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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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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你这么恨我?”

    木烷妖微愣,睁眼看天空,蔚蓝的天空上突然从眼皮上冒出一张脸——儒雅,但不是那个凡人。

    木烷妖愣愣看着这张还算有点印象的脸,她刚才做了一场梦吗?

    消失的身影她拼命想要想起来的是谁?是那个凡人太好了,她记得,她没有忘,是慕容卿言!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眼前这张脸埋怨问她,一手伸在她眼前,手背是通红的,“木烷妖,你这么讨厌我?”

    木烷妖不答,那只手她连看都不看。

    “姑娘,我救了你,你是怎么落入东海的?要不是我正巧那日在龙宫,你可是会被东守卫叉死。”

    东海。怪不得会遇见他——龙三子嘲凤。

    木烷妖再想伸手挪正头上的手,这一动,全身如灼烧焚化般疼痛难忍。

    她咬唇闷哼一声,嘲凤即刻会意把头凑近,手伸过来。

    “我也觉得奇怪,这么烈的毒你是怎么有力气打的我那一巴掌,不过你现在想要什么?渴了?还是饿了?”见木烷妖目光又冷,嘲凤嘴角抽了一抽,赌气的瞥过眼,“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冷漠就能让我远离你,我这辈子还没这么温柔照顾女人。”

第134章() 
温柔

    “为什么?”

    嘲凤突然怔住,奇怪的看向她:“你问为什么吗?你是猪脑子?”

    木烷妖冷视。嘲凤沉思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捧住她的脸。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可以把所有的好脾气、温柔、宠爱都给你。”

    ——娘子。

    ——我已经把娘子放在心上了。

    ——等我回来。

    “真假。”

    嘲凤挑眉,“怎会是假,我嘲凤是真的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女人”

    说的心虚。

    末了,嘲凤干咳一声,补充道:“除了小爱。”

    而且,她不是问这个。

    不过算了。

    嘲凤转了转眼,打岔开始问她:“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掉进东海的?”

    掉进的?

    嘲凤想了想,又像想起了什么事,问她:“刚才我问我的那个问题,你也没回答我。”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你跟小爱眼神真像,龙宫几千年,还真没几个女人会对我这么冷。”

    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木烷妖听糊涂了,便不回答他。

    “几日。”她喉咙也疼,能简说就简说。

    嘲凤愣了愣,显然不知道她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半晌,嘲凤才恍然大悟的抬起头,强烈的阳光刺眼。

    “自你落水昏迷后,到今天已有十一日了。”顿了顿,又道:“你很顽强,疼死都不让我碰你一根指头,所以我想要不是我用龙气护你,你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了。”又凑过去看她几眼,道:“你很漂亮,如果我是女人,我就跟着你。”

    木烷妖突然想到了九重宫的倾心。

    原来是这样招女人喜欢的。

    “我第一次对除了小爱的女人说过这么多话。”嘲凤冲她笑了笑,“你跟小爱都是奇妙的女人,我很想征服你,可是我又怕被追杀,那样可就惨了。”

    追杀?

    木烷妖透过细缝可以看见天,追杀的话,不会了吧。

    “不知道受你垂青是什么样子。”嘲凤似乎一转身变成了话匣子,喋喋不休说:“看你这次回到凡间可真不一样,你似乎变了,不过我说不出是哪变了,很微妙的感觉你懂吗?就像你是个瞎子,一回来就看得见了一样。”

    木烷妖眨了一下眼,龙三子的意思是她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别用你那种勾人的眼神看我。”嘲凤挑眉:“你定在怀疑我为什么变得这么爱说话,实话告诉你吧,自从那次被三生界的魔主痛扁一顿后,我觉得我就不该再模仿翩翩公子了。”

    三生界的魔主

    是绝玉泉?痛扁龙三子?

    “唉,那次打的我在床上躺了足有两个月数。实为可怜。”嘲凤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是命中注定你不是我能有的。”

    这是真的。

    木烷妖觉得龙三子说了这么多,就这句中听。

    眼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令她感到陌生,不过也是,凡间的地方也很大,她不认识也是正常。

    “东海?”

