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传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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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鬼魂显然对阴间之事不懂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我是把车开往目的地的路上，直到阿丽出手和吆喝后才反应过来，一齐将向边围拢的阴气控制了向我撞来……

　　　　我忙着控制方向盘，根本抽不出手来化解，也无法进行闪避，被那团黑气给撞了个正着。不过我除了觉得异常寒冷外，倒是好像没有什么其它反应。

　　　　阿丽见状后接着喝骂：“废物，这里本来就是阴间地盘，你们那猫屎点怨气有个屁用，不会直接动手吗？”

　　　　两个男鬼先扑上来，其中一鬼还跟着骂了句：“贱人，看我不捏爆你！”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往前，再说我也明白自己不是那些鬼魂的对手，所以连反抗都免了。只顾继续猛踩油门，并希望地府所在离这不远，或者阴间能有阴差发现灵车。

　　　　唯一让我心惊的是，那骂人的鬼魂不是开玩笑，真的把血红的手爪往我胸前抓来……

　　　　“啊——”

　　　　“唉哟……”

　　　　黄光一闪，两声鬼叫响起，惊得接着想跟着扑上来攻击我的鬼魂们纷纷退后，连阿丽也被黄光激得连忙抬起一只手护目。

　　　　莫烟尘没骗人，他这件道袍法衣还真是个护身符！我之前一直很奇怪，这些鬼魂包括阿丽在内，为什么不来上我的身，或者直接来打我，就连阿丽也是一样，只用怨气来袭击而不触碰我的身体，原来是因为我身披了这法衣的缘故。

　　　　那两个袭击我的鬼魂消失了，他们这一击虽没伤害到我，可还是给我造成了影响，特别是直接对我胸口袭来的那下，让我本能地就将双手一缩放开方向盘。

　　　　阿丽瞅准这难得的空档，猛地便将方向盘一拉，硬生生地将这大客车原地甩着调了个头。接着她红色鬼影一闪，竟抓下一个客车座位往我这边一扔，不但将我的身体死死地卡在座位上，也把我和方向盘给隔开了，让我再也不能控制这灵车的方向。

　　　　本来我就是才学会开车的，如此一来立时手忙脚乱，竟一时忘踩刹车了。

　　　　而阿丽肯定是有所准备，卡住我之后，又跟着挥过来一个座椅靠背，在我抬起脚之前，又将我的脚也卡住不能动弹，而且还让我把油门给踩得更紧。

　　　　她的动作够快，在短短的刹那间便掌握了局势，随后红色鬼影一闪，又已回到仪表盘上坐着，抢在这灵车撞上路边的火墙上前，把方向给打正了。

　　　　我很无奈，车仍是我在开，至少是我在加着油往前疾驰，只不过方向是由阿丽在控制。看着这灵车往我们来时的路往回走，我却实在无能为力……

　　　　这还不算，阿丽见顺利摆平一切后，坐在仪表台上对其他鬼魂说：“这贱人是道士的老婆，身上又穿着一件道士法衣，你们谁要是能趁此机会抱她一下、亲她一口，那必定会得神灵庇护，就算有朝一日去到阎王殿下，阴间百官也会另眼相看。”

　　　　“要是……”接着她恨恨地看着我，阴阳怪气地继续说：“如果谁能在她身上播个种什么的，那说不定就会还阳复活，继续享受自己未尽的阳寿。唉！可惜呀，我不是男儿身……”

　　　　前面的话也就算了，她最后这句话，对那些死鬼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话音未落便有两个男鬼争相朝我身上扑过来……

　　　　鬼魂长得再凶、力量再强，我都已经不害怕了，可他们如此来羞辱于我，却把我惊得没命般地吼叫！

　　　　阿丽又再“哈哈”地开怀大笑……

　　　　两鬼扑上前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同时伸手过来扒我身上的道袍，还好那衣服确有法力，又是黄光一闪将他们给击得不见鬼影。

　　　　“哈哈！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这两个猴急的人开了路，你们可以放心地上了！照着他们抓过的地方下手，她的法衣便会失效。”阿丽对此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边笑一边跟同伴讲解。

　　　　穿在我身上这件道袍两次发威，本来已经吓得那些鬼魂全部退后，再也不敢来侵犯我的，但听了她的话，又有两三个男鬼慢慢飘上前来。

　　　　我更慌了，因为我看见身上的黄色道袍，被之前那两个男鬼抓过的地方竟变成了黑色，明显的手印就像染上去的一样，但衣服没有破。如果阿丽没有讲错的话，接下来那些鬼魂只要往这地方抓，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将事件衣衫撕破，让我彻底失去这法衣的防护。

