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传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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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外的老魏和小朱师傅都惊呼了一声，但随即止住，应该是被莫烟尘给制止了。

　　　　身上感觉有微微的寒风袭来，我连忙定住心神，将化怨符在身前身后各挥了三下，举到头顶后轻声念道：“三清殿下圣灵草，昼夜长青永不老，千般怨气速解退，百种邪气化飘渺……”

　　　　我能感觉到袭来的阴风被符纸所吸，等外面的莫烟尘点燃什么东西照明后，借着从窗户透进的火光，我还能见到丝丝黑气飘向我头顶的影子。

　　　　“趁她单独在，快上她的身！”阿丽忽然叫了一声。

　　　　我一听就知道上鬼当了！这女鬼先前还教王羽说不能用上身的法子，此时却如此吩咐，想来她早发现我在监视，故意让王羽用怨气来迷惑我的。

　　　　那时想什么也都没用了，我自己的处境自己清楚：莫烟尘肯定不及来救我！我倒是可以试着施展防鬼上身的术法阻止，但那样的话，还没被化怨符吸完的怨气必然会侵蚀到我，很可能我就真的被王羽的怨气给控制了；而如果我继续以符化怨，却又阻止不了他上我的身。

　　　　此时此刻，我真正理解了什么叫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鬼魂的速度容不得我有半分犹豫，我都还没任何决定的时候，只觉心窝一凉，接着便发现王羽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对我说话了！

　　　　那种感觉很奇妙，声音不是用耳朵听的，而是直接在心里面或者说是在脑海响起，其他人肯定听不见。说直接一点就是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两个意识，一个是我自己的，而另一个是王羽的。

　　　　王羽的话很不客气，开口就是一句：“小姑娘，被你镇住的是我的恋人，你赶紧过去把她给放了！”

　　　　我的惊慌也就那一秒钟而已，因为我有种感觉：王羽虽然态度不算友好，但他的话或者说他传来的意识交流中，没有半点的恶意。他会如此，好像就只单纯地想救下阿丽而已。

　　　　所以我也同样用意识告诉他：“不行，你那恋人是个恶鬼，放开后就会害人！”

　　　　果然，王羽马上就由命令变成了求情：“她也是不得而已，她只是想进入阴间去，所以才要找替死鬼的！如果你真的陪我们死了，我保证向阎王求情，把我下辈子的福分全都给你，用报答你。而且，我感觉你……你们不用死，也可以帮阿丽这个忙！”

　　　　我笑了，在心里面笑了！笑过后回应他道：“你说得没错，别说车外那个道术高强的道长，就是我也有那能耐！不过那必须得你们配合，把心里面的怨气释净，再听我超度的经声，便可顺利进入阴间了！”

　　　　我没有说谎，月娘真的曾教过我度鬼之术，不过也真的得鬼魂自愿配合才行。

　　　　王羽想了一下，然后我只感觉心窝那又凉了一下，只见王羽的身影倏地便从我身上窜出来，看着阿丽说道：“说好了，她愿意帮我俩超度进入阴间！”

　　　　阿丽却厉声喝道：“废什么话，赶快去控制她来把符拿开呀！”

　　　　王羽回头看了看我，又一头钻进我的身体。

043。恶鬼终恶（）　
再一次上了我的身后，王羽传来的意识是：“你也看见了，阿丽的怨气很重，如果还这样镇着不放开她的话，我怕你们会超度不了她！要是真的非要你陪着我们一起去阴间，那可我下辈子心里也永远不会好受的。”

　　　　我的判断还算准确，王羽这个寿衣小伙子本性并不坏，他现在已经是怨气缠身了，内心也没有要害人的意思，可见这鬼魂的善恶，还真和我们修道一样，跟本心是有很大关系的！

　　　　见我没反应，他有些着急地继续表达：“我不想控制着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但现在我们都没选择了，为了不让这条路再出几十上百条的冤魂，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赶快吧！”

　　　　我传了一个友好的笑意过去，然后回复道：“王羽，其实你控制不了我！不但如此，如果我和你较真的话，你连我的身也上不了！”

　　　　在心里对他说完后，我怕他不信，默默地念了两句驱邪口诀，瞬间就把他的魂魄从我身体里弹了一半出来。

　　　　但我马上又用意念力把他给拉回我的身体里，因为我看得出阿丽很急躁，确实如王羽所说的怨气大增，怕那道符纸最终镇不住她，也怕接下来我和莫烟尘制不了她！而且我想要妥善处理好阿丽及随时有可能来到的那群横死厉鬼，有些事应该可以利用王羽，那就得跟他交流一下。

