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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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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杀父之仇、灭国之恨,又何愁功业不成呢?”

    “你真的相信老八的话?”见赫连赤丹愕然,赫连哲木朗又道,“怎么?拉敏才嫁他没几天,你就忘了夺妻之恨了?”他冷哼了一声,“之前不是嚷嚷着要追到江南去亲手斩了姓沈的么?如今知道他是沉舟,便尽释前嫌了?”

    赫连赤丹脸色一变:“三哥提这些作甚?”他垂下头低声道,“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既然拉敏嫁给了老八,我便再不做他想了。”

    赫连哲木朗“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为了拉敏,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怎么如今却如此大方了?竟愿意地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给老八,倒真是个宽宏大量体贴入微的好哥哥!”他不住地冷笑着,“就算是赫连博格要把拉敏嫁给了老八,那也要老八愿意求娶啊,你真的以为老八会是个顾念手足之情的人?”他又嗤笑了一声,“他见我马上就要一统大小赫顿了,便巴巴地跑来说什么兄弟情义,可是真巧着呢!他在江南二十余年,也没见着他时常想着咱们哪?这一潭浑水,他偏偏要来参上一脚,你说这小子到底按的什么心?”

    赫连赤丹只是垂头不语,赫连哲木朗勒转了马头:“老八那小子,从小就是一肚子坏水。他那时候才多大啊,就已经会阳奉阴违了,哄得父王那个开心啊。”他咬牙道,“况且,他的生母乃是南朝送来的女奴,却能得到父王的专宠,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父王当年怎会轻易败给清军?”他的脸上渐渐有了戾色,不由得厉声道,“垂头丧气的做甚么?上马!”

    赫连赤丹道了声“是”,从地上拾起马鞭,跃身跳上了马背,跟随着赫连哲木朗往回走。两人一路沉默,快到铜陵关口,赫连哲木朗才开口说道:“老七,我知道你心里想着替父王报仇,更想着有朝一日能重建渤海国,我的心思同你也是一样的。但是,如今的时机还未成熟,若是轻举妄动,咱们可能会功亏一篑。你莫要被沉舟那小子给蛊惑了,他从小就惯会说些花言巧语,他口里叫着你七哥,心里可未必把你当七哥看。”

    赫连赤丹长叹了一声:“三哥,我只是在想,渤海国破,赫连一族又部众四散,各自七零八落。我还记得大哥当年为了掩护我们出城,被清军的流矢所伤,最后重伤而死。还有四哥,在千牢关被巨石所埋……”他渐渐有些哽咽,不由地吸了吸鼻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咱们兄弟几个如今若还要内讧不止,岂不是叫父王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几位兄长?”

    赫连哲木朗仰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低声道:“老七,你难道忘了无殊是怎么对付咱们的吗?”他突然拔出身后的长弓,望空射去一箭,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嘶鸣,两只苍鹰被一箭贯穿,颓然掉在了两人的马前,乌黑的翅膀微微颤动了几下便不动了,鲜血浸透了地下的砂石。

    赫连哲木朗指着死鹰道:“当年如果我们出手再晚一些,早已经被无殊杀了!如今二哥逃到了中原,亦不知去了哪里,却总是我们的心头大患。”他立马于雄关之上,挥鞭指着关外广袤大漠,眼中露出精光,“要想重建渤海国,必须先一统漠北!收复漠北大小百余部落,让十三族人都听命于我们,这才是复国之基!”

    赫连赤丹只觉得心血沸腾,久久难以平静,喃喃道:“三哥深谋远虑,赤丹惭愧。”

    赫连哲木朗道:“老七,所以眼下我们并不是趁陈州大乱仓促南下,而是趁机除掉赫连博格。赫连博格多年来与清廷交往从密,拔掉这颗眼中钉,我们才能将漠北诸部一一收入囊中,你可明白了?”他看向赫连赤丹,“老八之所以要来游说咱们,不过是想利诱咱们出兵,他好借势而已。他在江南再风光,也不过是掌握了江南四族的钱袋,至于甚么八大门派,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为何能与我西屯的十万骑兵相提并论?老八他连一兵一卒都没有,能成什么气候?”他说着又冷笑起来,“他若是真心愿意效忠于我,自然是我的好兄弟,我亦会顾念手足之情,他若是心怀鬼胎,我必然要替父王好好教训这个不肖子孙!”

