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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斩情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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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路!”

    冰川北海叹了一口气:“白鸟,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有抱负的人,你同你三舅舅一样,都是志存高远的人。但是,九黎族尚且四分五裂,要灭赫连氏,岂不是天方夜谭。”

    冰川白鸟莞尔道:“以冰川氏如今的力量自然不行。但是只要我们统一了九黎部落,力量就足以和赫连博格、赫连哲木朗抗衡了。”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小腹,“我做不到的,我的孩子可以继承我未竟的事业,我孩子做不到的,我孩子的孩子可以做到。母亲,所谓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这也不是您所期望的吗?”

    冰川北海终于心平气和地看着女儿,缓声道:“你知道前日里赫连哲木朗派人来做甚么吗?”

    冰川白鸟眼波一转,道:“他是想拉拢咱们吗?”

    冰川北海点了点头:“他来向你求婚。”见冰川白鸟的神色微变,冰川北海继续说道,“赫连哲木朗的使者说,虽然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妻妾,但是为了和你结亲,他可以休掉他所有的姬妾,以表诚意。”

    冰川白鸟笑了起来:“赫连哲木朗倒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冰川北海道:“赫连哲木朗还说,如果你嫌他老,不愿意与他结亲,他还有三个弟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八弟已经娶妻,但是七弟和九弟都尚未成家,相貌人品都堪称一流,只要你愿意,选哪一个都可以。”

    冰川白鸟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她的神情仿佛极为兴奋,“难得赫连哲木朗有这样的诚意,母亲,过几日孩儿要亲自前去西屯拜访,也去见见他的弟弟们。”她露齿一笑,水蓝色的眸子闪着光,“我对他的三个弟弟,倒是感兴趣得很呢。”

224。玩偶() 
杨琼从睡梦中醒来; 只感到浑身上下都裹挟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粘/腻之感;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襟。朦朦胧胧之中,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但是醒来后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梦中的情景了。最近这段时间里; 他的脑子越来越不中用,常常会记不起刚刚发生过的事。一切的时间的流逝于他而言; 仿佛都成了海底的流沙,沉淀下去以后便会永远消逝地无影无踪,有时候,他甚至会想不起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

    他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脑海里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只要深入地去思考一些问题,脑仁就如同针刺一般疼痛起来; 叫他忍受不住。他于是挣扎着想起身,然而膨大的腹部却让他根本直不起腰来,他唯有微微地喘着气,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 才手足并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只不过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 已经折腾得他气喘吁吁,不禁又流了一身冷汗。

    杨琼一手撑着自己的腰,一手扶着膨圆的肚子; 靠着床边不住地喘息着。他的心跳得很快; 胸口却如同时时刻刻压着一块巨石; 全身都显得有些浮肿。这个胎儿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几乎折磨得他不成人形。突然地,杨琼感到腹中的胎儿激烈地踢动起来,直撞得他一阵阵反胃,他伸出手死死抓住床栏,忍不住俯下身呕吐,又实在吐不出甚么东西,只有一些酸水,腹中却如同灼烧火燎一般的难受。他终于忍受不住,呜咽着低声啜泣起来,这像是一场漫长而折磨人的酷刑,日日夜夜地叫他痛不欲生。

    或许男子受孕本就是违逆人伦之事,杨琼的妊娠反应亦几倍于妇人。胎儿在一天一天的长大,但是他的胃口却一天不如一天,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胎儿挤压着胃部,让他几乎吃不下甚么东西,连喝下去的水都能吐出来。但是沈碧秋似乎丝毫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逼着他进食,如此吃了吐,吐了吃,循环往复,永无止境一般,杨琼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处地狱,已经快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门开了,有人缓步走了进来。杨琼颓然地坐着,一动不动,只是听脚步声,他便知道是沈碧秋来了。果然,沈碧秋慢慢走到他的身侧,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边,半蹲下身子,看着杨琼憔悴的面容,抬起手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轻声道:“子修,你莫要哭啊。”他搂住杨琼臃肿的身子,喃喃道,“见你如此,我的心亦要碎了。”

    杨琼只觉得嗓子眼发涩,哑声道:“阿秋,我好难受……”这是如今他同沈碧秋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但也是毫无用处的一句话。即便眼下已经是神志不清懵懵懂懂的杨琼,也从心底里明白一个事实:他而今已然陷入了绝境,生不能,死不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任谁也救不了他了。

