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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桃花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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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抓着小桃的肩几乎咬牙:“你又去哪了?”
小桃正要说去医馆,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糟了,那参落在医馆忘了拿回来了。那参可不能丢啊。小桃急得全身直冒冷汗,顾不得回答赵匡义就要向城西跑去:“不行,我得再去一趟。”
赵匡义一把把小桃扯了回来,声音很大:“够了!”
赵匡义情急之下,力气有些大,小桃的脚本来就不爽利,又在外面走了许久,早没了力气。被他一扯站立不住,撞在了门框上,“砰”地一声,小桃的半个身子都磕在了上面,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赵匡义没料到小桃一点力气也没,撞的声音又大,忙把小桃又揽了回来,刚才的气早抛到了脑后,焦急地问着:“碰到哪里了?痛吗?”
小桃摇摇头,忍着泪看着赵匡义声音微颤:“公子,真的必须赶紧去医馆,我的参落在那里了。再不去,只怕丢了。”
赵匡义一愣:“参?什么参。”
“五火地玄参,”小桃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加上身上的疼,又焦急参被人拿走,眼泪有些止不住,“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啊。”她真的为了那两支参费尽了辛苦,当初采药人帮她找到了一支。她又怕一支不够,在附近又找了好久,天寒地冻的手都要冻僵了,好在老天助她,又被她发现了一支更大的。小桃不会挖参,又怕参跑了,就用手指一点点地把参附近的土刨掉。等整个参出来的时候,她的手指都是血。
可就是为了挖第二支参,耽误了时间,下山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她迷了路,在山里徘徊逡巡了好久,天黑路险,她从坡上滚了下去。好在坡并不高,她摔到坡下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擦破了,只手里紧紧抱着那两支参,连头都顾不得护。跌到了坡底,好容易爬了起来,还没歇过来,却又遇到了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好在赵匡义及时出现,否则,为了那两只参,她险些没了命。
小桃哭得有些无助:“为了它们,摔下坡,差点被狼吃了。我不想丢,我要去医馆找回来。”
五火地玄参?赵匡义的像被一把大锤狠狠抡了下来,自己真是个混账。赵匡义一把把小桃紧紧揽在了怀里,她不是去玩,她是去给自己找药。自己的脑子是被猪油蒙了吗?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她是去找药材呢?只怪当时住持随口那么一说,他又记挂着霍昆什么时候过来,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可那个傻丫头,竟然记住了。还费劲了心血去找。赵匡义抱紧了小桃,声音沉沉却有些微颤:“对不起。”
小桃的情绪平复了些,对赵匡义道:“我们赶紧去找吧。”
赵匡义点点头:“好。”
外面的月亮虽然只是上弦,却很亮,赵匡义骑着马带着小桃过去,好在仁济堂的郎中看那五火地玄参名贵,给小桃收了起来。等小桃回去后递给她道:“这药可不容易找,千万收好别丢了。”
小桃看着找回来的参,一脸的笑意,对郎中道:“对了,就是这位公子的手冻伤了。你快看看,该怎么服药。”
仁济堂的郎中看了看赵匡义,道:“那就请公子坐下,老朽试着把把脉。”来节帅扛。
赵匡义坐了下来,虽说并不太信这信手拈来的郎中,但看小桃兴致很高的情态,也不好让她扫兴,便伸出手让郎中诊脉。
郎中拿起赵匡义的胳膊,切扣一番,拈须笑道:“这位公子的手,不在冻伤。”
赵匡义和小桃都是一愣,不是冻伤是什么?郎中继续道:“在亏了气血。”赵匡义不以为意地笑笑,霍昆也曾说过,亏了气血加上冻伤,才会这样。
郎中又道:“不过很奇怪。公子腕上的疤痕,不像能流出那么多血的缘故,而且还是伤了心脉。按理这个伤口不大,血流片刻便能自动愈合,即便是寒冬,也断然不会一直流血。除非——”
小桃追问着:“除非什么?”
赵匡义沉声打断道:“也没什么,那天负了伤,又天寒地冻,兴许就比平日要严重。”
郎中摇头:“不会,除非用力放血。”
小桃半信半疑看着郎中,琢磨着这个放血是什么意思。赵匡义打断道:“那如何诊治?”
