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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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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字被女子冷眸一记噎了回去。
小二打了个哈哈,刚想开口,就听女子大义凛然给他贴了一张亲戚条。
“好外甥,姑姑今儿嫌麻烦,日后送你家中十两金作为偿还。”
说罢,悠然离去。
留小二一人在风中凌乱。
木烷妖离开茶馆,行进在一条寂静路上,有许无聊的捡起一块石子,指尖一弹,石子向山路抛去,她的目光随之远去。再走近,她又捡起,又抛起。反复几次,累了,便找一块避光的山下风凉坐下。
仰头望天上云朵,一会儿化成了馍馍的模样,一会儿变成了山峦的模样,一会儿变成曼珠沙华的模样,一会变成满月的模样,一会儿又变成慕容卿言的模样
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她靠着山根,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手臂放在脑后,闭上眼。
她是昨日才从极乐之境走出来的。
时间漫长,她先前叫满月无声,便一扇门一扇门的进去找。幸好水魅出现,她威胁其帮忙寻找,省了不少力气。
这么一扇一扇门走完,满月不知飞去了哪儿,出来后,已是过去了凡间近三年。
水魅冷笑她要找的人已被极乐之境吞了,她自然不信,只当水魅逞口强,诓她而已。事实则是,满月已活着出去。
昨日她与水魅分别,想想便找了一个以作画为生的凡人,本想借借纸笔墨作罢,却因这凡人的扭捏之态改了主意,大言不惭当众逼迫人家写画。
一张写了慕容卿言四个大字,另一张是满月的画像,虽然她觉得,她无缘再找到慕容卿言,凡人也无缘见过满月
慕容卿言
若是投胎,今年方才两岁吧?
可孟婆哪儿,当初偏偏没给她留消息
一会儿醒来若晚,就去找孟婆算账吧——
睁眼时,身旁围了三个孩童,仔仔细细的凑近打量着她,竟还有大胆的,拽了她一缕白发。
她睁眼,血眸的光吓哭了两个,吓傻了一个。
她拍拍尘土,若无其事的离去,走后不远,便听着身后传来女人的训斥与孩童的哭啼——遇着妖怪。
木烷妖全当自己懒得计较。
这也不知是哪座城,昨日从极乐之境出来便是这里,左右看去不像她所认识的地方。
此时已是未时左右,让她躲过了艳阳高照。木烷妖慢悠悠乱走着,见了茶馆客栈便座去歇息,若是两者连在一起,那她就直接问人。
于是,到酉时,她遇见了一个多说了两句话的凡人。
凡人是名掌柜的,瞧她不耐烦拿出了两画,又拿出了一两银,便和她多说了几句。
“姑娘,这人,我似乎有印象啊!”
木烷妖斜他一眼,又从腰带里摸出一两冰冰凉凉的“银子”。
掌柜的眉开眼笑,宝贝似的接过银子,捧在手心。
“还真别说,这人一头金色发,让人印象深得很!这还得从两年前说起,当时我啊,还是个小店掌柜,店中不景气”
“重点。”木烷妖打断了掌柜的话,冷道。
“哎,哎”掌柜的愣了一瞬,握银子的手藏了藏,挠头沉吟了一会儿,省了大半,道:“我记得这人是独自一人走的,但他身旁啊,总好像有谁人似的,时不时蹦出一句话,哎呦,那可挺吓”
“啪。”
木烷妖再次不耐烦的放上一个冰冰凉凉的“银子”,冷眸渗人。
“去向。”
掌柜的喉结上下活动,这银子够他这没什么生意的店半月不用开张了!
而掌柜并不知,在木烷妖心情差时,这三两银晃晃的银子,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讪笑,点头哈腰收下银子,指着门外一方道:“南”
听掌柜的说南,木烷妖就毫不犹豫的向南走。未走上一刻钟,便看见了一堵墙。她以为有怪,伸手穿了墙,过了一条路,是人家的闺房。
事实证明她一根筋。
好在她时间充裕,原路折了回去,游荡游荡逛在方才的店铺楼上。过许不久,掌柜的关了店,带着一家五口老少出了门,木烷妖抬脚尾随。
今儿她心情好,不怕整不了这凡人。
木烷妖想罢,施法成了白狐,摇着一尾,大摇大摆的顺着墙跟溜了进去。说实在的,于她认为,只有白狐她能看的上眼。
“黄掌柜?哎呦,今日怎是大气了?”另一胖掌柜数着绸缎匹数,打方盘计算,如此惊奇道。
“哎,算算算!今儿我心情好!”
