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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个高冷的忠犬是男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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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觅初许久不曾受过这种罪,腰酸背痛的厉害,入画给她推了孙妈妈送的精油,照着用法给她细细的推,舒服的顾及不上那么多,直哼哼着再使劲些。
单嬷嬷一直在旁边看着,边指导入画在哪处用力,单嬷嬷是柳觅初母亲汤氏的陪嫁丫鬟,自小便习得一身好手艺,入画便是她一手教导出来的,本是单嬷嬷心疼柳觅初,打算亲手来的,反过来柳觅初何曾不心疼她?便退而求其次的让入画上手了。
她惬意的闭着眼睛趴在炕上,问道:“下午那边如何?”
怜年立马就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沉着声音细细的回话:“听说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呢,她的丫鬟书琴去妈妈那边领新的,听说孙妈妈那边的管嬷嬷给了好些脸色,直问了个细,若不是怕那陆羽纱回去再拿她出气,怕是当下便挂不住面子回去了。”
意料之中的反应,她一翻身,示意入画可以停下了,又说:“服侍我穿衣吧,带上那件衣服一起。”
甄朗云来过了,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她的计划比预想中进行的还要好,是时候腾出时间来杀杀陆羽纱的锐气了。
按着原计划,孙妈妈的意思便是直接让她直接坐在大厅的正中间,由舞女簇拥着,这样最显出众,故而特特去定了衣服。
这几日柳觅初细细的想这件事,深觉还是保留一些神秘感来得好,便与孙妈妈商议了一番,孙妈妈也同意,这才临时抬了屏风来,自然那件衣服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陆羽纱不知从哪里打听来这些事,早早遣了婢女想着害她出丑,却输就输在太过自以为是,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亏得她重来一次实在了解了她惯用的手段,以前是她不防着,想着这等心高气傲之人定是不会私下里搞这些手段,却到底是她过于天真,还是着了她的道。这陆羽纱蠢便蠢,用的下作手段都是些最无脑的,稍稍一想便摸得清,提早让怜年观察着,果不其然逮了个正着儿。
虽则是没有让她如愿,但如何能叫她这般容易就过去?她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这些年却最是不明白为何她堂堂正正的努力活着却总是遭人陷害!不是怕事,只是懒得计较,因着这一点,一再叫人误认为软弱,父亲教她文人风骨大度从容,却不曾教过她人心险恶,她上辈子以为父亲说的总是对的,却忘了即便是父亲这样的人物,天下万数文人敬仰,不也最后还是落的如此下场?只恨她死过一次才明白,这一次,是再也不能了!
已经是亥时已过一刻了,她领着怜年入画去了筑玉堂,孙妈妈已经拆了发饰,听见婢女醉儿禀告,不由得诧异。
将人迎了进来,又看了茶,才问:“这样晚了,有何要事让你跑这么远来我这里?”
柳觅初示意入画把装着衣服的包裹呈上去,初时华丽耀眼的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此刻早就不复初时的夺目,污浊不堪便罢,稍稍离得近些,竟还有一股子道不明的臭味传来。
孙妈妈捂着鼻子,皱着眉问:“这是何意?”
她微微一笑,平淡的开口:“这件衣服之前好好儿的摆在我们准备的厢房,这一点妈妈是知道的,今日午时我想到有一处不妥,便遣了怜年去取回来看看,不曾想碰上了陆羽纱的婢女书琴,避开了看守的婆子,正往那衣服上不知做些什么手脚,若不是我与妈妈后来改了主意,却不知我今晚要如何出丑。”
不怪她对孙妈妈也有所隐瞒,实在是经历过那等事,对着谁也有些许的不信任,虽则孙妈妈一路帮了她许多,甚至在她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收留了她,她也不得不防一手,除了看着她长大的单嬷嬷还有情同姐妹的怜年入画,无怪她在这之外筑起了一道墙,不是不能信,实在是怕的很了不敢信。
再说陆羽纱再不济还有那头牌的帽子顶着,她的父亲纵是再有恩于孙妈妈,也总归传不到她这里来,能这般帮着她已经很是尽心,不能奢求更多。
孙妈妈惊诧:“竟有这种事?”