郎中道:“如果的确是放血伤了心脉,再配些当归,熟地黄,把五火地玄参切片,熬了汤药喝,再配以针灸,便可痊愈。要是只是寻常失血,那边加些鸡血藤,不必熬汤药,用酒泡三日就可服用。公子要是不告诉我实情,我怎么开药?”
赵匡义心里一惊,这位郎中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霍昆都没法子的病他一下就诊出了原委,只是小桃在这里,先不说这些,赵匡义转了话题:“果然医术高明。”说着把霍昆的信递给了郎中,“我们本来是想找霍仲大夫施针的,但霍大夫不在。如今遇到您,更胜一筹,不知能不能给她施针?”
郎中接过信看了看,又给小桃切了切脉道:“这位姑娘的病已经在见好。霍家兄弟的医术天下有名,找他看不错的。不过每个人都有专长,霍昆这么治也可以,只是他们用的是霍家的点梅针法,每次施针的穴位、力度、针的长短都有讲究,这个是他们的独门秘学,除了霍仲,这天下没人能接霍昆的针法。我是会施针,但我不会点梅针法,扎进去反而会气血紊乱,前功尽弃不说,只怕血脉逆行。还是等霍仲回来试试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万春堂侧影()
赵匡义听他这么说,心又沉了下去。看来,只有等霍仲了。小桃却是一个劲儿地问着:“那公子的病呢?怎么治?”
赵匡义不等郎中开口便说道:“今天天色太晚了。反正已经说了可以治,不如明天一早过来,也好详细问诊。”说着把五火地玄参拿了起来。“东西找到了,先走吧。”
小桃极不情愿地被赵匡义拽了回去,心里却还在琢磨着什么是用力放血,会是怎么回事。
连日来的劳累,小桃一夜睡得很沉,等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小桃忙起来穿好衣服,出门看到赵匡义已经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忙说道:“公子,我们快去诊治吧。都怪我,睡得太沉了。”
赵匡义微微笑道:“不必了。我已经去诊治过了,郎中开了药,我托店家帮着熬了出来,已经服过了。”
“啊?”小桃惊讶得合不上嘴,一个早晨,公子已经把这么多事做好了?小桃有些懊恼,都怪自己太没用了,睡觉都能睡得这么死。不由嘟囔着,“都怪我,什么都做不好。”
“不会。”赵匡义轻轻执起小桃的手,看着小桃目光沉定,“你还可以帮我把以后的药熬好。”
“那是自然。”小桃急着答应道。已经没有陪他去诊治,更得把药熬好。
郎中开了五服药,每天一服。煎好分两次服用。小桃便一早就用凉水把药泡好,在晨露里放一个时辰,据说药效会更好。小桃便每天都起个大早去泡药,泡好了再去煎。
赵匡义趁着小桃每天上午忙着煎药的功夫,快速地去到郎中那里辅以针灸。
五天过去了,最后一服药煎好,小桃端着药碗递给赵匡义。赵匡义无意伸出了左手去接,虽然手有些颤,但是竟然接住了碗。小桃看赵匡义用左手接,先是赶忙伸手去护着要掉下来的碗,看着赵匡义摇摇晃晃把碗接过放在了桌上,小桃愣住了,紧接着是涌上心来的狂喜,不由大叫着:“你可以接着了,这药管用了。”
赵匡义也是一怔,自己刚才本是无意,谁知道手中竟比平时多了力气,虽然只能接很短的一段距离便又酥麻无力,但比原先还是长进了许多。小桃费劲心思采的五火地玄参果然很有效。不由看着小桃淡淡笑道:“多亏了你的参。”
小桃捧着赵匡义的左手,眼圈都有些红红的。她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终于开始有了好的苗头,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怎么就这么激动。比自己的毛病好了还要心情跳突,好像春风拂上了嫩芽似的喜悦。声音都有些微颤道:“那再去找郎中开几服药回来吧,就可以彻底好了。”
赵匡义也用右手拍了拍左手,道:“好。明天再去。今天还有些事。”赵匡义这早晨在集市上走着,仿佛看着有几个像是赵匡胤的部下,兴许赵匡胤已经打听到他们的下落了。他有些担心,准备换家客栈投宿。又怕小桃担心,便没有再讲多余的。
中午时分,赵匡义到了城郊,准备找家农家投宿,在客栈来来往往都是人,他左思右想,都觉着有些不安全。
小桃看赵匡义出去,忽然想着如果明天才去找郎中抓药,那药便不能在晨露里泡了再煎服,不如自己去找那郎中开回来。也免得赵匡义顾不过来。小桃换了衣服,去到郎中那里。
见到郎中,小桃直接笑吟吟地开门见山:“多亏了你,公子的手见好了,今天都能拿住药碗了。”来吉妖扛。
郎中看是小桃,哈哈大笑道:“有了你的五火地玄参,再配上我的独门针灸,虽然不比霍家的针,诊治冻伤还是可以的。”
小桃听到针灸的时候愣了一下,祁公子还来针灸了?她怎么都不知道,忽地想起之前郎中曾经说过,如果是用力放血,才需要熬药并配以针灸,如果只是普通冻伤,只要用五火地玄参去泡酒就可以。自己真是脑子坏了太笨,熬了这么多天的药,愣是没反应过来。不禁问道:“什么是用力放血?公子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郎中一愣:“你不知道?”
