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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犀燃烛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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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吧,这可是我的门面; 你这手艺; 缝不好会破相的。”
“我觉得贺兰觿不会这么丢下你……有可能悄悄地跟在咱们的身后。”小菊轻轻地说,“要不然这人就太没心肠了。”
“到现在你还认为他是真的?”皮皮冷笑,“想当初——”
——想当初皮皮要跳湖,祭司大人一个电话就飞奔过来。
——想当初皮皮被地痞调戏,祭司大人一脚把地痞踹飞。
——想当初皮皮要救前男友,祭司大人二话不说,奉献元气……
皮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放弃幻想了。”
家麟之死,皮皮固然伤心,贺兰的无情,更令她绝望。见她心灰意冷,小菊换了一个话题:“有吃的吗?我饿坏了。”
皮皮把双肩包翻了个遍,包里有衣物、绳索、水壶、『毛』巾、救生『药』品之类,却没有任何食物。一说饿,她自己的肚子也咕咕『乱』叫起来,早上没吃早餐,和修鱼冰大打了一架,紧接着又被梨花袭击,体力消耗过多,不饿才怪。忙将小菊拉起来:“走,打猎去!”
大雨如注。
噼里啪啦砸得树叶『乱』响。林间杂树丛生,没有所谓的“道路”,皮皮挽着弓,小菊背着弩在一地的积水和泥泞中跋涉。
所幸穿着防水的猎衣,但湿冷的空气令她们不得不快步行走以摆脱彻骨的寒冷。
从上午一直走到黄昏,什么猎物也没打到。
一来两人都受了伤,战斗力大不如前:小菊的胳膊痛得拉不开弓,皮皮也跑不动。二来森林的能见度本来就低,加上乌云和大雨,山路忽而崎岖,忽而陡滑,走路都要格外小心,莫说打猎了。
皮皮抬头看着天『色』,暗暗地想,天一黑就更难了。
两人饿得头昏眼花,情绪开始烦躁不安。小菊见路旁的灌木里长着几串山楂一样红红的果子,终于敌不过诱『惑』,摘下一把和皮皮分吃。岂料果子刚一进肚,就引发严重腹泄,两人狼狈地躲在草丛中拉了一通肚子,几乎脱了水。
等她们颤颤微微、互相扶持着从树后走出来,脸都绿了。小菊一抬眼,忽然指着不远处一个石『穴』道:“咦——皮皮,是我眼花么?那里有只鹿?”
皮皮立即搭箭引弓:“哪里?”
“那块大石头的下面。——不对,这鹿怎么不动啊。”
皮皮观察了一下,叹了口气,将弓放下来:“是头死鹿。”
“死鹿也可以吃呀!”小菊显然饿慌了,“说不定它还没断气呢,这不就给咱们逮着了么?”
何止是饿慌,小菊还有低血糖,心慌、出汗、全身颤抖,一听见有吃的,声音都兴奋了:“我包里还有一瓶盐、一袋辣椒粉。等下咱们烤着吃,记不记得《红楼梦》里凤姐都说鹿肉好吃。”
这么说着,嘴咂巴两下,哈啦滋都快掉出来了。皮皮苦笑地看着她,人毕竟也是动物,果然是饿不得的。
两人快步进到鹿前,顿时呆住。
呃——
鹿已经死了好些天了。只是面对着她们的那一面有一双漂亮的鹿角,完整的鹿头,以及上半身一大块鹿皮。腹部已被小兽咬空,身子塌陷下来,里面长满了白『色』的蛆虫。
小菊一看,扭头就走,被皮皮一把拉住:“其实,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吃的。”说罢伸手从死鹿身上掏下一把蛆虫,走到一边,摊开手掌,在雨水中冲洗。
小菊瞪眼:“你想干嘛?别告诉我你要吃它喔!”
“这个东西吧,富含蛋白质和卡洛里,可有营养了。”皮皮凝视着手中蠕动的蛆虫数秒,将其中的两只放入口中,一口吞下。
小菊捂住嘴,恶心到吐:“啊~~~我不吃我不吃,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我吃过岩洞里的蜗牛,这个比蜗牛的味道好多了。”皮皮递给她一小把,“尝尝?”
