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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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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容,你这是想什么?”
梦瑜楼凝着他愈发深的笑意问道,多久不见他笑的这般意味深长。
慕容卿言轻轻摇头,不对题的道:“瑜楼,你说我这人可是风光月霁之人?”
缄默片刻,梦瑜楼思索完毕,独自坐在圆椅上。
凭他多年的经验,少不了,眼前的男子又在想什么害人的鬼点子。
但这才是这男子的本质,虽说,是变质过后的姿态模样。这样的本质,总比打打杀杀要好的多。
说实话,他真希望,这个本质会一直不变。
想罢,他也毫不客气的露出在醉汐楼中卖脸的原本的语气,三百多年严肃,如今让他用起来好不舒服,又好熟悉。
他也希望,他可以永远用这样愉快而轻松的语气,对眼前这个男子说永生的悄悄话,笑话,言谈。
可总会变得。
总有一个人,会改变他的本质,带动着,改变他的命运。
梦瑜楼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笑道,话语依旧保持不损不是他的形势:“小慕容,我觉得你吧空有一副皮相之谈,但说没什么心眼,是假的。”
只不过,遇见某些事,就长死了罢了。
空有一副皮相之谈?
慕容卿言似笑非笑的看向满月,面罩罩住了容颜,只露了满头金发及腰,碧色蟒眸,使整个人都神秘了不少。
这皮相是被遮住了,想罢,连凶相也遮住了,所有情感,就一并遮住了。
第167章()
他摇摇头,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三言两语将梦瑜楼与几人都请了出屋,自己坐在床榻前,支颐看着床榻一直不醒的女子。
她沉睡的美好,就在他身边。持续着有节奏的呼吸,一下一下,不缺不少,却可以令他不时心慌。
如果
不,绝不会。他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他要亲眼看着,她幸福,快乐
快乐
他正在看着她。
“小妖”他无聊透顶的卷起她的白发一缕,缠绕在指尖转圈。
烛光跳动了一下,他的影子跟着闪动了一瞬,恢复原装的影子与她的身姿重叠。
红罗帐,暖心烛。他用白发扫过她的脸颊,又扫过他的手臂。然后,他突发奇想将他的一缕发牵起,动作轻柔的将两缕发丝系上,在尾处打了一个死结。
轻轻抻了抻,嗯,死结,解不开的死结。
他满足的笑了起来,淡淡的笑容温和而暖,他将打结的发放在他与她之间,侧着头,趴在她身畔,视线落在她眉眼,鼻尖,唇前,轻声温柔地唤道:“娘子”
这一切的环境仿佛就是为了那一天而准备在他眼里,就是这样。
今日,他无赖的在她沉睡之时把他与她的头发打了结,这就是结发之婚在他眼里,就是这样认为。
别怪他提前做了这一切,他只是想享受享受,与她结发的这种美好幸福的感觉。他有一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解开自身封印的那一日,他梦了幻象,幻象之中的他看见了司命的司命书,看见的是小妖的,最后写着一字占据了他半个思绪劫。
“唉”他又轻声叹息,眸光中淡淡的笑意点点,将眼前的女子包围,一寸寸印在心里,灵魂之中。
他从未忘记过,所以他此举,只为深记。
“娘子”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颊,却在半路不前,又退了回来。忧愁无泄,他的笑脸在她面前展颜,他的苦衷与哀伤只是独吞的果子,饮酒时的苦菜。
“娘子,我这里有故事,你听不听?”
