄要去找隋州太守魏君山?”

    杨琼缓缓道:“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但不知他现在怀有怎样的心思,不可轻举妄动。”他的一只手慢慢摩挲着床榻前的扶手,沉吟道,“隋州已不是江南辖地,我们暂且安全了一些,不必再翻山越岭,只是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露出蛛丝马迹。”他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未曾将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如今武功尽失,又无依傍,稍有不慎,便要万劫不复。”

    说话间,杨琼艰难地站起身,踱步至床前,户外天色已暗,远山重叠,雾霭纷纷。他凭窗而立,病弱的身姿依然修长而挺拔,仪态俊美,如玉树临风,萧北游不觉看得有些痴了。杨琼背对着他,指节在窗棂上轻轻叩击,喃喃道:“日暮途穷……想不到我杨琼也有今日。”他仰头长叹了一声,“我原以为,沈碧秋不过是投诚于杨玲珑和刘南图,才背叛于我,现在看来,却是我小觑了他的野心。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

    萧北游心中有了一丝惶恐,道:“师兄定要去燕京送死么?”

    杨琼淡淡道:“慎终追远。若是不明不白地活着,我只怕自己死不瞑目。”然而,话未说完,他却猛地佝偻了腰,唇间泻出些微痛苦的呻/吟,大约是血咒的反噬又开始了,他面色瞬间惨白,因为疼痛而沁出的汗水密布于脸侧,萧北游大惊失色,上前扶住他,却觉得入手的肌肤一片冰凉,杨琼微闭了目,牙齿却不住发颤,道,“冷……阿北……扶我……去床上……”

    萧北游将杨琼打横抱起,轻轻放到床上。血咒的反噬又催动了余毒,杨琼渐渐开始神志散乱,蹙着眉抖着身子往里躲去,漆黑的眸中尽是恐惧。萧北游欺身搂住他,哑声道:“师兄,是我,我是阿北,你莫要害怕。”

    杨琼却只是瑟缩地躲避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水汽氤氲的眼眸中却是无助和恐惧。萧北游用力拥住她,彼此身体的摩擦很快勾起了萧北游强的欲/望,初尝情/欲的他情难自己,低头便去亲吻杨琼光洁的脸颊,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杨琼的脖颈处,引起他的阵阵战栗。杨琼挣扎起来,强烈的剧痛却让他蜷缩起四肢,不断抽搐着,萧北游惊觉不妙,连忙放开他,低声唤道:“师兄!师兄!你怎样?”

    杨琼说不出话来,只是痛苦地喘息着,他惊恐地看着萧北游,眼中竟缓缓淌下泪来。一时间,萧北游仿佛被人扼住了心脏,痛得喘不过气来,他猛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哽咽道:“师兄!阿北不是人!”说罢,在自己腕间划开口子,递到杨琼的唇边,“师兄,快些喝我的血啊!”杨琼却转过头,随之,捂住嘴,殷红的血水从他的指缝间淌了下来,萧北游握住他的手,骇然失色:“师兄!”话音未落,杨琼“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软倒在了萧北游怀里。

    ******

    杨琼在颠簸的马车里悠悠醒转。他一时间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只管愣愣地盯着摇晃的车顶,浑身却绵软无力。他挣扎着坐起身,挑开马车的帘子,只见外边是盘旋的山间小路和陡峭的崖壁。他的心猛地一紧,厉声道:“停车!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后帘一挑,萧北游探进身子来,道:“师兄醒了?”

    杨琼指着连绵的群山,微微喘息:“此处分明已到了鹤屏山,你到底在往哪里走?”

    萧北游一愣,低声道:“我要带师兄回天山。”

    “放肆!你……”杨琼怒火中烧,却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已无力震慑眼前的男子,不由得悲从中来,低声喝道,“你一定要害死我才甘心?”

    萧北游目光决然地看着他:“师兄,莫要再任性。我不会让师兄去燕京送死。”他握住杨琼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在天山,我一定会治好师兄的病,好好照顾师兄,永远不离不弃。”

    杨琼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怒极反笑,道:“阿北,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他深吸了一口气,“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摆布。”说罢,一个纵身,滚出了马车。

    萧北游吃了一惊,却见杨琼回过头冲他微微一笑,犹如三月春花,醉人心魂。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杨琼已站在了峭壁的边上。萧北游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瞪大了眼睛看着杨琼:“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杨琼道:“血咒的反噬已叫我痛不欲生。我今日才明白,这不只是玉虚宫同欧阳氏的羁绊,亦是彼此的制衡。”

    萧北游脱口道:“也不是无药可解。”

    杨琼笑了:“原来你知道。”他冷冷看着萧北游,“那为何还要频繁给我喂血?”

