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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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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去,除了跑起来比之前稍稍快一些,还是一式都没有练会,饶得何晏之再好的性子也有些不耐起来。
柳梦龙惭愧之极,越发觉得自己与何晏之不可同日而语,惴惴不安道:“大哥莫要再为我浪费精力了。我天资愚钝,只怕这辈子也练不成的。只求大哥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何晏之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也罢。是我为难你了。”
两人正说着话,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何晏之一皱眉,声音颇有些不悦:“何人打扰本公子休息?”
门外的人却不答话,依旧轻轻敲了两下门。
何晏之朝柳梦龙使了个眼色,一手持着长剑,猛地将门打开,却见那钱六焦急地站在门外,一见到何晏之便道:“恩公!快走!”
何晏之先是一愣,心中便有些怀疑,于是笑道:“恕在下愚钝,一时之间竟听不懂钱兄弟的意思。”他退开了一步,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钱兄弟不如进屋来把话讲清楚?”
那钱六也不推迟,只是警惕地看了一下左右,闪身进了厢房,立即轻轻将房门阖上。他转过身拜倒在地:“恩公!大当家的正商量着要取你的性命,趁现在巡逻的弟兄们正在换班,恩公还是速速逃走吧。”
何晏之却笑了:“你胡说什么?大当家既然投诚了我们归雁庄,大家自然是一家人,何况我兄长明日就到,大当家怎会要我的性命?”
钱六的神情有些着急:“俺知道恩公不信我,但是,俺可以指天发誓,所言句句属实!”他一把攥住何晏之的衣襟,“恩公!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
何晏之依旧岿然不动,只是含笑着注视着眼前的小个子男人:“如果你所言属实,如此重大的事,你一个小小的喽啰又是从何得知?再者,你们大当家又凭甚么要取我的性命?”
钱六道:“说来也是凑巧。因为恩公手下留情,俺才捡来一条性命,眼下虽然没事,只怕大当家不会轻易饶了俺,定是要秋后算账的。俺便想偷偷离了寨子,下山正正经经寻份生营,再也不做偷鸡摸狗的行当,从此洗心革面,绝不为强梁了。这些年来,三当家在寨子里对俺最好,常常罩着俺,又与俺是同村的,当年俺就是求着他,才进了寨子。便想着绝不能不辞而别,要走也要向三当家打声招呼,省得给他添了麻烦。于是,便在半夜里趁着没人,偷偷跑去三当家的屋里找他,谁知……”
何晏之打断了他的话,道:“谁知,却听到了三当家和大当家的谈话,他们正商量着怎么弄死我,是吧?”
钱六面露诧异之色:“恩公如何得知?”
何晏之道:“我不想知道大当家想不想杀我,我只是好奇他为什么要杀我?”
钱六道:“这个却不知道了。我只是断断续续听了一点,大约与那个什么花的剑法有关。”
何晏之道:“那就更不通了。如果你们大当家想要剑法,自然不能杀了我,一个死人怎么能把剑法告诉他呢?”他歪着脑袋一笑,“莫非是你们大当家派你来试探我?他果然不信我就是沈砚秋呢。真是难为大当家了,其实不过在等几个时辰,到时我兄长来了,一切自然分晓。”他冷冷一哼,“哥哥向来最疼我,秦玉三番五次试探我,难道就不怕我哥哥不高兴么?”
钱六却压低声音道:“恩公有所不知。咱们大当家并非真心投靠沈大公子,不过是为形势所迫,虚与委蛇而已。”
何晏之道:“此话怎讲?”
钱六道:“青松岭原本有六个寨子,都是小打小闹,一个寨子也就几十号人,互相都不服气。直到三年前秦大当家落了草,收编了各个山头,才有了青云寨。寨子里的兄弟大多像俺一样,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不是犯了事,就是穷得叮当响,没了活路,才来占山头。可是秦大当家和咱们不一样,据说他祖上可当过大官的,还是什么开国的重臣,画像还挂在凌云阁上,不知怎么地犯了事,在琅琊皇帝手上被抄了家。早几个月,俺有一日路过聚义堂,就听大当家在同几位当家的说,如果不归顺归雁庄只怕死路一条,还说岷王殿下也不会饶了我们。后来二当家就同大当家吵了起来,二当家就骂大当家白眼狼,不过是把寨子送给姓沈的来拍岷王的马屁,要岷王恢复他爵爷的身份。”
何晏之慢慢皱起了眉,这件事牵扯太大,他一时如坠云里雾里,原来这沈碧秋的背后还有一个岷王,竟是关系到了皇家,更是他惹不起的了。念及此处,他竟有些为杨琼担心起来,杨琼武功虽高,落在沈碧秋的手中,只怕凶多吉少,如此一想,竟有些心急如焚,一把握住钱六的手臂,目光逼视着他:“你说的都是实情?”
