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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漂流人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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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以前没变的是莫泽野晚上还是愿意走上半个时辰来到萃雅殿钻进他的被窝里来。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躺在他的旁边。莫深略微有些诧异,要知道现在挨着他就好比挨着一桶冷水睡。午夜醒来的时候,因为怕冷反而是他抱着莫泽野不撒手。莫泽野的温度比常人偏高一些,抱起来异常舒适。他也不叫冷,第二天照旧。莫深对他这种自虐行为表示不解,不过他倒是乐得自己有恒温热源,也随着莫泽野去了。
红灼在阳光好一些的时候会把他裹成球推出去晒一晒太阳,只要是不起风的日子,外面的艳阳会令他感觉舒服一些。此刻他在暖阳下昏昏欲睡,一旁红灼苦着脸在石桌上练习书法。
嗯,心里弥漫着喝药大仇得报的快感。
你这个欺负少女的变态。熵这段时间以来抓着一点便不余遗力的讽刺他。
莫深但笑不语。
一开始少女坐姿还算端正有架势,慢慢的就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的趴在桌上。
“起来,丫头。”
红灼一脸不情愿,撅着嘴,莫深用特地准备的教训人的纸扇轻敲她的脑袋:“笔可不是你这么用的,你看看你的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王的话听进去?”
红灼小脸微红,怕莫深生气,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又胆大了一些:“殿下,红灼不喜欢呀!”
“你这副不上进的模样倒是和小姝以前一模一样。”
似乎想到了什么美好回忆,莫深眼睛神色愈发柔和,抿着唇笑,伸手揉了揉少女脑袋。
红灼怕他抬手累,欢快的一丢毛笔,扒着摇椅的扶手弯腰将头顶送到他的手心中。
看少女乖巧神情,莫深笑容虽淡,但却说不出的宠溺:“打算要守一辈子的傻话,以后不要说了。”
红灼眨眨眼睛:“可是殿下告诉我,做人要诚实的。”
“殿下的一辈子多长,红灼就守您多长,”红灼扯了扯他的衣服,眉眼弯弯,“好不好啊?”
莫深笑着摇摇头,全当少女说胡话:“那就守着吧,辛苦了。”
小姑娘开心的抿唇一笑。
“砰!”
一声巨响。
莫深和红灼同时朝巨响源头望去,小皇帝正站在门口,盯着他们脸色惨白。
卧槽!卧槽!卧槽!你怎么不告诉我莫泽野竟然会武功?!还特么貌似红灼都打不过?!
莫泽野震惊的盯着小皇帝脚下的石板的几道非正常造成的深深的裂缝,内心被一排排卧槽反复刷屏。
他夜夜与他同床共枕,红灼也是日日面对,竟然都没有发现他会武功?这心思得有多深沉?
我也不知道。熵的声音同样饱含震惊。
莫泽野面无表情,一步步的朝他们走过来,身上的压迫感逼得红灼毛骨悚然,反射性的想要欺身挡在莫深面前。
莫泽野想笑。
多么般配啊——
眉眼灵动的少女和俊美出尘的青年,他们那么默契,那么合拍,光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画。
他想撕裂这幅画。
萃雅殿很小,搬了地方后莫深直接让他把太监侍女都撤到外头,就留下红灼一个人在内殿。一开始他还担心红灼照顾不好他,后来发现红灼把一切都做得很好,太好,好到他挑不出错。就算真有不好的地方,莫深也只会宠溺的一笑而过。
那股说不明道不清的郁气在胸口横冲直撞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莫深纵容红灼,他的皇叔如此善良,对所有人都很好,在没有重逢以前,他以为他的温柔不过是廉价品,见者有份,人人可得。
但是现在他得到过了,他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躺椅上的人皮肤苍白得几近透明,凝神甚至能看见青色的细细的血管,隐隐有种羽化登仙,下一刻就会消失的不真实感。
