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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犀燃烛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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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刀?”

    皮皮不是个告状的人,何况她的心已经够『乱』了:“手误。”

    “你心可真大,”他幽幽地笑了,将她的身子拧过去,双臂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这里就这么几个女生,谁划了这一刀,很难猜么?”

    “放开我。”

    他只当没听见,反而搂得更紧,顽皮地用鼻尖拱着她的颈子,像个病人那样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背上:“昨晚人家背了你那么久,腰疼。”

    皮皮两眼望天,在心底郁闷地嗷了一声。贺兰觿极少在公共场合展示与他人的亲昵,但她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

    不远处的帐篷掀开了,千蕊翩然而出,正好看见这一幕,气得返身要折回帐篷,被贺兰觿叫住:“千蕊。”

    他放开皮皮,走过去,低声和她说了几句。

    皮皮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千蕊的脸『色』越来越黑,目光越来越仇恨。末了向贺兰觿怒吼一声:“凭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任『性』!”

    “千蕊。”祭司大人的声音也抬高了一度,带着无形的压力。

    她用力咬了咬牙,憋住快要涌出来的眼泪,终于低下头。

    贺兰觿说完话,转身向皮皮走来,千蕊忽然在他身后大声道:“那我姐呢?为什么不在你身边?为什么不回我的信?——你说她不想跟你去南岳,出了蓄龙圃就分道扬镳了,那她究竟去哪了?”

    贺兰觿的身子滞了滞,没有回答,继续前行。

    “你关心她吗?在蓄龙圃我姐是怎么对你的?为帮你修炼她去偷狼族的草『药』,命都快丢了。现在她不见了,你就这么不闻不问也不去找吗?”

    “……”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我姐说你在南岳有女人,曾经给她种过香。如果你是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不伤心,你愿意去南岳吗?现在你身边有了这个女人,你恨不得我姐马上消失,是不是?最好死掉,对不对?”

    千蕊一边哭一边骂,贺兰觿阴沉着脸没有还嘴,只是拉着皮皮走回自己的帐篷。

    皮皮靠在吊床边,看着他冷笑:“千蕊划我一刀,我不介意。因为我知道千花已经死了。她要知道了真相,挨刀的人可不是我。”

    贺兰觿淡定地整理着东西。

    “贺兰觿,不想说点什么吗?”

    “……”

    “她照顾了你这么久,就算不是爱人也是亲人——”

    “——是她想杀我在先。”耳边传来他的低吼,“难道你不知道真永之『乱』?——我会杀掉任何人,包括我的亲人。”

    皮皮一阵哑然。

    一个『药』膏扔过来:“涂一下这个,你的伤口很难愈合。”

    “一点刀伤而已。”

    “刀锋上有毒。”

    皮皮倒抽了一口凉气。昆凌族精通草『药』和巫术,族内出了不少著名的巫医。当年贺兰静霆受伤,苏湄的第一个建议就是叫她去找千花。

    “我暂时不能帮你治疗,需要元气应付一些事。”

    “……”

    “只好委屈你破相了。”

    “无所谓,我不关心自己的脸。”皮皮弯下腰,紧了紧靴子,“我去找小菊。”

    皮皮大步离开帐篷时,确定自己在两人之间喷了一道制冷剂。狩猎归来,她明显感到贺兰觿对自己的态度变好了,但她对贺兰觿的态度却……变糟了。

第45章() 
路过家麟的帐篷; 皮皮决定先看看家麟; 却发现方辛崃正坐在一个树桩上往自己的左手断腕处缠布基胶带; 上面接着一个沉重的铁钩; 皮皮看得心惊肉跳。这只手是为皮皮而断的; 这些天方家人都避免跟她说话; 辛崃基本上不理她。皮皮有些讪然; 走过去厚着脸皮道了声“早”。

    辛崃面无表情地说:“陶家麟还没醒。”

    “哦。”

    皮皮俯身要钻进帐篷,被那只冰凉的铁钩拦住:“我妹也在里面。”

    “哦。”皮皮知趣地退了一步,“那就……不打扰了。”

    方辛崃用牙将银『色』的胶带咬破一个口; “嗤”地一下撕断,用铁钩在树桩上划了几道深深的印子,仿佛在测试它的强度 。皮皮本来有些歉意; 转念一想; 当初他拿刀割自己肝脏时可一点儿没手软,于是说了句“我晚点再来”后坦然地走了。

