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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犀燃烛照-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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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那你从哪边来?”

    “……南边。”

    “东门西河,南岳北关,——你是南岳的人?”

    “算是吧。”

    “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走吧,敢来这里的只有沙澜宫家。”

    “把东西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不还,你敢怎样?”女孩冷冷地道。

    皮皮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我就只好抢了。”

    女孩“呼啦”一下将锄头扛在肩上:“好啊,过来拿。”

    看她摆出一幅要拼命的架式,皮皮不禁想笑。原本只想吓唬她——毕竟是个小女生,样子也还蛮可爱的——为一根盲杖拼命值当么?再说,就算是非要不可,等贺兰回来再说也不迟。想到这里皮皮拍了拍手,拍掉满手的草根草叶:“算了,一根手杖而已,我不要了。再见。”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没走两步,脑后忽然传来风声,皮皮猛地向左一闪,“砰!”一锄头砸在身边的巨石上,砸出一道火花。

    “喂!你讲不讲理呀!”皮皮大吼一声,气坏了。

    锄头接二连三地抡过来,非旦力道凶猛,而且招招致命,皮皮抱头鼠窜,东躲西藏,女孩紧追其后,根本不放。仓皇间,皮皮躲到一棵小树之后,正要抽出腰刀,锄头一把砸过来,“哗”面前的小树断成两截!锄尖从皮皮的鼻头划过,幸亏闪得快,不然小命休矣。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那女孩手执长锄在面前挥舞,自己手上只有一把不到一尺的猎刀,几招过去,皮皮已处于明显的劣势。所幸她身法灵活,左右躲闪,那女孩似乎眼力不佳,力气虽然大,总没砸中。最后一锄力道过猛一下砍入树干半天拔不出来。

    趁她拔锄头的功夫,皮皮猛扑过去,将她扑倒在地,死死摁在身下。

    “我都说了,手杖不要了,”皮皮吼道,“干嘛还要动手?”

    “因为我不想活了。”她眨着那双巨大的黑眼,幽幽地道。

    皮皮用力反拧着她手,将猎刀贴在她的脸上,咬牙威胁:“别闹了。人命不是这么玩的。你答应我乖乖地,我就让你走,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

    女孩忽然张开了樱桃小口,一只红红的,好像龙虾钳子一样的东西从口中缓缓伸出来。“喀喀”两声,“虾钳”在空中夹了两下。不知那东西是套在口中的暗器还是她身上的器官,皮皮以为夹子会飞出来取她『性』命,一时间魂飞魄散,手一软,女孩一拧腰,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救命呀!”

    两人扭打起来,先是在地上翻滚,滚到一个斜坡,又从斜坡一直滚下山谷。那女孩口中之物一直在她颈边张合着,毒蛇信子般嘶嘶作响,几次差点咬住她的颈动脉。两人疯狂地互相撕打,皮皮脸上中了几拳,脸破了,嘴角也破了。女孩个头不大,作战力顽强,两人滚到一个洼地她又占了上风,坐在皮皮身上『操』起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向她的脑门砸去。皮皮用力将头一歪,只听耳边“啪”地一响,火星四溅,当下拼命挣扎扭动,无奈女孩骑在她身上死死夹着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女孩拾起石块再次向她砸去,慌张中皮皮『摸』到一根树枝,往她的脸上一戳……

    “噗”!女孩身子抽搐了一下,倒在一边,不动了。

    一根树枝从她的左眼一直穿到后脑。

    皮皮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女孩的头,不敢相信这根树枝是自己『插』进去了,吓得一把推开女孩,浑身发抖地站起来大声喘气。

    “我杀了人!我杀了一个人!”她惊慌地想到,而这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女孩看上去还没成年,家人一定就在附近吧?万一给他们找到一定会把自己活剥了吧?——皮皮越想越怕,只想快些回到树上,于是迅速从女孩的身上抽回盲杖别在腰间。向前走了几步,拾起那把打斗中遗落的猎刀,正要爬上斜坡,脚忽然被绊了一下。皮皮定睛一看,差点失声尖叫!