　　　　犹豫了一下，飘过来的一个年轻男鬼决定对我下手。不过这家伙显得脑筋灵活，飘到我身边后先来了句：“我先亲她一口，这样的话就算被这破道袍给打散，也算值得了！”

　　　　不光嘴上说，他还真就小心翼翼地上前，一边防止碰到我的衣服、一边把那黑洞洞的嘴往我脸上凑过来……

　　　　对于我来说，此时的绝望毫不亚于被扔在忘川路时！心里在长声哀叹：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为什么无论我走到哪里，只要一遇鬼就要变成被他们凌辱的对象？

　　　　我的惊叫声更响，阿丽的笑声也更狂。

051。救星（）　
当那个恶鬼的臭嘴触碰到我的脸庞时，我的叫声已经跟待宰的猪差不多了。

　　　　但也正在那时，车外却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是一辆超度的灵车！咦，怎么在往回开？莫不成是来阴间旅游的？”

　　　　声音一起，阿丽的笑声立止，转而她的红色鬼影立即就往车后一闪，消失在了我的视线。

　　　　因为我的脚被卡住无法放开，还紧紧地踩着油门，所以这灵车其实驶得很快，并且一直在加速，但车外说话的人好像在跟我们同步地走着一般，说话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继续传来：“看来是超度失败，要被反噬了！”

　　　　另一个听起来很有威严的声音回道：“确实是！不过不是超度失败，而是开灵车的生魂太弱，对付不了车上那个被道家炼化的厉鬼，所以才会半路回阳！”

　　　　先那个声音“唔”了一句，有些忧郁地说：“华夏大地不安生的事还真是多，就云南这么一小块天地，闹出的事也不少呀！”

　　　　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二位元帅大人，如果放任这些阴魂回阳，是不是又都得变成厉鬼，难以抓回？”

　　　　回答他的又是另一个阴冷的声音：“厉鬼谈不上，但总会给阴府多增加一些替死阴魂吧！其实也用不着管他们，天地自然！到时自有人会将他们打散。你可别一遇见事就往自己头上想，你一双手还能管尽天下事不成？”

　　　　先那个声音也应道：“是呀！你就算有那能耐，可你有那精力吗？话说你不是还得去找你的师父，还有你那些朋友和你嫂嫂的？我看这事就算了，一切由天定即可！”

　　　　“呵呵呵！”我听着有些熟悉的那个声音笑了一句回道：“二位元帅大可放心，我来此是为借命而来，自然不会在你们的面前做其它事。两位元帅请回吧，我也就此告辞，谢谢了……”

　　　　当那些声音传来的时候，我便以为是自己的救星来了，记得我在学校出事后那几天，包括后来跟月娘在一起，每到遇难时便会有救星出现的！最关键的是我见阿丽好像是被吓得躲着不敢露面了。

　　　　所以在那个男鬼不顾那些话音，仍旧贪婪地将他那张臭嘴往我脸上亲吻时，我只是转动着头不让他亲到我的嘴，而没有继续的大声呼叫。

　　　　听到我有些熟悉的那个声音说他前来只为借命，我猛然就想起了有过一面之缘、在乱坟坡救过我一次的那个借命先生鹿悟仕！本来我是怎么也想不起的，幸好就在今晚，莫烟尘还提起过他，还说他有一个小名叫鹿十五……

　　　　认出是他后，我的喜悦无以言表，可正想向他求救，他却在跟另外两人告辞，而且外面就此寂静无声了。

　　　　但我最终还是叫出来了，亲我的那个鬼魂已经有些不耐烦，直接伸两手过来紧紧地扳着我的头，看样子是要把他那血红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去！而其他鬼魂见那男鬼如此侵犯于我都没事，全都围了过来……

　　　　“啊！”我先是急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大声呼嚎：“鹿悟仕，救命呀！救命……”

