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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桃花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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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比她活得舒坦?她似乎没有那么宽大的胸怀。
第二天下午,何之棠坐着花月坊的轿子出了门,身后还跟了几个穿便装的狎司以防她不见踪影。何之棠曾经跟着哥哥何之训路过祁正修在秦淮河边的别院,当时何之训还曾指给她看,告诉她祁正修基本都住在别院里。她当时还好奇祁正修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府邸去住,可惜何之训没有给她答案,祁正修也没给过她答案。
快到秦淮边了,何之棠给自己揉了两粒凝香丸。
轿子停在了祁正修的别院门口,何之棠把手里的素玉给了守值的下人。下人进去禀告祁正修。
摸了摸手里的素玉,是他的,没错,祁正修让陈述给了小桃的那块。自己没给她下帖子请,她又是怎么出来的?这次是用什么换的?陪客人吗?祁正修的心有些酥麻,叹了口气道:“让她进来吧。”
书房里的炭火有些灭了,屋子很冷。祁正修吩咐下人加了些炭火,很快就烧得旺了。屋里也暖和了起来。
门口有了零碎的脚步,应该是下人带着她进来了。祁正修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待脚步道了跟前,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讨来以弟。
身边的女子没什么动静地坐在了他旁边,只是身上的味道似乎比往常浓郁了许多,冲得有些头疼。祁正修揉了揉额头,下人端上来两盏茶,祁正修摸索着喝了一盏。
何之棠看着身边的男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真的看不见了!之前风华绝代,白衣翩翩的男人,如今只是一个睁眼的瞎子。她有些受不了这个落差,全身都在微微抖这。客观来讲,即便他看不见,棱角和五官依然是摄人心魄。可是看着他木然无神的眼睛,何之棠突然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
是走?还是留?屋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何之棠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祁正修只觉得味道越来越重,他的心跳得有些快,面色也微微潮红起来。她今天怎么抹了这么多这个东西?
祁正修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躁动,伸手去摸茶盏。恰好何之棠也有些口渴,伸手也去够茶盏,两只手碰到的一刹,何之棠的柔软把祁正修全身的火猛地点燃了,祁正修腾地站了起来,俯身扶住了何之棠的肩揉着,声音有些冷,却有着克制不住的情欲旖旎:“你是不是就喜欢我这样?”何之棠呆在了那里。
中午,徐锴拿着盖着祁正修私印的拜帖把小桃从花月坊接了出来,红姑只吩咐晚上要早些回来。小桃这一个春月虽然是祁正修的,但是每天必须回花月坊报道。
小桃出了花月坊,一脸笑意,整个身子都轻松了,不由问着徐锴:“徐大人,祁公子答应见我了是吗?”
徐锴笑得有些不自然:“桃姑娘,这个拜帖,是陈述偷偷用了子介的私印做的。你待会去了子介的府上,最好—还是别出声。陈述说这样他应该不被你总是叨叨忘性大了。”
小桃有些失望,随即浮上一个俏笑:“知道了。保证不出声。”
小桃一蹦一跳地跟着徐锴,路上看到一家点心铺有卖茶叶糕的,不由跑进去买了一包清淡的,对徐锴笑道:“祁公子喜欢吃清淡的糕点。”
徐锴笑着摇头。
到了祁正修的别院,守门的看是徐锴带着人来,便没有阻拦,放了他们进去,院内的下人忙进去通报。
徐锴带着小桃走到后院祁正修的书房,小桃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跳突不安,祁公子再见她,到底会是怎样的情形?
两人刚一迈进书房,只看见祁正修扶着何之棠的肩面色潮红,何之棠的衣服都被他扯得歪向了一边,露出了半缕香肩,而何之棠也正两眼发直痴痴地看着祁正修。
小桃手里的茶叶糕掉到了地上,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也忘了刚才徐锴不许她说话的要求,声音都有些哆嗦:“祁公子,大小姐,你们”为什么要让她看见这些?