160。虎穴() 
西谷连骈跨着马一路飞驰; 他的神情极为肃穆; 唬得路边列队而过的士兵们纷纷让路; 却不敢上前行礼。他如箭一般冲进了怀远侯府的大门。守门的士兵们俱是一愣; 随之行礼道:“拜见大人!”

    西谷连骈却一言不发; 翻身下马; 将手中的缰绳扔给身边的护兵; 连身上的盔甲都没有脱下; 便大步向正堂走去。他面沉似水,沉重的盔甲发出“哗啦——”的巨响,叫人听得心中发怵。

    进得内堂,他果然一眼便望见杨琼正在伏案疾书。杨琼听到声响; 抬起头来冲西谷连骈一笑; 掷了笔; 道:“连骈君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相商。”

    西谷连骈目光如电,神情复杂地看着杨琼,他一挥手,厅内的侍从们面面相觑; 不知该不该退下。杨琼会意,便缓声道:“都退下去吧,本座有要事与西谷大人相商。”

    众人闻言如释重负,鱼贯而出; 沉重的雕花木门被轻轻阖上。杨琼站起身; 负着手走到西谷连骈的面前; 他此刻穿着一件便袍,腰系丝绦,长长的头发散在身后,却颇显得雍容。他仿佛并不在意西谷连骈身上散发出来的叫人窒息的煞气,只是淡淡道:“罗军如今有甚么动静么?”

    西谷连骈并没有像往常一般行礼作揖,反而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殿下突然调动三百骑兵是要做什么呢?”

    杨琼听罢微微一笑:“连骈君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西谷连骈猛地握住杨琼的双臂,双唇微微颤抖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紧紧盯着杨琼的双眸,终于长叹了一声,无限辛酸只在眉宇之间:“殿下已经为了何晏之退兵三里。罗军本已疲敝,如今因为殿下的退兵而得以生息,接下来必定反扑。而我军之心因仓促退兵,已然有所动摇。眼下,殿下不想着如何提振士气,却又要调动骑兵精锐,意图亲自率兵夜袭?”他颇为痛心疾首道,“殿下为了何晏之,不惜铤而走险,难道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杨琼依旧是静静听着,默默无语,西谷连骈不由地十指收紧,箍住杨琼的手臂:“殿下,你绝对不能去!”他一咬牙,退后了一步,拱手一拜,“如果殿下执意要如此,臣愿意领兵,今夜突袭罗军,必定将何晏之救出来,安全送到殿下面前!”

    杨琼摇了摇头,缓声道:“我意已决,毋须多言。”他转身回来案前,看着铺在桌上的沙盘道,“夜袭罗军,也不全是为了救晏之。罗军现在骤然得以喘息,必然有所松懈,我们便可以趁机一搏。”他点手指着西南口,“这里便是突破之口。我若是夜袭得手,你便从阵前猛攻。”说着,他抬起头来,望着西谷连骈,“成败就在今夜了。”

    西谷连骈已知自己多说无益,便躬身道:“然则,还请殿下准许,由我率三百骑前往突袭,殿下您则在此坐镇,号令诸军。”他上前了一步,恳切道,“殿下何苦来哉?您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去冒这个险啊。”

    杨琼静默了许久,方缓声道:“连骈君觉得,我与你相比,谁的武功更高?”

    西谷连骈一怔:“臣的功夫微不足道,自然比不过殿下。”他转念又道,“只是殿下如今大伤初愈,功力大损……”

    杨琼打断了他的话:“江寻之所以能称为神医,乃是因为他的金针独步天下,最为重要的是,这几天来,他的行针已经渐渐打通了我身上的被内伤所阻的经脉。”杨琼微微一笑,“我如今的功力虽然还是及不上当初,但要杀一个罗必武,还是绰绰有余的。问题只是,我要如何才能与他近身相搏呢?”

    西谷连骈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殿下执意要亲自去救何晏之,是想趁机刺杀罗必武?”他摇了摇头,道:“万万不可!殿下!您乃是天皇贵胄,金枝玉叶,怎能做此等冒险之事?”他低声道,“臣的武功确实不行,但臣可以从营中挑选高手,必定不辱使命!”

