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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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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推了,果然如倾心所说,殿中的景象又展现在她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直径走到门前,伸手一拉将门敞开,三生殿外的桃花七万尽显在她眼前,与那时不同的,这一次的桃花林中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身影,只有这些桃花,与大片的红色绸缎,似从未卸过。

    绸缎之中站着一名绿衣女子,指尖轻轻一点,一颗桃花树便朝气盛开。女子回过头来点,正巧看见了她。

    “是木姑娘。”

    这女子声音入耳极为温柔,仿佛如暖阳光将一切敷衍融化。

    木烷妖认得,这名女子是女娲。

    “参见女娲。”木烷妖淡淡道,她对女娲向来不多说话,生平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今日,一次是千年前。

    女娲轻轻笑,所谓女子如弱水大概就是这样,“木姑娘无需多礼,恕女娲冒昧,木姑娘来了九重宫,真是为了这等事?”

    “何事?”木烷妖围着周围看了一圈,礼节有分的道:“本煞是来找一名仙侍,命唤倾心,女娲可是见过?”

    女娲又点了一颗桃花树,“倾心姑娘?许是见过,昨日子时左右,被上神带出了九重宫。”叹了一口气,“倾心姑娘人性不错,上神却并不得意,不知先今在何处了。”

    木烷妖快步走上前,倾心被送出去?宓上神真是怪性!真的想要剥夺她的一切吗!?九重宫只有倾心还能有谁,不分昼夜地陪她?!

    远远看了一眼天边,她寒着一张脸问女娲:“宓上神可回来了?”

    女娲看一眼她,又点了一颗桃花树,桃花妖媚,“就在两清殿,倾心姑娘并未回来”

    她离去匆匆,一心只想着倾心,并未听清女娲之后说的话。

    九重宫是为她设了许多天兵守卫,她有能力从这里逃走,但她却又不能走。

    不能走,倘若她走了,宓上神发现了,凡间那个凡人就会有危险。她不能把宓上神固定在两清殿中不动,也无法多出几个分身去照顾凡人。

    左右徘徊,木烷妖回了两清殿。敞开的大殿门,由于地理的位置关系,风向里面狠狠的灌着,将里面悬挂的白绫纱与珠帘吹的凌乱。

    宓晨曦站在床前,珠帘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他身上,察觉到了她的气息,他做了一个呼吸。

    “来找倾心?”他冷笑一声,“我承诺过你,所以放他走了。”

    “放她去哪里了?”木烷妖蹙眉,血眸闪过戾光。

    宓晨曦缓缓的转身,紫色的眸微睁,似不想让她看清他眼眸中的自嘲与绝望。

    “哪里?当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我不能毁约。”

    木烷妖眉心不解,却咬着唇告诉自己别多嘴多问。

    她要保住的是命,无论慕容卿言的抑或是倾心的,她不能多嘴一句话。

    “告辞了!”她最终只能离去,面对宓晨曦,她无话可说。

    从恨,到深深的恨,她还能说什么?用什么表达她的情感?

    “妖儿。”

    宓晨曦从她身后叫住她,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妖儿,我对你说过,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只属于你我的惊喜。

    她不回头,伫立在门口迎着迅猛的风,安静的听着。

    “妖儿。”他唤着,身旁的白绫纱随着他的一个手势霎时全变红了,墙壁上贴了喜,阴鸷闪过他的妖冶紫眸,他顿了顿,继而启音。

    “妖儿,我们成婚吧,就在今日”

    他未能如愿以偿的看见她转身,而是见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望着,响起昨日,那个凡人在软榻旁细细端详她的模样。

    谁知他怒火极深?谁知他有气却无处可发,面对即将与自己结发的妻子与他人男人朝朝暮暮期期相盼,他是什么滋味?什么滋味!

    挥手,身后侧跪了一道身,是穿云。

    “去,将喜服,送给夫人!”

    ——你不知她要同我成婚了么?慕容卿言。

    ——现在才知道,恕在下愚钝。

    ——知道就好了,你走吧。

    ——恕在下多嘴,她不喜欢上神。

    穿云领命,毕恭毕敬的道:“是!”