嗯,木烷妖化白狐暗暗点头,是,今日她心情也不是差的,打早遇着一个吐血的老道,现又看好戏一个奸商。
“一两六!”胖掌柜挑去了最后一珠,豪放笑道。
黄掌柜但也不吝啬,从腰包掏出二两纹银,放在了桌上。胖的接过银子,感到手中有许润泽,不由得惊疑一声,取笑问道:“哎呦,老黄啊,你这银子莫不是沾尿了吧?”
“沾你唾沫星子了吧!”黄掌柜呸了一声,顺手摸一把绸缎,确是上等。顿了顿,慷慨大方道:“不用找了,赶辆马车送我店中就成!”说罢,手中抽出三根针,挨个捅了三下,银针落地,手也收回,“你老子精明,不如我精明,行了,我去别处转转。”
胖掌柜看着那三个洞愣眼睁大,回神后人已走了老远,胖掌柜捶着绸缎破口骂了两声,抚着这好料子又叹一口气。
木烷妖变白狐坐在墙角,注视那二两纹银几秒,旋即偷偷溜了出去,不远,便听见胖掌柜粗犷的哀嚎。
说来也巧,正是她离开这几时,正好撞见了一名熟悉的女子。
木烷妖敛了妖气,找了墙跟坐着,静静地观察女子的一举一动。
云眠女仙,是那日她梦过的女仙,对她刀刃相向的女仙。一位女仙,不知今日怎是光临凡尘秽土,不在她净居待着。也不知她比翼的威力在这千年后是否涨了。
她注视着云眠女仙,似相有感应,云眠女仙也瞅见了她。
僵视片刻,她被云眠女仙抱起,搁在眼前。
“是灵狐么,竟不怕生?”
她盯着云眠女仙的面容,用眼神告诉她:碰到我是你此生的错。
云眠女仙沉思一会儿,将她一手抱在怀里,另一手顺着她的毛发。
“嗯既如此,不如送这一只灵狐罢。”
木烷妖有许悔了,又庆她未幻成白兔,否则这一眼缘,又会将她送至广寒上去。
她爪子相互挠了挠,拽了云眠女仙的衣裳,一尾扫了扫,趁其愣神时,脱空逃出。
怜她腿短,云眠女仙轻而易举拉她一尾回怀,钳制更紧,眼中抹过厉色,沉声在她耳边道:“无淰最喜白红,若不是广寒的玉兔有主,我怎会抓你一只凡狐奉上?”面色缓和些许,道:“无淰怕已忘了他生辰,如此你一去也好,替我好生乐着他,传我心意。”目光迷离,顿了顿,又道:“若非当年我一时糊涂,得寸进尺,今日也不会又这样的果子吃只愿无淰能原谅我罢”
木烷妖听得敞亮,说起无淰,她也有时间不见。白无淰上神,恐是她天庭唯一的蓝颜,过往与她笑谈玩耍,两两领罪时也大都是他硬头皮接下。只是之后她认了狐狸为友,心知云眠女仙爱慕自己蓝颜已久,便哭闹着求蓝颜娶云眠女仙,导致人家当日被放了鸽子,又好几年未在理会自己。
她侧身舒服地趴着,也罢,好许未在他宫中吃喝拉洒睡几日了,折腾折腾他也罢。
第107章()
暂且,先放一放轮回的凡人吧,免叫他见了自己道姑姑。
南天门今日无防无守,连伏羲皇都不镇。木烷妖趴在云眠女仙怀中,她有千年不见天庭,众多仙僚与云眠问候时,她自知不认便闭眼养神,听听声就罢。
净居宫处东,是一片云里雾里之地,说是净居宫,便是没有几位仙待的地方,年年悠闲地睡觉也无妨。千年之前木烷妖曾无数羡慕云眠女仙得了如此好的职位,而今,她却见这里空荡寂寥。
净居宫仙侍都在打着瞌睡,云眠女仙也不理,自行绕过了这些仙侍,身驾云一路飞进殿中,入了三四道门,进了一片红喜房中方才到头。
木烷妖从云眠怀中跳下,围着红房绕了几圈,而后尾一盘,席地而坐。
这是云眠歇息之处,竟还保留着成婚时装点的模样。这般眷恋,木烷妖倒是想不通她为何要放白无淰的鸽子了。
仙僚之中,女仙倒贴之事倒是不少,左右也不缺云眠女仙这一个。
想当年的重阳宫的宫主,就因倒贴一事而弄的满城风雨,传言最后还是被人拒了。更惨的是重阳宫主在人家门外不疯不活站了五百年,连一个回眸都未得到。
