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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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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烷妖无声笑了笑,嘴边扬起的竟是甜甜的感觉,又想起昨日一番亲吻,八成是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

    木烷妖换好衣裳走下床榻,许久未能站起来的感觉似乎又让她回到了百岁的年龄,走了几步竟是有些不适应,勉强走了走,方才有了历经千岁的步伐的感觉。

    屋内空大,却不少什么,木烷妖视线落在梳妆的铜镜上,凡人七年有所变化是正常,不知她七年后可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想着,她便不自主的走去了。

    铜镜前有一把桃木梳,胭脂红粉竟也在一旁规规矩矩放着,木盒下压了一张纸,木烷妖将盒子打开,是两只月白色的玉簪,纸上所写:悉心打扮。

    悉心打扮?

    木烷妖扬眉,将木盒放回原位,拿起桃木梳梳理白发。

    梳归梳,但她绝不会打扮。

    梳好了,她便也如大功告成的走向圆桌,桌上扣着一个茶杯,旁边是茶壶,她伸手探去,还是温热的。

    茶杯下亦扣着一张纸,木烷妖忽然觉得有趣,拿开茶杯去看,是“良药利病”。

    ——我的血可是万能的。

    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似乎是为了配合这个凡人所留的字条而出的。罢了,如果是他的血冲的药,她还是喝了吧,心意也是心血。

    茶杯倒满,不见血色,她少许啜了一口,却有淡淡的甜的味道,他的血的味道她是很熟悉的,与他人不同,是甜的。她想许是他滴了几滴在里,便是一杯接一杯的全部喝了。

    喝得她饱了,托腮在桌上懒得动。

    视线四周巡视了一圈,看见门边的地上搁了一张纸,她心道有趣,便又起身过去察看。

    这张纸正面空白,反面留了一个脚印,乍一看熟悉的很,思考半天才想出这是她的脚印,初见那日,她还评这凡人一个丑字踩在脚下。

    未想这一张纸都留着,她觉得有些好笑,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走去床边转过白纸的反面,上面画着几个不成型的圈。

    依次将白纸翻开,里面的圆从歪歪扭扭的不整,一直到绘成了瓷器,上带花纹。

    她瞬间想到了什么,不,是想起了什么,而这一点点的记忆,对她来说却是很重要的,很重要。

    她握着纸,冲出了房门,所见是一片新的天地,就像她前几日走进的山林,一片葱翠,白白朱朱繁茂,生机勃勃,水木清华。

    并且,相对于这里,她是不陌生的,她见过,甚至是住过。

    绿树成荫,相隔两片阴绿的是一条清丽的湖,水天一色,虽是隔断了两片翠色却不显多余。

    这便是与慕容卿言初见的地方,那日她是在一间满是石头的屋子里。很明显,并不是在这一间大红色的房间。

    也许那个凡人就在那间石屋中等她?

    木烷妖茫然环顾四周,在远处的绿草丛生旁看见了白色,就如她的救星。

    闪身去看,她已是迫不及待。

    白纸静静地躺在草地之中,黑色的字体则是懒懒的趴在白纸上,无不透露出主人闲散慵懒的形象,纸上写了一段字:三缘——世绝林。

    “世绝林。”

    这似乎与缘无关,怎样来说一个“绝”字就已断尽了一切的缘。

    木烷妖想了想,张望的看着这一片葱翠,她明白了,这就是世绝林。

    当日她便如此想过,这一处如桃花园林,定是一片与世无争隔绝之地,一道水流传入正中将这片林子一分为二,一定也有“绝”字之意。

第139章() 
翻过纸张,上属一个花纹,花纹只绘了一片,凹凸似有形状,木烷妖将纸张与方才的最后一张纸重合,重色描的边框果然与它凹凸相对。

    这是这个瓷器的花纹,毋庸置疑。

    木烷妖抬起头,希望看见他的身影,可惜徒劳。

    七缘阁,这为三缘,那还有的是什么?