    三生殿内,清新的茶香充盈满溢了整间大殿,甚至将殿内燃烧的徐徐香火的刺鼻香气掩盖,好不让人神清气爽。

    主位之上,木烷妖侧身倒倚软榻,一手支撑下颌的重量,将她的头抬起。白发如轻逸的闲云,散在浅浅桃红的软榻上,软榻上丝绸略有凌乱,将她身下的腿遮了一遮。

    本是煞君,宿为天敌,此时在三生殿仙侍守卫眼中却是眼前一亮的存在。

    白衣蝶舞般蔽体,一身清淡有不失九分的淡雅出尘,若是仙子,那便是不食人间烟火。

    而这一切的前引,都在于谁都不会注意她寒冽到无情的血眸。

    木烷妖懒懒的倚靠,血眸巡视着三生殿,正在与她记忆中的三生殿进行对比。

    恐怕就连以晴仙成婚时,都未办得这般隆重。

    殿中角落对着彩礼贺礼,从淡红至殷红,排的渐变次序,看起来倒是顺眼。

    殿中大门内贴了两个大喜,一角有些破碎,这是她方步入殿中是一惊的结果。

第151章() 
殿梁从上至下都悬挂这大红珠帘,珠帘垂地,沿直径一路铺一席红毯,红毯之上会了百鸟无凤,百兽无龙。红毯边缘金泥沙,极为醒目。

    珠帘之后摆放席位,多者更是预备了水果酒宴。有一边的桌子倒了,水果跑了一地,酒汁更是洒的一滴不剩。这是她走过来时不小心弄得,诚然是不小心。

    高台之上,她眼前是一座红木桌,桌上铺着红绸缎,裂了一个没法补救的口,裂了的口子是她无意间刮的,所以成了这副寒碜样。而在之上,放着一个精心雕刻的红木盒,盒未上锁,一角红色露了出来,似在提醒她里面是为何物。诚然,她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木烷妖轻笑,转回了视线,将目光飘落在殿中单膝跪在红毯的男子身上。

    穿云,果不其然,就连做事都是当机立断,雷厉风行。

    “穿云将军好心了,竟在短短时间内将诺大三生殿内外焕然一新,差点让我以为是进了以晴仙的婚堂。”她淡淡道,语气漠然。

    她从两清殿绕回来时,这名将军就在三生殿里指挥开了,殿墙壁上贴了一堆喜,现在少了些是被她撕下去的。诚然,她是有意的,且特意,故意。

    成婚?用他宓上神同别的仙子成婚的地方改了改,再与我成婚?

    红毯一席绘的美极,在她看来却入不了她目三分。

    两世错了两世害了,他还不够?囚禁她,要用成婚与威胁囚禁她永久?

    她气极,却出人意表的平静。静的无波澜,静的如止水。

    穿云未即时回话,而是不惧的挺胸抬头,先打量着软榻之上的女子,嘴角讥讽之深,方才娓娓道。

    “这莫非不是木姑娘想要的?”

    穿云讥笑,更是无礼的蔑视木烷妖,“上神特别吩咐过,木姑娘必须在巳时正午之前穿戴整齐,去幽谷瀑中侯着,殿中一切由我点装即可。”穿云指着红木桌上精致的木盒,“会有仙侍为木姑娘打扮,上神托付的喜气也在里,木姑娘可别坏了庆,扫兴!”

    “喜气?”木烷妖挑眉,血眸有意无意的飘去了红木盒上。伸手在其上摸了摸,“宓上神的喜气呵。”不留痕迹的收回手,她淡淡的笑着,“穿云将军将这些东西都撤了吧,本煞现无心情,懒得打扮,更懒得与将军多舌,麻烦将军替本煞谢回好意。”

    宓上神,一个她连躲都来不及的神,莫非她真的会同意这等无理取闹的事情?成婚,成婚

    重蹈覆辙吗?她何时变得那么傻,烧过自己的火坑,知了位置,知了火情,她莫非还会跳进去!