这种这个人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珍贵补品流水一样的输进宫里,可是也无法让这个人苍白脸色多几分血色。
“荣亲王原本体质就极差,这一次虽然从鬼门关抢回来了,但是五脏六腑邪寒进体,虚不受补,折寿数载,只能慢慢养着”
刚刚在御书房里,向他回禀的御医姓许,毛发灰白,已近古稀,虽然跪着,但腰杆挺直,语气强硬。他张了张嘴,微微一犹豫,便似不管不顾一般说了出来:“若是再让殿下受寒遭罪,怕是撑不过殿下而立之年。”
这幅一脸“大不了头掉了就是个碗大的疤”的大无畏模样真真无趣。
莫泽野心里涌上几分疲倦,恹恹的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最近莫深的病,暴雪,无家可归的灾民,红灼,一切都弄得他心烦意乱,有时候暴虐的情绪无处宣泄,他又想伸手破坏桌面上的东西的时候,看见莫深偶然经过御花园随手折了支红梅,让小太监们找了个雪白的陶瓷瓶子放在他书桌上。
持梅伴雪而来的人进屋瞬间风华令他心脏一悸,回过神来桌上的梅枝已经摆好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掩住自己的不规则心跳,直接回嘴说,这花颜色太过俗艳,与御书房不配。
莫深好脾气的笑笑,说,留着罢,图个色彩明丽。
莫深许久不来御书房,花已经谢了,可是他却没扔,枯枝依旧好好待在瓶子里。
瓶身摸起来略凉,和莫深的手一样。
莫泽野从思绪中回过神,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书房,心中涌上几分迷茫和惊惶,匆匆抓起斗篷衣服跑向了莫深的院子。
他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匀,便听到了两个人的一番对话。
皇叔可能要和这个女人共度余生?
莫泽野心神恍惚想着,一瞬间的血液逆流让他体内的武功如同滚油遇水般迅速躁动起来,煎熬不已。
小皇帝把这归结于自己担心他那么温柔的皇叔会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他的皇叔值得最好的,那个人不该是孟姝,不该是红灼,甚至不是京城内的人任何一位大家闺秀。
他想象不出芸芸众生中何等女子能与之相配。
“陛下来了啊。”莫深将红灼扯到自己身后,既然打不过,他才不会让可爱的小姑娘如卵击石。
莫泽野目光晦涩的望了眼他护犊子的行为,见莫深要起身行礼,忙上前把他按回椅子上,“皇叔大病未愈,这么见外到底为何?”
“臣不敢。”对面低眉敛容道。
又来了。
对方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隔着千山万水,触不到底。
他转头对红灼冷声道:“下去。”
见红灼神色犹豫,莫泽野心中邪火愈烈:“朕叫你滚下去!”
见莫深冲她点点,红灼才放心的退下,转眼便消失不见。
“陛下对着红灼撒气未免有失气度。”
莫泽野不语,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探进莫深膝盖上的薄被里,抓住那双浸凉的手。
好凉。
原本这双手不该这么凉的。
莫泽野紧紧的握着,这样应该能增加几分温度。
他把脸埋进对方的掌心中,这分凉意让他气血翻涌的胸口稍稍好了一些。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来:“皇叔,朕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陛下最近勤奋爱民,克己复礼,臣很为天下百姓开心。”对方恭敬的回答。
后槽牙瞬间被咬紧,百姓百姓又是百姓!你的心里可有一点别的?
不,有的,有江山社稷,有黎明百姓,有红灼,有孟姝,甚至有孟长歌,有林丞相,有大尚
有他吗?
“是因为那天坠崖的事吗?皇叔是在怪我让你减寿数载?”
莫深沉寂了好几秒,轻轻叹了口气。
“那天去看红枫落雪,坠崖是陛下自己安排好的,对吧?”
有那么高强的武功,别说坠下三米的山崖了,就是十米莫泽野说不定都能全身而退。
莫泽野望着他张了张口,一个“是”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见莫深得到了无声肯定后便不打算再说话,莫泽野心里惊惶,扯住他的袖口急急的问:“皇叔不问问我是为何吗?”
