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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后别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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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的烦懑不快顿时找了个由头发泄出来,他直指着刘季的脑门,大声喝斥道:“刘季,你跑到这干嘛,还不快滚回去!”

    刘季笑嘻嘻地挪开杨玦的手指,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车里的吕雉,一副懒洋洋的神情面对杨玦无故发来的邪火。

    “杨大公子,我是想来问你一句,吕太公一家刘季已经安全接到了。那现在我可以带着我的兄弟们回去吃饭去了吧?我那些兄弟们在路口守了一天一夜早就饿坏了。”

    杨玦见他偷看吕氏姐妹的猥~琐~流~氓样,心里实在厌恶。

    “急什么!不过一顿饭不吃还能饿死不成!吕太公一家到了县府吗?你就嚷嚷着要走!等到了再说!”

    刘邦被他劈头盖脸地讲了一顿,却也不恼,只无事般笑着自我化解难堪:“行行行,那就听杨大公子的,等送到县府再说。”

    吕雉离他们不过咫尺,将杨玦的欺凌霸道和刘季的隐忍屈辱全部看在眼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刘季,而是为了前世那个曾经做了自己二十年夫君的人。

    谁人能知道,将来登上帝位做皇帝的人现下竟然如此卑微低下。

    不远处的樊哙却忍不住了,拿着屠狗的短刀指着杨玦,愤愤不平破口大骂:“姓杨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指挥我大哥!我大哥可是大秦记名在册的官吏,在咸阳城跪拜过始皇帝,凭什么受你这小人的腌渍气!你这臭小子再敢出言无状,对我大哥不尊,休怪我樊哙不客气!”

    “樊哙!”刘季瞪眼怒视他,喝道,“你还不快住嘴!”

    樊哙收起那把杀气腾腾的刀,努努嘴叫屈:“大哥,你怕这龟孙子干嘛!当县令的是他爹,又不是他,他狠个什么劲!再说了,你是龙子,难道不比他尊贵?如何能叫这种小人欺负了去。”

    刘季见樊哙说话不忌,连“龙子”这样的字眼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嚷,急得脱掉脚下的草鞋,一把扔过去,怒骂道:“樊哙,你这个狗屠夫,还不快给老子滚!”

    樊哙扔回刘季的鞋,闪身钻进围观的群众中,溜得无影无踪。被骂傻了的杨玦反应过来,当下便要派人去追。刘季笑嘻嘻抓住他的衣袖,百般讨好求饶,做尽伏低状。加上吕太公等人从中规劝,杨玦终于肯作罢。

    吕太公携着杨玦走后,刘季对着吕雉悄声道,“原来小姐是吕太公之女,那日是刘季冒犯了。”

    吕雉淡漠地回道:“不敢”,便赶忙放下布帘,不再看他。

    吕媭饶有兴趣地评价道:“这老流~ 氓倒是脸皮厚,跟咱家那个“乞食漂母”的韩公子有的一比。可照我说,还是刚刚那个憨憨的屠夫还有点意思,敢作敢当,是个真正的汉子。”

    吕雉听得心里一惊,想起前世吕媭和樊哙的姻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又听到吕媭将刘季和韩信相提并论,心里更是烦杂。因为她知道,韩信对于刘季来说,太重要了。可以说,没有韩信,便没有刘季那便宜得来的帝王宝座。

    可惜刚才,只顾着刘季和杨玦,没注意看韩信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来沛县这几日有没有和刘季打过交道。

    吕家的车队在百姓围观中辘辘驶往县府,到达县府后,杨县令带着夫人和一众子女正在门口迎接。热闹正当时,萧何一眼瞥到隐匿在车队后面的刘季正带着那群兄弟溜之大吉。

    “刘季,干嘛去?”萧何高喊着追上去。

    刘季被他捉住,扬声道:“累了一天一夜,当然要带兄弟们痛快地喝酒吃肉去!”

    萧何佯怒:“你这没眼力见的老家伙!县令大人今晚大摆筵席为吕太公一家接风洗尘,有的是大酒大肉,你这会子走,岂不吃亏!”

    刘季头一昂,满脸怨愤,“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们这些当官的大爷一起吃酒。”

    萧何不解地笑道:“哎,我说你这人,平日里最喜欢蹭酒席,怎么今日吃了憋一样,怂的很!”

