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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香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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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修颐含笑道:“我闲赋在家,自然是想来便来了。”
临安郡王观其颜『色』好似没有被贬谪的失落,不由笑道:“你现下倒是自在,若被发配到那蛮荒之地去做县令,有你的苦日子过。”
章修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修长的指骨慢慢摩挲着白玉杯身,淡淡道:“你怎知我不想去那蛮荒之地?”
临安郡王差点便要给茶水呛着,奇怪道:“自然是去富庶之地的好,我知你才高八斗,满身抱负,可那蛮荒之地你再如何治它,也不过死水一汪!”
章修颐只微微一笑。
临安郡王有些不解,只想了想却也略微有些明白了,道:“你的顾虑我也明白了些,你年少成名于京城,十五岁入翰林,十七岁任刑部郎中,正可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次的事情,你急流勇退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章修颐颔首道:“兄长懂我便是,我从不是自视甚高之人,而今的京城我章氏一族已是繁荣鼎盛之至,我尚且年少,何不退居一隅。”
临安郡王啧一声:“也就是你章士衡敢如此说,若是旁人,进了那蛮荒之地,也不知能不能再教圣人记起。”
临安郡王话风一转:“人人都说你我知己,我也不知你何时能给我添个弟妹,等我娶了新王妃,也好结个通家之好。”
章修颐阖了眼,倚在阑干上淡淡道:“莫如之后我也无意娶妻之事。倒是你,恐怕石家那边已经在给你物『色』了罢。”
临安郡王苦笑一声:“倒是甚么事情你都能猜到一二。听石家那边消息,仿佛是国公府哪一位小姐。”他也识趣地不再提李氏的事体,毕竟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未婚妻子,豆蔻年华便早早去了,当真叫人纳罕。
章修颐轻笑一声道:“怕是不成。”
临安郡王叹一声:“段家那头早有意把阿段的庶妹嫁来,此事便叫他们两家胶着罢,我再不管了。”
章修颐默然。
第8章 四喜汤包()
多氏第二日就开始打点礼盒子,拿着块腰牌就叫宜春送了进大厨房,只道是那头国公爷用来送礼儿的,各项都精细着来,有甚好用又精致好看的都装点上。虽说这般,朱姨娘那头早就同国公爷吹了枕边风,她敢这般明目张胆,自来不怕甚的。
多氏不说这几项费用怎么出,自然是公中的钱财,如此便是二房的有甚不乐的,难不成要同公公算计钱财?一边多氏又拿着库房册子一边可劲儿想挑些贵重的,一边又肉疼自家花销忒大,光是送去的一卷古画也要上两千两银子,秦正林的年俸也不过近二百石。可是同爵位比又不算甚,挥挥手便叫宜春几个同管库房的心腹妈妈几个一同小心整理了。
一边不用上早课,意姐儿同几个姐妹相约在未时泛舟,现今天还早,她懒得出去受冻,便窝在小暖阁里抱着一只暖炉,套上足袋踩在羊羔绒的雪白毯子上,叫银宝几个拿了往日长公主给她的几串珠链子,把丝绳都剪断,再重新编几个花样出来。
旁的不说,那几串合浦珠的项链好是好,颗颗饱满莹润,可她只七岁,怎么样戴这个也要过个五六年才不嫌老气,自家外祖母每季流水似的送些女儿家的衣裳头面,过个几年也不知压在箱底那个角落。
意姐儿又叫拿了两串粉的和一串金粉的,拆开重新穿着,她预备着穿五条小手链,她们五个姐妹一人一条便是,几种颜『色』穿一块儿戴在手上,她们几人又都是皮子莹润白皙的,戴着定然灵动好看。
穿完了便戴在手上,又觉着太单了些,便又叫金珠重新剪开,拿长些的丝来,打个小巧的盘长结,又点缀几股流苏。意姐儿戴着试了试,流苏垂在手腕边上,倒是有些意趣儿,当下便名云钗放在她的荷包袋子里。
云钗接过四根手串,只小心放进捻金霞『色』秀白玉兰的小荷包里,仔细照管着。她自离开吕府这一年多该吃的苦头也吃了不少,便是长公主身边的贺姑姑多留了一只眼睛在她身上也叫她害怕。
云钗自知是那吕老太太身边带出来的,在这国公府不似从前还有人巴结着,起初在吕府那争强好胜的心思也歇了。如今她靠着自家资历,虽比不得银宝金珠两个,可到底比后来的几个小丫头强些。
意姐儿也渐渐看着她明白,肯放些差事给她。云钗便知这主子姑娘虽年纪小了,却极有主意的,平时看上去不温不火,凡事懒懒散散的,自家却立的起来,便也咬牙要挣出个好前程,给娘老子几个都多些体面。
另一边,二太太蒋氏也拿着本开支册子,带着一溜丫鬟和清姐儿来了潸蒙小洲。
清姐儿一道暖阁便直道暖和,她斜了意姐儿两眼,不客气地叫润雨给她脱了垫了羊绒的鹿皮靴子道:“全府上下再找不着比这儿更暖和的地儿了。”
意姐儿撇撇嘴道:“只我怕冷,便叫多烧了些红罗炭去,哪里是这地儿了。只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春天一到你便犯困,好歹躺着不累。”
清姐儿看她白嫩的脸蛋儿,伸手捏了两下,不乐道:“你个小促狭,有你这么说姐姐的么?”又在绒绒的毯子上滚了两圈,闷声道:“还不是那边大房的又使坏,闹得我娘不得安生,我又不愿和二姐姐待在一起,她只会教训我,上回点梳儿印的事儿她还在嘴边叨叨,竟比娘还唠叨!”