小桃摇摇头:“那晚我冻晕了,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郎中犹豫了一下,道:“之前为公子诊治的时候,他特意嘱咐我不要随便说。”
“和我还叫随便说?”小桃缠磨上了郎中,一个劲儿地追问着,“快告诉我嘛,怎么用力放血?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看郎中转到一边去抓药,又道,“那你告诉我,我又不会去乱说。再说你告诉了我,我才能更用心地熬药,你自己守着这事有什么劲”
小桃追着郎中绕来绕去,就是不肯停嘴,郎中被磨得实在没办法,停住了手,看着小桃道:“你还真是晕得够迷糊的,你以为就你这身子骨,冻一晚上还能活着?是那位公子割了自己的伤处把血喂了你,你才能熬过那么冷的夜。我也是人老话多,这又是件积功德的好事,虽说那公子让我不要同你讲,但这事并没有什么不可讲的”
郎中后面的话,小桃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的脑子里只有那震山动地的几个字“割了自己的伤处把血喂了你”。小桃的心猛然跳得很快,仿佛被什么狠狠拨弄了一番,扯得有些疼痛,却有些甜蜜。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这么对她。小桃猛地转身往回跑去,她想见到她,很想,立刻!马上!
赵匡义在城郊打听了一圈,但正值正月时节,家家户户团聚,并没有空余的客房可以投宿。赵匡义在越州城中行走都不由分外小心,如今必须全心等着霍仲回来,实在不想横生枝节。
从城郊回来,赵匡义顺路又去霍仲的万春堂瞅了一眼,他每天出来都会路过看看,万一霍仲提前回来了,也好第一时间带小桃过去看病。
今天的万春堂与前几日有些不同。前几日的门板都是上得死死的,今天竟然开了一半,门也虚掩着。门口立着几个人,虽然穿着袍子,但看立在那里的姿势及身形,不是普通人,像是兵将的气度。赵匡义的眉头皱了皱,难道霍仲回来了?
赵匡义没有上前,把身子侧在一边,看着万春堂内的动静。不多时,从后院抬出一顶轿子,往巷外走去。门口的那些人也跟着走了。赵匡义暗暗琢磨这是不是就是之前接走霍仲的人物?会是谁呢,是吴越的王公贵胄?还是其他国家的人?但看着出行低调不张扬,又是便服,只怕不是吴越的。
正想着,霍仲从万春堂里追了出来,前面的轿子停下了,霍仲说了几句,把手里的几包药递了上去,轿子里伸出一只手接了,同霍仲讲了些什么。霍仲恭敬地拱手躬身目送着轿子离去。
赵匡义在巷子旁,却惊得紧紧皱了眉头。方才伸出的那只手,是件白色的袍子。而那个侧影露出的一点容貌,已经足够让他心惊。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匡义大步向前走去。
霍仲正要吩咐药童把门板上了,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声音清冷:“等等。”霍仲抬眸一看是赵匡义,有些疑惑:“你来看病?”
药童看了看赵匡义道:“他之前带了个姑娘来瞧病,已经前前后后找了许多趟了。”
霍仲恍然:“这几日出去诊治,方才回来还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本想歇息,不过如果你们紧急,现在诊治也行。”
赵匡义定定问道:“方才出去的就是找你出诊的人?”
