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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一局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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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李慕的布局十分紧凑,舒缓中带着锐利,韩越之感到他比昨天不同,似乎更加敏锐,因此心中盘算更甚。
这次局势十分明朗,不那么复杂,进行到中盘时大约是一半对一半的样子,但韩越之执黑,变数颇多,李慕十分小心。
不过在145手是韩越之发力,一路开足火力猛攻,大龙更是纠缠住李慕的,叫他施展不开,这局黑棋的棋型十分好,漂亮中带着力度,李慕有些弱势,大概是想得太细,反而叫李慕抓住把柄,进行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李慕的耗时快用尽,不得已只得进入延时罚点,但韩越之还有半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李慕会白白丧失掉两点,一下子,局势再度混『乱』起来,粗粗算下,李慕还是要输的。
由于时间不够,李慕加快脚步,在234手开始官子,韩越之随他,不过十手比赛便结束了。
因为被罚两点,实际上韩越之的八点贴目只有六点有效,在赢了四点的情况下,韩越之接连第二局获胜。目前比分2:1。
他虽然赢了,却没有像前一天那样嬉皮笑脸,而是皱眉和李慕说:“这局你用时太夸张,输在这里了。”
李慕点点头,忽然笑笑:“我想太多了,真是,和你下想那么多干啥?自讨苦吃!”
韩越之被他刺激,咳嗽两声说不出话,李慕看他吃瘪的样子直笑。
九月二十二日,五番棋第四局,韩越之猜对执黑。
这局李慕开局速度很正常,没有思考那么多,放的更开,只剩最后两局,拼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韩越之企图通过无理手打『乱』他阵营,不过收效甚微,李慕这次不为所动,一招一式都用到点上。
白124手,李慕率先攻击,直接从上路打入左侧实地,韩越之左侧上部还很薄弱,刚才在下部纠缠过多,导致有些空隙没有补上。
李慕这次抓得很准,攻击十分有利,韩越之被迫放弃五子,虽然肉痛,却也不得不稍退防线。
韩越之不想让比赛拖到终局官子,但李慕这次非常厚,他找不到任何办法打击他中盘投子,只得费尽心思纠缠和攻击,于是他的时间,加倍流逝。
午饭后,韩越之速度加快,李慕不慌不忙,在白214开始官子。
韩越之边角都不太严谨,李慕是早就看到的,因此官子十分顺利,大概捞回不少实地。
结束后,韩越之一算,输了大约三点,算是大比分,因此叹口气,看了看窗外阴霾的天气,和李慕说:“唉,明天还要再过来,这下雨天,真是讨厌。”
李慕捡着棋子,淡淡和他说:“多比一次多进来这里一次,不是每一个棋手,都能在这里对局,别人羡慕还来不及,你有什么可抱怨?”
也许是赢了心情好,他难得说这么长的话,韩越之笑笑:“好好,明儿,咱们再过来参观。”
应氏杯五番棋比赛前四场,韩越之五段和李慕七段僵持不下,一人一局打到二比二平,最后一局成为关键。
九月二十三日,应氏杯七番棋决赛最后一局开始,这局输赢,关乎冠亚军人选,因此大约所有棋『迷』都在瞩目,猜不到两位年轻国手谁输谁赢。
就连李慕和韩越之他们自己也猜不透,在走进对局室的一刹那,韩越之轻声对李慕说:“尽力而为。”