他说罢缄默了许久,火烛又跳动了一下,他仿佛得到的是她给的答案,便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洵儿你还记得么?我不知洵儿是如何寻到七缘阁的,那日巧是我打算在湖中泡一泡,洵儿便去饮水解渴,背上驼着两个人,当真吓了我一跳”
门外细雨相缝,钩月已匿,乌云深沉,整合七缘阁都不一般的阴霾。
被请出的几人无处可去,皆在门前站着,静静地听着细雨变得倾盆,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
蛟龙游离石屋,漫天磅礴大雨,轰雷之声,让他幻成原型。飞射在门前的刹那,它幻人身不停地揉着眼睛,觉得奇怪。
“你们怎么都在这?”他惊疑的问了句,刚伸手想要推门而入,被满月拦了住。
满月颔首向屋中点了点,瘦尖的下巴在蛟龙看起来有些锋利。
“哦,知道了。”蛟龙了然抽回手,背对房门原地坐了下,倒也是不拘小节。望着被乌云大雨阴霾的天,他有些苦闷。
“今儿个雨可真大。”
大的让他睁不开眼,其实他不愿意回来,还得看慕容卿言的脸色睡哪。
“嗯,是挺大。”梦瑜楼接口,道:“你不应该这时候回来。”
“不应该?石屋都成水屋!不回来,老子就成汤了!”
蛟龙虽然是半吼的,声音却不是那么大。他刚喉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还想争辩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里。
他瞠目圆瞪梦瑜楼,憋的脸都红了。但于此同时,他也忌讳的看了眼满月。
“他知道了?”
对啊,那件事,他早晚要知道的。
梦瑜楼扫了蛟龙一眼,眸瞳左右晃了晃。
蛟龙松了一口气,叹她命。
空间又静了下来,屋子内的声音还在讲述着一些事,他们几个静静的听着,屋中人的声音清雅,温柔而好听,带着倦意。
“他在讲我的事。”
蛟龙听了片刻,愤然道:“居然讲了我尿床的事!”
然而,谁都没有笑。
梦瑜楼目光转了转,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房门的缝隙,好似可以看见些什么。悲凉,在他眼眸中闪现。
他道:“真不容易,我是不死不老的凡人,这世间也看了十几个千年了,这是我看过的最讨厌的故事。”他叹了口气,语气悲伤,道:“这是小慕容最喜欢的吧。”
他在感叹,满月发现了。不仅发现这个,他还发现了更多,在绝玉泉身上,就有很多。
譬如——绝玉泉十分喜欢主君,三十几日几乎不离开主君身前半步,让他诧异。
又如——自从出了房门后,他未见绝玉泉再笑过。
满月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他不敢确认。
雨下得大了几分,打在远处的凉情湖中,掀起波澜一片一片,像朵朵丛丛簇簇锦花。打在绿树枝叶上,看着树枝被大雨打歪斜,绿叶两两紧贴。
风来,大雨刮在他身上几分。
他脑海中的一切都豁然清晰了。
“刚刚”
满月的声音有些沙哑,眸瞳紧紧绞着雨帘,艰难的开口,“是不是戏?”
绝玉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煞白。
满月得到了答案,他又想了想,抑制声音的颤抖,道:“白无淰到底去了哪里?”
绝玉泉不答,脸色衬着灰蒙蒙的天空,眸中藏着的情绪终于爆发。
“去采药。”
这是梦瑜楼的回答,满月转过头,看着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差,苦笑着说:“真是困难啊如果她还不想醒来,那么在下个月末,灵魂脱体的期限一到,就永远醒不过来真是困难啊。”
满月全身的神经都在这一瞬绷紧,瞠目瞪着梦瑜楼。
是这样
“办法”满月回过神,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句就是办法,“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太短了。
三生界的两个时辰,凡间的三十日,只是三生界的两个时辰。
让他翻天覆地的时间都不够,他又如何来翻出她的灵魂?
“办法”梦瑜楼呼出一口气,雨帘中,七缘阁的路径变得模糊。
“让小慕容去想吧,我们都干涉不了。”
满月全身僵了。
雨下的真大,天边没有广寒月。
“我们谈谈吧,满月。”
谈
他眸光一紧,身体中的血液翻腾又平静,干涸般让他全身绞痛。
他遇见主君时,他们是一路的鬼魔。他追随她,闲着在凤临谷,轮回域,阎王殿待了百年。
虽然平时只是听听琴啊,找点有趣的东西啊,想几个笑话讲啊,这么无聊什么的。
但他很充实。
他追随,后来迁移在凤临谷。
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许就在这里被打破,引起一股无端风波。
他离开了主君很久,他只记得很久,不记得日子。
极乐之境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圆饼般的名字会很好听。
满月,满月
只是在若干年后,她的口中改了一个名字。
叫——慕容卿言,慕容卿言
他忽然发现,慕容卿言这个名字,他是多么的讨厌。
然而,他无法阻止。
这就是主君的心。
“谈吧,有什么可谈的,都说吧。”
他呼吸随着说出的话一齐紧了紧,紧得有种抽搐的疼。他真的要谈?这个结果他都可以预料得到。
梦瑜楼望着雨帘仰头,“看见这雨了么?站进去,你能好受些。”
满月愣了愣,蛟龙正要阻止,他就已经站在了雨中。
倾盆大雨啊,打的他睁不开眼睛。
蛟龙愣了,不知道说什么,愣着看满月,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他是傻了吗?
