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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犀燃烛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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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室从不轻易种香,在我们狐族,种香和册封是一个意思,您是殿下的正妻,狐族的王妃。”

    ok,没穿越到古代也看过宫庭戏,皮皮心想,嗯,这下可好,社会地位大大地提升了。皮皮问道:“你来找我,是想求见贺兰觿?”

    狐族部落散『乱』但等级森严,贺兰觿不是什么人想见就可以见到,想说就可以说上话的。和他打交道需通过使者,或有人引荐才成。

    “殿下,祭司大人——也就是贺兰殿下——原本一直在蓄龙圃闭关隐修,千花陪伴左右。一个月前,千花突然失踪了,祭司大人也出走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青桑知道了消息,认为有人想离间天星族与昆凌族的关系,派人通知我务必找到千花,问清情况,解释误会。”

    “天星族?”

    “也就是狐族皇室一脉。”

    皮皮纳闷:“那你为何不亲自面见贺兰问清缘由?”

    “祭司大人拒绝见我。事实上天星族跟沙澜族的首领走在一起——在我们看来就好像是你们的皇帝跟造反者称兄道弟一样——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们怀疑祭司大人受到了金鸐的挟持。”

    “既然青桑如此担心,何不亲自过来问他?”

    “狐律:左、右祭司与昆凌族首领终生不能相见,违者自焚。有事只能通过使者交接。”

    “所以你想知道千花的下落?”

    关鹖点点头:“我的确在追查千花的下落,但我来见殿下您,却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请说。”

    “我奉青桑之命特来取走天星族收藏的物件,殿下想必知道我所指何物。”

    皮皮眼睛一亮:“我怎么相信你真的是下一任的祭司?”

    “贺兰殿下在去北极之前,一定告诉过你一个密码,我知道那个密码的前十位。”说罢,他走到皮皮耳边,低声将那十位数一字不差的报了出来。

    皮皮默默地听着,想了想,点点头:“不错。剩下的密码你现在就要知道吗?”

    “是的。那东西事关狐族的命脉,我要尽快拿到它带回蓄龙圃还给青桑。”

    皮皮心里盘算了一下,狐族的事按狐族规矩办,如何交出密码贺兰以前都交待好了,这关鹖报出了前十位密码,程序正确、手续合格,她没理由不交出来。于是在他耳边将后面的密码一一报出,只说了一遍关鹖就点头表示记下了。

    “你的记『性』真好。”

    “谢殿下夸奖。”他淡淡一笑,“此外您还应当给我一把钥匙。不然就算我知道密码箱在哪儿,也进不去。”

    “钥匙在贺兰觿手上。”

    关鹖面『色』微变:“殿下,祭司大人临行前,是不是特地嘱咐过您,钥匙和密码只能交给下一任祭司?”

    “可是祭司大人又回来了啊!活蹦『乱』跳的,找我要能不给吗?”

    “但是——”

    可能觉得向皮皮解释太复杂,关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那把钥匙?”

    皮皮两眼看天,心里却悄悄地打起了鼓。看来狐族的政治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青桑摄政、狐帝出走、新任的祭司显然站在青桑这边,她应当相信哪一方、帮助哪一边呢?

    于情于理皮皮都应当旗帜鲜明地拥护贺兰觿。可归来的贺兰觿『性』情大变又对她如此粗暴,她怀疑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不是贺兰本人。若按贺兰以前的吩咐,相信关鹖也没错。在事态不明朗的情况下坚持原则总不会有错吧?错了也不能怪她啊!可是万一这个关鹖窃取机密的目的是为了联合青桑推翻贺兰呢?那皮皮也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哇!

    皮皮越想越多,开始后悔自己太快把密码告诉他了——正暗自纠结间,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正要回头看,“嗖”的一下,一物带着劲风袭向关鹖,关鹖抽出腰间铜管,反手一挥,身形一掠数丈向袭击者冲去。

    “当!”的一声脆响,关鹖的铜管击到金鸐手中铁弩,火星四『射』中两人各退一步,金鸐喝道:“皮皮,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快回去!”