小桃的脑子一片空白,她说不下去了,转身疯了一般跑了出去。祁正修听到那句熟悉的声音,心突然像被刀锋划过似的,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一撩袍子,追着那个脚步也跑了出去。只留下了发愣的徐锴:“这”
小桃跑得很快,她只想赶紧逃,逃开那些她不想看的东西。祁正修侧耳听了听她跑的方向,纵身一跃,稳稳落到了小桃面前,准确地紧紧握住了小桃的肩。
小桃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力挣扎着,脸上的泪早已花了,看着挡在前面的祁正修,她不管不顾地推、揉,打、踢,低声吼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祁正修的心被她扎得有点疼,任由她踢着,没有松手。
“你还追我做什么。我早就该知道的,你去花月坊不是为了我。你一定早就知道那九个姑娘里有大小姐才去的。要不是大小姐摔了胳膊,怎么会轮到我上去?你怎么会预料到这个意外?你就是去看大小姐的,才阴差阳错地买了我的春月。我错了,我不该自作多情,我更不该破坏你和大小姐,都是我的错”小桃哭着,话却收留不住,“我自作什么?我干嘛要一趟趟地来,我干嘛要买茶叶糕,我干嘛要犯贱”
祁正修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猛地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好了。别再折磨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烽火连正月()
小桃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紧紧贴在了祁公子宽厚的胸前,祁公子的气息幽幽传来,有些急促,有些情动。小桃怔住了,眼泪还在流着。却没有了刚才的抓狂。
祁正修艰涩地吐出了几个字:“我以为,她是你。”
小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祁公子话里的意思,他以为大小姐是她?一缕细细的宽慰从心底浅浅泛上,小桃咬唇看着祁正修,没有说话。
耳边传来一个清清凉凉的声音:“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何之棠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祁正修和小桃身边,看了看小桃,转而定定看向祁正修,“公子置之棠于何地?”她知道祁正修看不见她,别说现在瞎了,就是以前,他的眼里恐怕也没有她吧?本来她是不甘心折腰去问这句话的,可是眼前的情景,让她忍无可忍,到底还是没有把持住自尊,问了这句。
祁正修缓缓向前走了两步。朝着何之棠的方向躬身揖了揖手:“正修和小姐,没有缘分。如果今后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地方”
话没说完。何之棠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公子,第一句就够了。之棠明白了。”说着看了眼小桃,唇角向上勾了勾,转身缓缓地走了出去。
小桃看着何之棠的背影,挪了挪脚步,她习惯性地想跟出去,却又顿住了步子。愧疚、纠结,一起涌了上来。她对不起大小姐,可她真的舍不下祁公子。
过了很久,祁正修缓缓地开了口:“你也回去吧。”声音有些苍凉。
小桃咬了咬唇,固执地说着:“你买了我的春月,我该服侍你的。”
祁正修摇摇头,往回走去:“我不需要你服侍。”讨边狂血。
小桃快走了两步,红着眼圈轻轻扯住了祁正修的袖子:“公子。让我服侍你一个月。这是我应该的,也是我想做的。”
祁正修顿住了脚步,侧着头声音寒凉:“叶小桃,我不想你看着我这个样子,你懂不懂?”
小桃的眼泪泛了出来,固执地看着祁正修:“我不在乎。我只想服侍公子。”
小桃得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让祁正修的心又慌了一下,他的世界是黑暗寒凉的,他发现自己贪恋小桃带给他的那一抹温暖和阳光,可他又不敢接受,前路渺渺,他不知道自己会带给她什么。祁正修狠了狠心,抬起脚步又想回去,小桃不由迈上前一步扯住祁正修:“公子,就让我服侍你一个月。你看得见看不见,我不在乎,你心里有没有小桃,我也不在乎。我只想给公子添茶递水,研磨熬药,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只有这么一点点心愿,就这一点点。”
小桃的话,扯得祁正修的心不是滋味,卑微落寞的语气,让他再也没法硬着心肠,祁正修站立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自己的脚步该迈到哪儿。
小桃鼓了鼓勇气,伸手牵上了祁正修的袖子,声音软软:“公子,我们回去吧。”
祁正修的心摇摆了一下,眉头蹙了又松,却再也没法说出绝情的话。小桃那种柔柔的语调,卑微的语气,让他明白了一个词,“不忍”是什么滋味。半晌,祁正修淡淡说道:“走吧。”
小桃抑制不住心里的狂喜,轻轻“嗯”了一声,步子轻快地扶着祁正修走了回去,徐锴正在屋里着急不知道院子里那三个人怎么样了。可他终究是个外人,不好出去掺和。看着小桃扶着祁正修进来,终于松了口气,半笑道:“可算是好了。”
小桃的脸微微一红,祁正修倒没什么表情,对徐锴说道:“我要给太子去封信,如今我写不了,我来念,劳烦你代笔吧。”
徐锴点头。三人去了书房,小桃把笔墨放好,看到祁公子身后的书柜里,每个小屉上摆着不同的纸,来回看了看,扭头问道:“徐公子,五福镇的纸是哪种?”