“方才实在有些不适,便没同妈妈讲明白,回去歇息了一会子便赶来了,我不想为难您,但对于这等心思歹毒之人,还望您给个交代。”
她沉吟了一下,回收打发外门的一个小丫鬟,说吧陆姑娘请了来,妈妈有话要说。
小丫鬟动作很快,陆羽纱应当是还不曾睡下,很快就赶来了,还未走进门口,便说道:“妈妈这么晚叫我来是何事?可是为今日之事后悔了?”
柳觅初坐在一旁不由得笑,孙妈妈沉着脸没有搭话。
她进门来看到柳觅初也在明显惊讶了一下,再扫一眼看到怜年抱着的衣裳便什么都知道了,若无其事的转了身,问:“妈妈这是做什么?”
孙妈妈脸色很不好,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叫你来?”
“妈妈不说我如何猜得到?”
“我问你,今日你的婢女去前院的厢房里作甚?”
陆羽纱冷笑:“妈妈怎知我的婢女去了前院。”
“自是有人看到了,你自己承认,我便从轻处理。”孙妈妈肃着声音说道。
“从轻处理?”陆羽纱满脸嘲讽,“不知是怎么个从轻法,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何要认?您今日里来越发的糊涂,为了一个孤女几次三番寻我的不快,可是我有哪里惹到了妈妈不曾?不妨直说。”
这是打定主意咬紧牙关不承认了,饶是知晓她的无耻,柳觅初仍不由得在心内有些怒的发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早已不是贵女,却依旧要摆架子,一点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原来这前国子监便是这般教育自己千娇百贵的女儿的。
若是没有准备,岂不是又吃了一次闷亏?
柳觅初看了一眼怜年,怜年退出去,很快领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进来。
“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她柔柔的说。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孙妈妈,又飞快瞥了一眼陆羽纱,说:“今日我在前院当值,本是与薛妈妈一起的,晌午时薛妈妈突然要吃茶,我便回了住处去寻与她,回来时恰巧看到陆姑娘身边的书琴姐姐进了厢房,然后柳姑娘身边的怜年姐姐也跟进去了。”
陆羽纱登时气愤不已,先指着那下丫鬟骂她满口胡言,又出其不意的回头狠狠甩了书琴一记耳光,直把书琴打的捂着嘴跌坐在地下,把一屋子人看的目瞪口呆。
她大骂:“你这贱婢,竟做出这等背主之事!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主子?!若不是看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定要寻了牙婆子把你发卖了去!”
这话说的好不凶狠,书琴盈着眼泪跪坐那里,听了陆羽纱这般讲,很是配合,当下便膝行几步抱住了陆羽纱的腿,哭得凄惨,一边说:“姑娘行行好,看在我多年伺候姑娘份上,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这种事也是为了姑娘好,那柳姑娘如何比得上姑娘,我是替您不值啊”
哭哭啼啼的解释了一大堆,柳觅初冷眼旁观,解释便罢,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表衷心的同时竟还要把她踩上一脚,当真是陆羽纱调、教出的好婢女。
她想过陆羽纱有可能会演这一出苦肉计,她是跋扈高傲,却不会陷害旁人云云,一时间想到这跟着她的婢女也着实可怜。不过本就没打算通过这么小一件事就把她解决点,不过给她敲个警钟罢了,告诉陆羽纱她柳觅初不是那等任人欺辱之人。
想必经过今晚这么一闹,是能给她添几回堵了。
“想不到陆姑娘的婢女竟这般为主子着想,当真叫我羡慕,既然是个误会,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柳觅初喝了口茶,淡淡的说。
孙妈妈立马转头看她,诧异她前后态度转变如此快,就听她说:“但也不能这样就算了,我在这凝欢馆与你同辈,好歹算半个主子,却叫一个婢女欺负到头上来,说出去实在不像样,若没些惩戒,往后我还如何继续待着这里?这事事小,耽误了妈妈生意与凝欢馆名声事大,若真叫她今日得了逞,这丢脸可就丢大发了,甄家想必你也听过几回,恐怕妈妈是惹不起的。”
陆羽纱银牙暗咬,手中的手帕攥的变了形,几乎是压着牙根说出了这几句话:“那你要如何?”
