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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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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简晓年一边谦虚,一边嘱咐道:“夏季炎热,若是殿下不喜用药烛,那就返璞归真,多采用嗅闻的方式,也能达到一定的效果扩香石每五天一换,到时候就劳烦蒋大人派人送返。”

    他已经打听过了,在校场根本就没有坐浴,刘煜要以身作则不用特权,但又有洁癖,在营中用“药浴”暂时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简单的方式来维持“药效”。

    蒋智点点头,把他说的话都牢记于心,几乎当作了“圣旨”。

    等简大夫要回府了,正好煜亲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蒋智遂退了出去,留他们在屋里单独说话。

    简晓年刚刚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他挥剑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矫健身姿,现在这么近地站着,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一个曾经远在天边、触不可及的英雄,一时之间又是激动高兴,又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看到殿下练武了,都没回过神来,殿下就赢了,真是太厉害了果然我们这种外行人就只能看看热闹罢了。”

    憋了半天想出来的话,显然还不能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但那份崇拜之情还是显而易见的。

    偏偏刘煜就这样看着他,也不开口,屋子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奇怪起来,说不上是尴尬还是有别的什么意味。

    “那那我就回去了,殿下要保重,”简晓年提起“医嘱”来终于有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在校场能早睡早起是件好事情,但注意入睡前不可做剧烈的活动还有,夏季虽炎热,但请殿下莫要贪凉,尤其是睡前不可以洗冷水澡”

    刘煜看着眼前那张漂亮小脸上的菱唇特别煞风景地喋喋不休,几乎目不转睛。

    那唠叨至极的“劝诫”听起来竟然一点也不让人感到烦躁,反而带着一种温情脉脉的错觉,能让人感到熨帖和喜悦。

    刘煜记得自己答了“好”,所以不出所料看到对方面上浮现一抹动人的笑意。

    “殿下竟然答应我了,就不可以食言,若是知道殿下不听大夫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会准备特别苦的药给殿下补身体。”

    用哄小虎崽和晓令的语气来哄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简晓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病人”都像小孩子,你管得太严容易引起逆反,管得太松又很难约束,只有对他亲切友善,还得软硬皆施,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果然,煜亲王十分“老实”地点点头,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不知要做什么,但最后还是默默放回了背后。

    简晓年正在疑惑他的举动,这时候蒋长史似乎准备好了一切,站到门口轻声提醒简大夫,说可以启程回府了。

    应了一声,跟煜亲王行礼道别,在要跨过门槛的时候,简晓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屋里,竟就这样与刘煜对视了一眼。

    望着对方看不懂的深邃眼眸,简晓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心中这种依依不舍的感情,只能感叹:

    ——要医者离开自己的病患这么多天,就跟让猫奴离开自己的猫,应当也差不多了吧!

    回到王府后,因为煜亲王不允许简大夫来回奔波,所以简晓年只能待在府里,打理成熟的“药材”。

    那些作为替代品的植物已经全部长成,简晓年决定趁病人不在自己身边的这段日子,抓紧时间把精油和提取物都制出来,这样等刘煜回来,就可以直接配药用了。

    想到过一阵子要陪摄政王用“药浴”,某人的心情十分复杂,再加上确实有近二十天没见到人,心中不免想念。

    等到把一批新的“药材”种下去,简晓年发现自己竟然空闲了下来,一时之间有些无所事事。

    他看着苗圃里大面积的新苗或者被摘了果实和枝叶而显得有些“萧条”的旧株,再看看苗圃一角蓬勃生长的小荆芥,心想,要不先把猫薄荷给处理了吧。

    新鲜的小荆芥对猫就应当已经有作用了,但有些奇怪的是,简晓年甚少在王府里看到其他的猫,甚至连其它小动物都难得看到一只。

    起初他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园子里有小虎崽这样的未来大猫,所以猫咪都不敢靠近了,但转念想想,这两个小东西长成大猫的日子还远着呢,也不知道那些小动物们是在怕什么,竟都躲了起来。

