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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灵萌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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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影就像是暗夜里的流光,拥有能撕裂天空的力量。她总有这种感觉,此人虽没有能看见亡灵的灵眼,但绝不会比别人差了去。
“如此说来,我们灵山派拥有八个能看见亡灵的弟子兼一个师父,其实也算是不错的门派?”孟诗晨兴高采烈的开口。
刚说完,小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抱歉,现在我已经不是灵山派的人了。而且,我师父已经去世,有两个师兄也”
“无碍,有些路总是需要一个人走。而且,你还遇见我们、还有与你同行的那几个人和亡灵了呢。能有此境遇,也不必遗憾什么。”李商影忽地伸手过来温和的拍了拍她的头顶。
孟诗晨本就是盘腿坐在脚踩的木板上,而他则坐在高至她肩膀的软椅上,且又是靠着车壁,伸出手来就显得格外自然。
“明白,我没事的。”孟诗晨本想拂开他的手,但一想到人家是伤员就只好作罢。
李商影望着她重新乐观起来的笑脸,手顿了一下,旋即轻轻的收回来。他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心情却起起伏伏。
“除灵人本就是从巫祝和驱魔师中衍生出来的能看见和驱除亡灵的人,而这样的人又分为持剑的剑士、和持符的符宗。符宗诞生较晚,也就是近几十年的光景,不过将来力量肯定会过剑宗。”
李商影干脆给她说起了除灵人的事,孟诗晨此时也没什么想要思考的,也就乐于当故事听了。
她没听到李商影接下来的话,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符宗借助了亡灵的力量吗?就像是传说中的驱魔师借助妖怪的力量那样?”
“正是如此,剑宗做事狠厉果决。但近年来他们的看法也有所改善,特别是今天这件事。”李商影忽地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羽被透进来的阳光扫除小扇一样的影子。
他轻轻勾唇,脸上旋即浮出意味不明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笑,反正很微妙。
孟诗晨屏气凝神的听着他接下来的话,刚才百里齐已经说过那个面具人就是居英派的一个长老,是不是就说明居英派的顶层也有人想要将剑宗和符宗融合?
还是,这个面具人其实只是想通过符宗的御灵术来助自己培养出花蛊?
御灵术不是尚君竹的师父梅长青独创的吗?何时传的哪个门派都能用上一二了?孟诗晨摇了摇头,不过,细想之下御灵术本就和巫门的控灵术有些相似。
其他门派的人若是有心,巫门也已经倾頽,门徒死的死,散的散,利用失散别处的控灵术演化出相似的御灵术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正胡乱猜测着,李商影却缓缓睁开了眼睛:“居英派中居然有长老不仅练习了符宗的御灵术,还懂得巫门的制蛊之法,想必他们的派中也是风起云涌。”
“诗晨,你以后行事可要多多小心了。如果江湖中起了纷争,只怕能够控灵的巫门和可以御灵的除灵人将会是争夺的重点。”李商影突然话锋一转。
他郑重而又认真的转脸俯望着孟诗晨:“能够御灵的人,不止是除灵好手,还会是杀人的好手。”
孟诗晨闻言浑身一冷,杀人好手?他的意思是,有人会利用懂御灵术的除灵人杀人!就因为江湖纷争么?。
第190章 离画()
回到李商影新找的客栈,她和这个仿佛广知天下事的男子就此分别。李商影回自家的府邸疗伤,她则带着黄泉去给大家解毒。
解毒过程很简单,就是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然后由黄泉“吃”了他们的噩梦就行。
不过,因为那些足以令人精神失常的恐怖噩梦会耗费大量精神和心力。所以一众人解毒之后全都安宁的睡过去了。
此时,也只有睡觉才是最好的恢复体力之法。
孟诗晨也自己调息疗伤,偶然间发现自己的御灵术似乎又往上提升一截。至于武功嘛,还是需要再接再厉的。
傍晚,又是一阵绵绵秋雨落下来。
掌灯时分,孟诗晨终于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她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的院中立着一个赤着双脚的高挑男子。
他的身上穿着颜色奇特如幻的微蓝长衫,细雨落在这件长跑上竟然能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来!