徐锴一愣,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是子介,非五福镇的纸不用。你随便拿一个就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最细致白净的那种是五福镇的。不晕染。”
祁正修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她竟然还知道自己喜欢五福镇的纸?她到底在自己的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心,不觉融融暖了许多。
小桃的脸红了,知道祁公子喜欢五福镇的纸,歙砚徽墨,还是云笙告诉她的。被徐锴说得尴尬,小桃转移话题道:“是云笙说的嘛。对了,云笙呢?怎么见不到他了?”
空气突然像凝固了似的,静得再听不见声响。祁正修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徐锴轻轻摇了摇头道:“濠州一战,云笙被流箭射中,走了。”
小桃呆立在了原地。从在濠州的时候,她就体会到了两国交战的瞬息万变,可这是第一次让她感到战争的残酷。云笙走了?她没法相信,那个给她揉搓胳膊,还说要给她蜜瓜干的人,就这么走了?半晌小桃才回过神来,喃喃道:“不会的,怎么会?他不是服侍公子的吗?”
徐锴叹了口气:“那时子介的毒发作得厉害。军营里缺一味药,云笙急着去镇上的医馆抓药,结果遇上了敌军的流箭”祁正修背过了身子。
小桃的手微微抖了起来,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了云笙的身影,买酒时的青涩,给她送药的聊天,为她留着蜜瓜干的关爱小桃忽然烦透了这战争,让好好的祁公子什么也看不见,让活生生的云笙再也回不来。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从祁公子的别院回去,小桃有些恹恹的。想起云笙,心里就有些酸楚。从何之棠的身边擦肩而过,竟然也有些木然;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屈身恭敬地行礼,只是微微低了低头。可这表情在何之棠看来,便像是胜利者的轻蔑。何之棠淡淡笑了,日子还长,她想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正月初九,赵匡义收到了李月娥的来信。信是赵匡胤递给他的,外加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赵匡义来不及向赵匡胤解释,匆忙回到自己的营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蜡封。
李月娥的来信很长,足足有十几页,除了讲自己归程的见闻,还讲了许多细密的心思,和赵匡义的那次相逢,在她的笔下,倒变成了一幅散着韵味的画卷。赵匡义顾不上看这些,飞快地在字里行间扫着,终于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字,小桃在金陵教坊的花月坊。
只这几个字,已经让赵匡义血脉喷张了。她果然在金陵!李月娥没有太多地讲述小桃的近况,反而让赵匡义百爪挠心。她在花月坊,那种地方可让她怎么活?赵匡义一撩战袍,冲出了营帐。
周军围攻楚州已经近四十天,粮草耗费,兵马疲累,但楚州的守将张彦卿始终硬抗,不肯投降。周朝皇帝柴荣也是颇为头疼,召集了将领们研究如何攻破楚州。
楚州临着运河,防守坚固,将领们盯着地图,一时也没有良策。赵匡义看了许久,突然发声道:“不如声东击西。”
“怎么个声东击西?”柴荣来了兴趣。
赵匡义站了起来,指着地图道:“楚州临着运河,运河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如今过了春节,天气转暖,运河这个屏障可以进行一番利用。”
“利用运河?”赵匡胤的眉头微微一蹙,勾唇笑了,他这个弟弟的主意,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果然现在更加进益了,这个主意妙得很。
赵匡义指着东侧道:“陛下可以在这里,摆开阵势,和唐军对战。这样唐军会把主要兵力集中在这里,耗持几天,运河的西侧守备必定松懈,到时带一支熟悉水性的队伍,从运河潜到城下,攻下缺口。”
柴荣一个扬眉,用力拍着桌子道:“好!”