“似你方才那般说的,打发去牙婆子处实在过于残忍,打发去后院吧,近日里听闻蔷薇轩少了个粗使丫鬟,便让这书琴去那里吧。”
此话一出,书琴连忙焦急的看向陆羽纱,一边摇头一边哭着恳求不要去那里。
“书琴是我的婢女,可不是这凝欢馆的!你莫要欺人太甚!”她一把甩开书琴的手,瞪着眼睛看向柳觅初,尖了嗓子反驳。
“哦?却不知领的是哪处的月银?据我所知,总归不是你陆姑娘这里的。”她轻描淡写的扔下这一句就不再管,剩下就看孙妈妈了。
“好了!”孙妈妈提着声音喊了一句,“就照欢心说的做,罚书琴去蔷薇轩做三个月,此事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提!”
第11章()
回去的路上入画兴高采烈的同怜年说道着方才的事。
“诶诶,你瞧见了吗,姑娘方才也太厉害了,你看那陆羽纱,骂街的泼妇一般,哪里还有贵女的样子。”
怜年无奈,“这话你已说了三遍了,我当时同你一起,就站在姑娘身后,如何不知?”
如画不好意思的笑,“还不是太过激动?谢天谢地,感谢菩萨和谷路神仙保佑,我家姑娘终于开了窍。”
柳觅初睨她一眼,停下脚步来伸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偏你话最多。”
这一晚除了陆羽纱,所有人都睡得极好。
偏巧睡得好,一夜无梦,第二日柳觅初便起了个大早,闲来无事,遂想着去院子里转悠转悠,权当锻炼了身体,谁知这一去,就叫她听到些该听的东西。
这事本也不怨她,她本不是那等爱听璧角之人,本不欲参与这种事,可是她却在那两个姑娘的口中听到了紫桃的名字。
“阿雁,你昨夜那出戏演得可真好,便是日后唱不了曲儿,怕是戏门也会收你为徒。”本就是戏谑的话,说完便是一阵笑声。
另一个声音不乏轻蔑,“那紫桃当真叫人刮目相看,我们不理会她,竟自去寻了那个劳什子柳欢心,”说着狠狠啐了一口,又说道:“那柳欢心又是个什么东西,就是陆羽纱高傲,我也高看她几分,因着人家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正经小姐,便是沦落至此到底也与我们不是一道儿的。偏她柳欢心最特殊,竟不知是有什么特殊的,得妈妈如此另眼相待,本是一样的身份,凭何她就别我们高出那许多去!从来不与我们一道吊嗓子,衣食住行更是样样顶好儿的,牌子也不挂在外头,分文不入账,却得了这般好处,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
那阿雁说:“你却知道些什么,柳欢心的长相,这院子里又有哪一个能比得上?就是那陆羽纱,怕也差了一大截子。”
“你这是何意?”
阿雁轻笑,满是不屑,“你道妈妈白养着她作甚?还不是为了那张狐媚子脸,你瞧昨日那架势,怕是昨儿已经送过去做了日后借道行方便的厚礼了。”
另外一个轻啧,仿佛瞬间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我当是个多金贵的,最后还不是落个以色事人,当真是低贱的很。”
说完两人就是一阵笑,估摸着是觉得这般早的时辰是没人在春昭堂的,竟不怕他人听到,果真是两个无脑的。
又说:“我道孙妈妈是为了我们好,初时还好生感动了一阵,谁知也是个有私心的,果然凡是个人便有这样阴私的心态,原是为了自己手中送出去的东西更值钱罢了。”
柳觅初听得暗自摇头一阵唏嘘,她纵是上辈子遇到了那等令人绝望之事,也从未对人性感到失望,这世上的东西总是相对的,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却不能因为自己是那样的人,便以同样的心态去揣摩他人,若满天下的人都这样想,怕是国将不存了。在这一点上,柳觅初很是为孙妈妈感到不值。
听够了嚼舌根,她还是抓住了重点:昨夜这二人演了什么戏?又与紫桃有甚的关系?
在这里空想是无用的,当下便携了丫鬟去了蔷薇轩。
紫桃刚起身,丫鬟正端了水盆子往外走。
“你怎到我这里来了?”看到柳觅初,紫桃连忙把人迎进来,有些埋怨的说道。
“为何我便不能来你这里了?偏就只有你去我那里的份?你这屋子是藏了什么好东西舍不得叫我看,这是什么样的道理,你可还讲理不讲?”柳觅初笑着同她打趣。
紫桃没与她玩闹,啐了她一口,“这院子什么样的人也有,我是习惯了,怕你听不惯那等闲言碎语。”
柳觅初故作惊奇道:“这话你怎的早不与我说,今日才说,安得什么样的心?”
