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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弦作者安宁商战言情精选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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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首坐在床沿,她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想想点什么,却什么也想不出来,躺下去,枕着枕头,蹬了鞋子连人带薄被蜷成一团。

    门外传来迟碧卡的声音:“温暖,周老师还约了医生,我现在陪她过去,麻烦你走的时候锁门,要是方便,你……还是去一趟洛阳道看看占总吧。”

    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她一声不应。

    为什么?为什么会不是她一直以为的他?

    她烦躁不安地翻身,扯高被子想蒙过头去,不经意触到枕下硬物。『摸』索着抽出来,入眼心口微微一震,那相册的封面她并不陌生,打开来,一页一页,全是当年他们的合照。

    慢慢看完最后一页,合上相册,眸光转向房内,终于明白为什么周湘苓始终希望她回来看看。

    门后放着他当初买给她的网球拍。

    墙上贴着她初学国画时的拙作,那时他嗤之以鼻说就算乌鸦沾一身墨水在纸上涂一涂都会比她画的好看,她气恼不过,把十指张成白骨爪状『逼』他非把她认为最得意的一幅山水习作贴在他房内最显眼的位置。

    电视机机身的两个顶角各放着一只小小的粉红猪,那本来是一对接吻猪,一向摆在电视机正上方的中间位置。有次她和他闹别扭,一赌气就把两只小猪远远分开在机角的两端,威胁他说如果他再欺负她,她就和他这样远远地再不相见。

    她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这对小猪时它们还吻在一起,如今却相望不相亲……不知道它们这一分,是否也整整经过了十年……她起身走过去,怜惜地把它们摆回接吻的样子。

    书柜里一半是书一半是cd,她的钢琴琴谱随意地摆在某个架子上,琴谱上还放着她旧时束发的发带,灰紫的颜『色』看不出已用过多久,那样闲散地摆着,仿佛女主人随时会回来顺手把它拿走。

    电脑桌上,显示屏四周满满贴着两人的快照,什么样精灵古怪的样子都有,有他偷亲她,有她回头时撞到了他的下巴,有用鼻尖打架然后比谁的睫『毛』长,还有他从背后抱着她两人十指交握笑颜如花。

    她把房内每一处全看过一遍。

    手指往书桌桌面轻轻一揩,干净得纤尘不染。

    这间房就像是一间小小的博物馆,把十年前的一切保留如初,什么都没有改变,就连床前两双一模一样只是号码不同一大一小的米奇拖鞋,也来自于遥远的当年。

    明明应该早已过去、改变、湮灭的地方,却完整地保存了十年前的那一段时空,在这刻给她一种强烈错觉,仿佛中间已过去的时光并不存在,她只不过是出去客厅转了一圈就已经回来。

    可是,可是床上却没有那一个人,那个在她推门进来时总会以一双漆黑星眸凝定她的眼睛,即使她已走到他身前也还久久舍不得移开视线的人。

    忽然间她很想知道,到底是她爱他更深,还是他爱她更深?想知道答案的念头在萌生之后即刻往脑中每一个细胞蔓延,强烈得她一秒也无法再多作停留。

    奔跑下楼,她飞驶离去。

    当欢姐从里间匆匆出来开门起时占南弦正从二楼下来,温暖走进来的第一眼就是不由自主地望向欢姐身后。

    占南弦倚着墙壁站在楼梯口。

    合上门,欢姐悄悄退了下去,安静空间里只剩下远远对望的两人。

    他没有走过来,她也没有走过去。

    华贵的沙发,精致的落地灯,『插』着大把干花的蓝釉高颈瓶,以及宽阔的大理石砖,构成kloveniersburgwal大道从中央破开的水面,时光早已把他们分隔在遥不可及的尘世两端。

    他垂首,掏出一支烟,手中多了个打火机,“嚓”的一声亮起蓝曳火点,火光清晰映出他如精雕细刻的五官,夹在薄薄唇角的烟被点燃,徐徐呼出一口透明雾气,把火机收进裤袋,他转身一步一步上楼。

