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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桃花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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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若水也不管小桃沉着的脸,依然很熟络地坐下,和小桃东拉西扯了几句,对小桃道:“今天来找姑娘,主要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姑娘能卖个脸面。”
小桃一愣,樊若水有什么事还能求到自己头上,便说道:“公子先说说什么事,若是真能帮上,也无可推辞。”
樊若水笑道:“对姑娘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顿了顿道,“这院子里,有位连翘姑娘,若是一直呆在那修琴造琴的地方,便埋没了。”
小桃不由心中一堵,那连翘果然是个最会招蜂引蝶的,这樊若水才来了几趟,竟然又勾搭上了。真是好手段。但樊若水开了口,小桃也不好明着拒绝,便道:“既然公子开口,那我便命人把连翘带来,看是不是公子说的人。”说完吩咐人把连翘从造琴阁带来。
不多时,一身素衣的连翘被带到了小桃面前,对着小桃规规矩矩跪了下去,行了礼。小桃问询了几句,连翘都回答的很有分寸。看来这几年造琴阁的磨练,性子终究是收敛了。小桃便也轻松,既如此,不妨卖给樊若水个人情,也省的他总来找自己烦扰。便说道:“很是妥帖。那便依了樊公子,连翘不必再回造琴阁。只是不知道连翘姑娘想去哪里?”
连翘对着小桃拜了拜:“连翘不会别的本事,桃娘如不嫌弃,让连翘做个酒妓,也好见见世面。”
小桃点头同意,酒妓不是什么需要训练的,只要能喝,肯喝,服侍好客人喝便好。
连翘做了酒妓,那樊若水来得更勤,只是不再去找小桃,全在连翘那里了。小桃倒是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担心,这样的人帮着陈述做事,只怕带累陈述。旁敲侧击过几次,陈述却大大咧咧不放在心上。
开封,李从善又去拜会赵光义:“晋王,樊若水我已经联系到,几番书信往来,他是愿意为大宋效力。但是他想亲自拜会晋王。”
赵光义看着李从善目光有些阴沉:“你觉得他配吗?”赵光义最烦这些还不知道几斤几两便先摆出谱的。
李从善避开了赵光义的目光,讪讪道:“他说有两份厚礼送给晋王。”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战事临将起()
李从善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叠着的纸张,赵光义皱眉接了过来打开,那纸上只书了几个字“海上生明月”,字迹和自己的几乎如出一辙,小桃的字!赵光义方才还随随便便拿着纸的手绷得紧紧。微颤着拿到烛光下小心仔细地翻来调去地看,除了那五个字再没别的。看来是小桃平日练字扔掉的废纸。
赵光义把纸叠起来放到自己的袖中。看着李从善的目光阴冷似冰刀:“他什么意思?”
李从善看赵光义的面色变得渗人,忙说道:“我可不知道。他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晋王,说是第二份厚礼和写这字的人有关,您一定也知道是谁。第一份厚礼自然是皖口的水军布防图。只是他要和晋王亲自见一面。”
赵光义皱眉想了半晌,道:“既如此,你带他来便是。但是,”赵光义的声音凌厉起来,“他要是敢打别人的主意,你告诉他,他会死的很难看。”
李从善还没见过赵光义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连连点头应是。
半个月后,李从善带着樊若水到了晋王府。赵光义在后院的花厅里接见了他们。樊若水对赵光义抱拳揖身,行了个礼。赵光义冷冷扫了这个人一眼,身形清瘦,面色发黑,虽沉默腼腆,目光却阴阴泛寒,看着便心术不正。赵光义淡淡道:“来了?从哪来的?”
樊若水答道:“皖口,绕了个远,所以现在才来。”
李从善怕赵光义怪罪,忙解释道:“走润州虽近,但祁正修守着不好渡江。好在他对皖口的水军布防很熟知,所以便从那里偷偷过来了。路上才耽搁了时间。”
樊若水沉声道:“大人不必解释。晋王之所以这么问,便是想到了这一层。”
赵光义冷笑了一声,看着李从善道:“我想和他单独聊聊。”李从善忙揖手告退,到了前院待客的厅堂坐着。
花厅只剩下赵光义和樊若水,赵光义把下人也遣的远远的,看着樊若水道:“皖口的水军布防,如今变了没有?”