    也许这个凡人正在同她玩一个游戏。

    那她,只要按照他想的走下去就可以见到他了吧。

    紧了紧手中的纸,木烷妖为了不错过每一个角落的白纸,决定用脚走着寻找。

    那个凡人,定在某处等着她。

    片刻后,木烷妖走到湖边,捡起了白纸,看着上面的几个字:二缘——凉情湖。

    凉情湖。

    记忆中在七年前,她可是掉进去过一次。

    还有,与她一同掉进去的还有他,慕容卿言。

    摇头甩了甩不是时候涌上的回忆,木烷妖抬头又看一眼远边,远边有一个石屋,应是她与那个凡人一起待过的地方。

    一步一步走去,这竟让木烷妖想起了在佛仙台的一步一步寻找,那时她找遍了每一个角落。

    石屋的门是大开的,里面的一切都摆放的很整洁,一些瓷器在石桌上放着,让她由身产生莫名的情愫。

    她初次的悸动,在这里。

    脚步迈进去,石屋内显然多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大概就是摆放的瓷器。

    这里的瓷器外形很好看,面上却皆未绘花纹,木烷妖再次翻开手中的纸张,看着花纹,初次有了耐心一个一个的对着,一个一个的寻找。

    她摸着瓷器光滑的瓷面,脑海中闪过什么,让她吓了一跳,连忙去追寻,却再度陷入迷茫。

    无法言语的失落。

    一个个的对比,一个个的寻找,最后的结果让她长出一口气。

    什么啊。

    根本不是,一个都不是。

    还有她未能找到的吗?抑或是遗漏了某一个?

    木烷妖有些无力的坐在石床上,周围满是瓷器围着她,让她莫名的噪心。

    想吧想吧,等她找到那凡人,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木烷妖闭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从门偷偷溜进来的风吹在脸上,清新而舒服,让她清醒。

    “哗啦啦——”

    纸张飞舞的声音让她猛然睁开眼,动作麻利的抓住了即将从手中溜走的这么几张白纸。

    还好她未睡着。

    木烷妖整理着手中的纸叹了口气,所幸,所幸。

    倏地,她整理纸张的顿住,赫然抬头看向前方的一个木架,这木架是被她撞过的,木架中的瓷器都被她拿来做比较,木架上的白色——

    一股妖气从指尖传出,木烷妖将木架上的白色吸入手中后便发现,这白色是一页页的白纸堆成的,每一张纸上都绘着一张图,直到——

    直到有一张,上面只有懒懒的几字:四缘——斩缘书。

    她胸腔瞬间如被抽空了可以呼吸的气,连忙翻开这一页的反面,面上是鸳鸯花纹。

    斩缘书,绘鸳鸯。

    斩缘,当真是斩缘——

    木烷妖忙乱翻着白纸,不过十几便翻到了一本不大不小的册子。小心翼翼的翻开,几年只有一张厚厚的纸,纸上空白,无一点它色沾染,自然也没有一个字。

    没有字——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手摩擦着书页的纸,突然“啪嗒”一声,厚纸裂了一道细缝。

    木烷妖眼皮跳了跳,她不过是摸了两把,怎至于坏了?他家东西果然还是太脆了。

    方要合上这张纸,木烷妖想了想,不知自己脑袋里是否混了浆糊,幻了细小的冰针,沿着这道裂缝将“纸”撬开。

    于是,她意外的得到了一张纸,纸上几字——“五缘,弃命烛。”

    她眼皮又跳了两跳。

    弃命?

    七缘阁莫非是无缘阁?不是斩缘就是弃命,不是凉情就是世绝?

    抽出纸,她果断原封不动的将这两个无缘的东西放了回去,转身拿着纸出了石屋。

    手中,还差三张。

    七缘阁,还有什么绝情的东西?

    倏忽之间,红日西山。

    木烷妖沉着脸坐在凉情湖旁,水中她的衣着纯白无瑕,红眸饱含着新一种的情感,身后的背景是一片落日夕阳。

    落日夕阳,没错,从清晨至今时,那个凡人竟都未出现过!

    而她,走遍了这一边,手中也不过简简单单四张纸罢了!

    不甘与怒气被憋在肚子里,她自然不会服输。

    木烷妖目不转睛的看着湖水——她那时在湖中,被他捞了上岸,因湖中有嗜洞。

    那么,她现在再跳下去为了她生死安危,他会不会出来把她捞上去?

    她的决定是毫不犹豫的。

    于是,她跳了下去。

    闭着眼,再睁眼。

    水中映着红色,目光渐渐的浮出水面。

    “你又在这玩了!”