　　　　“怎么了，王羽？你控制不了这个贱人吗？亏你还是老鬼了，这点小事也办不成！我教你……”阿丽见王羽的鬼影被我逼出身体外，跟着大叫了一声。

　　　　王羽在我的身体里后，即使我不主动向他传达意识，他应该也能感受得到我的想法。当时我想的是：王羽那么痴情地做阳世野鬼，为的就是这个阿丽，可阿丽见到王羽后，也就那么一点点惊喜，随后便是无尽的颐指气使，看来就算两人都活着时，她对王羽肯定也未必见得有多好……

　　　　而王羽听了阿丽的话后，好像本来是要据实相告说控制不了我的，但感觉到我的意识后，他想说的话却变了！

　　　　我是主动让他控制我的表情和嘴的！表情我看不见，但嘴里的话我听得清楚，王羽用我的嘴发出了他的声音回应阿丽：“没有，我能控制得了她，只是这第一次上活人的身，我有点不太习惯！阿丽，你稍等一会，我把她全身都控制后，就过来帮你了！”

　　　　阿丽信了，这应该算是弄巧成拙吧，王羽上我的身后又弹出来一些是她亲眼看见的，刚好吻合王羽的说法。

　　　　那种意识的交流，比平常之间用言语交流要快得多。

　　　　王羽见阿丽安静后，接着便求我：“小姑娘，女神仙！我现在知道了，你是高人呀！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不要再镇着阿丽，放开她将她和我都送入阴间，就算你超度不了我们，让我们继续在阳世游荡，我也保证劝说她看紧她，不让她去害人！”

　　　　我对他的态度虽好，但还是比较坚决地回绝：“不行！我相信你，但我信不过你那阿丽。你自己看看她的眼神，感觉她的气场，她像是那种不会害人的女鬼吗？”

　　　　“呃……”王羽回道：“她或许是你说的那种，但我们生前她就最服我管，最听我的话，有我和她寸步不离，她就没机会那样。我知道你对我不错，很相信我，那就答应我的请求吧，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我禁不住他的诚意，最主要是他上了我的身后，他的内心最真的那种情感和情绪我也能感觉到，看得出他真的很爱阿丽，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而且我隐隐发现，他年纪轻轻就死了，虽然是阳寿已经，但死的方式则是为了阿丽而亡。

　　　　所以我没再回绝他，只是警告了一句：“那我就依你，不过要是放了她后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那无论我对她做出任何事，你可也别怪我不义！”

　　　　接着我抬起脚，故意装作有些机械地向阿丽那走去，然后抬头看着她，学着王羽的口气对她说：“阿丽，我现在控制着这小姑娘放你下来。她说了，会和那个道长一起帮我俩超度，送我们一起去阴间投胎，你得了自由后可别对他们乱来！”

　　　　“王羽，怎么我越看越觉得你像个废物！”阿丽也不知是等得不耐烦，不是被镇住后确实很痛苦，反正语气和态度都越来越恶劣。

　　　　她以为现在我的身体是王羽所控，奚落了一句后又冷道：“你感念这个贱人，那我也就由着你，不要她的命就是了！快把我放开吧，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个瘫痪鬼了！”

　　　　我发现王羽很是期待，便也不再想那么多，伸手轻轻将自己贴上去的那道四值功曹符揭了下来……

　　　　“呼”地一阵劲风在车厢里刮起，同时传来一声车窗玻璃破碎的“叭嗒”声。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阿丽已经不见，跟着外面传来的微弱火光也瞬间熄灭，黑暗中只听见老魏、小朱师傅和莫烟尘同时大声惊叫。

　　　　我明白是阿丽打坏车玻璃后出去了，并且这女鬼在得了自由的刹那间便对外面三人发起了攻击，心里真是急得不行！这千不该万不该，我真的不该如此地妇人之仁呀！

　　　　还好随即传来的是阿丽的一声鬼叫，只听莫烟尘一句急促的“急急如律令”后，又见一道红色光影从破车窗里闪回了车厢内。几乎与些同时，车厢内的灯光全部重新亮起。

　　　　是阿丽回来了，灯光亮起来后，我看见她正飘在过道中，一脸阴毒地瞪视着窗外。而莫烟尘则双手高举着一块比巴掌大得一些的镜子，正对着车上的这个红衣女鬼。

　　　　场面一时僵持，我身体里的王羽自己闪了出来，伸着手快速飘向阿丽，嘴里说道：“阿丽，怎么了？不是说好不害人的吗，你怎么……”