    杨琼摆手道:“你的营中都是打仗的将士,若论武功,远远不及我。”他眸光深邃,缓声道,“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连骈君,须知置之死地而后生。”

    西谷连骈紧握着双拳,许久才低头道了声:“臣遵命。”

    杨琼笑道:“连骈君,行军打仗,运筹帷幄,我是及不上你的,所以统领大军,非你不可。不过你放心,就算我失手,我笃定罗必武也不敢杀我。”他沉下了声音道,“若不能强攻,也可以利诱。罗必武现在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若能有一条退路,他绝不会自寻死路。”他拍了拍西谷连骈的肩膀,正色道,“你在西北完聚甲兵,经营数载,不可因为我而让心血白费。无论如何,守住陈州。”

    ******

    城南的石头滩上此刻到处都是席地坐在地上的士兵。西谷连骈的军队终于在黎明时分退后了三里,战事暂停,这对于罗军来说简直是一线生机。一列列的士兵列队修整,兵器一排排地放在地上,血腥之味却久久不能散去。

    罗必武带着几个副官一路走来,不时安慰受伤的将士。他眉头紧锁,神色依然沉重,一边走,一边询问着军中的军需和配给,脸色却越发地凝重了。身旁的一个副官道:“想不到那两个戏子的性命倒还真的有用,竟能威胁西谷连骈退兵三里,看来确实是皇长子的内宠无疑了。”他的语气颇有一些不屑,“皇长子为了两个伶人就可以勒令西谷连骈退兵,可见也是昏庸之辈。”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位西谷大人心高气傲,却被这样的草包耍得团团转,也真正是可笑!想必他心里也窝火得很哪!”

    罗必武一摆手:“不可小觑了杨琼,他毕竟是欧阳长雄的儿子。从来虎父无犬子,他若是没有些手段,西谷连骈又怎会俯首称臣?”他微微沉吟,“不过,岷王殿下的影子营传来的情报果真是不假,想不到,这个小戏子倒成了西谷连骈的软肋。”

    又有一个副官道:“岷王殿下虽然派了影子营的前锋来,但皇长子却称自己是奉了陛下的口谕,如今我们孤军奋战而孤立无援,将军还是要想好退路才是啊。”

    罗必武低声道:“此事看来关系到皇嗣,非同小可。然而,我们已经同皇长子交上了火,如今便只能转而投向大院君了。但是,岷王的援军迟迟不来,想必是京中可能有变。我们只能先固守城南,一切等影子营的消息来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他切齿道:“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田侯死得不明不白!”他转而又道,“宇文建德如今怎样?”

    身后有人答道:“他依旧每日来营中,态度倒是依旧诚恳。”那副官面上有了诧异之色,“将军难道真的有意同西屯结盟?”

    罗必武冷笑道:“所谓狡兔三窟。赫连哲木朗既然派了宇文建德前来游说,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好事。”他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捻着唇边的髭须,“那是咱们最后的退路,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咱们就带着兄弟们去大小赫顿,赫连博格也罢,赫连哲木朗也罢,在明面上,陛下定不会给他们难堪。”他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追随田侯镇守西北多年,对于陛下对待漠北诸族的心思最清楚不过了。陛下的做法便是绥靖安抚,只要赫连各部依旧称臣,她就会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如此,倒成了咱们难得的庇佑之所。官家为了西北的安定,是绝不会同赫连氏翻脸的。”

    正说着话,有一个士官小跑着上来,拱手道:“禀告将军,五营六营的粮饷不足,已经有人为了抢粮打起来了。”

    罗必武听了勃然大怒,厉声道:“带头闹事的人呢?”

    那士官被吓得不轻,愣愣道:“抓……抓起来了……”

    罗必武吼道:“军法处置!”他面色铁青,“竟敢扰乱军心,立即拉出去杖毙!”

    身旁的一个副官道:“将军息怒,不过咱们的粮饷确实是不够啊。”

    罗必武沉着脸道:“那就先把闹事的那几个人斩了,然后煮了分给五营六营充做粮饷。”他皱着眉,又道,“城头上不是还有几个俘虏吗?就这么死了也浪费,一起煮了便是。还有刑房里关着的那些,每天都斩几个,也能支撑一段时日了。”

    士官俯首领命,又怔怔道:“那么,城头角楼里关着的那两个人呢?也一起杀了煮了吗?”