    她望着他拾级而上的背影,直到他踏上最后一格楼梯,转进走廊,消失在她的视线。

    要到这一刻,她才肯真正承认,自己对他的伤害有多深。

    为了温柔,她不想做夹心饼干,所以不给任何理由地和他分手。

    离开那么多年,不肯回来,不肯给他一点音信。

    即使回来之后,也总是未求证就认定他对朱临路使用恶劣手段,对他全不信任,还因为薄一心,就算她已在他的公司里直至调到他的身边,也始终不肯主动和他亲近。

    又因了他不肯见她,她负气剪掉一头长发,其实那时她并未死心,她不信他真的就这样和她一刀两断,她只是……恐惧自己会是首先受伤的那一个人,所以率先祭出从头开始的旗帜,向他宣示以后情如发断。

    就连他说要结婚,她也先下手为强。

    因为不想自己更痛,所以通通由他去痛。

    然而其实,她那么……那么爱他。

    如果这次回来还有未了之事,那就是她还欠他一些必要的解释。

    欠谁也没有背负他多,还不完,所以不打算还了,谁让他爱上她呢……只是,如果他心头也有着如她一样的巨大黑洞,哪怕抚不平,离开前她也该尽力为他打开一些死结,还他此后应有的平静。

    逐级上楼,走进主卧,穿过会客厅和起居室,她推开睡房的门。

    他和衣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支长腿无绪地搁在床沿地面。

    她走到旁边的贵妃榻上坐下。

    寂静中可以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记不记得,你说我爱你爱得不够。”她启唇轻叹,打破静默,“温柔曾经和你一样,认为我不爱她。”

    在温柔眼中她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对自己的姐姐却十分吝啬,而他,她知道,想法大致和温柔一样,觉得她为了姐姐竟连这份感情也不要,可以就这样没有任何解释地把他扔在伤害的深渊。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想一定有些地方是我做错了。”所以才会让这世上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人,都以为她对她或他不爱。

    良久,他终于缓慢开声:“对于当时的事,我从来没期望过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会比你处理得更好。”

    “如果在这点上你不怪我,那告诉我,我做了什么让你那么介意?”

    他翻身侧躺,眸光落在她脸上,暗淡而忧伤。

    “你走后我委托侦探社查遍了英国所有高中,都说没你这个人。”

    在她离开之后,他曾经发狂地想满世界找她。

    到最后却无能为力,年轻的他没有足够的钱,没有号令天下的势力,为此他才创建了浅宇。他不要求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但一定得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到。

    她想说话,嗓子却被酸涩堵得作不了声,满腔歉意最后化成了最寻常却也最难开口的三个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就这样消失,连让我保留一丝幻想的余地都不留。”

    她低低垂下眼眸。

    再开口时,声线已然微沙:“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也恨你,恨之入骨,恨到……无法和你面对。”

    指间的烟一滞,他定了定,然后再慢慢弹去烟灰,微弯的唇角带上难以言喻的苦涩:“你终于肯说了么?”

    想爱他,却又下意识抗拒,想放开他,却又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种种矛盾至极的举措,除了恨,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在那架飞机上吗?”

    他定睛看向她。

    “他本来和朋友在瑞士玩得好好的……是你,是你白天当着我的面……吻薄一心,所以晚上爸爸给家里打电话时……”当听筒里传来父亲熟悉亲和的声音,她那段时间里过度的压抑终于有了崩溃的依凭,“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只是对着电话大哭,一直一直哭……你知道他有多疼我和温柔,当时他被吓坏了,说他马上……马上赶最快的航班回来……”

    她紧紧掩脸,再也说不下去。

    他慢慢拧熄了烟。

    “才刚刚知道爸爸出事……还没等我真正接受他已经不在人世,温柔竟然……竟然『自杀』,当临路把门撞开的瞬间我看到一地的血……她躺在地上,半边脸浸在血里,但……但她的眼大大地睁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好像……好像在说,都是我,都是因为我这个罪魁祸首……”

    他从床上坐起,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执着她的手轻轻牵下。

    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

    “爸爸过世时我真的很恨你,很恨很恨……可是没想到上天如此弄人。当知道占爸爸也在那趟失事的飞机上之后,我就没想过还能和你联系……有时候夜里想你想得快疯了,却怎么也不肯、不敢打电话给你,我很怕……怕你不会原谅我,我……我……我也不想原谅你……”