    他唯有真心实意地依赖着沈碧秋,仿佛是一个溺水之人死死地抓住那最后的一根浮木。杨琼甚至存着一丝恐慌,他害怕有一天他醒来时会找不到沈碧秋,他从心底里恐惧着沈碧秋会背叛他,会弃他而去。这种恐惧仿佛由来已久,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深植于他的心头,像是一个烙印,无法磨灭。

    所以,杨琼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讨沈碧秋的欢心,仿佛沈碧秋满意了,他心中才会踏实一些,连所承受的痛楚也能轻一些。甚至于,沈碧秋每日的求/欢,他都默默承受着。沈碧秋每次都是抚摸着他的发丝,不住地轻吻着他的双唇,摩挲着他的身体,然后柔声细语地问他:“子修,可以吗?”

    其实,每每这个时候,杨琼感到的只有痛苦。他浑身的酸胀痛楚,以及脏腑的压迫时时刻刻都叫他辗转难捱,而沈碧秋毫无节制的索取更如同是雪上加霜。但是,他却无从抗拒,他亦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抗拒,只能逆来顺受。他甚至害怕会不会惹沈碧秋生气,就如同他幼年时害怕自己不乖而惹得母亲杨真真生气一般。若是杨真真沉下脸来不理睬他,对于年幼的杨琼而言,便无异于身处阎罗鬼殿。可是,杨真真不理他的日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杨真真非但自己不理睬他,还会让宫中所有的人都不准同他说话。于是偌大的皇宫便成了三九寒天的冰窖,永无春日。

    在杨琼如今仅有的记忆中,沈碧秋的温柔,有如严冬的阳光,照亮了他心中的阴霾。然而,他却深深地害怕这如水的柔情会随风逝去,更害怕沈碧秋终究会厌倦他、舍弃他……他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混乱了,他现在总是把小时候的事和眼前的一切混为一谈,有时甚至以为自己仍居住在宫中,然而只要一想到冷若冰霜的母皇,他便瑟瑟发抖。

    于是,每一夜,他都是异常柔顺地躺在沈碧秋的身下。因为他发现沈碧秋似乎非常喜欢做这等事,并且乐此不疲。这亦让杨琼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可以留住沈碧秋的温情的方法了。杨琼用身体取悦着对方,就算是怀孕的痛苦已经让他生不如死,还是强忍着痛苦献祭着自己的身体,犹如一个卑微的玩偶,甚至沈碧秋那些不怀好意的折/辱,都能够顺从地承受。沈碧秋有时会突然变得暴躁不已,他常常迫使杨琼跪在自己的双腿间,肆意亵/玩杨琼的口舌,发泄着心中难以派遣的烦躁和欲/望。有时候玩得狠了,杨琼实在忍受不住,便默默流泪,却依然隐忍着,努力迎/合沈碧秋肆无忌惮的玩/弄,叫沈碧秋很是尽兴。

    此刻,沈碧秋端起薄粥送到杨琼的唇边,柔声道:“你方才刚吐了一回,想必腹中已经空了,把这碗粥先喝了吧。”

    杨琼张了张口,却仍是恶心欲吐,难受地别过脸去。沈碧秋笑道:“你不吃东西,咱们的孩子如何能长得大呢?”他的手轻轻覆在杨琼的肚子上,神情颇有些得意,“子修,我觉得你的肚子这些日子又大了许多呢。”他低低一笑,“才六个多月便这样大了,若是到了临盆,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杨琼听了心中的恐惧更甚,仿佛最后的生关死劫正在向他招手。他愣愣地看着沈碧秋,眼泪却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强忍着才没有掉落下来。沈碧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中尽是痴迷:“子修听话,乖乖吃粥,好不好?”他只道杨琼因为孕吐而拒绝进食,便舀了一勺粥强硬地送到杨琼的嘴里,口中哄慰道,“子修,你不乖了吗?”

