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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桃花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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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让所有人屏住了气息,刚才的议论再也不闻。
那么高的台子,几乎和天上的月亮都接上了啊。也只有十六的月亮,才会那么大,那么低。出来那么绝妙的视觉效果。随着乐声,小桃开始翩翩起舞,身姿动作自不必说,那是刚才所有舞姬都差了几条街的。最妙的是,小桃就像月宫中的仙子,在月亮的背景之下,每一个动作,都含情几许,让人情不自禁就跟了进去。
乐声越来越急,小桃也越跳越快,灯光渐渐加强,小桃鲜红的衣裙和着颈下的桃花,就像一团盛极怒放的桃仙。许多人都不禁提起了心,生怕她从上面掉下来,而小桃跳着跳着,也不见了身影。片刻才发现,她已经从最高的台子不知何时跃到了第二层。又依次向下跃去,而到了最下面的台子。
小桃一边逐层向下飞舞,一边书写着两边的长幅,待到小桃到了最下面台子的时候,两侧三层楼高的长幅上也已经是小桃的字,一幅对联,铁画银钩的大字。众人不禁叫绝。许久才像从梦里醒来似的,叫好声鼓掌声几乎要把暗夜冲破。别人的表演只是表演,而小桃的表演从开始就像揪住心似的,让看的人也亲临其境。
刚才还想着退钱的人,此时也再不吭声,这种舞技,别说是南唐,走遍天下也再难看到。谁有在那么高的高台上跳舞的能耐,谁又能像仙子般飞跃得不露痕迹,关键还有一手好字?亚有低才。
看着底下高涨的人群,小桃笑道:“怀袖字迹粗陋,登不得大雅,如果哪位客官想要,可以买回去。”众人一听,纷纷开口,不到一炷香,价格已经从十两银子涨到了一千两,最后由一位姓周的乡绅以三千两的价格夺得,还为打败了别人兴奋不已。
小桃缓缓又开了口:“今晚多谢各位大人的捧场,大家一定很好奇,兰裳阁为什么要办群芳宴。”底下静了下来,小桃微微笑道,“大人们一定都知道,如今百姓吃盐困难,不少地方已经有人因为这个得病,甚至死去。兰裳阁里虽然都是一众女流,但是也有家人,有亲人,也许也在受着盐患的苦恼。纵然不比众位大人举足轻重,但也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所以今晚出演的所有收入,以及怀袖方才那幅字的赏钱,都会交给府尹大人,供路安镇新的盐池沥盐用。”
说完,小桃对一旁的下人说道:“去问问大人,有没有要退银子的。”下人应声走了下去,从每一个人的身边经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提退银子的事。方才是惊诧于小桃的舞蹈,而现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不自在。一群女人,尤其是一群可以说身份最为低贱的女人,都在为百姓出力,这事除了劈头带给他们震惊之外,也有不少疑惑。
散场之后,难免有人会打听着银子是否真的给了府尹,是否真的用于沥盐。但也的确有人亲眼看到银子被封了起来送到了南昌府尹的官邸,连夜运到了路安镇。而且南昌府尹的官邸第二天就贴出了告示,写明了哪些人捐赠了多少银子,都将载存在府志的卷宗里,日后将免除赋税、劳役等等。
这一番举动,便实打实地印证了兰裳阁的群芳宴实则是义演筹款沥盐。前来观看的人更多了,甚至二百一位已经满员,观看后仍然有人打赏银子。
三天的演出,一共筹集了二十万两银子,有南昌本地的,也有临近城镇的,甚至也有人没有看上演出也捐了银子。全部运到了路安镇用于沥盐。
第三天结束,祁正修在悦祥茶楼喝完了最后一盅茶,准备结账离去。店主不由问道:“公子怎么不进去看?”看眼前这人的来头和气度,绝不是付不起二百两银子的人。可是自从十六开始,三天了,每天就只在戌时过来,点一壶茶,在这个靠窗的位置看着里面的演出。可问题是,悦祥茶楼虽然很近,除了能最后看到怀袖姑娘的舞,别人的节目也看不到啊。
祁正修淡淡一笑,付了茶钱后,一身白衣翩然离去。这个位置,离那三层的桃花台最近。万一她失足滑了下去,这里可以最快地腾跃过去接上她。
