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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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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烷妖不耐烦的敲快了节奏。
四十,四十一
木烷妖愤愤睁开双眼,突然冷哼一声,手指也不再敲了,反是将树干直接穿了一洞
她已等了四个时辰,怎还等的下去?
不得不否认,满月从未离开她超过两个时辰!
就连昨夜她坐在窗边的檀木桌上,她都知道满月一直隐藏于暗处!而今早,不过是当着他面放了一场小火,如今竟是消失了足足四个时辰!
目光漠不关心的瞥了一眼洛阳城内,握紧了拳头,红眸不屑闭上,裙袍飘然,一阵风过,人已跃下了树干。
木烷妖在树下依旧闭着双眸,“小事一桩”的模样拍了拍掌心略有的灰尘,抬起了步子,准备离去。
一步,两——
她怎知,身前一个黑色的熟悉身影早已等在树下,见她要走,先是一愣,还未反过来神,两人已撞了个满怀。
木烷妖同是一愣,猛地睁开红眸,一只手臂在一瞬间聚集了最大的力气,向前方阻挡自己前行的身影用力轰打而去,与此同时的红眸骤然抬起,目光凛寒。
“主君”
一声冷漠中含凉薄的情,似有惊讶,似有新奇。
手臂陡然停在半空,红眸之中的煞气转而化为不解和闷闷。
木烷妖愣在原地,痴痴,红眸之中的不解转为恼怒,顿了顿,毅然将那举起的拳头落在面前男子的胸膛,而后一步退出他的怀抱。
虽是收回了煞气,木烷妖一拳打在满月胸膛时还是听见了一声闷哼。
木烷妖收回拳头,侧身甩了甩手腕。此时她手腕的酥麻让她感到不适,再不正常的妖怪,也怕没他那铁甲一般的肉体。
木烷妖向侧身前的满月投去一个看待怪物般的目光,又是冷冷轻哼一声,似在赌气。
“你何时回来的。”
满月看着木烷妖甩手腕的动作,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一瞬即逝,难以捕捉。
小麦色的手伸出,扶住方才被木烷妖一拳击中的地方,弯腰,而后俯身单膝而跪。
“请制罪。”
木烷妖收回手,缩回在袖袍之中,“你方才去做了何事。”
“清理现场。”
这一次,木烷妖听到的回答是不加思索,毫不犹豫的。
木烷妖挑眉,看着俯身在地的满月,勾起一个探究的嘴角,“哦?可是清到了何物?”
说罢,木烷妖也蹲下了身子,一张绝世容颜即刻放大在满月面前。
木烷妖看着满月的一刻不适,心中倒是忽的觉得有些乐趣。
满月怔了片刻,绿色的眸子飘忽不定,最终将头垂得更低了,喏,“碧簪。”
碧簪?
这一次,轮到木烷妖一怔。
这少年回去,莫不是就为了一支二十文在小贩手中换到的碧簪?
木烷妖抬起头,细细瞧着身前的黑衣少年。
黑衣有着不明显的划痕,背后还有焦灼留下的痕迹
她怎是这般愚钝,怎是这般莽撞。
那白火是她从奈何桥下所得,奈何桥几年,白火历如其年。
他怎是挡住了那熊熊烈火,拼命去寻得她无意之间购的一支碧簪?他怎是可以这样不要了命。
“碧簪?满月,你是嫌弃命长了,是么?”