    不过简晓年有了最可爱的小虎崽,已经心满意足得很,他不贪心。

    对简晓年来说,能够治好刘煜的失眠症,再守着两个小家伙长成威风凛凛的大猫,就已经非常幸运了。

    这段时间两个药童跟着自己忙前忙后,简晓年处理猫薄荷的时候就没让他们跟着。

    药童知道简大夫向来待人亲善,所以也没有刻意推脱,相携回到各自的房里,正好看看简大夫推荐的医书去。

    用过午膳不能立刻睡午觉,小虎崽就跟着简晓年在苗圃旁边玩耍了一会儿。

    它们已经把简晓年从家里带来的铜球滚得整个院子到处都是,让简晓年和药童们走路的时候都得小心一点,以免踩到会摔倒。

    把生长繁茂的绿植收割下来装在簸箕里,简晓年一手抱着小虎崽,一手拿起一小撮小荆芥,放在它面前。

    乖乖看到眼前绿绿的小植物,没有丝毫犹豫就好奇地用自己粉嫩的小鼻子凑过去闻了闻,但没有闻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忍不住开始上爪子拨弄,当成普通植物玩起来。

    它用小爪爪捧住简晓年手中的绿植,时不时扭过头冲他“嗷呜嗷呜”叫,连玩个小叶子都要跟简晓年撒撒娇,黏人得不行。

    简晓年蹭蹭它的小脑袋,小家伙立刻就丢开了绿苗苗,扑到他怀里,玩起他的衣襟来。

    虽然明白小家伙现在对猫薄荷确实没有反应,简晓年还是有些不想放弃。

    他又拿起另一撮小荆芥,蹲下身来伸到了崽崽的面前,结果正在专心致志拨弄一个铜球的小家伙立刻给了他一个小白眼。

    只见那毛茸茸的小爪子一呼而过,简晓年手里的小荆芥叶子马上就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上,只剩一个惨兮兮的光杆子。

第五十六章 离京() 
谢谢萌萌们支持大喵么么哒

    简晓年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虎崽趴在自己的胸口;用一双圆圆亮亮的淡蓝色眼眸看着他,伸出半截小舌头;可爱得让人想亲。

    “嗷呜嗷呜~”发现简晓年醒了;小虎崽立刻高兴地站了起来;直往他脸上凑。

    “额”简晓年只觉得胸口顿时有种被重物重击的感觉,就差没有吐一口血;他赶紧伸手把小家伙举了起来;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小虎崽显然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差点“压死”简晓年,它被对方举起来;觉得十分有意思;嗷呜嗷呜叫得更开心了,还蹬了蹬小肥腿;感受人(虎)在空中的感觉。

    “小乖乖;早上好。”简晓年看着它兴高采烈的小模样,早就把刚刚快要窒息的感觉完全抛到脑后;轻声跟它打招呼,然后他想到了什么,侧头找另一只小虎崽。

    待看到崽崽趴在小被子上,正在舔自己的小爪子,看样子醒来也有一段时间了。

    简晓年坐起身来;把小家伙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边瞟了眼窗户;一边摸摸它的背:“今天天气真好。”

    ——不知道今日会不会见到煜亲王

    小虎崽窝在简晓年怀里;把小脑袋搁在他的手腕上,半眯着眼睛,端得是十分惬意的样子。

    简晓年拍拍它的小屁股,继续道:“待会哥哥要工作了,你们在这里玩,或者在院子里玩。”某人此刻已经完全忘记这是人家的小虎崽,而不是他的。

    既然煜亲王已经回府,他就随时都有可能被召去主院,也可能会去湖心船,所以没办法陪在小虎崽身边。

    小家伙当然听不懂简晓年的话,只会嗷呜嗷呜地叫,简晓年见状莞尔,把它抱到一边,起身下床梳洗。

    结果又等了一天,用过晚膳之后,蒋长史才派人来接简大夫去湖心船。

    简晓年把两个小家伙托付给拂冬,然后让侍从把自己昨日就收拾好、今早还反复整理确认了几遍的箱子背上,从晚枫院出发前往湖边。

    他在王府住了十几天,期间祖父来看过他几次,从最初独住陌生之地的忐忑彷徨,到慢慢适应这个安静得有些可怕的摄政王府,倒没花多少功夫。

    想当年简晓年在“老家”,为了去原产地找最新鲜的原材料,他跑遍了华国不说,连欧洲诸国也转了个遍,有时候不仅语言难通,住宿简陋,甚至还要爬高山、进深林探寻,条件可比住在王府客院要艰苦多了,他不也撑过来了吗。