长发还是那样披散着,他雌雄莫辩的绝美的脸被打湿,水痕蜿蜒而下,宛如蝶翼的睫羽上也挂着晶莹的水珠。
此时的黄泉就算一身狼狈,可看起来还是美得惊心动魄。那些新来住店的人都忍不住对他多看几眼,有些撑着油纸伞的姑娘竟然大着胆子上前替他遮雨。
可黄泉只是默然的退开,然后又继续恭敬的立在那里。
他发现了孟诗晨打开门,旋即抬眼望向客舍。这座客栈前面的屋子是吃饭的地方,后面则是一个一层的客舍。
客舍和吃饭的前厅由一个院子相连,院子中央是一个庞大的水缸,里面种着荷花。
不过,因为是深秋,荷花已经只剩下莲蓬。黄泉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水缸边,这下更是衬托出他的绝尘美艳。
这样的男子,就像一朵盛放的惑人花朵。不愧是拥有黄泉之名的花,化成的花蛊。
孟诗晨叹了口气,她拿过门边的伞撑开,举着伞一步步朝他走去。一片水色之中,她却看见他高兴的笑了。
“为什么站在这里啊?”孟诗晨将伞举高一些,想罩住他的身子,可秋雨被风一吹又全都钻进伞下,印在他已经被打湿的衣衫上。
雨珠从他的睫羽上滴落,黄泉双眉微蹙,他抿着唇瓣看她:“因为,你没有说我解毒之后能去哪里。”
说着,黄泉还偷偷扫了周围一眼。忽而,他又垂下脸来。
此时,孟诗晨才发现他深紫的瞳中其实藏着点点惶恐。她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李商影的话来,黄泉其实是张白纸一样的存在。
对于这个世界,他既好奇,又是害怕的。
“跟我来吧。”孟诗晨叹了口气,将他带到前厅,又增订一个房间、再点了一桌子饭菜让小二等一下送到他的房间去。
做完这些,孟诗晨并没有直接带着黄泉回屋,而是去了距客栈最近的成衣铺。
“你为什么没有鞋子?”路上,她忍不住开口问。这厮不是自己变化出了这么好看的长袍吗?为何还光着脚踩在泥水中?
黄泉在伞下不好意思的笑笑,因为孟诗晨撑伞老是撞到他的头,所以现在是他在撑伞。
“我生而为花,有叶片有花瓣,但是根茎就除了皮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就没有鞋”黄泉的脸上闪过一愧色。
孟诗晨抬手握着他撑伞的那只手,这厮走路像在跳舞,她已经快湿透了——冷啊!
“你说自己叫黄泉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名字,用的是代称对吧?”孟诗晨又跳跃的转了一个话题,他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点头。
她仔细想了想,在心里琢磨一下道:“那你就叫‘离画’如何,离开的离,画图的画。”
这个花蛊不就是像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吗?离画、离画,离开开画卷。不错,她很是喜欢这两个字。
可孟诗晨高兴归高兴,当她看向花蛊时,对方却是一脸茫然:“我不识字,你认为好那就是好。我就叫离画。”
“离开的离,图画的画。”他重复了一遍孟诗晨的话,眉眼间尽是笑意。
她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去摸摸离画的头,却发现对方挺高,这个动作做起来怪怪的,只好作罢。“啊!到了。”一抬头便是成衣铺的大门。
还好,人家并没有关门。
孟诗晨领着离画在里面试了两双合脚的鞋子,然后在老板娘红着脸的情况下杀了一半的价钱,最后才从铺子里出来。
“你会不会那种突然消失的技能?”孟诗晨望着自己身边每走一步都会自成风韵的美男。
她又开始头疼了,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会盯着他看,顺带走在离画身边的自己也会被打量一番,太受不了了。
离画想了想,然后坚定地摇头:“我不会,我和其他的亡灵不一样。天生就有灵体,没有能化成亡灵的状态。”
孟诗晨叹了口气:“那你以后就会一直跟着我在外面晃了。”
“那你的武器是什么?白天的时候,我看你望了那些侍卫一眼,他们就脸色惊恐的倒下了。是你故意让自己的脸在特定的时候看起来很恐怖吗?”
当时可是连李商影都中招了啊!她不得不好奇。
“我没有武器。”离画很是确定,“但是能在瞬间将大量的噩梦送进人们的脑中,就在他们看见我的眼睛的时候。”
孟诗晨睁大了眼睛:“那为什么我看见你的时候会没事?”