    罗必武摆手道:“那两个戏子还有些用处,先留着。”

    身侧有一位副官道:“既然如此,将军倒不如试试,拿那两人的性命要挟,让西谷连骈退出陈州城?”

    罗必武沉吟道:“他们毕竟只是杨琼宠幸的伶人,若是漫天要价,反而不美。杨琼也未必会答应,到时咱们就被动了。”他冷笑道,“倒不如一点一点地干耗着,磨尽了西谷连骈的锐气,我们就有机可趁了。”

161。夜袭() 
何晏之昏昏沉沉地躺了一天; 左手的尾指处传来的钻心疼痛无时不刻告诉着他; 自己已经被削去了一节手指。那日之后; 他和何钦之就被扔在了这角楼之上; 罗必武命军中的大夫来给两人草草处理了伤口。所幸他身上的伤口终于收了血; 但永无休止一般持续的钝痛却如影随形地折磨着他的神经。何晏之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 恍惚之中总有一种错觉; 仿佛自己的那节手指还在; 但所伸手触及的,却只是肿胀不堪而残缺的手掌。

    何晏之已经发了一天的烧,此刻终于感觉好了一些,但是嗓子眼却依旧是火烧火燎的痛; 几乎张不开口来。他挣扎着坐起身来; 头依然有些胀痛; 如今危机四伏,不敢松懈,便盘膝而坐努力调息。他咬牙忍着剧痛,终于运完一周天,微微吐纳; 才勉强站了起来。

    这处角楼本是城楼上堆放杂物之用,此刻用铁链围了四角,成了一间临时的囚室,关着何晏之和何钦之两人。何晏之踉踉跄跄地走到何钦之身边; 俯身探了探何钦之的鼻息;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将何钦之翻过身来; 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师兄满是血污的脸颊,看着对方苍白如纸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眸,不觉泪盈于眶。

    他本想着能凭着自己的一点功夫来城南救出何钦之,不想却是太自不量力,反而弄巧成拙、打草惊蛇,连累了师兄。他又想着能劝说罗必武把自己和何钦之关在一处,以便他伺机能带着何钦之一起逃出升天,然而却不料罗必武竟会削去自己的手指去要挟西谷连骈。何晏之不由苦笑,自己过的都是太平日子,就算偶遇强梁,也比不过这些虎狼之师的凶残。

    何晏之不知道罗必武有没有拿着自己的那节小指送去给杨琼,亦不知道杨琼见了有何反应。这些金戈铁马、你死我活实在离他太过遥远,连带着杨琼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高高在上,越来越触不可及。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另外一群人,只需一个举手抬足就足以左右千万人的生死祸福,而他,不过是那千万个被左右命运之人中的一员,此时此刻,唯一想的,只是早一日逃离战火,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身边的何钦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何晏之心中一喜,开口的声音却极为嘶哑:“师兄?师兄,你醒了么?”

    何钦之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脸上不觉露出笑容,他颤抖着握住何晏之的手,想开口说话,喉间却只滚动着几个晦涩破败的音调。

    何晏之想到他的嗓子已经被毁,不觉辛酸,便哽咽道:“师兄,你不要说话。”他把右手心抵在何钦之的背心处,努力开始调息运气,他想起陈商曾经教过自己的心法口诀,颇有治愈内伤之效,何钦之虽然不是习武之人,却可以借此稳住他的心脉。

    如此过了大半个时辰,何晏之的额头已经迸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眼下刚受了大伤,内力本就不济,唯有勉强为之,但觉得五脏六腑之内气血翻滚,喉间发腥,终于支持不住,只能停下手来不住喘息。何钦之的面色却不似方才这般惨白,他回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何晏之,似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发出的依然是嘶哑破碎的破音。

    何晏之微微笑道:“我没事……”他喘了一口气,“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他摸了摸何钦之冰凉的面庞,“就算是要死,咱们也死在一块儿。”他哑声道,“下辈子,咱们再一块儿唱戏。”

    何钦之的眼中涌出泪来,猛地抱住何晏之,呜咽不止。何晏之亦是悲从中来,回抱住何钦之,心底里却有些绝望。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一次,自己想必不能够逢凶化吉,逃不出这非人的炼狱了。

    ******

    何晏之听到城头传来钟声,他微微一怔,原来已经过了子时。突然有隐约的喊杀之声从角楼之外隐隐传来。他心中诧异,便站起身,想透过墙上那两指宽的小孔向外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他刚刚站起身来,角楼的门已经被人大力推开,随之冲进来几个士兵。

    几个人的手上都持着明晃晃的兵刃,一个士官模样带头的人指着何晏之道:“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压出去!快!”