    萧北游怔怔地看着杨琼,低声道:“因为我不能失去师兄。”他迎着山中的朔风,大声喊道,“我只是想与你种下血的牵绊,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杨琼哈哈大笑:“萧北游,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你,而你,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

    萧北游哀戚地看着他:“师兄……”

    杨琼厉声道:“不要叫我师兄。”他肃穆地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子,缓缓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自此,形同陌路。”

    杨琼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柄钢刀,刀刀扎进了萧北游的血肉。萧北游的身子微微一晃,简直痛断肝肠。他欲待上前,却见杨琼纵身一跃,竟向崖壁之下跳了下去。萧北游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冲上前去,唯见山岚雾霭,蒸腾起伏,夜色笼罩之下,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第六章完)

73。困居() 
院子里的梨花已经隐隐开了一些。何晏之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前; 数着窗台下的枯叶。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如地上的渐渐枯朽腐/败的残叶一般。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而他却只能困居于此; 半步也走不出院门。他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沈碧秋将他软禁在此,便是为了逼他交出琼花碎玉剑的心法; 他一天不交出剑法,就永远别想着重获自由身。

    不过; 沈碧秋虽然关着他; 吃穿用度却决不亏待了他。一日三餐,山珍海味,各色糕点; 药膳药汤; 可谓琳琅满目。至于琴棋书画、绫罗绸缎,更是每日络绎不绝。何晏之闲来无事,只得读书写字来消磨时间,然而,这往往却让他回忆起在九阳宫中的岁月,杨琼便也是如此逼迫自已吟诗作赋、附庸风雅,尤其是让他照着沈碧秋的信临摹那些蝇头小楷。那时候; 何晏之只觉得杨琼性情古怪; 不可理喻,每抄一行字; 心中亦把沈碧秋骂上一回。而今旧事重演; 心境却已决然不同; 而那个逼迫他模仿沈碧秋的人,早已经弃他而去了。

    念及此处,何晏之便会呆呆地坐着窗前,整整半天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自己对杨琼到底抱着怎样的感情。照理说他应该是恨着杨琼的,杨琼逼他做沈碧秋的影子,又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最后还恩将仇报,废去了他的内力。但是,他却不能责怪杨琼,毕竟他的那些内力,本就是杨琼为了救他的性命而传给他的而已。如今,他和杨琼恩怨相消,似乎是互不相欠了,然而,杨琼的影子却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底,无法忘怀,反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慢慢地刻骨铭心起来。

    何晏之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杨琼动了情。或许,从第一天见到那人开始,便存了别样的心思。那时节,最让他诧异惊讶的是,眼前这位高傲清冷、恍若仙人的九阳宫主不只是要听他唱戏,更多的,是看中了他的皮相,竟甘愿委身人下,逼迫他同赴巫山云雨。当然,说是逼迫也不合情理,很多的时候,自己也是甘之如饴。杨琼情动的时候最是诱人,何晏之一想起那些旖旎往事,不觉就红了脸,连身体都燥/热起来。他在杨琼面前最是脸皮厚,甚么肉麻吹嘘的话都说得出口,然而,不见杨琼的面时,却连想都不敢想那些画面,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那温柔乡中了。

    他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他想到杨琼同萧北游一同走了,现在又去了哪里呢?是回擎云山了?还是回天山玉虚宫了?他又想到萧北游,心里竟有些隐晦的酸涩。萧北游对杨琼的心思,他旁观者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猜不透杨琼的心思。杨琼对萧北游自然是极好的。何晏之有些酸涩地想到,杨琼心里自然是更看中萧北游一些,无论如何,自己如何比得上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萧师弟呢?

    何晏之不觉心中怅然若失,而今,最让他郁结于心的,却是自己的身世。二十余年来,他虽然漂泊天涯,却也自得其乐,然而,突如其来的国仇家恨犹如群山万壑一般横亘在他的心头,凌迟着他的魂魄。他即便不满沈碧秋的所作所为,却也无力去指摘自己的亲兄弟,他觉得自己被理智与情感劈成了两半,困居于沈园的这些日子里,叫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死两不堪”!

    命运让他这么多年来忘却了前尘往事,远离了仇恨,如今,又将他送回到复仇的漩涡之中,无论他走哪一条路,无论最终的结局如何,他都知道,自已永远无法重回到昔日的浪迹江湖的心无挂碍之中去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听身后传来那个让他郁闷无比的声音,他听到沈碧秋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柔声道:“浮舟,今日心情不好么?”

    何晏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同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温雅男子,轻叹了一声:“少庄主将我软禁于此,何某每日里犹如笼中困兽,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呢?”

    沈碧秋却并不在意何晏之的疏离,只是悠然坐下,自斟自饮。他抿了一口茶,道:“你喝不得冷茶,怎么又忘了?”他修长的指尖轻叩着桌面,道,“我给你的那些心法,你每天可在用心练么?曾家的心法与欧阳氏原是一路的,对除去你身上的寒毒有些益处。”

    何晏之神色惫懒地说道:“我对武功心法甚么的,实在没有兴趣,不过就是为了活命而已。如今我连这院子都走不出去,多活一日或是少活一日又有甚么关系?”