第50章 流年()
后来,李慕想很久,似乎学棋这些年,只不过为这一局棋,只不过为这一个人。
后来,韩越之回想,似乎当年拼命学棋,只不过为这一个人,只不过为这一局棋。
九月二十三日的五番棋最后一局,与以往所有,都是不同的。
开局,是李慕执黑,他执黑时,韩越之一般都十分小心,今次也不例外。
从一开始,李慕,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无论是攻击还是杀戮,都干脆利落丝毫不让,韩越之同样应对强硬,不过五十手,便已经刀光剑影,硝烟弥漫,战火隆隆。
白56手,韩越之当空一转,直飞李慕领地。
李慕接应迅速,“靠”一招应用纯熟。
之后韩越之更是边打变压,李慕边攻变守,足□□战二十多手,才终止在左半盘面厮杀。两个人从左滚到右,换一个战场纠缠。
盘面十分胶着,粗粗看去,根本看不出谁上谁下,高低难分。
不过,这局势很快被李慕打破,黑121手,他率先在中腹拉开阵营,一点一滴渗透进空地。
韩越之发现很早,本局棋的第一个妙手用出,白122,一个冲干净利落,当防之时反而攻,是为妙极。
精彩这就展开,黑123,李慕紧接着一个大好手,顶着韩越之的棋,回防,当攻之时防,是为甚好。
之后很多年,这局棋被无数棋手棋『迷』打谱,不是没有道理。
一环套一环的好手,一劫连一劫的妙招,似乎要发挥两人毕生所学,实在不辱没应氏杯决赛的名头。
中盘过后,两人下出天下劫,中腹形成巨大劫材,实在眼花缭『乱』,索『性』先打劫的李慕本身有劫,这才没有万劫不复。
下午后半程,韩越之在左下布下大雪崩变形,李慕小心拆招,紧接着以妖刀过渡到右边,可谓一招高过一招,比赛已经耗时大半,两个人下到二百手时,盘面缭『乱』看不清楚。
但李慕清楚天下劫对他不利,索『性』在225手开始官子,两人都还有半小时之多,大概都不会延时罚点。
比赛一直进行到266手才结束,韩越之落下最后一个白子,应氏杯决赛五番棋最后一轮结束,算上黑棋8点贴目,韩越之赢1目,虽然比分微弱,但能在如此高水平的比赛中胜利,实属难得。
李慕虽然输了,却发挥了极高的水准,和韩越之一起,谱写出精彩绝伦的一局。
这局棋里,有流畅,有欢快,有杀戮,有温柔,有无数动人的乐章。
比赛结束后,李慕伸出手,示意韩越之同他握手。
韩越之坐正,笑笑伸出右手,同他汗湿的手握在一起的,两个人手心里的汗还温热,紧紧贴在一起。
相视一笑,一切输赢,都如清风,来而又散。
之后那个月的围棋周刊,把这个镜头刊登出来,年轻的中国棋手,胜不骄败不馁,共同下出名局,赢得比赛,夺回荣耀。
文章大篇幅介绍了这局棋,最后留了一个问题。记者用词巧妙,发人深省。它问:第一脚迈进起跑线之后,离终点还会远吗?
是的还会远吗?韩越之仔细端详那照片一番,这才转过头去看李慕。
他正坐在地板上打游戏,超级玛丽在那里蹦蹦跳跳,李慕的身体跟着穿背带裤的小人移动,韩越之听他轻声一笑,果然玛丽吃到子弹花,一边跑一边“哔哔”扫『射』子弹,游戏进程一下子快多了,李慕哈哈笑起来,显得十分开心。
两个人的少年时光,都贡献给了围棋和学业,谁都没有玩过游戏机。如今二十多岁才开始玩这个,仍旧开心像个孩子。
韩越之偷偷走到他身后,坐在地板上,轻轻揽住他的腰,把下巴抵在他肩膀:“这么好玩?”
李慕一边笑,一边说:“好玩,太好玩了,我今天过好几关了。”
韩越之看他开心的笑脸,有些出神,他小时候那么腼腆,一晃长大,虽然成熟稳重,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会爽朗大笑,会有十分自然而丰富的表情,他会和他聊天、说话、谈心,输了棋再也不会别扭发脾气。
韩越之想,是因为我吗?