樊若水微微笑着:“已预计晋王会问这个问题,故而这次借道皖口时,特意耽搁了几天,又详细丈量了皖口要塞采石矶的江面宽度。江下泥沙沉积的情状。晋王一定也知道,每年的雨水气候都不一样,采石矶处的水文一定和前几年有些区别。不过水军工事,基本没有变化。”
赵光义问得直接:“那照你的看法,从采石矶打过南唐去,可行吗?”
樊若水一抱拳:“待到过几个月长江枯水期到了,架起浮桥,一定可行。”
赵光义勾了勾唇,道:“浮桥,我大宋也不是没想过。但架设浮桥,需要对采石矶的水面及南唐的军事防守有充分了解,才能迅速把桥架起来而不被南唐水军攻灭。所以,你的图很重要。我会和陛下引荐你,不知你是想要名?还是利?”
樊若水定定说着:“若水一介读书人。自然是高中功名才是这辈子的梦想。只是在南唐,多少年来这个愿望也实现不了。如今既然一心归附大宋,希望能得偿所愿,把我从前的遗憾弥补。至于金银利禄,若水倒不苛求。”
赵光义的手一下一下敲着桌子,淡淡道:“如此也好。我大宋也欢迎能人巧士在朝堂效力。你有这个心最好。如果你的图的确能解我大宋之困,别的我不敢保证,起码大宋正四品以下的官职,随便你挑。这个主,我做的了。”
樊若水的心狠狠颤了一下,正四品,这是他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但凡在南唐能做个九品芝麻官他已经满足了,可惜他都未曾考中过。可来了大宋,竟然一砸就是个四品官。樊若水竭力掩饰着激动的内省,对赵光义沉声道:“在下必当尽心竭力。”
赵光义啜了口茶,又开了口:“第一份厚礼,谈妥了。我想问问第二份厚礼是什么?”
樊若水垂下了眸子,语气平静:“晋王,第二份厚礼一定是晋王想要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说,得第一份厚礼生效后,才好说第二份。”
赵光义冷哼了一声,看着樊若水神色阴寒道:“你不要和我耍花样。要是她有一点差池,别说官位,你的命也休想保得。”
樊若水心里反倒踏实了,他那过目不忘的好记性真是帮了他不少忙。樊若水曾经看过赵光义的字,那天一看到小桃的字便觉得眼熟,他只是纳闷一个南唐的官妓怎么会和宋朝晋王的字如出一辙。便忙让陈述带他引荐小桃。待到后来偶然邂逅了连翘,知道连翘曾经服侍过小桃,便求情让小桃放连翘出来,这些日子他和连翘厮守的时候,别的且不说,小桃的八卦他可知道了不少。再加上他打听了一番赵光义从前的旧事,便基本猜了个差不多。只是小桃这个幌子还真管用,不但见到了晋王赵光义,连谈条件都顺畅了。
樊若水看着赵光义微笑道:“晋王多虑了。我既然诚心诚意投奔大宋,那么对晋王在意的人,我只会拼力保护,又怎么会乱打主意。只是第二份厚礼实在要等到第一份生效。还望晋王见谅。”
赵光义冷冷道:“那就把第一份备好。我随时接着。”
十天后,樊若水把皖口的南唐水军布防图托李从善交给了赵光义。赵光义呈给了赵匡胤。赵匡胤大喜,直呼道:“这下再攻打南唐,可一点都不愁了。”说罢对赵光义朗声笑道,“快快封赏那个樊若水。光义你看赏什么合适?”
赵光义沉声道:“那樊若水只对官位感兴趣。陛下可以手书个密函给他,许他个六品官位。待他把剩下的机要也呈上来,再晋封也不迟。”
赵匡胤一愣:“还有机要?不是就水军布防图吗?那小子还藏了什么?”
赵光义道:“皖口采石矶素来水流湍急不测,所以才是关塞险要。一半在南唐的防守,一半在水文情况。那樊若水留了一手,只给了我们布防图,却没给水文资料,采石矶的宽度、水深、水流速度等等他都有资料。却没给我们。”
“唐人奸诈。”赵匡胤皱眉道,“那依你看,怎么办?”