    一旁的周勃迫不及待替大哥喊冤:“萧大人,我大哥刚刚受了杨玦那疯狗的气,心里正憋屈着呢。”

    萧何一愣,转而又笑起来,附在刘季耳边轻声道:“你既然知道那是条疯狗,你还跟他计较干甚?”

    刘季一听笑骂道:“老萧啊老萧!你刚还说老子怂,我看你比老子更怂!有本事,你把刚才那话大声说出来?”

    萧何拍拍刘季的肩膀,哄骗道:“不许再溜了啊!你没看到吕家那停得长龙似的马车吗?待会儿也帮着搬搬行李,忙完了我亲自陪你喝两碗。”

    刘季两眼一瞪,立时怒道:“我呸!你个老狐狸,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我这帮兄弟本就不是官府的人,就因为我答应了要帮你老萧的忙,他们才耽搁了干活的功夫跟我一起接这苦差事。你倒好,以为我们哥几个老实好欺负,反倒赖上我们了是吧。搬行李?府衙里那么多吃官俸的大老爷们,你怎么不让他们干啊?还有,吕家那许多的护卫,都是干吃饭的啊?”

    萧何素来对刘季不一般,刘季也从不把萧何当做上司长官,因此这才不分场合逮着萧何连连发起牢『骚』来!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惹得县令和吕太公也侧目而视。

    吕台受了吕太公的指示,走到萧何和刘季面前,朗声道:“萧大人,刘亭长,我祖父请两位赴县府共用晚膳。”

第11章 011 狎辱诸客() 
萧何觑视刘季,刘季看了一眼县府门口的吕太公和面『色』阴沉的杨县令,又看到一大群女眷中亭亭玉立的吕雉,想也不想便痛快地高声应承。

    “谢吕太公诚邀,刘季一定到!”他朝吕太公拱手行礼,满脸笑容。

    杨县令专门划出一大一小两个院子给吕家人暂时居住。小院是女眷们居住的内院,吕媭和吕雉进去换了一身衣服,梳妆打扮一新,在县府侍女的引领下穿过后院往举办宴席的大厅走去。

    路上遇到给他们搬运行李的人,吕媭忍不住叫道:“哎,你们这些人,小心点。这箱子里的物件都十分宝贵着呢,你们千万别给摔了碰了。”

    正饿着肚子埋头使劲的汉子们,猛然见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娇小姐对他们指指点点,也不恼。反倒嬉笑着打量她,还故意颠来倒去做出要摔倒的样子惹她担心大叫。

    吕媭更急了;嚷嚷道:“这樟木箱子是新做的,你们洗了手再搬,别弄脏了!”

    手里正拎着两只红木桶的周勃,一听这话,连忙放下木桶,走到前面的樟木箱子面前,伸手『摸』了一把。而后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又拎着两只木桶走了。

    吕媭气得直跺脚,指着周勃的背影对吕雉喊道:“姐,刚刚那男的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咱家门口抢产儿鸟雀的坏人吗?咱们快去告诉父亲和大哥,让县令大人把他抓起来坐牢!”

    吕雉拉住吕媭的手,低声劝道:“小妹,如今我们寄人篱下,在沛县还没站稳脚跟,以前的事休要再提,免得旁生枝节。”

    吕媭撅嘴低声道:“姐,你怎么这般胆小怕事!你看他们这一群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有他们那个大哥,不过亭长大的芝麻官,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一脸的流~氓~样,总是盯着你偷看。呸!老~『色』~鬼,真叫人恶心!”

    这话刚说完,姐妹俩一转身就看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人,此人不巧便是刘季。

    “吕小妹刚刚说的老『色』鬼,不会是指不才在下吧?”刘季面『色』无伤地自嘲道。

    吕媭哼了一声:“老『色』鬼,谁是你小妹!”

    这话一出,旁边搬运行李的汉子们纷纷嗤笑起来。

    吕雉目视刘季正『色』道:“刘亭长,我们姐妹赶着去赴宴,就此别过。”

    正欲抬步,刘季抢在前面,边走边说道:“巧的很,刘某应令尊之邀,也要去赴宴,就让刘某给两位大小姐领路罢。”

    也不管吕雉吕媭是否同意,刘季便转身大步走在前。他昂首阔步,衣襟带风,气宇轩昂,仿佛偌大的县府就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望着他那黑乎乎的脏衣服和宽大背影,吕雉仿佛回到前世。在新建的长乐宫里,他身穿玄朱『色』的冕服走在前,她着褐『色』庙服以一步之距紧随在后,他夫『妇』二人登高台携手而立,共同接受百官朝拜。

    那时,九州天下都是他和她的。

    为她们引路的侍女故意拖延脚步,等刘季走远了,才转头对吕氏姐妹说道:“两位小姐,那刘季是本县有名的流~氓无~赖,专爱调~戏『妇』女,两位小姐千万离他远一些,别叫他轻薄了。”

    吕媭深有同感对吕雉说道:“姐,听到没,你以后离他远一些。”

    吕雉无语道:“你倒管起我来了,刚刚是谁在那招惹人,还被人打趣取乐来着?”