她木烷妖不允许她亲近之人在她面前死,更不允许哪一个人为了她而死。
第9章()
不,她不允许,绝对不能纵容。
“满月若再有一次,我便替你取了你不要的性命。”
这一次,是未待满月回答,木烷妖便冷言相对,怒气隐隐而现。
取了你的性命,你的命就再不允许你如此不珍惜。
说罢,木烷妖起身,绕过了满月,雪衣悠然,步伐轻盈,向前方走去。
满月望着木烷妖向前走的脚步,干脆利落的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碧簪,深深插入泥土。
碧簪之上,缠绕着一丝雪白的发丝,长至黑衣身后,却不曾被谁发现。
“是,主君。”
身下凤临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道,混着泥土刚刚被雨淋后的芬芳。
一道身影背着光,缓缓向一个方向前行,转转,又换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
“咳咳——”
忽的,这道身影匍匐,剧烈咳嗽了两声,又强忍般咽下。
这道身影一袭战甲,泛却血色幽光,一头深沉的蓝发,散漫的垂下,滑过肩上,落至胸前身后。这深沉的蓝发青丝,可以遮住他身后一支断箭,但随风起风停,这一支射入他身体之中的木箭又隐约而现。
穿透了肉体,串通了骨骼。
男子身下,一匹棕毛骏马,骏马背上金革,蹄铁泥石,看起来极为好看,却又是垂头丧气,似跑了很遥远的路程,如今已称得上是疲惫不堪。
骏马垂头,不断在这一寸前行的土地上寻觅着可以填饱它肚子的食物。
可这一片片枯黄的草干,终是比不上城中绿草茵茵。
骏马大眼之中抹过一丝黯然失落,但依旧不依不饶,张着嘴,在自己行过的土地上留下它的味道。
还有,它健壮的背上,流淌下来的滚热的液体,那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忽的,骏马昂起头,长声嘶叫。
鸣,可四方。
“洵儿勿闹”
马背上的男子被骏马的反应惊的一愣,旋即用一只手拉拽起缰绳,向自己胸前扯了扯,声音沙哑而疲惫,又带着无奈警告道。
骏马在他身下不满的动了动,男子又是轻拉了拉缰绳。
许是这次拉拽缰绳的力气小了,男子身下被唤作“洵儿”的骏马竟是不听主人的劝告,反而向前的脚步愈加愈快,以至于从慢跑,到奔跑。
“洵儿咳”
突然的奔跑让背上的男子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急忙唤着身下的骏马,又无法阻止马步伐的前进。
正是想用尽全力拉拽缰绳之时,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陡然在背后袭来!
男子在马背上一惊,骤时第一反应便是歪转过头,而方向,如今只能靠得猜测!
“嘭!”
一道破风之声在耳边穿袭而过!之后便可听到一到巨响与撕裂之声交融在一起的声音。
男子顺势一直盯着厉箭看去,直到那支厉箭直冲到身前远方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一瞬之间,那粗壮的树干全然被这一厉箭带动破碎!
万幸他的猜测准确无误!
男子赫然抬头,一双浅蓝明眸布满血丝,面上被黄土肮脏,却不失原本的美丽。
“洵儿”
他忽然了然,轻轻抚摸着马背,喃喃后,男子手中又握紧了缰绳,目光变为坚定,咬牙闷哼一声,而后甩起缰绳,缰绳落下,身下骏马如听令般,更加奋进上前奔驰而去。
在男子后方,一统率数人军马,领帅者身只着了一身普通绸衣,骑着一匹白马,白马右侧挂着一套木箭,而左侧,则是马上那领帅握着的一把铜弓。
领帅目视眼前的人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笑罢,嘴角不屑而悠闲。
“呵呵,蓝明安,本将军就任你逃!就算逃至这天涯海角,本将军也会将你诛杀,杀的你安决军片甲不留!!”
说罢,领帅冷笑一声,寻手高高举起,铜弓在凤临谷中尤为发亮,身居千人之前,“追!”
一声令下,千人为其所动!
与此同时,凤临谷东。
木烷妖赌气一般走在前方,身后跟着默默追随的满月。
忽的,木烷妖顿住了脚步,眉目锁紧,心知满月还会向前走,便伸出一手拦住。
“主君。”
如她木烷妖所料,满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手臂拦住,略怔,绿眸一刻变得警惕,顿了片刻,方才了然,淡声提醒道,“马蹄声。”
“嗯。”木烷妖点头,讽刺一笑,“数量五百,人却过千。”
“主君”满月沉默片刻,若有所思道,“百年来,凤临谷的凡人屈指可数,如今恐怕是有事突生,是否应避及远之”
“避?”
木烷妖忽然忍俊不禁笑起,拦下满月的手臂也随之环于腰间,一脸谈笑风生,淡定自若。
红眸却看不出一起生机。
“扰我凤临者怎可让其静安!”
我木烷妖,怎会让区区凡人欺负到头上来?
