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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香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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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夫人捂嘴笑道:“妾身不才,献丑了。”

    说罢轻拍两下手掌,几个丫鬟便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精致的白瓷花盆缓步上前。

    段夫人道:“这花名为二乔,诸位且看。”身边的小丫鬟轻轻揭开绸布,众人不由眼神一定。

    意姐儿边吃玫瑰花饼边瞧着那花儿,一朵花儿分双『色』,花冠丰腴硕大,花瓣连绵而上,极有层次感。这倒的确是花中珍品,最难得的便是这朵“二乔”花瓣双『色』几乎泾渭分明,左半边儿是淡粉,右边却成了极浓郁的紫『色』,上一世侯府的百芳宴里也有位夫人拿出过“二乔”,颜『色』比之这朵却略显驳杂。

    果然诸位夫人都啧啧称奇,有几位犹豫了片刻也不曾再出手斗花,比之这“二乔”她们的倒也寻常了,怕是给国公府小县主用来簪花还差不多。

    意姐儿头上这朵粉牡丹虽非名品,却也算得上是培育得极饱满健康的珍品,『色』泽极纯。外头若是要买少说要上百两银子,还要命人精心种植,才可得一朵这般的花儿。

    意姐儿此番戴在头上却也让人暗自纳罕,长公主对这外孙女儿的疼爱也可窥见一斑。

    多氏一早儿便对段夫人心存芥蒂,此番倒是存着斗花扳回一局的心思,她笑道:“既段夫人出手了,我少说也代其他夫人们接下了。碧雪,把那‘御衣黄’抬上来!”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凝神等待,“御衣黄”这名儿对牡丹有所了解的,皆是知晓的。

    花布揭开,硕大的牡丹花便『露』出了娇颜,这花儿颜『色』比之前头的“二乔”更加典雅些,真真儿似是只有天家才得穿上的明黄『色』,且那一株花分开好几朵花儿,花瓣皆是雍容大气的展开着。

    石夫人笑道:“这花虽是难得,我瞧着段夫人那‘二乔’却更奇些,我甚少见过颜『色』分得如此开的。”

    一旁的御史李夫人摇头道:“石家太太有所不知,这‘御衣黄’最难得的便是初开时是嫩生生的白,过了半日才转成这般黄『色』,是咱们没眼福罢了。”

    多氏忙冲着李夫人笑道:“夫人真真见识广。”这花儿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淘到的。不说会种的花匠难聘,便是这花苗也不好找,为的便是在这百芳宴上一展财力,大出风头。

    好叫旁人知晓,国公府的大房太太不比二房和三房的差,甚至更有雅见。

    李夫人却只淡淡点了点头,并无接话之意。她年过五旬,自打年少时便爱花成痴,少不得此番多说几句了。只她也不爱同多氏这商户人家出身的多话。

    多氏仿佛也不在意,便欣赏着自个儿的花,便扬起笑脸同一旁的夫人有说有笑。

    蒋氏起身对着四周一礼,含笑道:“既大嫂这般有兴味,弟妹自当跟随,献丑了。”

    夫人们皆知蒋氏出身,又是长公主跟前得脸儿的,自然都正『色』起来。

    瞧着花儿的时候,多氏面上的笑止也止不住,她道:“弟妹这花儿果真极美的,我瞧着倒是能与意姐儿头上那朵媲美。”

    意姐儿正同清姐儿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名花,冷不丁被提到一脸『迷』茫地抬起头:“……”头上淡粉的牡丹花瓣柔柔地抖了抖。

    蒋氏被多氏暗讽也不气恼,只微微一笑道:“润雪,把罩子拿了来。”

    润雪依言拿出了用铁丝儿框成的墨绿『色』绣蝙蝠纹的罩子,轻轻提着盖在了洁白的牡丹花瓣上。

    正对着牡丹花的几个夫人都不由睁大了眼,复又啧啧称奇,原是那牡丹花在暗处竟发出莹润的光彩来,虽说不甚明显,但仔细看来倒真个是会发光的。

    李夫人点点头道:“二夫人这花想必便是昆山夜光了,难得这南边儿的花儿你搬到这儿,还长得这般精神。”

    段夫人笑道:“这花怕是夜了,还能更奇特些,我确是种过两株白牡丹,可这白牡丹最是怕热的,咱们这边更是难养活,更别说这白牡丹中的珍品了”,说罢清笑道:“我却是服了。”

    蒋氏优雅含笑道:“段夫人的‘双乔’更是难得的,我也从未见过分得这般干净的花『色』,今日才得见的。”

    石夫人本就抱着同蒋氏接亲的意思,这下也跟着在一旁赞说难得。

    多氏心里不乐,恨不得打蒋氏两个嘴巴子出气,这二弟媳未免太不识抬举。她自家才是国公府的长媳,怎么敢又下了她面子!