梦瑜楼直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迈出回廊。
满月全身湿透了。
站了许久。
“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梦瑜楼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满月听着,点了点头。感受到了,雨很凉,却很舒服,将他彻底清洗了一遍般。
“我不该插手这件事。”
梦瑜楼又说:“所以,你和雨谈谈吧。”
和雨谈谈
谈——
他突然有了新的感受,这些雨滴在脸上很疼,如细小的沙粒从天而降,打的他痛之入骨,面目全非。身子很重,这场雨变得一点都不舒服。
他知道,梦瑜楼想要说什么。
他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她嫣然一笑,最真实的模样。
她冷漠无情,偏生又管他睡觉的模样。
她惆怅干闷,笑要将他当成广寒满月的模样。
她叹息庆幸,又挑衅他死亡时间的模样。
岁月中,如雨下的急大,也许会一瞬消失。
他伸出手,没有遮住眼,而是放在胸口。
怎么说?他也是没有心的。
怎么讲?主君也没有心的。
这样相似,可就不是天生一对。
“我忠心。”他对着大雨喃喃,“我是忠心。”
忠心,我没有心,整个身体灵魂血液,都忠诚于你。
忠心忠心,是——忠,心。
满月在雨中站了两个时辰,后来是被蛟龙生拉硬拽扯回回廊的。
回廊中的蛟龙忙碌的替快成呆子的满月粗鲁的擦着头发上的水。
满月脸色苍白,碧色的眸子远远望着雨。
满脸都是雨留下的痕迹,湿了睫毛,他瞳孔中,好似还有些湿润。
第168章()
蛟龙浑身一震,而他像是被得知秘密的羞涩少年,闭上了眼眸。
梦瑜楼深深的看着,他听见了,雨声中的三个字:我忠心。
忠心
痴儿,都是痴儿。
梦瑜楼连连叹息,这一夜,其实过得也很平静。
第二日清晨,雨未停,满月高烧不退,进了隔厢休息。
梦瑜楼将满月安顿好时,顺便家常的收拾了衣裳。在还湿着的衣袖中,一个尖锐的东西扎了他,他蹙眉掏出,是一个白色簪子。
或许是他束发所用吧。
他将簪子放在满月枕旁,突然发现簪子最尖,缠着一条线。
他忽然知道了这簪的秘密,将这条白线卷开,可见的是碧色之簪,而这白线,赫然是白发银丝。
梦瑜楼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做的太残忍了。但他也是为了满月好。
终究都是药,早晚,都是要吃的。
他屏声离去,关好房门那瞬,他不见,这屋中的魑魅魍魉之主睁开眼眸,将碧簪紧紧的搂在胸口。
他不见,这个鬼鬼之子鬼域的帝,道:这是心
十七日后,白无淰顶着绵绵细雨归来,白发白衣,真险让坐在窗边的满月以为是主君。
屋檐下,白无淰将所得来的摇摆一件一件递给满目震惊的绝玉泉。
“去熬汤药。”
白无淰命令道,他冷声冷气,毫无温度可言。
绝玉泉站着不动,他声音更冷,嘴角一抹讥笑。
“怎么,是不是还缺几味药材?我再去取,你们还可以支走我几天。”
绝玉泉惊异地抬眼,见白无淰的发丝还滴着水,面上的表情更冷。
“你说的一步一步走,我并未违约。所以,你也别违约了,好么?”