大房的也罢了,长公主同贺姑姑说话也不曾刻意避开她,意姐儿多少也听了一耳朵。
意姐儿只道她大抵又同淑姐儿拌嘴了,便散了花苞髻随手叫玉钗收着几多小金花,也和清姐儿一同躺着,扯了她的衣袖同她聊起些花样子和府中琐碎来,更不提淑姐儿的事情,她既不能说淑姐儿的不是,也不好反着清姐儿来,这年纪的小姑娘最是容易因着小事情闹不开心。
正院里,长公主倚在火炕上,膝上搭着挑镶兔『毛』的锦被,手上拿着本方正的小册子。一边抬眼对着端坐的蒋氏道:“如今虽不如严冬了,可春捂秋冻的道理也不是白说,你且叫府里的丫头婆子都多穿些,若是着了风寒指不定传给谁。”
蒋氏心里明白,便笑着称是,又抱了手炉道:“可不是,咱们金禧院里自来都叫多穿些的,旁的院子媳『妇』自要多加些规矩,免得那几个年轻小丫头太轻狂。”
这话暗指那朱姨娘院子里一对叫柳绿,荧红的小丫鬟,谁不知这两个成天在国公爷面前现眼,一把水蛇腰扭得像没骨头似的,也就年纪小些才压得住一身的鲜嫩颜『色』。这两个也不知是命好还是不好,前两日叫国公爷一起收房了。
蒋氏心里轻嘲那朱氏为了固宠真是老脸也不要了,又喝了口香茶。
长公主拿着册子丢在一旁的小几上,皱眉道:“这几日几样吃食采买上怎地这般花销?同你们说过要省着些用,全给本宫当了耳旁风?!”
蒋氏也不喝茶了,心道这不是来了,便起身恭敬道:“是媳『妇』治家不当了,只这国公爷的的花销媳『妇』也不敢不批。”
长公主哪里有不知道的,只装作不知道:“国公爷是要请伯府侯府几个侯爷吃宴还是要吃家宴?”
蒋氏为难道:“旁的也罢了,只大嫂说是代送些家里的秘制糕点同几样精细小食给几个相近的人家。”
长公主道:“同桂嬷嬷说,不准再做了,若是做也给我自家出例钱,国公爷一年不过一千两的银俸,平日里多吃些燕窝老参也罢了,如今这些东西一准备可不上三百两?国公爷那边,你自去同他说道。”
蒋氏心里暗暗叫苦,长公主这是有些恼自家拿她老人家当矛使了,可也不敢多说,便温顺应了下来。又坐着说了些家常话,蒋氏觉出若是说到意姐儿,长公主便会格外柔和几分,她便可劲儿地往几个孩子那里扯,直说道长公主留了她吃午膳,才眉开眼笑地应了。
蒋氏一边小小尝了口马『奶』糕,一边直道:“这糕子竟和媳『妇』那边大厨房做的不同些,吃着像是『奶』味足得很。”
长公主知她是有歉意,便『露』出三两分笑意,道:“你们若喜欢,本宫叫他们日日做着,你们要吃了便使人来拿。”又叫知棋拿了一小碟给意姐儿送去,嘱咐她们两个小的莫要贪吃。
如此一事便是揭过了。
到了未时,几个姐儿都带着一两个丫鬟相约到了长乐湖边,清姐儿同意姐儿因着本就在潸蒙小洲了,只跨了桥便是湖,两人带着两个食盒,里面分别装着些精致的点心,相协到了湖边。
早春虽然湖上冰早就化了,可仍旧是冷的,一边的淑姐儿同姵姐儿外头都罩着见绒绒的袄子,看两人神情却也很是期待。没有旁的,只因他们平日里至多就是在自家院子里活动活动,或是几个姐妹在洛神台说笑玩耍,却还未曾一起泛舟,饶是淑姐儿稳重端庄心里也颇期待的。
意姐儿拉着清姐儿,只问道:“大姐姐怎地不见人?”