    回头,寻声看,名男子。

    半垂眸,“季将军。”

    男子迈步而来,提起她,拽上岸。

    “你也真是,你再如此,殿下们会更不喜近你!”

    “无关将军事。”转身,冷漠。

    “你!”男子怒极反静,叹了口气:“对了,昨夜有个男人找你,说是你故,想娶你为妻。”

    “我?”惊奇,安静坐下,“他是个怎样的人?”

    “咦?我竟初次见公主对男人感兴趣。”男人惊讶,取笑,“是状元郎,京城博学第一,百步穿杨更是能手,可谓文武大将,公主又多了的这个仰慕者,足以踩踏所有。”

    好奇半转头,眨眼,“状元郎?”

    “怎么?公主还有印象?”

    沉思,犹豫,“有,只是不清楚了。”

    “那可真惨了,竟让你有印象。”男人惋惜,“昨日被圣上赐死了。”

    站起身,突然愣,“赐死?”

    男人畏惧不抬眼,“是。”

    勃然大怒,甩袖冷问,不安,“他凭什么!你胡说!”

    男子未想她反应会这么强烈,叹气,“他是皇帝,那人只是状元郎,或许更不算,只是贫民百姓,凭的权势。”男子顿了顿,别有深意看她,又道:“公主小时候,娘娘曾找过高僧给公主看相,说公主命不凡,只是,命中会有大劫。”

    可以改命!“我可以”

    “就是你,偷了本星君的东西?”

    豁然睁眼,所见依是夕阳落日。

    她身子漂浮在水面,并未沉下去,并未被嗜洞吞噬,并未因水流冲走。

    就像方才所见的一样,木烷妖半转头,等着某一个男子的怒声教训她,但没有。

    那个凡人当真这般狠心。

    木烷妖叹了口气,转念回味自己方才听到的看到的,所记不错那个男人唤的她公主,最后是星君。

    公主?星君?

    那应是历劫时的事了。

    说起来,她想起过,一个少年拉着她,走进一片寸草不生的争乱沙场,指着血流成的河,满地的尸骨血肉,向她质问。那日后,她在少年讨教瓷器的制作,也是在一个破破烂烂却又整齐的屋子。再之后,她真的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

    木烷妖深呼吸一口气,扶着岸边,却迟迟在水中不上岸。

    是啊,她好傻。

    明明扒开就能看见真相,可她偏要麻烦的寻找。

    那个被灭家乡的少年,那个被权赐死的状元郎,可就是他——慕容卿言?

    木烷妖忽然觉得她与这个凡人初次见面时所有的久违感不是白来的,自己的惘然若失之感亦不是莫名其妙有的。

    “慕容卿言”你到底记了我多少个轮回?

    她一直在原地转圈,他一直在圆中等待。

    她是个傻子,他也不例外。

    木烷妖想着,她想,今日,她必要将所有记忆都折腾出来,不把心丝理得明白,她誓不罢休!

    低头看着清冽湖水,红眸深沉,片刻后闭眼,骤然将身下沉!

    远处天边,一人身上还滴着水,发如海藻,顶着颗草。

    蛟龙在他身旁捧腹大笑他的模样,笑的合不拢嘴,一句话分段才能完整说出。

    “啊哈哈哈,你,哈哈,老子就说老子去,你哈哈哈,你偏要,自己动身,哈哈”

    他无所谓的用指尖提起这颗草,荡在眼前看了几瞬,便又听见蛟龙大喊大叫。

    “哎呦哎呦!那小姑奶奶又下去了!慕容,你倒是再下去呀!”

    “不用了。”

    他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动态,方才急匆匆的跳下去把她捞上来是因他看破她的小心思,如今他稳坐泰山,同是因为知晓了她心中所想。

    想全部记起来么?那可不妙啊,全部记起来的话就不是自己想起来的,他要又有何用?

    蛟龙见他又改了思考方式,狐疑猜测着局面,若有所思。

    莫非,他又死心了?