    蒋秦氏为着多氏的面子,出声道:“大嫂这花儿我瞧着真真儿是再美不过了,大抵是因着我天生爱这些个嫩黄『色』浅红『色』的,倒是极得我意。”

    这花说得多氏舒坦,心中虽不舍,却咬牙道:“二妹妹若喜欢,我送了你又何妨,只要是爱花儿的我便舍得。”

    御史李夫人听了不由赞道:“不成想秦大太太也有此等心『性』儿。”

    多氏自觉有面子,只含笑道:“我生来爱这些花花草草的,若是遇见投缘的,不惜以心血培育出的花儿相赠又如何?”

    秦蒋氏娇笑道:“我便谢过大嫂了。”

    紧接着后头几位夫人又各各出了几盆奇花异草,尽皆是难得之物,瞧得意姐儿目不转睛,这便是被吊着趣味了。

    然而最终夺魁的却是李夫人的魏紫牡丹。

    若说魏紫,乃是牡丹里当之无愧的“花中皇后”,李夫人这朵不仅颜『色』极正,且叶片绿的仿佛是尚好的翡翠。那花瓣更是层层叠叠,密集卷皱,细数之下怕是有上千片,绵密叠起,瞧着最是华贵雍容。

    意姐儿心想:“魏紫虽说极难得,怕是因着‘花中皇后’之名儿才评给了它。若说轮奇巧,大家的花儿草儿各有好处。可若说论尊贵,怕是姚黄不出,唯有魏紫了。”

    长公主也丝毫不吝啬,侍婢分别抬出三样来,第一样儿便是一把焦尾古琴,第二样和第三样皆是宫中内造的珍品手钏、紫金发钗等。

    众人不由暗叹这公主家的百芳宴确确是来对了。

    自从孝贤皇后去了之后,宫中妃位、后位皆虚悬,再不曾有拿内造的这般精致贵重的东西赏人的贵人了。想必除却长公主,这京城里外也无哪个夫人有这般魄力。

    赏完了彩头,长公主含笑道:“诸位,如此大好时光,不若食以鲜花佳肴,享丝竹袅袅,方不负韶华。”

    众夫人:“喏。”

    意姐儿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听罢便揭开面前的菊花豆腐羹,拿了瓷勺舀了吃起来。

    厨娘把这菊花羹做得亦真亦假,里头有些花儿是清晨将将采下的夏菊,另有些“花儿”却是豆腐雕的,浸在汤汁子里头却丝丝不断,花心点缀以珍珠粒儿大小的枸杞,抄起一整朵送入口中,当真入口即化,又带着丝丝清香。

    秦蒋氏坐在蒋氏身旁,拿起一块炸荷花笑道:“二嫂也尝尝,我每逢夏日便最爱吃两三块炸荷花。”说罢拿了炸荷花沾上特制的蜜糖,一口咬下,便是满口荷香,连同上头炒熟的豆沙馅的味儿。

    蒋氏温柔一笑道:“那时我将将嫁进国公府,你便同三弟定了亲,你夏日最爱的便是来金禧院一旁的荷花池里采莲花,我又怎会忘记。”

    秦蒋氏捂嘴笑道:“我不成想,二嫂还记得这般清楚。冲着您这般爱重我,我也不会忘了您的好儿。”

    蒋氏淡淡一笑,拿着琉璃盏,抿了一口花茶。

    茉姐儿瞧着众人这般有说有笑的,却高兴不起来。她天生心思细腻又敏感,冲着石夫人今日这样冷淡,早已经觉察出不对来。

    她心里怕得很,若是说好的话儿不成了,那该如何是好?

    她早儿便拿自己当作个郡王妃来看了,若是石夫人这般,叫她该以何种颜面和姿态来面对自家姐妹?

    她瞧着多氏游曳于诸位夫人之间的样子,不由心生埋怨,若非母亲给了她希望,她怎会如此?她向来视淑姐儿为对头,却不想,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茉姐儿不由把视线移至意姐儿身上。

    这个妹妹向来是最不惹事儿的,她向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自来都似没有烦恼挂心。

    多让人嫉妒。

    阿沁还扯着她的袖子同她讲话,茉姐儿却兴致缺缺。

    茉姐儿想了想,抬头对阿沁道:“咱们去瞧瞧阿湘罢,给她带些吃食也是好的。”

    到了阿湘床头,却发现阿湘正支着身子看书。

    瞧见茉姐儿两个来了,阿湘虚弱笑道:“大表姐,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阿沁皱眉道:“你还看甚么书?真个儿要当女状元不成?”