“你都知道了,白无淰。”梦瑜楼垂首,“但他不知道,小声点,还在睡。”
“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嗯!?”白无淰突然怒吼起来,一把拽住梦瑜楼的领口拎到眼前,“完事了?这就完事了?嗯!?”
“你冷静点,白无淰”
“冷静!怎么冷静!?若不是伏羲告诉我一切,我现在还是鼓里人!”他吼的嘶哑:“她是我妹妹,是我看大的!檀儿被西王母杀了,告诉我,谁还敢夺走她!谁还敢!?”
“吱呀——”
门开了,药香扑鼻。
门开了,他玄衣不更,墨发微乱。
“你们好吵。”
他轻声提醒道,回眸看一眼床榻上静静躺着的人儿,关上了门,直视白无淰。
“最吵的是你。”
白无淰冷冷的看他,口齿更冷:“正好,来,过来打一场!”
梦瑜楼担忧的看向慕容卿言,而他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别闹。”他懒懒而温雅的说:“好不容易等她睁眼了,再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好么?”他在几人狂喜和呆滞之余,对白无淰补充道:“你打了我那么多次,我早就想以牙还牙了。”
“等等!你说,你刚才说木头醒了!?
白无淰猛地伸手去抓慕容卿言的袖子,手臂在微微颤抖。
慕容卿言看一眼被抓出褶皱的袖子,点头轻声道:“嗯,昨夜醒了。”
“说了什么?!”白无淰好似比他当时的心还急切,抓着他的袖子用了八分力,激动的仿佛要撤断。
“说了,”他微颔首,故意停顿了许,道:“慕容卿言。”
“慕容卿言?”白无淰反问一句,盯着他的脸狐疑打探的看,道:“木头倒是都记起来了!”
“那不是很好。”他若无其事道。
白无淰又迟疑了一会儿,道:“可以进去看她?她什么时候能醒?”
慕容卿言挑了挑眉,扯了扯袖子,道:“你陪我打一架,赢了我,我让你进去。输了,等她出来你再进去。”
“你有病!”白无淰脱口而出,松开手指向重重雨帘:“你和雨拼去吧!”脱手扒拉慕容卿言,急切道:“你让开!”
慕容卿言镇如泰山不移,闲懒的看着不停想闯入房门又不敢大声的白无淰,偏是一块地方都不让。
“让开!”白无淰急了,妖气一手托起,向他碍事的肩头砸去。慕容卿言轻松的躲避开,手中多了折扇一把,在手中转了两圈罢横在中间,戾气利急。
“你真要打!”白无淰气结,他不过是看两眼,怎至于这样?
慕容卿言颔首不语,架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前的雨下了很久,不知石屋漏成了怎样。这雨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这些乌云才会消散。
阳光明媚,他也会开心。
白无淰冷冷地抄起从离卦带回的比翼双剑向慕容卿言砍去,被绝玉泉眼疾手快阻止拦截。比翼双剑火红又带青蓝,色彩绚丽,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将周围人显黯淡至极。
“让开!”
白无淰又动了动手,冷呵地道:“刁难我?”
手上的魔力加大,将比翼的仙气完全压缩,绝玉泉缄默着不说话。
雨很大,绝玉泉看向门前玄衣男子,这个男子眼眸中仿佛蕴了一片海,不着边际,更不知深邃。
这个男子的笑意消失全无,懒散而闲适的外表下,那双潭眸中空无一物,不知这些绵绵细雨,到底有没有落在他眼中。
须臾,男子站了一会儿,不再挡着门,独自行向一旁。
“你赢了。”
他淡淡的说道,绝玉泉愣了很久,方才将白无淰放开。而白无淰也是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的推开门,耳边是交错无秩的雨声,淅淅淋淋,是男子好听的声音,他步子急,侧而细听也只是断断续续。
“我想,她一定也想见见你就这样,也好”
梦瑜楼担忧地凝着慕容卿言,绝玉泉已经跟了进去,他不进去,是没必要再添乱。
而且,慕容卿言从未这样失魂落魄。
“她情况不怎么好?”梦瑜楼小心的问道,他真担心眼前男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嗯。”
慕容卿言半回首,轻声承认,侧身斜视看着梦瑜楼,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们藏的真深啊。”
梦瑜楼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还浅,能被你察觉,还浅。”他说完,就见面前的男子突然菀而笑了起来,笑的有许苍凉。
“能瞒我十七日,已经是久的了,莫非你还想瞒天过海?”