    杨琼自然不会拒绝,就像少年时一样,只要是沈碧秋的话,每一个字他都会乖乖照做。他忍着阵阵反胃,顺从地将整一碗粥都吃了下去,下腹却隐隐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坠胀,胎儿又在腹内活泼地动个不停。连沈碧秋也感觉到了杨琼腹内的胎动,他掀起杨琼的衣襟,只见那雪白滚圆的肚子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那软软的一块,只觉得掌下的肌肤慢慢移动,鼓起的小包又滑到了另一边。

    沈碧秋心中软软的,连笑容中都带着几分宠溺:“这孩子可真是淘气。”他欺身过去,伸手搂过杨琼,神情颇有些暧昧,柔声道:“子修,我好想你能为我生一个像你一般漂亮的宝宝呢。”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杨琼高耸的腹部,满满的柔情仿佛一张网,将杨琼牢牢困住,口中喃喃道:“子修,我真高兴。”他亲了亲杨琼的眉眼,一边又絮絮说道,“咱们的孩子,定要生一双像你一样的剪水双眸才好。我还记得初见你的时候,你那双眸子一转,仿佛波光流转,把我的魂都吸去了。”

    杨琼怔怔听着,讷讷道:“阿秋……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沈碧秋的唇边不由勾起一丝笑意:“日子隔得太久了,忘了以前的事也很正常。”他痴痴地盯着身下的丽人,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似的,不由低低吟诵道:“尝闻倾国与倾城,翻使周郎受重名,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

225。七哥() 
何晏之自那日从雁蒙山地宫死里逃生之后; 便一直被安排在赫连赤丹的营帐之中修养。他之前受过几番重伤; 在罗必武的军中更是遭受了酷刑,而后连日奔波,心神俱疲; 又被渤海人掳来做了数月的苦力,早已经积劳成疾; 若不是因为仅有的几层内力勉强支撑着,只怕已经成了雁蒙山麓的一副白骨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何晏之一连躺了数日,竟是人事不省。他的精神一旦松弛下来,整个人便如同散了架子一般,每日里只是昏昏睡着。赫连赤丹派了部中最好的巫医前来给何晏之看病。那巫医又是灌药又是扎针; 还在病榻前设了香坛法案,早晚焚香祷告; 画符摇铃,整日在何晏之耳边念念有词,美其名曰:唤魂。何晏之不胜其烦,却根本没有力气赶他走; 只能生生忍着。

    何晏之心中一直挂念着君嘉树; 不知道这孩子如今怎样,然而赫连赤丹一连几日没有出现,自己身边除了巫医便是进进出出的陌生士兵。他只能不停地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说; 自己要见赫连赤丹。可惜并没有人理会他; 一来二去; 便过去了十余日。

    何晏之渐渐心焦起来。这么长时间未能见到君嘉树,他已经隐隐有些不安。这一日,何晏之勉强起了身,他在营中来回走了几趟,便披了件外衣往营门外走去。几个渤海士兵急忙上来拦住他,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九王殿下,七王曾有吩咐,您不能离开营帐。”

    何晏之冷笑道:“放肆!既然知道我是你们的九王,还不快带我去见王兄?七哥是让我在这里养病,不是让我在这里坐牢!”说罢,依旧径直朝外走去。

    那两个士兵又跟了上来,却不敢蛮力阻拦,仿佛对何晏之还存着些许的畏惧,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何晏之,一边恳求道:“请九王殿下不要为难奴才们。七王现在公务繁忙,不容闲人打扰,还请殿下回帐中等候吧。七王若是得空,定会前来看望殿下。”

    何晏之佯怒,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道:“哦?你们的意思是说,本王是闲人?”

    两个士兵急忙跪倒在地,不住叩首,口中道:“奴才该死!九王息怒!”

    何晏之本来就是在装腔作势罢了,若是依着他的本性,绝不会为难两个兵丁,然而他心中对渤海人本就存了一份怨憎,对渤海的士兵更是避之如蛇蝎,便也不叫两人起身,仍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无视二人已经磕破的额头,稍待了片刻,才顺水推舟道:“算了,既然七哥如今在军中事务缠身,我也不该去打扰他。不知那日同我在一起那两个清人现在何处?你二人带本王去见见他们吧。”

    两个士兵只是面面相觑,良久,才支支吾吾道:“奴……奴才也不知道那两人在哪里……”

    何晏之皱起了双眉,低喝道:“同我说实话!”