    “这可由不得木姑娘了。”

    穿云冷笑,将什么物什丢了过来,木烷妖蹙眉稳妥接在手中,这是一块干净的白布,敞开后可见几滴鲜血。

    她正是摸着布料的质量,穿云正是开口冷笑道:“想必木姑娘在九重宫几日也未曾多听上几句传言,那么就由在下为木姑娘详说上一说,望木姑娘,细心听着。”穿云说着,神色对一旁的仙侍瞥了一眼,仙侍会意,连忙离去。

    高台之上的她自然是看见了,她知道,找的必是宓晨曦,但她如今更想知道的是穿云所说的“谣言”。

    她摸出来这料子了,是阿白的

    阿白归底还是出事了。

    “依神色,在下猜姑娘已经知了布子属谁,”穿云从腰间又掏出一个东西,在原地展开,啐了一口痰,扔在了地上,“正是白上神之物。地下这个,是南弘上仙之物。”

    木烷妖眸瞳戾气肃然闪过,穿云对着地上的布子冷冷咧开嘴笑,更无尊敬之意的露出了几齿牙,“那日木姑娘将天庭闹得天翻地覆,自己临阵脱逃了,白上神可是帮了姑娘大忙。那日之后,白上神本是要被剔除仙籍,因我们家主子求情留了下来。同是那日,天狱南弘上仙叛变,投靠三生界,自愿退出天界同日,以晴上仙跃下诛仙台,三魂七魄俱灭”

    “将军想说什么?本煞不喜言谈花遮柳掩,还请将军简明扼要。”

    木烷妖将白布叠放整齐,放在胸口,指尖一点寒冰成针,眨眼间而成,眨眼间对穿云暴射而去。

    冰针在瞬间从穿云右耳边急速窜过,快得令他来不及闪躲。

    而殿中仙侍守卫都是看得愣了,半晌才反应过神。心中皆是摒了一口气,咽了一口气,提了一半高的心。倘若那冰针在靠近些许,这一顺,穿云已失命

    穿云脸色铁青,双目瞪的大,白眼仁中甚至已充了血,双耳憋的通红。

    瞪着瞪着,他突然嗤笑出声,“木姑娘即使杀了在下又如何?不错,上神的确不会为穿云报仇,但木姑娘也要清楚,自己本来就搭上了这一世,在把命搭进去!”

    “姑娘让在下简明扼要,那也不能怪在下心直口快了。”穿云抬高了一边的唇角,上挑了一个魔鬼的弧度,“木姑娘不同上神成婚,白上神尊位便会堪忧,若是从自家诛仙台跳下去,不知生死有无后话。说白了,木姑娘,你必须成婚,否则,白上神就消停不了了。”

    穿云顿了顿,又道:“是想自己最亲的白上神死,还是攀龙附凤的高嫁九重宫,利害木姑娘清楚,还望痛痛快快给个答复,邀请函已传遍四海八荒,正午酒席就开始了。”

    见她不语,穿云僵了笑,手附在刀柄,几预拔出的模样。

    “木姑娘意下如何?”

    刀光微露,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匆忙转头,一眼蓝色,也不等细看,连忙跪下身,手中刀柄慢慢插回。

    沉沉低着头,穿云额头渗出冷汗。

    “上神!”

    宓晨曦拍了拍穿云的肩,让穿云下去。

    穿云带着一干仙侍守卫仓皇离去,大殿中只剩下她与宓晨曦。

    相隔十几米的距离,她与这名不择手段的上神相望无话。

    未整理妥当的零碎饰物散乱的扔在地上桌上,未摆放整齐规矩的果子酒宴滚落在珠帘前,被珠帘阻挡了行进的路。

    这样的一切落在木烷妖眼里,觉得悲凉而可笑。

    宓晨曦,他来了。

    他来了,又来了。

    她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非他莫属。

    静谧后,宓晨曦杵在原地,负手站着看她,眯起的潭眸神秘而幽冷。

    “换喜服。”

    他冷冷的命令道,危险的目光盯着她,不给她反驳的余地。

    而她比他的声音更冷,薄起的唇只吐一个字:“滚。”

    这就是他们的冷战,宓晨曦眯眸看着她沉默,她看着宓晨曦无言。

    过了半晌,宓晨曦仿佛站累了,迈着步子,踏着红毯就走来了。

    他傲气难隐,踏这席红毯步步迈来时的英俊身姿如似当年他成了太子,威风凛凛率领数名将领壮兵围攻她至断肠崖那般魄力。

    宓晨曦走来主位的红木桌前,与她相隔不过一只手臂的距离。

    “妖儿,换上。”他声音放软,替她打开木盒。他眯眸垂眼,紫眸黯淡无光。他没有笑。

    这令她苦笑,谁其实都没必要如此。

    不会笑,亦不会哭。不是自愿,亦不是情愿。仅是凭着逼迫,威胁,掠夺。

    谁都不会快乐。

    何必呢,宓上神。

    宓晨曦将其中的喜服提起,大红色展露在她眼中,她看的恍惚,手脚无措。

    “妖儿,换上它,我来为你梳装。”