“我没有这个意思。”梦瑜楼认真道,看着他的笑皱起眉头,“这件事你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不管她会不会醒来”
他叹了口长气,有些难言启齿:“她体质虚弱,妖元已经被封锁阁吞噬了大半,自然无法痊愈。但她”见慕容卿言脸色惨白,他急忙补充道,深深地看着他:“但她能记得你,一定费了很大力气我没想到,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还能记得你的模样。”
“她没看见我。”
慕容卿言忽然道,目光还在雨中,渐渐地,可见他眼中有了雨帘的模样。
他自嗟自笑,扯了扯衣裳,将如云墨发拢到身后。
“那她是怎么”
“她原先问过我一个问题。”慕容卿言接话道,缓缓地闭上眼眸,仿佛在冥想,他挑起一抹令人心疼的微笑,道:“她问我说,我有没有听见她在梦中喊过谁的名字。”
他又笑了一下,道:“我气她不敢面对,便没有说,诓她我没有听见。”他睁开眼眸,眸光深沉幽静,射入雨帘之中,他眼眸中蕴雨,仿佛要滴出来。
“我出去走走,白无淰若反悔想与我打一架,就让他去上方凉情湖畔找我。”
他话说完,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小慕容!”梦瑜楼忙要去拉住他,两步却还是没能将他拽回来,反而被他推力推回了长廊。
外面的雨看见他,仿佛憎恨仿佛欢喜,下得大了,扑硕打在他身上,溅起地细小水珠如升了一层薄薄的烟。
他漫步在雨中,发湿了,衣袍带水。但他负手走着,面对越发大的雨浑然不知。
妖元,相当于妖的一条命。失去了,就与死者无异。
而他的结发娘子,就处在这个边缘。
他是快要疯了,如果不是她叫了他名字唤回他的理智,他真的就此疯掉了。
他想什么来着?哦,是他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小妖吧。
十七日,他日日醒来都见到了,他的满足,何不是这样简单?
他想什么?还想什么,哦,是想,他解开了封印,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魔,说什么人魔陌路也不好用了,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用怕小妖跟着别的魔跑了是啊,他解开了封印,救回了小妖,他做到了,就是有些晚了。
他以为他的血是万能的,这里日他一日几顿地喂给她自己的血,他以为她会醒来,看着他事实上,她动都没动过一次,不知道她做得是什么梦,还能在梦中,呓语他的名字
他贪心了。
凉情湖水位因为连绵几日的雨上涨,往日平静的湖面川息的湖面都消失了,在他眼中的,是被雨落滴打的混乱。
往常,他在七缘阁抽空有闲时间了,就会来这里逛逛,放松放松心情,也算慰劳自己几日的奔忙。
而今日,他发现,其实他的时间是有很多的,不拥挤也可以排得很好。因为恐怕他再也不用想那么多事了,再也不用在独亭久坐久站等了。恐怕,有一日,他不会再等到了。
第169章()
他深深的吸气,血液带动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疼,他只好轻轻地将憋住的呼吸呼出,慢慢地,他同在享受这个过程。
全身赘重不堪,他站在坑洼凉情湖旁,向对面的无花树眺望。
雨很大。
无花树被滋润,苍茫的暗沉世间,唯有它的叶子绿油油发亮。
他眼眸中多了一道白衣人影,站在树下,手中握着白纸一张,静静地凝望。
她看了良久,向林中又去。
他眼眸中又出现一个玄衣人影,一手扶着无花树喃喃,然后消失。
他看笑了,抿着唇。
大喜大悲,无妄自怜,他三生,都经历过了。江山长卷,沧海桑田,他三世,看惯了纵逝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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