说来也是,这天一共就这么几位帝君,偏偏就那一个寡淡的性子的帝君入得了重阳宫主的眼。
亦如己,为那无欲无求的宓上神挣扎了两世,结果不过是荒废了情线而已。
或许真如那一句所说:她与宓上神的缘,浅。
云眠看向她,沿床边坐下,提起红锦被盖在身上,锦被之后闪闪发光的,正是比翼双剑。
木烷妖俯身趴着,抬眸望向她。
云眠见她看罢,自嘲一笑,讽刺问道:“灵狐看够了?”无响无应后,她又自言自语道:“这红喜早已褪了色,该换了。”悠悠将锦被向身上盖了盖,“你的任务便是替我向他讨来新红喜,我只要他的,我知晓他的味道”她嗅了嗅锦被,看的木烷妖脑袋嗡了一声,“他的沉香是他仙模仿不出的。”
白狐的她换了个姿势趴着,云眠女仙清冷一笑,“不日便是他生辰了,我会将你放至诛仙门前,仙侍自会发现你,你待到他身边,我会去拜访。”末了,云眠眸子冷冷看她,“你是凡尘入天,若被察觉,下场自知。”
她无心讨好,闭上眼装睡了去。云眠女仙方才嗅锦被的动作让她看得傻了,如今爪子还有种发冷的感觉。那莫非是白无淰用过的被子?论气味?千年了
隔日,白狐的她便被送去了诛仙门前,她所记不错,仙界只有青丘一族盛产狐狸,按理说她应被送还青丘的,却当如云眠所说,被拎到了白无淰面前,她想了想,这仙侍许是得了云眠女仙的什么好处,方才如此胆大。
白无淰此时被她坐在九十九阶梯上,一头银发一身白衣,倒与她的模样如出一辙。
她听力极好,若想听就算是九十九阶梯之高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一名仙侍费劲的爬了九十九阶梯,在那道身影的耳边附声,大是:净居宫宫主又送来东西了
原来并非内应,而是长送不成?
她抖了抖细长的耳朵,饶有兴趣的等着白无淰的回话。
仙侍又道:“是只狐狸。”
白无淰淡声:“扔回青丘。”
她无语,索性调头就走,耳灵听仙侍故作神秘道:“红眸白狐!”
白无淰身一顿,半转头,余光瞥见地处一道向门而去的白点:“带上来。”
然后,然后她挑起淡淡的白眉毛一笑。
木烷妖化成的白狐被一名仙侍生拉硬拽的扯上了九十九阶梯,并非她不愿,而是,她身旁这仙侍男不男女不女,长得甚是恐怖些。
仙侍提着她两只胳膊,托到白无淰的沉香桌前,她就趴着不起来,瞳眸中有许恼火的抬眼看他。
白无淰淡淡的看着她,这样的性子,都跟她是相差无几的。
白无淰的指头动了动,碰了一下她的爪子。
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木烷妖继续盯着他看。
温柔的碰了两下,木烷妖继续盯着他看。
新奇的碰了三下,木烷妖动了动,软软蹋下的尾巴竖直立了起来。
不碰了。
木烷妖方要放下尾巴,一张大手就完全罩了过来,拎着脖子把她抱在怀里。木烷妖愣了一瞬,回神后爪子抓了抓衣料,这才放心松下身体的弦。
白无淰的衣料,讲究的是光滑。越光滑的越好,光滑到极致更好,光滑的逆上就能轻易划破一个洞,便是绝了。
她身旁的两位仙侍退下,走时木烷妖看见,两位仙侍将白帘子拉合了。
莫不是真以为她是青丘的狐狸?
木烷妖自然是不会先开口说话的,她了解白无淰的性子,一个宠物若太爱折腾,那么这个宠物的下场就一定不会好。模糊记得曾有一条青蛇成仙,因是母的,所以自甘当他宠物,最后他以“麻烦”两字将其从诛仙台扔了下去。所以,倘若现如今她先说了话,没准就得被扔到青丘那个狐狸窝里。
沉默了半晌,白无淰终于开口打破平静,一手抱着她,另一手抚摸着她头到背的毛发。
“你是哪一处飞升的灵狐?”