    营地西边有个空地; 皮皮找到小菊时; 她正举着十字弩瞄准靶心练习『射』击。皮皮『摸』出装着『迷』『药』的小瓶正要开口; 忽见小菊腕上多了一根红绳; 上面拴着颗湛蓝『色』的珠子; 不禁怔住。小菊发现了她的目光,美滋滋地笑了:“这是魅珠; 金鸐送的。”

    皮皮暗自叫苦。小菊好不容易从不幸的婚姻里走出来进入新的恋情,这种时候让她当间谍刺探金鸐不妥吧?当然啦; 为了友情她多半也会答应; 心底一定不情愿。皮皮一连转了好几个念头,见小菊的眼睛仍然亮晶晶地看着她,想了想,道:“刚从嘤嘤那边听了一些关于金鸐的家事。”

    “真的?快跟我说说!”

    皮皮将听来的故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小菊,小菊听得眼睛都红了:“这些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在飞机上还问过他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他避而不答,看来是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

    “创、创伤后……什么?”

    “‘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小菊道,“如果一个人受到重伤或目睹了亲人的惨死,精神上没扛住,就会产生这种心理疾病。”

    “你确定金鸐他会有吗?……他又不是人。”

    “你家贺兰也不是人,不也有吗?你不觉得动物比咱们人类更懂感情么?”

    “也是。”皮皮叹了一口气,“虽然你说得不错,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沙澜族是狐族最凶猛的部落,饥饿起来不能控制,有可能会伤害到你,要千万小心。”

    “明白。” 小菊举弩正要『射』击,忽听有人喊道:“皮皮姐!小菊姐!”

    嘤嘤向她们跑来:“看见钟沂姐姐了吗?”

    皮皮与小菊同时摇头。

    “早饭的时间都过了,大家都等着吃饭呢。”

    “是不是还没醒啊?”

    “天不亮就醒了,里里外外地忙个不停,还吩嘱我看着火呢。”

    皮皮微微纳闷,印象中的钟沂十分敬业,在闲庭街时就日日早起,到点不开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何况这里有一群嗷嗷待哺、不吃饱就会闹事的沙澜族。所幸昨晚的猎物还有些剩余,早餐应当是足够了。

    “走,找找她去。”

    三人正要动身,前面营地里传来一阵『骚』动,她们忙向营地跑去。

    所有的人都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了,聚在快要熄灭的篝火边。

    皮皮最先看到家麟,他看上去气『色』比昨天好多了,至少脸没那么苍白。但整个人仍处于痛楚之中,背上伤势未愈,站都站不直,几乎是半倚在树边。他的身边站着穿着绿花小袄、戴着『毛』线帽的方梨花,正专心地玩着一只魔方。千蕊已换了黑『色』的猎服,全副武装,弓箭齐备。看得出她认真地化过妆,戴着宽大的墨镜、涂着鲜艳的口红、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打着漂亮的蝴蝶结。与她正好相反的是金鸐,显然是听到动静刚从吊床里爬起来的,一头凌『乱』的卷发,赤着脚,穿一条斜纹短裤,套一件紧身背心,『露』出壮实的胸肌。贺兰觿的旁边站着五鹿原,衣衫褴褛,鹑衣百结,但他挺胸抬头、精神健旺、一看即知除了受伤的翅膀已元气大复。

    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似有大事发生。

    正在说话的是方尊嵋,在所有的狐族成员中,他个子最高、体格最壮,浅灰『色』的眼珠『露』出与世隔绝的表情:“……食物是我清点的,钟沂做完晚饭后,还剩下小半袋,就堆在她的帐篷里。早上她说要去对岸采蘑菇,然后回来做早饭,说明当时一切正常,食物还在原地没动。”

    原来是昨晚的猎物丢了。

    “钟沂还没回来?”贺兰觿问道。

    “辛崃去找了。” 方尊嵋道。

    “钟沂出去后,还有谁可能去她的帐篷?”金鸐道。

    “她的帐篷应当是空的,我和辛崃、梨花都在陶家麟的帐篷里,帮他治了一夜的伤。”方尊嵋道。

    皮皮看着众人,心中暗想:钟沂负责饮食,不会监守自盗;猎物是小菊、家麟和自己辛苦打来的,也肯定不会拿。方氏一家、千蕊和金鸐昨夜那顿都吃得很饱,没必要偷吃。宫家的兄弟带着两大袋食物已经离去了。贺兰觿在温泉边吃了狼女,也不饿。最大的嫌疑恐怕就是嘤嘤和五鹿原这两个外人了。

