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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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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烷妖因他一声倒吸抬眸,这才发现这男子已是满头冷汗,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袍,口中已向唇外滴出鲜红的血液,脸色苍白。
感到疼痛感减少,蓝明安一直看天的眸才转过,看向为自己挑布诊治的女子,努力咧嘴一笑。
“完了?”
“”木烷妖低头,看了几眼,而后抬起红眸,一只手空出,向蓝明安伸出,摆出了两根手指。
看罢,蓝明安眨了眨眼,再次努力微微笑,“还有两个?”
木烷妖摇头,放下手,低头,一本正经道,“再忍二十数,我还你一副你受伤之前的身体。”
蓝明安愣住,却又在目光触到那双红眸时被折服。
木烷妖看他闭上眼,安静的回自己一字。
“好。”
木烷妖以最快速度取出了余下碎片,而后另一只手安放伤口之上,额头血莲忽的燃起,一团凛冽的白火凭空出现,又在恍惚之间幻为一层薄膜,按照手掌的指令方向,温暖罩在伤口之处。
白色薄膜之下,肉体以极为快的速度复生,直到完好无损。
木烷妖收起薄膜,恰巧看见蓝明安睁开双眼,说出那两字,“十九。”
木烷妖红眸随意扫一眼他伤口之处,满意点头,“内伤需静养,我便不多行了。”
顿了顿,木烷妖果断撵人,“收拾好东西就不送了。”
可见蓝明安同是一愣,手还停留在惊奇伤口复合之处,茫然抬头,回答的话却是在惊疑另一个问题。
“你是仙,抑或妖?”
仙?
妖——!
木烷妖瞬间沉了下脸,方要开口,身旁一道模糊的黑影已是冲了出去,眨眼间,一把剑柄抵住了地上坐着的人的胸膛。
木烷妖并未替他说几句好话,任由满月那般抵着,片刻,方才悠然开口。
“你且记住,我非天上人。”
我非天上人,故我名为木烷妖。
说罢,人已站起身,转头向血泊众尸行去,留他一人了悟。
木烷妖瞥几眼死尸,颇有无奈的在空气之中唤出一团火,森白火焰一现,地上血液便几近消失,仿佛蒸发,又仿佛加速陷入了地底。
而那些尸体,也是被满月一堆一堆堆起来,然后一团火焰焚烧,抑或是一块坚不可摧的冰棱将其封锁冻结,转瞬挪移到其它的地方。
蓝明安想动,却被满月一把剑拦在一旁,绿眸淡瞥一眼,而后又如鬼魅般来回在死尸之中穿行。
无奈之下,蓝明安只得老老实实陪着洵儿在一起,看洵儿遍野寻绿草的模样,蓝明安忽的一叹,“今日,怕是我蓝明安与你此生最落魄的一日”
命都险些被泯灭。
蓝明安抚摸着洵儿的头,自言自语一般,“日后,定不会让你这般劳累”
“凤临谷四季荒芜,抱歉了。”
蓝明安一句语落,便听见身前缓缓传来的致歉男音,刚抬头,便看见满月站在自己身前。
蓝明安浅笑,“并无大碍。”
“嗯。”满月点头,转而用那双绿眸细细打量着蓝明安,片刻,方才转移视线,挪到那血泊之中的白色身影上,继续开口道,“主君不常插手救人之事。”
蓝明安有几瞬的沉默,而后点头,笑道,“敢问小姐尊名?”