　　　　阿丽不等他说完，见他已经到了身边后，猛地伸手出来，抓住他的手臂便将他的鬼影往破窗户那推去，接着红影一闪便向我直冲过来。

　　　　“啊——”

　　　　“妈呀！”

　　　　王羽的鬼叫声和我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莫烟尘的那面镜子好像是专门克鬼的，照着阿丽的时候便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把王羽抓过去挡着那镜光，让王羽痛苦得大声鬼叫。

　　　　我叫唤则是阿丽脱离了镜光后，直接扑来撞进了我的身体，似乎是上了我的身。但我的意识还很清醒，未我等她控制住我，便急急地在心里念诵驱邪口诀……

　　　　赶在全身都不受控制之前，我把口诀念全了，随着最后那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念出，身上红光一闪后，直接把阿丽的鬼魂给弹出来跌坐在车尾最后一排座位。

　　　　再看破车窗那，莫烟尘对王羽好像也算手下留情！我见他在镜面上一拉，便把已经被吸入镜子里的王羽身影给扯了出来，然后抬头查看车上我的情况。

　　　　“贱人，果然和那死鬼有一腿！既然能阻止我上身，却甘愿让那死鬼控制。”阿丽好像没受伤，红色的鬼影周边尽是一簇簇的黑气缭绕。

　　　　阴笑一声后，她接着说道：“你们也算有点能耐，那就让你们多活一会，不过今天晚上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等着吧！”

　　　　车上的灯光又忽明忽暗地一闪一闪，但没有熄。阿丽说完后，她身边的那些黑气忽然变成两股烟柱，一股飞向破车窗外的莫烟尘，别一股直直地对着我飞过来。

　　　　这回我有了防备，在她说话的时候就开始默念驱邪口诀，待见黑气冲来时，右手一个手诀便对着指了过去。

　　　　还是在学校的时候，刘青玄教我用过手诀，那种感觉有些奇妙，会感觉手上冲出一股无形的力量。此时我又有了那种感觉，口诀配合着手诀指出后，不等那黑气近身便已将其全部打散消失。

　　　　冲出窗外的黑气也没伤到莫烟尘他们，我见莫烟尘都没出手，好像只对着黑烟吹了口气，并叫了一声“敕”，就将那股黑气化于无形。看来呀，这就是他说的修为上的差距吧！

　　　　但就是那么一晃，阿丽的身影已经窜上前来，从驾驶室那的窗户中闪走了。

　　　　王羽大声叫道：“阿丽，你要去哪呀，你不跟我一起去阴间了吗？”

　　　　“我们费那么大的力气，为的就是找到替死鬼顺利进入阴间，怎么会不去呢？”阿丽空洞的叫声很大，但在这山谷间却没有回声，回了一句后接着笑道：“不过，你自己让你的送灵人带你去吧，反正我是不会放过她的！还有，你如果舍不得她，那我再回来后对你也不会客气……”

044。引魂前奏（）　
莫烟尘站在车下看着我，有些无奈地微笑着摇头道：“看见了吧，如果判断失误，那就会很麻烦很麻烦！说起来呀，这捉鬼跟玩火是一个道理！判断准了，一个人烧几大堆熊熊烈火都没问题；判断不准，一点火星也会伤人一大片。”

　　　　我何尝不对自己的那丝怜悯之心后悔不已，不过见他说话时的表情，好像也不算很严重，心念一动，便微笑着回应道：“还好一切都在你这位玩火大师掌控中，否则这回我真要引火烧身了！”

　　　　莫烟尘这次是真的笑了，调侃着道：“好嘛，我还担心就算教会你用道术，却教不会那些只能意会的东西，看来你学得很快嘛！”

　　　　自从被莫烟尘从镜子里扯出来后，王羽就不安地飘在莫烟尘身边，待阿丽叫嚣着离去，他更是惶恐安！听了我们的对话后，唯唯诺诺地插嘴道：“道长，你别怪她，是我的错，是我求她放了阿丽的！有什么罪过就由我来承担吧！”

　　　　莫烟尘瞥了一眼王羽，还是笑着对问我：“你怎么看？”