    灌草中有只苍白的手臂。

    拨开一人多高的长草,地上趴着一个彪形大汉。一只长矛直贯后心,将他一动不动地钉在地上,看上去刚死不久。皮皮连忙蹲下身来,伏到草中,伸头张望。

    大汉的身后有一片洼地,横七竖八地躺着另外六具尸体,五男一女,都是正常人模样,只是男子个个身高体壮、长发络腮,活像蒙古武士。女子则一头红发,腰挎箭囊,兽皮马甲兽皮护膝,模样十分干炼。地上散落着长弓、短弩、长矛、铁剑……每人身上都有多处伤痕,看样子也是死去不久。

    皮皮怔了半天,以为遇到了生活在丛林的原始部落,不敢轻举妄动,手搭凉棚,四处张望,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皮皮抽出猎刀一个转身——

    “哎,哎,哎——别动手!”一个声音叫道,“我是爱好和平的女孩子!”

    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绿衣女孩,长得和要杀她的女孩一模一样,脑后也梳着一个油光水滑的麻花辫。若不是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皮皮差点以为刚才的女孩子还魂了。

    皮皮紧握猎刀,猫下腰来,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女孩怔了怔,被她的样子吓到了,立即停步,很谨慎地站在三尺之外的地方。

    “你是谁?”皮皮喝道。

    “我叫嘤嘤,”她轻声道,“你刚刚杀死的那个叫丁丁。她出生的时候,我爸正在砍树。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听见了鸟鸣。”

    “……”皮皮没有答话,高度警惕地看着她,怀疑她正在用计让自己分心。

    “后来我妈做了首诗,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我妈可有学问了。”

    这不是《诗经》上的句子么,难道沙澜人也喜欢抄袭?皮皮看了她一眼,不敢『乱』批评:“所以你和丁丁是亲戚?”

    “她是我姐,我们是伐木家的孩子。”

    皮皮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板起脸:“少废话,想报仇就过来!”

    “不不不,”嘤嘤连连摆手,“我有很多姐姐,我跟她不熟。上次她还抢过我的东西来着……”

    皮皮觉得她的话不能信,猎刀举得更高了:“那你想干嘛?”

    “我过来看看她的胃里还有些什么东西。”嘤嘤道,“你要是觉得恶心就别看了。”

    “她的……胃?”

    嘤嘤将丁丁的尸体拖了过来,掀开衣服,抽出一把小刀对准腹部用力一切,切出一道十厘米长的口子,然后将手伸进去掏『摸』……

    她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法十分熟练。而且脸上完全没有悲伤表情。

    皮皮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胃里一阵绞痛。仿佛那只手不是放进了丁丁的胃,而是放进了自己的胃。

    皮皮在树下吐了多久,嘤嘤就坐在她身边的草丛里吃了多久。

    皮皮将脸别过去,故意不看她吃的东西。但耳边全是她愉快的咀嚼声。她不仅吃得香,而且吃得慢,从容不迫、细嚼慢咽、仿佛在吃稀世美食,又仿佛这是最后的晚餐。

    “我们有两个胃。一个用来消化,另一个用来储藏食物。一般来说,关系好的话,另一个胃里的东西是可以分享的。”嘤嘤喃喃自语,“所以我不算得罪她。”

    说罢很友好地递给皮皮一个红红的果子,“这东西味道不错,尝尝?”

    皮皮猛摇其头,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我不饿。”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立马离开,但呕吐之后双腿发软,只得倚在树边,稍作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嘤嘤问。

    “关皮皮。”

    嘤嘤的样子很茫然,显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见皮皮仍然一副高度防范的样子,轻轻一笑:“干嘛这么紧张?你刚杀了我姐,应当是我怕你才对。”

    “不要靠近我。”皮皮冷冷地道。

    “你要是不想遇到麻烦就赶紧走吧,这里是安平和修鱼两家的边界,经常会有打架发生,昨晚闹了一夜呢。”

    皮皮想起昨夜群兽互殴,不知跟这有没有关系。

    “人已经死光了。”皮皮看着满地的尸体。

    “宫家的人会来偷尸的。”嘤嘤道,“如果他们发现了你,顺手给你一刀,你不也完蛋了吗?”

    皮皮眼睛一亮:“安平?修鱼?宫家?你是说,这附近住着人家?”

    有人家就会有村落,如果有村落就会有饮烟,就会有宾馆、旅店、小卖部……

    “什么人家?这里是沙澜狼族的领地,这一大片都是。”

    “狼族?”又是个新名词。皮皮觉得既然这个世界有人类、有狐族、有外星人,照此逻辑,有狼族也很正常,“那蓄龙圃在哪?”