    他抬手,轻拭她脸上泪痕,却止不住她眼内连绵汹涌的泪波。

    “没有人发觉我已经不说话了,爸爸的追悼会上我一个字都没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追悼会一结束临路就安排我离开,我是去了英国,但第一年不在那里,在爱尔兰……还记得吗?我喜欢爱尔兰的音乐,你说总有一天会带我去那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我在都柏林看了整整一年心理医生。”

    她的男朋友和她最好的朋友谈上了恋爱,她的父亲因她的一通电话过世,紧接着她的姐姐在她面前『自杀』,全然崩塌的世界不剩下哪怕一根最微小的支柱,而这一切,皆因她自己而起。

    “我无法找你,那时的我……被你怨恨的重量哪怕是一根发丝那么轻都承受不起……过了半年我才再开口说话,一年后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我离开了都柏林,漫无目的,在爱尔兰各处的城堡、庄园和一些音乐节上游走。”

    他把她从贵妃榻上抱下,一同坐在白『色』开司米纯羊『毛』地面,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柔怜抚拍她抽泣中的脊背,带着慰藉意味的唇瓣疼惜不已地在她耳际悄而绵长地轻轻蹭吮。

    “后来临路安排我返回伦敦重读高中,我全心全意投到了课业上,在我大学临近毕业的那年,有一天,临路告诉我报纸上登出了你和薄一心订婚的消息,听到这个我很怕……很恐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最后我回都柏林……去找了从前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师帮她做了一个深层的意象映『射』。让她进入自己被意识强行封闭的内心世界,把她心底最真实渴望的东西呈现在她出窍的灵魂前。

    催眠中,她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依山倚海而建、高低两层的无人泳池,她从来没见过的仿如天上才有的纯净蓝水从高池流入低池,然后融入无垠大海,四周景致美得似置身天堂,流动的透明水『色』使心灵被『荡』涤无尘,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浸满了平和愉悦,整个人从每根头发到脚趾都蔓延着舒畅。

    这个时候,占南弦出现在海边。

    他的脸和身影那么清晰,即使站在山上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星光。她踏着池水狂喜地向他飞奔过去,但还没等她跑到他面前,已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海里,水从他的脚踝淹到膝盖,再从腰部蔓延到肩。她肝胆俱裂,然而不管她怎么吼叫他始终不肯回头,她的心像被锋利的锥子扎出三角形血洞,痛得无法形容。

    就在此时她被医师唤醒,潜出眠梦的那几秒听到自己肝肠寸断地大喊大叫着他的名字,睁开眼时全身仍剧烈抽搐,不知何时早泪流满面。医师说她的意象没有做完,因为她在催眠中的反应太过激烈,他担心继续下去她会有危险,所以决定临时终止。

    听完她的梦境,医师沉思良久,最后建议她顺应自己的心,回自己想回的地方,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返回伦敦后她申请做交换学生,终于赶在他订婚宴那日出现。

    虽然很惆怅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内心却又不自觉松了口气,太过沉重的人命和负疚烙在心口,往事纠成最凄凉的死结,那时的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只想着,此生还能让她见到他,对她已是极大恩赐。

    他将她紧抱在怀,轻缓地抚摩着她的后背,静默良久。

    半晌,唇瓣微蹭在她耳际:“温柔说……你曾有孩子?”他问出心头那丝悬了许久的细微不安。

    “没有,她只是想刺激你。”

    明知那话当不得真,但也还是从她口中确认了,他才算真正放下一颗心。

    “占妈妈怎么会认识迟碧卡?”她问。

    “爸爸去世后我怕她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就让她开了一个才艺馆教『插』花,碧卡是她班上的学生,后来她把碧卡介绍进了浅宇。”他说着,执起她的手,转着她指间造型像一弯弦月的戒指,眸内闪过柔和星芒,“我从没在任何场合听到过你承认自己是朱临路的女朋友。”

    “临路带我出席你订婚宴那天故意误导记者的。”当时她没有否认,事后朱临路也没有澄清,由是外间一直以为她是他的固定女友,“有天他陪我上街,我无意中看到这个戒指,他说哪有女人给自己买戒指的,所以帮我付了钱。”