　　　　我也保持着微笑，看着王羽说：“不怪你，我放开那个阿丽，主要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你也许还是当年那个痴情的王羽，但你的阿丽，已经不是当初的阿丽了！放心吧，有莫道长在，不需要你承担什么，而且我感觉你也承担不了什么！”

　　　　王羽的脸上透着悲伤，我隐隐能体会到他的心情，苦等三年见到心里的那个执念，却换来如此一个结局，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也不知怎么回事，王羽和阿丽之间的事，总会让我想起自己那个负心的丈夫刘青玄，但每每想起，我的牙齿也总会咬得“咯咯”作响，也许那份恨意已经植根于我的心里，像王羽等阿丽一样的成了执念吧！

　　　　让我去把车门打开后，莫烟尘上得车来，老魏和小朱师傅则紧跟着他。

　　　　两个司机已经有点习惯见到那些古怪的东西了，至少刚才阿丽的黑气攻击时，他俩都没有再惊叫。不过他们的安全感完全来源于莫烟尘，所以对他可算是寸步不离。

　　　　莫烟尘对两人那个样子有些不满，回头吩咐道：“你俩别跟着我，下车去看着情况，无论是送东西的人、还是刚才那个女鬼到来，就及时出声叫我！”

　　　　老魏和小朱师傅却只是摇头，显是不敢单独呆在车外，倒是王羽跟着进来后自告奋勇道：“让我在外面看着吧，我在高速路边呆了三年，嗅觉比较敏感，有什么情况绝对比他们会先发现！”

　　　　“你还相信他不？”莫烟尘问我。

　　　　我几乎没加犹豫便回道：“信！”

　　　　应过之后我才解释：“他上过我的身，我能感觉出来他的善恶！让他出去‘放哨’，也算给他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莫烟尘应允后，王羽出去了！

　　　　“难为你们了！本来你们跟着先那辆车而去，也就啥事都没的！”莫烟尘转而又看着老魏和小朱师傅，叹了一声后又安慰两人：“不过你们放心，我说过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俩出任何问题。”

　　　　两个司机倒也很善解人意，小朱师傅连忙回道：“道长别这样说，不是你相救，先前我们车上的乘客哪些会死哪些能活着，谁也不知道！但我和老魏肯定是得玩完的。再说我们身为这车的车主，也真的舍不得这辆车……”

　　　　老魏也附和道：“是呀！莫道长可别这样说，如果你没出手的话，我就算不死，现在已早就背负着几十条人命了！我们其实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跟着你才踏实。”

　　　　莫烟尘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盒子和一支毛笔，又从那个小布袋里拿了一道符纸出来，递给我后安排道：“去，用这朱砂和胎毛笔，把车上所有的座位，都画一道这种定身符。记住，一定要把座套掀开，画在看不见的地方，而且画符的时候，左手以定身手诀、口念招请诀加敕！”

　　　　我应声过后便赶紧去办，而恰好王羽钻进来告知，说有辆皮卡车拉着花圈钱笼等东西来了，莫烟尘便又下车去接应……

　　　　老魏和小朱师傅终于没跟在莫烟尘屁股后面了，而是过来帮我的忙，一人负责在前面掀座垫套，另一个则等我在座位上画好定身符后把座套恢复。

　　　　他们留在车上帮忙倒给我省了很多事！我画那定身符倒是不难，但如果要我去掀座垫套再恢复，那几十个座位我估计得倒腾一个通宵……

　　　　一切搞定后下车，只见莫烟尘也做了好多事情，而且他做的事让我们都很是惊讶：

　　　　他把送来的那些黄纸剪成长一米、宽十公分左右的纸条，用红纸和白纸剪成一些花纹贴在上面。然后把那些小条符一端系在继细竹竿的尖上，最后再把那些细竹竿一排地插在路边的隔离带外侧。

　　　　那些纸条符对我来说不陌生，就是人死后用来引魂的引魂幡，我们这边的人死了后，做法事时都会给亡人做一条，直到出殡以后才将其烧掉。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纸条符没有写字，全都是空白的。

　　　　让我们惊讶的另一件事，就是莫烟尘把送来的那对五颜六色的花圈，分别挂在了车头和车尾上，还有四对没有撑开的钱笼，也一边两对分别固定在了客车两侧的车窗下。此举让这辆客车一眼看上去便是真正的灵车……