紫桃无奈的看她一眼,“你可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柳觅初这回是真的有些吃惊了:“这都叫你猜了出来?”
她苦笑:“你这般玲珑心的人儿,我就算有心瞒你也瞒不了多久,倒不知直接告了你,省的我整日提心吊胆。”
柳觅初正了颜色,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紫桃走出门外,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又嘱咐了小丫鬟没事莫要进来,这才拉着柳觅初进了里间说道:“昨儿你不是去了前院儿么,她们都不晓得来了个什么样儿的大人物,与你配舞的那些,都是远处绿荷居的,我们唱曲儿的与那边跳舞的自来便是不对头的,故而她们没法子,只能来我这边打听。”
柳觅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前儿我不是都在你这边吗,没与她们一起,初时还以为好歹愿意撑个明面上过得去,虽说对我爱答不理,可好歹也没作弄我什么,谁知昨日她们因着你出去的事儿主动来寻了我,姐妹长姐妹短的,把个死话都说成了活的,我因知晓她们私下里如何看我,不耐烦与她们做那般假的姐妹情深相,便断然拒绝了她们,谁知晚上便领着蔷薇轩的管事婆子来了,说我一人住了一间屋子,给的东西也太多了,正巧她那里缺些东西,便把我的都顺了走了。”
柳觅初问:“那婆子如何向着她们?”
“你有所不知,这就是你住了一个院子的好处了,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管事的婆子,管着这院子里东西的分配,有些存着好心,没用分配起物用来便公平些,有些个婆子爱贪些便宜,譬如我们院儿的章婆子,便拿捏着许多不放,非要你姑娘时不时贴补些银两好处方才给松口。”
柳觅初叹口气,“竟有这等事。”
当真是活的越久见得越多,有些人的下限总是能不断让她产生新的认知。
她想起什么,又问:“适才我在春昭堂,听那个叫阿雁的,说着什么演戏,你可知道?”
紫桃一怔,微微顿了顿,似才想明白她在说什么,脸上顿时浮现起恼怒又无奈的神色,柳觅初忙问怎么了。
原是昨夜章婆子来之前,阿雁香蕊之类,领了食盒来见她,一番情真意切,说的她差点都忘了她们私下的嘴脸,又说自她回来这几日便不曾好好的照顾,因着实在太忙了,还望她看在以前的情谊上莫要介怀,今日特特亲自做了糕点,一定要多吃些才是。
她推脱不成,无奈只得收下来,因恰巧没胃口,又不愿碰她们做的点心,倒是免了她一灾,晚上洗漱之时顺手就赏予了伺候她的丫鬟翠萍,今早瞧着她脸色不太好,便多问了几句,谁知竟是这翠萍的家人出了些事,昨日拿了食盒回家,自己舍不得吃,都给了爹娘与弟弟妹妹,大半夜的,弟弟妹妹俱都哭了起来,她点了灯一看,身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瞧着实在心惊,因父母食的不太多,除却多跑了几趟厕所倒是无甚大碍,瞧过大夫了,不是什么大病,吃上药不出一个月便会好,愁眉苦脸是因为家中又多了一笔开销,弟妹又小,实在遭罪。
听过后她只赏了些银钱与翠萍,剩下的不再细想,谁知听柳觅初这样一说,竟是连上了,如何能不愤怒?若此番是她吃进了肚,怕她们不知要趁着这样的机会如何折腾她呢!
第12章()
正因着这么个理,昨儿又出了那样的事,怕是有第一便有了日后的无数次,初起试探试探罢了,瞧着这架势,便知日后也是不安宁的。
再者说柳觅初也不大放心将紫桃一人放在这里,人若真有心害你,是防不胜防的,当下便出了主意:
“搬去我那里住吧,我本就一人住着,倒嫌闷得慌,多个人多少有些烟火气,二来你我也方便照应一二。”
紫桃自是不同意的,“这如何使得,说出去能叫哪个服气?你是不知,你一人住一间院子本就引了许多闲言碎语了,怕是随便挑一个出来都对你颇有微词,我若再住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不知背后要如何被人戳脊梁骨呢!”