    果然,方尊嵋的目光在五鹿原的身上扫来扫去,一脸敌意。

    “昨晚我有吃的。”五鹿原淡淡地道,“金鸐给了我食物。”

    “五鹿大哥早上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坐在这里烤火。”嘤嘤轻声道。

    “先别替人开脱,”千蕊冷笑,“天知道是不是你拿的?这一袋够你们蚁族吃一年的吧?”

    “我……我没偷。这……这东西就是我背回来的。我要想偷……这么远的路,小菊姐、家麟哥都受了伤,半路上我就能跑掉。”嘤嘤急于辩白,语速飞快,不免结结巴巴,但毕竟是做学问的人,逻辑很清楚,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觉得在理。

    方尊嵋握出腰后的斧头,向五鹿原『逼』近了一步:“是你拿的吧,五鹿原?”

    “我没拿。”五鹿原双臂抱胸,不屑而笑,“想吃什么我自己会找,犯不着去偷。”

    “东西丢了也饿不着谁,”方尊嵋阴森地看着他,“对我们来说,你自己就是一顿上好的早饭。”

    “我的确是。”五鹿原的眼睛眯了起来,手已经捏成了拳头,向前『逼』近一步,一字一字地道“只要你吃得下。”

    两个男人脸挨着脸,眼看就要动手,皮皮一步抢上,挡在中间:“我觉得不会是五鹿原。他的翅膀受了伤,又得罪了修鱼家,现在急需我们的保护,又何必引火烧身做偷窃之事?明知道我们第一个就会怀疑他?”

    “没人知道五鹿与修鱼是什么关系,他极有可能是狼王派来的『奸』细,在我们面前扮演苦肉计。”千蕊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家麟道,“有证据吗?”

    小菊碰了皮皮一下,皮皮低头,看见小菊的左手伸了过来,上面的戒指已经变成了粉红『色』。怕引起恐慌,她摇了摇头,示意小菊不要声张。

    如果仅凭她们三人之力就可以猎到一头熊,饿极了的沙澜族可以扫『荡』方圆几里之内所有的猛兽。回来的路上,就在营地附近的林中,她还见过一群野鹿。就算这些都没有,还有老鼠、松鸡和蛇。沙澜族还不至于那么地不变通,明知饥饿的后果,还坐等戒指变红。

    “什么蘑菇要去那么远的地方采?”金鸐皱眉,“如果这里谁也闻不到她的气味,说明她的人在几里之外……”

    传来一声口哨,一个灰影快速向他们跑来,是辛崃。

    见他是一个人,方尊嵋问道:“钟沂呢?”

    “没找到,”辛崃摇摇头,举起一个布袋,“这是她的袋子,里面还有一些蘑菇。”

    “在什么地方捡到的?”贺兰觿问道。

    “对岸不远的林子里,离这里最多五百步。”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大家心中都在想两个最大的可能:一,钟沂被野兽攻击了,或者说吃掉了。二,她被狼族劫持了。

    虽然狐族嗅觉超群,但大家或在帐篷里休息,或专心替人疗伤,谁也没注意到对岸发生了什么事。

    贺兰觿忽然道:“辛崃,去溪水那边看看。”

第46章() 
溪水很浅; 最深之处淹不过膝盖。水流缓慢; 杂草丛生。

    辛崃找到钟沂时; 发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水底。鼻尖离水面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只要她还有一丁点儿力气; 把头略微抬起来; 就可以呼吸到空气。

    看得出她已死去多时。肌肤苍白而无生气; 一团长发和水草搅在一起; 两手摊开,投降一样举在头顶,指尖被水泡得起了皱纹。

    所有的人都跟了过来; 辛崃跳进水中将钟沂抱了起来。

    就在这个过程中,裹在她身上的外套滑落了,皮皮这才看见她身上有个比碗口还大的洞; 皮肉已失; 内脏掏空,肋骨清晰可见。

    一定流了很多血; 但已被水冲洗得干干净净。难怪什么气味也没有。

    最诡异的还是她的表情; 双眼圆睁; 很惊讶; 完全没料到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