    阿湘柔和一笑道:“不过闲来无事,听着外头的声响怪羡慕的。”

    茉姐儿拿了食盒出来,柔声道:“我只拿了些好克化的,旁的酥油的、重口的都不曾带,你且吃些。”

    阿湘瞧着她一怔,随即便笑道:“谢谢大表姐了,我便却之不恭了。”

第19章 奶汤面() 
百芳宴再如何隆重也不过一日时间,众人热闹到傍晚,便散了。

    意姐儿同长公主回到小洲上时便收到吕府来报。

    知棋恭声道:“那吕府小厮说是吕府老太太再过几日要过五十大寿,此番是请姐儿到府上小住几日。”

    长公主点头道:“本宫已知晓,过两日便把姐儿送去,叫他们务必不许使得姐儿吃苦头。”

    意姐儿坐在榻上,托腮眉开眼笑道:“外祖母,我这次回去便能见到端哥儿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我太想他了。”

    长公主瞧着她慈和道:“是了,端哥儿也盼着能见着你啊。”

    长公主怕她不晓得吕府近况,又拉着她的手细细说来,把自家了解的都交代了才安心。

    过了一日,打点完了行装,意姐儿便告别了国公府众人,回到吕府。因着长公主身份,也不曾同去,派了得力的两个丫鬟相随。

    一入府门,便是一番新气象。

    她离开时府里也不过是个四进院子,如今倒是扩建了许多。

    父亲吕仲之,早已不是她走时那个翰林小官,现下已升为从五品翰林侍讲学士。官职虽不大,却是个能『露』脸的,偶尔给圣人、皇子们讲经读史倒也得了几分青睐。意姐儿犹记得,上辈子她病入膏肓时候,父亲已是礼部侍郎。虽无缘拜阁,升迁之路却不可谓不快。

    吕老太太已在堂屋里等着了,见着意姐儿倒是先打量了她几眼,怪声怪气开口道:“总算晓得回来了,不然旁人还当咱们府只荷姐儿一个闺女。”

    一边的荷姐儿掩口笑道:“您说甚么话,表妹如今已有县主之位,我怎可与她相提并论?”说罢起身下榻,便要对意姐儿弯腰下拜。她如今已是快及笄的姐儿,身量抽条得越发纤细,说她是面若芙蓉柳如眉,再恰当不过。

    意姐儿由着她下拜也不阻拦,生受了她一拜,才虚虚一扶,瞧着荷姐儿笑意盈盈道:“表姐请起。”

    吕老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大架子,还不是自家的种?不过一个赔钱货罢了,如今倒是金贵起来了。

    吕老太太淡淡道:“大姐儿来得正好,你父亲新纳的姨娘,是你父亲的表妹,论着身份你可称她一声儿表姑。”

    即便意姐儿早知其中眉目,也给吕王氏说得一愣,只因着上辈子薛氏在她娘亲去世之后一年便已入门,哪里轮得到甚么表妹表姐的来但姨娘?听闻这『妇』人还得了掌家权,又怀了身孕,在吕府也是炙手可热。

    吕王氏的话一说出口,内室似有“嘤”的一声娇『吟』,随即走出一个妆容慵懒的『妇』人,瞧着还不曾到二十岁,正是青春年华,如云的鬓发里斜『插』着几根金簪子。

    那『妇』人打量着意姐儿“咯咯”笑了两声:“好标致的女娃儿,我倒是从未见过的。”说罢便用手去触碰意姐儿的小脸。

    意姐儿撇过脸,避过了这一下,便瞧着她淡淡道:“你便是我父亲新纳的姨娘?”

    那『妇』人似有些不乐,冷声道:“是呢,如今这府里也是我在打理着,姑娘若是缺了甚么,可来求我。”

    意姐儿笑一声道:“本县主念在你怀有身孕,不必下跪,只你对本县主不礼,却是有罪。”

    她重生后待人接物向来极有章法,也极少罚人。然而此番入吕府,这些人都想给自家来个下马威,或是拿自家撒撒气,这却不须得忍。

    吕王氏瞪她一眼,恨道:“你瞧瞧你个女娃子,出去几年却不学好,而今倒是敢下手罚你表姑了?不过一个赔……姐儿罢了。”

    那王姨娘更是拿着绣帕似要啜泣,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拿一双盈了泪水的眼睛去瞧着吕王氏。

    意姐儿道:“金珠,怠慢县主的平民该当何罪。”

    金珠垂首恭敬道:“怠慢圣人亲封的县主,处五十大板,没收银两五千,降贱籍。”

    那王姨娘听得瞪大了眼,似是不能相信,只道:“如今在吕府,你怎敢如此做!”