    其中一人道:“回禀九王,所有被抓来的清人苦役都已经……已经被……活埋了……奴才们并未曾听说营中还关押着清人,大约……大约应该是……一并都埋了吧……”

    何晏之听了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气上不来,几乎要昏厥过去。那两人急忙上前来扶住他,何晏之只感到胸口像被撕裂了一般痛楚,他想到君嘉树那张少年稚气的脸,又想起一路上来两人相互扶持才躲过重重劫难,不禁心如刀绞,喃喃道:“嘉树……嘉树……是大哥害了你呀……”他又抓住那个士兵的手,咬牙道:“那些清人都被埋在哪里?快带我去!”他面目狰狞,眼底一片血红,厉声道,“那个少年乃是我认下的义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这边正在争执着,营帐门口传来了赫连赤丹的声音:“九弟,听说你要见我?”说话间,几个亲卫簇拥着一个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赫连赤丹一身劲装,身材健硕,极为勇猛,他的眼睛与何晏之长得尤为相似,都是细细长长的凤目,眼角上挑,鼻梁高挺,两人站在一处,倒真是有几分神似。

    何晏之此刻正是怒不可遏,便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开门见山道:“七哥,为何要做这等残忍之事?”

    赫连赤丹却是一愣,颇有些不明所以:“九弟什么意思?”

    何晏之冷笑了一声:“七哥已经把那些俘虏来的清人苦役全部都活埋了吗?”

    赫连赤丹“哦”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轻笑道:“我道是什么要紧的事。处置俘虏不就是如此吗?掳来的牛羊可以吃,掳来的女人可以配种,掳来的汉子自然是杀了。何况他们修筑过地宫,更加留不得,本来就是要用来作活祭的贡品的。”

    何晏之心中痛极。他想起自己在地宫中与那些俘虏们相濡以沫的岁月,不禁悲从中来,大家亦都是萍水相逢,突逢大难,无非想着有朝一日能活着逃出去,重返故里,如今却埋骨关外,连尸骨都不知道在何处,一夕之间全都成了孤魂野鬼。而始作俑者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说着这等轻描淡写的话,仿佛被活埋的不是活生生的人,不过是一群牲畜。他于是拍拍自己的胸口,声音都有些打颤,道:“我亦修筑过地宫,按照七哥的意思,应该也将我埋了才是。”

    赫连赤丹皱着眉看着他,声音亦冷了下来:“我们兄弟重逢本是喜事,九弟怎可因为几个俘虏的区区小事这般顶撞兄长?”他走近了一步,神情复杂地看着何晏之,低声道,“我知道,你自幼流落在中原,自然一时间与我们有些疏离,然而你身上到底留着我们赫连氏的血,你是真正的渤海人,是父王的亲生儿子。浮舟,从今天起,你要对自己有一个重新的认识,莫要再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在我面前撒野也就罢了,到了咱们三哥前面,你可一定要小心谨慎。”他顿了顿,又道,“哲木朗可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你莫要触怒了他,否则到时候连七哥也救不了你!”

    何晏之紧抿着唇,只是不语。理智告诉他应该识时务,如今身处渤海西屯,决不可放肆,然而面对着这个似曾相识的七哥,他竟没有太多的畏惧。他离开渤海时实在是太小了,很多事都记不真切,只是本能的,下意识中认为,眼前这个七哥是不会伤害他的。

    赫连赤丹见他如此倔强,便叹了一口气,道:“老九,你还是小时候的性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啊。”他拍了拍何晏之的肩膀,“三哥过两天就回来了,想必他一回来就是要见你的。九弟,你这几日还是待在营中好好养伤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七哥请留步。”何晏之唤住了他,他按捺住心中的悲愤,低声道,“不知道那些清人被埋在何处?七哥,那日与我在一起的少年和我有患难之交,我一直将他看作自己的弟弟……”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黯然道,“他自从与我相识后便连遭不幸,可谓家破人亡,我心中甚为愧怍,想祭拜一下他的亡魂。还请七哥让我去见见他的尸骨。”说着,朝赫连赤丹深深作揖。

    赫连赤丹失笑道:“原来你是为了那小子啊。”他哈哈大笑起来,“谁告诉你,我弄死了那个小鬼?”

    何晏之一怔,随之心中涌起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颤声道:“嘉树……嘉树他还活着……是吗?七哥?”

