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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妻夕颜-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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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轩接过方子看了看,微微点了下头。

    沈大夫看在眼里,不由笑道,“说起来,这几日小姐恢复神速,也多是李大夫的功劳,李大夫医术了得,待会沈某少不得要讨教几句,还望您不吝赐教才是。”说着,还向他行了一礼。

    “沈大夫客气了。”黎轩似笑非笑。

    夕颜呆呆看着两人互动,却什么也听不懂。李大夫都没给她开过药啊,就只是跟她说过几句话,难道这样也能治病么?她傻傻地想。

    ………………

    “你要看夕颜的脉案?”黎轩挑眉。

    想不到沈大夫把他从夕颜房里“请”出来,竟真是为了要向他“求教”,不过他所求却不是别的,而是夕颜从前在王府时的脉案。

    “是。”沈大夫点头应道。

    “你为什么想要看那个?”他疑惑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小姐的病,只怕早在王府时就已见端倪。草民想知道先前的太医都是如何诊断医治,也好有所借鉴。”

    黎轩想了想,他说得也确实很有道理,“夕颜的脉案太医院都有记录,过几/日就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王爷。”沈大夫顿了顿,忽然意味深长地问,“通常他们的脉案都可信么?”

    黎轩愣了愣,面上顿时如罩了一层寒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草民随口问问罢了。”沈大夫耸耸肩,“只有可信的脉案,才有借鉴的价值。”

    黎轩沉默了片刻,脸色稍霁道,“你当真有把握医好夕颜?”

    “这事草民可没法保证,”沈大夫仍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心病还须心药医。小姐究竟能不能痊愈,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其实都取决于她自己。如果她能打开心结,坦然面对,自然可以药到病除,可若是她心里始终不肯放下……那就是再世华佗,也只是枉然。”

    黎轩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他恨恨瞪了沈大夫一眼。

    对方竟好像毫无自知之明,反倒嬉皮笑脸问道,“对了,不知王爷的伤势如何了?用了草民家祖传的秘方,想来已经好了十之七八了吧?”

    “你真当自己是再世华佗,能立竿见影不成?”黎轩冷哼道。

    心里却也不由叹道,这人当真是比太医院那群废物高明多了。

    ………………

    瑞王府手下的效率不容小觑,只一天功夫,夕颜的脉案就已经整整齐齐摆在沈大夫的案前。

    竟是黎轩亲自送来的。

    “你看吧。”黎轩悠哉地坐在那儿吃茶,闲闲道,“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

    沈大夫面露难色,“可是草民还要——”

    黎轩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恩子毕恭毕敬地递上张银票。

    “这是耽误你出诊的一点补偿。”他轻描淡写道。

    沈大夫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目,脸色瞬时一变,义正辞严道,“医者父母心,王爷以为草民是那见利忘义之人么?”

    黎轩端着茶盏的手不由微微停滞。

    却见沈大夫不由分说,迅速地从目瞪口呆的小恩子手里扯过银票塞进袖子里,一边塞还一边小声嘀咕,“幸好草民今天休息……”

    黎轩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硬忍了下来,冷冷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爷书房请。”沈大夫躬身请道。

    ………………

    沈大夫的书房布置得很是雅致,墙上还挂了幅画,延绵起伏的山峰,大气磅礴。黎轩不由瞥了一眼下面的落款——

    几年的脉案积累下来,已有厚厚的一册,沈大夫就算能一目十行,这么一口气看下来,也要花费大半个时辰。

    期间黎轩只安静等着,手边的茶水凉了又换,换了又凉,如此不知反复了多少次,沈大夫终于看完了。

    他合上册子,想了想,又倒回去看了看前面几页,似乎有些不解。

    黎轩见状,心念一动,身子情不自禁挺得笔直,小心问道,“可是这脉案有什么问题?”(。)