    死状太惨; 小菊和家麟同时别过脸去。狐族的人则皆表情木然。辛崃低下头,长发掩面; 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旁的方尊嵋腮帮子硬了硬,一双眸子淡如远山; 默默地看着天空。

    南岳狐族几百年来与人类为伍; 各方面看起来都与人类极为相似;北关狐族则多在深山野林中生活,更习惯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也保留了更多“狐”的一面。皮皮一直很好奇钟沂是怎么走进这一家人的,又是怎么心甘情愿为奴的。开始的时候她觉得这中间一定有强迫的成分,可钟沂看上去就是个忠实的仆人、快乐的厨『妇』。方辛崃对她,也没有很霸道的地方。皮皮觉得,随着自己与她越来越多的相处,会渐渐揭开这个『迷』底,哪知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甚至不知道这钟沂父母是谁?家乡何处?只知道钟沂做的包子很香,昨晚的三菜一汤,美味还留在齿间。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嘤嘤,她的双眼好奇地扑闪着,以一种学者研究的目光看着钟沂破脆的尸身。感觉到皮皮的目光,她回头轻轻地道:“蚁族是冷血动物。”

    在这座森林,死亡是件最经常发生的事,过多的同情只会带来灾难。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不知何时贺兰觿走到了她的身后:“你在发抖。”

    “人已经找到了。”她说,“在水里。”

    “她……”

    “已经死了。”

    贺兰觿低头沉默了一下,没有问更多。皮皮感到他想知道一些细节,于是俯耳过去,向他描述了一下案发现场以及钟沂身上的伤口。他只是安静地听着。

    方辛崃抱着钟沂的尸身向林子深处走去,方尊嵋牵着梨花尾随其后。仿佛知道他们将要做些什么,其余的人都转身走向营地。

    “走吧,”见皮皮留在原地半天不动,贺兰觿拉住她的手,“辛崃他们需要一些单独的时间。”

    皮皮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钟沂的尸身会被如何处置,低声问道:“他们会埋葬她吗?钟沂还有家人吗?以后我回到c城,需要知会一下她的父母吗?”

    据她所知,钟沂十七岁离家出走跟了方辛崃,到如今至少十年了。按沙澜族游牧的本『性』,她应当与家里失去了联系。这么年轻,父母想必还健在,或者仍在四处寻找她。皮皮觉得无论如何应该给他们一个交待。

    “你是不是还想邀请他们过来参加葬礼?”

    “……”

    “你是不是还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庙、请几个和尚?”

    “……”

    “你是不是还想修一片墓地、陵园?”

    “卧槽,贺兰觿,”皮皮翻脸骂道,“你他妈真不是人!”

    面前的人一下子僵住了,脸阴沉了:“你骂我?”

    皮皮的下巴扬了起来:“骂了,怎样?”

    一团黑云罩过来,他的目光明明很空洞,凝视她长达十秒之后,皮皮只觉全身像被机枪打了几百个洞,找不到心跳了。

    “以前没人教过你怎样尊敬自己的夫君吗?”他的声音很冷。

    “尊敬?你们尊敬钟沂吗?人家跟了你们这么久,让她入土为安是你们狐族至少可以做到的事!”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贺兰觿仍然握着她的手,指尖渐渐冰凉。他用力地抿了抿嘴,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平息怒气。皮皮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向林中,被他一把拽回来,喝道:“别去。”

    他的手铁钳般抓得她生疼,皮皮挣脱不开,不禁吼道:“放开我!我得去问问清楚,他们不能就这么把钟沂给吃了!”

    “你想埋葬她?”

    “对!”

    “知道地底下住着些什么族吗?”

    “我管它什么族!”

    “蚁族、鼠族、蛇族、蛆。你觉得钟沂给它们吃掉会更舒服些?”

    “……”

    祭司大人将皮皮一顿暴损后扬长而去。皮皮愣在原地发呆,心中纠结究竟要不要去劝说方辛崃埋葬钟沂。忽见梨花从林子中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一脸的泪痕,忙拉住问道:“梨花,你大哥、四哥还在林子里?”