    只是这次要单独面见刘煜,经历过一次胆战心惊的简晓年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来到目的地,还是那片湖、那艘船,沿路也还是那些神色肃穆的带刀侍卫,如果不是看到波光滟潋的湖水,简晓年还以为自己到了充满杀伐之气的军营。

    登船进了屋子,简晓年就感觉到一股如有实质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让人倍感压力。

    他给煜亲王行礼之后,没有立刻得到接下来的指示,简晓年独自一人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站在屋子的中央,静待对方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煜亲王才道:“开始吧。”从他的语气听不出摄政王的情绪,语调平直冷漠,显得清峻无比。

    简晓年闻言,立刻在侍从的帮助下,将自己的“家伙”张罗开来,大部分用到的东西都跟上次一样,也避免了再次解释的麻烦。

    等他准备好了,就望向站在一旁的蒋智,对方点点头,将屋子里的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简晓年和刘煜。

    眼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这让简晓年感到十分惊讶。

    他提前跟蒋大人说过,真正给王爷治疗的时候,屋子里人越少效果越好,不过为了不让煜亲王感到戒备而无法放松,可以留下一二心腹在旁保护王爷。

    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简晓年这个医者,和刘煜这个病患,那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情况是刘煜对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完全信任——就跟在宫里一样,御医们为贵人诊治的时候,甚至连贴身女官都不能留下。

    而第二种情况是,刘煜根本不把简晓年这样的小儿看在眼里,哪怕要跟他独处,周围没有自己人保护,也不会感到紧张。

    莫名感觉第二种可能性更高,简晓年在心里哼唧了两声,到底没敢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要是医生真想对你做什么,可不是你武力值高就能躲过的!

    还没等简晓年说什么,刘煜起身走到了躺椅那里,因为煜亲王身形高大,他走过来的时候,带给简晓年极大的压迫感,倒让简晓年这个医者感到了紧张。

    好在他并没有站立多久,也没让简晓年伺候就自行解开了外衫,躺了上去。

    芳疗对环境有一定的要求,简晓年从进屋子准备的时候就仔细观察了周围的情况,他发现眼前这张躺椅已经跟上次郑侍卫躺过得那张不一样了。

    结合这屋子里一尘不染的状态,简晓年猜测这位尊贵的王爷不仅有失眠症,恐怕还有洁癖,顿时觉得自己这位病患的情况太“特殊”,治疗起来恐怕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他拿出一支小瓷瓶,打开封口呈给刘煜:“殿下,草民待会会将这瓶药油涂抹在您的四肢上,和蜡烛里用的药是相合的配方,请您不要担心。”

    那瓶子里装的就是简晓年这段时间配置的精油,主要的成分也是薰衣草精油等静气助眠的材料。

    精油的味道明显比蜡烛没有燃烧时更明显,简晓年刚打开盖子,刘煜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见刘煜点头,简晓年松了一口气——这位看起来虽然挺严肃、挺凶的,但好像还蛮听话?

    医生治病,有时候怕的不是病症本身,而是病人的不配合,自作主张的病人会让疗效打折扣甚至适得其反

    现在刘煜愿意“听话”,让简晓年喜出望外。

    他嘴角微微翘了翘,还不知道自己这抹淡淡笑意已经落入对方眼里。

    简晓年把特制的蜡烛全部点燃,坐到躺椅旁边,小心翼翼地将刘煜的袖子挽到肩膀处,露出了他的胳膊。

    只见他手臂的肌肉鼓起,线条流畅,好像蕴藏了极大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地捏碎顽石,让人敬畏不已。