    赫连赤丹点了点头:“我看你同那两个人的关系不错,那小子又这般护着你,想必是旧相识。便把那两个人安排在了包衣营中,也叫管事的教他们一些规矩。等他们学会了做奴才的本分,便派来伺候你。你身边总该跟几个下人,既然是熟识的,用起来想必也更顺手一些。况且你久不在渤海,语言也不通,咱们族中的人,怕你一时也用不习惯……”

    何晏之哪里还听得进去赫连赤丹在啰啰嗦嗦说什么,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君嘉树没有死!嘉树还活着!那个少年仍在活在这个世上,并没有和他阴阳两隔!他于是紧紧抓住赫连赤丹的手,急切道:“七哥!包衣营在何处?我现在可以去见见嘉树吗?”

    赫连赤丹道:“包衣营中乃是奴隶们住的地方,你堂堂一个赫连氏的王子,怎么能屈尊去那种肮脏的地方?”他略想了想,道,“也罢了,你好好在这里养伤,我派人去把那个小鬼找来,让他在这里陪你说说话,给你解闷。你看可好?”

    何晏之不禁喜上眉梢,朝赫连赤丹拱了拱手,展颜笑道:“如此,多谢七哥费心。”

226。奴才() 
一番折腾; 何晏之精疲力竭; 又在榻上躺了半日。他心中挂着事,总是睡不安稳,辗转反侧; 便问身边的巫医:“先生觉得我如今的身体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的行动?”

    那巫医大约是不通汉语,只是在哪里叽叽呱呱地说着何晏之听不懂的话; 而后又围着何晏之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何晏之目瞪口呆,便见他跳了一会儿,又坐下来用朱砂画了几道符箓,点火烧尽后化了一碗符水,端到何晏之的面前示意他喝下。

    何晏之哪里肯喝,他本就不信什么鬼神; 况且又是这些部落中的巫祝之术,推搡之余; 符水便倒了一地。何晏之心中正有些惭愧,那巫医却“扑通”跪倒在地,口中不断重复地大声疾呼着一些话,然后又不停地以额叩地; 似乎是在求饶。

    何晏之头疼不已; 唯有起身将那巫医扶起,又道:“先生辛苦了,先下去吧。我已经无大碍。”他知道巫医听不懂他说的话; 便用手示意了下门口。有两个士兵上来; 看了一眼一地的狼藉; 又见何晏之一脸的不耐,便拖着那巫医走了下去。

    何晏之正在诧异,却听到帐外传来巫医的惨叫声,他的心一凛,跌跌撞撞跑去门口,只见那人被高高吊起,上半身的衣服被剥光,一个士兵拿着手指粗的皮鞭,正奋力地抽打着他的后背,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血肉模糊。

    “住手!住手!”何晏之厉声喝止,走上前来一把夺过那士兵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怒斥道,“谁叫你们动手的?”

    那士兵一脸的诧异,旁边一个兵丁大约略通汉语,便上前躬身道:“这个巫医得罪了九王殿下,不是殿下您命人将他拖下去的吗?我们只是依照军法,抽他二十鞭而已。”

    何晏之一愣,继而怒道:“混账!我何曾说过?”他转念又一想,这些渤海士兵中有一大半是听不懂他说的话的,便疲惫地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位先生并未曾得罪我,我只是见他辛苦才叫他下去休息。你们……”他长叹了一声,“你们会错意了。”

    几个士兵诚惶诚恐,七手八脚地将那个巫医从柱子上解了下来,随后一众都跪在了地上,那巫医更是手足并用地爬到何晏之的身边,痛哭流涕地向何晏之叩首请罪。

    何晏之烦不胜烦,只能挥了挥手,叫众人都退下,转身躲到帐中去图个清静。他发现那些来来往往的渤海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近侍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与当日在地宫之中的凶神恶煞真正是天差地别,想必就是因为他如今是渤海部族九王的身份。

    他早年行走市井时便听闻渤海人世代屯兵,战时几乎全民皆兵,族人个个骁勇好杀,是故大清兵力不能及也。而渤海族中亦分三六九等,种姓之间的高贵低贱有着天壤之别,贵族更是手握重权,对底层的平民和奴隶们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奴隶却如草芥,一日为奴,便一世为奴,永无出头之日。何晏之那时候只当做天方夜谭,如今身临其境,倒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何晏之正在营中发呆,帐外有人禀告,说是带了包衣营的奴才来拜见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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