    木烷妖再次上岸时,夜色已沉了下来。

    上岸后便直接坐在了岸边,在湖水之中那么久,她累了。

第140章() 
不知道是身子累了,还是脑袋累了。

    记忆的碎片被拼合,她知道了,原来她忘记的竟有这么多。

    一阵凉意夜风袭来,她浑身冷的打了个颤,从草地中站起,静静地望着对面的岸,远处的石屋,而后又转身,目光淡淡的瞥向眼前的绿树。

    倘若她不过来,她想她会永远不知道的。

    位居首的绿树下放了一张纸,纸上几字:一缘——无花树。

    无花树,有叶无花无果。

    木烷妖自惭愧,她猜不到这个凡人在想什么了,让她记起来这么多,最后给她将见却是一颗无花树么。

    难道不是要告诉她,他一直喜欢她么。

    还是赤裸裸的报复,报复她毁约,忘得他一干二净?所以要无花树,凉情湖,世绝林,所以要斩缘书,弃命烛?

    这一切的一切,可是都为她而准备?

    抿唇,翻开薄纸反面,绘了一朵桃花。

    桃花,为何是桃花?

    她摇头,是,她猜不到。

    她不记得她绘过桃花,因她不可能近距离的见过,她天煞。

    将纸张揣在腰间,之前的几页纸已湿的透彻,纸面的字几乎都被漂无。

    她是故意的。

    这纸张,她本是用妖气护着的,可她又突然想看见他见自己整体的东西变成了一滩水后的模样。事实上,她只是想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大发雷霆。

    这张纸她一同塞尽腰间,不过几瞬便已湿了大片。

    而她,毫不在意的向林中慢悠悠的散步走去。

    反正他不急着找她,那她又为何着急?

    这片林子她七年前是有过的,很大,却并非无边无际。尽头有一道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廊壁镶着黯淡的绿色玛瑙,金色的黄金磨珠,看起来格格不入,所以她也未进去看过。

    过了半晌,木烷妖才走出林子,与七年前不同的是,这灯笼全部换了另一个模样,红纸像是材料而出,开头的两个灯笼大圆,分别刻着一排字。

    “强极则辱。”

    “情深不寿。”

    ——情深不寿!

    恍惚七年前遇见历劫的黎落晴那日,她看中了红色花灯,他便说做一个。之后做出的便与这个花灯模样如出一辙,上同雕刻了四字“情深不寿。”

    恍惚七年前的佛仙台,他打趣回她一句随口捏来的承诺“那可不妙啊,我已经将娘子放在心里了”。后来的一句“等我回来”而未归,似他早已料到了这一切——情深不寿,一语成谶,没想到昔日花灯刻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定格了他的命局。

    回廊之中一路都沿了一条细窄的水流,平静无波的水面也因细窄而泛不起一丝波澜。

    木烷妖走进回廊,排排红色的灯笼让她目眩,壁上黯淡的描绘又极为柔和,两者的冲突,让她觉得左右不适,若不是看见了地上一张白纸,她许会选择闭着眼走路。

    白纸此次换了色调,红字在上写着:六缘——忘轮水。

    木烷妖苦笑一抿嘴角,忘轮水,忘记轮回,轮回的一切,原来他是这般想要忘记么?忘记过他无数次的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脸再去找他?

    他这一条条一步步的指引,到底是要告诉她什么。

    是不可能了吗?是在报复她吗?

    让她喜欢他,他又要放弃她。

    回廊九转,长得很。木烷妖走着,慢吞吞的走着。她后来想了一想,既都走到了这里,再没脸见人家都要走下去。况且人家还未拒绝她,既她已经想起了,再丢脸也要去求问个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她脚酸停下,九转长廊尽头已在眼前放着展现。

    忘轮水水流的源头是一方池,池中碧波生荷花,朵朵淡粉配绿叶,池中清澈一望见底,卵石沉淀,无鱼无虾蟹。

    长廊独亭,屹立水上。廊壁单一玄红再无它色,无绘制雕刻,若一眼如此望,亭中确不比回廊好看几分。但那忘轮水源头,独亭之中,偏偏要站着一个比九转长廊都要美的人。

    慕容卿言的一身玄色可以与回廊独亭的色彩融合,本是已黯淡的身姿,却又因回眸百媚一笑而璀璨,相比之下黯淡的竟是这一路百余花灯,他的笑容,更加蛰她的眼。

    木烷妖站在独亭外好几米处,就这样平淡淡的与他静静相望无言。

    荷花是美的,却不如他夺目。

    独亭壁是红的,却没有他放在栏杆外向下滴血的手指吸引她的注意。

    木烷妖脸色霎时变白,她怎会不记得,七年前他为自己编制了花环,不朽传奇的秘密就是引他的血。而今他在向水中滴血,荷花娇艳的传奇,是否也因如此。

    “慕”