看吧,眼神果然犀利,几眼便看出她并非青丘的狐狸。
在她耳朵中间停顿了许,轻轻点按着,又道:“你飞升定没住处,不如一会儿我命人送你去青丘,好”
木烷妖甩尾巴表示不满,成功打断了白无淰滔滔不绝的话泉。
她可不要去什么青丘,更不要与一群狐狸住一起。这儿的日子怎样过她都好忘了,如今机不可失的享受几日也不是没什么不好。且,还能凑凑时间,过个十日她再下凡,应正好能寻见慕容卿言稚嫩的十三岁模样。
白无淰点着她头的手顿了顿,垂头看她,银发落在她身上。
“你想在这里留下?”
木烷妖动了动耳朵,细长的耳拂开挡他眼的银发。
他眼中多些怜惜。
木烷妖留了下来,在诛仙宫中大吃大喝三日,白无淰照顾她也是周到,但凡她甩尾巴的东西,他都是吩咐仙侍将其换了新的。在食饭上,白无淰喂在她嘴边什么,她只要嗅一嗅就可以定下一顿饭食吃的是什么。
天上仙人本是不用吃东西的,但因她去了,千年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诛仙宫终于在外界有了那么一点消息——聘灶神。
一日,白无淰去为她寻椤莎草,椤莎草生于悬崖山壁,他便将她交于一名仙侍,如此说道:她若动耳便是欣喜或同意,她若摇尾便是抵触或拒绝,本尊回来后,若见她摇尾,即刻你们便无需再待在诛仙台了。
她菀而。
第四日,传诛仙台门外伏羲皇求见。木烷妖甩着尾巴,伏羲皇被拒之门外。仙侍带回一张字条,上属天帝邀诛仙台主白上神参庆春宴,诸仙皆至,还望上神出阁吹风。
白无淰将纸递给怀中的白狐,她两只前爪接过,看了两眼,团成了纸球。
白无淰深深看她,从沉香桌上抽出白纸,笔蘸墨,松开抱她的手。
她灵性当然非真正的狐狸相比,如此不过是想让她这个回信,木烷妖想了想,爪子蘸墨,省了笔,在白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两个打字,之后奉上她的爪印才罢休。
身旁传信的仙侍见过,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狐。
那二字正是“风湿”。
木烷妖性子本就淡薄,对于天帝的庆春宴向来无好感,如今又是提了“吹风”二字,天帝之心可知,不过是为了接见白无淰,再因千年不出阁之事谈论一番,方才讽刺说的。
白无淰又深邃的看她良久,作解道:“天帝此言应是提醒我去请罪。”知道她不会出声,便继续讲道:“我在这九重天上只对一仙有好感,只不过她被逼坠了诛仙台。”他沉默了一会儿,渐渐颓然,声音也变得沉重,似乎在后悔,悔不当初地道:“我未能赶上阻止之后碎了诛仙台,与西王母天帝树敌,今日这事,许是天帝在提醒我”
木烷妖怔了怔,甩尾巴蹭在他脸上,擦过他喃喃的唇。
她知道的,天帝故意支开他,西王母借机逼她下诛仙台。
逼她?不,那不过是她的命。
白无淰的凤眸垂下,伸手安抚的顺着她的尾摸了摸,深情的看着她,仿佛早已知道眼前的白狐就是他日日夜夜想的唯一人。
第108章()
“天帝是无所谓的,”白无淰沉吟片刻,双臂环着白狐,俯下身趴在沉香桌上,托起白狐蘸了墨汁的爪子,放在掌心,沉声道,“只是,不想再听表里不一的他们提起她的名字我知道她也会厌烦。”
白无淰闭上眼,白衣染上了纸面未干的墨,他累了一般,用细微的声音对自己说道:“蠢木头阿白好想你”
——阿白,看我找到了什么?
——阿白,你比我年长一千岁,是哥哥!
——阿白,云眠喜欢你!
——阿白,我忘不了他
——阿白,我是喜欢他吗?
——阿白,不要生气了
——阿白,佛此命我去凡间救济,你且看我德望超过你!