一边淑姐儿笑道:“大姐姐说她身子不爽利,叫咱们玩得快活些,回去好同她说道呢。”
意姐儿点点头,道:“可是呢,春寒料峭的,咱们可穿得多些。”说罢拿了荷包里的珠链子分与三个姐妹。
清姐儿拿了奇道:“这般花样的真是少见了,难怪阿萌之前藏着掖着也不先给了我。”
意姐儿皱了张白嫩的脸道:“凭四姐姐这般促狭,下次拿了来再不给你。”
清姐儿知她玩笑,作势要掐她,一边的淑姐儿忙蹙眉看她,又对意姐儿道:“阿萌这珠链子可好看呢,咱们妆奁里多的是花啊草啊的,其余的碧玉翡翠年纪小了又压不住,这条手串倒是能戴了吃百芳宴。”
一边的姵姐儿也对这颜『色』鲜丽的手串爱不释手。
说罢几人上了船,怕几位姐儿冻着,贺姑姑早就命人都在位置和桌子上垫了绒垫子,又各人送了一个暖炉子,叫了知底细的两个婆子来撑船,一叶小舟便悠悠『荡』到湖中心。
看着早春淡绿的湖水,几人都惬意吐气,不料风有些大了,淑姐儿便命人拉上后面的绸帘,只四人这边的小窗还开着,透出湖水的微腥,不过和着清风倒也醉人。
淑姐儿这边带来一盒樱叶糕,并半屉枣糕,枣糕她们都见惯了,一人吃了半口一口也就放一边了,只那樱叶糕又卷着樱叶,『色』泽淡粉,里面还裹着一口温温的樱花酱,清姐儿一咬便差点流出来脏了衣裳。
意姐儿倒是喜欢得紧了,喜道:“如今就是樱树也少开花的,二姐姐哪里弄来这个?”
清姐儿吃完一个,边拿着帕子擦手边道:“自来是娘亲陪嫁的庄子上的。”
清姐儿又拿了她的,便是出来前才叫人做好的四喜汤包。意姐儿学清姐儿拿了着先把上头的青豆、鸭肉、火腿肉和鸡蛋粒挑出来吃了,才咬破汤□□子,吸出浓厚温热的汤汁来。
到了意姐儿,她便拿了食盒,小心端出几碗水来,不过是几碗清清润润的茶水,却散发着难言的清香。
姵姐儿道:“我闻着倒像是桂花香,却又像是梅花。”
清姐儿凑近轻轻嗅了嗅,道:“我看还有玉兰花味儿。”
淑姐儿拿着纨扇道:“我看涂在脸上也是好的。”说罢几个姐妹也都笑起来。
意姐儿也不恼,托腮笑道:“这是我作的诸花『露』,不仅放了玉兰、桂花、梅花,还有兰花和橄榄之类的,我想着这些都是容易烂的,兰花吃起来也不怎么可口,只胜在香味清奇,便具放在一块儿隔水蒸着。”
淑姐儿饮了一口,便惊讶道:“这味儿道也清香,真真是满口留香。”
意姐儿笑嘻嘻道:“可不是,外祖母那边的太医我也问了,只道这些蒸着喝对身子有益呢,便是擦在脸上可保芳龄永驻。”
清姐儿忙多喝了两口,引得其余三人掩口直笑。
姵姐儿又小心端出了半壶酒,淑姐儿见了便面『色』一变。姵姐儿只温温笑道:“二姐姐可放心罢,这是蜜做的酒呢,吃不醉的,我只带了半壶,姐妹们一人一小杯吃着尝尝鲜,我爹爹的友人自广州带来的呢。”说罢一人斟了小半杯子,剩余的只说留给茉姐儿。
几个姐儿都小心尝了一小口,味儿倒是甜蜜蜜的,还有些酒的醇香和微微的辣味,意姐儿一连两口便喝完了,她上辈子冬日里体寒,便时常喝些蜜酒暖暖身子,如今喝来味道倒很相似,只是人已不是从前的人了。
几人说笑着,喝花『露』喝蜜酒,又吃点心,赏湖景倒是彼此间又拉近了几分距离。
蓼风轩。
茉姐儿看了看意姐儿给她送的手串,倒是笑了笑:“这小玩意儿倒是新奇的。”也不戴着,便叫翠微拿了收在妆奁里。她也不看几个姐妹送来的几样吃食,便只道:“你们几个分了罢,我实在无甚胃口,留着也是白糟蹋了。”翠微几个也嚅嚅应了。
茉姐儿把诗集放在一边的几子上,心中不由叹息。
看她娘的架势,大抵不把她嫁给那临安郡王也不罢休了,这几日她娘未曾少找过她论道这事儿。
她听着仿佛这临安郡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的,娘还说他颇有些丰姿英姿,便是当年给圣人舞剑也得了无数美誉。她又想到他是郡王,她若嫁了可不是郡王妃?又想到淑姐儿那张明眸流盼的脸,端庄娉婷的样子,便生出一阵不服气来。
她不甘心的,淑姐儿样样不输她这个长孙女儿,甚至极可能最后二叔连本属于他们大房的爵位也能夺走。