莫深低头望着他:“没有必要。”
“君为臣纲,陛下做任何事,都无需向臣解释。”
“那朕如果要杀了红灼呢?”莫泽野的眼神徒然凌厉,心里的暴虐情绪几乎不加掩饰的透过阴鹜神色传了出来。
莫深面色不变,从他的掌中抽出他的手,黑澄澄的眸子深不见底。
——那是失望。
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惊慌。那双眼里铺天盖地的失望如洪水般裹挟着莫泽野的理智,几乎令莫泽野心里一绞,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因为我不符合你的期望吗?
“皇叔”
莫泽野不知所措的向莫深伸出手,然而对方先一步起身,后退几步,整冠理服,郑重的躬身行礼,身子几乎折成了一个直角:“若是红灼有任何冒犯之处,臣代红灼向陛下赔罪。是臣疏于管教,恳请陛下准许臣和红灼出宫。”
“皇叔!”莫泽野喘了好几口气,死死的盯着他,“你就真的这么喜欢她?”
莫深维持着姿势不变:“臣与红灼相伴数年,纵然没有爱情,也是感情深厚。且臣许诺要护她一世平安,若是食言而肥,百年后九泉之下无颜以对她的父亲。”
“但是皇叔,你的伤还没有好,出了皇宫会”
“陛下。”
莫深打断他的话。
“臣累了。”
莫泽野嘴唇颤动一下:“那皇叔什么时候来教导朕呢?”
莫深声音淡然:“关于帝王驭下之术,陛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需要臣教导了。至于别的,陛下向林相请教即可。”
莫深每说一个字,莫泽野便心脏寒几分。
人是容易被控制的动物,特别是情感,要是加以环境的配合和诱导,那么效果必定事半功倍。
这是莫深教导他的话,那时候的他撑着下巴听着,心里却满心眼都是面前授课的男人。
他最想要控制的人。
是了,他的皇叔那么冰雪聪明,他又凭什么以为自己的那些猜忌和试探不会被发现?
“皇叔,我不是故意的。”莫泽野双肩垮了下去,颓然的将手垂在身侧,捏紧了手掌:“我的话是无心的,我不会对红灼做什么的。”
“如果出宫让皇叔能高兴一点,我明天不,今天就让人送你出宫。”
“多谢陛下。”
改口今天后莫深面色微霁令莫泽野心中酸涩。伸手抱住了他,身体轻轻颤抖着。
“你不要不理我,皇叔”少年哀求着。
这一次,对方没有伸出手来,只是静静地任他抱着他。
莫泽野说送他离开便是真的让人去准备马车,红灼对此异常开心,三下五除二就收好了行李,快得令莫深吃惊。
这小丫头怕不是早就打包好了行李时刻准备出宫吧?
莫深快要上马车的时候,莫泽野问道:“皇叔,山洞里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莫深目光染上几分薄怒。
少年皇帝得到了答案心里喜悦,被莫深看得喘不过气来,他又问,“如果朕不是皇帝,那些话是真的吗?”
小心翼翼的桃花眼里溢满了脆弱和渴求,莫深神色终究软了一些,转过头,仅仅是留了个侧影给他。
“莫泽野,我从未对你说过一句假话啊。”
是莫泽野,不是陛下。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马车内。
两道车辙在薄雪上慢慢延伸向宫门处,车身越来越小,最终被道道宫墙阻绝在外。
少年皇帝立在飞雪中,怔怔的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
好痛
好痛
就像心头被活生生的剜去了什么一般的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这只是个少年郎罢了。
老太监望着那道平添几分落寞的单薄背影,第一次意识到往日令人畏惧喜怒无常的上位者,也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
莫泽野不动,老太监便不敢动。不知道他们在雪地里站了多久,他已经悄悄换了好几次重心,但是脚却又麻又痒,冻得几乎没有知觉。
“呵”
许久,少年沙哑的声音发出一声诡谲笑声。
“皇叔,朕怎么可能像父皇一样就这么放你离开。”
不远处的少年黑色的瞳孔里被一种压抑而灼热的渴求霸占了,让那张漂亮面孔无端端的显得惨白病态。老太监浑身一寒,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走吧,回去了。”
莫泽野面孔带笑,语气格外轻松,反而让老太监缩着脖子,恨不得自己是鹌鹑。
攻略目标:莫泽野积分:3000已获取
马车内突然响起的声音令莫深心中惊诧:3000?不是大概只有2000吗?