“”满月瞥过眸,盯着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忽的冷漠,“主君姓木。”
仅奉告到此而已。
蓝明安怔了怔,再次若有所思点头,“不知二位留我几日养伤可好。”
浅蓝色眸子望向素白身影。
“三天。”满月脱口答道。
真是刻薄——蓝明安无奈笑笑,“好。”
木烷妖为蓝明安简单处理了伤口,用妖气维持他生命。伤口渐渐愈合,蓝明安的脸色也好转起来。
星辰散布于漆黑夜空之上,如铺一条长路,绘出圣景,天河亮丽,云不敝月,洒落清辉。
月下一人一白衣,一指一琴弦,琵琶声声调不息,指尖续续。
惜,身旁草败花残,黄土枯树,美感只剩寂寥,天地之差竟如此之大。
木烷妖身后,爱一如既往倚靠着一颗枯叶都落净的参天大树,这树随没了生机,却蕴含生命。
那被幽幽白火,小心翼翼护起来的生命。
枯枝,在月下被照出孤单的背影,又如树后被隐藏的满月,一身夜行黑衣,一头金发柔和了月光,碧色之眸在黑暗之中成为孤单的记号,一张面罩遮住了脸庞,迷失了他原本的情愫。
蓝明安安静的卧倒在黄土空地之上,上视星河璀璨,耳闻琴声祥和。
他怎从未觉得,琵琶之声还可以如此好听,不差古琴。
这心中正是想着,琵琶琴声似乎知晓了他的心语,忽的婉转悠扬,又突然变得平心静气,之后竟又改为一种热血之中的狂躁。
木烷妖指尖快速波动着琵琶琴弦,一声一声仿佛敲打在他心间,弯着嘴角,手指之上隐约一点寒芒,勾下琴弦,最后以一记重音,使一曲终了。
“嗯?”
这样的结束似乎并不让谁满意,蓝明安皱起眉头,一双淡色之眸宛若天际初升的光,转而不看黑夜,而是扭头斜视着那一袭白衣,似惊似咦。
“弹的倒是痛快淋漓,可我做一名听者,并不满意。”
木烷妖笑盈盈的接过他的目光,怀中琵琶依然抱着,只是那琴弦却是一分两断。
“这是独一无二的音调,世上不会再有其二。”
“可你这琵琶也不会再有第二。”蓝明安眉头更加深皱,不解道:“一个爱琴的女子,从不会将自己的琴折断。”
听闻后的木烷妖仅是挑眉,竟是默认一般,垂下羽睫,反弹手中一丝未断的琴弦。
她可从未说过,她喜爱这喧闹的物什。
当初选购这把琵琶也只是一时兴起,闲的无聊练了几日才弹出曲调。而后,也不算抵触,与满月在凤临谷闷时便弹上一弹,有时一夜也只是反复单独的一个曲调。
一百年,倒是无论好听与否,满月竟也忍着听了下去。
蓝明安盯着木烷妖看了能有许久,在听见木烷妖勾起的第十二个单独琴音后,终于忍不住将其打断。
“天黑也闷,你可愿意陪我聊聊过往心事?”
心事?
木烷妖充耳不闻,继续拨弄琴弦。
沉默片刻,蓝明安深叹一口气,不再看木烷妖。
活动了身子骨,然后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地上,缓缓闭上了那双眸子,眉头舒展,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你红眸虽是纯澈,却别有一番忘却不了的昔日尘世,这一点,从红眸之血便可看出。”
木烷妖羽睫一动,树后身影也是一动,而后一声单一不变的琵琶琴声突响,一切随之变得宁静。
蓝明安明明感受得到树后满月的杀气,却改不了自己爱猜测的性子,继续道,“曾有高人为我教书,无意提到了红眸血瞳。血色越深,示那人前世之伤深,此世嗜杀之心更甚。”
“我可有那嗜杀之心?”木烷妖笑问打断,红眸不抬。
“有。”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回答。
木烷妖若有所思点点头,果真是个实在人,真无头无脑。
第12章()
“可你不会轻易动手。”
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无比肯定的语气,接了上句一字,严肃道。
木烷妖浅笑,神色自若,却不答不应。
看来,待她有了时间,一定要去查一查这人的命格。
然后再定论,是否后悔救了他。
“满月。”
木烷妖轻唤,一手抬起怀中沾满自己温度的琵琶,向后方送去。
另一只手从黑暗之中伸出,稳妥的将琵琶接住,绿眸随意看一眼断弦,只是一刻,便看见了琴弦两断之处的一点寒冰。
手中的琵琶被接过,木烷妖却未收回手,反是在琴上留恋般摸了摸,方才收回。
声音淡漠如她衣着之色。
“毁了。”
满月绿眸沉下,不再看双手之上的古色琵琶。
“是,主君。”
这琵琶将如一年之前那把摄魂清,被毁的化为暖风吹起的尘埃。
只不过,这次毁它的人将变成他。
蓝明安压不住心中震惊,直愣愣的睁开了双眼,瞪得很大,双手杵在地上,支起了上半身。
“你真就如此将它毁了!”