    皮皮拔腿掉头就跑,关鹖与金鸐在身后厮杀起来,跑了十来步,天空忽暗,一群黑鸟向她扑来,皮皮双手抱头钻向树丛,耳边“嗖嗖嗖”一阵『乱』响,一排短箭钉在脚边,头顶树叶哗哗然,似有人在树中疾走,短箭不停地向她『射』来,其中一枚从她臂边擦过,嗤地蹿出一串蓝火——

    豢灵师的无明箭!皮皮的脸白了,跑得更快了,一头撞到一人身上,不禁尖叫一声。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了她。

    “贺兰!”

    皮皮就象见了救星,不顾一切地跳到他的背上,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将头缩在他背后。

    “平时见我没好话,关键时刻知道往老公身上跳,皮皮你不算笨呀。”某人气不打一处来。

    皮皮不理他,只顾死死地搂着他:“那些鸟会吃掉我吗?”

    “放心吧,那些鸟只吃智商超过一百的人,你的智商没那么高!就算对你感兴趣也不会把你吃光,最多吃掉你的眼睛而已——”

    “啊啊啊……”

    贺兰觿将她猛然一抱,腾空而起,一跃十丈,仿佛飞人投篮一般将皮皮往空中一扔——

    “啊!!!!!”

    皮皮身子飞了出去,一群鸟闻声向她追来,皮皮在空中急哭了,贺兰觿,敢情你这是向鸟投食么!她赶紧蒙住双眼,生怕群鸟如贺兰所说要啄她的眼珠,身子到了抛物线的尽头猛然下坠,眼见掉到地上,被另一双手接住。皮皮定睛一看,是方尊嵋。没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方尊嵋又将她向远处一抛,眨眼间皮皮又到了空中,群鸟又追了过来,这回方向不对,眼看撞到一棵大树,一人突然从树枝中钻出来,伸手稳稳地接住了她,却是金鸐。皮皮急得心脏都快停跳了,对金鸐叫道:“放我下去!”金鸐呵呵笑了两声,带着她跳下树枝,将她缓缓放到地上:“你先回屋吧。我们还得赶鸟。”

    皮皮四下张望左顾右盼,觉得金鸐看似冷酷其实脾气比贺兰要好:“那些鸟不会又追过来吧?”

    “贺兰已经把它们引走了……”

    “那贺兰他……安全吗?”

    “不知道是否安全,只知道我饿了。”

    皮皮低头一看,手中的戒指又红了,顿时像见了鬼似地赶紧溜了。

第20章() 
大门虚掩着; 皮皮快步跑回来正要进去; 身后有人忽道:“劳驾——”驻足转身一看; 是个俏丽女子; 二十出头; 细挑身材; 面白如玉; 凤眼斜飞,像个工笔画上跑出来的美人儿。奇怪的是,她明明长得很古典; 却是一副十足的军人打扮,军装马甲军装裤、下穿一双马丁靴,背着一个重重的军工包外加一个军用大水壶; 好像马上要去前线的样子。

    “hello! 请问贺兰觿住这里吗?”

    女子扬起脸; 冲皮皮俏皮地一笑,凤眼眯成一条柳叶; 鼻子也跟着皱起来; 好惹人疼爱的样子。皮皮不禁也笑了; 觉得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又无头绪; 于是点点头:“对。”

    “谢谢!”女孩子推开门蹦蹦跳跳地往里走,被皮皮一把拉住:“等等; 你怎么知道贺兰觿住这?”

    女子回头打量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多话; 但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下:“他给我发了短信啊!闲庭街56号; 对吧?”

    皮皮不记得贺兰什么时候有主动给女生发短信的习惯,越听越糊涂:“你们……是亲戚?”

    女子正要回答,恰好贺兰觿、金鸐等数人赶完鸟陆续走过来,不禁欢快地向他跑去,一路叫道:“姐夫!姐夫!”

    皮皮一肚子疑『惑』地看着她冲进贺兰觿的怀中,来了个夸张的熊抱,贺兰觿微微尴尬地抱了她一下,立即推开:“千蕊?”