熵:可能是黑化值上了95,所以情感变纯粹了。
哦豁,他宁可只有两千。
还在生气?
熵又不说话了。
乖,以后我不随便浪费积分了。挣了都给你,别生气了。虽然不一定要做到,但是眼下空头支票莫深还是要给的。
莫深一本正经的模样令熵有些不习惯,他觉得自己似乎听过类似语句,好像莫深对他的某任情人说过。
嗯。良好的认错态度和突如其来的巨额积分令熵态度软化了不少。
当然,后来莫二少用各种作死教会他“莫深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个真理的时候,熵悔不当初。
终于出宫了,我简直要在皇宫里憋疯!我不信王府的菜会比宫里还要难吃!莫深仗着马车里看不见,伸了个懒腰,熵想着刚刚得到的巨额积分,把一瞬间出现的ooc提示音的吵杂忍了下去。
这个吃货。熵心里腹诽。
不知道孟长歌会给我带什么酒来。想起自己和孟长歌的约定,莫深笑得更灿烂了。
你什么时候跟孟长歌约好的?熵震惊。
就你不理我的那个时候,我们还约着一起去见女主来着。
对于莫深突然这么上心任务,令熵倒有些不习惯。
现在是不是觉得不搭理我实在太吃亏了?莫深挑眉,笑得好不得意。
见莫深灿烂笑脸,熵微微偏过头,仅仅留一个绷紧的侧脸给他,却又忍不住拿尾光偷瞄好几眼。
——还是很想咬他。
第11章 古言篇 09.()
驯养任性小暴君09。
“孟梧声。”
清冷的声音响起的瞬间让孟长歌进门脚步一僵,背后寒毛倒竖。
他不喜欢自己的表字“梧声”,所以莫深通常就唤他长歌,唤梧声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事了,如今还连名带姓,令他心头猛地一跳。
下一刻听到莫深不满道:“你居然空着手就来了?”
呼,原来是这事儿。
孟长歌神色一松,带着笑在他身旁坐下,靠近的时候周身夹带的寒气让莫深忍不住蹙眉,递了个暖炉子过去。
“我带了的。今天为了你我可是又没骑马。”孟长歌顺手接过暖炉子放在腿上,搓着冻僵的手,就算是坐马车也让他冻得不行。
然后——?莫深挑眉。
“刚到门口就被你家小红灼全拿走了,一点不剩,”孟长歌有几分奇怪,“她还没有把酒温给你吗?”
哈?给了红灼?
莫深面容一僵。
这酒还能回来才奇了怪了。
自打回了王府到现在,红灼就基本把他看牢了,他真是一点荤腥都沾不了,小姑娘藏食物的技能点全满。逼他吃得清淡就算了,还必须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喝药。莫深甚至怀疑御医才是她的主子。
——现在他终于确定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啊!掀桌‵′┻━┻!
孟长歌看见莫深神色僵硬略略想了想,便立刻明白其中的曲折,将脸凑近他,心中好笑:“怎么?我记得我们的殿下不是耽于口舌之欲的人啊,现在怎么还惦记起我家里的三清酒了?”
莫深撇嘴,显出几分孩子气。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眉目懒倦,一边用手推开那张凑近的俊美脸庞:“连带酒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给本王一边去。”
微凉的手没有用几分力道,摸上脸颊倒是舒服。孟长歌也不恼,反而笑着伸手把莫深的手拿下来。因为触感太凉,孟长歌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
他比莫深长三岁,又是他的伴读,第一次见到莫深便惊叹对方的精致可爱,后来日日相处,知道对方心善,没有一丝皇子的娇纵,自小便很照顾他。
就因为他的无底线纵容,世人眼里清俊出尘的荣亲王在他面前总像个小孩儿,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份特殊对待,孟长歌总是很珍惜。
离莫深近了,孟长歌注意到对方气色并不好,比起他曾经送他来到上京那阵,血色淡了许多,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一股子药香掩盖了之前闻到的佛檀香味。想起宫中眼线传来的消息和最近这个人请假不上朝,剑眉微微皱起:“玉衍,你之前是怎么生病的?”