第一百六十二章 疑点() 
“问题倒谈不上……”沈大夫思忖着说道。

    黎轩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从上面的记录看,小姐早先的身体……应是极好。”沈大夫困惑道,忍不住回想起第一次看诊时那张几乎没有血色的小脸。“草民先前也给不少大户人家的千金和夫人诊脉,她们之中,有些天生就有体弱之症,有的则因养在深闺,缺乏适度锻炼,后天有些不足。像小姐这样的,倒真是百里挑一的好。”

    黎轩黯然点了下头,“夕颜从小就活泼好动,精通骑射舞蹈,体质自然非寻常弱质闺阁可比。”

    “可她却在小产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甚至渐渐在情志方面也出了问题?”沈大夫皱眉问道。

    “……是。”

    “敢问小姐当年因何小产?”

    “……”黎轩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上面写的也只是模棱两可,不甚详尽……”沈大夫若有所思,“劳累过度……”他低低念叨了一遍,还捎带着意味深长地瞅了黎轩一眼。

    黎轩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没说话。

    沈大夫似乎咀嚼出这几个平淡无奇的字中所饱含的无限含义,给了他一个“懂你”的眼神,接着又问,“既然早在一月之前已有胎漏之兆,为何当时就没人察觉?”

    “她身边的几个丫头年纪尚小,只当是她到了小日子,她自己也是浑浑噩噩……”

    “小日子?”沈大夫皱眉想了想,“那在此之前,小姐的身子就未曾觉得有什么不适?王爷可还记得前一天是否曾发生过什么,还是说根本没有任何缘由,忽然就见了红?”

    若是其他的,他或许还记不得这么准确,可这事……

    黎轩回忆道,“前一天……府里几个嘴碎的下人,说了些闲话,惹她动了气,哭了一场……我去宽慰了她几句,然后——”他忽然停住,神色间有些狼狈。

    沈大夫低头听着,还时不时记下几笔,“心情起伏较大……嗯……”他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黎轩眼中闪过一丝狼狈,“这事很重要?”

    “嗯。”沈大夫连头都没抬。

    黎轩咬牙道,“然后……我们就行房了。”

    “哦,”沈大夫点点头,继续写下来,眉眼都没动一下,只好像闲聊一般问,“当时……动作很粗鲁?”

    “……当然没有!”黎轩大怒道,“你到底想问什么?”他简直怀疑这人是故意想整他!他居然还在这跟个傻子似的回答他!

    “王爷请息怒。”沈大夫这才抬起头来,平静地说道,“草民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详细的状况。毕竟,”他顿了顿,“小姐忽然小产血崩,仅仅从脉案上看,似乎有些不通之处。所以……王爷若不介意,还请将当时的情况据实相告,草民也好做个参考。”

    黎轩一愣,怒气也消了大半。“不通?如何不通?”难道不是因为他不够节制,需索无度,才害她小产,里面其实另有隐情?

    沈大夫搁下笔,脸上倒是少有的郑重。“照常理而言,妇人有孕的头三个月最好禁行房事。然此事说来容易,真正能做到的却少之又少。”他顿了顿,进一步解释道,“毕竟谁也不会在第一个月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子而去刻意注意。更有些糊涂的,要等到三四个月后才知道自己有孕——那时又何谈禁忌之说?所以这事也是因人而异。”

    “那你的意思……”

    “草民不敢胡乱揣测,”沈大夫忙道,“所以还请王爷多告知些当时情形,供草民参考。”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暗示,此时听着沈大夫的话,黎轩也觉着这事古怪起来……且不说那晚夕颜心情郁郁,他的动作轻之又轻,生怕弄疼了她,就只说那一个月……除了洞房那晚,他们也不过只行过那一次房,怎么就会……

    “……王爷以为呢?”沈大夫见这人目光迷离,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似的,不由又问了一遍。

    黎轩回过神来。

    “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他一脸沉重,声音沙哑地说道。“只要是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

    “所以,自小姐有孕以后,你们其实只行过一次房,她就见了红?”沈大夫眉头紧锁。

    “是。”

    沈大夫思索了片刻,“小姐自嫁入王府,生活上可有改变?饮食,习惯,或是其他什么。”

    “没有。”黎轩肯定地答道。“她从小就在王府长大,一切都跟先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沈大夫想了想,“草民可否见一见先前为小姐看诊的太医?”