她若是个郡王妃,她这一辈子都能扬眉吐气。
第9章 雪梨盏()
次日,三房太太许氏因着身子有些不爽利,比往常请安晚了些,一踏进潸蒙小洲,却只见着二房太太蒋氏独自饮茶,便奇道:“今儿个怎么不见大房的?”
蒋氏抿了口茶水笑道:“她今儿个告假,说是同茉姐儿出去访友。”
许氏多少也听了一耳朵这几日多氏的作为,加上大房压着他们三房不知多少年,前些日子大厨房给他们三房送去的饭食点心虽热乎着,当多少有些不如往常妥当。她又一联想便也知大房这是要同什么人套交情,面『色』便不大好。
蒋氏见她神『色』倦怠,便忙道:“弟妹若是有甚么不舒服的,便先回罢,我回了老太太也是一样的,孝心到了身子也不能短了。”又叫润雪拿了小库房钥匙,拿些滋补的去三房。
许氏忙推道:“我自家的身子哪有不知道的,若是真儿个不好,也不敢来给老太太过了病气。”
蒋氏也不多言,只与她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心知这许氏的身子一年到头也少有爽利的时候,自从许氏生了康年之后身上『毛』病也没断过。
两人说了半会子,才把长公主等来。
长公主今日只穿了间家常的牡丹花纹春锦裙,头发也松松挽着,只缀了颗明珠,却到底气势不同,再家常的东西长公主一穿也显得威严些。两人都是恭敬地低头,有问有答,字字斟酌两下才肯出口的。
今次虽则大房的没来,百芳宴的事情却不能漏了。
百芳宴乃是京城贵族圈子里的传统,每年春日里都有那么几家人家会办,用花做些精致的吃食,又赏花、品花,几户相熟的人家轮着筹备下来倒也成了习俗。
只多氏今日不在,前几年百芳宴都是她打头,另外两个妯娌在一旁协理,这么一来便难嘱咐了。
长公主温和道:“本宫看着这几日大房的倒是忙着,只吃宴的事体由不得拖,那今次本宫便做主交给寻兰。”
寻兰是蒋氏的闺名,听长公主一说,她倒也通透,便起身谢过。
蒋氏寻『摸』着多氏晓得了大约是要发作的,只老太太的意思确实要压一下大房的,这么着他们二房得利了。她也不必装傻卖乖,知道老太太有意再放些管事权给她,便认真讨论起来。
蒋氏又和许氏道,她估『摸』着西边的荇叶渚洒扫起来用作吃宴,倒是别有一番风致。届时又逢春夏交替,还不易冻人,比在花厅里要好。
一旁的许氏又笑着应和几句。长公主看着蒋氏对这事像是有些把握,便由着妯娌两个边吃茶边说着,自家只道倦了,进里屋歇着。
长公主侧卧在香榻上,番羽给她细细『揉』着肩。贺姑姑立在一边道:“这个时辰姐儿也该回来了罢,不知公主是要在哪里摆饭?”贺姑姑是长公主跟着宫里出来的老人儿了,故而一直叫着公主也不曾改。
长公主淡道:“今儿个叫阿萌自家院子里吃罢,本宫有些吃不下。”贺姑姑知长公主这是怕自家胃口不好影响到了意姐儿,便点点头吩咐下去。
蒋氏两个说了一会子,初步也找到线头了,看着时辰又都告辞回院。
蒋氏同许氏结伴出了院子,便远远见着意姐儿带着四个婢子迎面走来。
意姐儿今日下学早些,只因着今日只上半日跟着绣娘学些刺绣缝制的事体,茉姐儿又没来,周绣娘便只叫练些基本功,也未曾新教些什么,一人绣好一张帕子,个个由着绣娘指点过了,便下了学。
意姐儿笑着见了礼,又同两人问候几句便告了别。
蒋氏看着她被金珠牵着的小小背影倒是笑道:“这孩子倒是个聪慧的。”想必是长公主教得好,意姐儿这孩子入了园子同几个姐妹都处得极好。
许氏也点头道:“可不是。”
许氏嫁得晚一些,未曾见过敏阳郡主几面,只记得是个极温婉的。可她倒觉得女孩子教成这般也是应该,何况这孩子说得不好听些算是寄人篱下的,虽长公主爱护她,可到底不能算是国公府小姐出身。
想到这里许氏心里又有些不爽快,照着长公主给意姐儿日日通身气派的吃穿用度,出嫁定亲时的嫁妆花销少说也有一小半梯己出去。
他们三房比起其他两房本就弱些,老太太本看着他们也愿意多照拂些,只这意姐儿若是分去大半,等老太太过身了,他们三房的岂不是只得些零碎?