    一边的银宝恭声道:“想必是吕府待久了,姨娘不知这贵人家的规矩,你便是个良妾也不过一个下人,安敢对我这个嫡出长女饶舌?且不知你这般少说也要罚五十戒尺。”

    这话说得吕老太太气得不行,只拍这榻上软枕道:“我瞧着你是吃了『迷』心『药』了!出去这一遭倒是学了不少歪门邪道,来对付你正经的姨娘!”这番作态竟是和她那个死鬼母亲差不离!

    前世今生加起来意姐儿太明白这老太太了,便是再讲道理也不能说通的,便对着吕王氏甜甜一笑道:“祖母,我如今年岁虽小,却也明白许多道理,若是一个姨娘也敢如此待我,我真是白做这县主了。”

    意姐儿瞧着这番僵持,不由天真笑道:“既如此,姨娘不若降贱籍罢,我瞧着这般也好,将来你也好踏踏实实地,不必这般轻浮。”

    那吕姨娘似是被吓傻了,回过神来似还是不信,便叉腰道:“你自去办,我到时瞧着你爹如何惩治你!”

    吕王氏也点点头道:“这般不孝,定是要治一治!”

    意姐儿只对着吕王氏一礼,柔柔笑道:“祖母自瞧着罢,今日有些晚了,我还要整理行装,暂且告辞。”说罢便带着几个随从、嬷嬷和婢子回到了她原先住的地方。气得吕王氏胸口的闷气差点没出出来,要厥过去。

    那荷姐儿瞧着意姐儿离去的背影眸『色』忽明忽暗,不知想些甚么。

    意姐儿回了原先住着的拂绿阁,想了想转头对知棋道:“你去派人回了外祖母,便道那姨娘待我不敬,降贱籍。”

    知棋恭敬道:“是。”

    这表小姐在国公府向来是不爱出头的样子,便是那国公府大姐儿待她略有怠慢的,也不爱说三道四,这番却是发威了。

    拂绿阁是敏阳郡主在时夏日爱住的地儿,虽不大,却浓荫蔽日,配上小小的两个池塘,一个养锦鲤,一个养满池红莲,竟也似小小一方天地。

    而今却只有意姐儿和一干仆从,在这里暂住数日便要回。

    意姐儿瞧着堂屋两面各贴着以娟秀字体临摹的诗词,纸张已然微微泛黄。

    她的娘亲,两辈子加起来也未曾见过的娘亲。若她还在,自己是不是还能承欢膝下,不用苦恼这许多?

    意姐儿正摩挲着敏阳郡主写下的诗词,便听少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妹妹。”那少年瞧着温和白皙,眼里都是温柔。

    意姐儿愣住:“哥哥……?哥哥!!?”

    端哥儿上前掐住意姐儿白嫩的脸蛋,嗤笑道:“好你个吕阿萌,一别数年,竟只给哥哥每月送来六方帕子四双鞋子,也不见你写封信。”不说鞋子,便是帕子一开始也绣得歪歪扭扭的,他拿出来倒叫同窗好一阵笑话。

    意姐儿吐舌道:“我笨嘴拙舌的,也不知写给你甚么,倒不如给你绣些东西呀。”上辈子她虽被薛氏拘在府里,到底薛氏也不怎么教她学绣的,她只得日日念书习字。这一世,倒叫长公主拘着学了好些绣功,虽说绣法还不及府里几位绣娘,可到底也勉强能看了,才敢给哥哥绣鞋面儿,纳鞋底。

    端哥儿拉着妹妹的手,心里高兴得快溢出来。他鬼使神差地拿出个纸袋子,对意姐儿道:“猜猜这是甚么?”

    意姐儿瞪大眼睛,似是有些『迷』『惑』。

    端哥儿打开纸袋,里头的酱香味已经扑鼻而来。

    意姐儿惊喜道:“刁记牛肉干!好哥哥!好哥哥!”意姐儿喜得好哥哥好哥哥地『乱』叫。

    这刁记的牛肉干,比着别家的滋味定是不同的,意姐儿晓得做这牛肉脯加的葱、辣子、茴、桂定然是十分精准的,然而民间常传,这刁记的牛肉干里头又加过陈年雪水泡的美酒和些许比例的陈醋汁儿,入口也不会磕牙,反倒满满浸透了两种食材的美妙滋味。

    端哥儿瞧着她这活宝样儿,扶额道:“快些吃罢,上头的淋着的梅酱快要不热乎啦,我怕你换了口味,便又问掌柜的包了一份甜酱,你可换着吃。”

    意姐儿眉开眼笑地拉着端哥儿的手道:“哥哥也一道吃!”