    若是在东海附近,就要走。木烷妖可不希望躺了十几日被敖广抓到龙狱,她还要去找慕容卿言。

    “海?”嘲凤歪了歪头,手遮在她头上,挡去了射入她眯着的眸子的光,“这里有河没有海,我特意把你带到这个地方,避开了我父皇和四弟,否则你早就归西了。”说到这里,嘲凤又感叹道:“我真佩服你带过来的凡人,竟能把我四弟的东西夺走,真可怕。”

    木烷妖垂眼,动了动手指,指尖都是热的,但看样子还是可以动。

    “哪里?”

    嘲凤再次深思,片刻后道:“你问这是哪里?这是月城,听闻百姓安居乐业,当地凡人心地善良我才把你带来的。还有,你说话累不累?要不要水?我可得照顾好你,最起码你也陪我说了这么多话了。”

    明明一直都是你在说。木烷妖用眼神告诉龙三子,深呼吸口气,道:“起来。”

    意思就是扶我起来。

    嘲凤走开了几步,隔着一米对她喊:“你小心点,这附近的花花草草都被我龙气护住了,还不能因为你天煞谢了。”

    这只能证明他多此一举,木烷妖的生命力都是微弱的,所害的花草顶多是身畔的几颗。

    木烷妖无语,只能靠自己坐起身,动了动指尖,看来她还可以撑一会儿。额间的血莲释放淡淡的所剩无几的妖气,将她的头抬起。胳膊忍痛支撑,最后完成了坐着这个简单的却困难的动作。

    嘲凤惊讶了一声:“你疼的大喊竟然现在还有力气。”

    木烷妖又是微怔,半转头问他:“喊?”

    “是啊。”嘲凤站在后面看她,“你喊人名字我才问你的。”

    “名字?”

    这句话是唯一一句不用嘲凤思考的,他此时却思考了许久,盯着她看了许久。

    半晌,嘲凤训她道:“你是傻子?自己喜欢谁都不知道?还得睡觉做梦喊出来再让别人告诉你?天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我不说,你自己想。”

    说罢他转身,想想又道:“跟你告个别,我需回去了,否则小爱会担心我。你身上我能碰的小伤我都帮你治了,至于像你腹部等伤口,还有这个烈毒,我无能为力。”踏祥云的身姿顿了顿,他又说:“别迷茫了,我觉得你眼眸的红色很适合你。”

    嘲凤这一次没有再停留,木烷妖抿唇,血眸适合她?罢了,这句话不搭,定是绕她。

    喜欢谁吗?

    她喊的是谁?她做的梦,只有三个人,所见一道身影。

    是那个凡人?

    木烷妖被自己的想法一愣,旋即否定的摇头,决定不再想这等事。四周巡视了一番,最终还是站起身。

    扶着枯树,木烷妖因全身的疼痛与灼烧大口大口的喘气,毒在她身体里已经十一日,恐怕早已传入五脏六腑了吧。但这毒就是这么奇怪,在她身体里倒腾了这么久都不见把她烧成灰,或许西王母真的是恨不得将她折磨死。

    西王母

    要夺走她的一切吗?

    她不会让的。

    集市之中,大批奇怪的、打量的、避而远之的目光投降满身是血的、穿的破破烂烂的木烷妖。

    木烷妖则是若无旁人,拉着一个人就问:“慕容卿言在哪儿?”

    她也不知自己这幅德行多吓人,反正是到了她手里的凡人都被吓跑了,差点找了官府过来,经历这几番波折,却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身上的伤让她浑身发热疼痛,木烷妖忍了忍,换了另一条街继续询问,然而大部分人都因为她的模样而同她疏远,迫使她不得不使用强行的手段。

    许久之后,毫无结果的她也累了,便靠着一块巨石歇息,呼吸着空气时的胸腔都在隐隐做痛。

    照这样下去,还能找到慕容卿言?想她还没找到就已经死了吧!