    “姐夫怎么住在大山里?叫我一顿好找!”千蕊嗔道。

    皮皮的心“格噔”一沉,顿时想起她为何眼熟,因为长得像千花。只是千花有一头红发且高傲冷淡,不似这女孩子大方活泼,一时没把两人联系起来。金鸐、尊嵋和辛崃的目光在贺兰与皮皮之间游走,狐族听力敏锐,他们当然知道正房的火是两人吵架烧起来的。以皮皮的脾气,两人之间只怕会有一场好戏——

    意识到皮皮就在不远处,且一直沉默着,贺兰觿走到她身边:“皮皮,这是千蕊,千花的妹妹,过来跟着咱们住几天。”

    那口气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而且提到“咱们”,显见皮皮在贺兰心中地位不低。千蕊一双凤眼顿时明亮地『射』过来,一脸揣测地看着他们。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在猜想贺兰将如何向千蕊介绍皮皮,不料贺兰什么也没说,岔开话题:“大家都饿了,开饭吧。”

    众人一起向饭厅走去,千蕊抢上前挤在皮皮与贺兰觿的中间,拉着他唧唧呱呱地说个不停,将皮皮冷落在一边。皮皮越想越气:千蕊赶着贺兰叫“姐夫”,那千花就是贺兰的妻子啰。贺兰也不说皮皮是谁,显然怕千蕊介意啰。想到这里肺都快炸了,贺兰觿你愿意娶了千花我没意见,你们在芬兰、在北极过你们的好日子,不要来c城招惹我!又不是二女共事一夫的年代,我可不想在闲庭街演什么宫斗戏码!她气乎乎地走了几步,忽然停住,冷冷地道:“贺兰,过来一下,有点话要问你。”

    贺兰觿向众人挥手:“你们先去,我马上就来。”说罢跟着皮皮一路走进耳房。

    耳房就是贺兰觿的书房,也是正屋中唯一没被烧毁的房间。皮皮走进去关上门,从柜子里拖出贺兰觿的行李箱,拉开拉琏,“哗”地一声,将所有的衣物倒在地毯上。

    贺兰觿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皮皮拿起一把大剪刀,拎起贺兰觿的衬衣、裤子就一通『乱』剪,剪得布片『乱』飞一气。

    “生气了?”

    “贺兰觿,你在狐族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管,就算你在那边娶了千花也不关我的事。”她大声道,“但c城是我的地盘,咱俩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你要我怎样?”

    “等下去饭厅,请你向千蕊正确地介绍我。”

    “嗯哼。”

    “嗯哼是什么意思?”

    贺兰觿两眼看天,不理她。皮皮拿着大剪刀走到他面前,“咔嚓”一声,向空中虚剪一刀:“如果介绍错了,下回剪的就不是你的衣服!”

    皮皮气昏了。在火车遇见贺兰的美好时刻一溜烟地没影了,以前的甜蜜也被如今的猜疑搅黄了。如果贺兰到c城就是为了那个密码,明明可以骗她,以他的智慧皮皮绝对能上当,可他就是不骗。一定要不阴不阳、把一切弄得扑朔『迷』离。几度把皮皮『逼』到死路又把她拽回来,这人肚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皮皮觉得,与其遇到现在的贺兰,不如根本没遇见,她宁愿每天坐在院子里回忆、空想也好过如今的折腾。心中越这么想,情绪越发焦燥,不觉心跳加速,喘起了粗气,一副一点就燃的样子。

    “先别提我该怎么介绍你,”贺兰觿说,“先告诉我你都跟关鹖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要密码,我告诉他了。”

    贺兰觿怔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说一遍?”

    “他说他就是下一任祭司,一字不错地报了前十位密码,根据你以前的吩咐,我就把后面的密码告诉他了。”

    贺兰觿一时气结,平静了几秒才道:“关皮皮,在没征得我同意之前,怎能擅自把狐族最重要的机密如此轻易地交出去?”

    “按程序办事。”

    贺兰觿无语了半天,双眼一闭:“那我也不怪你。现在,请你将功补过,把密码告诉我。”

    “现在?此时此刻?”

    “对。”

    “no。”

    “也就是说,”贺兰觿尽量显得有耐心,“你宁肯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也不愿相信几度救你『性』命的老公?”

    皮皮一想,也对。话不能说得太绝对,贺兰觿是帮她解过几次围,于是说:“也……也不是这意思。”

    “你觉得我不是你的老公?”

    “有点怀疑。”

    “是,还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正确’地介绍你呢?”

    “就跟千蕊说我是你妻子。”

    “也就是说刚才你吃醋了?”

    “没吃醋!”

    “那剪我衣服干嘛?”

    “我……生气……”

    “那你究竟是想我当你的丈夫呢?还是当她的姐夫?”