    他将她的手牵高,咬她的手指,她强忍,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逸出轻微痛呼,无名指通红一片,已留下触目惊心的牙印,边上渗出细线一样的血丝。

    她微弱解释:“我之所以结婚……”

    “又是为了温柔?”他淡勾唇角。

    报纸上铺天盖地全是她和朱临路在异国的蜜月旅程。

    她垂首,如果她的幸福是温柔唯一肯放手的理由,那么她愿意以此去让唯一的姐姐放下她远走高飞:“我已经拖累她陪着我活在往事里太久。”

    眸『色』暗淡,他轻哂:“我在你心里,永远也排不到第一?”

    她眼眶一红,摇了摇头:“有件事你一直错了。”

    “什么?”

    “在我生命中你比任何人都亲,是我心头最血脉相连的那部分,所以我才会牺牲你。”因为,那如同牺牲的是她自己,双臂环抱他的颈项,她伏在他的肩窝,“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必须恨你,你明白吗?原谅你就意味着原谅我自己,可是我害死了爸爸,我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她的说话因哽咽而变得模糊不清:“对不起,南弦,对不起……请你相信我,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不会……还有人比我爱你更多……”

    眸内闪过一丝震动,他倏然将她压倒在地毯上,薄唇悬在她唇上一线之隔:“再多说一些。”细颤嗓音似泄『露』出再承受不起的微惧,又似带着亟欲诱哄更多的焦虑。他全身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高热,蓄成强大气场,仿佛再多一些触动的火点就会剧烈爆发。

    “临路给你寄了一封速递?他故意气你的,我和他没有。”

    “这个我知道。”他烦躁不安地挤进她腿间,强健体魄压出她胃内微薄的空气,淡冷隐去的魅然眸『色』浸沉着凌『乱』和迫切,“别的,宝贝,我想听刚才那些,再多说一点。”

    心口有一个角落漫起爱怜的酸意,她流泪轻吻他白衬衣内的胸膛。

    “你的心,是我去到天尽头也想回来的地方。”

    他心满意足地合上骤然星光璀璨四『射』的眼,仿佛那绝妙感觉美好到他舍不得一次回味完毕,狂疾地扯开她的衣物,他迫不及待地『逼』入她,然后以极端折磨人的缓慢一点点扩张研磨进占。

    薄唇轻轻覆上她沾泪的柔软粉唇,他吻她,那样轻,那样细致,无比耐心地安抚她酸楚的情绪,逐渐诱引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唇舌缠绵中他暖热双掌抚刷过她全身每一寸肌肤,极度动情而无限怜爱地轻柔逗引,将她惹得不由自主地失魂微呓。

    他抬起上身,这动作直接导致密合处的骤然深入。

    “张开些,宝贝,再张开些,让我把自己全部给你。”

    她的身子在难以觉察的咿唔中动了动,被他交握十指扣于枕边的双手无措地抓紧了他手背。她睁不开眸子的『迷』『乱』难耐,在那刻将他孤独半世的心柔化成水,再度吮上她情不自禁微咬的唇,撬开她的贝齿与她深深缠吻,他开始轻怜蜜爱般来回送入。

    “我一直幻想像这样毫无保留地和你在一起。”他呢哝细语。

    慢慢地,当她变得柔滑,他逐渐加注力量和速度。

    无比舒畅的快意迅速堆积,他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抬首,映着她美丽容颜的暗眸狂热而专注,一丝不漏地收入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腰下越来越强劲,仿佛每次蜿蜒抽出都为凝聚他无法出口的郁结,每次贯穿撞击都为倾注他守候了几乎一生的爱念,万般刻意地,要让她全身内外乃至每一寸灵魂,都被他以销魂蚀骨持久烙印。

    “还不行,再等等,嘘……宝贝,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回旋,紧揪,快速,激『荡』,柔婉,她美妙得如同被他带上了天堂。

    无边绞裹而来的压力让他的饱满欲裂飙穿临界,狂『潮』激『射』中她柔致腰脊被他的掌心掬起,令她紧紧抵磨他欲死欲仙的快活。细微而尖锐的一抹冰凉划破她肌肤上的连绵炽热,电光石火间她脑里跃出他无名指上的信物,贴在他发线的唇边再牵不出哪怕一丝微笑。