霍仲怔了一下,答道:“是。把我送了回来。又拿了些我珍藏的药回去。”
“那人是谁?”赵匡义问道,“是不是姓祁?”
霍仲扬起唇角笑了笑,拱拳道:“公子不要为难在下。我们这行就是混口饭吃,治好了病赚几个铜板,病人的事情,我们不敢多一句嘴。公子有病要瞧?”
赵匡义紧紧盯着霍仲看了看,却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也看不出任何端倪。赵匡义心知问他也不会答什么,便又说道:“我们是乾州霍昆郎中介绍道这边的。”说着把袖里的书信递给霍仲,“我这就去把病人领来。”
霍仲看了看信,哈哈笑道:“霍昆老头儿又用这招,我不用看病人也知道是什么毛病。有些疯癫?糊里糊涂?不记得事情?”
赵匡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霍仲抖了抖信道:“霍昆把他的针法和进行了哪些针都写在这上面了。自然一看就知道他是要治什么病。不过我早和他讲过,有新的法子可以治,他非不信,墨守成规。你这病一定被他扎了几个月吧?”
赵匡义点头:“是。还有别的省事法子?”
霍仲笑道:“你要是敢用,我就敢试试新法子。不管之前怎么诊治的,用针把之前的法子闭了。重新施三次针就能见效。就看你们愿意不愿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能医也怅然()
赵匡义追问道:“之前霍昆郎中的针能再继续吗?”
霍仲摇头:“过了时间,再施针等于下毒。如今要么就按他的法子重新来过,再施针几个月,要么就按我的新法子。你们自己选。”
赵匡义虽然心有不甘,上次的针功亏一篑。但接下来的选择才叫他真正为难。再施针几个月。万一中间出了茬子有一次无法施针,又是白白浪费时间;可要是用霍仲的新法子,却不知道效果怎样。赵匡义犹豫了片刻道:“我再想想。”说完出了万春堂。
回去的路上,赵匡义的步子有些沉。一则是小桃的病情该用什么法子,另一则,他万般没有想到,祁正修还活着。当初他亲眼看着祁正修摔下去。不会有错,可是刚才那轿子里若隐若现的脸庞。也是他亲眼看见的祁正修。他更不会认错。一刹那,他觉得四周都好像寒凉了一层。他一直在演着的人,还活着,那他怎么办?赵匡义的心有些跳突。
不知道在外面绕了多久,越州城的不少角落都被他走遍了。天色有些垂暮,赵匡义才回到了客栈。一直等着的小桃看到赵匡义的身影,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她等了一整天,心里欢悦了一整天,终于等了回来。
小桃紧紧挽着赵匡义的胳膊,眼睛很亮:“怎么才回来?去哪儿了?”
赵匡义把眼中的怅然收了去,换了沉稳的目光:“去了万春堂,霍仲回来了。”来医低弟。
小桃轻轻应了一声,她对霍仲回不回来倒不是那么关心。小桃把桌上的食盒打开,端出里面的碟子,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柔和:“我给你做的。要不要尝尝?”
赵匡义看了过去,一叠碧莹莹的茶叶糕,不觉心里一震:“你做的?”
“嗯。”小桃应着,“和客栈的管事说了说,便借了他们的厨房。我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你看,茶叶糕都能再做得出了。”
赵匡义拿起一个茶叶糕,放到嘴里尝了尝。很好吃,和之前的味道相差无几,看来小桃的病情的确有了好转。但心中却又倏地有些失落,她如果真的好了,记得起自己是谁,又会是什么情状?
正想着,小桃甜甜的声音又过来:“祁公子,好不好吃?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
赵匡义的心猛地疼了一下,看着小桃目光有些游离:“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不是祁公子呢?”顿了顿又补了句,“你还会给我做茶叶糕吗?”
小桃一愣,接着咯咯笑出了声。看着赵匡义说道:“公子又说笑。你怎么会不是祁公子。那你是谁?”