祁正修回头望了望守在演出台楼外的青羽卫,打马远去。
有人把这事上报给了李煜,李煜久久没有说话。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呢?李煜下旨将小桃晋为正三品司舞。除了赐鱼袋,还赐了晋封的金册,这是南唐前所未有的殊荣。金册更是第一人。除此之外,还赏赐了一件宫廷御制的桃红色丝绸襦裙。这更是特别的荣耀。
几个月后,路安镇的沥盐见得了成效,南昌府的百姓户户领到了新盐。市井里都流传着怀袖姑娘和兰裳阁筹钱沥盐的传说,传说里她们容貌倾国,心地善良。而怀袖姑娘颈下的那支桃花更为世人津津乐道。老百姓对心存感激的人,最是不吝啬他们的赞美。在他们的传言里,有着鲜红桃花胎记的小桃就是桃仙的化身,什么怀袖的他们记不住,都喊她桃娘。李煜赐封后,有人更尊敬亲切地唤她桃娘娘,反正是宫里来的。
还有文人雅客戏称当时南唐的两大舞姬,北方有窅娘,南方有桃娘。金陵在南唐之北,而南昌是南唐之南。窅娘是皇上的没法惦记,但桃娘就不同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李代桃僵故()
兰裳阁的客人越来越多了,许多人慕名而去。也有人不惜千金,只求小桃一幅字的。只是大家都是仰慕,却也没人敢动非分的念头。一来小桃的威望是明摆着,不仅是皇上御赐,百姓也都交口称赞;二来南昌府尹和小桃经过沥盐的事以后。交往也不少,甚至府尹家中有宴席,小桃都是座上宾。在南昌府的地界,没人敢动小桃的歪念头。
有次兰裳阁的人出去买东西,回来带给小桃一幅四联的年画,笑着道:“姑娘,你看看这是谁?”
小桃拿过来看了看,每一联都画了一个女子,体态轻盈,相貌端庄美丽,都是在跳舞的姿态。共同点是每个女子的脖颈下都有一支桃花。明摆着画的是她,小桃的心不由悠悠一荡,笑道:“画的比我都好看。”
旁边的人笑道:“如今不少人家都喜欢买了姑娘的画像贴在家里呢。都说有姑娘这样又貌美又心善的贵人保佑着,家宅都安宁。”
小桃不由勾唇笑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就能得到百姓这么大的回馈。官妓是个卑微的身份,是官员的玩物,能够自保已经不易。小桃从没想过,自己能在官妓这条道路上走出这么柳暗花明的一村,不仅得到御赐封赏,还能解一方之困。是自己把官妓看低了。不经历也永远体会不到。人可以这么活着,被很多人需要,被很多人感激。这是小桃从没尝过的滋味,很开心,甚至有一点点小自豪。
小桃想到了云湾村。那里的人应该也缺盐。由于盐是政府专营。小桃特意去找南昌府尹当面请求。府尹自然不会驳了小桃,命人去路安镇的盐池将新盐装了一车,找人暗暗给云湾村送去。
之所以不能明着送,是由于各个地区的盐是由朝廷统一配给着。云湾村不归南昌府管辖,便不能由南昌府越过朝廷,直接馈赠或是买卖盐。送盐的几个衙役都穿着便装,没有穿官服。也自然不会说是南昌府的,只说是桃姑娘送的。这是小桃吩咐的。在云湾村如果说怀袖,没人知道是谁。但说到桃姑娘,便没人不知道。
衙役从云湾村回来,给小桃带了一串樟木珠子,只说是一位族长托他们带给小桃的。小桃看着珠子,怔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很浓的香味。云湾村里树木很多,樟树、桃树、柳树但是樟树在云湾村里的地位很神圣,寻常人不能随意砍伐。村头一棵据说千年的樟树更被绑上了许多红绸,谁家有什么心愿,都会在樟树上系一条红绸,跪着对樟树许愿。樟树是云湾村的神树。可如今,却砍了樟树做了串珠子给了小桃。这是十分珍贵的心意,虽无言,也早胜过千言万语。
小桃顿时明白了云湾村如今一定也非常缺盐,否则不会砍了神圣的樟树来感谢她,小桃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把樟木珠串放到了箱子底。她舍不得戴,也不能戴。从云湾村走出来的她,无法心安理得戴着神木的串。
北方有窅娘,南方有桃娘的名气,不仅在南唐盛行,也传到了吴越,传到了大宋。甚至传到了赵光义的耳朵里。
当初赵光义交了兵权,选择做开封府尹。赵匡胤原以为一个府尹,兴不起什么风浪。但他小觑了赵光义的本事。