　　　　那些不怀好意的恶鬼们听见我叫唤，全都愣了一下便呼地散开！他们也是听见车外那几句对白的，再说阿丽都回避了，我又是有的放矢直接叫鹿悟仕的名字，他们不得不提防。

　　　　可车外只有阵阵阴风传来，灵车也仍旧飞驰在越来越宽的黄泉大道，我的救星却没出现……

　　　　只过了短短几秒，车上的鬼魂又再对我下手，还是先前那臭嘴恶鬼领头。他刚才已经总结出了经验，一上前来就抱住我的头，一幅誓要夺我初恋的嘴脸；另有几个鬼魂则往我身上道袍变黑的地方抓去……

　　　　此时除了绝望，我心头还又多了一份恨，我恨那鹿悟仕为何那么无情，居然见死不救！

　　　　可恨意刚起，耳朵里忽然传来了鹿悟仕若有若无的声音：“手脚不能动，心也不能动吗？道家口诀记不起，常人避鬼的要诀总没忘吧？”

　　　　我心里一凛，见那恶鬼的臭嘴正往我嘴上凑近，连忙一泡口水便吐了出去……

　　　　鹿悟仕的话，让我想起月娘曾讲过的一句话：人阳鬼阴，任他再厉的鬼，见到后一泡汇聚人阳气的口水过去，也会叫他回避三分！若来得及咬破舌尖，朝鬼魂喷出一口至阳舌尖血，纵然鬼王沾上，也得留下个伤疤。

　　　　所以我才会在危急中不顾少女形象，有此粗鲁的一举。

　　　　而这举动的效果，却令我自己都很震憾：我吐出的口水正正喷在那个恶鬼的嘴上，却如同一发炮弹击上去似的，当即便将他鬼影的头击得无影无踪，只剩一个无头身体撞向挡风玻璃，随后也就一闪消失。

　　　　我没停下，趁身边对我动手动脚的鬼魂们被眼前一幕震住时，又伸出舌头、狠心地用力往舌尖上一咬，接着转动脖颈，将一口混着唾液的鲜血朝周边喷去……

　　　　这下的场面更壮观，我的身边“哗”地一下，只见被溅到我那舌尖血的鬼魂们，身影立马就变得四分五裂，并最张化成一股黑气腾起，随后便如一道轻烟般被吹出驾驶室侧开着的窗外。

　　　　我出其不意的这两下，至少让车上的鬼魂瞬间便少了十只，可惜我现在动弹不得，否则我觉得可凭自己的一口舌尖血，把所有的鬼魂都给灭了！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身怀道术的好处，也是改了三观以来最有成就感、最得意的时刻。

　　　　好半天车上都没有任何声音，更不见半个鬼魂敢上前来靠近我！

　　　　不知在死寂的气氛中过了多久，我才听见阿丽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贱人，你别得意！舌尖血每喷一口，身上阳火便熄灭一道。无论多牛的人，身上也就只三道阳火，有种的话你就再喷一口试试，看看凭你的本事，能不能持一道阳火冲出阴鬼门关！”

　　　　同车而行这么久，我早已知道这阿丽本事非凡，绝不只是单纯的一个横死恶鬼那么简单，之前我听鹿悟仕们在车外对话时，好像提到过什么道家炼化的厉鬼，说的肯定就是她了！

　　　　因此听她这样说，我还真就不敢再咬舌尖了，嘴里蓄得的一口血也赶紧往肚里咽去。

　　　　阿丽可能是见我被唬住，带着警惕慢吞吞地飘回到仪表台上，似有些无奈地接着说：“看来我是拿你没办法的了，但你要制住我也不可能，那就保持现状吧！驶出鬼门关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你不去勾引王羽，那咱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我听她说得还算有诚意，而且现在说到底我仍旧动不得而受制于他，心下便已经同意了。

　　　　但正正我想点头回应时，阿丽忽然抬头看着我的身后，惊讶地问道：“你是何方神圣？”

　　　　我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看不见身后情形，不过看阿丽的神色，显然是车上来了个陌生人或者陌生鬼，而且正站在我的旁边。

　　　　来者没有出声，车上剩余的鬼魂也没发出任何声音！阿丽的表情很是复杂，盯着我的身后先是诧异，接着是愤怒，随后又变为沮丧！看了没多会，红色鬼影一闪，竟往我左侧开着的车窗外飞了出去，并顿时就被疾风吹得不见影子。

　　　　阿丽飞走后，我身后终于传来脚步声，随后便有一只戴着金色手套的大手伸过来，把卡住我的那把座椅掀了朝后面扔去，接着又将控制着我脚的那块椅背拿了扔开。

　　　　“鹿……”