    闭着眼休息,眼前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的气息,木烷妖不得不睁开眼去看,见是一名陌生大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姑,姑娘”

    凡人男子一身布衣粗糙,不好意思的挠头看她憨笑。

    木烷妖定神,蹙眉淡淡的看着男子,她懒得说话,喉咙会疼。

    凡人男子又憨憨笑了笑,一种小女人态道:“姑娘的病不着急,不如不如随了我,我虽然是个没什么能耐的汉子,但还是可以养家糊口!家中有五岁的小女正缺个娘”

    木烷妖二话不说要走,却被凡人男子一把拽了回去,令她痛的闷哼一声,男人方才松开了手,不知道放哪里,最后垂了下去。

    “姑娘,姑娘要是夜里没处住”

    “你认不认识慕容卿言?”这是她反反复复一下午的话。

    男子呆了呆,目光黯淡下去,“不认识”

    木烷妖扔过去随手变来的银子,然后自己走自己的,未再听那男人唠叨。

    缺了一个娘?

    故所以,她不能在这里久留了,月城的夜市也是有些吓人的。

    远远一座山,木烷妖想了想,果断向山路走。

    不管有没有人,她总要寻个僻静的地方休息休息,是吧

    时间流光,夜沉了下来。

    木烷妖看着翠树,不知哪里是路。

    她已走到了半山腰,现如今真的无法再走下去了,意识的模糊让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有没有凉的东西?西王母该死的毒。

    木烷妖靠在一棵树旁无力坐下,翠色树枝下一瞬便变成了枯色,苍苍的令人觉得可怜而可怕。

    焚烧的疼痛,好疼。

    罢了,在这里歇息一夜吧,明早木烷妖动了动身子,靠在树旁,闭上眼。

    尽可能的不睡着吧,尽可能的她要去找那个凡人,找到为止

    “慕容卿言。”

    远处一袭玄衣静静的看着白衣染血的女子昏厥倒在枯草地上,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怜惜。快步走上前,伸出的修长的手又缩回,静静的看着女子——皱紧的眉,苍白脸色,咬紧的唇。

第135章() 
什么样的伤,会变成这副模样?

    谁伤的你?

    摇了摇头,再度伸出手,却因女子呓语他的名字而生生僵在半空。眨了眨眼,他抿唇而笑,眼睛弯得好看。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她皮肤的温度让他不适宜的蹙眉,手轻轻地探进她领口。

    滚烫。

    眉皱紧,他面上瞬间没了笑,一脸严肃,她中毒了。

    “慕容卿言”

    她又唤了他的名字。他愣了愣,将她抱得更紧,半晌,温凉的手捧上她的脸,薄唇轻抿,闭上眼眸,一吻落上她的唇,自行咬破舌尖,鲜血即出,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唇齿。

    是,他就爱偷袭。

    “我一直在”

    再远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恶狠狠的瞪着依偎的男子与女子,气没法发,便一拳砸到了树上,对身旁长得漂亮的男子不忿怒道:“他这是又要送命!”

    漂亮男子一身轻装,在夜风中飘飘欲仙,闲来只是瞥了黑衣男子一眼,没轻没重的道:“你能赢他芳心?”

    “我”黑衣男子语塞,转言:“他这是糟蹋自己!”

    漂亮男子轻飘飘又是一句:“你能断了那圈红线?”

    黑衣男子不语,闷闷不乐的向回走。另一个男子则是又看了几眼方离去。

    要是缘,也好——就怕,是劫。

    木烷妖感觉,有什么抱着她,抱得很紧,让她的伤有些疼,但这个东西的温度很好,是温凉的,贴着很舒服,所以,她就很久都没有“没脸没皮”的向这个东西怀中蹦了蹭,鼻尖也碰到了温凉,让她感觉很好。

    凭她自身感觉,身体中的温度下降了许,灼灼的伤痛也不那么太疼了。腰间好像被缠了绷带,有些紧。不知是背怎么了,总觉得灌进了凉风,一指手耐心的在她后背涂抹着什么。

    木烷妖终于察觉不对,搂着的东西紧了紧,抓着的好像是衣裳。

    豁然睁眼,眼前是一片玄红之色。木烷妖愣了,猛地抬起头,不小心撞到了谁的下颌,那人不吭声,等等,这是个人,她抱得东西,是个人!?

    松了松手,木烷妖先看了看周围,是罗帐一张床榻,大红之色很深。

    不会到了那个凡人男子家中吧?