她忽地想起自己的魂刃被面具人拼死弹开的瞬间,离画一睁眼她就直接看进了他的眼中啊!莫非,是她以前的小日子太幸福,所以看不见噩梦?
额,好像也不对。离画已经说了,他是把噩梦通过对视送进对方的脑海中。
“因为你是我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虽然当时我也试了一下。你没事,我就立即决定取你的血,同你契约。”离画咬着她在路边给他买的饼子,嘟嘟囔囔的道。
一说到这个,孟诗晨就止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要取我的血,非得,额,通过嘴巴吗?”总感觉有点火大。
岂料,离画无辜道:“我原本是想抓你的手指来咬的那是意外。”
“”(。)
第191章 传言()
她顿时感觉有些力,瞥了一眼旁边这个妖异俊美的男子。她以后是不是要又当爹、又当娘的给他普及各种知识,还附带教他如何为人啊?
想想就头大,孟诗晨干脆叹口气,不再去理离画。
此时,她已经想透为何离画会说将噩梦送进人的大脑中。那些噩梦,不就是因为那些死去的人是在噩梦中身亡的吗?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自由操控噩梦。不过,对你没用。我睁开眼睛试探你的时候,你的身上好像有强大的力量在阻止我。”离画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他握着剩下的半个饼子,却没胃口。
孟诗晨倒是暗暗庆幸没中招,但是她也估摸着可能是身上的随侯珠或者人鱼烛替她挡下了这桩倒霉事。
雨点越发磅礴之时,孟诗晨和离画恰好回到客栈。
{}{}小说 。{'ledu} 刚进的房间,店小二就端来了饭菜。
孟诗晨觉着一个人吃饭聊,就端着碗跑去离画的房间。此时,他正对着一桌子的菜发愁,妖异却又漂亮的脸上透着纠结。
“不合胃口?”孟诗晨盘腿坐在他对面,夹了一箸菜放进口中,还行啊。
等等!这厮的母体可是靠吸收那啥被活埋的人为食,他不会是要孟诗晨忍不住一阵恶心,又有些战栗。
离画倒是很不客气,直接单手靠在桌上道我以噩梦为食,这些只能当零嘴吃吃,当饭吃还真吃不下。”
孟诗晨端着碗默默扒饭,感觉这厮很难养?不过,倒是有了另外一条赚钱的路子。
以后,干脆就带着离画和尚君竹单干。一边除灵,一边给人治噩梦缠身这种病,顺带游遍天南地北,也是一件不的事。
——————
昭州城不必谷阳镇或者伏龙镇那样的小地方,它热闹而喧哗,各种来路的人都颇多。客栈里永远都是挤得满满的,客似云来。
天下已安定不少年,各处州城也繁华尽显。不止是来往客商,就连这昭州城中的妇女们也乐于抛头露面,坐着各种小生意。
在这样的地方,消息往往也是传得最快的。
孟诗晨只是去前厅吃个午饭的功夫就已经听到了各种各样的消息,前来吃饭的人们眉飞色舞的分享着从各处听来的见闻。
比如,昭州城近日破了一桩大案子。之前周边百姓和各处的旅人莫名失踪一事原来是被人下药迫害,带到城外的一处被符阵封锁的花田当肥料。
又比如幕后的主使者竟然是堂堂居英派的长老,这在令大家唏嘘的同时,居英派的声誉也折损不小。
不过,这都和她没关系。只是听说逐月楼的老板和老板娘居然是名伶章邑风的姑父和姑母,而那小子正是来这边玩,又恰巧遇上这件事
孟诗晨放下饭碗叹了口气,等一下看他一眼再上路吧。
“没想到我们昏迷的这几天,昭州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老实说,是不是参与了?”巫启凤咬着筷子凑。
孟诗晨瞥了她一眼,此时这个巫门的小魔女依旧是贴着胡子做男装打扮。那双桃花眼却动人得很。
“我忙着救你们,不参合能找到解药吗?”不跳字。孟诗晨倒了杯茶端着,恰时,门外走进来一个风姿动人的妖异美男。
他的长发用一条银色的发带束着,更是露出了他倾世俊美的容颜,走路如风中飞花轻灵好看。
巫启凤看着门口的人眉眼生笑的朝着张桌子走来,他熟稔的坐在孟诗晨旁边,随后掏出一锭银子这是今天的酬金,二十两。”
“酬金?!孟诗晨你干了?你你你你!”巫启凤瞪大了眼睛,就连女装的陆奇也忍不住看。
坐在她正对面的尚君竹却很淡定,似乎对这个天人般的少年突然出现并不在意。卫毕之的那个契约灵也翼翼的望着她。
孟诗晨拿着银子在手里掂量一下,然后皱眉瞧着表情夸张的巫启凤道我正式介绍一下,他是我新收的契约灵,名叫离画,寓意是离开画上的人。本姑娘起的!”