他记忆之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女子。女子视琴如玩伴,他身边的女子若是弹坏了琴,绝对会失声哭一场,而后奔波救琴。
“嗯。”
木烷妖答的漠不关己,就好似那琴不是她的东西。
“你它跟了你几年!”
蓝明安被一字噎的脸微红,急忙站起,跑上前要去抢满月手中的琵琶,边跑边急忙怒问。
“过百。”
木烷妖说的风清云淡。
蓝明安的身影却突然一顿,站在满月身前,双手还是要将琵琶抢过的姿势伸出,抬着。
木烷妖慵懒的倚着树干,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半边眸抬,对着身后的银装身影提醒道,“我可以活一千岁。”
蓝明安还是不动。
“我不缺区区百年。”木烷妖想了想,又道。
“木为柚,存百年已超过了它原本的寿命。”
蓝明安终于开口,一字一顿,仿佛抑制着他即将爆发的情绪。
木烷妖毫不在意点头,“所以,它可以休息了——”
“把它交给我吧。”
木烷妖话音未落,一句乞求施舍一般的话,竟又一字一顿从蓝明安口中传出。
木烷妖有些意外面前之人的言辞,毕竟,仅凭他一身重装铠甲,便可知道他平时是个如何的人。
必是做事雷厉风行,当机立断之人。
而且,那日她也听见,那一凡间沙场上的将军,称他为王。
王位于帝之下。
“交给我。”
蓝明安重复道,这一次,他的语气变成了命令,“我会修好它。”
木烷妖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满月,想说的话尽在一个眼神之中。
蓝明安似乎也看懂了那个眼神的寓意,眉头第一次皱的极紧,仿佛都快要贴在一起,而正当满月抽离一只手时,他竟是不顾形象的一把抢了过去!
抢罢,竟又小孩子一般将其护在自己怀中,那模样像极了谁偷了他的宝贝,让满月如手缚,只能用蕴含浓浓杀气的眸逼蓝明安拿出琵琶,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哼!”蓝明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满月,旋即抱琵琶抱的更紧,又为了安全,一步一步远离满月。
木烷妖不禁失笑,对满月摇摇手,满月这才不再瞪着蓝明安看,转而退回树下那片不息让人发现的树的阴影之中。
瞧蓝明安那模样,似乎凡人也蛮有趣,只是寿龄短了许多。
“你明日便走了吧。”
木烷妖笑问。
可明明应该是问,语气却极为肯定,不容反抗。
蓝明安略放松,深呼吸了一口气,闷闷答道,“嗯,明早便走。”
木烷妖点了点头。
蓝明安想了想,试探问道,“你可愿意随我去京城?”
京城啊——
不愿意——
“罢了,你途中若是路过福庙,我便送你一程。”
木烷妖说罢,蓝明安想了想,做出无奈的语气,“好,反正不急。”
既然你想去,就算绕路绕了十万八千里,我也随你。
毕竟你救了我一命,就算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也陪你。
从今日起,我蓝明安命的死活,凭你一句断。
木烷妖点头,忽略了蓝明安怀中的琵琶,寻了舒服的姿势,慵懒的靠着树干,双臂环在腰间,闭上那滴血之眸。
“满月。”懒懒的叫道,“再让我发现你夜里不睡,你便要当心了”
“是。”
久久,满月方才出声。
蓝明安听得见树后悉数草动的声音,声音很小,可显出树后之人的动作极轻,又仿佛在做给自己看一般。
而下一刻,又听到了木烷妖均匀的呼吸声从鼻道传出。
蓝明安愣了愣,沉吟几秒,而后席地而坐,抱着琵琶,望着天上不灭星辰弯月。
他今夜看了很多次天空,可偏偏他最讨厌看的,便是卦象之学。
年幼之时,一当母妃让他参悟卦象时,他总会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上几天。
“不看不看”
蓝明安闭上眼睛,又烦心的翻了个身,侧躺在土地上。
眼不见心不烦,不看,不看
他想他一夜如梦,隔日天亮便醒吧。
就这样,沉沉睡去。
月黑风高,半晌后木烷妖却睁开眼眸,一根白线瞄准蓝明安瞬发出去,缠绕在其手臂上,而后,又静静闭眼,仿佛一切都是一时之间的幻觉。
木烷妖要从他的梦境之中看他过去,和他本心。