木烷妖红眸之底闪掠过充满煞气的红光,身在这不算最高的丘陵上,矗立远目。
身后的满月同是纹丝不动,仿佛正像一个主人,在迎接贵客一般,与身前的木烷妖一般,傲气尽然绕在体外,远观眼下风云之变。
良久,木烷妖终于一动,一手托住了下巴,灼灼盯着不远方奔跑得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骑。
那人似是重伤在身,并未完全直起腰身,一身战甲银衣,却被摩擦的黯淡无光,身下的棕色马匹也显得极为劳累,连奔跑的每一步都显得拼了全力。
不过,这马,确是一匹千里悍马。
木烷妖绕有趣味的勾起嘴角,看起来,这人并不简单,而且又似是被追杀至此。
不过——
“满月。”木烷妖轻唤道。
“在,主君。”
“看守着,只要不破坏我凤临谷的一石一物,就任他们随意。”得到满月的答复后,木烷妖再次出声道。
“是,主君。”满月抬头,干脆利落回答道。
木烷妖漫不经心一笑,比起参与,她木烷妖更爱看戏。
木烷妖向远望,果不其然,正是方才那一人一马再也没有力气逃跑之时,在他们身后,已黄土高扬,军马五百大队,围在山坡之上,而在其身后,那五百步军也在下一刻抵到。
而在那军中之首的那人,一手提起弓箭,嘴角扬起骄傲的弧度,一身绸袍却掩不住那神采奕奕的将军模样。
抬起把弓左手,右手在马厕木袋中抽出一根木箭,极目远眺对准了那道狼狈的身影,拉弓,放箭,最终却是嘲讽将箭锋一偏。
“唰——!”
一支木箭伴着破风之声,笔直射出,插入远方那人身旁,直入马前,插入土地之中。
棕色骏马突然止住脚步,因受了惊吓而抬起了前蹄,身上之人却因这一突然的举动而被骏马摔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得远方那人和马的狼狈不堪,射箭之人突然放声大笑,笑后,便在腰际抽出了马鞭,大幅度的抽打着自己所骑的白马,听着白马凄厉的喊叫向前方冲去。
这人身后千人也是个个军心焕发,不紧不慢的追随,途中,竟是有说有笑,这像极了怜悯。
木烷妖再度轻笑,抿其薄唇,静观其变。
木烷妖看那人不动声色的翻倒在地上,安静等待着这一切的到来,看起来,那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今天的结果,他已经知道,他终究会这般,终究逃不过这场生死拼杀。
绸袍之人跃下白马,手持弓箭,大步走到了地下那人的头前,讽刺一笑,一脚踏上了那人的胸膛,用力下踩。
讽刺至极。
听见脚下之人的闷哼,身着绸袍之人似是更加开心,不禁再次放声大笑。
每一个笑声,都是一次攻击。
木烷妖看着地下那人的默默无闻,替他惋惜着他本尊贵的尊严。
绸袍之人挑起半边嘴角,冷冷的看着被踩到脚下之人的脸庞,忽然弯下了腰。
“呦,怎么,蓝明安?你还活着么?睁开眼睛看看本将军啊,您不是最喜欢本将军替您解决那些劳扰你的大臣官兵了么!嗯?蓝明安!”
绸袍之人说道最后,竟是从讽刺,转而变成了愤恨,一手弓箭,另一只手直接捏起被叫做蓝明安之人的下颚,拖到眼前,厉声质问。
第10章()
绸袍之人看自己手中的人还没有睁眼的动作,便更是讽刺的拽起了男子的蓝发,对着身后的众军一甩一甩,又是哈哈大笑,“看看我们的蓝王!哈哈哈!这头我一会儿便取下来,等将他粉身碎骨,我们兄弟几个开场掬球之赛!”
他的辱。
绸袍之人说罢再转头,手中头颅的那双眼眸却是陡然睁开,吓得绸袍之人一手甩开,险些倒在地上。
男子被甩在地上,并未再动,只是那双眸子,依然如一平静,仿佛世事与他无关。
忽而,男子露出了一个无比轻松的笑。
怕是他,这一生中最轻松的笑。
缓缓,沙哑之音慢慢从含有血腥味道的口腔中流露而出。
“——方擎,你这一世,注定得不到那个位置。”
绸袍之人愣了几秒,而后哼声冷笑,一身站起,立在蓝明安面前的身体显得极为高大。
“得不到?呵呵呵蓝王,我方擎既然可以一夜之间灭了你的安决军,我方擎如今便无所不能!”