小菊拼命摇头。
皮皮将那一小把全数倒入口中,嚼了嚼,强行咽下,冲小菊一笑,“不骗你,味道真心不错。你就当它是爆米花儿……”
此时的小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从野鹿腹中掏出一把白蛆,在雨水中洗了洗,眼一闭,心一横,一口吞下。
除了形状恶心之外,肠胃倒是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饿疯了的两人也顾不得许多,如法炮制,各吃了几把蛆虫后,肚子奇迹般地饱了。小菊拍了拍肚皮,用刀在树上划了一个大叉:“做个记号,过几天饿了,咱们再来。”
肠胃正常蠕动之后,理智终于跑回脑中。
天已经彻底地黑了。
在离死鹿大约半里多的地方,皮皮和小菊找到了一个温泉。
她们温泉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干燥的岩『穴』,小菊累得倒地而卧,立即熟睡过去。皮皮则拿起弓箭,来到温泉边放哨。
雨已经停了,宁静的夜空星光璀璨。
远山如画,绵延不绝,淡蓝『色』的月光洒向无尽的苍穹。
雨夜的森林出奇地安静。温泉冒着一团团白气,皮皮脱掉鞋子,将冻僵的双脚伸进水中试了试,水温有些偏热,但对于在寒风冻雨中行走了一天的人来说正好。
一团久违的暖意从脚尖一直升到膝盖,但空气仍然寒冷,身体仍在瑟瑟发抖。她弓背曲膝,将上半身尽量贴近水面,凝视着水光中自己模糊的倒影。
她又想起了家麟,眼泪止不住地滴下来:
——小时候和家麟去植物园看花,她拿着根树枝去掏蜂箱里的蜜蜂,结果蜜蜂追出来,家麟一把抱住她,自己被蛰成了一个猪头。
——中学时小腿骨折,家麟在学校背着她上下楼,被同学们嘲笑说“猪八戒背媳『妇』”。
——妈妈写信向他借钱,在国外勤工俭学的他二话不说寄钱回来。
——车祸重伤回国,不愿意连累她,对她冷言冷语,还赶她走。
——昨天狩猎,为了保持自己和小菊,他舍命引开黑熊……
从三岁到二十岁,皮皮生命中的大多数美好时光都有家麟的身影。他们之间没有大事,只有无数件小事,细雨微风、春蚕吐丝、点点滴滴缠绕在一起,掰不断解不开:一个温暖的眼神,一道善意的微笑,大雨天里为她举起的伞,写作业时扔过来的橡皮,假装吃不下的半袋零食、饭盒里特意留给她的鸡腿……她们的感情是天然的、纯净的、亲人一般的,像熟悉自己的左右手那样熟悉他。就算吵得天翻地覆互不理睬,她有难,他会管。反之亦然。
闭上双眼,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忆家麟临死前的那一刻:恐怖的咀嚼、一地的鲜血、凌『乱』的尸身……但可怕的场景却象电影般一幕幕在脑中循环闪现。
她无法忘记方尊嵋那双冷漠的、死亡般的眼睛,以及贺兰觿那几句近乎撇清的开脱。
——“这不是尊嵋或梨花在理智的状态下做出的行为……”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我们不能要求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是她的家麟,从来没变过。这不是她的贺兰,真正的贺兰生死不明。蓦然间,她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慌张与孤单,仿佛同时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不禁泪如雨下,心中有个声音越来越大,响彻云霄:“家麟,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皮皮在温泉边放肆地哭着,夜雾渐渐地浓了。
风吹木叶,哗哗作响。
在纷杂的树叶声中模糊可辨一阵细微的脚步。皮皮猛然睁眼,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抽箭引弓!