    被提起的喜服放在红木桌一旁,喜服下压着点妆物什,饰物凤冠,绸缎锦花。

    她侧躺的看着,漠然站起身,腿间挑下了软榻上的红纱,盖着雪月的白。

    她注视着红木桌上的喜服物什,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这不是她的东西。

    宓晨曦脸色渐沉,潭眸深无底,提起还未完全放下的喜服,绕过红木桌,站在她身畔,按着个头比量。

    “可能稍微大了些。”

    他说罢,将喜服贴在她身上,比起白,她今日更适合着上这一色的衣。

    喜服贴在身上,手背触碰到陌生的温度。不假思索,她又后退了一步,一大步。

    不是她的。

    宓晨曦的脸色更差,他前进一步,她后退一步他每前进一步,她就会应声后退一步。

    保持距离?

    终于把她逼的无路可退,他满意了,用双臂将她囚禁在自己眼前,深情的看着她,她熟视无睹。

    他霸道的将唇凑去,她躲闪开。一次,两次,他终于怒了。怒火在他心中燃烧,恨不得将能砸的东西都砸得细碎。

    他冷冷的板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动。

    “妖儿”他眉宇蹙起,女娲说他今日不可动气,所以他又强忍着将眉头平缓,放低了语态的生硬,他叹息,“妖儿,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疏。”

    生疏。

    被他掐着的下巴很疼,木烷妖冷漠的看他,似在看一个与她无关紧要的人。

第152章() 
“何来生疏?本煞与上神,从未亲近过!”

    她启齿,板正平静的声音会有些艰难,音调随着疼痛而颤抖。她一语落下,下巴传来的疼痛更甚,力道仿佛要将她碾碎。

    “从未亲近过?嗯?”宓晨曦冷声质问,看见她无意的血眸,黑瞳瞬间涨大,未经她的允许,一个激烈而狂妄的吻便要落在她微喘的唇上。

    她身子在他手下颤抖,突然说了一句话:“何必呢。”

    这句话迅速的奔入他的大脑,攻入他心脏,心在隐疼,他欲落下的吻离开。

    何必呢,何必呢。

    他心高气傲的宓晨曦,又是何必呢!

    他做的这一切,低声下气的求人,又是何必呢!

    是啊,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怎样的心情,她都不知道!他可以威胁她来到九重宫,他可以威胁她与他成婚,可她不爱她

    他好想要她的心啊,曾经只属于他的她,只为他付出的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爱她啊。

    好爱她啊。

    “妖儿”他嗓音沙哑,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步伐有些踉跄,神色青苍。

    “穿上它。”他还是这样说,将手中的喜服对她劈头盖脸摔了去,他对她低吼:“你不穿上它,慕容卿言就得死!不,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我不会让他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他受尽折磨,这样,你会更难受吧!是吧!?是吧!”

    他发疯了般,低吼着,踉跄又退了几步,撞着红木桌。

    “哈,哈哈哈从未亲近,好一个从未亲近,好,好,你恨我,没关系,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不怕,不怕”他骤然抬起眸,眸中悲凉的历尽人世沧桑,好似一瞬间,就老了几百岁,“我没有什么得不到的,”他指着自己的胸膛,“我会不顾一切,不顾一切,我会让你喜欢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

    他无力的放下手,深深的呼吸,眸中无神,“妖儿,你穿上它,一个时辰后,百仙齐至,别给我丢脸,否则。”

    他没说完,向外走,踏出殿门时,他毫无温度的声音背对她说:“你不觉得慕容卿言可怜吗?木烷妖,你没有资格喜欢慕容卿言。你,只对他愧疚!永生!”

    三生殿,留给她的是这一片无声。

    真可怕。

    她叹了一口气,拿起盖在身上的喜服,终是无法穿上。

    走去红木桌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眉笔拿起,在里面翻来铜镜,照着,生涩而轻缓的描眉。

    铜镜之中,她看着自己的模样,忽然感觉很奇怪。

    她端详自己的模样。

    究竟是哪里奇怪呢?

    ——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一直都是这样!都是交易!