钱六点点头:“俺只听大当家说,‘不能总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让姓沈的占尽便宜,明日定要拿他弟弟的性命逼他就范’,至于具体何事便不得而知了。”
何晏之在房中来回踱步道:“此事我定要及早禀明兄长才是。”他转过脸,“青云寨此刻定然戒备森严,你又如何带我们全身而退?”
钱六道:“俺在寨子里已经有些年头了,算得上老人,青松岭所有的路闭着眼都能走。若恩公信任,自然能带恩公平安离开。”他一抱拳,“恩公,俺的性命是你给的,今日若没有你,这条膀子早没了。小人虽然是一个强梁,也懂得有恩必报的道理。俺实在没有欺骗恩公的意思,请恩公一定要相信小人。”
见何晏之依旧沉默不语,钱六继续说道:“大当家这个人心肠最狠,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二当家同他闹了一场便不见了踪迹,兄弟们都在猜,是大当家的灭了他。说实话,兄弟们对大当家早已经有些寒心,这大半年来离寨的兄弟也不是一个两个。大伙儿本来都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最讲究一个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在所不辞,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大当家却不把兄弟的命当回事儿。他对咱们都这样绝情,何况外人!”
何晏之道:“好!既如此,便谢过钱兄弟。”他一把拉过柳梦龙,对钱六说道,“还请钱兄带路。”
17。缠斗()
青云寨并不大,那钱六确实对青松岭十分熟悉,三人左拐右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便绕到了后山。山路崎岖,何晏之见柳梦龙跌跌撞撞,几乎跟不上,实在狼狈,便背起他,与钱六一路飞奔下山。此刻东方未明,晨曦却已隐隐。走到山路岔口,钱六回头看了一眼层恋叠翠的青松岭,叹了一口气,道:“离了青云寨还真是有些难过哩!”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以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死的死,散的散,便也剩下俺了。”
何晏之拍拍他的肩膀:“落草为寇总不是长久之计,下山找份正经的事情,置点产业,再讨房媳妇,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人间美事一桩。你总该庆幸,自己刀尖舔血,总算还留得了一条性命。”
钱六对他深深一拜:“恩公,从这条路下去便是官道,咱们就此别过了。恩公三番四次饶我性命实在是难以为谢。若说到始作俑者,终究是俺起了贪念,偷了恩公的钱财,才给恩公惹来这许多麻烦事,还请恩公莫要怪罪。”
何晏之还想说什么,却觉得四周有杀气涌动,即刻抽出腰间佩剑,斜睨左右道:“鬼鬼祟祟的作甚,不如现身!”
一时间灯球火把高举,数十人将何晏之三人团团围住,为首那人正是秦玉,依旧是面带笑容,嗓音温厚可亲:“二公子,莫非是有亏心事,才要连夜逃跑?”
钱六更是大惊失色,转头对何晏之道:“恩公!这并非是俺设计你!”
秦玉哈哈大笑:“钱六,你一到老三房门口我便知道了。你那点微末本事哪里骗得了我?”他捋捋胡须,“不过,你既然如此知恩图报,我不如也来个将计就计,看看二公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何晏之冷冷道:“我有什么亏心事?倒是大当家亏心事做得太多,只怕半夜里也睡不安稳吧。”见秦玉皱起眉头,何晏之继续咄咄逼人道,“大当家难道敢说自己对家兄没有心存异志?”他呵呵冷笑,“莫非,大当家心里真正想投靠的人,是杨琼?”