    “过了沙澜就是蓄龙圃,蓄龙圃是狐族的地盘。”

    “沙澜不是狐族的?”

    “以前是,现在沙澜狐族差不多死光了,这地方就被狼族占领了。狐族和狼族可是死对头哦!两家只要遇到,那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的。”

    见她吃得香喷喷的样子,皮皮的肚子开始咕咕『乱』叫,嘤嘤硬将那块红果塞到她手中:“吃嘛,别客气!”

    皮皮想起那天在地铁上误吃了青阳魅珠的事,再也不敢上当,只得咽了咽口水:“谢谢,真的不饿。”

    嘤嘤终于吃完了从丁丁胃里掏出来的东西,擦擦嘴,从地上拾起一张弓递给皮皮:“这是修鱼家的弓,好东西,可以留着防身。”

    皮皮看着她,想了想,觉得她是善意的,于是接过来背在身后:“冒昧地问一下,嘤嘤你也是……狼族的么?”

    嘤嘤脸上『露』出羞怯的神情:“不是。”

    也许她像贺兰觿一样,是个注重隐私的人,皮皮笑了笑,没有追问。当下拾起地上几支『乱』箭塞入箭囊,道:“嘤嘤,关于你姐丁丁的事……很对不起。”

    “没关系!认识你很荣幸,皮皮。我觉得你蛮有领导气质的。”嘤嘤认真地看着她,“你愿意做我的主人吗?”

    她的样子很调皮,很可爱,一张白嫩的小脸吹弹欲破。皮皮心想,如果把这个嘤嘤缩小十倍,就是个可爱的布娃娃,看一眼都想搂抱她,心中的那份戒心愈发淡了,不禁微笑着摇头:“不要把命运交给别人,你应该做自己的主人。”

    道理说得不错,嘤嘤的脸却不知为何气得通红,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哼了一声:“看不起人就算了,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说罢一扭身,气乎乎地跑了。

    “嘤嘤!”皮皮连忙追了上去,“嘤嘤!——嘤嘤!”

    皮皮追得飞快,嘤嘤跑得更快,在草丛中几个跳跃,不见踪影。皮皮连忙止步,抬头看着四周,心又开始咚咚『乱』跳,她发现自己『迷』路了,已经找不到昨夜所栖的那棵大树了。

    这一着急非同小可。皮皮只知道是一棵高大的松树,但这里就是一片松林,每一棵树看上去都是一样的。皮皮倒不担心自己走丢,身上有祭司的种香,只要贺兰回来一定能找到她。问题是贺兰也一去不复返了……

    皮皮看看天,看看地,长叹一声,正不知如何是好,“嗖!”一枚羽箭『射』过来,钉在旁边的树干上。皮皮回头一看,就在嘤嘤离开的地方,传来刀剑相击之声。

第31章() 
皮皮就地一滚; 躲进草丛。想到刚才就因为好奇险些惹来杀身之祸;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 决不出头『露』面。于是凝神屏气; 静卧草中; 只等打斗结束; 赶紧溜走。

    前面的丛林中; 一个披着灰『色』连帽斗篷的人正在逃亡,身后追着三个头戴铁盔,身穿铠甲; 披着羽『毛』项圈的男人。一人执斧、一人执刀、一人手举着一支巨大的弓弩。虽然都蓄着一脸胡须,他们看上去谁也没有超过三十岁:敏捷的身手、矫健的步伐、结实的胸肌就是青春的证明。

    而跑在最前面的斗篷君却显然受了重伤,满身是血、脚步颠簸、在林间像只无头的苍蝇仓皇逃窜。一面跑一面奋力挥舞铁剑; 不断挡开雨点般『射』向他的短箭。

    尽管斗篷君跑得也不算慢; 显然不熟悉地形,三人抄着近道很快就堵住了他。执斧人迎面一斧砸过去; 斗篷君只得转身应战。

    “锵!”