赵光义说道:“给他六品官位的手书,给他吃颗定心丸。我朝不日就可以备军向皖口进发,到时樊若水一则能给我们做个内应,二则有了他的水文资料,搭建浮桥就轻而易举了。”
“好!”赵匡胤当即允诺。多年来攻打南唐只是苦于无门,如今倒送上门来一个缺口。真是老天开眼。赵匡胤立即给樊若水写了密函,交给了赵光义。想了想又道,“凡是兴兵打仗,总要有个由头。李煜这个软柿子这些年也是谨小慎微到了极点,朕也是实在拿捏不了他的短处。”低眸苦想半晌道,“要不就来个忤逆谋反?”役鸟引号。
赵光义淡淡勾了勾唇:“南唐本就是我大宋的附国,有自己的军队,哪来的谋反?而且李煜一直恭敬,这个理由难以服众。”说罢看着赵匡胤道,“臣弟有一个主意。入了冬就该准备祭祀了,往年南唐也是这个时候来朝贡。不如今年陛下下旨,让李煜亲自来开封朝贡,并祭天。他要是来了,李从善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我们还省了兵力,擒贼先擒王;他要是不来,那不就是现成的攻打南唐的借口吗?”
赵匡胤仔细想了半晌,猛地一拍桌案:“好,就这么办。”
赵光义抱拳对赵匡胤道:“只是,臣弟想亲自做这个使臣,前往南唐,诏命李煜来我大宋祭天。”
“你亲自去?”赵匡胤有些玩味地看着赵光义,“为什么?”可以派去出使南唐的人多了去,何必要开封府尹兼晋王这么紧要的人物?
“一则表我大宋的诚意,二来,臣弟想亲自去探看一番沿路的唐军守备。”赵光义答得坦然。他已经想了好几天,这一趟,他必须要亲自去。
赵匡胤想了想,看着赵光义笑了:“好。”
第二百六十八章 花月又相逢()
顿了顿,赵匡胤说道:“只是眼下李从善被我们押在了这里,你去南唐会很危险。万一他们要拿你来换李从善可怎么办?”
赵光义坦然道:“李从善已经接受了我大宋的封赐官职,便是大宋的朝臣。如今他可是自愿留在这儿的。李煜要是真想拿我做人质和李从善交换,那不正好给皇兄发兵的理由了吗?更省了事。”
“话虽如此,还是派几个身手矫健的禁军跟着吧。”赵匡胤看着赵光义笑道。
“不必了。我会带府中的侍从。”赵光义说得云淡风轻。赵匡胤却是心中一梗。禁军听命于赵匡胤,本想让禁军跟着一来保护赵光义。二来也好监督他的一举一动,可赵光义却警惕如此,只带自己府里的人。兄弟二人,终究是面上昆仲情深,若不是为了把国家和朝堂这盘大棋下好才彼此依附,内里早已隔膜深厚了。役帅宏划。
五天后,赵光义带着国书,和朝臣梁迥一同带着人马到了金陵。赵光义见过李煜,在南唐的朝廷上正式提出了希望李煜去开封面见大宋皇帝赵匡胤,并一同祭天。朝堂之上一片沉默,李煜的脸色变得惨白。这是大宋最后的通牒吗?
许久,才有大臣进言道:“国主去开封祭天。也并非不可。只是金陵距开封路途遥远,国主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住啊。”
李煜沉默不语。赵光义勾唇一笑:“大人许是不常出门。开封听起来远,走起来也只需要四五天。还是一路放马从容行走。要是急行,两三天就能到。”
另一个大臣说道:“国主若去,必须是轿辇,那岂不路上就要近十天,眼下气候又近秋冬,北地寒冷,国主已病了些日子,定是难撑下来的。”
赵光义沉声道:“不急,你们先商量着,待商量定了。写了国书交给我,我会呈给皇帝陛下。”
朝臣散了后,李煜在宫里给赵光义安排了住处,准备设宴款待。赵光义推辞了,只肯住在宫外的驿馆。李煜便也没有强留。
到驿馆安顿好没多久,天色已经暗了。赵光义和梁迥在驿馆吃过晚饭,赵光义随口问道:“梁大人准备歇着了,还是出去逛逛?”
梁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照实说道:“回晋王,臣听闻这金陵最是富贵温柔乡。既然来了,还是想出去看看。不知晋王可有什么吩咐?”