    “……恐怕不行,”黎轩不由面露难色,“林太医年初时已经告老还乡。”

    “若是如此……”沈大夫摇摇头,无奈道,“那么小姐的小产,草民只能想到两种解释。其一,便是小姐这胎确是不稳,所以才会在孕初便有征兆,后来更是难以保全。这类情形并不少见,多发生在体弱的妇人身上。其二……”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这胎本身无碍,而小姐又无故见红,那便只能是她有孕以后,曾接触过,或是使用,服用过什么对胎儿有害的东西,导致胎像不稳……”他叹了口气,“时隔已久,草民也不敢妄加推断……只是小姐小产之后,若能照着方子,细心调养,理应不致引起日后崩漏,命悬一线……这事儿……”他摇了摇头,“当真是难说得很啊。”嘴里说着难说,话里话外却隐约有了判断。

    “如果夕颜小产……真是因为后者……林太医……会诊不出来么?”

    “这个也说不准。若是症状不够明显,或是大夫的医术不够精湛,诊不出来,也是可能的。”沈大夫谨慎道。

    黎轩面色苍白,握成拳的双手上,清晰可见一道道青筋。

    他彻底沉默了。

    沈大夫看了看他,暗暗摇头。他就知道温少谦那小子让他去查夕颜脉案,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名门大户那点子龌龊事他才不感兴趣,只不过……

    沈大夫满意地往墙上看了一眼——那小子的画倒还是值得收藏一幅的。

    现在他可不算无功受禄了吧,哈哈哈……(。)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追查() 
“爷。”小恩子见黎轩出来,忙亦步亦趋跟上。

    “你去做件事……”他脸色苍白,声音飘忽地交代了几句话。

    小恩子听完,神色也郑重起来。“奴才记住了,爷请放心。”

    黎轩点点头,想了想,又嘱咐道,“夏霜,采棋,采书几个……也不可全信。”

    小恩子愣了愣,“奴才省得。”

    “有什么你不好出面的,便让陈义去。”他疲惫地说道,“谨慎着些……别惊动了福晋。”

    “是。”

    ………………

    午后的阳光正好,如薄纱般丝丝缕缕照在身上,格外温暖。

    黎轩到杜家时,夕颜已经倚在榻上睡着了。

    一旁杜婶正轻手轻脚地把她手边的绣活儿放进笸箩,见他来了,也不意外,屈身正要行礼,却被他无声止住,于是只恭敬地低声说道,“小姐吃了沈大夫的药,精神有些不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黎轩点点头,温柔地看向夕颜,“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小姐说想多学学蜀绣的针法,奴婢便教了她些。”杜婶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质朴的笑容,“小姐天资聪颖,什么针法都一学就会。”

    “是么?”他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容中不觉带上莫名的苦涩,“难怪她给景熠绣的衣裳都那么好。”

    “也亏了小姐喜欢做这些……”杜婶叹息道,不知想起什么,眼眶微微红了,“不然卧床的那几个月,都不知有多难熬。”

    心口猛地揪紧,半晌,他才轻声道,“我听说……她那时候,伤得很重。”

    “是啊,”杜婶低低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当初要不是被庵里洒扫的师父发现,小姐只怕……”她不由哽咽,“也好在济玄师太精通医术……又连夜派了人下山送信……您是不知道,阿仲把小姐接回来的时候,她那个样子……连哭一声,都疼得全身发抖,每天只会呆呆地掉眼泪……慢慢儿的,人也变得痴痴傻傻,谁都认不得了……哎……那些日子……真是不敢回头想啊……”