    吕媭粉白的小脸一红,心虚地低下头。

    县府的宴席分为东西两厢,东间是女眷,紧邻的西间是男客。杨玦在厅外接到吕氏姐妹,将她二人殷勤地送到东间。出来时,看到刘季,气不打一处来。

    “刘季,你进厅干什么?去堂下食去!”

    刘季面对杨玦的公然斥撵,只是装傻充愣,“我乃吕太公亲口相邀的客人,大公子为何叫我堂下食?”

    杨玦道:“你算什么客人!趁我父亲大人和吕太公没来,你还不快识相地滚出去!”

    刘季挑一张上座的席案,盘腿席地而卧:“那就等他们来了,我再滚不迟!”

    杨玦身边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名叫雍齿的,讽刺道:“主人家叫走不走,真是比狗还不如!”

    刘季也不看他,道:“有的人倒是比狗强,主人家让怎么叫就怎么叫,那是一个乖。”

    雍齿气得两眼直翻,杨玦欲骂时,门口一阵喧哗,原是父亲杨庚陪着吕太公吕文,及吕泽吕台等人一同进来了。

    众人纷纷落座,萧何瞧见县令眉头微皱,急忙走到刘季身边,半拉半哄:“刘季,你到下首与我同坐一案,我们一同开怀畅饮。”

    刘季反手一拽,按住萧何的身子:“老萧,你别走,咱俩就坐这,好好陪陪吕太公,以尽地主之谊。”

    他对面的吕太公闻言,满面微笑地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刘亭长和萧大人了。”

    刘季忙拉着萧何一同回礼,坐正中主人位置的县令杨庚知道刘季是个不好惹的泼皮无赖,也只得默认了。

    吕雉坐在东厢靠窗处,将西厢的情形听得一清二楚。刘邦的个『性』,她多少是了解的。越是人多,他越起兴,越是喝了酒,就越爱胡说海吹。而父亲最欣赏他这种不羁之士。眼见得那边推杯换盏,高语声不止,她的心愈发焦灼不安。直到吕媭轻手触了触她,她才回过神,见这边女眷们都笑望着她。

    吕媭贴着她耳朵神秘道:“刚刚杨夫人问母亲,你是否许了人家。”

    吕雉猛然抬头,只听母亲说道:“我这两个女儿自幼便养的娇惯,我那老头又一味的护犊,不舍得将她们嫁出去,是以,到现在都不曾定下人家。”

    杨夫人怜惜道:“两位小姐韶华正当年,吕太公就算再不舍,也不能再耽搁下去,否则只是耽误了好年华。”

    吕媪讪讪地笑过,吕雉和吕媭赶紧低头吃菜。

第12章 012 梦中皎月() 
刘季饮了一口酒,有滋有味地说道:“我在想,也许我刘老三该娶亲了。”

    萧何喜道:“曹寡『妇』给你生儿子啦?”转而又摇头:“不对啊,没听说啊,早上见到还挺着大肚子呢。”

    刘季慢悠悠倒着酒,“跟她没关系。”

    萧何放下箸,认真问道:“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还想娶谁啊?”

    刘季眼神瞟了瞟对面的吕太公,乐滋滋道:“你不觉得吕太公对我过于热情吗?他那两个女儿大龄未嫁,我想我很快就能做吕家的乘龙快婿了。”

    萧何乍然愣住,转瞬又反应过来,不以为然道:“你想娶吕家的小姐?痴人说梦!”

    刘季也不与他强争,只洋洋自得地喝酒吃肉,那架势好像他已经做了吕家的新姑爷一样。

    刘季非官非富,平时在沛县就没大没小,到处招人耳目。今天更是赖皮坐在上席首座的位置上,自是引起席间不少人嫉恨。

    有个贵族老族长仗着自己年长位尊,问道:“刘季,听说你此行去咸阳城拜见了始皇帝?”