    勉强挡住一斧; 第二斧又带着呼呼的风声向他砸来; 斗篷君机灵地往左一跳; “噼——”斧锋划过胳膊; 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口。斗篷君闷哼一声,收拾起全身力气回了一剑; 却连对手的衣边都没碰着。

    见他败局已定,另外两人都收了手; 站在一边抱臂旁观。

    彼时的斗篷君已成了个血人; 臂上腿上鲜红一片,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一失足,差点摔倒,见旁边有棵大树,于是将身子靠在树上站起来,将铁剑举到眉心,准备最后一击。

    执斧人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在距离两尺的地方停住,冷笑一声道:“站着死,我砍掉你的头。跪着死,留你全尸。”

    帽子从斗篷君的脸上滑下来,『露』出一张英俊而年轻的脸。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留着凌『乱』的络腮胡,笔直的鼻梁,高高的眉骨,一双并不大的眼睛『露』出鹰隼般的目光。论个头他与贺兰觿相当,但与这三位精壮高大的武士相比,显得瘦小。

    斗篷君环视四周,脸上一幅誓死不屈的表情。他本来已经站不直了,整个身子都在往下滑,听完这话,居然又站了起来,还向前走了一步。

    “我从不下跪。”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语调奇特,吐词缓慢,字斟句酌,似乎不是他的第一语言。

    说罢大喝一声,挥剑杀了过去。

    林中兵器再次相接,“锵锵”作响,火花四溅,斗篷君不知哪来的力气,也许是最后一搏,居然猛攻数招,把执斧人『逼』得节节后退。一旁袖手的同伴没有加入战团,但其中一位举起了弓弩,以防万一。

    不知为何,皮皮的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平。斗篷君已遍体鳞伤却还坚守着自己的尊严,宁肯斩头也不下跪,年纪轻轻就这么死掉,太不公平。追他的人以三敌一,胜之不武。

    皮皮觉得不帮他一下过意不去。不然正义何在?公道何在?天理何在?

    于是乎悄悄地引弓搭箭……

    “嘘——”

    身边草丛中冒出一张脸,嘤嘤拼命摆手,示意不要动手。

    皮皮向她投过一个疑『惑』的眼光,嘤嘤叹了一声,悄悄爬到她身边,压低嗓门道:“这是修鱼家的人,沙澜最强大的狼族,如果我是你,绝对不想惹到他们。”

    “……”

    “拿斧头的是修鱼家老二修鱼崐,拿剑的是老四修鱼峰,剩下那个是老九修鱼峻。”

    “披斗篷的是谁?”

    嘤嘤仔细观察了一下,摇头:“不认识。据我看不是安平家的,可能是方雷家的,也可能是北山家的。等等,”她从身边摘下一片树叶,看了一眼上面的纹路,“五鹿原勾引修鱼家的三姑娘——呵呵呵——这位多半就是五鹿家的五鹿原了。哇,这么老远过来勾引女人,也只有五鹿家的人可以办到吧。”

    皮皮看了一眼嘤嘤手中的树叶,发现它就是一枚很普通的树叶,上面既没有写字也没有绣花,只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叶脉和黄黄绿绿的斑点:“叶子上会说这些话?瞎编的吧?”

    “听说过龙族有报纸这事儿?”

    “龙族?”

    “龙族就是人类,他们号称是‘龙的传人’,所以我们就叫他们龙族。”

    “哦,对对对,有听说。”皮皮心想,龙族这个称谓倒是蛮霸气的哦,和这些森林中的族类打交道,找准属『性』有利于沟通,“我以前还干过这一行呢。”

    “所以你是龙族?”

    “可以这么说。”

    “这树叶就是‘森林小报’。有点什么新鲜事儿不出半天就会登出来给大家知道。当然不像龙族那样正规,我们没有电台、报社、也没有权威的统计机构,有的只是些小道消息,八卦、花边最受欢迎,也有一些纯属谣言。”

    “你们?”

    “对,我们。只有我们可以看懂。”

    “请问你们怎么发表小道消息到树叶上?”

    “就像这样——”嘤嘤将旁边的一道树枝扯到嘴边啃了啃,啃罢树枝弹了回去,“我刚发了一条消息:‘修鱼三兄弟疯狂追杀五鹿原,目测生还可能『性』为零。’我的唾『液』进入根茎,根茎将信息带到树叶,改变它的纹路,有姐妹看见这个消息觉得有更多八卦的可能,就会去啃另一棵大树……很短的时间内,这一片地区的消息就全部更新了。”

    “这不就是自媒体么?”皮皮道。

    “什么是自媒体?”嘤嘤问。

    “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初次见面,皮皮只想说三分话,“这么说来你有很多姐妹?”