    简晓年的手被对方小麦色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被烛光一照,好像也能发光。

    但他已经进入了医者的角色,连对方是个王爷都快忘记了,哪里还在意这些小事,他早就开始只关注自己手头的工作,心无旁骛起来。

    但他不在意,旁边看的人却未必没有注意到这难以言状的“景致”。

    刘煜就这样看着那白皙的双手将瓶子里粘稠的液体小心倒在自己身上,再一点一点推开,均匀地抹在他整只手臂上。

    虽然有药油相隔,但温暖细腻的皮肤滑过自己手臂的感觉依旧明显,让从来不许旁人近身的刘煜感到陌生而怪异。

    他本以为自己会心生厌恶、感到烦躁,但那些自己颇为“熟悉”的感觉却迟迟没有出现,让他觉得更加奇怪。

    简晓年直接用手相触,对方身体紧绷的状态自然很容易就被他感觉到了。

    不动声色地停止动作,移开了自己的手,简晓年轻声道:“殿下可以闭上眼睛休息一下,等殿下适应了药油的味道,我们再继续。”

    其实药油的味道刘煜早就适应了,所以他立刻明白,这是小大夫提醒他要放松下来。

    他极不喜旁人靠近,哪怕是子谦和贴身侍卫也不得触碰他的东西,更何况是身体。

    现在要让那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刘煜觉得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意义。

    “继续。”

    摄政王的声音低沉,在这么近的距离听起来,就好像鼓点传入简晓年的耳朵里。

    他不禁抬头看了刘煜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立刻低下头去,应了一声“是”,然后从其手部的穴位开始按摩。

    接下来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在这种灼灼目光的注视下,简晓年好不容易沉下心来,不去想煜亲王的眼神,只觉得后背都汗湿了些。

    原本他还想试试病人腿部尤其是脚部的穴位,后来默默决定一样一样的来,免得引起煜亲王更大的反应。

    给刘煜捏了一晚上,简晓年感觉自己都有些腰酸背痛起来,再加上回到晚枫院的时候发现两只小虎崽已经不见踪影,显然是回了小林居,让他更加沮丧。

    拂冬见简小大夫看着有些疲惫,心情也不太好,于是问道今日的治疗是否顺利。

    简晓年的日常都是拂冬和敛秋负责张罗,他对她们十分客气,对方现在问的问题并不算辛秘,简晓年遂点点头,答:“还不错。”

    拂冬闻言立刻笑道:“还是简大夫厉害!等您治好了殿下的魇症,奴婢们都感谢您呢。”

    简晓年苦笑,没有接话,心道:哪有这么容易

    ——他今日不过是动了煜亲王的胳膊,人家就用那种渗人的目光看了自己半天,接下来若是往头上走、往水里去,简直不可想象此路漫长,道路崎岖,光是想想,就都是泪啊!

    并不知道简晓年心中苦处,拂冬一边为他整理床铺,一边道:“说来,殿下不喜香料,咱们王府都不怎么用熏香,落英院里有二十多位美人,王爷一次都没有召过她们侍寝,据说就是因为她们身上有香粉味。”

    简晓年听了这个“八卦”,顿时瞪圆了眼睛。

    ——这位煜亲王应当二十有七了,若是不喜香粉味而不动后院的美人,那他怎么解决生理上的咳咳,某些需求?!

    因为乘音寺离天京不远,上至皇族、达官贵人,下至平民老百姓,都愿去烧香拜佛、祈福求愿,到那里给逝去的亲人点上一盏长明灯,并不稀奇。

    那个时候因为有年哥儿的陪伴,简遵友终于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听长孙说要给父母点长明灯,知道这是孩子有孝心,于是就同意了。

    后来听小儿子简行远说乘音寺的环境极好,供香客居住的居士寮也干净整洁,适合休养。

    恰逢大皇子的病症不稳,简遵友常常要宿守宫中,再加上行远一家外出祝寿,不在京里,他就就让简晓年干脆留在乘音寺住上一段时间,有周齐陪着晓年,书信来往不断,自己也放心。

    几个月过去,大皇子的病情稳定,简晓年回到京中,详细地跟他这个祖父说起自己在信中提到的“奇遇”。

    这孩子从小就对草药学问十分感兴趣,在乘音寺遇到一位擅长此道的高僧,竟与对方成了忘年之友,不仅受到对方不少指点,还获赠了些高僧旧年游历所得的稀罕药草和种子。

    简遵友自己也是名医,听长孙描述一番,心里就清楚了,这位高僧恐怕确实医术高明。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游历四方所致,高僧有些见解与中原的医理颇为不同。