他以前总是想一个问题,两个人一盘棋,到底是先有了李慕还是先有了韩越之,不得而知。
晚上棋院举办庆功宴,李慕和韩越之上台领奖,韩越之叫李慕一起和他举着奖杯,让朋友们照相,他俩笑得灿烂,映得奖杯金灿灿。
吃饭的时候,来了好多棋院的朋友,大家都聚在一起热闹,好几年没有赢的这样痛快,这样大快人心,大家都十分开心。
之后师兄弟几个起哄,叫他俩喝交杯酒,李慕脸皮薄不同意,韩越之倒是十分积极,抓住他喝了小半杯红酒,李慕被呛到,一边咳一边在桌底下踹他。
散会之后,两个人散步回家,胡同里一片寂静,狭小的巷子没有人,少许月光洒进来,勉强能看到回家的路。
两个人拉着彼此手,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韩越之扭头看他,仍旧是那副熟悉的样子,带着金丝边眼镜,斯文俊秀,短发薄唇,好一副细致面容。
他这个样子,自己已经看了十几年,却从未看厌,想必将来也不会看厌。
他们自十岁认识,到双双登顶,只不过十年时光,十年来,韩越之从一个懵懂少年学成围棋高手,李慕已经脱去青涩内向,变得稳重而大气。
十年来,他们你追我赶,一同在棋场上奋斗,十年来,他们走过了无数的路,下过无数的棋,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韩越之和李慕回到家里,虽然李慕输了,却也心甘情愿,他们二人,任何一人的成就,都会让另外一个人欣喜若狂,棋之一道,有知己相陪,何其荣幸。
韩越之觉得眼前一切都看不清楚,思绪流转在这些年中,难以自拔。
他想到那一年,十字路口处,十四岁的自己蛮不讲理和还戴着圆框眼镜的李慕吵架。
他想到那一年,祥瑞道场里,他躲在高大绿『色』植物后看李慕离去的瘦弱背影。
他想到那一年,道场二楼上,自己捏着他的脸说他没种。
后来,他们都长大了,少年时傻兮兮的旧事李慕很少说,但韩越之却十分清楚,年少无知的那些语言,曾经给他带去多大伤害。
那时候的自己,想要补偿他所有遗憾,想要和他过最美的未来。
他想到那一天,昏黄路灯下,他看着李慕的样子,一瞬间动情。
他想到那一天,韩越之家里,两个人打闹自己,温热的身体碰触那样记忆犹新,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想到那一天,幽暗小巷里,他把李慕推到墙上亲吻,唇齿交融的触动颤动心房。
再后来,他们就理所应当在一起,内向的他同他说过我爱你,一向大大咧咧的他也会在他耳边小声承诺。
年华正好,流年如花。我与他共度晨昏,共迎春夏,拥有一个家,手谈一盘棋,只此一生。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不过一辈子。
第51章 番外 二·恩爱迟()
他们相遇太早,相比之下,相爱太迟。
少时相遇,十年之后,才真正心心相映携手共度。
他们入职业第二年里,打了无数场比赛,赢了无数个头衔,两人并肩,站在了一个世界的顶端,那风景真美。
这一年的七夕,两个人都没有比赛,难得相聚在家,他们都是大小伙子,根本不懂什么浪漫情调,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俩正光着膀子坐在地板上打游戏。
夏天热,两个人都不耐空调,因此虽然挥汗如雨,却也怡然自得。
他们已经玩烦了超级玛丽,现在正打魂斗罗,双人模式作弊每人30条命,能闯好多关。
连续打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在这一次闯到最后一关,李慕别提多兴奋,一边打,一边和韩越之念叨:“你别冲,稳点,还剩几条命?稳点,哎呀你看着点。”
韩越之打游戏有个『毛』病,喜欢跑在最前面杀怪,李慕就比较掌握技巧,跟在后面以效率优先,结果就是,每次都是韩越之死完了所有的命,李慕想继续打,他却在旁边指手画脚,搞得两个人玩了一个月还没通关。
因此这一次,李慕就卯足了劲想要打通关,他的游戏瘾比韩越之大多了,只要得了空,除了练棋,就是想打游戏,不过俩人下棋一把好手,对于这种蹦蹦跳跳需要速度和眼力的游戏还真不行,超级玛丽虽然玩了三四个月,直到把韩越之玩的再也不想玩,俩人还是没有通关。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打到最后一段路,韩越之身形勇猛,用扫『射』子弹一马当先,结果被层出不穷的敌人打到,登时血格狂掉,眨眼的功夫,最后一条命……没了。
李慕眼睛都红了,也懒得打了,扔掉手柄,一个猛扑把韩越之按倒在地上,韩越之还没反应过味来,就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只能佯装哀嚎。
两个人打闹惯了,李慕自然不会用力,知道他在假装疼痛,于是更用力捶了他一下,边打边骂:“跟你说多少次了,啊啊啊,我不想再打一遍了,跟你咋说都没用,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
他这样也只有游戏小人死掉的时候才能看到,眼睛泛红,脸颊犹如桃花开,额头上星点汗水顺着鬓角滑到锁骨上,韩越之咽了口口水,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刚捏手柄捏出汗的手,偷偷盘上李慕的腰,一边笑一边和他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李慕叹口气,懒得同他较真,琢磨着吃点东西再继续打,可当他想起身,却发现韩越之的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他起不来了。
刚才没有打完的游戏还正盘旋在脑海里,李慕觉得自己胸中一口恶气没出尽,韩越之还摆出死皮赖脸样,于是更窝火,手劲很大拍了他一下,恶狠狠说:“拿开你的手,我弄点吃的。”
既然抱住了,自然不能让他轻易躲开,韩越之在他耳边吹气,闷声笑:“还吃什么饭啊,做点别的吧。”他一边说,手里动作更加明显,李慕穿的大裤衩都快被他扒拉下去了。
李慕怒极反笑,索『性』跨坐在他腰上,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看着韩越之。
他摘掉眼镜,眯起眼睛,伸手顺着自己的脖颈,『摸』到胸前又滑到腰间:“你是想,这么玩吗?”