赵光义从坐上开封府尹开始,便开始广泛结交各路人物。有朝廷中的,也有不少虽然暂时没有功名,但是有谋虑有本事的人。其中的能人贤才,在赵光义的周旋下,进入朝廷为官。一时赵光义府中幕僚能人辈出,人才济济。有精通人情官吏的宋琪,能言善辩的程羽,文武兼备的贾琰、姚恕等人。
开封府俨然成了个候补朝廷,各种朝中大事,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封府里已经有了几种应对措施。而赵匡胤也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上朝的时候,赵光义的排位虽然在宰相之后,但是宰相的提议会遭到朝中众大臣的驳斥,赵光义的提议却很少有人反驳,反而是各种附和之声。
赵匡胤发了慌,武斗他还在行,这耍脑子的文斗他不行。更何况如今他是一国之君,凡事总要注意形象和影响。在朝堂上即便打压赵光义也要有理有据,可他却偏偏从赵光义的提议中找不出什么缝隙漏洞。这让他苦恼又无奈。亚介双血。
乾德二年,赵匡胤把原后周的宰相王溥、范质换成了赵普。如今朝中,也只有赵普有能力和赵光义抗衡。于是朝廷里便形成了以赵普和赵光义为首的两大政治集团斗得乐此不疲。这下赵匡胤松了口气,坐山观虎斗得悠哉。还不时帮着赵普打压一下赵光义。有这么互相斗争的两派,赵匡胤这个皇帝反而轻松了,不同意哪派,只需要附和另一派就好。再也不必像从前那样绞尽脑汁想说辞。
赵光义第一次听到桃娘的名字,是府中幕僚聊起大宋减了对南唐军盐的事时,有人提起的。桃娘两个字让赵光义的心莫名地跳突了一下,不由让那人细细说说桃娘的事。
于是那人便把怀袖姑娘如何跳舞募集银子去沥盐的事说了一番,叹道:“南唐还有这等刚烈有志的女子,还很有头脑。”
赵光义不禁问道:“她不就是那个李煜赐了封号的官妓怀袖吗?为什么叫桃娘?”
那人回道:“桃娘是老百姓给她的称呼,也有叫桃娘娘的。据说是因为她喜欢在自己身上画朵桃花。这也常见,妓馆那些姑娘都喜欢冠个花名,在身上描画。”
赵光义的眉头蹙了起来,从描述中,他看不到一点小桃的影子。他的桃宜,没有这么能干,也没有这么聪明。她只是个有些娇俏,有些柔弱,又有些倔强的丫头。更何况,她也许,已经死了。想到这里,赵光义的心又开始绞疼。可是想起这个叫桃娘又会跳舞的女人,赵光义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不见见,终究是不甘心的。可南昌府里开封路途遥远,偷偷去还要越过国界,很难不被赵匡胤发现。赵光义问道:“怎样才能见见这个桃娘?”
其中一个幕僚说道:“年后不久就是陛下的寿辰,到时南唐一定会派使臣带着寿礼过来。提前和陛下提起南唐有个舞姬跳得一身绝世好舞,让南唐一并把桃娘带来跳舞献寿,想来陛下不会反对,李煜更不敢不从。”
赵光义微微点头。
春节后,李煜接到赵匡胤的国书,都是些冠冕堂皇问候国祚之辞,除了国书外,还有一封手札,便是要南唐闻名遐迩的怀袖姑娘前去大宋献舞贺寿。李煜看着这封手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赵匡胤素来对歌舞之事从不上心,如今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怪异。而且指名要怀袖,怀袖就是小桃,小桃曾在开封呆过,无论和赵匡胤还是赵光义都很熟悉。如果让小桃去,那么当年小桃假死是欺君大罪;可派别人去顶替,万一被人戳穿,也是欺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更何况小桃的舞技,谁能模仿得来?或者第三条路,小桃不去,找个借口,病了?死了?这也太巧了,都不足信。
李煜把教坊的总掌事叫来,询问有没有舞技能和怀袖姑娘不相上下的。掌事直摇头:“怀袖姑娘在高台上凌波微波的本领,微臣实在没有再见过能和匹敌的。如果说还有”掌事住了嘴。还有一个人便是窅娘,可是他怎么敢说。
李煜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挥手让他下去。让窅娘代替小桃吗?也很冒险。想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李煜看着侍寝的窅娘,一阵失神。
窅娘看了看李煜,跪了下来:“陛下如果有什么愁事,可以告诉窅娘,窅娘愿意分担一二。”
李煜笑得澄澈:“没有。”
窅娘顿了顿,大着胆子又问:“是不是为了小桃去大宋献舞祝寿的事?”