方擎扬声,看着地上依然泰然自若的蓝明安皱起眉头,一脚踢去,去踢死尸一般,轻而易举。
“而你,蓝王,我尊敬的蓝王,您的蓝王府将在你死后被我取代,从今夜起,它便名为将军府!”
方擎再次笑的合不拢嘴,可在瞬间又是一怔,原本高昂的头又深深垂下,低头与蓝明安的目光对视。
“不不不¥不该仅是这样,远不及,不及!我要让天下成为我的,包括皇城!无论天涯海角,都是我方擎的天地!我要让每一石每一物每一人都为我方擎效劳!都是我的都是我应得的!”
方擎看着蓝明安平静如古水的眼神一笑,猛地抬头,环视指着凤临谷,似在指给地上的蓝明安看。
“蓝王,你看,这里,这里也会是我的,日后待我娶得一貌美天仙的女子,我便在这里为她建避暑之宫,当我有了——”
方擎的声音突然一顿,瞳孔紧紧收缩,盯着眼前的事物,似乎觉得难以置信。
“侍卫听令!放箭!!那边还有人!给本将军放箭!!”
方擎身后的众军都是一愣,而后又是一惊,皆是急忙从身后抽出了弓箭,寻着方擎指尖的方向对准,这才赫然发现,一旁的山丘之上竟还有两人在默默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个是女人!”
一名侍卫突然惊奇的放高了音量,大声从军群中喊道。
——女人!
躺在在地上的蓝明安忽然觉得心中一颤。
尽力的转过头,这竟是他面对千人马第一的动作。
他似乎可以看到远处那白衣身影,那般纯净。
可惜他已是临死之人,为那女人,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命已不值钱,他的命已不配去和方擎谈交易,他的自尊早已化为屈辱,被践踏,粉碎。
方擎将蓝明安的一切动作都尽收眼底,手指依旧指着木烷妖二人的方向,对众军冷冷启齿,“格杀勿论!”
一瞬之间,天空之上万箭齐发,宛若箭如雨下。
而这一旁,木烷妖额头的血莲已似灼灼燃烧,红眸中闪过杀机,声音如地狱魔音。
“满月。”
木烷妖刚唤满月,却见满月早已比她先行一步迈了出去。
金发挡住了面上露出唯一可以表达情感的绿眸,身影如鬼魅,在千人之中来回闪现,速度快到让千人一愣,还在一瞬思考时便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时之间,除天空之上那数百至千的木箭,再无续箭再发。
与此同时这一旁,木烷妖对天空即将坠落的数百支箭不屑一顾,在木箭落下的瞬间,白色身影每次都仅是微微一动,而后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木箭的攻击。
躲了许有几十根,木烷妖嘴角弯起一个凉薄的笑意,再不躲,反是一瞬之间消失在原地,再见,已是在方擎身后,雪袍微微佛动,白纱轻衣,冰凉玉手死死扼住了他的脖颈。
仿佛只要她微微一用力,这凡间就再不存在一名为方擎的将军。
“轰——!”
千箭其落于方才木烷妖还站过的土地,一声爆破的巨响起,一阵浓烟重尘便一同升浮而起。
直到这一声巨响,木烷妖才感觉到手下的生命回过了神。
同时,也在无意之间看到了地上那人赞许与诧异的浅色蓝眸。
方擎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沉寂在他耀武扬威的那一瞬间,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没有哀嚎,没有厮杀,没有一丝不适的声音——可他的一千人马,如今个个卧倒在血泊之中,此地,在一瞬间成为血池。
“每一石每一物每一人都要为你效劳,嗯?”
声音阴冷到没有一点人的温度,不缓不慢的在他身后响起。
方擎喉结一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不待方擎回答,阴冷的声音便再度响起。
“天涯海角都是你的,嗯?”
木烷妖笑了起来,“待你娶一人貌美天仙,还要将此地独为她建避暑?”