秦玉沉下脸,怒道:“二公子莫要胡乱揣测!秦玉对大公子,对岷王殿下乃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随之柔了下来,“杨琼,不过圣上的弃子,秦某与他早就没有半点瓜葛,还请岷王殿下明察。”说罢,恭然作揖。然而,他抬起头来,森然的是目光却落到那钱六身上,眼底尽是杀机。
钱六一个瑟缩,转身便要跑,然而还未等他回转身,一支冷箭就穿透了他的心口。钱六瞪大了眼睛,颤抖着伸出手握住箭尾,口里喷出一口血,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放出冷箭的陆啸虎。何晏之大惊,一把扶住钱六,失声喊道:“钱兄弟!”
那钱六看了看何晏之,艰难地开口道:“抱……歉……恩……公……”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气绝身亡,只是一双眼睛却睁地极大,显然是死不瞑目。
何晏之愤怒地看着陆啸虎:“你们这些土匪头子,都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么!钱六生前一直对三当家感恩戴德,却落得如此下场,难怪青松岭已离心离德,今非昔比了!”
秦玉淡淡道:“钱贵来屡次违背寨中规矩,还妄想逃离青云寨,死有余辜。老三做得很好。”
陆啸虎道:“钱六是我手下的人,我有治下不严之罪,恳请大哥责罚。”
秦玉只看着何晏之:“二公子,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跟我们回去,二是交出琼花碎玉剑法。你自己选吧。”
何晏之道:“我第一次见到三当家的时候,他还说,要将琼花碎玉剑法交给家兄以表忠心。大当家,我实在不明白您的忠心到底有几分真假。”
秦玉哈哈大笑:“二公子,我却要问你,既然大公子已经得到了琼花碎玉剑法,为何还要命青云寨众兄弟在半道阻截杨琼?莫非是存心叫秦玉去送死么?”他的目光咄咄逼人,“我本是真心投诚,所求的,亦不过是请岷王殿下看在秦氏先祖为大清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求圣上恢复秦氏一族的爵位,以慰先祖在天之灵。如今想来,是秦玉太过天真,竟被大公子耍地团团转,既然如此,倒不如自求门路。我若直接将此剑法献给岷王,以殿下素来求贤若渴的声望,自然不会将秦玉拒之门外。”
何晏之一时间不知却不知如何回答了,其间种种纠葛早已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况且他对于朝堂之事知之甚少,如何能够反驳秦玉?他的背心隐隐有了汗,琼花碎玉剑法他是绝对不会给的,要给也只能给本假的,但是秦玉为人狡猾,太过轻易交出,反而会引起怀疑,还是小心为上。而以眼下的情形看,要他回青云寨只怕是自投罗网,再要出寨子试比登天。他环视左右,把心一横,朗声笑道:“我若都不允呢?”
秦玉道:“也由不得二公子不允!”他一挥手,那些喽啰一拥而上,个个手持利刃,虎视眈眈,顷刻间,刀枪棍棒,将何晏之团团围在了中央。
何晏之甩开手脚,此刻命系一线,生死攸关,也管不得许多,杨琼的威胁早就抛到了脑外,长剑轮开,将一路琼花碎玉剑法使得如魔似幻。秦玉大惊,心中暗道,这沈二公子年纪轻轻,造诣却颇深,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地与陆啸虎对视了一眼,也不管以多欺少要被江湖上唾弃,齐齐向何晏之攻来。
琼花碎玉剑法旨在以奇制胜,原本就可以以一挡十,但是最为关键的,却是要以充沛的内力为后盾,否则都后来就会左支右绌,体力不支。何晏之身上有杨琼的三层内力,本可以应付眼前的混战,但是他原就有旧伤,不能将所有内力都使出来,否则就会压制不住体内的寒毒,只能有所保留,点到即止。如此缠斗了一百余招,依旧胜负未分,何晏之的后背却已经湿透了。
他勉强自己沉着应战,极力克制着心中隐隐而发的慌乱,眼梢却瞟到一边躲在树丛中的柳梦龙。何晏之心里发急,更有些懊恼,却不便出声,只是用眼神暗示着柳梦龙快逃,嘴唇作了一个“快走”的口型。
柳梦龙自然是看见了,面上却有些踌躇,最后见何晏之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便下定决心一般猫着身子转身要跑。那陆啸虎却看得真真切切,一个飞身跃了过来,一把斧头已经到了柳梦龙的背心。
何晏之心中大呼“不好”,欲待回身相救已是来不及了,却见柳梦龙仿佛有神助一边,竟一个回旋避了开去。
不止是陆啸虎愣了,就连何晏之也吃了一惊,这正是他交给柳梦龙的那一招,本来柳梦龙如何也学不会,想不到危急关头,书生竟不由自主地使了出来,也算没有白费他一番苦心。何晏之稍稍一走神的功夫,秦玉的剑招却招招凶狠,何晏之左躲右闪,却已退无可退,眼见着那剑尖已到他的梗嗓,何晏之无奈将自己的左肩送了出去,长剑穿过它的肩头,鲜血汩汩而下,耳畔传来柳梦龙的一声惊呼“大哥”。何晏之剧痛难当,咬牙使了一招釜底抽薪挡了回去,熟料,却见秦玉的长剑被一股极刚烈的罡气猛然震飞数丈之远。
何晏之心里怦怦直跳,吃惊地回转头,却见一个白衣翩然的俊美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后,只是那目光中寒意森然,犹如同腊月的严冰,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何晏之呆呆地望着他,那人却仿佛没有看到何晏之一般,只是对秦玉冷笑:“秦玉,你以为杨玲珑真的会替你在皇帝面前说话么?你如此朝三暮四,杨玲珑会信任你?”他轻蔑地笑着,“我杨琼看不上的人,杨玲珑会看得上?你如此摇尾乞怜,也不怕给你们秦氏的祖宗丢脸?”