　　　　我以为来者是鹿悟仕，得了自由后刚想开口道谢，却见来人是个戴着关公面具的人，从身材来看比我见过的鹿悟仕矮了一大截，而且露在外面的头发已经花白，应该是个老者，所以又连忙打住，改口道：“谢谢相救！”

　　　　那面具男点了点头声，用低沉的声音应了句：“前方就是鬼门关，如果这样冲出去的话，车上灵魂得以还阳，而你则必须留在阴间赎罪。”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转头看去，见不远处确有一座大门，门外一片刺眼的光亮。连忙把身子坐正，想要抓紧方向盘并减缓速度停下车来，谁知我被卡在那里太久，身体竟然麻得不听使唤了！

052。走鬼门关（）　
那个男人跨上前来，一把将方向盘抢了过去。

　　　　同样是抢，他跟那红衣女鬼阿丽的行为却截然不同，而我也心甘情愿地连忙侧身，好让他来控制这辆灵车，还松开油门踩了脚急刹，左脚同时踏下离合器，并将档杆推到了空档位置，以尽力让这车别冲出鬼门关。

　　　　幸好配合得还算默契，尽管车子在抖动中一个飘移，却总算横着停在了鬼门关内。

　　　　“出去后，好好感谢一下莫道长！没他这件道袍，你走这黄泉路肯定是有来无回。他这件法衣呀，应该是师传下来的，至少得了三代宗师真人加敕，现在给你弄了那么多窟窿出来，要是让他巍宝山历祖历宗知晓，怕是要给他安个败家子的名头了！”

　　　　车子停稳后，男人低沉着说了一句，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点头应允后，又想开口致谢，他却接着说：“还得好好感谢九宫门的鹿十五鹿大先生，如果不是他把我及时叫来，你终于开着灵车返回阳世的话，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不过在心里感谢也就行了，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缘见到他的。”

　　　　“现在你下车，从鬼门关走出去。记住，无论是谁对你说话、或者盘问你什么，都绝不能应声，更不能回头！最好是目不斜视、目中无物地走出去。这里的事，我自会安排处理好！”

　　　　他边说边示意我下车，虽然动作轻缓，但我也看出他很焦急的样子，否则不会话都没说完便“驱赶”起我了！

　　　　所以我很识相地打开车门跳了出来，没想到看着没啥异常的路面却是软绵绵的，有点像是踩在软橡皮上的感觉，差点把我给弄得一个趔趄。

　　　　待站稳身子，我转头见他正拿着一个小小的纸人，将其放在驾驶室那大大的座位上，然后用右手比了个手诀，在那纸人上虚画了一道什么符，接着便见纸人一闪，变成了一个跟真一般大小的身影坐在那。

　　　　他接着用手诀往那个纸人的身影上一指，那纸人身影忽然就转头看着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吓得赶紧把头转开，本来想问问男人是谁的话也咽了回去，低着头快步走向鬼门关。

　　　　因为那纸人的面容太吓人了，居然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我！不同的是她的脸白得吓人，眼眶画着黑黑的妆，而嘴则像熟透的樱桃那么红，整个脸完全就是电视上那种日本艺伎的妆扮……

　　　　鬼门关的那道牌坊大门不远，但我才走得两步，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王珂，还忘了一件事，你回来一下！”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正准备回身时，猛然想起他在车上对我的交待，连忙定住心神继续抬脚向前，背上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没了那个小贱人身上法衣的庇护，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多管闲事的家伙！”背后又传来一个阴毒的声音，说话的却是那个红衣女鬼阿丽。

　　　　我仍旧定神前行，可接着却传来了那男人凄惨地“啊”的一声，随后他还大声呼嚎道：“王珂，我忘了让你把莫道长的法衣留给我了！你快送回来呀！没有法衣我对付不了女鬼。啊——啊呀——”

　　　　想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受难，那一声叫喊直入一把尖刀插进我的心里，我想要回头，可脑海里却又总记着他那句话：绝不能应声、更不能回头！

　　　　我还是决定往前走，此人既然是鹿悟仕叫来的，那一定是有能力的人，至少自保是不成问题的吧，何况他来到车上时，当即便吓走阿丽、吓得一车鬼魂不敢出声呢！

　　　　但是听着那男人惨叫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最后戛然而止，我的心还是颤抖得厉害。如果救命恩人真的就这样被阿丽所害，我一生恐怕都会内疚！