可妄她等了许久,他梦却梦战火燎原,城中千万户人家妻离子散,安决军全军覆灭,方擎死而复生,一万人马围攻蓝王府,弓箭手备击,铁箭拴火,对准了他与他府上百人,而后万箭齐发,从天而降。
不过,偏偏还梦见了她,木烷妖有许惊讶。
他梦见她恍惚出现,若即若离,一身白衣胜如雪,身浮天空之上,抬手遮天,翻手覆云。
竟梦她如此强大,木烷妖忍不住笑了笑,心念一动,便抽魂入他梦里,改他梦境。
她给他权势与力量,教他弑杀那些他梦境之中的不忠之人,赋他心狠手辣,给他后宫佳丽,三千弱水,绕来绕去,未替他立后,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悄悄唤着,当下也算到了天色已亮,于是也不再贪玩,引魂回到了她的身体。
满月看见木烷妖羽睫动了动,眼下便解开了缠在蓝明安手腕上的白线,正当木烷妖完全睁开了红眸,白线也正好完全收回。
绝对默契的配合,让木烷妖淡笑。
“主君,”满月将白线收给木烷妖,道,“可真是要去福庙?”
木烷妖当然摇头。
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她干嘛去佛面前自讨苦吃?岂不是显得她缺了心眼?
满月微愣,看了一眼蓝明安,又看向木烷妖。
木烷妖抿唇一抹极不易显现的微笑,“佛想我,我却不想佛。”
凭它怎样想抓住我抽走我七情六欲,凭它怎样在天上那一块破地谣传悬赏我的告示,凭它怎样迫不及待致我于死罪。
我木烷妖,怎会轻而易举被它抓住?抑或是无聊到自找麻烦?
不可能。
让那些老家伙们去找吧。
找到我,再陪你们玩。
满月点头,正要回答,却被一人早起的问候打断。
蓝明安深深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拍拍裤腿衣袍上的黄土,神清气爽的站起,蓝发垂落。
木烷妖绕有趣味的勾起嘴角,有事没事问道,“昨夜睡的可好?”
蓝明安一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一本正经道,“不好。”
木烷妖有许诧异,却并未表现在面上,反是一脸追究的探索,“可是因睡的不习惯?”
蓝明安摆手,随意用手挽起长发,边看不远处食枯草的洵儿边道,“睡的习惯,毕竟带兵时兄弟都睡在土地上只是昨日做的梦境令我有许头疼”
顿了顿,这一次不待木烷妖填话追问,便脱口说道,声音愤愤,似乎还咬牙切齿一般,“我竟梦着你身后那人成了我后!”
第13章()
木烷妖当下愣住,而身后满月却如一道影子,一瞬间上前,一把利剑横在蓝明安脖颈之间,誓有“再多说一字就宰了你”的蛮横。
木烷妖忽的嗤笑出声,仔细观察着满月的绿眸,那眸中竟隐藏了一个莫名的情绪。
这情绪从未在满月眼中看过,木烷妖沉思片刻,却想不出所以然。
莫非,那是羞怯?
木烷妖再次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命满月去送蓝明安,身边着实空荡了不少。
木烷妖依旧往常一如不变的姿势,一如不变的衣着,一如不变的模样,靠着一如不变的那棵枯树。
一如不变,这棵树仿佛永远都不会倒。
可以成为她永远的倚靠——并且,总有一天,它可以盛绽,生长。而不是被保护。
保护?或许在以前,她会这样想,让她喜爱的,成为她永久的依靠,让她欢喜的,被她永远护在掌心。
可现在,她从不在想这些,她不再寻求保护。
因为,人若想多了,会毁了人自己。一再的柔弱,会成为懦弱。
这身白衣月袍也是永久不变的,木烷妖习惯了这样纯粹的颜色。
正如这一头银丝白发也是不变的,因为她的心境已经不可能再变了。
这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明明温雅,却不易近人。
木烷妖握着一只手臂的袖袍挡住头顶直射下的阳光,遮住她如白玉的面容。
这日光在她心里已被骂了不下百次,次次都在阳光明媚之时,次次都会让她心生一种冲动。
吃了这太阳的冲动。
凡间的光出生在天上,刺了她的眼睛,所以她讨厌。
木烷妖抿起了薄唇,红眸阴冷。待她哪日心情良好,她便去将天庭的太阳宫给拆烂,冰封上几万年,免得祸害人眼。
如是想着,一道魅影带着星点的金色在远处不经意闪现,刹那越入眼,出现在身前。
木烷妖直视满月,看他身后那巨大的物什,却并未开门见山问出。
“送走了?”