    两个兵丁应声而上,何晏之心底一惊:莫非是城内有变?

    惊疑之间,双手已经被反剪。何钦之亦被人拖了起来,那人嫌何钦之的动作慢,便照着他的腰腹踹了一脚,口中亦是骂骂咧咧。何晏之怒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能走?”话音未落,便被人扇了一记耳光。那士官怒斥道:“啰嗦什么!闭嘴!”

    何晏之眼前发蒙,模模糊糊中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由得心中苦笑,自己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了依然还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眼前剑光一闪,身边的两个士兵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已经身首异处。

    鲜血溅了何晏之一身。剩下的两个兵丁转身欲逃,却被来人两剑穿胸,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何晏之呆呆站立着,只见眼前正站着他朝思暮想却又不敢想的人,竟然梦幻一般。

    然而,却不是梦。杨琼穿着一身黑衣,正神情淡然地看着自己。月光透进来,照在杨琼的脸上,何晏之觉得自己的眼眶竟有些湿意,杨琼依旧眉目如画,只是短短数十日未见,却已经恍若隔世。恍惚之间,似乎像是回到了当日的青松岭,那时的杨琼也是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从天而降,犹如谪仙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仿佛是天降的神祗,虽然神情冷峻,却无处不温暖着人心。

162。图穷() 
杨琼提着剑; 上前了两步; 一把拽住何晏之的左手; 目光却落在他残缺的手掌上; 何晏之的尾指已经被齐根斩断; 只剩下一节断桩; 此刻虽然已经止了血; 但整只手掌却异常肿胀; 断指处泛着惨白之色。杨琼盯着看了一会儿,面上却无甚表情,只是淡淡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快跟我走?”

    何晏之呆呆地看着杨琼,他张开口; 却如鲠在喉;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唯有点了点头,转身又去扶何钦之。外边传来喧杂的脚步之声,似乎越来越近,杨琼微微皱眉,低声道:“磨磨蹭蹭做甚么?”

    几步之遥处已经传来兵刃械斗的锵然之声; 杨琼沉声道:“别管他了,快些走!”

    何晏之只是勉力扶起何钦之,口中道了声“不”,他重伤未愈; 方才又用尽内力为何钦之调息运气; 此刻只觉得四肢发麻; 只是扶着何钦之便不住地淌着冷汗,却依旧摇了摇头,说道,“他是我自小一起学戏的师兄,因为被我连累,才受此非人折磨。我本就是为了救他而来罗军营中,如何能弃他而去?”

    杨琼一怔,抿着唇看着他,又看看何钦之,握着剑的手一紧,终于低声道了句:“随你。”说罢,转头就往外走。

    何晏之咬牙背起何钦之,紧紧跟随其后,他本想问杨琼他身上的伤怎样了,江寻是不是想办法帮他恢复了功力。然而见杨琼只是一言不发地疾步往前走,连头也不回,何晏之不知自己又如何惹恼了他,方才的万千惊喜激动又转眼化作满腹酸涩。

    角楼之外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十几个提着剑的黑衣人分列而站,见杨琼出来,倏忽之间便变换队形,成犄角之势护在杨琼两侧。杨琼又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着何晏之:“把你背上的人交给他们。”他冷冷道,“你现在这样子,还背得动么?”

    何晏之一愣,已经有人上前来从他背上接过何钦之,又有人上前扶住何晏之,杨琼点了点头,低声道了句“撤”,众人俱是屏息凝神,沿着城墙便往外疾走。何晏之跟随着往前,他侧耳倾听,似乎听到喊杀之声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又看了看身边不远处的杨琼,心里便暗忖,杨琼定然是声东击西,将罗军引到了另一个方向。心中正有些窃喜,谁知,眼前突然亮起无数火把,只见城楼的两侧倏忽之间钻出无数弓箭手,无数箭弩对准了他们。

    人群之中传来罗必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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