“你们的梦魇之毒就是他解的。这酬金嘛,是我给他接了为人们祛除噩梦的任务赚的钱,可别乱想了去!”她说着,还狠狠瞪了一下巫启凤。
后者挑眉打量起离画来你是在哪里这个宝贝的?长得也太瞩目了吧?不少字要不然,给我?”
巫启凤说着,还一脸别有深意的冲她抖了抖眉梢。孟诗晨嘴角一抽,额头上立时挂了一脑门的黑线,这个小女魔就老是惦记着她的契约灵?
上次是觊觎尚君竹,这次是离画,还有没有节操了?
当然,离画本人正好奇的闻着陆奇倒出来的米酒,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谈话。
“不给,要就去抓。你不是‘控灵’人吗?比起我这个还要让亡灵心甘情愿屈服的除灵人,那可是手段狠厉多了。”
孟诗晨故意降低了“控灵”两个字的音,也朝巫启凤丢去一个迷之微笑。
“砰!”尚君竹突然将饭碗往桌上一放,兀自起身离开。孟诗晨语的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这厮又是了?
巫启凤却是了然一笑孟诗晨,你手下的契约灵似乎吃醋了呢。”
说着,她又扫了离画一眼也是,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子,尚君竹虽然也不差,但总觉得在美艳上还是不及眼前人。不过,我还是头一遭看见契约灵吃醋,以前听都没听说过呢。”
“孟诗晨,依我看是你的御灵术太弱了,压不住他们啊。不如,把一个给我?”巫启凤继续还想打他们的主意。
孟诗晨抿了口茶,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你想都别想,他两可是我以后行走江湖的得力助手。”
“小气!都灭了我的藤灵,却舍不得给我一个补偿。”巫启凤不满的撇着嘴巴退,夹了菜使劲嚼着。
孟诗晨也懒得理她,起身理了理衣袖,带着离画出门去了。
第9章 传言
第9章 传言是 由会员手打,
第192章 葬礼()
下午就要离开,就趁着现在去看一下章邑风吧,当是上次在苍梧山时,她遇到曲师姐的击杀,他有心帮她的回礼。
加上离画是间接造成逐月楼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虽然不能说明,但让他跟着去吊唁也算是对死者的尊重。
这是一个炎热的中午,数日来的绵绵细雨下尽了天空的积水。现在除了一片单薄得能望见蓝天的云孤单单飘在那里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湛蓝的苍穹。
逐月楼的大门已经修缮过,上面挂着大段白绫,像秋日里凝出来的一层霜。
“唉,这家真是太惨了。关掌柜被亡灵附体,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有不少人都命丧在这逐月楼呢!”
周围路过的人不时三两站在一起驻足观看,众生百态,却都在讨论逐月楼的事。
孟诗晨领着离画站在逐月楼门口,又听见身前的一个老者对刚才的人道:“据说这次住进逐月楼的是一个除灵人,还有玄指门的人也在,这作恶的亡灵正好撞刀锋上,这才被收拾掉。”
“可不是,好像布告上说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叫什么‘孟诗晨’的,不过好像她无门无派,就是个独行的除灵人。”
有一个头戴方巾的大胡子也过来凑热闹:“我说,这样的小姑娘要是取代了那什么居英派的长老该多好?”