李煜的眉头蹙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冷:“你怎么知道?”
窅娘垂下眸子道:“陛下无需知道我怎么知道。窅娘只愿意为陛下分忧。小桃的舞,我也会。更何况在高台上跳舞,我也是惯了的。只要到时遮着面,也就无伤大雅了。”
李煜没有说话,表情几分凝重。窅娘徐徐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小桃自然断不能去大宋。别的舞姬,没有能在高台舞的,到时大宋皇帝怪罪下来,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翻天覆地。妾身只在宫里舞过,除了大唐的重臣、皇亲,没有其他人见过,大宋的使臣也不曾见过。所以陛下大可不用担忧。”窅娘一边担心小桃,一边担心李煜,只恨不得自己能去替小桃解了南唐的危难。因此她没有敢说她入宫以前,其实是见过赵光义的。只是她揣摩着,十多年过去了,当初只是匆匆一面,赵光义一定不会记得了。就如李煜也不记得往昔在义庄她曾经见过赵光义一样。事急从权罢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献舞琼林苑()
“陛下放心,去了大宋,窅娘必有办法应对。”看李煜不吭声,窅娘又继续说着。
对于窅娘的提议,李煜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思索着。第二天一早,李煜给教坊下了命令。选最出色的舞姬进宫。给窅娘造好的莲花金台,让她们一一上去试试,但凡有差不多的,也可以权且去冒充。毕竟赵匡胤的国书里提到过怀袖的高台舞。
但舞姬来了一批又一批,始终没人能在高台上自如地翩翩起舞,更别说自由上下了。李煜看得眉头紧皱,周嘉敏在一旁轻声劝道:“何必非得在鸡群里挑只凤凰出来呢?去大宋献舞也不是什么凶险的事。以前也有许多人去过,还不是都顺利地回来了?”
李煜的表情第一次对周嘉敏生硬中带着几丝冷漠:“是你告诉的窅娘,她才主动请缨要去大宋吧?”女人之间那点争风吃醋耍弄心机的事,还真是不论年纪出身。
周嘉敏的脸上泛出一丝尴尬,随即噘着嘴娇嗔道:“奴家也是给陛下分忧解难。陛下不领情就算了,何苦还把人家想得那么坏。我是不会跳舞,我如果会跳舞我就去。才不会劳烦窅娘,还让陛下心疼猜忌,以为我想把窅娘置身虎口。”周嘉敏的声音嫩嫩得几乎能淌出水,话音未落,眼泪已经一颗一颗掉了下来,染在一身天水碧的衣裙上,分外醉人。
李煜的心又软了下去,捏上周嘉敏的手:“又瞎猜。我哪有那个意思?嗯?”说着轻轻抚了抚周嘉敏的脸。她才破涕为笑。
选了几天,也终究没有选出一个适合的人选。眼看临近出使大宋的日子,李煜只得按照窅娘的提议,让她去替小桃。窅娘的舞技李煜自然不担心,但只怕大宋的皇亲重臣会起了邪念。李煜特意派了两百最精锐的青羽卫保护窅娘。一旦有异。不惜任何代价带窅娘回来。除此之外,李煜还给小桃,也就是如今的怀袖,赐了一个新的封号,“婉夫人”,取自《洛神赋》里“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之意。
这个封号便有点暧昧的意思了,一般已婚的女子才封为夫人。给小桃封个夫人的封号,无非是告诉大宋。怀袖是有主的。别管是谁的夫人,大宋的人再动念头便是罔顾人伦,说不过去的。
李煜派人去南昌府把小桃接回了金陵教坊,窅娘去大宋的这阵子,小桃是不能在南唐露脸的。否则传到大宋就全穿帮了。
安顿好这一切,李煜派了沈同作为使臣,带着窅娘等人前往大宋。沈同有谋略,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
南唐使臣到了大宋便直接住进驿馆,除了沈同入宫给大宋递交了国书以及李煜手书的贺寿信札之外,其他人都在驿馆一步不出。驿馆外是三层紧密的防护。赵光义的心有些跳突,他很想看看传说中的桃娘长什么样子,可走到驿馆外停驻了许久,又折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是怕桃娘不是小桃自己失落?还是怕桃娘就是小桃自己面对不了?后一种想法让他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如果小桃能活回来,让自己死一次都可以,还有什么面对不了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直接冲进南唐的驿馆。
赵匡胤的寿宴几天后在与皇宫一河之隔的行宫琼林苑内举行。皇宫的氛围太严肃,而琼林苑则不同,各种奇花异树,亭台楼阁,水榭假山,很是怡情。
寿宴在晚上进行,赵光义刚入酉时便早早到场。他注意到在筵席正厅正对的南面的湖里,树起了一座木雕莲花高台,上下共五层,每层都是一座莲花为台,但是台子的面积都非常小,平常人想站在上面都很不容易。难道要在这里跳舞?