一秒之前她什么也没看见,等她『揉』了『揉』哭坏了的眼睛重新聚焦时,离她十步之遥,赫然站着一只白狼,一双圆眼在夜晚发着幽幽绿光。
皮皮先以为是只白狐,甚至猜想是祭司大人,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一只狼。
狼的个头比狐大,基本上要大一倍以上。
这是一只经常打架的狼,『毛』『色』白净,上面有很多伤痕。几处比较大的伤疤上,『毛』已经掉光了,只长着一层浅浅的绒『毛』。
但这并不影响它站立时的高傲姿态以及睥睨一切的目光。
听说狼攻击时会耳朵前竖,颈『毛』倒立,四肢紧张,尾巴翘起。而这只狼慢慢地向她走过来时,头高抬,尾下垂,目光中有三分好奇七分观察,并没做出攻击的姿势。
皮皮有些犹豫,如果只是路过的动物,或者过来喝水的动物,她不想打扰它,更不想要它的命。
白狼对皮皮的弓箭视若无睹,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皮皮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三指扣弦,脸颊定位,“嗖”地一声,冻蛇弹出,直取狼的右眼。
仿佛早已料到,白狼身形一侧,张嘴一咬,“喀嚓”一响,将冻蛇咬成两段扔到地上。
皮皮立即去抽第二支箭,却已经来不及了。瞬时间白狼已到了她的面前,伸出鼻子嗅了嗅她的脸。
它的鼻尖冰凉而湿润,蹭在脸上有种奇怪的麻痒。
皮皮浑身僵硬,一动不动。那颤动的鼻尖沿着她的脸颊一直嗅到颈窝,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皮皮不敢激怒它,只得佯装淡定,只觉冷汗湿背,心脏都要爆炸了。
白狼绕着皮皮嗅了一圈,充分满足了好奇心之后,竟然慢悠悠地走进了树林。
皮皮手捂心脏,大大地喘了一口气,慌慌张张地穿上鞋子正要逃走,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个人的怀中!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安静地打量着她。皮肤很白,有一头好看的卷发,全身都裹在一件灰『色』的风衣里。
修鱼稷。
第56章()
“你的功夫不错。”他淡淡地道; 语音中有股怪异的腔调。
“谢谢。”皮皮强自镇定。
小菊就睡在不远处; 他多半没有发现; 或者暂时没有注意。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林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不算最好; 但你反应够快; 也够勇敢。”修鱼稷又道。
“……”
“你叫关皮皮?”
“对。”
“听说你是贺兰觿的女人?”
她怔了一下; 还以为贺兰觿的真实身份并未暴『露』; 看来狼族已经知道了。
“我跟那人没关系。”她板着脸说。
“很好。”
“什么很好?”
“我喜欢你,”他淡淡地看着她,目光像一面镜子; 谁也看不见藏在背后的用意。“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她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下,道:“抱歉; 我已经嫁人了。”
“这里是沙澜。”
“我遵守心中的道德; 跟地理位置没关系。”
他沉默了一下,道:“也就是说; 你更情愿被我吃掉?”
“不情愿。”
“我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修鱼先生; ”皮皮朗声道; “吃掉我跟吃掉一只野鸡、一只野鸭——”
“——鸡就是鸡; 鸭就是鸭; 不要在前面加个‘野’字。”他打断,并且更正; “这里是沙澜,这里没有家禽。”
“ok; ok。吃掉我跟吃掉一只鸡没什么两样。”皮皮的表情很严肃; “你是狼族未来的领袖,与其让我在你的胃里消化,完成最低级的功能,不如让我做你的助手,帮你消灭敌人。”
他双眼一眯,目光莫测,好象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助手?”
林中传来马蹄的杂踏,他的随从就在附近。皮皮心中十分焦虑,担心这些人发现了小菊的踪迹。
“对,助手。”
不知是因为寒气还是受了伤,她的膝盖忽然闪电般地疼了一下,皮皮痛得“嘶”了一声,抚住自己的腿。
“你可以骑我的马。”他指了指泉边不远的一棵松树。那里立着一匹漆黑光亮的黑马,安静到不出一丝声响,几乎与黑夜融成一体。
她得跟他走,没有别的选择了。
“有白马吗?”皮皮很拽地说,“我不喜欢黑马。”
“你有种族歧视?”