缓缓张开朱唇,却听不出一丝附有名为感情的色彩。
满月点头。
他知道,他早已了解了她的习惯。
若非想起了她恨之入骨的天庭,她不会这样淡漠。
“走了。”
满月答道,看着木烷妖空荡的红眸,顿了顿,开口详解,“平安送到洛阳城皇城。”
蓝明安走了。
一个凡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然后平安的离开了。
木烷妖鼻音回了“嗯”一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对着满月身后巨大的东西仰了仰下巴,“什么名字?”
满月顺着木烷妖的目光,伸手抚摸着身后沉重的东西,金发被它压在背上,的确不是很舒服。
想罢,将其从身后取下。
边取,边解着木箱上的绳索,“偶然在市中看见的。”
偶然看见?
木烷妖的目光伴着从容不迫,又似乎对其有些许期待。
满月迟疑一秒,点头,手中动作却未停下,熟练的将布袋解开,露出一节崭新的古铜之色。
“什么名字?”
木烷妖再次追问道,只不过,这次追问的声音略微有了其它意味,在满月听来,更像是审问。
满月不答,手握着琴骨,慢慢将其身从布袋中抽出。
琴骨泛金镀锌沙,琴身修长古木香,琴弦七扣环环相绕,一滴白莲花洒盛绽其上。
琴身刚一展露在外,这一片充满湿气的泥土气味便转而蚀补着淡薄的药香。
木烷妖有一瞬的吃惊。
似是非要看到木烷妖惊讶的模样,直到满月将木烷妖面上表情转瞬的变幻尽收眼底,方才喏言,答出了她最想听见的三字,“摄魂清。”
摄魂清。
那把本应在一年之前消失的彻底,无处寻觅的上古清琴,如今再次完整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毫无破损之处,看不清一丝断裂的痕迹。
木烷妖在心底摇头,去年正是她她将摄魂清粉碎,她亲手做的,她怎会记错。
这把琴,不能是摄魂清,她否认,以至于不肯承认。
就算——她忘不了那时的后悔莫及。
“摄魂清为一凡人所制,那凡人制后便折腰身亡。”
木烷妖轻声说道,似在说给自己,又似在说给满月。
“那把摄魂清已如烟消云散,寻不可觅,如今你又为何用得到的这把胜似摄魂清的琴来糊弄于我?”
我所记得的摄魂清,是那被我捻碎,一手弃之绝情崖下的灰。
满月抬头,双手托起琴身,递送到木烷妖身前,而后放下,盯着那木烷妖的红眸,一字一顿答道,“正是一年前的摄魂清。”
摄魂清的制造者为它献命,它的第一代主人将它焚毁
可,是与它毫不相干的人力挽狂澜,抚平了它的伤疤。
“哦?”木烷妖闻言挑眉,看着被满月手呈上的古琴,心照不宣。
莫非那日,她糊涂了一夜?
玉手伸出袖外,木烷妖不再说话,轻轻的将指尖滑动在琴弦上,偶尔落空,指尖掉至七弦下的白莲,琴弦随手指一瞬所带动的余震,响起清脆悠远的声音。
摄魂清,摄魂清,摄其心,取其魂,清人生骨,廖人情思。
奏曲者无心,听曲者失意,摄魂清的使命,就是清心寡欲。
这,便是摄魂清,一年前,让她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古琴,一把绝世清琴。
木烷妖仔细的听着,这久违的琴音在时间的间隔中再三响起,不知不觉竟提起了兴趣,抿唇,浅浅笑。
玉指落在琴弦上,勾抚,挑拨,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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