18。交战()
秦玉哈哈大笑:“杨琼,你如今不过是丧家之犬,比我秦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佩剑,“你以为,你还是当年一呼百应的岐王殿下么?”他将长剑一横,咬牙切齿道,“若非圣上怜惜,你早已经是皇陵中的孤魂野鬼,哪里还有你耀武扬威的机会!”
何晏之听闻此言震惊至极,只是愣愣地看着杨琼。
他本就觉得杨琼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知道他身份贵重,却未曾料到,九阳宫宫主杨琼竟然就是当今圣上的长子。
五年前岐王被废幽禁皇陵一案震惊朝野,牵连官员众多,朝中讳莫如深。稗官野史却将这位皇长子形容得贪财好色,骄奢淫逸,卖官鬻爵,无恶不作。在何晏之的想象中,岐王要么是长得獐头鼠目,要么就是脑满肠肥,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神仙似的人物。
他突然一阵恶寒,他想起戏班子曾经编过一个形容岐王残暴昏庸的折子戏,杨琼似乎还颇有兴趣,总是叫何晏之唱给他听。而何晏之每每唱完,杨琼却阴晴不定,如此想来,自己真是在鬼门关外逡巡了数次,能活到今日,也算是不容易。
只听杨琼淡淡说道:“你不必用言辞来激我。岐王的称号是皇帝给的,也是皇帝废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杨琼只是杨琼,岐王早已埋入皇陵,一个已经消失的皇子,又如何会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他微微冷笑,“秦玉,你如此口无遮拦,连忌讳都不懂,只怕这辈子也无法完成你祖辈的遗愿。”
秦玉昂头一笑,道:“我只知道,只要将你生擒,岷王自然不会亏待我。”他双眼微眯,“昔日洞庭湖畔杖责之辱,秦某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或忘,自然要百倍奉还!杨琼,你可尝过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你刚愎自用,得罪的人多如过江之鲤,早已众叛亲离,否则,沈碧秋又为何在关键之时倒戈相向,投入了岷王的麾下?”
杨琼面色一沉,眸中寒意更甚,一字一顿地说道:“沈碧秋,不过是杨玲珑的门下狗。而你,只怕连狗都不如!”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掠到秦玉的面前,长剑如电,剑气纵横,何晏之只觉得胸口微微发胀,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杨琼周身如雷电般刚烈的煞气。
秦玉闪身一避,然而杨琼的剑实在太快,变幻莫测却又势如破竹,有雷霆万钧的气概,秦玉不敢正面与之相抗,只能以守为攻,闪躲之间颇有些狼狈。陆啸虎大喝道:“兄弟们,一齐上!”手中利斧便已向杨琼的面门劈来。
何晏之怒骂了句“卑鄙”,长剑疾送,去格陆啸虎的斧头,左右两边却被人截住,他的左肩流血不止,额头也沁出虚汗,回头见柳梦龙仍驻在原地,不由地又急又怒,喝道:“傻子!还不快走!”