韩越之很惬意躺在地上看他,他身上有汗,皮肤像白『色』老云子一样,沙质中带着『乳』黄,细腻光滑,晶莹剔透。这样想着,韩越之的手不自觉松了,李慕趁机蹬了他一脚,起身往厨房走,韩越之动作很快,一跃而起再度把他压到地板上,迅速扯掉他的格子裤衩,『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短裤。
他人高体重,压得李慕喘不过气,一只手却顺着李慕腰线往下,两具光&『裸』的身体紧密碰触在一起,慢慢摩挲,韩越之咬他耳朵,在他耳边细语:“我想这么玩。”
天气热,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在屋子里回『荡』,李慕被他撩起火,恨不得全盘爆发出来,气鼓鼓一口咬到他唇瓣,含糊不清说:“快点,待会儿我还想再打一轮。”
韩越之在心中哀嚎,实在不想继续那个老让他死的游戏,于是就地一滚,让李慕趴在他身上,膝盖顶在他腿间,用唇舌和他纠缠,边说:“换个花样吧?”
李慕眯起眼,手往下『摸』去,韩越之一脸享受,从他脊椎骨一路抚『摸』到盆骨,那薄薄的短裤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就被攻城略地。
他们只开了墙上一盏昏暗的壁灯,风吹着纱帘摆动,夏夜的夜晚静谧非常,蒸腾的热气从窗口吹进,李慕深深吸着气,脑子里最后的理智在想着,他们好像没有这般刺激过。
他们从来都是含蓄的,温情的,细腻而又容易满足的,很少有过激行为,然而,在四面敞开的客厅里,他趴在韩越之身上,韩越之躺在地板上,确实有一种新奇的感受。
李慕张开嘴,任他活动,手里把韩越之的大裤衩也扯开,有些豁出去地抚弄。
刺激一波接一波到来,韩越之和李慕同时发出叹息,李慕全然放开,就着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让他深入自己,那种感觉,从来不曾有。
电视里的游戏还发着单音,跳跃的节奏在告诉玩家们赶紧进入下一关,而玩家们,自然,是在做着更有深度的事情。
李慕有些恍惚,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滴落,洒在韩越之的胸膛上,韩越之托着他的腰,带着他轻轻摆动,李慕觉得自己漂浮在海上,『潮』水一波一波涌来,拍打在他身上,深沉的快感刺激着两个人。
第52章番外 三·定终生()
这一年他们都已而立。
三十岁的男人,自有一番魅力。
韩越之的飞扬洒脱,李慕的淡定闲雅,无不令世人惊叹。
那时韩越之已然站在棋坛顶端,肩上的头衔一个叠上一个,成为大国手,横扫整个棋坛,从未失手。
李慕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偶尔取得些许几强名次,再或者,超强发挥一下,令人惊讶地在韩大国手身上挖走头衔。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
两个人相识二十几载,你追我赶十年,相濡以沫十年,流年转瞬,那种感情,却是任何人都难以阻断的。
李慕如今已经成熟,不再为那些身外之物自卑与逃避,而韩越之一如既往的坦然,他会牢牢握住他的手,许下一辈子的誓言。
棋盘上的誓言,比任何话语,都来得珍贵而笃定。
他们的人生,有所爱之人,有所追求之事业,已然足以。
二
那时他们皆年少,刚刚在棋坛崭『露』头角,韩越之自是风貌毕『露』,李慕不遑多让,你追我赶齐头并进,却也好不肆意。
后来两人两人年纪稍长,便会有些记者问道有无心仪女子,那时李慕正坐在韩越之身旁,却连头都不敢抬起,却能听到他笃定的声音。
他说:“我的一辈子,都要赔给围棋,我热爱围棋的心,除了知己,任何人都不能懂得。”
他说:“我不想和一个不能全然懂我的女子共度一生,她会难过,我会默然,并不会得来幸福。”