蒋氏见她又似是不大高兴,联想到之前,也多少知道些。说实话,对长公主那些梯己说是不眼红自来是假的,没见大房的有了国公爷还要两头讨好,不就是为了那些个。不说别的,便是故去的太后给老太太陪嫁的织烟阁,不论江南还是齐鲁,上至京城都有铺子,她嫁进来多年,多少也只每年出息也要几万两银子,也不提那一库房的宝贝。
蒋氏微微一笑,同许氏道了别,两人各自回院。不过,这虽是泼天富贵,也要看啃不啃得下这块骨头,皇帝亲妹子的东西岂是好算计的?他们二房要的不多。
清姐儿这几日倒是不得闲,故而没有似往常一般下了学便同意姐儿两个黏糊着,只因着她亲姐姐『逼』着她练琴。
这事儿说来倒也教人啼笑皆非。
国公府的姑娘并不许多,似是定国侯章家,嫡出庶出的几个姐儿排在一起也有小十几个,真真是排得眼花缭『乱』,热闹非常。
而国公府只五个姐儿,那便是各有所长,虽则面子上向来和和睦睦的,但不能说平日里就没个比较。
像是茉姐儿同淑姐儿两个年长许多的,自来不必说,两个都是容貌端庄,容止得体,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也样样不输旁人。
其中,茉姐儿最是擅文的。
多氏出身在京城贵人圈里算是下流的,她『性』子又极其敏感,看着蒋氏生的淑姐儿年岁同茉姐儿不差多少,外家又显赫,想必将来议亲也同茉姐儿有妨碍的,故而对于茉姐儿的教养极为用心些,平日里下了学,还要自家请了女先生,每逢三两日便给茉姐儿提上一提。
姵姐儿虽是三房的庶出女儿,可三房除了康哥儿同妙哥儿只她一个姐儿,许氏『性』子又软,她自小养在许氏跟前,同亲生的也无甚分别了。
三房太太许氏出身苏州名门,自小便拿家传的刺绣功夫练得扎扎实实的,她打心底里疼姵姐儿,便把一手双面绣的功夫统统悉心传给了她,姵姐儿虽年纪不大,可因着年纪小,故而眼睛灵活,饶是周绣娘也对她极为满意的。
再说意姐儿,虽则年纪小了些,可到底是长公主教养着的,又有个县主的身份。虽则意姐儿生母早逝,可若是要在一群世家小姐里头立出去,到底也不算多难。况且意姐儿因着长公主日日督促着,写的大字儿临摹的卫夫人,只年纪小些手劲不甚足,却也看得出其中婉然瘦洁。
意姐儿看着倒是无妨的,清姐儿只贪玩些,旁的要她看确实很好的。她上辈子活到二十多岁,见过长辈相别家姐儿的,也从不知定要才艺出众的,大多是门第品德在先。
只淑姐儿对亲妹妹的一片热忱罢了,多学些总是没害处的,想到这里,意姐儿手上的笔也停了,压了砚台在纸上,叫金珠端了热水来给她净手。
绿腰掀了帘子,手里端了两屉糕点,一边的小丫鬟侍画又端来意姐儿日常吃的红糖蒸雪梨。
绿腰看着屋里姐儿像是将将写完大字,便笑道:“姐儿累着了吧,今儿个贺姑姑叫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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