正月初十,柴荣把行宫搬到了楚州城下,亲自督战,士气大增,从楚州城的东侧开始猛攻。楚州城的守备有些抵抗不住,不断地调动兵力到东侧增援,甚至城里的百姓也开始带着兵器,冲上了战场。
刀光剑影,马嘶风叫,血流得城里城外一片血腥的味道。赵匡义带了两千会水的士兵,从西侧的运河偷偷潜到城下,在夜幕的掩护下,进了城里。
里应外合之中,正月十二,楚州的城门被周军攻破了。守将张彦卿带着残余的将士仍然用刀剑拼杀,做着最后的抵抗。直到刀剑都拼完了,张彦卿挥剑自杀,其余的上千士兵全都战死,没有一个投降。
赵匡义杀红了眼,他以前不是个滥杀的人,能劝降的,绝不愿屠尽。可现在,他没有时间,他没有心情。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方法,才能去把握他想做的事,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正月十三,楚州完全攻克,柴荣在楚州修整兵力五天,并且安排着战后的事宜。赵匡义在营帐里静静地坐着,五天,够了,骑上快马,可以到金陵打一个来回。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元宵重隔影()
赵匡义没有和赵匡胤提起,而是直接同皇帝柴荣告了五天的假,只说有要事去处理。赵匡义屡立战功,柴荣对他格外嘉赏,也相信他的安排。便许了他五天。赵匡义带了五个身手敏捷的贴身侍从,打马一路向金陵的方向疾驰而去。
楚州战败的消息传到金陵。朝堂上下,一片凄然。楚州的地理位置还有运河做屏障,都被攻下,那附近的城池,更加没屏障可依附。每个人的心都惶惶然,大唐的命运似乎已经看到一二,悲凉,从上到下,笼罩了整个金陵。
皇帝李璟把自己关在太庙里,看着先人的牌位,有些麻木。这个国,他不知道还能守多久?他不是不励精图治,也不是不用心良苦,可为什么会到了这个地步?他想不通。
祁正修呆在竹林里,两天没有出来。眼看着大唐的土地像被蚕食的桑叶般破败,他的心说不出的痛。他已经入东宫见过太子。出发的事,只怕等不到月底。要及早进行了。
下人依旧按祁正修之前的吩咐每天去花月坊下拜帖,把小桃接出来,可祁正修坐在竹林里不出来,也叮嘱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他,小桃便只好在外面等,再做些茶点让人送进去。听徐锴说,那位战死在楚州的张彦卿是祁公子的至交好友,也难怪公子会那么难过。
到了第二天下午,小桃有些不放心,偷偷端了茶盘进去,如果祁公子一切安好,她就装作是送茶的婢女,将茶放下就走。
竹林里依旧温暖如春,小桃穿过几条小径。绕到竹林后面的石桌旁,祁公子正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侧脸勾出了一个好看的轮廓。只是胡茬有些泛青,整个人身上有些颓然的失神。
小桃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小桃把茶盘放到石桌上。正准备离开,祁公子淡淡地开了口:“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
小桃一愣,不觉“咦”了一声,自己没出声响啊,祁公子怎么会知道是她?祁正修扯了扯嘴角:“一般的下人,不会走到我身边松口气。”这么挂怀他的人,除了小桃,他想不出第二个。
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弯唇笑了。顺势在祁正修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祁正修摸上了茶盏,端起啜了一口,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看着和自己并肩向前的人,一个个倒下,语言此刻才是贫乏的。只有静静地坐着,想着当年曾经和张彦卿一起闲聊时说道大丈夫就要马革裹尸还,还真是一语成谶。
小桃看祁正修半晌不说话,便鼓起勇气说道:“公子,明天就是十五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一来元宵走百病也是个好兆头,二来,也可以祈福”
祁正修没有吭声,祈福?听说六皇子也带着家眷去祈福了。可佛祖能保佑战争停止吗?能保佑大唐的士兵没有伤亡吗?祈福只是最软弱的妥协,让自己的心得到些许安慰。可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一条最软弱的路了。半晌,祁正修点点头说道:“好。”
金陵的元宵节,从黄昏后,便开始了热闹。这一天不论大家小姐,小家碧玉,甚至是花月坊的姑娘,都可以出来逛逛。是一年里难得的可以自由出入的一天。凤箫声动,玉壶光转,爆竹的噼啪,烟火的炫目,哪条街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息。有文人墨客守在悬着的花灯前,猜着灯谜,也有三五成群的女子结伴而行,谈笑取闹,看着街边售卖的荷包香囊。
小桃扶着祁正修沿着朱雀街走着,不时对祁正修叨叨着:“公子,左边在舞狮子,右边有舞龙。前面还有一座八角的宫灯,上面还有灯谜呢。子夜静歌凤求凰,广陵曲罢慰嵇康。千军分麾空城制,七弦妙音奏未央。打一物。”念完后,小桃不禁沉思起来,“这是什么呢?”