“不不不”
方擎瞪大了眼睛,方回答完毕,便又似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恍然大悟,心脏狂跳,身体也愈加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这女子听得到,听得到,听得到
她听得到——
“你不是——!”
“咯吱——噗——”
木烷妖十分不满的用手掐断了方擎的脖颈,令其即刻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溅到了地上,与他数百至千的士兵的血混合。
她的确不是。
怎还轮得到这肮脏的凡人说么。
“满月。”一如既往,木烷妖轻声叫道。
“是,主君。”一如既往,满月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而回道。
“去趟阴司,将方才那人打入地府一层,轮回十日入二层,轮回七日入十八层,永生轮回。”顿了顿,“告诉他们,十七日后我亲自前往巡查,切勿怠慢了他的刑法。”
“是,主君。”
满月闪身,说罢身闪而去。
再回头,木烷妖静静注视着地上的蓝发男子。
“想不想活?”木烷妖突然问道。
蓝明安一愣,旋即感激一笑,道:“小姐之恩,蓝明安永记在心。”
温阳暖暖,仿佛没有什么战场。天不见一丝青云,湛蓝彻底。天下,一场厮杀轰然开始,悄然落幕,仅一瞬间,输赢便定格。
凤临谷中枯草片片,一匹骏马四处寻觅着它爱吃的青色,可不想,咀嚼在口中的东西毫无味道。
真是苦了它一匹千里悍马。
马匹一旁不远处,蓝明安颓废的平躺在地上,呼吸已是微弱至极。而木烷妖就在一旁,寻了一处干净,席地而坐,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地上生命力愈加减小的蓝发男子。
蓝明安垂眸,只觉得很累。
“它名洵儿”
或许说说话,可以让他不那么困。
木烷妖很淡然的接受了这个说话的好机会,“千里马需伯乐,洵儿安得。”
“哦?”蓝明安故作惊奇,旋即道,“那我这伯乐,此生也只有这一匹千里马了。”
木烷妖淡笑,令人感觉她与人相差极远,“凡人贪得无厌,下一世便会投成一名一无所有的乞丐,想罢,那命也会被取代。”
“取代?”
蓝明安同是一笑,重复了最后两字,却是转了话锋,努力抬眸,一手捂在腹部,一手遮住刺眼的光,看着远方那片天空。
“这是此生,我蓝明安最大的耻辱。”
“如若你那时不睁眼抬眸,怕现在的你,已是命丧黄泉。”木烷妖随着蓝明安一起转了话锋,却不愿随其看天。
“呵呵是么”
蓝明安的气息愈来愈弱,“怕如今也快了吧”
“”
木烷妖不答,从原地站起,走近了蓝明安,再次席地而坐。这一次,木烷妖挽起了袖子,伸手盖上了蓝明安的额头。
蓝明安被冰凉的温度惊的清醒了许多,视线清晰,第一眼便看到了木烷妖,张了张嘴,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
负傲清澈之美。
因那红眸如血的怨念,或因那银丝三千的悲凉?
半晌,蓝明安所有欲想赞叹的话都归为一笑,看木烷妖伸手移开自己捂住伤口的手,又皱了皱眉头,眸子中透着一种释然的无奈。
第11章()
“血尽了,这伤无所谓了”
木烷妖并未理会他,倒是自顾自的将他染满他自己的血的手放置在一旁,而后细细剥开伤口之处的破碎的衣裳。
金袍战甲,外被穿透,里面也是破损的一塌糊涂,战甲的碎片随着木箭陷到了肉里,届时将周边的衣物拨弄开,便可看见那血肉模糊。
木烷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上手。
“姑娘”
蓝明安知晓眼前女子的下一个动作,方要阻止,却遭到女子一记冷眼。
“安心,你阳寿已延八十年,也算凡间最高寿龄了。”
说罢,也不理会蓝明安如何诧异,一脸淡然,玉手一摇,一把冰刃便凭空而出,干净的几近看不见的颜色。
冰刃伸出,触碰那陷入肉中的铠甲与多余的碎布,冰,挑,扔。
“嘶”
反复如一的动作持续了十几次,身旁躺着的蓝明安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又是忍了下去。
木烷妖因他一声倒吸抬眸,这才发现这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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