见白无淰睡熟了,木烷妖才抽出在他掌心的爪子。红眸冷冷瞥向仙侍,甩两下白尾,仙侍退去,整个大殿只剩她二人。
白狐身上泛起淡光,渐渐化为人的模样。
白衣白发素素,红眸坠莲犹血,白玉指尖墨未干,广袖雪袍倾盖。
木烷妖点脚蹲在沉香桌的他眼前,白发与他的银发凌落在一起,白衣与他的白衣重重叠合。
学着他一直对自己做的动作,木烷妖伸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一头长发。
阿白,你变得多。
昔日初次见面你骗我摘桃子时,怎就未顾及到我受罚时的感受?
虽说后来,每一件事都是你替我撑腰,替我领罚,替我抄诗经
阿白,昔日的蠢木头也变得多。
变得淡薄,变得自私,变成了魔。经这几日又被你宠惯着,让我多念缅怀了。
“想我了”
指尖牵起那支墨笔,想了想,在空白纸上写下几字。替他绾起银发,认真用冰簪插好,血红的眸望向殿门,身姿眨眼不见。
于临诛仙台,俯视苍生。
木烷妖站在断壁残柱之上,静静地望着身下的乱成一糟的狼狈仙台。
不见诸仙,不见台。魂归故里,今诛千年。
时光如流沙,她与天庭的缘,早在千年前就应被湮灭,却又有今日,她回到这里,再看千年前缘尽的地方。
该说什么呢?木烷妖挑唇轻笑,说什么?说世间的造化弄人,说劫数的永无止境诓慌,说什么呢?说,百感交集。
将红眸合眼。
诛仙飘摇着回忆的泡沫,初见时,领罚时,冷战时,劫归时——
一台碎诛仙,竟还留着她回忆,竟还这般清晰。
玉手张从空中过,拂一把记忆,轻握于掌心,顺额头向下,滑落无声。
上仙她过,一百九十八岁。
“阿白,这仙甚招我厌。”
阿白年少,银发满头,被诸仙称魔,满识天中仙,却无一交知。
无交知,祸福相依,寂寞了千年,遇着她。那日,她正骑一名女仙的背上满天庭溜达,巧是路过诛仙台,女仙怎说都不敢去,她便在门前逗留,被满头银发的少年看在眼里,她解释道。
女仙怕他,诛仙台谁等不怕。
“私自严惩上仙为罪。”阿白垂眼,大手伸向腰间剑柄,作势抽出。
“慢,慢!”她叫停,阿白抬头,手中动作停下,她和女仙皆松口气。
从女仙背爬下,整理着自己的衣裳,抬头,一本正经的对阿白说:“阿白,太残暴不好,不好不如这样,我将女仙交于阿白,阿白且当我乱走了两圈如何?”
阿白收回剑,看一眼女仙道:“不如何。”
拧眉,臂环胸前,指尖点胳膊,想了良久,“不知阿白有何需要?这样,我尽满足你。”
阿白似也在寻思这个问题。
天庭的仙什么都不缺,金银财宝皆是变幻得来,仙侍宫宫相攀丝毫不差,且仙不进食,便是应证那一句:无欲无求。
“蟠桃。”阿白突然道,深深的看着她,“去给我偷一个蟠桃来。”
她错愕的长大嘴,足以塞进一个鸭蛋那么大,此时早过了值季,蟠桃去哪里偷?且那一处把守森严,她又不是斗战圣佛
阿白挑眉打量她,指节撞了一撞剑柄,剑出一阵脆响,她双手立即举起,干笑的看他。
“诚然,诚然小仙这就给你偷去就是了”
于她无处寻蟠桃,最后只得在西王母寝宫偷了一枚献阿白,此事不知如何被天帝摸着,将她训了个痛快,罚了一年饲蟠桃林。
她也因此悔了一年,将阿白那模样恨了几天。她本能恨几年,还能多些乐趣,却在饲蟠桃林时出了岔子,改恨司命了。
具体原因,是司命一日特来蟠桃林瞧她,说了那么一句恨人的话:“千年内若是寡妇,你还有救。”
她气急,一脚踢过去,正是天上乌拉的裂一道缝,一声雷锤轰然劈向司命,将她与司命都劈得冒烟。
司命常劈了,倒是无所谓的拍拍焦黑的渣,理理头发走人,她却被这一击累劈得有许傻了,愣在蟠桃林外,站不起来。
此时,向她伸出了一只白白的手,她随之望,瞧见另一只手在腰间把剑时嘴角一抽,固执的冷哼撇头。
“哼,可好笑?笑罢,付账!”
阿白真的付账了,带她去了诛仙宫,那个清净却漂亮得很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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