    杜婶难过地说完,才意识到一旁黎轩失魂落魄的表情,赶紧抬袖子擦了擦眼角,勉强笑道,“如今,最难的日子总算熬过去了……自从大少爷找了沈大夫给小姐医治,小姐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人也比先前精神多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往后啊,小姐一定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

    “是啊,都会好起来的……”他无意识地重复着,手轻轻拂过她的秀发。

    夕颜忽然不安地抽搐了一下,眉心也皱了起来。

    “不怕,不怕……”他哄孩子般低语。

    她轻轻嘤咛了一声,似是放松了下来,身子却又不自觉地往内侧缩了缩,又变成小小的一团。

    他低着头看她,面色沉重而悲凉。

    恍惚间记起年少时带她跟宁若出门游玩的情形——鹅黄浅碧,宛如双生花般耀眼明媚。

    如今……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沈大夫的推测都是真的……宁若一定脱不了干系。

    可不管宁若是不是曾做过什么,都是他毁了她。

    那样的疼,那样的绝望……

    都是他给她的。

    如果他在她被人设计的时候保护过她,如果他在她被人诬陷的时候相信过她,如果他在她几乎被玷污的时候解救过她……那她今天,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把她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微凉的指腹小心翼翼滑过她颊上光洁的肌肤,感同身受的无助与悲哀,好像随着血液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

    ………………

    这些日子,夕颜睡意颇浓。因不像往日那样,想睡又睡不着,或是睡着又总被噩梦惊醒,因此哪怕小睡都能睡上一两个时辰。醒过来人也有些懒散,跟个孩子似的赖在床上不爱动,只拿了绣活儿倚在床头做。

    中间“李大夫”又来过几次,每次不是她睡着了,就是她不愿意见人,反正总被她以各种理由打发。

    说不上什么原因,她就有些怕他。

    或许也不能算是害怕,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想起那天,他跟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一起,那种欢喜中夹杂着浓浓绝望的感觉……

    她不喜欢。

    她不能消极,不能伤心,她要赶紧好起来。

    午后,夕颜睡了半个多时辰,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她有些迷糊,怔怔地坐着出神。

    抬手掀起床幔,想叫人伺候梳洗,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远处的案前,有人低头在画着什么。

    过午的日光透过窗棂子洒在他身上,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淡下去,只觉得这人清冷高贵如神祇一般,美好得好不真实。

    她不由望着他发起呆来。

    一时之间,她竟完全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她房里,尤其……是她睡着的时候。

    仿佛一切都再自然不过……他喜欢在这样的午后安静地坐在案前读书写字,她有时玩心大起,蹑手蹑脚绕过去想吓他一跳,却每每还没到跟前,就先被他发现,一把扯到怀里。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就好像藤缠绕着树一般…………

    他说,“夕颜,咱们一直像现在这样,多好。”

    是啊,多好,两情缱绻,生死相依。

    可为什么……他言而无信……

    为什么明明说好厮守下去,最后抛给她的却只是一纸休书!

    她失神地想着,仿佛有无数个画面排山倒海地涌上来。

    “既然拉了我的手,”他的嘴角微扬,反而把她握得更紧了些。“以后可不准再松开了。”他笑得温柔好看,好像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

    他把她重重丢在床上,“爷不过就是可怜你,逗你玩玩罢了!”他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裳,她疼得整个人都像要被他撕裂了……

    “夕颜,给我生个孩子吧。”他在她耳边轻声喃喃,“男孩女孩都好。若是女孩,像你一般天真烂漫,一定可爱得紧。要是个男孩……男孩也不错,我亲自教他骑射书画,你说好不好?”