祁正修唇角微微上扬,外面爆竹的味道,身边女子的气息,让他难得的心情舒缓。这首谜并不难猜,他只是没想到如今小桃可以认识这么多字,都可以流畅地读了一整首。不知道是她下的功夫,还是花月坊的调教,想到后者,祁正修的心有些阴郁。
小桃看祁正修微笑,不觉扯着他的袖子笑道:“公子一定猜出来了,快告诉我啊。是什么嘛?”
祁正修捏了捏她的手,淡淡笑了笑:“如果你猜出来了,我送你一样东西。”讨妖乐弟。
有东西送?那还是自己猜吧。小桃抿上了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谜面文绉绉的。小桃百思也不得其解,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样子凝住,脑子里不停地转着各种她见过的东西。
元宵这天金陵城的守备也比平时松懈了些,节日的气氛总是容易让人沉浸。赵匡义带着随从到了金陵北边的城门处。人多惹眼,赵匡义让四个随从守在城外候着以防意外,只带了最精干的一个,在傍晚的时候,随着大批的人流混进了城。
金陵对赵匡义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也来过一次。便一边打听着一边去了花月坊。下人告诉他今天的姑娘凡是没被官爷点着走春的,都去到大街上走百病去了。
“那小桃姑娘呢?”赵匡义问道。李月娥的信里并没有说小桃已经改名叫了水莲。
“小桃?”下人想了想说道,“这里没这么个姑娘。”
“没有?”赵匡义一愣,难道李月娥打听错了?还是换了名字?赵匡义又有些心急起来,已经到了金陵,再见不到她,他怎么甘心?
远远看着花月坊里有些清冷的样子,赵匡义决定到大街上碰碰运气。金陵的元宵果然比开封更加热闹,气派。唐人婉约,更擅丝竹乐声,也更会纸醉金迷。赵匡义顾不得看热闹,盯着来来往往的妙龄女子,生怕错过一个身影。
不知不觉赵匡义已经走了好几条街,穿红披翠的女子在他眼前已经来来往往走了许多,他看得眼都有些晕,却始终没找到他心心念念的那抹熟悉。
远处又放起了烟火,使得暗夜里时时有着闪亮的绚丽,赵匡义忽然眸子一定,心噌地揪了起来。十步开外的地方,一个穿着湖蓝色襦裙的女子,披着一件浅银色镶锦鼠毛的披风,正侧着身子盈盈浅笑。头上的步摇还在烟火下熠熠闪光。是她!梦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只需要一个剪影,甚至一缕气息,他也能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
赵匡义不顾一切地就要迈步上去,却忽然看到她身边,立着一个霜白袍子、长身玉立的男子,也正含笑看着她。两人宽大的袖子牵在了一处。
“砰”地一声,赵匡义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停滞了一般,身边的烟火,舞龙,耍狮,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像不存在了,他的眼里,只剩下了那对相偎而立的璧人。不得不说,他们很相配。温文尔雅的男人,娇柔俏丽的女人。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了?赵匡义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小桃身边一个顽皮的孩子把一枚爆竹忽地扔进了路边的炭火盆里,巨大的噼啪声在小桃身边炸开,赵匡义下意识地向前冲去,却只见霜白袍子的祁正修出手比他更快,像闪电般准确地揽上了小桃的腰,一个旋身,轻轻把小桃抱到了自己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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