柳梦龙喊了声“大哥”,眼泪便涌了出来,他还欲待再说些什么,眼前却闪过一道白影,定睛一看,却是那杨琼,只见对方面若寒霜,眼角眉梢俱是怒意,不由地浑身一颤。只听杨琼幽幽问他:“你的步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柳梦龙讷讷道:“……是大哥……”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觉得后颈一凉,整个人被杨琼猛地提了起来,吓得脸面色惨白。杨琼面沉似水,双唇紧绷,一手提着柳梦龙,一手剑走游龙,琼花碎玉剑法连绵而出,招招精妙,剑剑夺魂,逼得一群山贼近不得身。
柳梦龙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闪烁,剑气环绕,杀气逼人,他只是一介寒窗苦读的书生,哪里见过如此场面,直吓得牙齿不住打颤,竟连眼泪都留不下来了。他听到杨琼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大哥?”杨琼冷冷一哼,“可是何晏之?”
柳梦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含混地点了点头,却感到后颈的那只手明显一紧,痛得他惨叫出声,然后身子被陡然抛起,竟直直向那些手持利刃的歹人甩去。他惊恐至极,两只眼睛直直瞪着杨琼,却只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冷漠的杀意。
柳梦龙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于是闭上了眼,却被一只手牢牢接住,他有种光若隔世的错觉,睁开眼,只见何晏之受了伤的左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腰带,肩上还有鲜血缓缓流出,滴落在自己的背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血液的温热。他不由眼眶一热,一番死里逃生让他激动不已,哽咽道:“大哥……”
秦玉朗声道:“二公子,杨琼杀人不眨眼,不如你我二人联手,将他拿下!方才得罪请勿见怪,我们青松岭和归雁庄还是一条船上的人。如今危难关头,更要戮力同心!”
杨琼死死盯着何晏之,唇角浮出一抹极冷的讽笑:“哦?归雁山庄二公子?”
何晏之硬着头皮一笑:“宫主,误会……都是误会……”
杨琼的剑却已经到了何晏之的眼前:“我同你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吧。”
何晏之也不避:“岂敢或忘,只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宫主可愿听我解释?”
杨琼的剑尖竟停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秦玉却有些诧异,眼前的种种让他感觉到事情或许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这个沈砚秋同杨琼之间也绝非一般的相识,其中原委叫人捉摸不透,而始作俑者,只怕又是那沈碧秋。
想到此处,秦玉厉声道:“二公子!我对你们归雁山庄乃是一片诚意!难道,你们竟私下里同杨琼有来往么?大公子就不怕岷王猜疑?”他的目光甚为阴沉,“原来,他叫我一路阻截杨琼,也是障眼法罢!二公子,你今天若想坐收渔翁之利,我绝不会姑息于你,今日便将你一并擒住,看沈碧秋到时还有什么话说!”
杨琼哈哈大笑:“秦玉!你今日才看清沈碧秋的为人么?他的话你也可以当真?”杨琼意味深长看了看何晏之,又用余光扫了一圈身边的山贼,不屑道,“我与这位二公子可是旧相识,交情绝不比沈碧秋差,他的琼花碎玉剑法亦是得我真传。秦玉,你且试试,沈二公子到底是帮你,还是帮我。”
秦玉恍然大悟,切齿道:“沈碧秋果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杨琼笑道:“他此刻不过只是想收服江南各个门派,从此一家独大,在江东坐稳根基罢了。等到时机成熟,便会弃你如敝履。秦大当家,当年洞庭湖畔杖责驱逐之辱,你可想再尝试一遍?”
秦玉定定站在当场,默不作声。
杨琼继续说道:“我如果是你,就会老老实实待在青松岭,那些非分之想,一概不管。”他振了振袍袖,神色怡然,“须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秦玉阴沉着脸:“多谢宫主赐教,不过眼下你只怕自身都难保。宫主既然大驾光临,我又怎会叫你全身而退?”他对手下的一干匪众道,“传我命令,全寨所有兄弟守住各个山门,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他手捋须髯,嘿嘿一笑,“九阳宫主武功盖世,今日青云寨倒是要领教领教。”
杨琼神色如常,神情倨傲地看着秦玉:“真是笑话!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青云寨能困得住我杨琼?”他持剑在手,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逡巡,“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知道,你们都是因为生计所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本来不过是天性纯良的百姓,是朝廷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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