    简遵友虽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古板,但为简晓年着想,还是让长孙不要轻易将对方不同寻常的医论拿出去说道。

    至于僧人给年哥儿的种子,简遵友知道孩子一直在盘弄,倒没有去阻止什么,反正就当是让他种些花花草草,陶冶陶冶情操也好。

    见祖父还记得旧事,简晓年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后面的话,他也好说出口了。

    “祖父,当初洪悬大师曾与孙儿提到治疗魇症的方法,而且他送给孙儿的药草中,就有对症之物只是这东西缘自西边,不知道当用不当用。”

    那年在乘音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简晓年在寺里小住的时候,机缘巧合遇到了一直在外游历、很久才回翼州一趟的洪悬大师。

    正如祖父推测的一样,这位大师因为四处游历,见识了不少远境的医术,很多在中原正统医者眼里极为荒谬甚至可怕的医理,在洪悬大师那里都不算是个事。

    这是简晓年来到九州,第一次遇到可以与之交流“异论”的人,而对于一直为旁人所不解的洪悬大师来说,这位什么都好奇、满脑子似乎都充斥着奇思妙想的小施主,又何尝不是他的知音之人。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不多久就变成了忘年之交,相谈甚欢。

    如果不是心里牵挂着祖父,简晓年曾一度想就这样随洪悬大师离开冀州国,到九州各地游历一番,增长见识。

    但家中有长辈在,少年不当远游他最后还是选择回到了好不容易才走出丧子之痛的祖父身边,继续学习传统医理的同时,也默默进行自己的研究。

    他种植的药草中,有一部分确实是洪悬大师赠予的,但也有他实验室里“带”来的。

    在实验室没有土地和阳光,无法栽种植物,他就把种子拿到外面,在自己的院子里整理了一大块苗圃,用来种那些可以在翼州栽种的宝贝,是以这次最重要的“草药”,才有实物可用。

    简晓年发现,自己的实验室能够藏在古玉之中,恐怕是因为这祖传的宝贝就像佛家所说的须弥芥子,能在极小的空间里容纳极大的事物。

    在华国的时候,因为简晓年刚刚进入芳疗机构,资历较之前辈显然不够,虽然用的机械仪器都是公司新换的,但他个人实验室的位置不好,与机房相邻。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继续使用备用发电机,让实验室的电子仪器运作,只要尽量节省一些,可以用很久。

    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和感受,简晓年发现在古玉的空间里,时间似乎是相对静止的,即便没有用防腐措施,实验室原本就有的东西都不会变质。

    但这些毕竟不是凭空得来的,用一样就少一样,所以简晓年十分珍惜,能够用他物替代的,就替代来用,而且也一直在尽可能地认识翼州本土的植物,以拓展自己的思路,避免耗光“老本”之后无法再继续研究。

    这次要助祖父一臂之力,简晓年不敢用还没有经过验证的新方子,所以他选择保守一些。

    薰衣草精油,配以依兰花精油和母菊花精油,添加甜橙果皮和佛手柑提取物

    这是一个用来舒缓神经、治疗失眠症状比较经典的配方,但简晓年并不确定,煜亲王是否会喜欢这种味道。

    在芳香治疗中有一种理论,叫做适用大过效用。

    意思是说,每个人对于气味都有自己的偏好,只有适合自己的味道、让人闻起来觉得舒服的味道,才能到达最好的治疗效果。

    反之,如果一个人对某种成分的味道不熟悉或者不喜欢,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精神紧张,造成负面作用,所以即便这种成分的临床效果再好,在这个人身上也达不到理想的成效。

    薰衣草精油是在治疗失眠疗程中最广泛运用的精油,但对于翼州人来说,薰衣草的味道是种完全陌生的味道,简晓年的堂弟简晓令第一次在他的院子里闻到这个味道时,曾说过它很奇怪,是闻多了之后才渐渐习惯起来的。

    这就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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