    沈碧秋淡淡道:“你真的不明白哥哥的一片苦心。我留你在这里,都是为了护着你罢了。”他起身走到何晏之的身边,目光幽深地看着他,“浮舟,你为何心里便认定我要害你呢?哥哥对你的一番情义难道你真的不放在心上?还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在你眼里,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竟还比不上杨琼这个外人?”

    何晏之静默地站着,一言不发。沈碧秋继续道:“你我二人,本应同心戮力,为母亲大人复仇,而你却为了杨琼与我置气,连我这个哥哥都不放在眼里。浮舟,你可明白我心中的痛苦?”

    何晏之却哈哈一笑:“哥哥心中的痛楚,不过是因为我不肯将琼花碎玉剑法的心法交给你罢了。你软硬兼施,煞费苦心,实在是辛苦。”他背转身去,淡淡道,“少庄主若真的把我当做兄弟,就马上放我出去,我自然也会敬重你这个哥哥。你若是想逼迫我就范,只怕没有可能。我这个人身无所长,却从来一诺千金,既然答应杨琼不把心法外泄给他人,自然会守口如瓶。你便是关我到死,只怕也撬不开我的嘴。”

    “浮舟,你是存心与我作对么?”沈碧秋的眼中有了暗暗涌动的怒意,他咬牙道:“我并不指望你做甚么,只要你将杨琼的心法交给我,其余的,一切由为兄一力承当。但你却推三阻四,简直冥顽不灵!”他冷笑了一声,“浮舟,我本不想对你用武。你以为,我会没有办法撬开你的嘴?让你说实话的法子多的是,只不过我顾念兄弟之情,不想让你受苦罢了。”

    何晏之听了心中一惊,脸上却无甚反应,只是轻笑了一声:“原来,哥哥是想严刑逼供么?”

    沈碧秋冷笑道:“不止呢。”他附到何晏之耳边,柔声道,“哥哥我有许多法子能叫百炼钢变成绕指柔,连杨琼这样硬气的人都会打熬不过。浮舟,你若不信,要不要试一试?”

    何晏之只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的沈碧秋犹如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将他紧紧困住。那双与他相似的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阴狠,却又深深地让他感到痛苦。他向后退了半步,却退无可退,只得靠在窗棂边,道:“那么,哥哥到底想怎样做呢?”他模模糊糊地想起在地牢里那些横陈的刑具,还有采绿嘶哑的哭泣声,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勉强笑了笑,“莫非也要将我做成药人么?”

    沈碧秋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却抚上了何晏之的脸,轻轻摩挲着,仿佛是爱不释手,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浮舟,你小时候真的很乖巧。”他的神色迷离而怅惘,“你长大了,浮舟,怎么就不听哥哥的话了呢?”

    何晏之一怔,低声道:“小时候的事,只是朦朦胧胧,我现在想起来,也好似恍若隔世。”

    “那么,那些血海深仇呢?也是可以烟消云散的么?”沈碧秋发出几声怪异而凄楚的笑声,陡然地,他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低低地犹如呻/吟一般地说道,“浮舟,你这是在折磨哥哥,你知道么?天地之大,骨肉至亲,唯有你我二人,而你却不信我,有时候,我宁可你死了,也不想与你反目成仇!”他说得激动起来,脸上渐渐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潮,连拽着何晏之的手都在微微地抖动。

    “浮舟!”他仿佛是声嘶力竭般地喊道,“浮舟!你太让我失望了!”

    何晏之却露出了惊恐地神色,一把扶住沈碧秋:“你怎么了?”沈碧秋呵呵地笑着,唇边有一丝诡异的血色,何晏之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焦灼犹如烈焰,揪住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亦是希望沈碧秋平安无事。

    沈碧秋却甩开何晏之的手,缓缓拭去唇边的血迹,踉跄着朝屋外走去。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声音却透着森然的寒意:“浮舟,我对你已经一再姑息。不要逼我。”

74。矛盾() 
沈眉心急火燎地赶来燕子居时; 沈碧秋正半靠在贵妃椅上休息,一旁正在誊写药方的江有余一见沈眉进来; 便站起身; 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江望参见庄主。”

    沈眉微微敛眉:“有余,碧秋怎会突然咯血?”

    江有余躬身道:“少庄主的病症乃是真气逆行所致。在下已开了一副顺气的药,服下即可见效,但还是要少庄主好生休养。”他看了沈碧秋一眼; 又道; “至于练功的事,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只怕真气相扰,会伤及脏腑。”

    沈碧秋却摆了摆手,打断了江有余的话; 道:“江先生先下去吧,我有事同爹商议。”

    江有余道了声“诺”,便恭敬地退出了门。待人走远; 沈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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