　　　　接着向前走了几步，我忽然又听见了莫烟尘的声音，这个长辈似乎能看得见我，先是提醒我别回头，接着往前走，并告诉我说走出鬼门关我就安全了！随后他又满是关切地问我：“王珂，黄泉路这一趟辛苦了，你没受伤吧？”

　　　　莫烟尘的声音响起时，我的心立时便感觉一阵温暖，听他问起，我当即便要回应，可刚才一张嘴便又想起车上恩人的话，赶紧又把张开了一半的嘴闭上合得紧紧的。

　　　　“呵呵，那家伙也真是顾虑太多了，不过也算一番好意。行了，等你回来再说吧！”莫烟尘的声音笑了一句后，没了声息。

　　　　终于来到坊下，只觉两道人影带着从鞘里拔刀的声音扑过来，然后就听见一声厉喝：“是谁，胆敢擅闯鬼门关？这里不得阴差押解，是不准任何人鬼出入的，否则定用灭魂棍打得你当场魂飞魄散。”

　　　　我还想不理会，可后背真真实实地被人给打了一棍，虽不算重，但也打得我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跟着又传来那严厉的吆喝声：“速速报上名来，否则你是过不去的！如果报上名来，我们查实确有因果，那还有得商量，不然再给你三棍，无论你是人还是鬼，阴阳两世都会永远不复存在。”

　　　　我虽然心下惶恐，但觉得自己连救命恩人和莫烟尘的声音都能忍住，此时可千万不能开口，所以还是只低着头默默地往前走。

　　　　可我的心下是真的害怕了，不由得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在眼睛的余光里，我感觉自己已经跨过了那道牌坊，于是便松了一口气，把头直直地抬起来看向前方。谁知眼光刚向前，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用铁链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迎面走来。

　　　　我谨记恩人的话，看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只当没看见。而那三个身影也没对我怎么样，黑白二人看都没看我一眼，更没问我什么，中间被他们押着的那个女人也只垂着头，机械地走着。

　　　　这也许就是某人死了，魂魄被阴差押着进鬼门关吧！

　　　　我心里这样想着，又往前走了两步，但就在和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那个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珂儿，怎么是你？”

　　　　那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如同一道惊雷般，让我浑身一震差点摔倒！这声音，不正是我苦苦想念的妈妈发出的吗？

　　　　我没应声，也没转头，因为在那瞬间我已经被惊呆了，呆得连抬起的一只脚都忘了往前迈而悬着……

　　　　“珂儿，珂儿，你怎么了？怎么会从这里走出来，难道说你已经死了？呜呼呼……我的珂儿呀！”

　　　　“你们放开我，让我看看我家珂儿怎么了？你们放开我呀！我可以死，但我的珂儿才十八岁，死不得呀！呜呼呼……”

　　　　妈妈的声音不算大，但每一声都重重地拍打在我的心上，特别是听见她的哭嚎，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我没敢回头，也没敢应声！莫大的悲伤回荡在心里后，我仍没忘了恩人的嘱咐。说得自私一点，我怕一回头一应声，就跟着妈妈去了……

　　　　我承认，在内心里，我真的有点怕死！

　　　　那两个阴关似乎没让我妈停下来，她哭喊的声音在离我远去，但她却仍不死心，继续一边哭一边大叫：“珂儿，你转过头来让妈看一眼！妈妈这几个月到处乞讨，为的就是再看你一眼呀，珂儿……珂儿，你回头呀！让妈妈看看你可好？妈这一走，可再也看不到你呐，我的珂儿呀……”

　　　　我真的忍不住了，但在回头之前，我不想让我妈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我想让她看着我的笑脸离开，让她走得安心！

　　　　于是我站定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便用道袍的宽大衣袖去擦拭满脸的眼泪。

　　　　当道袍手袖蒙在脸上的刹那，我的心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鬼门关，来时容易回程难！黄泉路，回头应声不复还！”

　　　　心头一个激灵，我跨着大步就朝前狂奔。我没有改变回头的决定，但我觉得应该离这牌坊远一点后再回头，虽然那样可能离我妈更远了，但这样做，好像反而可以让她更加安心吧！

　　　　跑了十数步后，我站定，回头。

　　　　雄伟的鬼门关牌坊清晰地屹立在眼前，可那下面根本就没有我妈的影子，也没有任何一个身影，而我妈原本哭叫的声音，也在我回头的霎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