赵光义淡笑道:“我也听闻如此。所以晚上准备去那久负盛名的花月坊。不过,我想一个人去看看。”
梁迥自然明白,抱拳答道:“那是自然,自然。”他岂会不识趣地跟着?更不会也去花月坊。
夜间的花月坊,灯火烛影,映着不远的秦淮河,满楼红袖招,实在像仙宫胜境一般引人入内。赵光义带了两个随从,要了二楼一间清静的包厢,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门口的花鼓不时有人敲着,也有歌姬舞姬在表演着。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在花月坊看歌舞。这个小桃每天生存游走的环境,就是这样。
小桃有时也会出来,亲自带几个客人到包厢中。那应该是南唐品阶很高的官员,小桃随在他们身边笑意盈盈,一切都行云流水般做的自然。曾经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现在倒把曲意逢迎这一套化到了骨子里。还不时有下人俯首帖耳听着她的吩咐,她倒是成了这里的管事。赵光义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些年,他不敢想她的生活,他只知道她过的不错,却不敢去想一点一滴细节。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她。他对她的情绪,太复杂。她对祁正修的情感,就那么强烈吗?甚至怀了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而宁肯和祁正修在一起?可是老天没有给他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就带走了寅儿——他的儿子,那个可爱、聪明、又调皮的孩子。
他懊悔,愤恨,他恼怒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他那是他的儿子?如果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子,怎么能让他遇到危险?他只和寅儿相处了几天,却要用几年来回忆和那孩子相处的一点一滴,想起他吼那孩子,掐他的脖子,他就浑身战栗似的疼。他拼命地去找,又怕惊动赵匡胤。他甚至在府里给自己的子女频频过生辰,只为了看看其他官员带来的孩子里,有没有他的寅儿。他始终相信寅儿一定还在,否则他找了那么久,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呢?可是找不到寅儿,他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小桃。
可事到如今,无法面对,也还是要面对。
正在出神,楼下的掌声叫好声已经如雷翻滚,赵光义从上面看下去,小桃正在台上翻飞跳着《双燕舞》,跳得真是好。双燕复双燕,双飞令人羡。赵光义静静看着,面色一片沉静。小桃舞完,又在白练上写了字,眼花缭乱的身手,和他如出一辙的字,赵光义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胸口闷闷的疼,过了许久,命侍从把花月坊的下人喊了进来。
下人讨好的问道:“官爷什么吩咐?是要酒妓来陪吗?”
赵光义指着从台上下去的小桃,冷冷道:“让她过来。”
下人面露难色:“您说的是桃娘?她是正三品的封赐,只,只陪侍官阶高”
话没说完,赵光义冷冷打断:“你只告诉她,一位故人要见她。她自然会来。”
下人看赵光义气势威严,不像一般普通官员,也没敢再支应,赶紧跑去找小桃。小桃沉吟了半晌,问道:“他是拿着哪里的官府令牌来的?”
下人答道:“鸿胪寺发的令牌,应该是别国的使臣。”
别国?不是吴越就是大宋了。小桃的心跳的有些快,想了想,还是提步随着下人走到了包厢门口。下人把门打开,看着意料之中的人影,小桃的心还是止不住乱跳起来,在门口定了好久的神,才缓缓走了进去。
屋里赵光义的侍从也识趣地走了出去。只剩小桃和中赵光义相对而立,小桃唇角一勾,冷冷道:“别来无恙?”
赵光义的眸子疼了一下,对小桃淡淡道:“坐吧。”
小桃也没有虚客气,坐在了赵光义旁边的椅子上,没有说话。空气像凝滞了一般,赵光义上下细细打量着小桃,很瘦,眼角有了细纹,是不是日子过得并不像看着那么风光?不过一瞬,赵光义的脑海里已不觉想出了许多种可能。
小桃过了很久才把气息调稳,出口问道:“晋王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静坐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好。”赵光义声音很沉,看着小桃道,“和我回开封吧。”
“寅儿找到了?”小桃一下弹了起来,情不自禁抓起来赵光义的胳膊,眸子里都是闪动的亮光。那一瞬间,方才还是憔悴带着疲惫的神情早已一扫而空,全身都散发着夺人的光彩。
赵光义的心先是一震,接着是深深的疼痛。寅儿给她的伤,也这么沉重。赵光义摇摇头,吐出一个字:“没。”
小桃刚才还满是神采的眸子顿时碎了开来,攥着赵光义的手也松了下去,跌坐在椅子上双眸发直,喃喃道:“还是没找到。还是没有”说着眼圈红红,垂眸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赵光义反手握上小桃,看着她眸子疼痛,说道:“我也在找。”
小桃用力把手甩了出去,过了半晌,冷冷勾唇笑道:“既然不是找到了寅儿,那就是要打仗了,是吗?”