    “嗯。四哥在挖坑,说钟沂姐姐喜欢睡在地下。”

    皮皮长舒一口气,柔声道:“你饿吗?我们这就去打猎。”

    “饿。”梨花的眼皮红红地,“我问四哥可不可吃一点点钟沂姐姐的手,四哥不给我吃。其实钟沂姐姐以前都跟我们说了,她要是倒下了随便我们怎么吃都可以的。”

    皮皮一下子窘到了。见梨花眼泪汪汪的样子还以为她为钟沂的死难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没能吃到她的手,不禁白了她一眼:“哦,你倒是挺实在的喔。”

    “四哥不让我吃,还打了我一下。”梨花呜呜地哭起来,很委屈的样子,“昨天家麟哥哥回来,一直躺在床上,我以为他快不行了,哪知道大哥、四哥忙了一夜,又把他给救活了……”

    皮皮简直快气笑了。方辛崃还挺有人情味,这方梨花简直无法理喻。当下想起口袋里还有一颗钟沂用鱼肝做的棒棒糖,掏出来递给她:“拿着,先垫垫肚子。”

    “谢谢。”有东西吃了,梨花立即乖了,接过糖,蹦蹦跳跳地走了。

    众人随着贺兰觿向营地走去,家麟步子慢,落在最后,皮皮快步追上他,低声警告:“家麟,你得好好地防着点你的小媳『妇』,我担心她会咬你。”

    家麟双眉微皱:“昨晚她在我身边走来走去,还悄悄地『舔』我的手指头,我还以为这是狐族特殊的表白仪式,难道……”

    皮皮急出一身冷汗。这方梨花貌似只有十岁女孩的智商,毕竟修行了三百年,方家兄弟好几个,据说都很厉害,最后活下来的居然有她,绝非泛泛之辈,忙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跟方家人住在一起!切记,切记!”

    家麟斜睨了她一眼:“所以昨天我在林子里说的事,你愿意重新考虑?”

    皮皮坚定地摇头。

    家麟耸肩苦笑:“那我只好继续做方梨花的夫君呗。只要保证她吃饱,我就是安全的。”

    “你倒是很乐观喔!”皮皮拍了他一下,家麟一个闪身触发伤势没站稳,差点摔倒,被皮皮及时扶住,不料她被家麟的惯『性』带着差点也摔了,两人的身子撞到一起,为了稳住重心,家麟紧紧地搂住她。皮皮下意识地推了一推,家麟连忙撤手。

    他停步下来,看了她一眼,目中充满了感情。

    “怎么了?”皮皮问道。

    “没什么。有次打篮球,我被人故意绊了一跤,一下场腿就肿了,是你陪我去的医院。”他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那时候就惦记着赢球,输了会难过好久,好象遇到了人生的重大挫折。可现在呢?那场球是跟谁打的都想不起来了。”

    “清宁高中,三比一。还是你投的篮呢。绊你的那个人叫陈晓涛,平头,三角眼,嘴边有个痣,记得不?”

    他摇头:“还是你的记『性』好。”

    皮皮低下头,脸莫名其妙地红了。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与家麟的那些恩怨可以放下了。可以心平气和地提起过去了。那些少年往事又浮出了水面,在这荒凉野蛮的沙澜,显得格外地温暖而有人情味儿。

    “知道现在我最想念什么吗?”家麟叹道。

    “什么?”

    “『奶』『奶』做的豆瓣酱。用刚出蒸笼的馒头蘸着吃……”

    “或者炒茄子……”皮皮加了一句。

    “早饭没了,咱们恐怕要提前出发打猎了。”家麟加快了步子。

    “你别去了,好好养伤,我让贺兰多给咱们派些人手。”

    “没事,伤好得差不多了,我还吃了止痛『药』。”

    “家麟……”

    皮皮还想再劝,不远处小菊忽然跑回来向她们招手: “皮皮!家麟!快过来,拿好兵器,到篝火这边集合!”

    “打猎去?”

    “不是打猎,狼来了!”小菊一边在前面跑,一面示意篝火的方向,背后的弓弩像只老鹰伏在她的背上一上一下地,不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了。

    皮皮没听明白:“她是指狼,还是指狼族?”

    “肯定是狼族。”家麟看了一眼身后茂密的丛林,“如果只是原生态的狼,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为什么我什么动静也没听见?”皮皮一面快步走,一面问。

    “昨晚你不在这,金鸐已经警告过我们了。狼族特别记仇,方雷奕的外交辞令不过是个幌子,今天不论我们交不交出五鹿原,修鱼家都会派人马过来歼灭我们。——方家兄弟为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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