    双手却自有意识,如同曾经那样,轻轻把他舒缓的身躯环抱在怀。

    匍匐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有些纯真的东西已经冰封,密藏在万年冰川的黑暗底下从此不再显『露』,唯一只想无止境地汲索,以弥补他心口在多年前的缺落。即使此刻两躯交颈缠腰,深入纠结至无法拆解,然而时光流逝,只怕……她已不再是他心爱到想娶的人。

    不知第几回酣畅结束,已是月上中天。

    她蜷在床上瘫软如泥,两颊的嫣红蔓延至睁不开的眼睫和渗过汗意的鬓边,体力和精神俱透支到近乎虚脱。

    占南弦下了床,把佣人不知何时放在会客厅的点心端进卧房。

    “起来吃些东西。”

    “不要。”渴睡中的她直接拒绝,软慵嘟囔令他莞尔。

    他抱她起来,挂上他颈的皓腕不到十秒已无力下垂,扶紧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借出胸膛让她柔『裸』的背着力,调整她的坐姿使她在他怀内倚得更为舒适,所有动作熟练得自然而然,之后他端起杯子。

    就着他的手,她小口地饮下牛『奶』,然后被他咬去半块的蓝莓甜点也递到了她唇边。在多年以前,周末的时候,他总就是这样坐在她床沿,陪她吃早餐,枕着他肩窝的脑袋侧滑向他的臂弯,她回眸,闪起他久违的晶淘亮光。

    “我也喂你好不好?”

    唇边勾起一抹拭目以待的笑,他把手中糕点递给她。

    她没取,却是俯首咬了一口,忽然将他推倒,满塞的嘴往他的唇直印下去。他慌忙躲闪,可是一手牛『奶』一手点心,不管怎样摆头侧脑,根本招架不住她的追身紧缠,下巴和耳根都已失守,眼看菱唇就要不保,情急生智他斜身往下躺去,唇一侧吮住她胸前惹眼晃『荡』的嫩蕊。

    于齿间恼意轻噬,警告她别再轻举妄动。

    被骤然反制的她在笑颜下轻呼出声,拿过他手中杯子将牛『奶』饮尽吞净,这样置他不理的肆意惹来了胸前微痛,她不得不停下所有动作,嫣笑中娇声投降:“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

    他忽然把点心塞入她空着的左手将她反压在床,双手钳着她纤凝雪『色』的腰肢,直起上身倨傲地微笑:“宝贝,你今夜的热情真是让我惊讶,很遗憾刚才没被你喂成,不如我再来好好喂一喂你?”

    “不要!”她急声叫停,赶忙把双手里的东西放到旁边,然而还来不及回身已被一记撞入震得发出闷哼。他将她全身最柔软的那处喂了个彻底涨满,惹是生非的她以一败涂地而告终。

    这一次他持续尤久,花样百出。

    激烈愈渐堆积,愉悦的低喘变成了呻『吟』,他全身紧绷的那一刹那贴着她白玉耳坠的薄唇张了张,几乎冲口而出的说话不知为何顿在最后关头,咬了咬唇,他猛地噬啮她白皙的颈子,在她惊痛的紧缩中骤然长灌,一注到底。

    这夜他们没有离开过房间,耗去半生岁月的波折似乎让两人都心生微微的恐惧,怕美景良辰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由此格外缠绵缱绻。

    当第一抹晨曦的光线穿窗入户,占南弦同往常一样睁开了眼睛,入眼乍见怀中娇颜,清晨的心情异常奇特。那情形就像许愿已久的美梦终于成真,让人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又怕只要动一动梦境会就此消失,他屏起呼吸,凝视她沉睡中的脸,眸中现出绝世罕见的温柔。

    视线移至她微翘的娇嫩唇角,他几乎失笑,没想到连这里,昨夜都不能幸免地被他恶意吮出点点斑痕。

    在她唇上轻轻印落一吻,一点点将臂膀从她颈下移开,他翻身起床。

    直到传来浴室的关门声,温暖才将眼睛悄然睁开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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