    “你是不是我丈夫不清楚,但你绝对不能是她的姐夫!”皮皮双手叉腰,大声吼道。

    “皮皮,做人要讲道理。”

    “怎么不讲道理啦!”皮皮一向口笨,这次感觉更深,她觉得自己快被贺兰觿绕晕了。

    “要么你承认我是你老公,老老实实把密码告诉我;要么我去当千蕊的姐夫,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不着急,慢慢想,想明白了告诉我。我饿了,先吃饭去了。”

    “别走,话还没说完呢!”

    “饭厅里坐着一屋子的沙澜族,我再不走,他们可要吃人了。”

    祭司大人说完话,潇洒走了,把皮皮一人留在屋内。皮皮想了想,跺跺脚也去饭厅了。

    饭厅在厨房北面,气派的红木长桌铺着金『色』的桌布,青铜烛台上烛光闪耀。皮皮走进来时贺兰觿刚刚落坐。狐族规矩,祭司不起筷,谁也别想开吃。一桌子人都安静地坐着、等着。皮皮一溜手上的戒指,早已鲜红欲滴,贺兰说得没错,再晚一步,这群人都得大开杀戒。果然,方尊嵋不安地啃着指甲,钟沂捧着菜盘站在贺兰觿左边准备布菜,紧张得手都抖了。

    听见皮皮走进来,贺兰觿忽然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移开半尺,让皮皮坐下。自己则坐在她的身边,还很关照着给她夹了一块豆腐。众人见他举筷,都默默吃了起来。唯有千蕊的脸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姐夫——”

    “忘了向你介绍,这位是关皮皮,我的妻子。”

    千蕊的惊讶不异于皮皮,她双眼圆瞪,呆呆地看了他,半晌说道:“那我姐呢?”

    “你姐……是……”贺兰觿斟酌了一下,“陪伴我的人。”

    千蕊的样子委屈得快哭了:“我姐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有你送给她的魅珠,姐夫——”

    “别叫我姐夫了,让人误会不好。”

    “可是——”

    “吃饭吧。”

    祭司大人想息事宁人,可千蕊根本不配合,将筷子一放,厉声问道:“那我姐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难不成你是为了她把我姐杀了吧!”

    贺兰觿的脸硬了硬,他没有回答,继续吃饭。

    “放肆。”金鸐喝道,“你姐没教你规矩?怎么跟祭司大人说话的?”

    “沙澜贱族,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千蕊气得脸都白了,一跺脚站了起来,“我是昆凌族护法,不怕我灭了你!”

    “啪!”钟沂将菜盘子放了下来,将千蕊面前的筷子、碟子、碗全部收到一边。恶狠狠地看着她:“祭司大人正在用膳,请不要败坏他的胃口。”

    千蕊冷笑:“这是你们沙澜族的地盘吗?还不让我吃饭了?”

    “请停止侮辱我们的酋长。”钟沂丝毫不让,岂料话音未落,脸上已经挨了千蕊一巴掌。

    “冰奴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钟沂毫不客气地推了千蕊一下,千蕊猛地把她往墙边一推,钟沂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倒,被皮皮一把扶住。

    “千蕊,”皮皮站了起来,“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好吗?”

    “怎么,”千蕊走到皮皮面前,挑衅地盯着她,“祭司大人一句话,你就以为扶正了?想挤走我姐,没那么容易!”说罢气乎乎地砸门而去。

    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贺兰觿安静地吃着,皮皮时不时地看他一眼,发现除了食物变化之外,祭司大人吃饭的姿势没有半分变化,还是那么细嚼慢咽、从容不迫,就算天塌了也不能影响他进食的心情。在座的每位,面前菜品各不相同,但他们也全都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地吃着,好像面前放了一台摄像机,正在现场直播。贺兰觿没说话,谁也不说话,皮皮觉得憋闷,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见一旁的贺兰觿面无表情,自己觉得没趣,只好做罢。

    吃了大约十分钟,见钟沂仍然站着不停地替桌上的几个男生布菜,皮皮将一张空椅拉到身边,轻轻唤道:“钟沂,过来坐,你也吃嘛。”

    “你们先吃,吃完了我再吃。”钟沂连连摆手。

    “那怎么行,这顿饭是你做的,你这么辛苦,怎么可以最后吃呢?”皮皮心想,这群男人虽然吃饭慢吞吞,但狐族爱惜食物,绝对不会剩下什么。如果钟沂再不吃就连一片菜叶子都没了。