第二百六十九章 各持己之见()
赵光义沉默不语。只定定看着她:“我希望你和我回去。”
回去?小桃的心扯得一丝一丝的疼,十几年过去,回去这个词对她已经太陌生。开封的赵匡胤、符雪婵就像她脖子上的刺青一样,虽然被桃红颜料遮掩了,但是当颜料褪去,却是她永远抹不去的疼痛印记。而这十几年。反倒是大唐的情分,一丝一缕。嵌入了她的骨髓里。让她真真切切感觉到,自己是个唐人。小桃摇了摇头:“那是你的开封,不是我的。正如这是我的金陵,也不是你的。更何况要打仗了,我更不能走。”她的手中,还有全盘的水军布防图。这大唐,除了祁正修,只有她有。
“你不走是吗?”赵光义攥住了小桃的胳膊,冷声问道,“为什么?舍不得谁?”
小桃转眸看着赵光义,轻声问道:“那如果让你和我回云湾村呢?你愿意吗?”
赵光义一怔,云湾村?不禁蹙眉道:“什么意思?如今怎么可能再回云湾村?”
小桃执拗地问道:“怎么就不可以?当初你可以。现在为什么就不可以?你又舍不得谁?你舍不得的,就是我舍不得的。”
好一张利嘴,赵光义叹了口气:“你变了。”
小桃淡淡道:“谁会不变呢?你也变了。你更是早就变了。”
赵光义被小桃说的心中一痛,自己是变了吗?从前的确是想抛下什么就可以抛下,军功可以不要,官位可以不要,一身热血浪迹天涯又何妨?
可现在却不可能了,是自己老了吗?也许是。而也许也是因为从前的自己是根独苗,自己倒了不会影响任何人,可现在,在朝堂布局了十几年,其中的利益早已纠缠错综。盘的像老树下的根,自己若是再任性走了,跟着一树的人都会倒下。一如当年的冯瓒。而且,他不想躲,为什么要总要躲走?躲永远不是办法,权力在手才能制衡。
赵光义苦笑:“不是我变了,只是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道理?是权力的道理吗?”小桃问得一针见血,赵光义沉默,小桃接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权力在手的滋味。远比身在江湖要爽利得多?是不是操纵别人命运,甚至性命的感觉,远比当初在云湾村教人读书写字痛快的多?”
“桃宜!”赵光义的语气加重,“你是这么看我的?”
小桃紧紧抿着唇,过了许久,看着赵光义问道:“对林仁肇大人用反间计,是不是你的主意?还亲自出马?”
赵光义沉默。
“绕溪村的百姓,是不是你杀的?”
赵光义沉默。
小桃的声音发抖:“大小姐,是不是你让人杀的?”
赵光义依旧沉默。
空气像凝固了似的,一丝声响不闻。许久,小桃才把裙摆正了正,端坐在椅子上,声音平淡却坚定:“我不去开封,如果晋王要我去。那便用你的权力把我弄去吧。”
赵光义的拳微微攥了起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过了半晌,看着小桃语气艰涩:“桃宜,我们是不是不能好好说话?必须要这么针锋相对?”
这回是小桃沉默了。还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自己是个小话唠,什么都愿意和他唠叨。可慢慢的,想说的说不出,想解释的无力解释;再到后来,许多事变得不能说,不必说;而现在,却成了相对而坐,句句碰撞的激烈。
赵光义平息了一番胸中的激荡,对小桃说道:“和我回开封吧。金陵不再安全。”
小桃摇了摇头,凄然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认命吧。”
“我不想认命。”赵光义攥起了小桃的手,沉声道,“你的命,不是给这个病入膏肓的南唐陪葬。”
小桃的心一紧,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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