    “如果按人口来算,我们绝对是这座森林的主人。”

    “那你们究竟是——”皮皮心里道,什么族?

    嘤嘤没有接话,前面打得火热的两人已分出了胜负,五鹿原虽是拼命反攻,终究不敌,被修鱼崐一脚踹倒,一斧子正要劈下——

    “嗖——”

    皮皮『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并没『射』中,只是从修鱼崐的头顶飞过,却令他分了神。就在这一瞬间,五鹿原反手一削,剑尖从他颈部划过——

    一排血滴洒向空中。

    修鱼崐双目圆睁,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一手捂住伤口,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间涌出来。站在一旁的修鱼峰、修鱼峻也惊呆了,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连忙冲过去要扶住他,还没来得及伸手,修鱼崐已轰然倒地,颈中鲜血狂喷,趁两人七手八脚地帮他止血,五鹿原向皮皮这边逃逸。

    坏了。

    皮皮以为五鹿原看见了自己,要跑过来道谢,不禁向他拼命摇头,手指另一个方向,让他不要靠近自己。嘤嘤则瞪了皮皮一眼,满脸写着“就你多事”四字。眼见五鹿原跑到跟前,皮皮只好从草中站起来倒把五鹿原吓了一跳。

    原来他只是盲目地跑向这边,并没有看见皮皮,见到皮皮手上的弓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正要张口。只听嘤嘤在身后叫着:“快跑!有人追过来了!”

    皮皮哪有时间说话,立即拔腿狂奔。

    五鹿原边跑边道:“你认得路?”

    皮皮喘气道:“不认得。”

    “那你干嘛跑这边?”

    “我在瞎跑。——你认得路?”

    “不认得,我是外地人。”

    两人没命地向前跑,林中草木纵横,几乎无法直行。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树木稀疏的地方跑去。身后身后木叶摇动,开始还是沉重的足步,紧接着传来野兽的奔跑声。皮皮忍不住回头一看,紧追着自己是一只巨大的灰狼,比第一次见到贺兰觿时遇到的狼犬还要大上一倍,不禁吓得汗『毛』倒竖、两腿发软。

    她还不大明白狼族与狼的关系。

    不像狐族,狼族似乎可以随意变形……昨晚咆哮的群狼和今早洼地的死尸也许就是同一伙人。

    见她脚步放慢,五鹿原回身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飞奔。那灰狼一跃而起,“嘶”地一声,咬掉了皮皮一段袖子。皮皮『操』起盲杖向他打去,灰狼向后一缩,两人不顾一切拔足狂奔。

    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团亮光——

    在林中,如果有一团大面积的亮光就意味着有一片空地。如果在空地上被狼围剿,绝对死路一条。

    皮皮灵机一动,忽然道:“快上树!树上安全!狼族不会爬树!”

    “我也不会爬树。”五鹿原道。

    在皮皮的印象中,不会爬树的女孩子很多,不会爬树的男孩子很少。

    “怎么可能?”皮皮急了,“连我都会!”

    “因为我也是狼族。”

    “我的天!”

    皮皮一面跑一面在心里唉声叹气,这一大早的经历够拍一步动作片了。这贺兰觿也不知去哪儿了,过了这么久还没来找她?如果是以前的贺兰静霆,是绝对不可能这样放心的。

    带着一肚子的恐惧和惊吓,两人跑出了树林,来到一处空旷的石地。阳光刺眼地照过来,皮皮还想继续往前跑,看看可有藏身的地方,忽然被五鹿原一把拉住。

    幸亏止步,再晚一步皮皮就要掉下去了。

    脚下是万丈深崖。

    一阵清风吹来,山花零落、木叶纷飞,也许是恐高的缘故,皮皮感到一阵晕眩。五鹿原紧紧地拉着她的手,已无路可退。

    另一只狼也赶到了,一左一右向他们『逼』近……

    皮皮忽然道:“别拉着我的手好吗?”

    五鹿原道:“为什么?”

    “如果我们手拉手跳下去,别人会以为是殉情。”

    这话从皮皮的口中蹦出来就连皮皮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她知道,无论是贺兰静霆还是贺兰觿都会介意这件事。

    五鹿原的神情却是哭笑不得,但还是放开了手:“那请问,能抱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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