    “嗯……没关系的。我不饿。”

    明明是一大早四点钟就爬起来做饭,中间火灾抢救古董、扛家具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皮皮相信钟沂一定比自己更饿。

    “祭司大人,”皮皮碰了碰贺兰觿的胳膊,“现在世界男女平等。咱们狐族与时俱进,规矩可以改一改了。没有说让一个女生伺候一群男人吃饭的道理。从今天开始,大家轮流做饭,一人轮一天,明天我做,后天金鸐,大后天尊嵋……”

    “是什么规矩就是什么规矩,不要多管闲事。” 贺兰觿一句话呛过去,按以往脾气她是要据理力争的,这次声音却低了:“只是一个建议……”好不易夺得正妻“名份”,蹬鼻子上脸不太好。这顿饭就在无比局促的氛围下结束了。皮皮觉得,这辈子都不想走进这种饭厅了。

    饭后自然要散食,贺兰觿突然提出去后院的山顶,让皮皮陪他。两人进了院门拾级而上,贺兰觿道:“皮皮,这顿饭吃得好吗?”

    “挺好的。”

    “我是不是按照你的心愿解决了你的烦恼?”

    “谢谢你。”

    “为此我得罪了千蕊。我倒不怕得罪她,但这丫头脾气烈,真要添『乱』,麻烦不少。”

    “这事儿怪不到我头上吧?”

    走着走着就到了井边。皮皮转身看见屋顶上用黄漆刷的六个大字,如今被山雨冲刷着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轮廓,与之俱来的记忆却越发清晰越发沉重了,一时间千头万绪涌到胸前。

    “还记得这个井吗?”她轻轻地问道。

    贺兰觿摇摇头。

    “你以前经常在下面月光浴。”

    “是吗?”

    “第一次到你家,你就把我推了下去,当时吓我一跳。”

    “真的?”

    “后来你受伤了,也是躺在这里,我照顾过你。”

    “哦。”

    “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摇摇头,将话题绕了回去:“皮皮,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密码了吧?”

    密码,又是密码。皮皮烦躁地想,难道你回来就是为了密码?

    于是果断摇头:“不能!”

    “关鹖已经知道密码,就差一把钥匙,一定还会再来,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让我快些把东西取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法告诉你,我必须要按原则办事。——我没有办法证明你就是贺兰觿本人。”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是的。”

    “要我怎样证明我才是我自己呢?”

    “我也不知道。”皮皮看着他,“你有很多地方还是以前的贺兰觿,但也有很多地方变了,直觉告诉我——”

    “嗤,直觉?”他冷哼了一声打断她。

    “直觉告诉我你不是贺兰觿。”皮皮坦『荡』地说,“我宁愿把密码交给关鹖,也不能交给你。”

    “你要再不肯告诉我,我就把你推到井里去。”

    “那岂不是更加证明了你不是贺兰觿?”

    皮皮以为他在开玩笑,岂知贺兰觿真的将她一推,皮皮一步没站稳,伸手一抓,抓了个空,整个人掉入井中,正好掉在躺椅上。

    “贺兰觿!你卑鄙!”她在井下大叫,“拉我上去!”

    叫了几声无人应,半晌功夫,空中飘飘『荡』『荡』地掉下来一张便笺纸,紧接着又掉下一只原子笔。贺兰觿的头探了出来:“把密码写好了扔出来,不然你就呆在那儿吧。叫也没用。”

    “无耻!!!贺兰觿,你究竟是谁?”

    “记住,井下可没有水喔。快点写,不然的话,就算饿不死也会渴死的。”他淡淡地说,“这世界可以没有爱,但不能没有水。——你懂的。”

    说完这话他的人影就不见了,皮皮听得见他远去的脚步声,心一下子慌了。

第21章() 
皮皮在井中呆了整整一下午; 因为脑子『乱』; 倒不觉得难挨; 到了肚子咕咕叫已是黄昏。抬头望天; 天空是淡金『色』的; 几只云朵镶着红边; 看不见夕阳; 一时半会儿不下雨却是肯定的,皮皮的嗓子已经渴到发干了。

    井底再熟悉不过,以前跟贺兰在一起; 晒月光、疗伤、治病都在这里,虽然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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