    她极少叫他的名字,她身子向前倾,要去阻止他。

    一张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纸打断了她的声音,遮住她的视线,顿住她的脚步,那白纸仿佛有了灵性,挡在她眼前。

    木烷妖沉默,拿开白纸,纸上红字,她悄声念出,脸色再次难看几分。

    “七缘——引魂台。”

    “都记起来了?”

    他声音突然传来,木烷妖看的专注,因这一声愣了,再闻药香抬头,他已近在眼前。

    不像凡人能行出的速度。

    他垂眸低低的看她,嘴角弯起的弧度自然优美。

    她沉默,过了半晌,伸出手去摸一片深红一片浅红的衣袍。

    是湿的。

    他又靠近了她一段距离,低低的笑着。

    “怎是不说话?还在气着吗?”

    他声音入耳如冬泉,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意,却又可以温柔的划过,低缓入心,蛊惑她的思绪。

    “是你在生气。”木烷妖后退了一步,仰头看他,又将腰间湿漉漉的纸张全部抽出,递在他眼前。

    她见,这个凡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无花,凉情,世绝,斩缘,弃命,忘轮。”她也不惧的迎他视线,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就是你的七缘阁。”

    没有一个是可以连缘的,相反,都是断缘,绝缘。

    “是。”他平淡回答,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灼灼目光盯着她的脸,“七缘阁就是这般,七缘并非结缘,而是绝缘。”

    “那凉情湖呢?”木烷妖攥紧了纸角,说服自己他不是有意,“你让我想起来这么多,就是想着绝缘吗?”

    他目光闪烁了一瞬,沉默了几瞬问她,还是回眸一笑的那句话,“都记起来了吗?”

    他还问。

    是啊是啊,她记起来了,辜负他一千四百年,她记起来了。

    时间仿佛有了声音,流沙一点点逝去,声声如警钟,警她的一千四百年,抑或是一千六百年,震她的耳膜。

    一千四百年。

    从那一眼奈何桥的相遇,到圣上赐死,便是十几年;从孟婆对她的抱怨,到冰溶洞的第一个誓言,便是几百年;从她奉佛命而下,到无意将他送入断头,便是几十年;从她坠下了断肠崖,到她从奈何桥下苏醒,便是一千年;从苏醒的她,到如今的她,又是百余年。

    一生的命究竟有多长?她杀了他三次,他反复救了她三次。

    啊,对,是啊。

    奈何桥上注视白莲的人是他,遍地尸血住石屋的是他,上朝求婚的状元郎是他,被皇命赐死一杯毒酒步入轮回的亦是他。

    冰溶洞惋惜的是他,十年不现销声匿迹的是他;暗中助她协助墨子辰的是他,她精心计算杀了的敌人亦是他;彼岸花丛与孟婆并立的是他,救了她一命的是他,将她命封入奈何桥的亦是他。

    千年后。

    为她断命佛仙台的——还是他。

    这是千年的追随。

    多疼啊。

    木烷妖看着他,这一张面容应刻在她心里,记在她骨子里,让她永生委身随,可她偏偏是无心魔。

    看着他,似乎就可以一直望到头,看见千年岁月的沧桑,无论是生是死,都那么明了。

    可她是无心魔,她没有心,更不比狼心,她没有心,她是一个不配拥有任何人的无心魔。因为无心,所以留不住,记不住,所以忘了。

    “记起来了原来都是你。”

    所有的一切的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一直是你,为我死的是你,为我活的亦是你。

    我究竟哪里好?哪里值得你一次次轮回?我没有心,你不知道他又笑了,一只手揉了揉额头,金色的眸光让她空荡荡的胸腔发疼,“伤脑筋啊,不想让你全部知道的”他看向了别处,又绕了回来,仿佛整个世界的终点就是她,起点就是她,他一直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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