    木烷妖一点点松开,身子从怀中挪开,张了张,又抓住这衣裳。

    不能让他逃

    抬头,第一眼——墨发柔顺贴在脸庞,半边脸带着面具,与满月相反,眼前的人的面具是遮住了上半脸的。

    身后的手抖抖,又伸了过来,木烷妖怒目回头,是个娇小玲珑的女童。

    得,坏了。

    木烷妖再次转头,第二眼,面具古怪,闭着眼睛。连忙垂头看自己的衣裳,还是破碎的那一件,腰间的布料呢?布料呢?被剪了?

    脸上在她自己可以感觉到的时候烧了一片红云,身子不由得挪了挪,拽过玄色衣袍贴着身子。

    “这是哪里?”

    她记得的应该在山上。

    “回姑娘,是七缘阁。”

    回答她的是稚嫩的孩童声,回答她后便不再说话。

    木烷妖抬头,第三眼——唇角的笑,很好看,得她心,真像。

    “你,阁主?”

    七缘阁,是否就是能给她查一查慕容卿言在哪里的宝阁?

    这男子弯弯笑着,不答她。

    “多谢。”她道,见这男子依旧笑,似乎很开心,闭着眼又没有不和谐之感。

    柔和,散漫,带着慵懒。

    很像,很像那个凡人的笑。

    情不自禁的抬了一只手,缓缓的在这个笑的唇角外轻轻描绘,若有若无的弧度,很好看。

    “能”木烷妖清了清嗓子,“找人?”

    七缘阁,听名字应该可以帮她找人吧?

    在木烷妖视线里,看见指尖还在他唇边,突然感到这样的动作不适,指尖僵了僵,却不小心碰到了唇。

    软软的

    像唇微抻动,耳边一声轻呵,木烷妖怔了怔,猛地收回手,牵动后背的伤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找人?”女婢则是松了口气,回过她的话,在身后喏喏问道。

    脸色差的垂下头,两指在一起搓了搓,“嗯。”

    头上的下颌顺势抵了上来,她微愣。

    “姑娘找谁?”女婢追问,有些犹豫。

    木烷妖不适的动了动头,企图错开这人亲昵的动作,暂时自是没心情理他,皱眉道:“慕容卿言。”

    女婢惊呼了一声。

    她错开的头因女婢这声惊呼僵住了,手中握衣服的力气不由得加紧。

    这样的语气,会让她误会。

    “找不到?”因为不在了,所以找不到?孟婆分明同她说未见,如果找不到,那还会在哪里

    是否还在佛仙台之巅?她可以去找。

    “七缘阁不能找?”顿了顿,她竟感觉到自己有丝卑色,“麻烦了,我将重金答谢,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想要保护的人,梦里梦见的人,经常想起的人。如果不见了,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这这,姑娘找”

    女婢说的吞吞吐吐,像是忌讳什么般,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卡住似的忽然无音。

    木烷妖皱眉不展,不说了吗?是无能为力?

    都说了很重要啊,不能帮帮她吗。

    罢了吧,不如她自己找吧。虽然来的要慢一些,心里会烦乱一些。

    “呵”

    头上抵的下颌突然动了动,张嘴呵出一口气,隐现的笑声似乎在嘲笑她后知后觉的挽回。

    嘲笑吗?也没办法。

    是她让人家为自己生死,她本来没那个资格。

    木烷妖松开了手,动了动腿,准备下去。

    她要离开,就算是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她也要找到他。

    方才伸出一条腿搭下床沿,上身微离,又被一双有力的胳臂环了回去,贴着一身玄色衣,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不知是她身后传出的,还是这个人的身上香。

    薄怒抬头,额间突然承下软软的东西,轻轻的、温柔的、深情的贴着。

    她愣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半晌传来的是一声戏谑,她听眼前带着半边面具的人淡淡出声:“你可是忘了我?不过是面具就掩去了我独特的特点?你都不知我是谁么,小妖。”

    ——别忘了我。

    等等——

    木烷妖蓦地睁大了眼眸,一丝不拉的将眼前的人看了一遍——玄衣红纹袖,衣着毫不正经,墨发不加束缚,隐隐约约的药香,还有这几近无赖张狂的笑。

    所有的形象都在与眼前之人重叠。

    她想要找的人,竟是天涯咫尺近在眼前?她不过是昏迷后醒了过来,就这样白白的达成了自己的愿望?这么简单?