    刘季道:“此行去咸阳,恰逢始皇帝东巡的队伍回城,我等同去诸人都跪拜了。”

    “哦?”老族长酸腐地点头:“也就是说你所谓的跪拜是在大街上与黔首们一起跪拜,而不是得了始皇帝的诏见,在咸阳宫拜见了?”

    刘季坦然点头:“正是如此,不知耆老此问到底何意?”

    老族长呵呵笑道:“如此老朽便弄懂了,你虽言之凿凿说自己拜见过始皇帝,却原来你不仅连始皇帝的真容也没看清楚,更连咸阳宫的大门也没踏进一步。”

    众人也借着酒劲哄然大笑起来,嘲笑刘季到底没见过世面,只是远远地跪拜过始皇帝的车辇便当做第一等光彩的事处处炫耀。

    刘季待众人哄笑完,才面不改『色』,音不改调地说道:“刘季乃区区一小民,能遥见始皇帝尊贵的身影,在秦都跪拜一次,已是荣幸之至,此生再无遗憾。耆老既以为刘季所见所为不过平常,那请问耆老,您老今年七十有余,可曾亲眼见过始皇帝?又或者遥遥跪拜过昔年的楚王?您是去过咸阳宫还是去过楚国旧都郢城?”

    沛县原属楚国,这个老族长原是楚国的边城小贵族,后楚被秦灭国,他因及时归顺了秦朝而得以保留了旧有的贵族身份。刘季这番话讥讽嘲笑之深,气得他一时顺不过气来。

    “在座诸位也有人去过咸阳,请问可有谁见过始皇帝,又或者进了咸阳宫?”刘季环视一圈,高声问道。

    满厅看热闹的众人全都面『露』讪『色』,低头不再言语。刘季不仅讥讽了这位身为族长的贵族耆老,更不啻于无声地扒了旧楚贵族的皮,在烛火辉映的厅堂上,狠狠地抽了大家伙响亮的一鞭子。

    要知道今夜能来赴县府宴席的老少爷们,除了那个脸皮厚的老无赖刘季,哪一个不是这沛县的官绅富豪?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平日里衣冠楚楚,人人称敬,今夜却让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给悉数辱了个遍。

    眼见满堂的达官贵人,一个个蔫头耸脑的滑稽样,刘季越发得意起来。倒是一旁的萧何无奈地触了触他的胳臂,示意他低调一些。刘季满不在乎地自斟自饮,余光瞟见县令父子扭曲发黑的脸,又看到对坐吕太公对他颇为欣赏的眼神,胸腔内酒气一动。

    只短短一个眨眼间,萧何就觉得身边一空,刘季已经高举着一樽酒,摇摇晃晃地站到了大厅中间。

    “吕太公,你是个大好人,如今你一家搬到沛县,我刘季便多了一个好朋友。蒙你不嫌弃,我当歌一曲,就当是替县令大人还有在座诸位为你接风。”

    说罢,一口饮完手中的酒,将酒樽高高往后一扔,便击掌高唱。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他的声音洪亮而雄厚,一曲《相鼠》唱罢,举座惶然。吕太公却是又惊又奇,反倒当他是个独一无二的珍宝般欣赏着。

    刘邦的歌声和吕太公的赞赏声,全部清晰地落在隔墙吕雉的耳朵里。

    这个晚上,最难熬的人是吕雉。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她的预想,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去应对。现下吕家虽然安然地搬迁到沛县,可她马上面临了两桩难事。说是两桩,其实也是一桩,那就是她的婚事。

    她的婚事,其实就是她重生后面临的最大难事。她已经24岁,名副其实的老姑娘。只因小的时候,曾有隐士高人给她相过面,说她命相奇贵无比,乃有天下极尊之凤凰命格。所以吕太公才“奇货可居”,把她留到现在这样的高龄。

    如今妹妹吕媭也到了适婚的年纪,若她的婚事再耽搁下去,怕影响的不只是她自己,还会连累吕媭。因此,母亲才会日夜焦急,一门心思要为她和吕媭寻门恰当的好亲事。

    不论是为了父母考虑,还是为了吕媭,亦或又是为了自己,她都不得不嫁了。可是她也确切地知道,刘季她不能嫁,杨玦亦不是良人。

    现今时局虽安稳,可这太平的日子也过不了几年。她要在战『乱』动『荡』之前,为整个吕家谋一条出路。嫁人便是这条出路的第一步,也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惶惶『乱』世,人海苍茫,她吕雉能嫁愿嫁的大概也就只剩那一人了吧?