出席寿宴的有大宋的朝臣,皇亲国戚,以及周边属国的使臣,如南唐,吴越等。赵光义一身黑色赤金衮边的袍子,头发用墨玉冠束着。坐在左侧下方的案几旁,微微蹙着眉,心却跳得很快。
过了一阵,前来的宾客都纷纷落座,乐舞生出演了宏大的雅乐后,开始有各种小调歌舞,气氛也舒缓起来。不时地聊着,谈笑着。赵光义却没有心思和任何人闲聊,只是缓缓地吃着菜,却吃得心不在焉。
筵席过半,南唐使臣沈同出列拱手作揖道:“国主为庆贺皇帝陛下的寿辰,特派微臣带了舞姬怀袖等人,给陛下歌舞助兴。”在赵匡胤面前,沈同只敢叫李煜国主。
赵匡胤哈哈大笑道:“快快呈上来。江南的歌舞,天下奇绝。”说着看向其他大臣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听闻过,这次来的怀袖姑娘,在江南可是鼎鼎有名。今天都能一饱眼福了。”
立马有大臣附和盛世来朝之类的阿谀奉承之语。吴越国的使臣不屑地看了看沈同,这些北方人真是少见多怪,只知道南唐的歌舞好,岂不知越女菱歌漫舞也是一绝。只有赵光义的心紧紧抽了一下,右手的拳攥得紧紧。
丝竹的声音响起,议论声渐渐停下,月光灯影下,水中的高台顶上,缓缓摇曳起一个身影,随着丝竹的声音,婀娜起舞。舞姿身段自不必说,刚柔相济,妩媚动人。难得的是脚力相当灵活,那台子那么小,舞动的人轻盈若飘,一直在舞着,但是似乎一直在凌空而舞,那双犹如新月般的脚始终未曾全部站在台上,从而显得舞者飘飘若仙。
观看的人早已瞠目结舌,眼光全都随着舞动的女子上下左右来回转着,直到后来应接不暇眼光缭乱。月下只剩下一个旋着的桃红色影子,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衣裙,哪里是绸缎丝竹声在高chao部分戛然而止,台上的女子舞步立即顿住,还没等人回过味来,已经飘然沿着下面的莲花台踮着脚轻盈地落到了湖心最下面的台子上,冲所有人屈膝做了个礼。
四周的叫好声像雷震,刚才还不屑的吴越国使臣也不再撇嘴,只盯着湖心的女子一个劲地拍巴掌。赵匡胤朗声大笑道:“不愧是名动江南的桃娘,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有人附和着:“江南多妩媚,国主就是诗词风月的高手,上行下效,自然歌舞都不差的。”这话说来没错,但总是有些贬损的意味,沈同听着刺耳也只得受着。
只有赵光义的脸在月光下苍白失神,眸子里是绝望的空洞。不是她,果然不是桃宜。他看过桃宜的舞,虽然不见得比这个女子技巧更好,却很入心,每一个舞步都是踩到人的心里,有起有落,有承有合,不会像这个女子一鼓作气让人目不暇接,却会让人的心揪扯不已。更何况,那身形,那脚步,都不是。赵光义猛地把手里的酒樽一饮而尽。
这时湖里的渡船已经把那女子从湖心的台上渡到了岸上,赵匡胤不禁说道:“快上前来,让大家看看是怎样的倾城容貌,能跳出这么灵气的舞?”
女子的步子顿了顿,向前走了几步,跪下给赵匡胤行了叩拜大礼,缓缓起身低下了头。此时众人才看到那女子脸上裹着一层纱,看不清容貌。大宋的礼官蹙眉道:“见到陛下,怎么还能用纱覆面?快摘下去。”
沈同忙上前一步道:“怀袖姑娘一路颠簸,有些水土不服,脸上身上都起了疹子,怕惊着陛下。”亚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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