    一个孩子,一个像他的孩子……

    那人似乎已经画好了,搁下笔,只是凝神望着,若有所思。

    好半天,他回过神来,抬头朝她的方向看去。(。)

第一百六十四掌 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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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幔静静地垂在地上,她仍在里面安然睡着。

    他脚步很轻地走过来,在她床头坐下。

    “夕颜,我……需要回去几日,把些事情搞清楚……”他顿了顿,“等下次来,我带上咱们的景熠,好不好?出来这半个月没见他,我心里都觉得想念得紧。你……一定也很想他,是不是?”

    回应他的只有她轻轻的呼吸声。

    他低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医好你……就算……你再也记不起我来……”床幔被他小心地撩开,露出她苍白的小脸,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怔了怔。

    刚才,是又做噩梦了吧?

    “都过去了,夕颜。”他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以后……我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谁都不行……你不用怕,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人……”

    夕颜睫毛微微动了动,低低“嗯”了一声,好像无意识地挣脱他的手,转过身去。

    他苦涩地扬了扬唇角,细心地为她把被角掖好。

    “从前答应过要为你画幅画像……先前的那幅……”他无声笑了笑,“我收起来了。再重新给你画一幅,可好?”

    她紧咬着下唇,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被褥。

    他又静静坐了一会儿,却没有再开口。

    不知道就这么过了多久,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

    接着,是轻掩房门的声音。

    她立时坐起来,喘息得厉害。

    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她记不起他来。

    她要记得什么?

    记得他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抛弃她的人么?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忏悔么?他后悔了?后悔丢掉她了?

    他说,咱们的景熠……

    景熠……是她的孩子么?

    是梦里那个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憋着嘴,委屈地哭着只盼她抱一下的小孩子么?!

    是么?是么!

    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她越是擦拭,就掉得越快,夕颜却好像赌气一般,手下更用了十足的力气,只恨不能搓下一层皮来。

    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大片的红痕……

    她赤着脚跑下床,冲到书案前头,抽出那张宣纸,紧紧抓在手心里,几乎要揉碎撕烂。

    谁要他的东西,谁稀罕他的施舍!谁稀罕!

    她哭得越发凶了,连手都在发抖。

    她恨死他了,恨死他了!就那样把她抛下,就那样由着她任人糟蹋!

    现在她都成了这个样子,他还来做什么,他还想再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头疼得厉害,心也疼得像刀尖在上mian一道道划过,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栗起来。

    夕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宣纸缓缓地飘到脚边。

    那纸已经被揉/搓得不像样子,只隐约可见上mian画着个身着淡粉色衣裙的少女,正站在落英缤纷的树下,裙摆随风摇曳。

    少女鬓间别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言笑晏晏,梨涡清浅。

    ………………

    是夜,黎轩一行人回了王府。

    管家福伯带着几个小厮提着灯笼迎了出来。

    “奴才给爷请安。爷路上辛苦了。”

    “都起来吧。”黎轩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一旁的小恩子,大步往门里走。

    “额娘和福晋已经歇下了?”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福伯亦步亦趋,“可要奴才派人去通禀各位主子?”

    “不用了。”黎轩摆摆手,“明日再说吧。”

    福伯连忙应了,又问,“爷可用过晚膳了?”

    “还不曾,”他边走边道,“你且叫厨房备着,我去看看大阿哥。”

    “是。”

    大阿哥房里,几个奶娘和丫头正围在一处做着绣活儿。见他来了,几人忙各自散开,齐齐就要行礼,却被他无声止了。

    景熠安安静静地睡在小床上,白里透红的皮肤如羊脂玉般细嫩光滑。浓密细长的睫毛静静地垂着,跟小扇子一般。才十几天功夫,这孩子好像又长开了些。眉宇间他额娘的影子越发淡了,更像极了他。只见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嘟嘟的唇瓣轻轻抿着,大约是做了什么好梦,竟咯咯咯笑出了声,口水顺着嘴角慢慢淌下来。一旁守着的奶娘见了,忙拿了帕子上前要给他擦拭,却被黎轩先一步接过,亲自擦了起来。他擦得格外温柔小心,景熠睡得全然不知,脸上还挂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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