    ——你这样说是为了逃避什么?啊?九重宫你照顾我病好就是因为可笑木冥妖!?

    ——他们死了,你不就只有我了吗?

    ——你已经恨我恨的这么深了,我还是可以把你带走。

    ——更恨我又能怎么样?你会在我身边的,姻缘薄上与你相对的名字是慕容卿言,错了,就是我!

    ——是想自己最亲的白上神死,还是攀龙附凤的高嫁九重宫,利害木姑娘清楚。

    她垂下眼,随手点了一支红烛,火舌在铜镜中飘摇不定,她看着,趴在了桌上。

    火舍燃无烟,明晃晃的照亮了她,在这一片不属于她的角落给了她一丝温暖。

    她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烛光跳动着,仿佛在安慰她。可她越看,越觉得无力。身体空落落,头却如同灌了铅,沉的再也不想抬起来。

    她闭上眼,可以看见烛光把她眼皮照的红红的,眼中热了热。

    热了热,然后会想起慕容卿言这个凡人,会想起他的笑,会想起温凉的温度,会想起誓言,会想起她负了他的一千五百年

    什么都会想起,她什么都知道了,却不得不落下这样的结局。

    姻缘薄上与她相对的名字是慕容卿言。

    是慕容卿言,错了,就是宓晨曦。

    这是命吧。

    被掌控,永远不能逃脱。姻缘薄的宿命,仙劫录的宿命,怎么改,都是命

    慕容卿言

    慕容卿言

    ——谁是你娘子?

    ——天大地大,三界六道,能成为我娘子的只有你一人,还能有谁?

    可她现在将成为他人的娘子,夫人与他永远失去交叉点,再也没有脸去见他

    ——什么事才会让小妖放在心上?

    ——出了佛仙台,若有缘再遇见你,我便将你放在心上。

    ——那可不妙啊,我已经将娘子放在心里了。

    可她言而无信,一口一口的“娘子”,好听的声音毁在她自己手下。她一举一动,无论如何,终是负了他。

    恶温局下。

    木烷妖做了一个放松的呼吸,强迫自己睁眼,见红烛蜡泪流下,她一愣,胸腔莫名的疼了一阵。

    蹙眉,她将妆画好,白发银丝随意绾在身后,简单取了一支红玉簪,看着,又放下。

    她带不上。

    旁边的喜服堆在一起,她深呼吸一口气,解开自己领口。

    扯开不到一半,她抬头看铜镜中的自己,目光瞬间定格在脖颈系的那根红线上,眼泪再无法抑制,唰的一下从眼眶中夺出。

    ——这条红线一旦找对了人,只要系上,就可以三生三世,无论生死,无论别离的相恋。

    ——且,永不相忘。

    永不相忘,永不相忘,这月老红线,或许是个嘲弄世人的诅咒。

    她说服自己忍住,弄粉将泪痕遮掩。但喜服,她还是没能穿上,只是一身雪白,因煞气变得红了,约起红绸锦花,向外走。

    她想,宓晨曦若逼她,她便宁死。可她不知道,也许,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失去一切。

    衣声窸窣两下,她走出殿外,听见了诸多声,敲锣打鼓,似是喜气洋洋。

    诚然她无那份心情,她知道,宓上神要公正,让所有天人都知道她的身份,让她不能退步。威胁她,又让她不许怯步。

    桃花林一路红毯,毯上桃花落,落入红尘,落入画。她踩在红毯上,北风其凉,将桃花吹在脸颊,打一打。

    这条路的长,让她看不见尽头。仿佛只要她走,就会用尽一生。所以她慢慢的,并非享受的,一步一步,迈着。

    一个怒气冲冲的小身子跑了过来,拦了她,将她拽出了红毯。

    “你怎么能这样!”

    童青拽着她,生怕她跑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诉不公,童青去抓她手中的锦花,被她闪了开。

    童青急了,拉着她袖子要向旁走,“你别去!你不能和他成婚!你要去了,你要去了,夫人怎么办!?你别去!你不能这样!跟我走,我把你带出去!然后我们一起找个隐蔽的地方在一起!你别去!”

    她不动,童青硬拉着她,急得快哭了。

    “你别去!我把夫人分给你,你别去好不好!别让夫人伤心,你不能去!”

    她将眼中的雾气藏了又藏,冷漠的看着童青。

    童青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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