赵匡义的心里一个冲动,险些冲口而出“我是赵廷宜”,但话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如今小桃伶俐了,之前自己这么说她糊里糊涂不会放在心上,现在只怕这一句,她要起疑琢磨了。
看赵匡义有些失神,小桃鼓起勇气,轻轻执上了赵匡义的手,声音很柔:“只有祁公子,才会对我这么好。在我冻晕的时候,割了自己的伤处把血喂给我”小桃的嗓子发紧,生死之际有人这么对她,感动、心悸,都是她真实的心情。从上午听郎中说了这句话,她的心里就一浪一浪无法平静。
赵匡义的心狠狠揪了一下,接着开始阵阵地疼,她的眼里,只有祁正修会对她这么好吗?不由苦涩地勾了勾唇:“你都知道了?”
小桃点点头,看着赵匡义眼眸溢着柔柔的光彩,像春水泛着慑人的波光:“公子,小桃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就这么一直,一直,让小桃服侍公子,好不好?”
小桃是含蓄、内敛的,很少会说这么热烈的话。赵匡义的心一荡,那句“一直,一直”太动人,赵匡义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不由反手紧紧握住了小桃,看着小桃如水的眸子,将唇覆了上去。赵匡义的呼吸有些沉重,有些挣扎,他有种偷了别人东西的感觉,但又觉得这种感觉很荒谬。这份感情,到底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犹豫徘徊间,小桃无骨的小手有些生涩地抚上了赵匡义的背,赵匡义的身子一僵,随即整个人都如狂风骤雨侵袭来一般,所有的犹豫都坍塌了。赵匡义把小桃抱到了床上,仿佛溺入一池春水中,不由地揉着小桃的肩,腰,把自己沉了进去。
小桃被赵匡义带得有些动情,用力咬着自己的唇才不发出声音,身子却早已软软地绽开。赵匡义附在小桃的耳边,声音有些沉重的迟疑:“你愿意吗?”
小桃的脸刷地红了,她明白赵匡义指的是什么。对于赵匡义的动作,之前她有过拒绝,有过犹豫,每当赵匡义的身子俯下,她的眼前总会有一双狭长的眸子让她心悸。这双眸子,和赵匡义合不上,这让她慌乱。可此刻,她的眼前没有重影闪烁的眸子,只有这个在她生死攸关时刻,可以放血救她的男人。如果她可以给,她都愿意给。小桃轻轻点了点头。
赵匡义的全身都腾地燥热起来,一种肆意的欢愉在他心里油油升起。她终于愿意了。赵匡义解开小桃的衣襟,伸手抚了下去。小桃闭上眼睛,全身有些微颤地顺承,却忽然身子一紧,下身一片潮热。小桃一愣,随即羞红了脸把被子扯到了身上,声音像蚊子哼哼:“公子,不可以了”
赵匡义扫了一眼,用力把小桃揽进了怀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释然:“不要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一辈子很长,他不会放手。不管祁正修活着还是死了,他要定了她。
小桃往赵匡义的怀里钻了钻,轻轻“嗯”了一声。赵匡义把小桃拥得更紧了些。这样的小桃,无论怎样,他都舍不得松开。赵匡义的心中倏地飞过一个念头,就这样也很好。小桃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万一霍仲把她治好了赵匡义身上泛起一身凉,用力沉了沉气息。不该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赵匡义带着小桃到了万春堂。该用什么法子,让郎中先把把脉才是。霍仲正在给别的病人诊治,带打发了病人定睛看了看小桃,忽然朗声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吗?”
小桃一愣,霍仲的脸看着眼熟,在哪里见过?小桃用力捶着自己的头。要是以前,一定记得的。可现在,看着霍仲的面孔,好像和记忆里挡着一层重重的雾,小桃怎么也想不清楚。
霍仲忙把小桃的手拦下:“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算了。再捶更不灵光了。”说完顺势把小桃的手放下来切了切脉,抬眸对赵匡义道,“可以试试我的新法子。施三次针,就会见效。”
赵匡义的心突突跳了两下,抿唇点点头。
霍仲把万春堂的门关上,吩咐药童从外上了门板。屋里一片安静。霍仲从药架上取下两个竹筒,在里面点了火,猛地扣在了小桃的头上,竹筒紧紧吸在了小桃的头顶。随即霍仲拿出针,用力穿过竹筒旋进了小桃的头。
赵匡义在旁边看得一阵心惊,这法子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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