他说:“索『性』我人生还有一知己,他自幼陪伴我身边,少时如果没有他,围棋界里就不会有我,如今我们携手并进,有围棋与知己,何尝不是幸福。”
他停了停,接着道:“如果把人生比作围棋,那么我是黑棋,他是白棋,这整个十九道棋路,便是我们全部的生活,我们交锋,激战,或亦只是埋伏和纠缠不休。”
记者无不动容,然后闪光灯下,是韩越之与李慕那交握的双手。
李慕心里最后的防线被击碎,他头一次回握他温暖的手,然后直视前方的镜头。
他听见自己哑然的声音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觉得,我的生活里,有围棋,有能对弈一辈子的棋友,真是三生有幸,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那一年他二人刚刚二十有五,那之后便搬到新的房子,住在离棋院很近的小四合院里,院子不大,却有三间瓦房,来人的时候,假装一人一套,也是很好的掩护。
韩越之喜爱石榴,庭院中精心养了棵石榴树,旁有石桌石凳,天气好时两人便在这小小院中对弈,日子很是舒坦。
只不过那石榴树爱长虫子,李慕看了许多书,闲暇时,便是伺候这树,等到第二年结了果,韩越之开心得很,先剥了个最大最红的给他,一粒粒的红石榴,好像宝石堆放在青瓷碗里,李慕并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他身边,慢慢吃了干净,石榴很甜,李慕笑着吃完,回给韩越之一个带着石榴味的吻。
相识十八年,相爱八载,李慕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下主动亲近韩越之。
韩越之眼眶都有些湿润,他揽着他,坐在凉风习习的庭院里,看着远方闪烁的星,总觉得幸福得难以形容。
三
后来两个人家里都有些着急,本以为当初的那些话都是孩子年轻时胡说,但是这么多年,两个人身边再也没有看到过异『性』,一晃便三十大几了,这叫父母怎能不急。
李慕还好些,他幼时丧母,父亲『性』子淡然,对于他的终身,倒没有『逼』迫太紧。
倒是韩越之,父母都是细心之人,经不住他老是拖着,因此一天到晚的念叨。他自己不说,老是打岔带过,几次之后,韩妈妈便真被他气着了,从老家亲自过来北京。
古朴的老房子,干净的石板小院,屋里干净整齐,摆设都透着单调与古意,架上都是围棋类的棋谱与书籍,床边的榻上有个棋墩,院中石桌上有棋盘,甚至客房的书桌上都有棋,一个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棋,再无其他。
韩越之和李慕带着韩妈妈在北京好生玩了一番,然后三人在院子里谈了许久。她回去后,两家人再也没有念叨,他们偶尔会去,也是一起聚会,样子已经是承认了。
李慕有些不解,不知道韩妈妈怎样说服两位父亲。
韩越之在被窝里同他咬耳朵:“我妈最精了,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回头他摆平我爸最简单,倒是你爸,其实你没看出来,他是希望你过得好,如果是我父母去说,效果自然就有了,你不用担心了吧。”
李慕还要再问,却被他捉住了唇,反抗不得便只能作罢。
四
后来啊,故事其实很长,但却又很短。
他们从两个牵着手的青年,变成壮年,后来又一起中年。
然后携手步入老年,那时候他们已经白发苍苍,还是住在那个小四合院,以前是租住,不过后来,因为韩越之在围棋上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几十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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