“……”
他的眸中多了一丝笑意:“是的,我有白马。”
说罢走入林中,牵出一匹白马,手里拿着一只火把。趁这功夫,皮皮已将猎刀和弓箭背在身后。
见她拿着武器,修鱼稷也不介意,脱下风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很绅士地将她扶上马背。正要翻身上马,一低头,看见泉边的一块巨石上用泥土写了一个“鱼”字。皮皮自知难逃此劫,怕小菊醒来后惊慌,趁他牵马之际留下记号言明去向。她以为天黑修鱼稷看不到,不料他竟拿来一只火把。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个字。
——他居然不识字,难怪腔调就像一个外国人说中文那样僵硬生涩。
“不知道。”皮皮决定死不认账。
“看形状是龙族的文字,你是龙族?”
“嗯。”
“会说狐语?”
皮皮摇头。
“会说狼语?”
她又摇头。
“你连我们的语言都不会,怎么做我的助手?”
“我只是不具备你们的发音器官。”
“如果一直用你们的语言和你交谈,我会觉得累。”他的语速很慢,不知道是因为不流利还是深思熟虑,“也许我们需要请个翻译?”
“用不着用不着,你的话我能听懂。”皮皮连忙道,“交流没问题。”
皮皮可以理解狐族能说多种人类的语言,毕竟千年来他们与人类混居。她对狼族的历史一无所知。看样子,五大狼族至少在沙澜居住超过了八百年,沙澜并无人迹,没有老师,没有语境,这语言是从何处习得的呢?
如果说狐帝贺兰鹴一手缔造了狐的王国,那么修鱼亮是不是一个和他类似的人物?修鱼家族与另外四大家族是一种什么样关系?狼族如此强大,其领地观念又如此强烈,蓄龙圃就在沙澜的西北,为什么不打过去,一统天下呢?
“我们的语言是谁教你的?”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是沙澜外交通用的语言,最早是狐族使用的。”
“也就是说,狐族和狼族曾经有过一段平等交流、和平共处的时期?”
“谈不上。我们的祖先以前居住在沙澜以北,相当于狐族的邻国。狼族与狐族拥有一些共同的资源,有时候是分享,有时候是争抢,外交上常年处于紧张状态。进入沙澜之后,我们发现龙族的语言是这个地区的通用语,各族都在使用,也就只好默认了。”
他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揽起缰绳向林子的深处走去。身后跟着七八只巨大的灰狼。
马背颠簸,皮皮尽量挺直身躯不要靠在修鱼稷的身上。尽管累了一天也困得要死,她浑身紧张处于高度警惕状态。身后的人,胸膛宽阔得就像个单人沙发。
山道崎岖,马蹄忽然打了个滑,一只粗壮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将她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皮皮抗拒地推了推,手臂粗硬,推不动。
“你很累,为什么不睡一会儿?”修鱼稷道。
这么一说,她反而更警惕了,用力拧了拧了脸,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狼族特别记仇,今天她杀了修鱼冰,也就是他的妹妹,被他抓住带回巢『穴』,指不定要受什么折磨。
“我不困。”
“怕什么,”他哼了一下,“如果我想吃你,你已经跑不掉了。”
“……”
“不要『逼』我说‘吃’这个字,我不会恐吓。”他冷冷地道,“一旦说了,就真的会吃。”
皮皮怕极了,不是怕死,而是怕他这种捉『摸』不定的口吻。她用力睁开眼,看看天上的星光,又看看山脉的走向,感觉一行人正在西行。在马蹄均匀的节奏中,她与睡意顽强地搏斗,残留在树叶间的冷雨不断地滴下来,冻得她浑身哆嗦。坚持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背靠着修鱼稷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在马背上坐了多久,皮皮忽然醒了。发现自己靠在修鱼稷的怀中,身后的男人充满了热量,令她全身暖和得发烫。她连忙坐直身子,睁大眼睛四下张望,忽然感到脸上粘乎乎的,同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她『摸』了『摸』,粘乎乎的东西是血,满头满脸都是,以为伤口迸裂,吓得“噢”了一声。
“不是你的血。”身后一个声音懒洋洋地道,“路上遇到偷袭,打了一架,血溅到你脸上,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皮皮扭过头,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你也太能睡了,在梦里脑袋搬家也不知道吧!”他轻喟。
皮皮掏出一叠湿纸巾用力擦拭,直到纸巾全部用光,才觉得干净。
那七八只灰狼仍然紧随其后。一行人正在下山,已经到了谷底。从树叶的间隙可以看见天上淡淡的星光,前面黑漆漆的,耳边只有枯燥的马蹄声。
过了片刻,修鱼稷放慢马速,停在一个洞口,吹了一声口哨,后身的狼立即四散离开。修鱼稷带着皮皮下了马,拿着火把,向洞内走去。
皮皮的心砰砰『乱』跳。几次掉进井底,致使她一看见洞『穴』就会产生幽闭恐惧,就想立即逃走。
洞很宽大,迎面吹来一道阴森的冷风。两壁由巨岩凿成,每隔数米点着昏暗的松油灯,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这是什么地方?”皮皮问道。
“龙关驿站。”
第57章()
“……驿站?”