“就是,没想到那样除灵卫道的正义门派中居然也会出这种恶人。世风日下啊!”有人接过话感叹。
孟诗晨绕开他们,直接进了逐月楼。大堂中央竟然放着一排棺材!把她给吓了一跳,平缓一下心神,她这才直接上前拿了炷香点起来。
“你也跟着我做,身体不要轻飘飘的。”她扭头低声对旁边的离画道。
后者一头雾水的点头,虽然不懂,但还是跟着她做了。离画很努力的学着孟诗晨的样子拿香,点香,最后跟着她行了礼。
“不知两位是?”此时,一个头扎白布的老者走过来询问。
孟诗晨面色凝重道:“老伯,我是章公子的朋友,恰好经过此地。所以进来祭拜一下,这是我朋友离画。”
老者点了点头:“两位里面请。公子他现在正忙,老朽这就去通知他。”
“老伯,不必麻烦。我们等着就行。对了,请问关掌柜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孟诗晨想起那个很像关羽的大胡子,他好像就是这逐月楼的老板。
老者闻言一脸的黯然,他叹了口气:“不瞒二位,老爷他重伤未愈。我们不敢把家里的事情告诉他,就怕他受不了,现在人还躺在医馆里呢。”
“只要活下来就好,老伯请节哀。”孟诗晨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等待章邑风的时候,她突然看见那天的少年满脸愁绪的窜出来。对方看见她显然也震惊了一下,少年望了一眼她旁边的离画,眸中甚是诧异。
“你来的正好,帮个忙吧。”少年的眉皱成一团,“拜托了!”
额!孟诗晨疑惑的眨眨眼,她对离画道:“离画,你先回去给他们说收拾好东西,我等一下就过来。”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离画一开口,周围的气息都变得鲜活起来。
孟诗晨点头:“我要见到那个朋友再走,而我带你来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回去了。”说着,她望了一眼方才离画很认真却插得歪歪扭扭的香。
“好,那你早点回来。”离画扯了扯她的袖子,得到孟诗晨肯定的点头,这才跟一朵飞舞的花一样出去了。
她的眉梢忍不住一抖,忘记叮嘱他走出要身正步稳了
孟诗晨跟着把眉皱成蚯蚓的少年走进逐月楼的后院,这里很安静,连秋虫都不曾叫一声。院子中央的一株亭亭如华盖的桂树下正坐着一个头扎白布的公子。
正是章邑风,此时的他憔悴得如悬在冷夜中的一弯孤月。
竹青色的长衫外,披着一匹麻布,青丝杂乱的挤在白布中,一看就是许久都未曾梳洗。原本白皙如玉的脸上,也冒出点点胡茬,让他原本清秀温婉的脸平添了一抹刚硬。
孟诗晨望了一眼身边的小厮,想确认自己没看错人。这个在谷阳镇的那个谈笑风生、姿态潇洒的章公子也太不像了啊!
简直就判若两人。
“我说过,放开!”章邑风听见有人过来,也不转脸,只是背靠足够三人合抱的桂树坐在地上,身边放着一柄长剑,手里是一个酒壶。
孟诗晨疑惑的再次望向小厮,少年无奈的耸耸肩:“公子说他要杀上居英派去报仇,就被我和老管家捆起来了。”
“我当然要杀去报仇!”章邑风在孟诗晨还没来得及点头的时候猛地看过来,目光像两把利刃,寒芒尽显。
孟诗晨轻咳一声,负手站在原地。章邑风看见是她,微微一愣之后又转过头去。
“凶手已经死亡,你杀去灵山派做什么?”她走过去,这才发现原来章邑风的脚伤锁着铁链,链子的另一端就扣在桂树上。
他瞥了她一眼,拎起酒壶灌了口酒:“死一个怎么够?城外白骨如山,光是逐月楼就死了六口人!”
米酒沾湿他干裂出血的嘴唇,章邑风却恍然未觉。他目光如炬的盯着铁链,像是要将它焚烧殆尽:“姑母死了,堂弟、堂妹也死了,还有两个丫鬟,还有堂哥”
“他们全都死了!而且,我也挺州官说了,他们是先被下毒,然后在梦魇中被活活埋进土中,当花肥”他仰头靠在树干上,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章邑风本就是伶人,此时的声音更是如泣如诉,像是受伤的小兽躲在角落哀鸣。
孟诗晨不发一言,她只是坐在他的对面,望着失魂落魄却又恨意丛生的章邑风。用那么粗的铁链锁他,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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