    此人皎如天上月,质比梦中芳,于『乱』世中慨然挺身,扶持危局,谋定天下,却又在功成名就之际,急流勇退,隐居山林,可谓不世之大才。

    历经生死、辗转两世,唯剩此人还能在吕雉残破不堪的芳心中燃起一缕光亮。

    宴席散后,吕雉急忙去找吕太公。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出乎意料的两张面孔。

第13章 013 命乃天定() 
吕太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季的神情,面对吕雉道:“娥姁,这便是丰邑泗水亭亭长刘季公子。”

    吕雉半对着刘季,草草行礼,缓缓道:“刘亭长,我父亲连日里奔波,身体疲乏得很,今夜又吃了许多酒,该早早歇息才是。”

    刘太公摆手道:“无事,今日我精神很好,正跟刘公子探讨沛县的风俗历史呢。”转而又和蔼地对刘季说道:“不觉间,已经这么晚了,都怪老夫一时兴起,只顾着说话,倒耽搁了刘公子安歇。”

    刘季恭谦道:“吕太公客气了,此夜一番交谈,在下受益匪浅,感悟甚深。”他略整衣襟,站起身,对吕雉点头道:“吕大小姐所言甚是,夜『色』已深,刘季不便打扰太公休息,这便告辞了。”

    刘季一走,屋里只剩下吕家父女二人,立时清净不少。吕太公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怜爱地问:“你觉得刘季此人如何?”

    吕雉装作不在意地回道:“听府里的侍女说,这个刘季是沛县出了名的无赖混混,平日里不事生产,专爱调戏良家『妇』女。”

    吕太公呵呵笑道:“浮于表面的事,不足为信。我不是跟你说过,看一个人,要着重看他的内里。”

    吕雉双手绞在一起,问道:“那父亲觉得刘季的内里如何?”

    吕太公捋着花白的胡须,不由叹道:“刘季面相奇特,是我一生相过的人中,最为尊贵的一个。他举止虽放浪无形,实则内里卓荦不羁,周身气概雄浑,大有为天下万物之主的魄力。”

    吕太公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吕雉的心上,让她又惊又怕。父亲兴奋的表情和赞不绝口的话语,让吕雉不得不赶紧出声打断。

    “父亲,人的面相和气数会随时间而变。父亲今日觉得刘季尊贵至极,可谁又知道明日或者明年,他的命相又如何呢?”

    吕太公微微一愣,随即又捋着胡须自信地说道:“不不不,命乃天定,一个人的气运虽然会有些参差变化,但命数是无论如何改变不了的。”

    “娥姁,你也会一些相面之术,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刘季天庭饱满,鼻骨奇高,是难得一见的至尊至贵之相吗?还有今日城门前,那个粗壮的屠夫说刘季是龙子,你不觉得惊奇吗?”

    吕太公兴奋道:“是了,他这命格就是极尊之龙命。”

    父亲的诘问,让吕雉深感心虚。她如何不知道刘季是至尊至贵之人?父亲的相面术历来都是准的,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吕雉却不能向往常一样遵循他。

    刘季是龙命,她恰好是凤命,真按吕太公所说命相来,那他俩不就是命定的姻缘吗?

    “那刘季碌碌半生,一事无成,我瞧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之徒。命乃天定可事在人为,再尊贵的面相长在他身上,也是无益!至于龙子一说,想必是乡下人无稽之谈罢了。”

    见吕雉一提到刘季,脸上便有愤愤之意,言辞也颇为极端,吕太公一时不解。

    “你是不是与刘季有什么过节?”

    吕雉道:“女儿只是觉得,刘季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少不得得罪沛县令父子。父亲既是沛令好友,目下我们一家人又借居在此,当与刘季此人划清界限才好,总不能为了区区一介莽夫,与县令一家生了嫌隙。”

    吕太公颔首:“还是女儿家心思细腻,你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杨玦对你过分殷勤,心思难测。得赶紧让你大哥出去择一处宅子,我们一家早早儿搬出去才是。”

    吕雉心里一动,旁敲侧问道:“父亲这话是何意?为何说杨玦心思难测?”

    吕太公叹息:“席间,杨县令曾说他这个儿子两年前因丧妻而心伤难愈至今未娶,他正愁为他续娶一门贤良的继室。我听了他话外之意,便留心多观察杨玦。可我观他虽长得相貌端正,但眉眼间戾气太盛,大有短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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