“也是蚁族的地宫。”
“来这干嘛?”
“如果是我自己回去; 不用来这里; 很快就能到家。”他转过身; 将火把举了举; “带上一个你; 只好抄近路。”
皮皮知道他的意思是; 如果他自己走; 自然是变回狼形,但带着她,速度就慢多了。
借着火光; 皮皮发现面前是个两层楼高的球形大厅,涂着白『色』的涂料。一道木门挡在前面,门边有个类似售票处的小亭; 里面坐着一个大眼睛的小个男生; 桌上一堆树叶,他正全神贯注地翻弄着。一看眼睛就知道是蚁族。
修鱼稷敲了敲窗子:“唐唐。”
“六爷。”唐唐的脑袋从窗口探出来; 一脸讨好的笑容; “回家去?”
“两张票。”修鱼稷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红『色』的豆子; 咖啡豆大小; 扔给他。
“好嘞。”唐唐将豆子扔进一个巨大的木桶; 按动开关,木门开了。
眼前豁然一亮:大厅空旷; 行人寥寥,从面相看; 多是蚁族。面对着皮皮有一排两人多高的椭圆形洞口; 一共六个。修鱼稷带着她走入其中的一个洞,通过一道门,走进一节白『色』的车厢。
车厢的形状犹如巨大的蚕蛹,功能却类似绿皮火车,很短,只够坐四个人。两排椅子,一张桌子。皮皮和修鱼稷面对面地坐下来。不一会儿功夫,车厢开动,在甬道中快速行驶起来。
车厢的两面都没有窗,头顶是空的,没有玻璃,两侧各有一盏灯,发着类似磷火般诡异的蓝光。
皮皮本来昏昏欲睡,突然间看到这么奇异的现象,忍不住问道:“这是你们的地下交通系统?”
“准确的说,是蚁族开发的。大家都可以用,给他们东西就行。”
“靠什么驱动?——煤?电?气?”
“听说是从海藻里提炼的动力,蚁族对技术高度保密,我知道得不多。”
“这东西很像我们的地铁。”
“地铁——是什么?”
“嗯……在地下挖洞,各种地道,各个方向,里面有车,可以把人送到各个出口。”
“是吗?”他很好奇。
“你从没离开过沙澜?”
“没有。”
“也就是说,你没有见过龙族的世界?”
“没见过,……听说过。”
“那你应当出去看看,背包旅游一下,长长见识,开开眼界,”感觉对面坐着一位“摩登原始人”,皮皮顿时有了优越感,“你这么年轻,外面的世界大着呢。”
这句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来修鱼稷恐怕不年轻了。金鸐与贺兰觿年岁相当,他是金鸐的弟弟,也小不到哪里去,几百岁是有的。
“出不去。”
“不可能。如果出不去,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正想问你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很专注,用一种研究外星人的眼神盯着她。
皮皮抓了抓脑袋:“我是从飞机上跳下来的。”
“什么是飞机?”
“就是……一种……巨型铁鸟。”
他一脸茫然:“铁鸟?可以飞的?”
“嗯。”
“所以你是飞进来的。”他说,“我又不能飞。”
“地球——也就是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圆的,你知道吧?”
“不知道。”
“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你知道?”
“不知道。”
皮皮傻眼了:“那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出不去?”
“沙澜的周围,生活着一些非常可怕的族类……没有谁敢惹到他们。”
“连你们也不敢?”
他摇头:“尝试过,死伤无数,从未成功。不过沙澜对我来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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