　　　　“女神仙，你果然没骗我，这辆车原来还真是灵车呀！”王羽守着路边的那些空白引魂幡，见我下车后讨好地说了一句。

　　　　我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没好气地回道：“我叫王珂，别神仙长神仙短的叫我，要我真是神仙，就不会把那红衣恶鬼放走了！你知道莫道长为什么要这样做吗？都是你那个阿丽给逼的！”

　　　　王羽连忙噤声。

　　　　倒是莫烟尘笑道：“女孩子变脸可是比变天还快的，何况她是道童子家的人，没事呀最好少惹她！”

　　　　回过头来，他却劝我：“修道之人，可别随便迁怒，任何事情的发生，都自有因果！你的眼光很准，王羽这个野鬼不坏，没他帮忙的话，现在我还正有得忙呢，要是等那些索命鬼魂到来前还没布置好，那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

　　　　我知自己有很多术法还是外行，见现场并无阴气的迹象，便也静下心来，向莫烟尘请教。

　　　　他告诉我，“318”车祸横死的33个鬼魂虽然怨气深重，但从来也没机会害死过人命，说起来不算道家所称的“凶煞”，而他们今晚之所以出来害人，主要还是天时地利都具备条件，让他们找到替死之人后早得超生。

　　　　对于这类没有恶行的鬼魂，不宜直接用道法将他们消灭找散，因为那样有损阴德！最好的办法就是引魂劝善，化解了他们的怨气后，直接让阴差前来带走他们，还这段路一个清净。

　　　　而我们所做的准备工作，便是为此！

　　　　我听了后学到很多知识，道术是一方面，我觉得更有用的是那种见识，以后遇到鬼魂，至少我真的可以独立判断，并决定用哪一种术法应付……

　　　　看着莫烟尘准备得万事俱备，他又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仅是我，连老魏和小朱师傅，也安心了下来。只有王羽，飘在那里表情复杂，肯定是既希望见到阿丽，却又不愿意她与我们为难吧！

　　　　莫烟尘不许我们再上车，说现在的车是给死人坐的！可我们站在车下迎着寒风等了至少两个小时，也没见到任何鬼影。

　　　　寒夜里置身野外的滋味非常不好受，除了莫烟尘如没事儿一般、王羽的鬼魂似感觉不到冷以外，我和两位司机都被冻得受不了，直接挤坐在那些碎纸屑上瑟瑟发抖地打着盹。

　　　　就在我们感觉快被要被冻了昏睡过去的时候，莫烟尘忽然大声吟唱道：“奉请太上三元三品三官大帝尊！日月耀神光、诸神不敢当，天气堂堂、地气黑黑，横者把直、直者急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我连忙站起身，眼前的影像却令我霎时毛骨悚然。

045。度鬼交锋（）　
只见车上的灯光不知何时变成了红色，血红的那种！连车前车后的灯都完全变成那样了，好像全车的灯都是刹车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车上居然坐满了人！准确地说是坐满了人影，有些虚幻但又真真切切的人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或坐着打盹、或倚窗闲聊……

　　　　还有更恐怖的，阿丽一身红衣，正坐在那先前被她打破的那个窗户边，对着我阴阴地笑。

　　　　她笑也就罢了，今生那透着红色、没有眼球的两个大眼眶，还有暗红色的液体流下来。流到脸颊快滴落时，又从黑乎乎的嘴里伸出条长长的红舌头，将其舔进嘴去……

　　　　莫烟尘已经从行礼中拿了件黄色道袍套在身上，手里也正拿着一对铜镲，对车上的情况看都没看一眼，也没理会清醒后爬起身来的我们，唱完一句后将那对铜镲一合，“嚓”一声响后，接着边合镲边大声唱道：“吾呀奉……（嚓）太呀上……（嚓）老呀君……（嚓）令呀哞（嚓嚓嚓），奉呀请……（嚓）昊天大……（嚓）帝呀哞……（嚓嚓嚓）”

　　　　我知道他念唱的是引魂开壇奏请昊天大帝经，就是平常道家法事的开壇法诀，但很不解好端端的一道经文，为何他要念得那么慢，还念得断断续续。

　　　　仔细一看才明白，他念唱的时候，好像非常的用劲，或者说用力。心想这应该就是他对我提过很多次的修为，于是也顾不得自己正被阿丽盯着，转而用心去看莫烟尘的行动、听他的念唱。

　　　　这一看也还真的看出了很多门道，不仅是他念唱经文的腔调，他合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