“受了点风寒罢了。”
见莫深云淡风轻的揭过去,孟长歌也不追问,松开他的手,又坐了回去,脊背挺直,一边打趣他:“你现在倒是被红灼吃得死死的。”
说起这个莫深脸色一黑,枕着胳膊无奈叹气:“自家的小姑娘肯定要疼的啊,要不然平白被人给骗走了,心疼的最后不还是我?”
那眉宇间的温柔一丝丝的泄出来,话语间洋溢的淡淡宠溺让孟长歌心里莫名生出一分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你还是这么护短,比如宫里那位。”
孟姝收养莫泽野的事情,是他作为孟家的大少爷首肯了的。太子和四皇子德行有失,他作为中立一派,最终选择站在莫泽野背后,成为莫泽野手中的刀。
他相信挚友的选择是一方面,更大的一方面当然是以此作为筹码和毫无背景和势力的莫泽野谈判,为的就是能保全孟家。
“他啊,已经不需要我护着了,倒是你,我的大将军,是不是和你的小青梅好事将近?”莫深云淡风轻掠过莫泽野,朝孟长歌眨了眨眼睛。要不是促狭之色会有ooc可能性,他还真有些想八卦一下男主女主。
“什么我的小青梅,”孟长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跟柔嘉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嗯?莫深一怔,怎么回事?孟长歌跟林柔嘉竟然还没有生出爱情的小火苗来?
莫深一脸不信:“坊间都在传孟将军和林小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起在城南赈灾布粥,亲密无间,连我这个闲人都略有耳闻。”
“三人成虎的道理你还会不懂?”孟长歌提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况且你也知我心系边关,无心儿女情长。”
“蛮族不灭,何以为家。”
声音虽然柔和,却是傲骨铮铮,落地有声,让莫深心里一动。孟长歌的长相不愧是男主角,剑眉朗目,笑起来干净明朗,他几乎能想象对方银甲时候的俊美无双。
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诱人了。
莫深忍不住用舌头轻触了一下牙龈,一边用手撑着下巴,半眯起眼:“说起来,今年蛮族在边关没有抢到东西,又下了一场大雪,应该不太好过。若是开春能趁着他们还未复苏的时候一举拿下,我西北就少了一大心患。”
“这话也只是说说罢了,他们可是狡猾得很,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边关耗费十年青春了。”说罢孟长歌也有几分怅然,不过却并无一丝悔意。
“更何况,边塞艰苦,马革裹尸,九死一生,我何苦耽误别人姑娘的幸福。”
莫深偏头去看他,这就是个老好人,他似乎有几分明白为何明明没有感情基础孟长歌却依旧接受了已经被莫泽野破身的林嘉柔为后的原因。伸手握上孟长歌的手,声音如泠泠清泉般轻缓。
“若是那个时候你老了不好看了,缺胳膊少腿,没人要,本王养你。”
孟长歌一怔。抬眼望向莫深,见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正专注的望着自己,模样郑重的许着诺,心里一暖,却又对莫深话里内容哭笑不得。
一瞬间似乎又看到了莫深少年时候执着懵懂的模样。
孟长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感光洁柔软,情不自禁的多摸了一下,声音低柔:“哪有你这样咒我的。”
“赏你一个机会同我‘白头偕老’,你应该感恩才是,孟将军,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被捏脸的感觉着实糟糕,莫深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回道。
孟长歌眼神暖意融融,嘴上却戏谑道:“怕不是亲王殿下要赖我一辈子。”
莫深点点头:“自然,和你相比,本王一定是先一步走的那个,所以就是赖一辈子。”
对方毫不在意的说出“先走一步”这种话令孟长歌心里一紧,笑意淡了几分。“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莫深丝毫不在意他话语里的训斥,他的精力很快跟不上身体带来的沉重感,眼皮直往下坠。
“很困?”孟长歌见他眼底下有些黑色阴影,关切问道。
“有一点。”莫深揉了揉眼睛,忍住了呵欠,眼角逼出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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