“你竟还在意这些?”
紫桃一副长姐姿态,不以为意道:“我自是不在意的,听得多了早已无甚感觉,我是怕连累了你。”
柳觅初坦然:“这就无碍了,你不在意,我更是不在意的,况这种话,我怕是听得比你还要多,何曾不舒坦过?你要是不来,反倒要我难过了。”
紫桃面露犹豫之色,柳觅初知道说动了,趁胜追击又说了好半天,才说服了紫桃搬去芳华居。
此事本是不必同孙妈妈报备的,然柳觅初还是遣了入画过去说一身,孙妈妈自不会说道什么,讲一声“知晓了”,又让入画捎了一篮子点心,方才回去。
两个人住在一起,自是热闹了些,柳觅初心下不知为何,总觉得温暖,待紫桃更好了些,不过就是有个问题困扰着,紫桃在蔷薇轩的时候是有丫头伺候的,可这丫鬟照着凝欢馆的规矩是两位姑娘同使一个的,她离了蔷薇轩无甚,只这丫鬟是肯定不能带来的了,如此一来,紫桃身边就没了伺候的。
她思虑过一番,入画怜年都是自小跟着她的,情同姐妹,若要她放出去伺候别人,心下多少有些舍不得,好在紫桃是个明理的,一早便同她说了,一个人反倒方便些,本也不是被人伺候着长大的,此番倒是更自在了些,柳觅初见她情真意切,便没再说什么了。
紫桃从周府回来后便一直歇着,身心俱疲,柳觅初是晓得的,再说牌子也未做好,便一直无事可做,可到底是养成了习惯,怕是自身也爱好这个吧,紫桃一日不曾落下的练曲儿,声音清脆好听,如黄鹂般清甜。许多时候无事可做,她便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上,瞧着她唱曲儿,仿佛也能明白些那周乡绅待她真心的原因。
这几日牌子做好了,孙妈妈遣了丫鬟送了来。柳觅初暗叹一口气,当真觉得无忧清闲的日子果然少,若她记忆不出错,就这几日的光景吧,周乡绅就该上门来了。
果不出所料,紫桃挂了牌子的第二天,傍晚约莫酉时,周乡绅便寻了来,紫桃本不知道点牌子的人是他,故而听到前院的丫鬟来回禀,换了衣裳就去了厢房。
过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才回来,厨房早做好了晚膳,柳觅初坐在桌前等着,吩咐入画她们:“你们先下去吃,莫要饿着了。”
怜年晓得姑娘的脾性,没说什么,行了礼便带着入画下去了。
没过多久,紫桃便一脸落寞的回来了,柳觅初瞧着,登时便明白了几分,忍着一直不说,两人各怀心事的用完了晚膳,她才拉着紫桃的手细细的问。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紫桃的嘴张了又张,终于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捏着手帕同她说:“我家老爷也不对,便是从前我嫁的那人,方才来寻我了。”
柳觅初配合的问:“他找你却是做什么的?”
“还能如何”紫桃神情郁郁,悲中又带了一些喜,“总归是想让我回去罢了。”
“那件事他可知晓了?”
紫桃明白她说的是周家的那位长子,说到这里又有些嘲讽,道:“只字未提的,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呢,你也晓得他那夫人,算个顶精明的,如何肯让这件事传出去,老爷又是个不甚关心家中事物的,如何能知?”
“那你又是怎样回他的?”
“我是念书少,但也不会这样傻。出了这等事我如何还能再回去?没人提又怎样,我心内总归是有了芥蒂,只要想到,就觉恶心害怕。我不否认自己还对他存些感情,可是断不能为了这个就把后半生都送进去,况他对我的在意至多也就到这里了,不会去细究更多,若以后再出了类似的事,你是知晓我的,再也承受不起了。”
苦巴巴的讲完这些,眉头倒松开了不少,想来自己也是个明白的,偏要找个人说出来才觉解郁
柳觅初心下很快就有了想法。
紫桃又说,“说到这里我便要同你提一提了,好歹我也算半个过来人,凡事都想的透些,此番就是要告诫你,以后选丈夫,莫要同我这般瞎眼,你须知,若一个男子当真打从心眼里爱怜你,便是什么事都能察觉出来,不会像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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