    端哥儿笑着弹弹她的小鼻子,笑道:“我还要去念会子书,这可耽误不得。”

    意姐儿想了想道:“不若我叫我带来的厨娘做份『奶』汤面,哥哥吃着也好有精神,可不是事半功倍吗?”

    端哥儿想了想,又不舍得妹妹,又想吃些填填肚子,便应了。

    不一会儿,金珠便端上一小碗『奶』汤面。

    金珠笑道:“好在这头大厨房时常备着骨汤,咱们再加点料子,把汤熬成『奶』白的,这面汤才算好了。”这汤面里头使用猪骨头、和整只老母鸡熬的,最后才缩成这浓浓一碗『奶』白的汤汁,配着现做的手擀面,再加些青海椒,吃着才有味儿。

    意姐儿瞧着端哥儿狼吞虎咽地,不由有些心疼,怕是哥哥从前为了读书都顾不得肚子饿了。

    金珠又端来一小碟子凉拌鸡片来。

    意姐儿道:“哥哥,再配着些凉拌的鸡片吃罢。细细品着才有滋味儿呢。”

    一边吕仲之下了衙,还不曾宽衣,便听见房里一阵阵幽幽的哭泣声儿。

    只见那王姨娘,哭得差背过气去,雪白的肩膀也柔柔地颤着。

    吕仲之本就心烦,瞧着她的样子不由道:“如何又哭了?”

    王姨娘啐道:“还不是你那好女儿!竟要把妾身贬到贱籍去!叫妾身同没出世的小少爷如何是好!”

第20章 水果冰糕() 
吕仲之扭头道:“阿萌回来了?怎么不曾有人报给我?”

    王姨娘只啐一口,骂道:“好啊,你倒是心心念念着你那女儿,我同你说的话你全部作回事!倒叫咱们母子死了干净!”

    吕仲之最不喜她满口死不死的,只皱眉道:“阿萌向来不爱与人不快,你定是招着她了。”

    王姨娘哭道:“你怎知?她早去了那国公府不知几年,你怎知她还是个甚么模样,今儿个一来便要打我的板子,把阿娘都气得不清!人人皆说那深宅大院不好呆,她在那国公府待了这些年,少说也沾染了些许不好的习气,这般样子竟似目中无人一般!”

    吕仲之听了不由皱眉道:“若真是如此,我自去找她。你旁的莫要多管,只安心养着身子便是了,莫要叫我再听到甚么地方都有你『插』一脚。”

    这王姨娘算是他的小表妹,她年幼时吕仲之还曾抱了她出去买糖葫芦红头巾,如今被他纳了作妾,自然不能作一般妾室待的。吕仲之想着续娶的正妻还不曾迎进门,自然甚少约束她,因着亲缘关系平日里还待她多有怜爱,才养出了王姨娘这幅娇娇的『性』子。

    意姐儿瞧着天晚了,本想要叫金珠几个关了拂绿阁大门,派几个婆子守夜便是。不想,外头看门的婆子来报,老爷来了。

    意姐儿这心里自然是欢喜的,爹爹也是几年未见了,虽说她养在长公主身旁甚么也不缺的,只当夜深人静时候,心里总是惦念的。

    吕仲之一身官府,唇边蓄了美须,瞧着倒是比几年前更沉稳有魄力了。

    意姐儿瞧着他便笑:“爹爹!女儿还当你忙着,便不曾叨扰。”说罢又下榻对他一礼。

    吕仲之瞧着女儿如今行止有礼,倒是多有欣慰,心中已经几分认定多半是那王氏的错处。

    吕仲之扶了意姐儿起身,瞧着越来越肖似亡妻的脸,不由一叹道:“我的女儿也大了!”

    吕仲之又问道:“你怎地把你王姨娘贬成贱籍了?可是真的?”

    意姐儿一听笑容便有些顿住,还是点点头道:“是呢,她待我不敬,我自然要罚她。”

    吕仲之叹一声『摸』了『摸』意姐儿的发顶道:“不可如此,她怀着你的弟弟呢,怎可把她贬为贱籍?罚些旁的可好?”

    意姐儿眼眶有些红了,她道:“一个姨娘罢了,女儿爱贬就贬了,父亲何必为她说情?若是母亲还在,可由着她这般猖狂?”

    吕仲之皱眉道:“阿萌听话。你王姨娘虽则『性』子有些直,可也不是甚么坏心人,你可罚她些银钱也罢了,只她怀着身子,不好再伤心费神了。”

    意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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