    木烷妖慎思片刻,想起她睡梦中感到的温凉,想起他唤的那一声“小妖”。

    “慕容卿言!”

    她毫无形象的惊疑喊出,眼前人郁闷的一手掩住耳朵,笑着睁开金色的眼眸。

    “好凶悍啊喊这么大声,可是因暗恋我?”

    果真是他!

    木烷妖平复惊喜,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转而沉思,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盯着这张脸,旋即又陷入沉思。

    慕容卿言任她看着,招过了手,然后一点沁凉的药膏,低了低头,面不改色的揉到她背上。

    于是,她的身子在他怀中轻微的颤栗。

    “别乱动啊。”他轻声道,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极力的忍,不禁笑出声音。

    “原话奉回!”木烷妖声音微冷,不满的握住拳。

    他满意的笑弯了眼眸,接过药膏,一点一点为她涂抹。背上的伤很大,很难看,在他眼中却别有一番模样,让他笑的很开心。

    木烷妖想要离开,无奈他还有一只手臂环着自己,想罢也是背,自己抓不到,也不能让他看着什么,便一拉他衣袍遮住脸,很不高兴地将她方才沉思筛选出的结果问出。

    “你怎么出了佛仙台的?不是死了吗?”

    他手下不停,指尖温凉的温度被她适应,却不回她,反而笑道:“我还想你能说什么,七年不见,第一句话这么无情啊。”

    七年不见。

    木烷妖愣了愣,“是挺久的。”想了想,转换成一个委婉的口气,埋头问他:“你七年前怎么样?”

    他沉默了会儿,依旧笑道:“很好。”

    可疑的沉默。

    “我当时去找你,没找到。”木烷妖半转头,他不说实话了,是怕她担心么?

    五脏六腑百骨四肢都会疼,那该有多疼?怎样的凡人才能忍受?

    一滩摊鲜血,似乎历历在目。

    “被蛟龙拖走的。”他淡淡笑道,笑的好无所谓。

    笑的让她空荡荡的胸腔发疼。

    “五脏六腑”木烷妖抿唇,她想知道,她都知道,“百骨四肢。”

    这是在提醒他,不要隐藏了。

    又是沉默了一阵后,头上多了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发,似在宽慰她。

第136章() 
“我很好,小妖。”

    她忽的抬头,与他的视线相对。慕容卿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反应这样强烈,手下也顿了住。

    木烷妖抓住他衣裳紧紧不放,血眸盯着他的脸,一笔一划画出的水墨画般柔和不失风雅。

    只可惜这是个骗子,说出的话当糊弄一百岁的她,可她今年一千六百七十八岁。

    这个骗子。

    不如自己来的快。

    木烷妖伸手麻利地摸向他身子,从脖劲到腹,嗯,不是空的,拉过他手臂,按了按他的腿,嗯,还有骨头。

    慕容卿言眸中闪过诧异,看她愣了愣,“检查?”结果是遭一记白眼:“没错,你不说实话,我自己检查。”

    “噗。”慕容卿言闻言笑着甩了甩袖子,甩掉她的手又握在掌心,专注的看她,似乎在仔细观察她。

    “做什么?”木烷妖不解,挣了挣手问,眉间不满。

    他心里怎么想的接下来要怎么做,她都不知道。现在她就像没有脑子,想不出猜不出,就像锋利的短刀砍山顶的石头,就像一柴烈火遇着山河洪水,她拿他竟无可奈何。

    不过是个凡人。

    “做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笑着,笑着,突然一个翻身将她翻压在床榻之上,见她慌乱,他眸子都笑弯成月牙,“我想娘子一定有许多话相对为夫说,前几夜为夫抱的是昏迷不醒的你,今日抱的是清醒的你,为夫高兴,今夜陪娘子睡一觉。”

    言外之意,反正都在一起睡过了,再睡一夜又有何妨?

    她抿唇不语,虽是被他唤着娘子感到顺心而久违,可这句分明诬陷了她,昏迷中的她上哪知道这么多事,被他抱着睡?他这几夜到底做了什么这一身白衣,也算是千年来守住的贞操

    一旁女婢脸红了,但是识趣,匆匆福身退了下,关好了房门。

    慕容卿言愉快的猜测着眼前女子接下来的动作,自己方才那样说,她应是会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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